又是熟悉的国学院大门前,金碎青坐在犀兽车内,手搭在膝盖上,屁股不安分地扭来扭去,可谓坐立难安。
面对面的金时玉正闭目养神:“妹妹怎么了?”
金碎青低头:“没怎么。”
她心想,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大少爷养伤养得无聊,居然主动提出要和她同车上学。
金时玉睁开眼,撩起车帘先下了车,金碎青等了好一会儿,预估着人走远了,才下车,没想到刚抬起车帘,金时玉就立在车前,定定看她:“怎么这么慢?”
金碎青睁大双眼,心道,当然慢,还以为你已经走了才出来的,她结巴道:“感觉头发有些乱,就理……了理仪容……”
金时玉凑近,抬眸打量金碎青,抬手将她耳边的碎发拢到耳后:“不乱,妹妹很漂亮。”
金碎青:?
金时玉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应该没有吧,早晨她上药的时候没拿错药啊?
金碎青不自在,本想用力拍开金时玉的手,临近皮肉相贴时她生生收住了力气,改成了指尖点着金时玉的手心,小心翼翼地推开。
令金碎青惊讶的事情还在后面。
金时玉顺势朝金碎青微微张开双臂,金碎青一脸懵:“哥哥这是要干嘛。”
金时玉:“抱你下来。”
金碎青摆手,伸手要拨开金时玉:“我自己能下。”
金时玉一动不动堵着她,淡道:“再摔一跤?”
金碎青脸色一变:“不要抱,扶可以吗?”
金时玉伸出一只手,平放在金碎青面前,金碎青生怕他反悔,赶忙握着他的手,轻轻跃到地上。
结果,落了地,金时玉非但没有放手,反握住她的手,牵着人往国学院里走,引路人频频回首。金碎青屡屡挣扎无果,遂放弃,面无表情被金时玉牵着走。
一边走,金时玉一边叮嘱:“避免剧烈运动,活动时要注意脚踝……”
金碎青没忍住:“哥,你好啰嗦。”
金时玉停下脚步。
危机感瞬间腾起,金碎青忙道:“不多,一点也不多。”
接下来的路,金时玉再没说过话,只不过到了学堂门口,金时玉松了金碎青的手,转身离开。
金时玉走得很快。
望着他的背影,金碎青撇了撇嘴:“说不得,还生气了。”
忽然,金碎青想起什么,心道不好,从小荷包里拿出创伤药粉,拍额头一巴掌。
居然又忘记把药给金时玉了!
金碎青觉得她和上药这件事八字不合。
她受伤时被金时玉逼着每天找他上药;金时玉受伤时又被他逼迫,每天给他上药,可谓日夜兼程风雨无阻。
以至于来往的次数过多,在金时玉房间里发生的尴尬事都消化了个干净,金碎青脸皮厚度成功地更上一层楼。
她想趁复学,将药瓶塞给金时玉,找个由头逃了上药的活计,没成想被金时玉拿捏,乱了阵脚,又忘了这桩事。
金碎青捏着药瓶暗自咬牙,发誓今日一定要甩掉它。
她转身穿过回廊,往学堂内走时,竟碰到了殷如是,她亲自提着大包小包立在学堂门前,在看到金碎青时眼前一亮,眉开眼笑:“小郡主!”
一想到山洞里的见闻,金碎青警惕地后退半步:“殷姐姐。”
殷如是看出金碎青的闪躲,脚步一顿,笑意刹时变得有些勉强,她低头看到金碎青手中的小药瓶,忙道:“小郡主用过这药了,好用可否?”
虽说没用在金碎青身上,不过看金时玉伤口恢复速度,这药是好用的,金碎青点了点头:“很好用,谢谢殷姐姐。”
殷如是喜出望外,几步到金碎青身边,将手里的大包小包都塞给她:“那就好,前几日就想去见见你,却总被金时玉拦住,想来不便打扰你养伤休息,就想了这么一个笨办法,上门来堵小郡主。”
殷如是提及金时玉可谓咬牙切齿,仿佛不叫她见金碎青犯了什么弥天大罪一般。
金碎青听着生趣:“哥哥是怎么拦姐姐的?”
殷如是嘴角一抽,狠道:“他叫家丁在门前泼水杂扫,只道今日有事,客人改日再来。”
金碎青没忍住,噗嗤笑出声。殷如是见她笑了,又补道:“不光有我,还是太子殿下。”
金家果真地位特殊,虽不担半个官职,可有些面子还是可以驳的。尤其小郡主受伤与皇甫黎脱不开干系,金家恼些,倒也正常。
只是听说这事是金时玉办的,就很想笑。
金碎青更没想到,金时玉和殷如是两人前脚还是相亲对象,后脚就敢给殷姐姐甩脸,哥哥当真无情。
想了想,金碎青将东西递还给殷如是:“殷姐姐,这些东西我不能收。”
殷如是急道:“为什么不行?我已经绕过金时玉,都是些你喜欢的点心甜点,还有我托爹娘从江浙送来的首饰,小郡主救了我,是我欠你一条命,若碎青不喜欢,我再给你带新的,你看我身上什么东西你喜欢,拿走就好……”
一连串话兜头而来,将金碎青砸晕,她愣了又楞,总觉得有些事情好像不大一样了。
金碎青盯着殷如是若有所思。
她是不是顺带把殷如是的好感刷满了?
见金碎青不说话,殷如是急得快要哭出来:“小郡主你就说,若你要,天上的星星我都摘给你!”
金碎青战术后仰,摇头道:“殷,殷姐姐,我不是那个意思……”
殷如是:“那你是什么意思!”
金碎青心中打鼓,撬了女主的墙角,未来剧情女主会不会加倍报复她?
不久,金碎青甩头,将念头甩出脑袋,管他,多个朋友多条路,她环抱住殷如是,安慰她道:“没有,能救殷姐姐,碎青不求回报。”
“只求将来,若碎青遇难,”金碎青后退半步,粲然一笑,“殷姐姐能帮我一把就是了。”
语罢,殷如是两眼又挂上眼泪,她吸气道:“是我走眼误判小郡主,小郡主是顶好的人。”
金碎青脸上羞涩,连连摆手。
不敢当不敢当,都是演的,千万别当真。
两人关切片刻,金碎青以上课为由拒了殷如是的礼物,实则若她提着东西见金时玉,按金时玉那老爸子,又什么都管的性子,绝对会问东问西问到底,能累死她。
临走前,殷如是拉住金碎青:“今日我有一好友……”顿了片刻,她又道:“算了,小郡主去上课吧。”
殷如是话说一半,惹得金碎青一头雾水,人已经走了,金碎青不好追问,只能进教室慢慢想。
刚一落座,她后座的龚小羊将一摞作业搬到了她面前:“小郡主大人,这是这两日的作业。”
金碎青睁大双眼,揪着龚小羊的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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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扯近,咬他耳朵佯怒道:“你不帮我写了?”
龚小羊:“自从小郡主不知第几次考倒数第一后,你家那个哥看的贼死,我若帮你写了,交差归交差,你猜你哥会不会杀个回马枪检查你作业?字迹不同,咱俩一起完蛋咯。”
金碎青翻了个白眼:“装什么装,你模仿字迹手笔一绝,替我写了又如何,我就不信我哥能认出来。”
龚小羊搓了搓手指,奸笑道:“那是另外的价钱。”
好老板金碎青眨了眨眼,果断松开龚小羊,开始研究作业。
龚小羊拍手:“好好写,别糊弄。”
金碎青踹了龚小羊一脚,被刚进门的先生发现,明里暗里点了她两句,末了先生一句“告过金时玉,盯着你补作业,记得按时交”,将金碎青的脾气磨了个一干二净。
拿捏,一个个都用金时玉拿捏她!
金碎青趴在桌子上怄气时,先生清了清嗓,朗声道:“今日,我们中等甲班,将迎来一位新同窗。”
周围同窗象征性鼓掌以表欢迎,金碎青则不以为意,张嘴嗯嗯啊啊地糊弄,低头专心桌案上的作业。
直到脑子里那该死的系统忽然开始乱叫。
不是警报,而是货真价实的乱叫,滴滴嘟嘟混着呜呜嗷嗷,疯了一般狂响,期间夹杂着诡异的电子工作音,如数字炸弹一般在金碎青脑中炸了开来!
剧烈疼痛逼得金碎青眉头紧皱,猛然跳起。
刚巧。
对上了那位刚走进教室的新同窗。
*
高等甲班。
先生讲课激昂,唾沫星子乱飞,到兴奋时,低头看学生,个个双目无神,东倒西歪打瞌睡,气得先生吹胡子瞪眼,憋好半天也没撒出火。
先生承认,他的课确实无趣,他又不愿这般灭自个威风,于是低头,在阶梯一般的大教室内点名挑人回答问题,巡视一圈,看到似乎低头专心研究什么的金时玉。
他遂点金时玉起立,这位玉树临风的学生思索片刻,便细细回答了他的问题,先生大喜:“回答的好!看你低头思索样貌认真,可否再向大家分享分享你的见解?”
金时玉颔首微笑:“先生谅解,方才学生在补论文,实在没听太多。”
教室内一阵嬉笑,先生气得吹胡子瞪眼,抬手将要骂,教室大门忽然被人撞开了。
撞门的是个正读中等班年岁的学生,他跑得太急,趴在门上气喘吁吁,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先生一转攻势,开口要骂他不长眼,余光却瞥见金时玉冷脸撑着桌子翻出座位,不打招呼就离开了教室。
开口不及,没骂上人,先生气急败坏,指着中年级的学生道:“什么东西,来这里做什么?”
“先……先生,”中年级的道,“我,我来找金时玉。”
先生:“金时玉呢,站起来!”
有人插嘴说:“先生不知?方才离开的那人就是金时玉。”
先生更怒:“找他什么事?”
中年级的喘气道:“他妹妹金碎青,就……就是郡主莫名与新来的同窗杠上,要比法械拼装,我们如何也拦不住,只能来唤他。”
老先生虽迂腐,却也对这种学术对垒行为生了兴趣,问道:“新入学堂就敢与老学生比试,胆子如此之大?那新同学唤什么名字?”
中年级的:“名唤黄荼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