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碎青没有选择继续苦恼,与其苦恼,不如探索国学院。
院中不光集结众多帝都富甲,还有未来各行业中流砥柱,趁此面生之际,刷一波存在感,朋友多了路子宽。
显然金碎青想简单了。
下了课,她游荡在国学院中,迎面来人就朝她打招呼:“小郡主好。”
连遇数人,皆是如此。
国学院有关系网,金碎青猜,她的画像,大概已经人手一份了。
躲在避阴处,金碎青环抱双臂,皱眉撇嘴,脚尖不耐烦地点地。
不用猜,一定是皇甫黎干的。
太子哥哥是要她身份足够透明,好活在所有人的监控之下。
“有够恶趣味的。”金碎青念叨,拍拍裙角,转身推了推院门,门没锁,她一溜烟钻了进去。
院内宽阔,没有假山潭水之类的造景,修饰极少,地面免去了青石砖,黄土外露。环顾一圈,金碎青知道,她来对了地方。
这里是敬械堂。
是国学院内,存放兵家之器的地方,学生们在此研学九州特种法械的课程。
从没来过国学院的金碎青能知道此处,全凭读了一小半的《风临天下》。
剧情中,草包假千金对真千金皇甫风嫉妒不已,冲昏头脑,向她邀战,比试法械拼装。
结局,假千金惨白,落荒而逃。
第二次,二人参加结课考核,假千金在皇甫风工具上动手脚,致皇甫风受伤,血流不止,意外撞破皇甫家族病患史——凝血障碍。
皇甫风回归,假千金身份败落,沦为家仆。
原书中,假千金在这里栽了两次,金碎青记忆尤深。
她推开门,飘扬的灰尘激得她连打好几个喷嚏,即便如此,仍挡不住她闪闪发亮的双眼。
她揉了揉鼻子,轻轻关上门,蹑步凑近最近的一只机兵,兴奋的张开双臂,吧嗒一声,金碎青如一只浅紫色史莱姆,粘在法械机兵上。
高*!E*A!钢*侠!
是她这种技术型阿宅绝对拒绝不了的梦想!
眼前的机兵近两米高,暗金色,甲片轻薄坚韧,各部位由燃硫机贯通,前胸后背均有榫卯件,可拼接其他法械。
金碎青踮脚,猥琐地摸了半天,抬手掀开胸甲板,漏出甲械最核心部位——安装燃硫机的地方。
燃硫机是一枚正六边体,由暗铜色金属全密封,看不到内部构造。金碎青将它拆了下来,燃硫机将将比她的拳头稍大一圈。
捧着宝贝,金碎青翻来覆去的研究,兴奋地自言自语道:“这就是超级燃硫机?”
超级燃硫机最厉害的地方,就在它的体积。
占据极小的部分,却能带动法械整体运作,已跳脱力学之外,不在物理之中。
金碎青如痴如醉,拍了拍脸颊:“扔掉逻辑,这可是玄幻小说!”
敲了敲燃硫机,金碎青叩开底部暗匣,果不其然,本该放硫底金的地方,是空的,没有能源,机兵自然不会动。
国学院在紫薇城内,法械使用要批准,教具也不例外。
金碎青稍有失望,不过一瞬,很快,她提着裙子席地而坐,研究起了超级燃硫机。
正当她玩得正兴时,门外忽传来脚步声,从声音判断,是两个人。
金碎青一双大眼提溜一转,抱着燃硫机躲进桌子底下,压低呼吸。
她刚藏好,门就被推开了。
两男子钻进敬械堂,确定身后没有尾巴后,开始翻找堂内。一人环视片刻,昏暗堂屋内,一眼锁定了堪堪能藏人的书桌,快步逼近。
吓得金碎青连忙屏住呼吸,捂住口鼻,这人的手已经探进桌底,抓着桌布正要掀开。
就在金碎青眼前,是她吹口气就会暴露的距离!
另一人忽道:“不用检查了,今天敬械堂没有课,应该没人,说正事要紧。”
金碎青眼睛忽闪,看眼前的手抽了回去,才敢在心中悄悄松口气。
好险好险。
“谨慎点总没坏处。”那人直起身道,“你我二人要做的事,犯得可是杀头的大罪。”
金碎青喉头一紧。
靠,倒霉催的,她误入犯罪谋划现场了。
“我往紫薇城里送了多人,从未出过破绽,殿试之上,女帝都从未觉察,何必恐慌?”
“哼。”
“尽管放心。”
金碎青一阵警觉。
二人言语间提及殿试,按照小说套路,接下来讨论的一定是……
“我要今年法械科省试的试题。”
金碎青勾唇。
果然是科举舞弊。
九州科举制仿照唐制,凡就读国学院的学生,在通过高等学堂毕业后,会同取得乡试正榜,可直接参与会试。
这样做,一来为保证阶级利益;二来,在国学院就读的学生,院内考试不得减免,若低中高三等进阶考试通不过,要么退学,要么留级。
虽说竞争强度远不比从乡试一路往上考,可学院内部压力也不小。
帝都这么流传一句话:想做不学无术的纨绔,不要进国学院。
重点高中直升保送嘛,金碎青想,这个她熟。
没想到,国学院内居然也有舞弊现象。
还是异常敏感的法械科。
省试后,法械科单另一科,名为械举,前三甲不入朝为官,归法械宗管辖,待遇等同六部,直属圣上。
女帝用这种方式,确保顶尖的法械师不会外流。
法械师又是一个极吃天赋的行业。不少寒门学子,凭借天赋,完成了寻常人无法达成的一步登天。
单金碎青熟知所,寒门出身的柴子薪,便是如此进入法械宗的。
金碎青敛眉,静静地听,外面人又道:“械科试题,完全可以。”
“好,价款你随意开。”
“不不不,你既然找到了我,也应该知道,这笔生意,讲得不是价格,是交际,把柄。”
金碎青惊恐地睁大双眼,对面的人也沉默了。
如若要的是把柄,这件事可不是简简单单一个舞弊就能解释了。
他们是想要创造学阀,还是掌握国家核心科技的学阀。
未来呼风唤雨,岂不是轻而易举?若胆大些,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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挟皇甫统治,也不是难事!
这人继续道:“我要的,是你亲手写一份文书,盖上英国公的章子,这样,我们才能完全信任彼此,不是么?”
英国公?此人居然是英国公家的公子。
金碎青好奇,这般富贵人家的,也要舞弊吗?
李公子:“你!你不要得寸进尺!”
“我得寸进尺?”这人冷笑一声,“回报与风险永远并行,总不能你将来做了大人后过河拆桥,我也得留条后路。况且此时,你我已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了,我不过一介棋子,扔了便罢,您价值可比我高多了。”
“我不会过河拆桥。”
“又再开玩笑,皆为小人,何必装君子?”
李公子思考了片刻,咬牙道:“可以,试题什么时候到我手中。”
“不急,待试题出了,小聚醉仙楼,面对面,详聊。”
“保真?”
“放心……等等,有人来了。”
两人谈话停止,随着门被推开的“嘎吱”声,一个金碎青熟悉的嗓音响起。
竟是柴子薪,他道:“你们躲在这里干什么。”
“柴……柴老师,哦哦,我们和同学玩闹,不知不觉就钻敬械堂了,这就走。”
金碎青往前爬了两步,从缝隙处,看到柴子薪扯住其中一人,一脸正气:“李公子,邪魔外道不可走,小心被骗。”
金碎青捂住双眼,一时无语凝噎。
柴子薪!这么正直不要命啦!
柴子薪身上有一种当代理工男的气质,该圆滑的时候不圆滑,该直接的时候又不直接。
尤其事关法械,柴子薪犹如泰山附体,直得南通退避三舍,可谓宁折不弯。
李公子冷冷扫一眼柴子薪,甩开他的手便走了。
柴子薪只听到试题,历年帝都有考生被骗,买假试卷的人不少,出于教师责任的角度出手无可厚非。
金碎青不这么想,望着那二人离去的背影,心中为柴子薪默哀。
柴老师,不开口还好。
一开口,容易被灭口。
金碎青抱着燃硫机,悄不作声,盘腿坐地。
她不是什么良善之人,更何况涉及朝堂风雨,按她现在的身份,更不该干涉。
若干涉,也得能让她得到好处。
金碎青思量片刻,忽然想到一件事。
柴子薪来敬械堂做什么?
柴子薪如同听到金碎青心声一般,一边收拾,一边喃喃自语道:“本想着将课排到今天,明日回宗……”
金碎青了然,本月开始,九州元祖祭,纪念先祖发现硫底金,举国纪念,帝都城内有庆祝活动,公职人员和学生不参加。
毕竟一个加班,一个上学。
柴子薪离宫已久,高升任教国学院,宫中法械宗职位仍保留,排课回宗处理元祖祭事务,也说得通。
可谓又上班又上学。
老师是这样的,小时候吃学习的苦,长大更要吃学习和社会的苦。
金碎青本想偷笑,猛然想通什么,笑意僵在脸上,暗骂道:“他爹的,我该怎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