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父亲,本世子怎么知道,谁知道他私下里是什么模样?”
宇文麟满腹怒气,这件事他还想问云挽呢,税银可是国之根本,偷税银可是诛九族的大罪,要是云挽的父亲真的脑袋发昏干了,或者被屈打成招了,那他们镇国公府也会跟着受牵连。
“妾身发誓,父亲绝对不是那样的人,他绝对不可能偷税银的,若世子不信,大可去牢里问父亲发生的一切,请世子还父亲一个清白。”
云挽闻言,心中既悲愤又无助,见宇文麟一脸不信,没办法,她跪在宇文麟面前,举手发誓,语气恳切。
“你对着我发誓也没用啊,而且现在朝中上下风声鹤唳,生怕皇上查到自己头上,你还想让我主动去大牢见罪犯,是嫌镇国公府的生活太安逸了吗?”
宇文麟对着云挽发了好大的火,他才刚从西北立功回来,正是受皇上重用的关键时期,结果妻子娘家就犯了这么大的罪,简直是在扯他后腿。
到时候皇上以为他们是一伙的,以为镇国公府有不臣之心,那就完了。
当今圣上年纪大了,疑心病也愈发重了,要不是他们宇文家族世代镇守西北,为了国家出生入死,几代人战死沙场马革裹尸,甚至连如今的镇国公都没有亲生血脉留下,不然他们现在过得绝对没有那么风光。
且看和他们情况差不多的英国公,世代镇守南边海域,抵挡海匪寇贼侵犯我国,但就在几年前,被人上书藐视圣旨,在南海拥兵自重,疑似有造反之意。
然而没过多久,英国公便在回京述职的路上被人严刑拷打致死,却对外宣称是英国公与海匪勾结,在被海匪救走时误杀的。
等英国公一死,皇上便用雷霆手段派人接管了南部海军,并收回了英国公府的爵位,查抄了全府的家产,男人流放千里,女人小孩入教坊。
原本是京城四大超品国公之一的英国公府便这样分崩离析,瞬间消失在了众人视野。
宇文麟不想步英国公府的后尘,自然要解决一切会给镇国公府带来危险的因素。
他眼神冰冷地看了跪坐在地上的云挽一眼,然后转身大步离开,心底庆幸自己和这个女人还没有半点瓜葛。
“世子!世子你听我说!不是这样的,世子——”
云挽发现宇文麟居然就这么离开了,连忙爬起来追出去,大声喊着他,希望宇文麟能帮她查一查她爹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
可惜对方的脚步根本没有丝毫停顿,只当没听见云挽哀求的哭泣,他从未把她当成自己的妻子。
“小姐,小心脚下!”
云梦跟着追了出去,出门就看见云挽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她连忙上去把云挽扶了起来。
“怎么办呀,小姐,奴婢相信老爷不是那样的人,可是世子他……”
云梦父母双亡,从八岁时便跟着云挽了,十二岁成了云挽的贴身丫鬟,还有幸被赐了姓名,云府就像她的家,云老爷对下人也很好,现在云府出事,她同样很着急担心。
“我爹肯定是被陷害的,我不能坐以待毙,我要去找证据,云梦,帮我弄一辆马车,我现在要回云府。”
“好,奴婢一定会想办法弄一辆马车在后门等小姐。”
云梦点头答应,立马起身跑去前院。
按理来说,云挽想要出府,必须提前给老夫人禀告,等老夫人同意后,才能出门,不然就是没规矩。
但是现在情况紧急,去禀告老夫人已经来不及了,而且这个关头,老夫人也不会同意云挽回去,所以云梦只能想办法贿赂马夫,偷偷赶一辆备用马车出来,赌不会被人发现。
幸好后门来往人员稀少,加上天色昏暗,云挽一路上没碰到什么人,她将自己包裹严实,悄悄坐上马车离开镇国公府。
至于院子里,她派一个小丫鬟装成她的样子洗漱睡下,反正宇文麟也不会来找她睡觉,不用担心会被拆穿。
在镇国公府里呆了三年,不说能完全掌握全府,至少她的院子已经被她清理干净了,期间老夫人也伸过几次手,但都被她给发现处理了。
可惜前院是金三管家的地盘,她插不上太多手,所以只能让云梦去拿钱贿赂马夫。
弯月西升,一辆朴素的马车从镇国公府的后门静静离开东大街,向着坐落在南六街的云府驶去。
云梦学过赶车,只是不太熟练,幸好大晚上路上都没有人,她可以稍微加快速度,但也花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到。
没等马车停稳,云挽便迫不及待地跳下马车敲响云府大门。
“余伯,快开门啊,是我,云挽。余伯你在吗?”
夜晚的寂静被急切的敲门声划破,云挽叫着管家余伯,夜深重寒,她却额角冒汗。
“小姐?!您怎么突然回来了?”
余伯只披了一件外衣便匆匆出来开门,云府不大,家里下人也不多,现在主人出事,不少签活契的帮工都离开了。
余伯是跟着云挽父亲一起长大的书童,后来成亲生子后便留在云府当了管家,对云府的忠心自不必怀疑。
“出了这么大的事,我怎么可能不会来弄清楚,父亲现在人还好吗?可有送一些吃食被褥进去?大牢环境那么差,爹的身子又不好,我担心他熬不住。”
云挽来不及喘口气,带着余伯来到正厅坐下,开始问起父亲被抓的细节。
“小姐,您说的老奴也想到了,可是我带着东西去大牢,没想到狱卒压根没让老奴进去,连东西也没收,老奴想塞钱让狱卒通融通融都没用。”
“老奴不甘心,想趁狱卒换班后继续贿赂,结果没想到大牢直接被金吾卫接管了,老奴也只能先回来了。”
“之前听老爷的同僚说,老爷是在上值时突然被刑部的人抓走的,他们根本没有提前接到什么消息,领头的只说老爷和西南税银失窃有关,其他的便一概不知了。”
说起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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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伯忍不住抹了一把眼泪,风平浪静活了这么多年,现在突然出现这么一朝变故,完全没有了主心骨,这时见到云挽才觉得有了依靠。
“完了,连衣服吃食都不让家属送进去,这个案子到底有多严重啊,不行,我要去找父亲的好友叶叔问问。”
云挽听完余伯的话,才发觉事情不是她想的那么简单,里面绝对牵扯了许多人,否则皇上不会对此事如此重视,专门派金吾卫把守大牢。
“没用的小姐,老奴早就去找过叶大人了,他知道是老奴上门,连面都没露,直接让门房给了老奴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就算打发了。”
患难见人心,余伯怎么也没想到老爷多年的好友居然是个见死不救的小人。
“怎么会……叶叔他居然是这样的人!”
云挽跌坐在椅子上,浑身上下好似被抽了骨头,大脑思绪混乱不堪。
她只是一个后宅女子,打理府中事务她擅长,但父亲卷进去的是诛九族的大案,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三人默默垂泪,相顾无言,他们人微言轻根本不认识什么有权利的人,也打听不到具体的消息,只能这样坐着干着急。
“在出事前,父亲可有什么异常表现?或者交给你什么东西?”
思考良久,云挽还是不甘心,想从余伯这里找出突破口,毕竟余伯是最了解父亲的人。
“老爷最近好像没什么问题,每天上值,下值,空闲的时候思念夫人,偶尔约叶大人一起出去喝茶听书,或是去书局买一些新书回来研究……”
余伯闻言陷入回忆,他相信老爷是无辜的,也愿意竭尽所能帮云挽。
“对了,老奴想起来了,老爷有一次下值回来,嘴里嘀咕了几句,‘怪事,今日韩王居然有空到太府寺来点卯’,‘韩王估计只是做做样子吧,不然怎么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回去了。’之类的话。”
“韩王……太府寺……”
云挽擦干眼泪,起身往父亲的书房走去,她想找找父亲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能够证明他的清白。
当今圣上生了四子二女,太子楚瑜钦,已故皇后所出嫡子,今年三十五岁,太子妃是云贵总督嫡女,十几年前选秀被赐给了太子做正妃。
三皇子楚涵熙,齐贵妃所出,今年三十岁,成年后被封为韩王,并进入太府寺挂职,娶妻王氏,乃正二品左都御使之女。
六皇子楚逸钧,贤妃所出,今年二十八岁,成年后被封为奕王,也在吏部挂了个闲职,娶妻崔氏,乃清河崔氏一族嫡女。
七皇子楚之墨,宁嫔所出,今年二十,自幼体弱多病,不知道能活多久,在宫里和他母妃两个都是边缘人物,成年后,皇上连亲王爵位都不给他封一个,可见对这个儿子一点都不上心。
两位公主均已出嫁,二公主的驸马是青梅竹马的平阳侯之子,五公主的驸马则是庆历十八年的举子,在路上被五公主看上,然后下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