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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撞破

作者:眠微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那个蜻蜓点水般的吻落在她脸上,萧凛觉得自己那空落落的心好似忽然被填满了,四肢百骸都是说不尽的酣畅与满足之感。


    原来,女儿家的脸庞那样柔软细腻,温热之中藏着无尽的甜香,诱着他情不自禁想沉溺其中。


    他不敢贪恋,很快直起身,目光却不舍得离开她,又生怕惊动了她,便还是将床帐拢好,转身去了外间。


    容棠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黏腻,里衣浸了汗,很不舒服,但腹中那种如被碾压的剧痛却已然消失了。身子的不适没了,她整个人都为之轻松了起来。


    她发觉床榻边的小几上放着茶水,顿觉口干舌燥,便勉力支撑起身子,掀开纱帐下床,想给自己斟一杯茶润润喉咙。


    外头的人似乎察觉到了动静,很快走了过来。


    容棠抬眸,本以为来的是烟雨或岚月,然而却冷不防对上一张意想不到的面孔。她一惊,脱口而出:“陛下?”


    萧凛见她作势欲起身,便问道:“还疼吗?”


    容棠一呆,没想到他竟也知晓了此事,顿觉羞赧,半晌才低声道:“谢陛下关心,臣妾这会子已然没事了。”


    “虽无事,但女医嘱咐了你不能着凉。”萧凛说着,看了她半掩在衾被下若隐若现的双足,随即仓促移开目光,掩饰般地咳嗽了一声。


    容棠这才反应过来,有些慌乱地穿上鞋袜,这才下了床。大约是躺久了,她只觉得脚底一阵酸软,险些站不住。


    身侧伸出一只手臂,牢牢圈在她腰间。他察觉了她的意图,便半搂半抱着让她重新坐回床榻,随即伸手拿过茶壶,倒了一盏茶。


    容棠愕然,本能地想起身推拒,却被萧凛按住肩膀动弹不得。她急道:“陛下,臣妾可以自己——”


    “你身子尚未好全,先坐着吧,”萧凛并未将茶盏递到她手中,而是顺势凑到她唇边,对上她震惊无措的目光却不为所动,只用下巴点了点,示意她就这样饮茶,“朕问过女医,她说女子若逢......月信,总得持续几日。既然不舒服,又何必同朕拘礼。”


    容棠有些僵硬地就着他的手,将那温热的茶水咽了下去。她舔了舔干涩的唇,回想着方才萧凛的话,不觉有些心惊肉跳。


    他……竟会向女医询问此事?


    她一时间只觉得百味杂陈。


    萧凛会如此做,着实出乎她的意料。容棠垂眸,轻轻抿住唇,难以忽略心底那一丝悸动。


    若说不感动,那是不可能的。只是她心中却始终有些模糊的疑惑:他为何会这样细致入微地对待自己?


    容棠不敢多想。她此刻有些坐立不安,只想去浴房洗一洗身子,再换身干爽的衣裳,可萧凛却守在一旁,没有离开的意思。


    幸而此时,外间传来程良全的声音:“陛下,户部尚书有要事求见。”


    容棠转头去看萧凛,正好对上他看过来的目光,便道:“政事要紧,陛下先去忙吧,不必担心臣妾。”


    萧凛暗叹一声,伸手拂了拂她的鬓发,道:“好生歇着,待晚间朕再来看你。”


    他止住了容棠的礼,徐徐转身离开了。容棠目送着他的背影彻底消失,这才如释重负,唤了烟雨和岚月进来:“快备水,我要沐浴。”


    她舒舒服服洗了个热水澡,这才觉得浑身都松快了下来,便懒懒地倚在窗边炕上喝药羹。


    “娘娘这会子觉得身子如何了?”烟雨和岚月寸步不离,时刻紧盯着她。


    容棠摇摇头道:“无事了。”


    烟雨松了口气,又轻声道:“陛下一直都在,为娘娘拭汗、掖被,还传了奴婢们详细问了娘娘这几日的饮食。”


    容棠握着银匙的手顿了顿,问道:“陛下是何时过来的?”


    烟雨道:“娘娘服药歇下后不久,陛下便来了。奴婢起初担心陛下吵醒娘娘,却又不敢阻拦。但陛下动作很是轻,并未惊动娘娘,见娘娘睡熟后也不曾离开,而是一直在内寝寸步不离地守着。”


    容棠垂眸,神色有些怔忡。


    她出了会神,很快把那碗药羹喝完了。


    一旦恢复如常,她便又觉得整个人都活了过来,又吃了几块点心后,这才有了用膳的胃口。


    午膳后,容棠略睡了会,便起身在院内走了走。虽说她依然觉得有些酸软无力,但还是不想总是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直到耐不住暑热,她才又回了寝殿。殿内风轮徐徐转动,将清雅宜人的花香吹散在各个角落。容棠心想左右无事,索性便将那日萧娆赠的几册话本拿了出来,继续看了下去。


    她随手择了一本关乎男女之情的话本,越看越觉得心中异样,只因这话本的主人公和她极为相似,为了报仇雪恨不得不蛰伏,并且为了掩盖身份而假装对另一人情深一片,只为查出昔年真相,然而朝夕相处之中,主人公却渐渐察觉到另一个人的关怀和爱重,心中的想法也悄然发生了变化。


    这第一册到这里便结束了,容棠这才意识到第二册应当在萧娆那儿。她合上书,却觉得心绪有种难言的古怪。如今的她,不也是在用表面的“真情”去掩盖自己的假意吗?


    忽然,一丝凉意漫上心头。萧凛似乎对她的所谓亲近与真情流露很是受用,可若是有朝一日,他知道自己的一切举动皆是出自于其他目的而非真心实意,一定会勃然大怒,觉得帝王威严受到了欺骗吧?


    到那时,她只怕不仅会失去萧凛所有的眷顾,还会因触怒龙颜而祸及家人。容棠下意识攥紧了书页,打定主意要保守心底秘密,同时告诫自己一定不能露出破绽。


    她望着窗外轻轻叹了口气。其实扪心自问,她对萧凛并不厌烦,也不反感,虽无爱慕之心,但日日相处下来,心中还是有那么一丝动容的。至少萧凛于她而言,不再是刚入宫时那个陌生的名字,而是一个身上带着几分温情与美好记忆的人了。


    况且,迄今为止,萧凛确实待她很好,甚至让她时不时有些恍惚,觉得他所做的一切似乎已经超出了一个帝王能做到的事情。她自问不是铁石心肠之人,对他的这些举动焉能不有所触动?


    说句逾距的话,容棠觉得,若是抛开身份地位,她可以把萧凛当成一位友人。他能陪她一道做一些有趣而新鲜的事情,从而打发这宫中的漫长时日。


    可萧凛对她,究竟是何态度?若不是因着他天子的身份,容棠几乎要怀疑他是不是对自己有了那么一丝真心。无论是当日游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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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亲自教自己荡舟,还是今日,他为着自己身子的不适而整日守候,亦或是先前,他愿意带自己微服出宫玩乐......


    容棠心口一阵急跳,思绪左右摇摆,不断游移。可最后,她还是说服了自己,他是皇帝,又怎会如寻常男子一样轻易动真情?


    或许,他只是把自己当成这深宫中的一丝慰藉,填补他政事之余的空白罢了,那些举动也只是上位者对下臣的恩赐,她可不能因此而乱了心志。


    容棠始终记得自己入宫时的打算。她会努力做宠妃,可以对他展露“真情”,但却不会真的将自己的心交付出去。


    唯有这样,她才能心无旁骛。


    容棠正自我劝诫着,却忽然听见殿外传来通传声,说陛下到了。


    她下意识看了眼天色,心想还不曾到傍晚,他怎就来了?


    这个念头刚在心头转过,萧凛便已经大踏步走了进来,一眼便攫住她,细细打量着她的神情。


    他在炕上坐下,见她眉眼舒展,并无半分不适,却还是亲口问了一句:“好些了吗?”


    不知为何,容棠看到他的那一刻便情不自禁有些心慌意乱,一颗心犹如挂在屋檐下的风铃,只消一点细微风动,便会发出叮铃不断的响声。


    她盯着他的鼻尖发了会呆,直到萧凛疑惑地又问了一句才回神,忙道:“臣妾无事了,陛下放心。”


    萧凛嗯了一声:“女医说,你前几日贪凉,饮食有些不当。朕听闻,你那日在宜秋院和阿娆相谈甚欢,一时高兴,便多吃了些酥山?”


    他语气里透出些许不满,容棠立刻为萧娆遮掩:“原是我贪吃,郡主对此并不知情。”


    萧凛顿住,听出了她话中的维护之意,不由得微觉气闷。他并不欲借此发难,想要责怪萧娆,可贵妃似乎太过谨慎小心了,竟唯恐什么一般,急着为萧娆辩解。看来,他在贵妃眼中,始终还摆脱不了喜怒无常的印象。


    他半晌不语,容棠愈发惴惴,正要追问一句,却听见廊下传来萧娆兴冲冲的声音:“嫂嫂,你瞧我拿来了什么——”


    下一刻,萧娆便对上了萧凛那饱含探究的目光,原本的欣喜如狂转瞬化为呆滞惊愕。


    萧凛看着她怀抱着的包裹,蹙眉问道:“何物?”


    萧娆下意识将手背到了身后,干巴巴地道:“皇兄......”


    容棠很快反应过来萧娆拿来的是什么。不知此等话本在萧凛眼中,会不会是什么不正经的故事?她顿时提心吊胆起来,心中盼着萧娆能寻个无可指摘的理由把萧凛敷衍过去。


    然而这注定不可能。


    萧凛见萧娆与容棠神色都有些不自在,愈发起疑。他盯着萧娆,淡声道:“拿来给朕看。”


    他虽语气平和,但目光已不自觉带上了几分凌厉。萧娆迫于天子威压,不得不低头,慢吞吞地把手中的锦盒递了过去,同时又忍不住悄悄看了眼容棠,似乎在央求她能替自己说几句好话。


    萧凛拿过那外形平平无奇的锦盒,掂了掂,觉得并不多么重,可见其中并未装什么东西。他打开盒子,书封上的字赫然入目。


    “......这是话本?”他微凝眉,讶异地看了眼容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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