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早起,准备打水或探视的病人家属。
也被这不同寻常的动静吸引。
纷纷从各自的病房门口,好奇地探头探脑,向这边张望。
窃窃私语声,如同潮水般隐约传来。
赵承域面不改色。
那双深邃的眸子,没有因为周围的骚动而产生丝毫波动。
手上的力道,更是分毫不减,反而有越来越紧的趋势。
他早就料到,这个做贼心虚的女人。
一旦被当场抓住,必然会狗急跳墙。
使出这种撒泼耍赖,颠倒黑白的泼妇无赖伎俩。
“解放军,执行公务。”
赵承域的声音平稳如初。
却如洪钟大吕,每一个字都带着穿透人心的威严与不容置疑的力量。
瞬间便盖过了妇人那凄厉的,歇斯底里的哭喊。
掷地有声,震慑全场。
同时。
他那只原本伸向包裹,暂时停顿的手。
闪电般从上衣内侧口袋里取出一物。
一枚小巧,却极具分量的黄铜色金属徽章。
在他的指间一闪而过,亮出了上面鲜红的五角星和清晰的字样。
那是他的军官证。
是军人身份与权力的象征。
效果,立竿见影。
“解放军”这三个字。
在彼时彼地,依然代表着至高无上的权威。
以及人民心中不容置疑的信赖与倚靠。
原本有些骚动和好奇的围观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
他们脸上的疑惑和,看热闹的神情。
迅速被一种迟疑与油生的敬畏所取代。
那名从护士站,探头出来的年轻护士。
也立刻意识到了情况的严重性与特殊性。
这绝不是普通的,医患纠纷或者家属间的争执。
她的脸色猛地一变,不再犹豫。
立刻缩回头去,想必是去紧急呼叫医院的安保人员。
或者向她的上级领导,紧急汇报这突发状况了。
妇人的挣扎顿时弱了下去。
她那“耍流氓”的指控。
在赵承域冰冷如霜的眼神,和那枚不容置疑的证件面前。
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可笑至极。
她的垂死挣扎。
彻底失败了。
“我……我抱的是我家亲戚的孩子……”
“孩子病了。我急着带她去……去看别的医生。”
她慌不择言地辩解着。
眼神四处乱瞟。
像一只被困在陷阱里的野兽。
徒劳地寻找着逃脱的可能。
言辞间的漏洞百出。
根本经不起半点推敲。
赵承域懒得理会她这拙劣不堪的表演。
他的注意力。
此刻全部集中在那个神秘的包裹上。
赵承域动作迅速而沉稳。
小心翼翼地。
却又带着不容抗拒的力度。
掀开了那块深色。
几乎不透气的粗布料一角。
一张小小的。
布满了新生儿特有褶皱的脸。
露了出来。
那张小脸双颊泛红。
透着一种不正常的潮热。
眼睛紧闭着。
安静得有些不同寻常。
看那大小和模样。
分明是个刚出生没几天的婴儿。
赵承域的心猛地一沉。
像是被一块巨石压住。
虽然可以确定这不是自己的孩子。
但看到如此幼小的生命。
被人用这种粗鲁野蛮的方式对待。
他心头的怒火更添了几分。
几乎要喷薄而出。
“哪个病房的。”
赵承域声音陡然锐利。
如同出鞘的利刃。
带着森然的寒气。
妇人被他这,骤然变化的语气吓得瑟缩了一下。
眼神更加慌乱。
“我……我不记得了……”
她结结巴巴地回答。
声音细若蚊蚋。
此时,两名穿着制服。
手持警棍的医院保安。
在先前那名护士的带领下。
脚步匆匆地赶到了现场。
同行的还有一位身着白大褂。
戴着眼镜。
神色严肃的中年医生。
“同志,怎么回事。”
那医生皱着眉头。
开口问道。
语气中带着职业的审慎。
赵承域并未松开对妇人的钳制。
只是冷冷地瞥了她一眼。
然后转向医生和保安。
“这个人,形迹可疑。”
“怀里抱着一个刚出生的婴儿,意图不明。”
“我怀疑是拐卖,或者有其他不可告人的图谋。”
赵承域语气平静。
仿佛是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
“立刻封锁这层楼的所有出口。”
“核查所有新生儿的情况,一个都不能少。”
他的指令简短有力。
带着军人特有的不容置喙的决断。
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力量。
医生看到赵承域的证件,和那个安静得过分的婴儿,脸色也微微发白。
军区医院发生拐卖婴儿案?
这后果不堪设想。
“好,好!马上安排!”
他立刻转向保安。
“按这位首长说的办!快!”
那妇人见大势已去,最后一丝侥幸也消失殆尽。
浑身瘫软下来,只剩下低低的呜咽。
“不是我……不是我要偷的……”
“是,是有人让我这么做的……”
赵承域的眸光一凝。
“谁?”
但眼下不是审问的时候。
孩子的安危最重要。
他小心地从妇人已经松开的手中接过婴儿。
小家伙似乎被惊动了,发出一声微弱的哼唧。
仿佛在抗议,又像是终于能顺畅呼吸。
“医生,马上检查孩子的情况。”
他将婴儿递给医生。
病房内,李雅琴将耳朵紧贴着门板,仔细聆听着外面的动静。
妇人最初的尖叫让她心头一跳。
随后便是赵承域沉稳而极具穿透力的命令。
虽然听不清全部的对话,但大致情况已了然于胸。
一丝几不可察的微笑,在她唇边悄然绽放。
她的男人,果然利落。
而她的“王牌”,安然无恙。
这件小插曲,虽有些惊心动魄,却也恰到好处地提醒了赵承域和赵家。
必须进一步加强对她和孩子们的安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