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小腹已经隆起,显出几分孕态。
尝过了,钱嬷嬷烤制的几样精致点心。
又看着第一炉狗粮被“将军”和“元帅”一扫而空。
意犹未尽的模样,李雅琴满意地勾了勾唇。
她用帕子擦了擦嘴角,这才慢悠悠地直起身。
准备亲自督导这后续更大批量的“狗粮大业”。
确保她的两位“忠犬”能吃个尽兴。
她的眼神扫过院中众人,带着一丝笑意。
“小芳,把那些野菜粉和糟糠粉都搬过来。“
”按照我之前跟你说过的比例,仔细掺好。”
她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一点,指点着。
接着,她转过头,目光落在赵承域身上。
语调微微上扬,带着一丝特有的甜糯。
却又暗含着不容置喙的意味。
“承域。”
“你,把那些肉都给我剁碎,记住,要越细越好。”
赵承域那,高大挺拔的身影。
此刻也穿着与李雅琴同款的蓝色工装。
他的袖子高高挽起,露出了线条分明,结实有力的小臂。
他闻言,深邃的目光扫过那堆肉块。
再看向自家媳妇儿,那理直气壮的娇憨模样。
心中闪过一丝极快的无奈——他赵承域。
枪林弹雨都闯过,如今竟要为狗剁肉?
但这念头,几乎是瞬间便被他压了下去。
他面无表情地,拎起一把寒光闪闪的菜刀。
视线重新投向案板,英俊的眉宇间。
莫名地透出几分慷慨赴义般的悲壮。
他,赵承域,一个在战扬上指挥千军万马,决胜千里的团长。
如今却屈尊降贵,在这里剁肉馅,还是为了喂狗。
他心中暗自苦笑,这事儿若是传扬出去,怕是都没人会相信。
何小芳力气本就不大,搬运那些沉重的粉料。
显得有些吃力,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赵承域的视线不经意间瞥过,眉头微不可察地轻轻蹙了一下。
他心中只觉得,这丫头有些碍手碍脚。
怕是会影响他家,小妻子指挥大局的雅兴。
于是,他沉声,清晰地扬声道。
“赵小刀!”
话音刚落,如同鬼魅一般。
赵小刀的身影,便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院门口。
他身形笔挺如松,军姿标准。
“头儿。”
他的声音不高,却透着绝对的服从。
“过来帮忙。”
赵承域言简意赅地吩咐道。
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瞟向了藤椅上。
他家那位正悠然自得的媳妇儿。
赵小刀目光,迅速扫过院内的情景。
自家那位威风凛凛的头儿,此刻正挥舞着菜刀在剁肉。
何小芳则在一旁,有些笨拙地和着面粉似的东西。
而那位传闻中的赵夫人,则悠闲地斜倚在藤椅上。
玉指轻点,指挥江山,活脱脱像个监工的漂亮包工头。
他心中巨浪翻腾——这还是他那个杀伐决断。
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头儿吗?
竟然……在剁狗食?
再看那位,悠然自得的嫂子。
赵小刀瞬间,对这位嫂子的“御夫之术”。
生出了十二万分的敬佩。
面上却无任何疑问,军人的天职让他迅速收敛心神。
沉默地迈步走了过去。
他干脆利落地,从何小芳手中接过了活计。
动作麻利,效率远胜何小芳数倍。
午后的阳光透过葡萄藤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点。
院子里,赵承域“哐哐哐”地奋力剁着肉。
沉闷的撞击声在安静的后院格外清晰。
那力道之大,仿佛是要将坚实的枣木案板都给生生劈开。
肉沫飞溅,带着生鲜的气息。
与旁边野菜粉的清香,糟糠的谷物味隐隐混合。
他眼角的余光,却时刻没有离开过藤椅上的李雅琴。
只见她正津津有味,地啃着钱嬷嬷新送来的一块烤红薯。
小嘴吃得油光光的,眉眼弯弯,哪里有半分孕妇应有的娇弱模样。
反倒是精神奕奕,指挥若定,颇有几分运筹帷幄的派头。
他心中瞬间了然,又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这个女人,当初在他面前哭哭啼啼。
撒娇说想吃烤点心的时候,他就该知道,事情绝不会那么简单。
这座费尽心思建起来的烤炉,压根就不是给她自己烤什么点心的。
分明就是为了,给前院那两条狗改善伙食,才特意折腾出来的。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手下剁肉的动作却丝毫未停。
赵承域在心里重重叹了口气。
罢了。
罢了。
老赵家的男人,似乎命中注定就拿捏不住自家婆娘。
他脑海中闪过祖辈的身影。
想当年他爷爷何等威风,还不是被奶奶管得服服帖帖。
他爹在外,也是说一不二的人物。
回到家,在他妈面前,也跟猫儿似的温顺。
如今轮到他了。
打老婆?
他粗粝的指腹,轻轻摩挲。
舍不得。
那细嫩的肌肤,他碰一下都怕碎了。
换老婆?
这个念头,从未在他脑中停留过。
这小女人虽然自私自利,满肚子小算盘。
可偏偏就长在了他的心尖上,牢牢占据。
除了宠着,惯着,他还能如何?
赵承域他认命!
“肉末要和野菜粉,糟糠粉充分混合。“
”再打几个鸡蛋进去增加黏性,对,就这样,搅匀了。”
李雅琴舔了舔嘴角的红薯渣,纤细的手指在空中比划着。
她的声音娇媚,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命令。
待赵承域和赵小刀初步将材料混合。
李雅琴又从随身带着的一个小巧精致的瓷瓶里。
倒出一些颜色奇异,散发着淡淡草木清香的绿色液体。
让赵小刀一并加入盆中。
“这是我特意寻来的草药粉,加一点。“
”能让它们吃了更强壮,将来才好给咱们看家护院。”
李雅琴随意解释了一句,眼底却闪过一丝精明。
这可不是普通草药,而是她从空间丹药稀释在稀释的溶液。
“小芳,你去把那些大骨头汤热一热。“
”待会儿和到里面去,增加点香味。”
何小芳应声而去,脚步匆匆。
赵承域认命地,将剁得细细的肉糜推进一个巨大的木盆里。
盆壁冰凉,肉糜黏腻。
赵小刀则默默地,将各种粉料按照李雅琴的指示。
一点点加进去,动作精准。
两人都是干惯了粗活累活的。
但做这种精细的“料理”,还是头一遭。
尤其是赵承域,他握惯了枪。
那双手曾染过血,也曾力挽狂澜。
如今却要用手,去揉搓那些黏糊糊的混合物。
他感觉比打一扬硬仗还别扭。
他笨手笨脚地搅拌着,盆里的物料随着他的动作翻滚。
时不时引来李雅琴几声带着笑意的“指点”。
“哎呀,承域,你那是和面吗?”
“还是在给盆挠痒痒?”
“轻一点,别把盆给捅破了!”
她的声音里满是戏谑。
“水,水加多了!”
“让你加骨头汤,不是让你直接倒一锅!”
“真是的,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李雅琴摇着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赵小刀在一旁,依旧面无表情。
只是手上的动作明显比赵承域熟练得多。
他显然是听进去了李雅琴的指导,并且完美执行。
赵承域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顺着刚毅的脸颊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