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驯洲记忆里的第三次回随安,是谢驰遇谋权篡位成功那次。
那时候玄武帝已经被架空了,只是徒有虚名罢了。
谢驰遇成了于璟国的掌权人。
沈驯洲此次回京是奉命刺杀谢驰遇,保住玄武帝在朝中的位置。
“谢驰遇造反了!快逃啊!”一个渔夫听见叫喊声,正欲逃跑却被长剑刺入心脏,倒地而亡。
沈驯洲刚赶到随安城便瞧见了这般场景,他心中不安的情绪翻涌着。
鲜血染浸了整个随安城,城中尸横遍野,好似将整个天空都染成了血红色。
刺鼻的血腥味钻入沈驯洲鼻腔,他皱了皱眉,望了一眼龙椅前的谢驰遇。
“谢驰遇收手吧!”沈驯洲将剑指向谢驰遇,他的手在微微颤抖。
“要么杀了我,要么助我登上皇位。”谢驰遇将剑抵在自己心口,“你选吧。”
作者有话:即使现在小沈将剑刺入小谢胸口他也不会有事,因为他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沈驯洲似乎被他的疯魔震惊到了,想收回手中的剑,却被谢驰遇死死握住。
他的手心已经渗出鲜血,谢驰遇向前走了一步,想要更靠近沈驯洲,长剑也跟着刺入他的胸口,鲜血顺着剑柄淌下。
沈驯洲颤抖着拔出剑,将它丢到一旁,他终究没能狠下心来杀了自己深爱的人。他终究还是自私的。
他宁可谢驰遇成为十恶不赦的帝王,也不愿意看着他死在自己面前。
谢驰遇错愕了一瞬,他的眼眸暗了暗,嘴角微微上扬:“沈将军是不舍得杀我吗?”
沈驯洲这时候也懒得和他计较,上前想要查看他的伤势。
谢驰遇只是扯出一个意味深明的笑,一甩衣袍转身离去。
……
谢驰遇登基后改年号为广寒,国号归洲,分配沈驯洲继续驻守边疆。
从回忆里挣脱出来时,天色已经不早了。
沈驯洲朝荆门殿方向赶去。
殿内国亲国戚和诸多大臣陆陆续续落座。
沈驯洲环顾四周,终于挑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沈将军您的位置不在这呀,”苏盺不解的望着沈驯洲,“这是微臣的位置。”
沈驯洲抬眸,不紧不慢开口道:“不知苏大人能否与在下换个位置,不方便就算了。”
“微臣不介意,恐怕陛下……”
“无妨,苏大人请。”沈驯洲起身朝自己的座位走去,他的座位紧紧挨着谢驰遇的龙椅,只要谢驰遇稍稍抬手就你碰到他。
沈驯洲在自己座位坐下后,抬头对上了一道的目光。
谢驰遇?谢驰遇看他干嘛?有病?
沈驯洲面不改色地移开目光,心脏却不住的砰砰直跳,好似要跳出来。
为什么,他还是放不下他。沈驯洲揉了揉太阳穴,叹了一口气。
“沈将军驻守边疆有劳了。”谢驰遇迎着诸多大臣不解的目光缓缓拿起酒杯,“朕敬你一杯。”
“多谢陛下。”沈云洲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着什么药,想是不会太过分,于是他抬手喝下那杯酒。
放下酒杯时,他无意间和谢驰遇的视线交错。
他好像在那双桃花眼里面看到了温柔和爱意。
他这是什么意思?神经病。
沈驯洲用余光扫了一眼四周,却没发现皇后在哪。
“陛下今日您的爱妻为何没有出席晚宴?”沈驯洲收回目光道。
底下的大臣倒吸一口凉气,都沉默着不敢出声。
“死了。”谢驰遇漫不经心地开口,仿佛死的不是他的爱人,而是一个没见过几次面的陌生人。
“陛下节哀。”沈驯洲现在的心情是复杂的,他在庆幸谢驰遇还有可能和自己和好如初,也在伤心谢驰遇失去了他的爱人。
比起能和谢驰遇永远在一起,他更希望他能找到自己的真爱,哪怕抛弃自己也没有关系。
“不必。”谢驰遇淡然发声,他微微垂眸,浓密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
沈驯洲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好喝了一口酒缓解尴尬。
“咳咳咳……”沈驯洲好似被酒水呛到了,剧烈咳嗽起来。
“沈将军没事吧?”谢驰遇起身纤长的手指在他背上为他顺气。
“没事,麻烦陛下了。”缓过来后,沈驯洲悄无声息地推开谢驰遇的手。
谢驰遇微微一愣,一双桃花眼里看不清情绪,暗紫色的瞳孔里是说不尽的心绪。
晚宴期间,沈驯洲察觉到有一道目光一直盯着自己,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谢驰遇他有病吧?
谢驰遇好像察觉到了什么,微微侧头耐人寻味地注视着沈驯洲,好像读懂了他在骂他。
谢驰遇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唇角轻扬,好似马上追捕到猎物的猛兽一样势在必得。
晚宴结束后,谢驰遇回了昭和殿,宾客们也陆续离场。
沈驯洲有些醉了,步伐虚浮地走在回寝宫的路上。
忽然沈驯洲眼前被蒙上了一层黑暗,他下意识去取腰间的佩剑,却摸了个空,他骤然想起这是在皇宫佩剑要上交。
“什么人?”沈驯洲拼命挣扎,可是已经微醺的他怎么可能打得过一群壮汉。
“沈将军冒犯了。”说罢其中一个人朝沈驯洲颈间劈去。
等沈驯洲再次醒来时,他身处一个陌生的环境,手脚也被绑上了。
四周黑乎乎的,屋里只有一点烛光微微闪烁。
沈驯洲试图挣脱束缚,但终究是徒劳无功。
黑暗中一个人影朝沈驯洲走来,他俯下身子,抱起沈驯洲朝床榻边走去。
那人身上有淡淡的栀子花香,这种香味沈驯洲这辈子都不可能忘,是谢驰遇。
沈驯洲被放在床榻上,他不知道谢驰遇究竟想干嘛。
“陛下你这是何意。”沈驯洲皱了皱眉。
“沈将军总不能见死不救吧。”谢驰遇好像在隐忍着什么。
方才他并没有注意到谢驰遇的异常,现在他才察觉到谢驰遇他中药了。
无论是男子还是女子想爬谢驰遇的床的并不少,这也再正常不过了。
“陛下请太医即可,寻我作甚。”沈驯洲对他的行为困惑不已。
他是什么意思?想睡我?
滚吧。
“这就由不得沈将军了。”谢驰遇似乎隐忍到了极限。他俯下身子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沈驯洲耳边,沈驯洲感觉耳边麻麻的,心脏也不受控制的加快跳动的节奏。
可是他现在和谢驰遇这样子算什么
偷情?还是……
谢驰遇温柔的解开他手上的束缚。
没等沈驯洲反应过来,嘴唇便覆上一处柔软,。
沈驯洲想要挣脱他,但是微醺的他并不是谢驰遇的对手。
沈驯洲的牙关被撬开,二人唇齿相交,不知谢驰遇的哪一处被沈驯洲咬破了,血腥味在二人口中蔓延开来。
这个吻越来越深,亲得沈驯洲喘不上气,差点溺死在这温柔里。
沈驯洲拼命挣扎,拉扯到伤口时,他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谢驰遇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力道轻了些。
两人分开时唇齿间牵出一丝涎水,□□至极。
沈驯洲被亲得腿都软了,只能双手搂着谢驰遇的脖子,借力坐着,突然他觉得腹部疼痛难忍,额头也覆上一层冷汗。
“云洲配合我,我会让你舒服的。”谢驰遇低声在沈驯洲耳边道。
“我配合你妈。”
谢驰遇不管不顾伸手去解沈驯洲的外袍,衣衫落了满地,沈驯洲差点被脱光只剩下亵衣时,他趁谢驰遇不备,朝他颈间劈去,毫无防备的谢驰遇就这样晕了过去。
“疯子。”沈驯洲暗骂道,“传太医!”
不久,太医边匆匆赶来替谢驰遇把脉。
“沈将军,陛下暂时无大碍,把这个给陛下喝下即可。”齐珏从小木箱里拿出一瓶药。
“嗯,知道了。”沈驯洲垂眸看了眼榻上的谢驰遇。
“那老奴先行告退了。”
“嗯。”
齐珏走后,沈驯洲为谢驰遇喂了药,在他醒来前便离开了。
醒来的谢驰遇见到的便是满屋的侍卫婢女,唯独没瞧见他。
他揉了揉后颈,眼底是压不住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