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侠的披风垂落在凯文身后三米远的楼顶边缘，像是从夜色里割下的一片阴影。
凯文没回头，呼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凝成细小的冰晶。
“你的能力。”蝙蝠侠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拒绝的压迫感，“不是自然形成的。”
凯文指尖微动，一缕寒气无声缭绕：“实验产物。”
“什么实验？”
“删除了。”凯文侧过脸，冰蓝色的瞳孔在路灯下泛着冷光，“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
蝙蝠侠向前一步，靴底碾碎楼顶的薄霜：“在哥谭，没有我不知道的事——尤其是危险能力。”
凯文轻哼一声，没接话。
沉默几秒，蝙蝠侠的视线扫过他口袋露出的半截配方笔记：“稻草人的毒气必须以液态生效，所以你冻结了它。”
“嗯。”
“但排水系统一旦启动，暴雨会让液体汽化，覆盖全城。”
凯文终于转过身：“所以？”
“所以你在阻止这件事。”蝙蝠侠的语调微妙地缓和了半分，“暂时。”
夜风卷过两人之间的空隙，凯文的发梢结了一层细碎的冰渣。他盯着蝙蝠侠的面具看了两秒，突然扯了扯嘴角：“……随你怎么想。”
说完，他直接翻下楼顶，消失在巷子的阴影里。
蝙蝠侠没追，但通讯器里传来提姆的声音：“B，他的体温读数不对劲，正常人类不可能低到那种程度……我还以为他只是武力值比较高的侧写师。”
“继续监控。”蝙蝠侠按下定位追踪，“还有那个‘空梦’。”
——
帕朵从阴影里轻盈地跃出，猫耳在夜风里抖了抖。她伸手戳了戳凯文的后背，指尖立即缩了回来："嘶——老大，你后背都快结霜了！"
凯文呼出的白气在空中凝结成细小的冰晶："没事。"
"这叫没事？"帕朵绕到他面前，歪着头打量他，"上次你这样还是在那场实验里......"她突然住口，猫尾巴似的斗篷下摆不安地晃了晃。
凯文的瞳孔微微收缩，周围的温度又降了几度："别提那个。"
"好好好~"帕朵举起双手，"但你再这么用能力，小心真的变成冰雕。到时候咱可搬不动你。"
凯文把手插进大衣口袋，指尖的寒气把布料冻得发硬："我去警局。你盯着红头罩。"
"诶？就咱一个人去啊？"帕朵夸张地叹气，"万一小红把咱崩了怎么办？"
凯文头也不回地走了："你会躲。"
帕朵：……
——
哥谭警局的咖啡机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凌晨三点，这里只剩下值夜班的警员和永远加班的戈登。
"凯文？"戈登从文件堆里抬起头，眼镜歪歪斜斜地架在鼻梁上，"老天，你终于想起来自己还是个犯罪侧写师了？"
凯文径直走到地图前："东区排水系统的工厂分布图。"
戈登正要回答，电梯"叮"的一声打开了。布鲁斯·韦恩穿着一身高定西装，手里拎着给全体警员的咖啡外卖，笑得像个慈善家："各位辛苦——哦，这位是？"
凯文头也不抬："新来的侧写师。"
"幸会。"布鲁斯热情地伸出手，"布鲁斯·韦恩。"
凯文瞥了眼那只伸过来的手，极轻地"啧"了一声。两秒后，布鲁斯猛地缩回手，震惊地看着掌心上凝结的冰碴："......你的手怎么这么冷？"
"体寒。"凯文面不改色，"韦恩先生要是怕冷，可以戴手套。"
戈登憋着笑递过纸巾："别介意，韦恩先生。凯文他......性格比较特别。"
布鲁斯摩挲着发红的手指，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凯文："有意思。不知道凯文先生有没有兴趣来韦恩企业的医疗中心做个检查？我们有一流的——"
"没兴趣。"凯文打断他，抽走戈登手里的地图，"我去现场了。"
布鲁斯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真是个有趣的人，不是吗？"
戈登：你俩搁这演双面间谍呢？
——
与此同时，帕朵蹲在工厂外围的铁丝网上，尾巴似的斗篷在风中轻轻摆动。
"小红~"她对着下面全副武装的红头罩小声喊，"你确定是这里？"
杰森抬头，面具下的眼睛眯起："你再叫一声''小红''，我就让你体验自由落体。"
帕朵轻盈地跳下来，落在他身边："别这么凶嘛。喏，看那边——"她指向工厂侧面的通风口，"比正门容易多啦。"
杰森冷哼一声："你跟来到底想干什么？"
"帮你呀！"帕朵眨眨眼，"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快，对吧？再说了......"她突然压低声音，"稻草人的毒气要是真扩散了，整个哥谭都得遭殃。咱虽然爱偷东西，但可不想要一座死城当仓库。"
杰森沉默片刻，突然抬手一枪打掉监控："跟紧。死了别怪我。"
帕朵笑嘻嘻地跟上去："放心~咱的命硬着呢！"
——
帕朵蹲在生锈的铁架子上，尾巴似的斗篷在夜风里轻轻晃悠。她眯起眼睛，盯着下面全副武装的红头罩："小红，你确定是这儿？这地方连个守卫都没有，怪瘆人的......"
杰森没理她，指节捏得咔咔响，径直走向工厂侧面的通风管道。帕朵轻盈地跳下来，刚想再说点什么——
"哈哈哈哈——！"
尖锐的笑声突然刺破寂静。
帕朵的猫耳猛地竖起，整个人瞬间绷紧。杰森的身体僵住了，握枪的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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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筋暴起。
阴影里，一个穿着紫色西装的身影慢悠悠地晃出来，惨白的脸上咧着猩红的笑容："看看这是谁！我的小翅膀~还带了只小野猫！"
杰森的呼吸骤然粗重，帕朵甚至能听见他牙齿咬得咯咯响的声音。
"红子，冷静点——"
砰！砰！砰！
杰森直接清空了弹匣。子弹在水泥墙上炸开一串火花，小丑却早就像跳华尔兹一样转到了安全距离，还夸张地拍着胸口："哎呀呀，这么热情？我好感动~"
"闭嘴！！"杰森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话，反手抽出另一把枪。
小丑突然敛起笑容，阴森森地歪着头："你知道吗，小鸟？今晚的哥谭会下起一场特别的雨......"他张开双臂，像在指挥交响乐，"恐惧的雨！所有人都会看到自己最害怕的东西——而你，我亲爱的罗宾，你会再一次听见撬棍的声音......"
帕朵的瞳孔骤缩："杰森！别听他的——"
但已经晚了。杰森发出一声近乎野兽的怒吼冲了上去——
小丑的身影却像被掐断的信号一样突然消失，只留下满地弹壳和回荡的笑声。
帕朵愣在原地："......喵的，这什么全息投影黑科技？"
——
凯文推门而入时，企鹅人正慢悠悠地切着牛排，身旁站着两名肌肉虬结的保镖。
"啊，稀客。"科波特头也不抬，银质餐刀在灯光下泛着冷光，"戈登现在都派条子来收保护费了？"
凯文没接话，指间夹着那张烫金VIP卡，往桌上一丢。卡片滑过光洁的桌面，在企鹅人餐盘前堪堪停住，表面覆着一层薄霜。
科波特终于抬眼，单片眼镜后的眼睛眯了眯："哦？看来有人手脚不干净。"
"谁给你的。"凯文的声音比冰霜还冷。
企鹅人轻笑一声，叉起一块带血的牛排："亲爱的，哥谭每天流通的VIP卡比子弹还多。"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凯文身后蠢蠢欲动的保镖，"不过......"
餐刀突然"咔"地插进桌板，刀柄微微震颤。
"这张确实有点特别。"企鹅人压低声音，"但再说下去，那群疯子会杀了我的。"他擦了擦嘴，笑容油腻，"我只能告诉你——人工降雨。"
凯文眼神一凛。
窗外，闷雷滚过夜空。企鹅人望向逐渐阴沉的天空，突然笑得更深了："说起来......今晚天气预报怎么说来着？"
保镖上前一步，挡在两人之间。凯文知道问不出更多了。
他转身离开时，听见企鹅人在身后愉快地哼起了小调。
那么，结合蝙蝠侠那边的信息，事情差不多明了了——他们要把毒气混入排水系统里，以人工降雨的方式让哥谭“狂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