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此话何意?”太子故作疑惑,眼角的余光却在观察着皇上,
“哦,京城最近是有些流言蜚语,本宫派人查了,都是一些逆反之人放出来扰乱民心,本宫已经抓了一些人,只等父皇醒来降罪!”
“太子所说的人是不是包括为民请命的刑部张大人,刘御史,还有翰林院张学士?”
“皇叔也知道了,这些人拿着朝廷的俸禄,却带头激发谣言,实在有负朝廷,有负父皇对他们的信任!”
“逆子!你还有脸说!”
不等太子说完,皇上怒斥道。
“父皇……”太子跪下,“儿臣不知做错了什么?”
“你……你……”皇上将万民书摔在太子面前,“你自己看看,好好给朕看看!”
太子捡起万民书,一看,上面全是用血按下的手印,他脸上浮现阴戾之色,握着万民书的手紧了几分。
他挑眉,“皇叔,这是你给父皇的?你也信外头那些荒谬的谣言不成?”
“做过的事总会留下痕迹,是不是谣言一查便知,不是本王说的算,太子自己不查,还要阻止别人去查,很难猜啊!”
太子:“皇叔为何要污蔑本宫?”
“金库还在,那可是耗费了太子殿下几年的心血,轻易是撤不走的,何来污蔑之说,”
宁王一掀衣摆跪下,“臣弟恳请皇上彻查,还无辜百姓一个公道!”
皇上目光在宁王和太子之间扫射,沉默了许久,“太子,你可知错?”
宁王不是个傻的,他敢当着太子的面说此事,肯定不可能毫无准备,手中定然是有足够的证据。
金库的事说大可大,说小可小,皇子之中,就只有太子最像他,可宁王早已经和太子结下梁子,一看就是不会罢休,只能先用个缓兵之计。
太子却突然笑了,“父皇,儿臣实在不知做错了什么?
“太子——”皇上急了,他万万没想到太子今日竟这么沉不住气。
宁王却一点也不奇怪,金库是太子的逆鳞,是他的立足之本,就算皇上想要保他,金库也会上交国库,爱财如命的他怎么舍得?
“儿臣挖金库还不是江山社稷?儿臣怎么就错了?”
太子嘴角勾着渗人的笑,“父皇,您不是说我最像您吗?那您为什么不能理解我呢?”
“太子,你该冷静冷静!”皇上脸色黑沉,眼中皆是不满,他朝外喊道:“御林军!”
刘公公一听,与御林军首领对视后,纷纷进了寝殿。
御林军首领:“臣在!”
“把太子带下去,从今日起,禁足东宫,没有朕的命令,不得踏出一步!”
“皇上息怒!”
门外皇后带着太子妃殷芙槿匆匆而来。
“臣妾(儿臣)叩见皇上(父皇)!”
“皇后太子妃怎么来了?”皇上的语气稍稍柔和了些。
“回禀皇上,皇后娘娘和太子妃每日这个时候都会来看您!”刘公公说道。
皇上这才注意到刘公公手中抱着的正是他的龙枕,他脸色一变,即刻抬手捂住了鼻子,“刘劲,你给朕滚出去!”
刘公公抱着枕头出了门,他也没说错什么啊,怎么皇上看着他就生气了?
皇后见状连忙道:“皇上为何发这么大的火?”
“你瞧瞧你的好儿子,身为太子,他当真就无法无天,连我这个父皇都不放在眼里了!”
他看向御林军,“还愣着做什么?”
“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皇后连忙开脱。
“误会,不要以为朕真的老了,你做了什么,以为朕真的不知道吗?”
皇上眼中闪着冰冷的光
皇后刚想说些什么,殷芙槿突然跪下。
“父皇,求您莫要怪罪太子殿下,他只是想让您休息一会,是儿臣给您的龙枕里加了一点点东西,是儿臣有罪,您要罚就罚儿臣!”
“太子妃,你胡说什么呢?”皇后惊道。
姜云昭看着殷芙槿的举动有些不明白了,她这是护夫心切?
宁王也微微眯起眼,似乎在看好戏。
“父皇,儿臣愿意领罪!”殷芙槿再次说道。
“呵,”皇上冷笑一声,“朕何时说了,是因为此事禁足太子?”
他看向太子,眼中翻涌着滔天的怒火,声音冰冷的如同千年寒冰。
“你这贱妇!”
太子突然从地上弹起来,他双眼猩红,左手捏住殷芙槿的脖颈,右手狠狠扇向殷芙槿的脸。
“啪!啪!”巴掌声在寝殿里震耳欲聋。
殷芙槿白皙的脸颊顿时变得红肿,嘴角鼻子都渗出血来。
“殿下,您别打了,求您收手吧,别再一错再错了!”
殷芙槿哭着求饶,她伸手挡在脸上,洁白的手臂上赫然青紫,还有不少浅色的疤痕。
姜云昭心中一惊,堂堂太子妃,却一身伤痕,除了太子还能有谁?
她才明白过来,殷芙槿这是在自救!
“殿下,太子妃身上好像有许多伤。”姜云昭故意抬高了些声量。
宁王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太子两夫妻。
“太子,住手!”皇上呵止道。
太子的眼中满是杀意,皇后见状,连忙将殷芙槿拉至身后。
殷芙槿剧烈的喘息,哪里还有平时尊贵风光的模样,她月白色的衣袍上沾了血,发髻凌乱的散在脸上,柔弱的身躯颤抖着,她微微侧着脸,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夫妻几年,臣妾对殿下满心爱意,实则为殿下着想,就算当成您发泄怒火的工具也从未吭过一声,为何就是捂不热殿下的心,今日竟还在众目睽睽之下,是一点体面都不给臣妾留了,那就休怪臣妾不念旧情了!”
殷芙槿朝着皇上跪下,声音凄凉似是伤心欲绝,
“父皇,这么多年,不是臣妾不能怀上皇儿,而是殿下他根本就没有碰过臣妾,臣妾如今还是处 子之身,
她看向太子,眸子被绝望占据,“他……他有龙阳之好,且强抢男子,若是不从,便杀人泄愤,那些人就藏在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