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完第一节课的那个晚上，女孩找到了很多不同的材料，尝试着那种更深入的气味捕捉。因此还找到了不少灵感，为文件夹补充了几个未命名的新建文件。
不过要验证这些设想，大概是要到很久很久之后了。
之后的生活又一次恢复规律。
和邵飏的合作顺利推进，君潮已经回到君家族地，桑葵为了寻找更好的培育材料去到另一个城市，季桐回来后趁着休假她们碰了一面，早早逃走的阿梧最近又遇到了些小麻烦。白葵花之家的孩子因为她和桑葵的离开有些跃跃欲试，不过在镇上的长辈镇压下没有闹出什么大事。
三天一次的课程中，姜棠依然没有再见到闻枫香。闻女士言语间同样没有提起这个与她有着同样姓氏的孩子。
女孩有问过西风，确定闻枫香还在馥郁花园里面。这种完全碰不上面的情况……就有点不太对劲。
不管怎么说，这段时间出出入入的，多少会遇见吧？
姜棠有些想问，话到了嘴边又打住，默默在心中念叨着别人的家事别人的家事。默念了一会后，还是让西风看看那个孩子的情况。
西风反馈之后，她还是有点不放心，又让它看看梦宝灵的情况。得到的反馈没有什么问题后，才放下那口气，专心完成手上的工作。
她现在已经能跟着配方做一些线香、香丸这类的香品，做出的成品中规中矩，不太出彩也挑不出什么问题。
闻女士在制香方面要求不高，几次合格后便放开了工具上的限制。更多的课堂时间都是让姜棠品香写感想，花费大量的时间在分析某个香方上。课程刚开始时的单一香材的详情单反倒成了课程中比较轻松的一部分。
时隔多年，姜棠又一次感受到填鸭式教育的威力。
完成今天的手工任务后，女孩从工作室的小柜子里取出之前做好的香丸。
这个香丸的香方来自《古香录》。《古香录》是炎煌保存最完整的香谱，炎煌许多经典的香方都是源自这本书。不过以姜棠当前的水平，也就是按着香方做，一点自己的发挥都不敢有。
所以当她完成香丸的香气分析后，听到闻女士的结课考试内容顿时茫然。
“最后一节课前，在《古香录》挑选一个香方做出改良，检测仪评分达到80分，这堂课就算通过。”
闻水青看到女孩逐渐惊慌的神色，面上依旧淡淡。
她这堂课充其量不过是入门课程，即便按照最严格的标准来，姜棠当前这个水平也算是中规中矩不过不失，能打个合格分。如果考虑到她是在一个月不到做到这个程度，放宽一些标准，她也能给出个80分。
然而闻水青不可能只用80分去要求一个可以达到90分的孩子。那是放水，不是考核。
“之后几日，每日下午2-5时这间工作室随你使用。只要你早一日完成考核，我便多你一件奖励。”
闻女士也不是一味上强度，她给出的奖励也非常丰厚。
第一档奖励是一套香薰器具，之后还有手工制香工具、整套的现代制香机器，自选香材……几乎将姜棠所需要用到的工具材料配方囊括在内。
姜棠计算了一下，如果自己在3天内调整出一个合格的香方拿到所有的奖励，省下的钱比得上她两份合同一年的授权收益了。
——就是太过具备吸引力，反而让女孩更加谨慎。
她能跟随闻女士学习，主要是得益于老师和闻女士之间的交情。
可是两位长辈的交情可以达到这种程度了吗……？
自从她到馥郁花园学习，闻女士尽心尽力，又是上课又是提供场所工具和材料，耗时耗力，对朋友的学生做到这个程度，称一声“挚友”没毛病。
但是现在这些奖励明显过了。
能够坐拥一整座馥郁花园……或说有水平的培育师都不缺钱。只是闻女士虽然不缺钱却没有花在“朋友的学生”身上的理由。
女孩子完全没想到自己得到这个待遇其中的一半原因还是在她自己身上。
有不错的天赋，打得还行的基础加上高效的学习反馈，让闻水青的标准一再拔高，最后还打算刺激一下她的学习热情。
姜棠拿不准，打算先问问老师再做打算。
前面吊着的大萝卜虽好，还是要先确定吃下去是不是要付出什么代价。要是代价是她自己付的话倒还好，要是代价是老师付的话……
这样的话，倒不如她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带着一堆作业离开馥郁花园，和精灵打闹着不经意回头的时候，她看到小楼窗户后的少女。
依然是华丽的衣着，依然抱着那只玩偶。夕阳斜射，她的半个身子笼罩在暗影之中。
姜棠似乎看到她沉郁的面孔，又似乎没有看到。
下意识对着对方点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女孩子又一次回过头抱着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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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步离开。
“这一次，我还是和老师说一声……比较好吧？”
“嗷……”
西风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
“只是试一下，不一定有用。”
“呋呋……”
“不会不会，绝对不会。”
风一吹，人和精灵的声音消散在空气中，背后依旧一片安静。
回到修训馆，姜棠把精灵放到地上由它们自己行走。修训馆的人见到偶尔还会逗弄一下它们。只不过平日会凑过来的修训馆精灵们今天不知道为什么都躲得远远的，反而是很少露面的小触手在某一盆绿植的影子下冒了出来。
“我今天的味道很奇怪吗？”
姜棠自己闻了闻，略带清冷的木质香气，清新中混合着苦涩，是她今天制香燃香后的沾染的气味。这种程度的留香即便是普通的精灵也很难闻到。
何况，无论是制作的香丸和使用的香丸都是《古香录》上记载的安神香，经过多年的验证，正常情况下这些不会令精灵排斥。
她身边的三只精灵也没有不舒服的表现。
“难道是混合起来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女孩若有所思。
“处理的手法应该没有问题吧？”
今天的香薰只用了3种香材，是她熟悉的3种，处理的手法也很基础没有难度特别高的地方。
“嗷。”
西风摇摇头。
“噗噜咕咕~”
有一只和他们还算相熟的精灵被后面的精灵向前撵了两步，艰难开口。
当它说完第一句话之后，接着便顺畅了很多。配合着小触手的啪啪啪的动作，姜棠大致上弄明白了这些精灵的意思。
正常的味道里混合了一些“充满攻击性的”和“冰冷冷的”的东西，令木族精灵们自然感到不适。幽灵族的精灵很喜欢这种冰凉凉湿漉漉的感觉，反而凑了过来。不过其实味道已经很淡很淡，很快就要消失了。
告诉完姜棠答案，小触手卷着女孩给它的谢礼跑了，看来之前的味道吸引力真的很大，让它也不顾其他人类和精灵跑出来了。
几只木族精灵仍旧是不愿意太接近姜棠，就连早上很喜欢的新糖果也不敢要，说完也跑回安全的地方。
能回答姜棠的问题看着还是因为之前累积的好感度的缘故。
“也挺有意思的。”
女孩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