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接下来无论他们如何审问,那“檐上飘”就是一个字都不肯说了。
遇到这种硬茬,警察也很想报警。宋连不仅想,也确实报了,和甲丁亲自将其扭送回单位,走了审讯流程之后,由于对方拒不坦白,咬死就是来偷东西的,还未遂,没有造成人民群众财产损失,倒是自己因为被鬼打墙,精神损失看起来有些严重,最终也只能按照偷盗贼下狱关着。
不过甲丁还是从这“贼”身上的味道,判断出这是州桥酒楼的小厮,并且十分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州桥酒楼,不就是王德宝管辖的地方吗?难道王德宝和云娘之间还有什么秘密?!
这个疑问倒是没有困扰他们很久,因为当晚,云娘醒了。
02
“是王德宝!他要杀我灭口!”
昏迷多日的云娘,刚清醒过来还十分虚弱,短短几个字讲出来就用尽了浑身的力气,紧绷的身体又失去控制瘫软下去。
李士卿给她下了几针,平稳她的情绪,效果立竿见影,她终于能操-着虚弱的语气,平稳地把事情讲清楚。
“王德宝那个泼皮无赖!他……他骗走了我的地契!还要杀了我!”
云娘想要自立门户,花了毕生积蓄租赁了一处商铺,却被王德宝使手段钱铺两空的过程,与王德宝厚颜无耻的那番自我检讨内容大差不差,但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信息,是王德宝当时没有、也绝不可能主动说出来的。
“王德宝他杀过人!”
这是云娘无意中听到的一个消息,是否真实她也拿不准,甚至都已经记不起是从哪里听到的,“大概是在酒楼吧,那里人多嘴杂,每天都有好些个惊天内幕消息。”
简直就是一片优质瓜田,吸引了全汴京的猹。
“但现在看来,这消息一定是真的!因为下元节那天宴席前,我告诉王德宝,我知道他杀人的秘密,以此交换回我的地契和自由身。当时王德宝显然吓坏了,马上伏低要与我从长计议。”
“他假意与我谈判,称他原本打算好了,就用我盘下的这间商铺开个分店,请我管理这家分店。他愿意让八成利给我,这家店的实际掌控人还是我,他只要名义上还是王家的招牌。”
甲丁不懂做生意,想不通王德宝这么做的原因。
“要知道一家饭店的灵魂人物是大厨,他若是放我自立门户,就等于丢了州桥酒店的生意。”云娘说起自己的地位,一点不谦虚,“丢了州桥酒店,王家那老头子王彦之就会找他的麻烦,这还不算什么,到时候把家业都交给老大和老四,那才是要了王德宝的命!”
“可王德宝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了解?他刚使了手段骗了你的地契,你怎还如此轻易又信了他?”
云娘摇头:“我当然不会这样就信他,我让他即刻签下合同来,用那地契抵押。王德宝先给了我一大盒的金银珠宝,说马上宴席就要开始,草拟合同也来不及,先用这些远超地租的东西抵押,次日再正式走流程签个契约。”
甲丁叹了口气,意思是:“姑娘糊涂!”
云娘显然听懂了这声叹息,说:“我确实财迷心窍,犯了大错!”
宴席结束后,云娘带着金银珠宝离开王宅,却在汴河边被一个凶狠的壮汉袭击!
“那疯子咿咿呀呀不知说的是什么!我原想是遇到了拦路抢劫的,可后来发现他对我抱着的东西似乎并无兴趣,而是要掳我!我奋力挣扎,抵死不从,但他气力太大,恼羞成怒,一把将我推入河中!”
云娘讲到这里,停了好久,似乎又陷入当晚那场惊心动魄的殊死搏斗中,还心有余悸。她长长吁出一口气,看着三人,说:“后来的事我就一概不知,直到刚才在这里清醒过来。”
她挣扎着想要下床感谢救命之恩,但体力不允许,被几人按回床上。
“那壮汉定是王德宝手下的人,来将我灭口!”
云娘并不知道那夜要她命的哑石,其实是王德财的人,宋连并未向她透露太多,只告诉她那个叫哑石的男人已经死了。
云娘眼中满是茫然,显然刚从昏迷中复苏的大脑还承受不了如此复杂的信息,她愣了半天,决定先跳过死掉的壮汉,回到眼前刚发生的事件中:“刚才你们所说那个闯空门的贼,是州桥酒楼的小厮,我认得!”
03
云娘已经醒来这件事,三人皆对外保密,并且李士卿又在宅子周围多做了很多“工作”,以加强安保,确保云娘的人身安全。
“虽然我总调侃你是江湖骗子,但我很尊重你的工作,也尊重你们这个行业。它存在一定有它的道理,只要不是坑蒙拐骗违法乱纪,你不用觉得自卑,更不要看不起神棍,不是,术士这个身份。法无禁止即可为!你做得很好,应该自豪!”
宋连笑得像个小发光发热的小太阳,还意味深长地拍了拍李士卿的肩膀,趁他动手驱赶之前火速撤回了手。
“加油啊小李!你要努力把这项传统文化传承下去!”
甲丁在一旁目瞪狗呆:到底是谁在看不起谁啊!
那牢狱中的小厮最终还是按照盗窃罪依法判处有期徒刑十年。放在现代社会来看,这个量刑是有点重的,毕竟他什么也么偷到,且虽然自称有名号,却似乎无既往犯罪事实。
但或许是因为他偷窃的是京城大户,于是判得格外严重。
宋连他们没有打草惊蛇,选择了默默调查王德宝。
但接下来的几天里,案子没有任何进展。
不仅仅王德宝这条线没有收获,丢失的宝贝、死去的哑石、被钓鱼的王德仕,都没有头绪。各厢坊厢军协同调查,但每条线索的尽头都是一个死胡同。
更悲伤的是,休沐假期也到了尾声。
休了个寂寞!
宋连好想仰天长叹,叹自己穿越千年还摆脱不了节假日加班,叹现在节假日加班还没有三倍工资!
那一嗓子还没嚎出去,甲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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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当”一声闯进门来,生生把宋连噎个半死。
“你……咳咳……能不能……咳咳……敲……咳咳咳咳咳……”
宋连边咳嗽边要去拿桌上那杯茶水,结果被气喘吁吁的甲丁一把薅了过去,一饮而尽。
甲丁完全没注意到快要被自己一口气呛死的宋大人,喝完一杯不够,还在宋连绝望的注视中捞起茶壶畅饮一通,最后抬手用袖子抹了抹嘴角溢出的茶水。
“有新线索了!”
04
事情要从甲丁去妓馆说起。
自从住进了李士卿家,他就过上了斜杠青年的忙碌生活。
他虽然是开封府的一个小衙吏,但几乎没有俸禄。以前住在单位,收入够自己吃喝就行;可现在寄宿在李士卿的大宅子里,还蹭着李士卿的一日三餐,虽说每日一早一晚都充当李家金牌男保姆,但他还觉得亏欠,想着能多少交点房租意思意思,或时常补贴一点家用。
于是在不给宋连做助理的空闲时间里,他也会在外面找些临时短工做一做。比如在码头当搬运工,比如在午饭高峰期给人送外卖。
今天这单就是送去西鸡儿巷里一家妓馆的。
这不是甲丁第一次去这里送外卖,妓馆几个姐儿都认得他了,看他模样周正,总喜欢调戏他一下。
姐儿们工作时间划水摸鱼,老板,不是,老鸨也会不高兴。一边轰甲丁拿钱走人,一边骂那几个姐儿。
“有这个功夫不如去门口揽客!今儿是休沐最后一日了!”必须得抓住旺季的尾巴完成当月KPI才行!
姑娘们不情不愿地唉声叹气:“这几日忙活够呛,妈妈也不心疼一下姐儿的身子骨,中午不吃好休息好,晚上哪来儿的劲头玩花活~”
姐儿说着,捂嘴冲甲丁咯咯笑起来。
老鸨“呸”了一声,“别跟老娘来这套!你们一个两个的,都狡猾的狠!谁知道哪天傍上个大款就跑路了!”
这话一说,几个姑娘面面相觑。
老鸨像打开了骂闸,合不住了:“这小贱蹄子,偏偏找最忙的时候跑!让老娘好一通儿损失!少个脚趾头也不影响她跑路,再叫我遇着,我定打断她两条腿!让她再跑!”
那句“少个脚趾”触发了甲丁的关键词,他立刻警觉起来,问:“那跑路的姑娘,可是右脚没有小脚趾?”
那老鸨斜眼看甲丁,嘴角露出一抹嘲讽:“怎么?你跟她睡过啊?”随即又十分嫌弃地挖苦:“那贱妮子真是不挑,什么人都接!”
再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这才反应过来,两步拽住甲丁衣袖:“你见过她?!”
考虑到案情保密,甲丁什么都没有透露。但他想从老鸨嘴里套话也十分困难。
最终,他还是走上了李士卿“钞能力”的路子,把今天所有的工钱掏了个干净,全数塞进了老鸨口袋。
那老鸨收了钱撇撇嘴:“她傍上了京城王家二公子王德财,跑去给人家当小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