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东山站了起来:“虽然你们苗护法长得很漂亮,但对于那种心如蛇蝎的东西,我聂东山还看不上。”
“当然,她也看不上我。这并不矛盾。”
郑慈义仍觉得如果能把聂东山和苗玉婧撮合到一块,对自己最有利、最稳妥。
“其实有的姑娘越刚烈,越温柔。对外人越狠,对自己老公越好。山子你一表人才、又有本事,完全可以试一试嘛!”
聂东山眨了眨眼,似乎想到了什么:“有道理。那我先跟她聊聊试一下。”
“山子要不要坐骑?后面马厩里有几匹好马!”
“不用了,我这就撵上她,跟她道个歉,让她别乱告状,至少不能让帮主为难郑舵主。然后再问苗护法有没有老公,有老公的话想不想换一个,不想换的话,想不想多一个。”
说完,聂东山转身出门、朝楼下走去,心里暗暗骂着郑慈义:老东西连娶妻娶德不娶色的道理都不懂,还敢乱点鸳鸯谱,你看我聂东山像饥不择食的人么……
离开临江客栈,聂东山并没有匆忙去追赶苗玉婧。
先是到附近的店铺里买了一套新衣服和一顶帽子、一双鞋,从头到脚焕然一新,聂东山这才慢慢朝城外走去。
聂东山决定趁着这个机会,远远地跟着苗玉婧、找到五虫帮的帮主,先替师父报仇,然后再将郑慈义、孙文艳他们交给童小青处理……
苗玉婧所乘的那辆乌篷马车,出城后就放慢了速度,似乎在等什么人。
又行驶大约半炷香的工夫,乌篷马车离开官道,驶向更为偏僻的小路。
聂东山远远地跟在后面。
突然,乌逢马车的车轮往左一歪,整个马车竟然倒在地上、不见了踪影。
聂东山稍稍一怔、若有所悟,快步上前查看,发现乌篷马车歪倒之处,只有一张巴掌大小的剪纸。
那张剪纸,跟苗玉婧所乘的乌篷马车惟妙惟肖,甚至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玩儿了多年的幻术障眼法,今天竟然被一个小丫头给忽悠了!”
聂东山苦笑着摇了摇头,明白自己遇到了强敌对手。
一路上,自己竟然一直没能识破这辆乌逢马车,其实只是一张剪纸!
看来苗玉婧的幻术,不可轻视!
“苗护法好手段!”
聂东山知道苗玉婧肯定就在附近。
转身瞧了一圈,聂东山朗声道,“这里相当偏僻、地方又开阔,苗护法可以不受局束、出来一展身手了。”
果然,苗玉婧慢慢从附近的林子里走了出来。
徐徐轻风中,白净无瑕的苗玉婧衣袂飘飘、宛若仙子,清丽脱俗、纤尘不染。
聂东山却丝毫没有杂念,更没有大意。
因为这个风华绝代的仙子,却长了一副蛇蝎之心,并且将幻术练得炉火纯青、刚才居然骗过了自己。
一向两眼空空的苗玉婧,此时双目聚焦、直直地盯着聂东山:“你究竟是什么人?”
聂东山神色严肃地回答了两个字:“男人。”
苗玉婧细眉微蹙:“看来你是想重新投胎了。”
聂东山故意激怒道:“你看我想投胎,我看你想怀胎。”
苗玉婧神色一冷、不再说话,从袖子里慢慢抽出一把短刀。
那把短刀形如毒蛇,看上去虽然仅有一拃来长,却至少有七八个弯波,并且刀尖儿也是一个分叉的蛇信子形状。
整个弯波刀身闪着凛凛寒光,一看就不是寻常兵器。
聂东山也亮出了自己的防身武器:一支精钢打造的八孔龙吟笛剑。
这支笛剑,是师姐送给聂东山的。
因为这支笛剑有八个孔、并且能吹奏出龙吟之声,故而被称为八孔龙吟笛剑。
苗玉婧率先手持蛇形短刀朝聂东山冲来。
聂东山拔剑出鞘、迎了上去。
苗玉婧却只攻不守,蛇形短刀的刀尖直刺聂东山的咽喉要害。
速度快得难以想象!
“真是够毒、更够狠!”
见苗玉婧只攻不守,完全是一副同归于尽的打法,聂东山骂了一声,犯不着跟她以命相拼,只好挥剑格挡。
一挡之下,聂东山再次深感震惊:眼前手持蛇形短刀的苗玉婧身子一软,飘然倒地、显出真相:同样是一张巴掌大小的剪纸。
与此同时,聂东山察觉到危险从身后袭来。
聂东山顾不得瞧瞧落在地上的剪纸,急忙闪身向左,恰恰避开了从身后刺来的蛇形短刀!
“好险!”
聂东山暗叹一声,转身挥动笛剑攻向苗玉婧。
仅仅一个照面,眼前的苗玉婧同样身子一软、倒在地上,变成了一张巴掌大小的剪纸!
没等聂东山反应过来,至少又有四个苗玉婧同时从前后左右冲向聂东山。
四个苗玉婧,高矮胖瘦、一模一样。
都是一袭白衣、衣袂飘飘。
都是白净无瑕、清丽脱俗。
都是手持蛇形短刀,眉眼间杀气凛凛!
聂东山一个助跑、飞身踢树借力,刹那间腾空而起跳出了包围圈。
跳出包围圈后,聂东山迅速凝神打量着,希望看出她们四个当中,哪一个才是真正的苗玉婧。
可惜,就连师父左隐良都夸赞幻术已经练得炉火纯青的聂东山,今天竟然根本瞧不出哪个是剪纸,哪个是活人!
聂东山第一次遇到这等对手!
“怪不得师父会遭到不测之祸,原来五虫帮确实有高人!”
聂东山暗暗感慨一声,不但没有紧张,反而更加冷静坚定。
聂东山主动发起了进攻,手持笛剑迎着苗玉婧冲杀过去。
又是仅仅一个照面,对方身子一软、飘然倒地。
一连放倒好几个人形剪纸,聂东山终于感到情况不妙。
因为又有七八个苗玉婧分别从不同方向朝自己冲杀过来。
“苗玉婧肯定就混在这些剪纸当中,随时准备偷袭。自己稍有松懈疏漏,必然被她得手!”
聂东山迅速思忖着,“一直这样被动,不是办法!”
“就算苗玉婧无法偷袭成功,自己也会被车轮战给耗尽体力精力,到最后肯定凶多吉少!”
可惜,苗玉婧的幻术同样炉火纯青,自己根本瞧不出到底哪个是真身、哪个是剪纸!
聂东山有些着急了。
苗玉婧似乎吃定了聂东山。
随着人形剪纸的相继飘落,手持蛇形短刀的苗玉婧不但没减少,反而越来越多。
最惊险的是,聂东山的笛剑,偶尔会与对方的短刀碰出火星子!
看来真正的苗玉婧,果然藏在这些纸人当中,随时准备将聂东山一刀毙命……
“难道我聂东山今天非要死在苗玉婧手里不成?”
“如果我死在这里,师父的仇,谁还能报?跟童小青之间的误会,也没有机会化解了。”
一想到童小青倾尽所有、连钱袋儿都送给了自己,而自己却果断扣动扳机、害得她伤感绝望地掩面转身、飞奔而出,聂东山就更加不甘心败在苗玉婧手里。
“不行!我绝对不能死在这里!”
“除了杀师之仇必报以外,我聂东山还必须把孙文艳等人交给童小青,让童小青亲手宰了她们!”
聂东山越想越觉得自己肩膀上责任很重,绝对不能就这样死在苗玉婧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