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60-70

作者:拾伍里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第61章 第六十一章 你为什么舔我?


    姚粱立马装傻否认, “什么被扔下去,你做梦了?”


    “我看错了?”刘广白有点疑惑,狐疑的看他一眼, “你为什么出去一趟回来要洗澡?”


    “你是不是背着我找野男人了?”


    姚粱震惊,“……我?”


    “那你为什么回来就洗澡,肯定一身骚味。”刘广白撇着嘴威胁, “你再这样我不给你钱了。”


    姚粱:“……?”


    “那分手。”


    姚粱使出杀手锏,刘广白果然又瞪着眼睛不说话了, 他立马拍拍身上沾的木屑去浴室洗澡。


    他身上这件衣服也不能穿了,姚粱脱下直接扔在洗衣机里洗, 刚脱了衣服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浴室窗户开着, 明明夏天不知道哪来的冷风, 他调了半天温度也没调到一个正正好的, 要么冷要么热, 干脆就用热水洗。


    浴室四面都是磨砂玻璃,只能挡住中间的部分, 其余是正常的玻璃,放了热水没一会儿就全是水蒸气, 姚粱都快闷死了,只好从花洒底下出来稍微把门拉开一个缝让冷气进来一点散散热。


    姚粱刚回花洒底下不经意间一扭头就看见外面有一道黑黢黢的影子, 顿时心里又打起了鼓,感觉是刘广白, 但万一不是刘广白而是鬼呢,“……刘广白?”


    “诶!”一道特别荡漾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那道黑影随着声音动了,姚粱放下心的同时又疑窦重重, 他站外面干什么,现在又在干什么?


    那道声音特别荡漾,身影也一跳一跳的说不出的欢脱,下一秒那颗脑袋就从开着的小缝里挤了进来。


    姚粱:“……”


    姚粱:“!!!?”


    “……你进来干什么?”


    刘广白还是特别无辜,“不是你叫我的名字吗?”


    姚粱整个人已经麻了,刘广白眼睛特别尖,“你起鸡皮疙瘩了,你冷吗?”他说完立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钻进浴室把门关的死死的,“这样就不冷了。”


    “……我是叫你名字了,但我没让你进来。”


    “出去。”姚粱面无表情强撑着镇定。


    “你是我男朋友。”刘广白梗着脖子看他,不肯出去还走近了几步。


    “你要是不出去马上就不是了。”


    刘广白撇着嘴,“你是我男朋友,洗澡我都不能看我要你干嘛。”


    “那分手。”


    刘广白撇撇嘴出去了。


    他出去关好门姚粱顿时更心累了,实在记不清自己今天已经说了多少次分手,996又冒出来出馊主意,【宿主,你要不买个防狼喷雾,或者买个电棍放在枕头底下随身带着,他敢碰你你就电他。】


    姚粱:“???”


    “这什么破主意。”姚粱冲掉泡沫去换睡衣,“你以前就这么给你宿主出主意的?”


    【我从没见过你这样的贞洁烈男啊。】996说,【我以前的宿主要么风流倜傥,要么能力出众,就算是前两个失败的任务宿主那个嘴就像是长在任务对象身上了,根本不需要担心贞操问题啊。】


    姚粱:“……”


    姚粱又无语了,并且不打算采纳996的意见,要是真照996说的那么干简直太奇怪了,他一个大男人拿着防狼喷雾和电棍防一个看起来弱不禁风漂亮小0?


    他自觉奇怪,等出来发现刘广白用背对着他摆弄手机,背影都透着生气,姚粱本来以为他还要生好一会儿气,甚至不准备跟自己说话,没想到刘广白刚听到他的动静就扭过头看他,“你是我男朋友我为什么不能看你洗澡?你为什么让我出来?”


    姚粱被问的脑袋一阵阵发昏立马反问,“我看你了吗你就来看我?”


    “原来你想看我呀,那咱们可以一起洗呀,我又不介意。”刘广白又坐起来,这个架势大有立马邀请姚粱一起去洗澡的样子。


    姚粱:“……我不想看你,我也不想让你看我,我就不行,咱俩老老实实柏拉图,要么就分手。”


    他似乎觉得匪夷所思,“……你最近怎么越来越好色。”


    “我好色怎么了?我好色怎么了!”刘广白理直气壮,“我好你的色不行吗,那我好别人的色?”


    他这么说姚粱甚至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长得比养胃男更俊俏,或者是戳到了刘广白的审美点,不然为什么养胃男的记忆里从来没有这种被好色的烦恼。


    “不行。”姚粱拒绝,“实在不行去学学清心咒念一念。”


    “真不行?”


    姚粱笃定,“真不行。”


    刘广白盯了他几秒很轻的哼了一声这次不打算跟姚粱说话了。


    ……


    没有刘广白叽叽喳喳房间里安静的很,姚粱闷的不行很想去跟他聊几句,但又怕人招起来自己不得安宁,今天他也没有工作安排,姚粱一个吃软饭的当然更没有事情做。


    聊天没得聊,手机也不好玩,饭也不想吃,姚粱了无生趣的躺在那里发呆,发呆发着发着居然有点朦胧的睡意,强撑着不睡爬起来把房间的几个强光源全关掉重新躺下,“那几个灯在你那边,睡的时候记得关灯。”


    他安顿了一句就躺下重新酝酿睡意,昏黄的灯稍微有点影响睡眠质量,他就用一只手挡住了眼皮稍微往枕头里藏了藏。


    他能感觉到身边人身上一直散发着某种护肤品和沐浴露的香味,而这种香味还有越来越浓的架势,靠近自己的地方稍微下陷刘广白好像凑近了自己,姚粱也没管,他每天晚上都要靠近甚至抱着胳膊睡觉,他都已经习惯了,甚至以为今天闹脾气应该会离自己远远的,没想到还是靠过来了。


    只是当某个柔软的东西落在脸上的时候姚粱整个人都僵硬起来,眼珠子不受控制颤了颤,但所幸对方也没什么别的动作,只是用嘴唇贴着,只是这样姚粱就不知道该不该醒过来制止。


    单论动作没有很过分,还在姚粱接受范围内,更何况今天那时候气氛确实有点僵,以后还要在一个家待很长时间搞这么僵他也不自在,他干脆闭着眼装不知道。


    ……


    刘广白垂着眼看薄薄眼皮下的毛细血管还有动来动去的眼珠,随即低着头用嘴唇蹭了蹭,又用鼻子闻了闻,他没胡说,姚粱比之前那个香的多,之前那个身体里的魂就是大补,这个更香吃了只会更补。


    但谁叫他就是个色鬼,本来想留着吃一吃可持续发展,可是姚粱死活不愿意,其实放在一边闻闻味儿也补,但他实在太香了,之前那个放在旁边闻闻味他能忍住不吃,换了个魂香的他每天饥肠辘辘,饿的他睡不着天天两眼发光,那干脆吃掉好了。


    他定定看了一两秒突然张开嘴露出尖锐的牙齿,张嘴咬住姚粱的侧脸轻轻咬过嘴瘾,舌头上有刺刻意舔了几下再尝尝味,刘广白真的要香迷糊了。


    ……


    姚粱被舔来舔去感觉自己像一盘菜,更橡根雪糕被珍惜的舔来舔去舍不得一口吃掉,他实在忍不住了,不敢想自己的脸变成什么样了,立马睁开眼捂住刘广白的嘴把他推开,甚至都不敢碰自己被舔了半天的脸,“你为什么舔我?!”


    刘广白无辜的眨了下眼,“你怎么醒着呀?”


    “我不醒着被你舔成芒果核吗?”


    姚粱实在不明白刘广白到底什么毛病,人不能,至少不应该,舔一嘴沐浴露留在身上脸上的东西很好吃吗,他实在没法忍那湿漉漉的感觉,立马从床头抽了卫生纸用力擦了几个来回,越擦越疼他实在不行了,从床上下去打开卫生间的灯看自己的脸是不是被嘬破皮。


    等靠近镜子仔细打量了几下后他才发现自己的脸真破了。


    姚粱:“……”


    这个伤口特别奇怪,靠近看小小的,甚至有点密集,姚粱怀疑是不是破损处的肉全被吃掉了,又想起网上刷到的会啃人的虫子顿时一阵恶寒,又把脸洗了一遍才出来,“房间里是不是有虫子,我脸都被吃了。”


    “哦——”刘广白神情泰然自若,“可能是有吧,反正就一晚上了。”


    姚粱睡不着了,上网搜被虫子啃完是什么样的,甚至开始怀疑虫子会不会有传染病,自己现在该不该用盐水洗一洗再消消毒。


    搜了半天网上已经快把他给说死了,姚粱越看越觉得扯,把手机一扔不看了,伤口不大现在已经不痛了,他忽略掉伤口言归正传,“你舔我干什么,舔我一脸口水。”


    “你很香。”刘广白说。


    “……”姚粱问,“你睡觉前跟我闹脾气结果你趁我睡着舔我?”


    “我没有跟你闹脾气,况且就算是闹脾气我也把自己哄好了。”


    所以你把自己哄好的结果就是哄好自己晚上来舔他的脸???


    姚粱真的受不了,对刘广白舔自己也对被虫子啃了的脸。


    他甚至不知道哪个更坏一点,但现在居然有种希望是刘广白啃了他的脸至少比虫子强的想法。


    ……一生爱折中的中国人啊。


    姚粱有气无力把自己砸在床上,“我受不了这儿了——”


    “我要回S市。”


    第62章 第六十二章 ‘鬼压床’


    再次回到S市姚粱过了一段非常滋润的日子, 家里的钱是刘广白赚的,最近给钱也给的十分大方,他既然决定好继续剧情那么就会继续维持原主干的事情, 总之开始大肆消费,刘广白给钱给的太过痛快,姚粱都找不到机会发作来满足原剧情软饭男经常用分手要挟的剧情, 不过好在其他地方都不错,完成度以一个非常稳定且可喜可贺的进度在增长。


    什么撞鬼被电从四楼被扔下去好像都是上个世纪的事情了, 除了偶尔睡不好觉一切都平静的不像话。


    他当然乐于平静,就这样下去好好完成任务就是最好的。


    现在的作息已经非常稳定, 基本晚上就是玩完回来或者一直在家待着, 然后等刘广白播完再睡觉。


    今天回来带了一身烟味, 桌上每个人都一起抽烟几乎把姚粱给熏了个遍, 他一进门就赶紧进浴室洗澡, 来回打了几遍泡沫直到觉得一身烟味都没有才罢休。


    他现在也学会耍滑头了, 照原主那个养胃男那个喝法他实在不行,玩是玩, 他不太喝,每次结束也不难受, 回来还挺有精神。


    手机放在洗漱台旁边,他看了眼时间, 约莫着刘广白也差不多了,加快了刷牙的速度, 又打开换气把沐浴露味儿排干净。


    有了换气装置的声音他安定不少,虽然这段时间已经足够平静,但到底见过多次他很容易疑神疑鬼,尤其是浴室这种高发地。


    刘广白结束的比他想的早, 姚粱还没结束他就穿着直播那身很显身材的衣服从背后抱上他,姚粱动作微微一顿没拒绝,只是洗漱的动作更快了。


    “你今天不要等我了。”


    姚粱弯腰洗脸他只好让开地方站在一边,“我最近没有多么认真护过肤,今天应该会很晚。”


    埋在水里的姚粱只是含糊的应了声没怎么看他就出去率先上床睡觉了。


    ……


    刻意关灯只开了扇窗户的房间异常昏暗,虽然有扇窗户但房间处在阴面光线本来就不够充裕,或者是为了给人造成心理上的压力还用木板钉上只透出一点光线。


    房间里的设施堪称简陋,只有一张木板床,上面连被褥都没有,角落里放着一个小铁桶,而正中间摆着一把椅子。


    意识朦胧间姚粱觉得有些疼,耳边还隐隐约约传来什么奇怪的声音,他很难睁开眼睛,也没法准确分辨自己身上到底哪里痛,不知道过了多久才被身上的疼痛折腾的清醒了一些。


    清醒的后一秒他就再次控制不住的骂了起来,死996不知道在干什么,居然又电他,难道是他在睡梦中又起来了?还是996中二病又犯了想让他跳起来再扔个电球给别人看看。


    但很快姚粱就发现了不对劲,身上被电的感觉消失,一直垂着的脑袋被强迫抬起来,甚至伸手不管不顾的扒拉他的眼皮,动作极其粗暴大有不睁开眼睛就扣掉姚粱眼珠子的感觉。


    姚粱:“?”


    姚粱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梦,眼前的场景诡异的有种熟悉感,似乎从前就发生过的事情在梦里再一次重演来不停的巩固他的记忆。


    他没挣扎,任由那只手把自己的脑袋抬起来睁开眼,就被眼前一幕瞬间冲击的说不出话来。


    眼前一个滑轮式铁架上有个屏幕,旁边还有音响,上面两个男性正在做不可描述的事情,一直听不到任何声音的耳朵突然恢复了听觉,乱七八糟的声音直往他耳朵里钻。


    姚粱的心缓缓沉了下来。


    下巴上的手试探着松开见姚粱没有躲开的意思彻底放手了,姚粱眼都不眨的定定看眼前一幕,浑身紧紧绷着,果不其然,下一秒熟悉的电流再次接通,他下意识浑身僵硬着挣扎了下,双手被束缚在椅子上带着椅子一动发出铁器摩擦的刺耳声音。


    椅子被从侧面一脚踹翻,他整个人限制在椅子上没法动弹,颇为狼狈的被迫跟那把不知道坐过多少人的椅子躺在地上,一道劲风跟着棍棒狠狠朝姚粱砸下来,虽然大半砸在椅子上但胳膊依旧被扫到瞬间就麻到失去所有感觉。


    “去你妈。”


    姚粱听见自己骂,“我去你妈。”


    那人吐了口唾沫朝躺在地上的姚粱过来,一只手拎着椅子抵着姚粱强迫他跪在地上,作势欲打——下一秒却被困住姚粱双手的铁链套住了脖子,那双手腕鲜血淋漓却依旧不肯松劲,眼前人被勒的满脸通红直翻白眼。


    他显然低估了眼前的孩子,轻视了被断水断食几天后又电击的孩子。


    姚粱痛的麻木,双手好像都不听自己使唤只知道自己要用力再用力,眼前被勒着的人却突然消失了,一直在用力的胳膊收不住劲突然失去目标猛的闪了一下。


    姚粱猛地睁开眼睛,定定的盯了雪白的房顶几秒,又慢慢扭头看了眼旁边睡着的刘广白几眼才收回视线,用力闭了闭眼睛去拿放在一边的手机,却发现睡前还剩四十电的手机现在居然自动关机了。


    他现在懒得厉害,并不想下去拿充电器,也不再打算看现在到底几点,再次闭眼酝酿睡意。


    他最近总是这样,要么做各种稀奇古怪的梦,要么就感觉被鬼压床,每次做完梦都累的厉害,还不如被鬼压床,至少目前为止鬼压床后从来没做过什么梦。


    他心情很不愉快,躺在那里闭着眼强迫自己继续睡觉,本来以为心里压着事今天应该不会睡着了,没想到居然很快的,他就有了睡意。


    ……


    姚粱身上又开始麻,像是被人坐在胸口,整个心脏都被束缚着闷的他喘不上来气,这次他很清醒的知道自己陷入了鬼压床,这次的感觉比以往每次感觉都更加清晰强烈。


    趴在身上的玩意儿抱住了他,大概过了十几秒这种感觉才减轻,那玩意儿不知道在干什么反倒让姚粱有所不安,他用力的想睁开眼睛看看外面,好半天也才睁开一条缝。


    睫毛下垂有所遮挡视线,那条小缝更什么都看不清。


    他甚至想直接就这么睡吧,这个鬼爱怎么压怎么压,但还是不死心的再次试了下,胳膊用力却像是被焊在床上纹丝不动。


    姚粱:“……”


    随便吧,有本事杀了他。


    胸口再次被压住,本来在欢快跳动的心脏被压的都快跳不动了,姚粱只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断气,每呼出一口气都比上一口费劲,在他即将感觉自己要被憋醒的时候胸膛上的压力再次一松,无法醒来他只好浑身紧绷着等着这个鬼的下一步动作。


    毫无征兆的,湿软甚至有些冰的舌头舔上了他的嘴唇。


    姚粱:“!!!”


    他整个人陷入了一片空白的呆滞,趴在身上的鬼似乎爱不释手,来回舔完又细细的亲。


    姚粱实在难以忍受的皱起了眉,有种想一拳打死身上这个鬼的冲动,再次尝试想动作依旧无果气的他肝疼。


    嘴几乎被里外亲了一边,那鬼还咬着他的嘴唇吮了几下。


    这几下搞的姚粱头皮发麻,活这么大想死的几次全是在这个破世界。


    终于在他即将爆发时鬼终于离开了,身上突然的轻松让他以为今天的鬼压床已经结束,被色鬼亲了嘴他恶心的要命,既然鬼压床已经结束他想再次尝试醒过来。


    醒不过来。


    ……还没结束?


    鬼不压着他,也不动静,时间几乎久到无法动弹的姚粱再次酝酿出睡意,那东西又动了。


    那玩意儿好像在扯他的衣服,准确的说是在扯姚粱睡裤的抽绳,晚上本来就是随便系一下特别宽松,或许只过了两三秒,姚粱感觉一凉。


    姚粱:“……”


    色鬼的目标特别明确,拉下睡裤就直奔自己的目的地去了。


    姚粱头皮发麻,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寒毛也立了起来,想到身上这个是个鬼更难过了,觉得还不如前段时间从四楼摔死算了。


    “996!!!”再不叫姚粱今天就要死在这儿了,他叫996的编号浑身都在用力,甚至喉咙里都发出了一点含糊不清的声音。


    耳边响起沙沙的声音像是接触不灵,但这声音无疑给了姚粱一点希望,沙沙声里伴随着一点含糊不清的字眼,他屏息凝气的去听,那点沙沙声突然断开了。


    姚粱:“……”


    姚粱不由得悲从中来,觉得自己还不如跟刘广白,好歹对方漂亮,还是个人,有的时候还挺让人顺心,反正怎么着都比跟一个色鬼来的强。


    他都快崩溃了,某个地方却不听他大脑使唤,姚粱只想锤床。


    他想起刚才冰凉的舌头没忍住打了个哆嗦,下一秒却感受到了某个温热的地方。


    一直被束缚着难以清醒的身体像是被按下了开关,姚粱猛的睁开眼,还没坐起来手就握成了拳头,管他到底是个什么鬼打到打不到先来物理超度一下。


    想了想又怕被咬到握好的拳头又成了巴掌,先把鬼拽开再说。


    上半身被撑起,手已经摸到了头发,姚粱还沉浸在悲愤中,一天到晚防着刘广白怕他偷吃结果鬼压床被鬼给偷吃了。


    等会儿……


    姚粱很懵的对上那张染了蓝色头发的漂亮的脸蛋,因为太过瘦脸颊都鼓鼓的,看起来异常专心致志。


    “刘广白……?”


    第63章 第六十三章 偷吃


    “嗯?”刘广白含糊不清的答应了声, 空出一只手摸摸姚粱那只已经抓住他头发的手腕示意他放开。


    姚粱捂着眼睛一句话说不出来了。


    他不知道该庆幸眼前至少是个人还是该生气防来防去到底被刘广白给吃了。


    他又崩溃又痛,生怕稍微一碰刘广白一直在磕碰他的牙齿控制不好直接给他咬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他也没脸叫996。


    更崩溃的是他还真有感觉。


    姚粱:“……”


    细细密密的声音不断传到耳朵里,姚粱本来就是个初哥,刘广白技术再烂这种生理和心理上的双重刺激都在不断的挑战着姚粱的神经。


    他额头青筋突突直跳, 有点忍不住,但又觉得这么快就忍不住太过丢脸, 咬着后槽牙忍耐了一会儿还是觉得不行,蜷缩着腿一只手去抓住刘广白的头发, 一只手掰着他的下巴想把他拽开。


    这动作一瞬间让他幻视在掰吃了不该吃的东西的狗嘴。


    姚粱:“……”


    刘广白不太情愿, 反倒吮了下, 这动作逼的姚粱更加强硬了点, “松嘴刘广白, 快点。”


    刘广白好像很听话的松开了嘴, 但却暂时没离开,像是撑不住自己身体一样用脸靠着姚粱的腿外头亲了亲, 然后才用纤细的胳膊撑住床跪坐起来,他嘴唇上水润的要命, 刚刚分开发出了一点轻微的声音,连忙用另一只手捂在下巴下面怕掉在床上。


    姚粱好不容易脱离魔掌伸手去捂, 捂了一下觉得这动作实在不太对,故作坦然的准备下床, 就被刘广白动作极其迅速的坐在了身上。


    来了……那种窒息的感觉又来了。


    他嘴唇亮亮的,本来就红的嘴唇现在更红了,还有点可疑的肿,眼睛也亮亮的, 圈住他的脖子作势就要亲。


    姚粱发誓用了这辈子最快的手速立马捂住他的嘴,“你刚才干嘛了就要亲我。”


    捂住后他居然开始庆幸刘广白幸好是先上后下,而不是先下后上。


    不然这样他真的会破大防。


    被捂住嘴唇刘广白也不强求继续亲嘴,嘟起嘴反倒亲了亲他的掌心,“你行呀,你很行呀,这么行。”


    “我好喜欢你呀。”刘广白特别黏糊的依偎在姚粱身上,“你真的好香。”


    姚粱不由得腹议:你这哪是喜欢我,是喜欢*。


    果不其然,刘广白下一句就是夸赞,动作神态极其真挚,“你好大呀!”


    姚粱:“……”


    谢谢,真的没有必要。


    刘广白却特别兴奋,压着姚粱不让他动,伸手把手机捞过来解锁给姚粱看自己收藏的商品,“这个qqny我看中好久了,我买回来穿给你看好不好?这个丝袜也好,一扯就破……”


    姚粱:“……”


    刘广白好像根本不懂什么是害羞,言辞极其奔放行为极其大胆,姚粱只好板着个脸不说话,但耳朵马上就要着火了。


    天可怜见他要是不家里蹲应该正好是大四毕业的学生,还是个单身到这么大的童子鸡,家里蹲两年几乎断掉了所有社交,家里看的紧的要死哪接触过这种小男生。


    姚粱:“……你别说了,别说了。”


    “不说了不说了。”刘广白再次把手机一扔朝后伸手毫不犹豫一抓,“那继续。”


    姚粱急眼了,“你说吧你说吧。”


    “不说,明天再说。”刘广白抓住了哪有松手的道理,稍微往后挪了点身体另一只手还扶着姚粱的肩膀,腰稍微塌了点,已经解开了一个扣子的睡衣顺着动作露出一片白花花的胸脯。


    姚粱又闭上眼了。


    “你别闭眼。”刘广白见状很不满意的询问,“我身材不好吗?我练了好久。”


    姚粱就是闭着眼不吭声,活像老僧入定,给刘广白搞的更不高兴了,本来往后挪的身体再次移了回来,拉着他的手让他解自己的睡衣扣子,那双手软绵绵的就是不肯使劲,但也没拒绝。


    刘广白停下动作眨了几下眼,突然有点get到这位童子鸡的坚守,也不再磨蹭自己一只手利索解开扣子把姚粱的手塞衣服里了。


    两只手还是软绵绵的放在刘广白的腰侧,他也不介意,用力抱紧姚粱的脖子把自己整个人都挂上去,将身体贴到最紧。


    过了十几秒,或者是几十秒,放在腰侧的手慢慢把他抱住了,刘广白悄无声息又有点得意的笑了下。


    那双手越抱越紧,直到把刘广白挤出一声气音才如梦初醒般松手。


    刘广白个子不高,现在这个姿势也只比姚粱高小半个脑袋,很容易就能亲到嘴巴,姚粱不知道在想什么,嘴巴嫌他刚做过别的不肯亲就算了,脖子也不亲,那个嘴巴像是摆设,反倒是手十分从心的摸来摸去。


    手上的触感跟他想的骨感并不一样,看着瘦,身上却是那种不明显的肌肉,腹部是马甲线,不管形状还是手感都极其好。


    姚粱一边在心里骂自己一边从心的摸。


    居然有点诡异的爽,他实在没想到自己这辈子头一次摸小男生的腰居然是这种情况。


    天地作证,996也作证,是刘广白拉着他的手要摸的,他还是特别正直的人。


    那截脖子老在眼前晃,浅浅的锁骨藏在没有完全敞开的睡衣下若隐若现。


    姚粱:“……”


    姚粱盯着看了几秒,又万分唾弃自己的眼睛随即沉默了。


    一直抱他很紧的胳膊突然动了动,一只手突然摸上了后脑勺,动作并不算强硬甚至可以说是很轻飘飘又温和的扶住了,那只手把他往前推,刘广白仰着脑袋露出脖子也朝他靠,本来就近的距离不需要怎么靠近几乎就要贴住。


    姚粱的鼻尖率先顶住了那截细细的脖子,呼吸间全是刘广白的味道,脑袋后面那只手在贴上的时候就已经撤开了,姚粱就保持这这个动作安静了一会儿,脑袋稍微歪了一下嘴唇就贴上了这截看了很久的脖子。


    贴上他下意识亲了下,却发出‘啵’的一声很大的声音,本来有点大胆的姚粱听见这个声音顿时又不动作了。


    “亲呀。”刘广白小声催促,“喜欢你亲。”


    脖子挨到柔软的嘴唇被接连不断的亲吻有种莫名的让人心软的感觉,说不出的舒服和亲近,姚粱好几次忍不住重重吸了几下,咬着他的肉磨了磨。


    耳边刘广白时轻时重的呼吸是一种别样的鼓励,姚粱把脸埋进他的脖子里再次深深吸了口气。


    ……


    单薄的睡衣挂在身上要掉不掉,刘广白的脑袋顶在姚粱肩膀上抖着呼吸,他紧紧抓着姚粱的胳膊吸了几下鼻子。


    刚刚爽完有点进入贤者时刻的姚粱觉得脸又烫起来,但手上的动作还是不含糊,而刘广白一直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这声音不停的在耳边响,姚粱甚至有点想亲他,但依旧还记得他之前干了什么。


    他实在嫌弃自己。


    没得到亲吻的刘广白很不满意,主动凑上来亲亲他的鼻尖,一下下只亲这里。


    姚粱:“……”


    草……


    姚粱悄无声息爆了个脏,实在燥的要命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嘴,想往上凑的时候反倒被躲了下。


    姚粱:“?”


    他眨了下眼,被烧的过载的脑子才后知后觉的察觉出来刘广白躲开了他的吻。


    本来还有点犹豫的动作顿时变得利索起来,还专门空出一只手去捞住刘广白的后颈。


    等嘴唇真贴上的时候姚粱又不动了,他记得鬼压床那会儿刘广白伸舌头了吧。


    那他是不是也可以……?


    这么想着还来不及付诸实现身上的刘广白动作很着急的舔着,姚粱也不再犹豫这个那个的吮了下夺回了主动权。


    第一次接吻异常青涩,姚粱能明显感觉到两个人都在这里来回互相试探。


    都不会舔来舔去甚至有点好笑,但也有点说不出的直接刺激大脑的爽。


    ……不是,亲个嘴怎么这么爽啊。


    手上动作停了一会儿又重新落上去,现在反倒是刘广白躲姚粱追着亲,他太轻了,姚粱一只手就能轻轻松松把人抱起来,刘广白一直躲搞的他亲不到干脆抱着人直接压在床上。


    前面是姚粱后面就是床想躲都没地方躲。


    接吻的声音里掺杂着刘广白爽到的哼哼唧唧的声音又尽数被姚粱吞下。


    几秒后姚粱把手抬起来,直接伸手擦到了刘广白要脱不脱的睡衣上,轻轻松松扯下去直接扔在地上。


    他依旧挂在姚粱身上,第一次被别人摸刺激太大,刘广白现在脑子都嗡嗡的响,控制不住的要亲近一点,恨不得像个小猴子一样全抱着才好。


    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宽松的睡裤落下露出小腿,他直接抬起腿夹着姚粱的腰,手上依旧抱着脖子。


    这动作其实本来不算有什么,但姚粱现在敏感的神经受不了这个,干脆捞着他的腿又往低压了压。


    明明什么都没做就被夹了下腰他也爽的要命。


    于是把脑袋埋在他的脖子里,伸手挤进腰和床挨着的地方再次把人兜进怀里保持这个姿势亲起来。


    他不松嘴,觉得脑子有点晕晕乎乎,被刘广白用力推了几下才顺着力放开。


    刘广白的嘴唇已经不能看了,被蛮力亲了半天肿的不像样子,二十出头的人浑身全是蛮劲,一身劲从没往别的地方使全发泄在他身上了,把他像个bjd娃娃似的摆弄来摆弄去。


    光亲就压着亲抱在怀里亲让他坐在腿上亲……几乎里里外外全亲了一遍。


    刘广白的嘴唇被咬的有些疼,感觉像是被蜜蜂蛰了甚至肿的发亮,捂住嘴巴对上姚粱很欲求不满的眼神不给亲了。


    他有点没头没尾的开口:


    “不吃你了。”


    第64章 第六十四章 耀祖是男同


    新的一天活力满满, 996浑身都是干劲,最近任务进度涨势良好它高兴的要死,起来第一件事就是跟宿主说早上好。


    只是他的宿主为什么看起来一点都不好……?


    宿主像是根本没有听到它的问候, 呆呆的躺在那里一副神飞天外的样子,还时不时低头看一眼攀在他身上睡的正香的刘广白,神情极度挣扎, 看起来很想做点什么又不太好做的样子,要不是刘广白就在他身上挂着怕是要自己在床上蛄蛹。


    996不说话了, 悄悄待在一边观察,只见姚粱用手指蹭了蹭刘广白的脸, 一次比一次用力试图唤醒对方无果, 最终像是忍不住一低头——996眼前就出现了一堆马赛克。


    996:【???】


    一个晚上没看发生了什么?


    ……


    姚粱用力的亲他, 按着刘广白的腰让他更紧的贴上来。


    那两瓣柔软的嘴唇像是有什么魔力, 一直吸引着姚粱亲上去, 就昨天亲了一次他就像是上瘾了一样满脑子都是亲亲。


    还睡着就被人亲来亲去刘广白发出一点不满的声音, 偏了偏脑袋扯扯被子试图把脑袋捂住不让姚粱打扰,却不想被子早被姚粱用一只腿压住拽都拽不动, 在被姚粱亲了十几分钟后他终于清醒了。


    被子还有一小半挂在身上,昨天晚上新换的睡衣又被揉的乱糟糟的, 姚粱像鸡啄米似的不断的亲,睁着眼睛清醒的刘广白弯起嘴角笑了下, 恢复了活力又变得热情起来,主动抱住姚粱的脖子回吻。


    昨天亲了好久的两人终于摸到一点技巧, 今天刚一开始就亲的粘腻又亲昵。


    两个人都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初次接吻后都让两人感到新奇和上瘾,唇齿交接间暧昧升腾,舌头上神经末梢极其丰富, 触觉刺激传递到大脑清楚明白的告诉两个人愉悦两个字。


    年轻气盛从来没有过类似经历更容易被挑逗,刘广白还不断的在旁边夸夸他说他真厉害,姚粱边脸红边飘飘然更精神了。


    虽然昨天晚上也挺爽的,但姚粱最开始惊恐是真惊恐,后面又开始兀自陷入自己的内心挣扎挣扎了好一会儿,真的专心致志觉得爽的反倒是后来亲嘴。


    晚上睡不着自己回味一会儿才觉得悔恨的捶胸顿足,早知道、早知道……


    今天他好早就醒了,醒来就盯着刘广白看试图能把他盯醒,自己苦苦忍了好一会儿越忍越想,终于按捺不住先抱着人亲一会儿。


    很快就亲出感觉他顺理成章的沿着刘广白宽松的裤腿往里摸,裤腿再次被撸上去露出一截白嫩的腿,姚粱甚至觉得自己有点含蓄的开始亲亲腿然后咬一咬。


    刘广白清楚他想摸哪,可又不好意思只好从裤腿里开始摸,并且特别含蓄的摸来摸去就是不往重点地方摸,只好张着嘴喘气朝他主动拱一拱,“你摸摸我。”


    ……


    闹了半天虽然没做到底但两个童子鸡也都爽到了,冲了个澡又回去睡了一觉等中午才醒,今天中午点了一家铁锅炖的外卖,吃着吃着刘广白突然开口,“你记不记得我之前说带你回老家气爸妈,咱们回去吧?”


    虽然有点突然但姚粱自己本来就没有事情做,稍微思考了下就嗯了声,“什么时候?”


    “明天。”


    *


    走之前姚粱很轻松,甚至打算带两个行李箱,被刘广白很含糊的劝下了。


    最近他亲爽了,甚至都有点不管不顾任务的亲,刘广白也亲爽了,嘴就没消肿过还不管不顾的亲,没人亲,在家亲,车里亲,去卫生间也要亲几下,姚粱现在也不太介意刘广白在他洗澡的时候进来,倒也不是想做什么,就是紧密接触贴一贴亲一亲爽的要死。


    路上飞机票车票这次都是刘广白全权管的,然后同步在姚粱自己的手机上,要坐四个多小时飞机到V市,然后再坐两个来小时火车到T市,还有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再到XX镇。


    算下来差不多是晚上六点到,也不算很迟。


    去家长家里其实应该买点东西回去,但对于这种各种娣和耀祖家庭想必也不是很欢迎他,他也跟这种父母聊不来,干脆空手就带着点行李一身轻的上飞机了。


    姚粱活这么大其实没在路上耽搁过多么长时间,就连他上大学那两年学校都在自家对面,到校门口也就十分钟的路,这次在飞机上刷新出的是轻度,全程就靠他照顾刘广白了。


    等一路转车到了眼前这个小镇姚粱难以克制的沉默了,这个点到处走的有回家的大爷大妈,还有出来炸街的精神小伙,刘广白穿着一件掐腰露着半个肩膀的上衣,头发染成蓝色,确实很漂亮,但也确实是个男生,毋庸置疑的走一路迎接了一路注目。


    姚粱:“……”


    姚粱刚来已经不想待了,刘广白倒是淡定的厉害,扯着姚粱的衣服带他去街边停着的摩托车那里问价,简单用当地方言沟通几句后就让姚粱先上车。


    刘广白紧随其后坐了另一辆摩托车,摩托车发出轰鸣声立马朝着一个方向行驶逐渐远离了两个人刚才待着的小镇。


    越走路面越不平整,甚至水泥路走着走着就变成了土路,本来就难走的路现在变得更加颠簸,最主要的还是各种弯特别多,姚粱简直想不到下个弯会是怎么样的。


    走着走着旁边就像是悬崖一样塌下去,只有这条窄窄的路高一点,有的时候路过的地方也能看见有人家烟囱上冒出的烟。


    直到路过好几个村子摩托车才拐进其中一个,这个点或许都在家吃饭,外面并没有人坐着聊天,姚粱粗略观察了下发现这种地形几乎是一家高一家低,你正在走的路旁边就是另一家的院墙,要是低着头玩手机不注意还没准真的会一脚踩空从人家墙上摔进院子里。


    摩托车终于停在一处院子门前了。


    姚粱看着这个院门稍微皱了下眉,试探着开了下却发现不知道哪里别住打不开,就被刘广白轻轻推了推,对方使了个巧劲轻轻松松就把门打开了,站在门口的两人立马跟在院子里端着铁盆正要倒洗菜水的女人对上了视线。


    女人表情极度奇怪,张了几次嘴什么都没说出来,还是屋子里的人看女人半天没回去才出来找。


    “不是妈你干什么啊,一家子人等着吃饭呢?”


    出来的女孩很漂亮,还跟刘广白有点像,但画着夸张的卧蚕染着一头露出黑发根的黄毛,穿着一个裤裙,表情很不耐烦,但当顺着女人的视线看见站在门口的刘广白时那种不耐烦就化成了直接又没有丝毫掩饰的厌恶,直接给刘广白大大翻了个白眼,“我说怎么不回来,原来是我们家耀祖回来了,不赶紧上去抱抱你的亲亲仔?”


    她说完就一撩门帘进去了。


    刘广白轻声介绍了句,“这是我妈,那是我五姐,想娣。”


    眼前的场景实在是没法说,姚粱只好干巴巴的嗯了声。


    拼了七个孩子才拼出一个耀祖的妈看着却并不热络,甚至有点说不出的……恐惧?


    她很勉强的跟刘广白笑了下,“回来了,回来进来吧?”


    刘广白也不接茬,拉着姚粱的手就往里走,那个女人的表情下意识更加难看起来。


    一进门姚粱就看见床上躺着个晒的黝黑的男人,一屋子臭脚味和汗味,还有刚才的一副精神小妹装扮的老五想娣,还有一个看起来更小一点的女孩他估计应该是那个老六有娣,除此之外床上还坐着个看起来应该三十多的女人,眼眶上还有点青。


    姚粱再度陷入了沉默。


    床上那个应该是他老子,见刘广白进来还是这副装扮下意识坐起来就瞪眼,“什么样子!你带谁回来了啊!”


    他想吼,刘广白却轻飘飘看了他一眼,这一眼不知道让他想起了什么记忆,居然老老实实坐在那不动了。


    想娣看见这场景又是冷笑一声没说话,刘广白却主动跟她搭了句话,“三姐怎么了?”


    “怎么了?”老五对他的态度恶劣的不像个样子,“嫁出去生不出儿子被男人打了呗,连着两个丫头都被打。”


    想娣扬起声音,“赶紧把俩闺女都改成招娣念娣,说不准也能招来个男同耀祖!”


    男人这下都站起来了,吹胡子瞪眼,“你就纯属咒你三姐!等你嫁出去……”


    这话一说想娣不跟他干了,立马抄起放在菜案上的菜刀跟他比划,“行啊!那我嫁之前先给你脖子抹了!”


    他老子更生气了,往那一坐就拍大腿,“来,你有本事把你老子今天就杀了!”


    “我没本事你有本事!”想娣立马破口大骂,“你太有本事了,生六个丫头好不容易生个带把的儿子还喜欢男人,你个断子绝孙的!”


    她好像尤嫌不够继续拿他最在意的地方继续补刀,“你儿子!传宗接代的耀祖是男同!”


    “我说耀祖是男同听见没?!”


    第65章 第六十五章 我差点被打死


    这顿饭吃的鸡飞狗跳, 主要战斗力就是刘广白的五姐,以一敌多还大获全胜。


    但最让姚粱想不到的是他今天居然能坐在刘广白家里吃饭。


    毕竟照他的预想没有被打出去就是好的了。


    家里一直维持着一种诡异的气氛,刘广白倒像是浑然不觉, 吃完饭把碗筷一放再次介绍了一遍姚粱:“这是我男朋友。”


    刘父:“……”


    刘母:“……”


    想娣直接翻了个白眼,她吃完一碗饭就扯着刘广白的三姐去另一个屋子睡觉去了,这间屋子就剩了四个人, 姚粱和刘广白都还好,两个父母的表情和动作反倒是奇怪极了, 安静了好一会儿刘母才率先问,“你今天在家住啊?”


    “我不在家还能走?都几点了, 我回来看你们不高兴啊?”


    刘母干巴巴笑了下, 刘父全程黑着脸不说话。


    预想中跟他父母大战的情况并没有出现, 姚粱满嘴刻薄也没地方使唤, 打好满腹腹稿也没用上, 坐在那里居然有种不知道该干什么的感觉。


    刘广白或许也注意到了, 随便跟他爸妈说了句就带着姚粱出来了。


    ……


    姚粱不认识路只好一直跟着刘广白走,夏天晚上很多吃完饭出来乘凉的, 他们一路上就遇到不少,也受到了不少奇奇怪怪的目光——确实, 在这群人眼里刘广白一个男生穿着露肩装无疑是非常奇怪的。


    刘广白和姚粱也毫无意外的会成为茶余饭后的闲话对象,不过很可惜的是, 这两人都是不在意闲话的人,闲话一点都攻击不到两个人。


    他跟着走, 就来了一个看起来特别开阔的地方,正中间摆着木制的东西,上面有一樽像,姚粱不太认识就去看刘广白。


    刘广白丝毫没有敬畏心的用手指了指那个像, “我们这个村子大部分都姓刘,各家各户再远也稍微沾点亲戚关系,这种地方宗法更严一点,有人做了他们认为不该做的事情就会被带来这儿惩罚。”


    他轻飘飘笑了下,“再往前推个几百年宗法大于国法这个地方没少被打死人。”


    “这上面这个就是所谓的刘姓祖宗。”


    “我差点被打死在这里。”


    ……


    刘家最近安静的可怕,可村子就这么大,谁家有点事都瞒不过别人,一传十十传百总会都知道。


    人们吃完饭来坐着都在说刘家,说他们家那个老幺喜欢男的,说那个老幺被饿了好几天还不肯松嘴还打算跑半道被村长家的儿子逮了回去,又说那个老幺是他老子娘生了七个孩子才生出来的男孩从小舍不得动一个手指,这下他老子是动了火,皮带打断几根,惨叫声左邻右舍都听得见。


    “我以前就想这个老幺不对劲,大家都是亲戚没好意思说。”女人拿毛巾边擦手边皱着眉。


    其余坐着的女人七嘴八舌的问哪不对劲,那女人微微笑了下,似乎对周围人这么围着她很满意:


    “你看他们家小子,哪有一点男孩子的样子嘛,性子跟个女娃似的,个子那么小那么瘦,还爱跟女娃玩。”


    另一个女人呸了一口,“我看就是老刘没那个儿子的福分,说不准他们老幺就是女娃,就是投错身了而已。”


    众人都觉得说的有道理,纷纷七嘴八舌的附和起来,另一个女人恨恨的,“他家老幺老跟我大儿一起玩,别是看上我们耀宗?”她说完自己就打了个寒战,说着就要回去,走之前顺便再把老刘家骂了半天,“不好好教儿子,刘家怎么有这么个后代,不行,我得回去问问我儿子那老幺有没有动手动脚的,我们耀宗诶!”


    她这么一说这一圈有儿子的也骂了几句准备回去问问,家里没儿子的冷笑几声等那些女人走了又开始说她们的闲话,“人家老幺对她们儿子动手动脚?别是自己儿子就喜欢男的。”


    “是呗。”另一个女人眼里带着深深的厌烦和恶意,“会生儿子了不起啊,成天跟个母鸡似的到处转,生怕别人不知道她们会下蛋!”


    剩下的人又嘻嘻哈哈笑了起来,她们坐的离刘家不远,当家里面传出愤怒的咆哮的时候当然也听的清清楚楚,一个两个立马站起来伸长脖子去看,生怕漏看了什么谈资。


    ……


    饿了好几天刘广白一点力气都没有,甚至也不明白自己到底错在哪里,他隐隐约约知道自己喜欢男生似乎是不应该的,但就是没想到从小对自己万分宠爱的父亲母亲听了这个就变脸,在他的预想中从小舍不得让他做任何事的父母哪怕会生气也不会对他怎么样。


    可现在他身上作痛的伤口却告诉他事实并非这样。


    他觉得父母陌生的可怕,跟在自己面前的样子一点都不一样,母亲哭,父亲在吼,爷爷奶奶在骂母亲,在这几天姐姐们发出一点声音都会被无理由的骂。


    他实在没力气,但好歹有水,只好把水当饭用来充饥,可他又不敢喝太多,每次喝多总有种呕吐的冲动无法抑制。


    关着他的房间现在异常的安静,刘广白在这种环境下有些昏昏欲睡,但心里也莫名其妙有种警惕。


    这种安静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他的房门被暴力打开,五姐想娣跟着妈妈走了进来。


    说是姐姐其实并没有比他大多少,甚至只有不到两岁,勉勉强强刚迈过十八岁的坎。


    想娣表情也有些不安,更多的是迷茫,被母亲按着坐在床边,母亲就特别温和的过来从怀里掏出饼子给他吃,“你吃吧,你爸不在。”


    眼前的母亲又恢复了那副他熟悉的样子,这无疑让他降低了警惕,立马接过饼子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母亲坐在一旁像是在跟他闲聊,“你就不能喜欢女孩子吗,明年妈就给你娶个媳妇,你好好过日子。”


    刘广白嘴里塞的慢慢的不回答,他没法看母亲红红的眼睛和失望的表情,只好低着头。


    “你是男娃呀!”母亲声音大了点,“你怎么能喜欢男娃呢!你,老刘家全靠你传宗接代了,你这样让你爸出去都抬不起头。”


    “妈,我好好念书。”刘广白喝了一大堆水把饼子顺下去,“我好好念书妈,念完书我带你们去城里,咱们不在这儿待。”


    “你真改不了?”


    刘广白只是低着头,“妈,我好好念书。”


    听到这个回答的刘母脸上最后一点刻意的温和也没有了,立马招呼,“想娣,来,给妈按着你弟弟。”


    想娣表情异常为难,并不想伸这个,但刘母披头散发,看起来状态极其差劲,“想娣,你就看妈这样天天求你弟弟?”


    想娣不吭声了,弱弱上来按着刘广白的一条腿,她没见过有男的会喜欢男的,也不知道是对是错,但妈一直都很可怜,自从知道弟弟喜欢男的就更可怜了,家里谁都能骂她,她心疼。


    刘广白被按住用绳子绑住手的时候还异常不可置信,现在的母亲跟他所认识的没有一点想象,表情极度狰狞,几天没吃饭又没怎么干过活的人当然挣扎不过一个生活在农村总是干农活的妇女,没有几下就被绑了起来,刘广白以为自己又要被打了,没想到母亲居然对一旁的五姐开口,“来,想娣,你帮帮你弟弟,你也帮帮妈,你弟弟他不能喜欢男的,妈十来年就生了这么个儿子好不容易抬起头了,现在妈的脑袋真没法抬起来。”


    想娣不知道该怎么帮弟弟,也不知道该怎么帮妈,但母亲的下一句话直接给她砸懵了。


    “你帮你弟弟当个男人行不行?”


    她虽然在问行不行,但却没有丝毫询问的意思而更多的是强制,伸手就要去拽想娣。


    想娣尖叫一声就想跑,直接被吓的哭个不停,她也是干农活长大的,力气并不小,心力交瘁的刘母还真一时半会儿没能抓住她让她给跑了。


    想娣跑了刘母并不着急,只是站在那里喘气看起来情绪极其激动,果不其然没过几分钟想娣就被一直守在外面的刘父拖着手腕拽了回来,想娣整个人都蹲在地上试图稳住身体不被拽走,但依旧被拽回了房里,哭到不行开始对父亲上嘴咬,刘父彻底被激怒了,立马反手就是一个巴掌。


    粗糙全是老茧的巴掌立马把想娣扇的几乎失去意识,他气急败坏的骂,“老子养你这么大都没把你嫁出去,你不看看你几个姐姐都是多大嫁出去的,吃老子的喝老子的在家享福,现在你弟弟有事都不肯帮家里,怎么养出你这么个白眼狼!”


    被扇的失去意识的想娣被刘父连拖带拽的拽上床,床上的刘广白恶心的几乎要吐出来,恍然间突然又明白了点什么,看着眼前的父母眼里都是遮掩不住的厌恶,刚才混着水吃下去饼子好像全卡在嗓子眼,他控制不住一偏头呕的一声全吐了个干净。


    两人一点停下的意思都没有,刚才被扇懵的想娣现在又挣扎起来,被束缚着的刘广白也挣扎个不停,刚才趁机一直在尝试解开的绳子终于松了点,刚刚得到自由他几乎是靠一口气撑着的蛮力从床上连滚带爬的下去,手边抓到什么用什么砸他们,拎起一直在那里摆着的木凳就朝父亲砸了过去。


    几乎是瞬间就见了血,黝黑的皮肤上血流下来特别触目惊心,刘父像是只被惹怒的狮子,在那里跳脚不停的吼,愤怒几乎冲昏了他的头脑,他不管不顾的拽起刘广白就往外拖。


    粗糙的路上全是土和碎石子,刘广白被暴力拖着双腿一直在地上被拉着走,慢慢在路上留下一条血混着土的痕迹,等到了供奉祖宗的地方那条裤子已经破的不像样子。


    被扔在那里的时候刘广白耳朵嗡嗡响,刚吐完连爬起来的念头都没有,耳边只隐隐约约听到父亲说什么列祖列宗之类的话,很快就有皮带再落了上来,太过密集的鞭打让他很快反应过来打他的人不止一个,勉强抬了抬头发现就是各种亲戚家的男人,大多都是他能叫得上认得出来的。


    不知道是谁先动了棍子,刘广白觉得喉咙里有东西满满的,却什么都吐不出来,这下连出气都感到费劲,他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或许也没有多久,围着的人们总算散开了,他的老子把人往起一提,刘广白却软绵绵的又垂了下去。


    上涌的怒火早已平息,他抖着手试着探了探鼻息,发出了今天第一声类似惊恐的叫声。


    ……


    “总之当时打完我以后,那群人你推我我推你,谁都不肯认松手了,然后我爸也没办法,后来就把我给埋了。”刘广白说的时候甚至还带着点微笑,“然后晚上我就爬回去了,得亏埋的浅。”


    “他们以为我死了又活了才爬回去,所有一直很怕我。”


    姚粱笑不出来,甚至有种诡异的共鸣,各个地方都在发生这种所谓的矫正,无非就是方法的不一样罢了,毕竟他也曾经历过方法不同但目的同为矫正的行为。


    “在这种地方长大的人三观都是坏的,这种环境不可能长出什么好三观的人。”刘广白说,“我小的时候三观就没有怎么好,甚至都不觉得家里优待我有什么问题。”他觉得有点好笑,“你知道我当时为什么那么简单轻易的跟我爸妈说我喜欢男的吗么?”


    姚粱:“为什么?”


    “因为他们一直告诉我男生就是金贵的,男生就是怎么样怎么样的,所有我那个时候觉得我是男生,喜欢金贵的男生同样没有任何问题。”


    姚粱很勉强笑了下。


    “我都不知道现在是好是坏。”刘广白说,“我五姐小时候特别心疼我妈,那件事以后她就变了,然后出去跟别人玩,用手机接触网络,还有什么精神小伙精神小妹,她是没嫁人也没生孩子,还知道什么娣什么耀祖的,但却成了精神小妹。”


    姚粱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所谓的感同身受,他虽然也经历过类似的事情但也是在自己的世界,甚至都不知道该不该跟刘广白说,能不能说。


    甚至也不知道如果说出来跟原主的人设和过去产生什么不可相容的bug又该怎么解释,但看着他这副样子开始开口了。


    或许是因为心疼,又或许是感同身受,姚粱还是选择了自揭伤疤。


    “我之前也受过类似的教育。”


    第66章 第六十六章 教育


    在进入这个书院之前姚粱很难以想象这个世界上居然有这种地方, 全封闭式,所谓军事化管理,让人怀疑是涮锅水的饭, 还有每天的教育课都让人痛不欲生。


    身边有很多一样的人,大多都是姚粱这个年纪十四岁,本来该在外面上初中的年纪就被送来了这个鬼地方, 而送他们来的大部分都是为孩子‘好’的家长。


    他在这里没有名字,只有一个218的编号。


    禁闭, 电椅,让人作呕的电影几乎构成了特殊教育的全部内容, 身为刺头中的刺头姚粱都不知道自己被打了多少次, 关了多少次禁闭。


    里面无法估算时间, 只有一个没有被褥的床板, 角落放着一个铁桶以供大小号, 夏天躺在那里不冷, 但很臭,冬天没有那么臭, 但几次姚粱都在怀疑自己要被冻死。


    他总是躺在床上看那个小窗户,就算有个小窗户里面的人也是不肯让关禁闭的学员看的,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给学员营造一个坐牢的氛围,本来就在阴面的小窗户还被用好几条木板钉上只留下几条缝隙可以透出一点光来分辨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 被关在这里到底几天。


    他总是被按在椅子上用铁链控制住双手,面前摆着下面有滑轮的小幕布, 上面不断播放各种电影来刺激感官,只要有任何反应都会接通电流,218号也从最开始的被电全身僵直无法动弹到后来几乎习惯,但习惯随之而来的就是加大的电流。


    他不傻, 为了自己少吃点苦头只好假装被电到难以呼吸。


    出去之后他发现自己原来还好一点,至少只是被电被打而没有被q,但隔壁的女生就没有那么好运了,在这个书院被查封后其中不少人甚至怀着孕。


    他反抗,打过教习,换来的是几个人的暴打,最严重一次他用铁链几乎要把教习勒死,换来一顿打在那里挂着水打着石膏甚至想跳出去死了算了,但书院实在是有远见,早在外面设置了重重保护来确保学员的安全。


    他几乎在里面待了将近九个月,还没等如何书院就被查封了,重见天日没有任何喜悦,长达九个月他的父母从来没有来看过他,他只觉得如果书院没有被查封或许他死在那里父母都不会来看,只会假惺惺掉几滴眼泪说怎么会这样,早知道这个书院是这样他们肯定不会把儿子送进来了。


    姚粱学聪明了,他知道自己现在什么都没有,要是爸妈真要把他送去别的地方他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力量,他假装自己好了,家里又奇异的其乐融融起来。


    他明确的知道自己还喜欢男生,用电击手段想让身体产生本能反应并没有用,他依旧对男生有反应,只是对那种事情厌恶起来,他突然有点想笑,电来电去把他搞成了一个柏拉图?


    他埋头学习,只希望在未来考一个好大学,离家里越远越好,只要哪天再一毕业他绝不会回来这个地方。


    报的大学几乎是家里一个南一个北,但收到的录取通知书确实家门口的大学,跟家里只隔着一条街不到十分钟的路程,他从没告诉家里人密码就是怕这种改志愿的情况出现,但怎么也没想到原来在自己的房间一直有一个摄像头。


    行,他别的不会干,只是会认命,姚粱已经不想体会在家里再读一次高三被监视一切动作的窒息,家门口就家门口吧,想不回来总有千万种理由。


    ……


    专业是家里报的,学校也是家里报的,他不喜欢,不厌恶,他没有任何爱好,只想着快点读完逃走。


    住在宿舍前所未有的自由起来,不会有人推门进来,不会有摄像头盯着他,不会有人不断的循环往复的发问只为了测试他的服从度。


    中午的校门到处都是外卖,各个平台的外卖小哥不断的在门口放下外卖然后拍照离开,还有各种摆摊的商贩吆喝,那个站在门口的女人并不显眼,出去的同学第一眼以为是发传单的阿姨,但仔细一看手里抱着的保温桶又不是那么回事,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就是这么几眼让她逮住了目标,连忙上去问,“诶同学问一下,就是你认识大一XX系一班的姚粱吗?”


    那男同学有些疑惑,摆摆手,“姨我是大三的,找你儿子吗,发消息不回可能是在睡觉吧。”


    “是。”女人笑了笑,“我怕他吃不惯食堂,来给他送饭。”


    同学那点疑惑没有打消,但又多了点羡慕,“天啊,那阿姨你可太辛苦了。”他说完就跟同伴走了,边走边聊天,“我去,食堂是真难吃,我也想吃我妈的饭了,家远的痛你们本地的实在是理解不了。”


    “没准是巨婴呢。”跟他一起走的男生笑了,声音压低说,“我好几次见那个阿姨了,都是中午没啥规律,估计每天都来,没准巨婴儿子非得吃家里饭,你没看到新闻有的小孩连鸡蛋皮都不会扒。”


    那同学也笑了,“照你这么说没准还是母爱泛滥或者控制欲爆棚非得儿子吃家里饭呢。”


    两人没当回事说说笑笑走了。


    晚上姚粱待在宿舍吃饭,坐在对面电脑椅上的舍友一蹬桌子滑到姚粱这边把图片放大给他看,“哎——姚粱,我怎么看有点像你妈啊?不过就开学那天我见了次也没太认住,说不准认错了,你自己看看,被发表白墙了。”


    舍友虽然这么说但确定就是姚粱他妈,开学那天谁都跟谁不认识的情况下姚粱的妈妈跟几个舍友把微信全加了一遍,总是发消息问姚粱的情况。


    几个舍友最开始都回,但自从在宿舍里说了一嘴姚粱脸色很差的说直接删掉就行其余几个舍友就不回免打扰了,他还偶尔回几下,自从其余几个舍友不回姚粱的妈妈火力全集中在他这里,他的印象特别深刻。


    那个图片被转发到姚粱的泡泡里。


    【墙,投稿,不知道是谁的妈妈,夏天中午真的特别热,我好几次碰到她抱着饭盒在校门外等,不知道是这位母亲的孩子不回不理会好意还是自己家里有什么矛盾,但都请交流好,看着挺可怜的。】


    姚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立马联系这个表白墙删掉该条,顿时特别无力。


    他不愿意理,不知道是为了感动自己还是彰显自己的辛苦,总是做一些很没有必要的事情,不仅骚扰舍友还骚扰班主任导员,甚至因为这个班主任都叫他去隐晦的提了几次。


    有的时候甚至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蹲着,他出去一趟校门就突然冒出来拉着他说东说西,一副要联系感情母子情生怕他以后跑了的样子。


    至于他爸更是美美隐身让他妈一直在前面冲锋陷阵。


    如果不是后来这件事他或许会一直含糊下去。


    亲子问题一直都是难以解决的难题,他也没办法解决,他们的控制欲已经强到了病态的地步,无论说什么都是说不清的。


    在他读到大二下册的时候两个人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他现在就读的专业未来前景极其不好,立马在微信上轰炸他,好像已经忘记了这个专业是他们选出来的,姚粱已经习惯了这种轰炸,调到免打扰不再理会。


    强制性要求全班参加的活动还有其余三个班全在一个大会堂里,活动进行到一半如火如荼,前门却突然跑进来一个女人和一个气势汹汹的男人,跑上台抢了话筒开始当着整个会堂开始寻人启事,身边已经有认识他的人开始投来疑惑的目光。


    姚粱闭着眼只求自己现在就去死就好,如果不是亲身经历他实在难以相信这种荒谬又好笑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他的爸妈像是脑子不好一样在台上滔滔不绝丝毫不顾及后果,姚粱无数次怀疑他们的脑子是不是早就泡了水坏掉。


    他们的行为也堪称没有任何逻辑,就是编故事也要检查逻辑对不对,可现实往往就是会发生一些毫无逻辑的事情。


    姚粱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迫切的希望自己就没出生过,至少不用面对现在这个局面,想必多年后他也会是这个学校的谈资,也是用另一种奇葩的方式将名字留在学校了。


    后面的事情几乎是顺理成章的,他退学了,也没有去复读去考一个前景好的专业,对父母的可以去外省充耳不闻,一家人就这么陷入了某种互相折磨的境遇。


    在被单方面折磨前姚粱一直想发疯,自从开始反过来折磨他们以后整个人都好了不少,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才发现原来他们也受不了折磨,开始一退再退。


    但耗尽所有心力的人对什么都打不起精神来,对方的退缩中依旧无数次试探姚粱的忍耐度,一家人在那一栋像是棺材一样的房子里互相缠绕互相消耗,只等着哪天谁先被缠死才得以解脱。


    姚粱没想到第一个死的是他,在离开那个世界的最后一瞬间,他的想法竟然极其可悲——死亡对他而言不是一种解脱而是一种极端的报复。


    沉重的枷锁被强硬套在他脖子上二十四年,他试图用死亡将枷锁套在父母脖子上。


    真的套上了吗?


    没有。


    第67章 第六十七章 见鬼


    或许是因为今天一整天都太过沉重, 来的路上坐摩托又吹了很久风,晚上姚粱莫名其妙又发起烧。


    他很少会感冒发烧,这种小毛病几乎不会在他身上出现。


    他只是头疼, 呼出的气很热,脑子也闷闷的,只要躺着就喘不上来气只好坐着, 时间还早,他却一点都睡不着了。


    他没拿药, 也不好跟刘广白的爸妈去找药,感觉并没有很烫想着发烧白天就会好一点干脆不吭声忍着了。


    【宿主。】


    996又出来了。


    “你能不能调个制冷, 在我脑门上给我凉快凉快。”


    【没用宿主。】996说, 【白天就退烧了。】


    “哦——”姚粱也这么觉得, 脑子烧的转不动懒得跟996找什么话题, 996反倒伸出两条线条一样细腿像个人一样翘着二郎腿坐在那。


    【宿主你今天去那撞邪了, 不发烧才怪。】


    它想起了宿主上次安顿的如果有鬼就不要告诉他了, 又瞟了眼站在家里地下那几只跟回来的鬼还有几个婴灵果断闭嘴。


    跟回来那几只鬼看起来都是生前被打死的,模样分外凄惨, 但好在不会故意吓人,也不会搞什么突脸, 恐怖程度也就大大降低了,它苦口婆心的劝宿主睡觉, 姚粱冷不丁开口,“我身边是不是有鬼?”


    【额……没有?】


    “没有你劝我睡觉?”姚粱看它, 被烧的眼里红血丝都出来了。


    【你要是再不睡觉一会儿就又见鬼了。】996说,【快到阴气最浓的时候了。】


    “我这什么破命啊。”姚粱靠着墙汲取那一点凉意,捂热了就再换个地方待着。


    【不是破命。】996想了想干巴巴的宽慰,【虽然是吸引鬼了点、吸引邪修了点、容易被吃了点, 容易撞鬼了点,容易被杀了点,可你也是有好处的啊,譬如你要是加入那个部门,只要你跟着逮鬼一逮一个准。】


    “……把我当肉包子扔出去逮狗是吗。”姚粱无力了,“把我当诱食剂的用啊。”


    996:【呃……】


    黄色灯泡上的眼睛咕噜噜到处转,就是说不出一点所以然来,看了脑袋上在冒烟的宿主最后也只好宽慰,【宿主你安心,我估计那个电的金手指马上就该下来了,你要是不想加入等以后撞鬼也可以揍鬼啊。】


    姚粱仰着脑袋靠在墙上,眼睛都发热,他阖着双眼不看996也不看别的地方,突然就听见刘广白小声的叫他的,“老公,老公你脑袋在冒烟。”


    姚粱:“?”


    本来就在冒烟的脑袋被一声老公叫的冒烟冒的更厉害了,姚粱睁开眼睛垂着眼看了刘广白几秒。


    村里晚上天很亮,至少要比城市里亮很多,月亮照进家里可以清楚的看见他的脸,他的眼白白的透亮,一点都不近视眼睛很有神,躺在那里抱着被子看他。


    姚粱莫名其妙觉得刘广白应该很凉,甚至都冒着冷气,很想抱着他去降降温,这么想也就这么做了,稍微调整了下姿势准备躺下,躺之前抬眼看了下,屋子正中央紧紧的站着三个脸色惨败的鬼。


    说是站也不准确,他们没有脚,就飘在那里,穿的衣服很有年代感,脸色惨败上面的青紫就更加明显和骇人,还有一个胳膊呈现一个诡异的角度,肿的不像样子,有种瘦子按了条全是肌肉胳膊的不协调和滑稽。


    这些并不是最吓人的地方,三个人无一例外,都没有眼睛,脸上挂着血窟窿静静的站着。


    姚粱深吸一口气躺下了,伸手把刘广白按在怀里又捂住他的眼睛,“见鬼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抱到刘广白的那一瞬间他立马凉快起来,说是抱了一块冰也不准确,更像是具失去温度的尸体。


    这种感觉与凉是绝对不一样的,姚粱的奶奶去世后那时候他还小,当时正是冬天,奶奶被换了寿衣就放在家里,大人们都在忙着通知亲戚,联系纸货店,没人顾得上孩子,他就自己去那个房间坐在奶奶旁边。


    奶奶表情极度平静,并不吓人,本来以为以前生病脸色已经足够蜡黄,现在则是蒙上了一层死气的黄色,鬼使神差的,尚且还小的姚粱伸手摸了摸老人的脸。


    那点凉意在多年过后他依旧记忆犹新,在今后的日子里他从来没有碰过能跟那种凉一样凉到心里骨子里的事物。


    可现在那种熟悉的感觉又重新回到了他的怀抱。


    这种死气沉沉的凉是他绝不愿意碰到的,于是他轻声的询问,“刘广白?你怎么不说话。”


    刘广白有点费劲的从他的怀抱里把胳膊伸出来抱住,“什么鬼。”他的声音似乎有点抖,“你抱紧一点我。”


    姚粱按着他的脑袋没吭声,又抬头看了一眼地上那三个没眼睛鬼。


    其实这样直面看到不动也不怎么并不多么害怕,反倒不如那天的鬼打墙,怕的不是鬼出来,而是鬼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


    那几次在A市刘广白看起来都不怎么怕,姚粱甚至都开始淡忘刚到这个世界不停的说自己怕鬼甚至要守在浴室门口的人。


    他也不是傻子,但并不十分确定刘广白是故意说怕鬼跟他示弱还是怎么。


    但如果是示弱,现在的他很吃刘广白这一套。


    身体的温度在长久的拥抱里慢慢降下来,怀里抱着的刘广白也逐渐热了起来,刚才那种抱着尸体的感觉完全消失了。


    怀里的身体软软的很依赖的攀着姚粱的脖子,整张脸全在他怀里,黑夜异常安静,每一声很浅的呼吸全落在姚粱的耳朵里,他就这么抱着刘广白躺了好一会,消失了一阵子的996又冒头了,【宿主,出来出来,去外面跟着我走。】


    ……


    那三个游魂几乎没有自己的意识,只知道跟着姚粱走,一直在他后面保持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跟着,那个从总局申请到的金手指蔓延出的电流不停的在身上各处劈里啪啦的响。


    996在前面带路顺便诚恳提出建议,【宿主,直接把后面那三个轰了吧。】


    “轰了?”


    【对呀,这种游魂没有自我意识,只会乱飘,甚至连鬼都不算,只会让人生病,轰就轰了。】


    996不知要带着他往哪去,姚粱不太在意到底去哪,反正身上的电不消失他就没法回去,干脆就当散步,路边很多草,里面有蚊子,他避着那些地方走,“你认识路么?”


    【肯定走不丢。】


    那个黄色的灯泡现在是最显眼的东西,周围甚至还有些被光亮吸引来的蚊虫围着996飞,也有往上撞撞的头晕眼花的。


    他一边跟着996一边看周围的路,晚上显眼的地方就是水洼和一些白色的东西,这些东西反射月亮的光更显眼一点。


    他远远看了眼又看见了今天见过的那个供奉祖宗的地方,996应该是带他绕路专门绕开了那个地方,姚粱也没兴趣去那种死了不少人的地界。


    身上的电走了这么长时间一点减少的迹象都没有,甚至随着姚粱走路摩擦劈里啪啦的声音更大了,他直接找了个挺秃没草的地方蹲下了,地上到处都是树枝,姚粱顺手捡起一根偶尔赶赶蚊子,大部分时候就在地上划拉,划拉着就开始刨坑,刨了几下就挖出一颗有些褪色,但不难辨认之前是红色的小珠子。


    他继续刨了刨又刨出了一点特别细马上就要被分解在土里的绳子,另一颗红色珠子就串在那里,绳子有个断口,不清楚到底是埋在土里风吹雨打被风化断还是被暴力扯断,他觉得这个珠子很像现在网上时兴的中间有个小金锁两边是珠子的手串,但又觉得金子在这种地方不可能埋在土里,于是又刨了刨露出一点白色。


    姚粱:“???”


    他表情有点凝滞,很不确定又用树枝划拉划拉,立马在嘴里连声道歉说冒犯用树枝把所有土和珠子全给埋回里面。


    他挖出了人的一截手骨。


    姚粱再次抬头确定周围确实没什么坟包也没有墓碑,实在想不明白到底什么人就埋这里,难道是那些被打死在那的人就随意拉来这里埋了?


    要是真这样那附近绝对不止一具尸骨,姚粱在不知不觉中直接站在了不知道埋了多少人的坑上。


    算是直接站人房顶上了。


    姚粱:“……”


    姚粱双手合十连声说冒犯赶紧退出这片区域,什么身上的电也不管了,鬼知道在那被打死的人到底有多少怨气,白天去那里,晚上来人家屋顶上做客。


    他没话说,实在不知道自己什么运气,把树枝一扔就是往回走。


    被刨开小坑的地方踩实的泥土被无意间翻松,埋葬在这里数年的东西终于再次重见天日,刘广白没什么表情看着他走远的身影,自己返回那个地方再次把土挖开取走了埋在里面的有两个红色珠子的手串。


    再不愿踏足的地方埋葬的身前的器物,被贪财人暴力拽走的小金锁早就不知所踪,只留下两个褪色的珠子和一根腐朽的绳子是他的。


    真是见鬼。


    第68章 第六十八章 加入


    姚粱和刘广白没有在这个村子待多久, 又坐摩托到镇上再坐火车到市里,再去另一座有机场的城市,两个人都不想多呆, 选择了红眼航班。


    这趟航班并没有坐满,零零散散分布着,两人上飞机的时候靠窗的乘客早就上来, 脸上盖着个大鸭舌帽似乎睡熟了。


    刘广白看了下轻声开口,“我一会儿也要睡觉。”


    “那你坐里面?我靠外面坐。”姚粱坐下刚把安全带弄好刘广白就靠过来抱着他的胳膊睡觉, 他调整了下姿势让他枕的更舒服一点,飞机上还在陆陆续续的上人稍微有一点吵, 这些动静似乎把姚粱前座的人给吵醒了, 立马伸长手臂伸了个懒腰, 发出一道特别夸张的声音。


    姚粱隐隐约约觉得这声音有点耳熟, 但音调过于夸张他也没法很好的辨认, 一副张牙舞爪的样子看起来极其没有素质, 他皱着眉看了眼很隐晦的翻了个白眼。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起飞,飞机只飞行了不到十分钟姚粱感觉自己的耳朵被拽了拽。


    “嗯?”


    刘广白伸手轻轻拽了拽他的耳朵, 黏黏糊糊用额头顶了顶他,捂着嘴巴小声说, “我好晕。”


    这么点时间就开始晕下面只会更不好受,姚粱摸了下他一直枕在自己肩膀上稍微有点汗湿的额头, “要不要清洁袋?我跟空姐要一个。”


    “不要。”刘广白一口拒绝,再次用头顶姚粱, “不要清洁袋。”


    “那叫空姐过来调整一下通风?”


    “也不要。”刘广白继续拒绝,然后轻轻嘟了下嘴,“我没有晕啊,就算晕怎么会这么快, 就是要你亲我一下。”


    姚粱垂眸看了眼,他的嘴唇上了点唇釉和润唇膏,粉粉的很薄,姚粱知道亲起来的滋味有多好,盯了几秒喉结滚了滚,“飞机上呢,回去。”


    “都睡着呢,这个点。”刘广白抬起手挡在自己嘴巴旁边,“我挡着,看不见的,就一下,亲完我就睡觉。”


    姚粱听这话也不犹豫了,快速低头在他唇上啄了两下,又得到刘广白嘟起嘴的么么,亲完他真的老老实实去睡觉了。


    现在整个机舱里都安静的很,前面人打呼噜的声音就格外明显了,姚粱又皱起眉,这声音放在平常其实不算多么大,但在安静的机舱里大家都睡觉的情况下就太明显了,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跟他们一排靠窗的乘客就特别暴躁的摔了帽子叫空姐要投诉。


    “还让不让人睡觉了?!”那个鸭舌帽表情特别难看,“自己打呼不会解决吗?”


    “不好意思,您看我去提醒一下好吗,非常抱歉影响到您的出行体验了。”


    鸭舌帽很暴躁的再次盖住脸,空姐走到前面轻轻拍了拍那位乘客,呼噜声戛然而止,“不好意思请问您需要水吗?”


    那位乘客音调里全是困意,“嗯?不要啊,我没说要水。”


    “嗯嗯。”空姐再次微笑,“如果您要水的话可以跟我说哦。”


    “别过来了。”姚粱前座那位乘客听起来特别烦,“你们提醒这话术我早在网上刷见了,打呼是不是?我要能控制住我还打呼吗?别过来了。”


    姚粱:“……”


    姚粱看了眼靠窗的乘客依旧盖着鸭舌帽,但睡没睡着就不知道了。


    空姐脸色隐隐约约有点不太好还是挂着公式化的微笑搪塞几句再次离开砚删停。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就开始鸭舌帽跟空姐投诉,空姐去跟前座沟通,沟通的时候鸭舌帽装死,前座再跟空姐发飙。


    如果眼前不是一个普通的机组人员姚粱真怀疑这两人一唱一和在这儿遛空姐。


    他没再去注意这两个人了,肩上的刘广白早就皱着眉表露出不舒服,几次轻声问话也闭着嘴不回应,过了一会儿眉头稍微舒展开一点,“刚才不能说话,不然要吐了。”


    “我找空姐要个清洁袋吧。”


    这次刘广白没有拒绝,空姐很快听到诉求并询问是否需要药物这才折返回去拿袋子,清洁袋拿到手里空姐再次微笑,“请问还有什么需求吗,是否需要温水?”


    姚粱指了下头顶,“麻烦调一下通风。”


    空姐微微点头伸手去调,姚粱随即垂着眼睛不去看,目光却落在了空姐的脚上。


    姚粱:“?”


    姚粱仔细看了半天确定就是没有看错,也并非是以为的因为丝袜产生的错觉,而是这个空姐真的没有脚。


    姚粱脸又青了。


    他正兀自陷入沉默和怀疑人生,同时也并不觉得自己的电在飞机上能用,不然坠毁一死一飞机,正打算继续装傻,前座那个打呼咳嗽特别没素质的乘客突然从两个座椅之间的缝隙扭过来朝他眨眼。


    ……廖寂青?


    他正呆着,那个没有脚的空姐就挪开跟姚粱笑了下离开,靠窗的那个鸭舌帽摘下帽子面无表情看了眼廖寂青,又看了眼坐在那里的姚粱。


    他说哪里熟悉,那天从四楼扔下去签保密协议的时候这个鸭舌帽也在,只是粗略看了眼并没有记住长相,有一个很浅的印象不足以他一眼认出来。


    光这里就坐着局里两个人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只会更多,姚粱稍微偏头去看自己能看到的,十个人里差不多只有两个有脚,剩下的都是一片虚影。


    ……说不准那两个有脚的都是同事。


    这飞机上不会就他跟刘广白两个普通乘客吧?


    刘广白手里拿着清洁袋突然凑上来当着廖寂青的面亲了姚粱一口,“他为什么跟你抛媚眼?”


    有没有可能是因为廖寂青比较骚包。


    “他骚。”姚粱言简意赅的回答。


    被直接扣上骚的帽子的廖寂青一下说不出话了,也没有继续坐回去伪装他没有素质的乘客人设的意思,就那么坐在那里往后看,姚粱跟着他的眼神也往窗外看,刚才还特别晴的天突然看不见任何东西,飞机周围居然开始电闪雷鸣起来。


    外面的闪电很像是某些精美的游戏画面,看起来极其震撼又不真实,但放在现实尤其是飞机附近一点让人欣赏的念头都没有。


    姚粱都怀疑是不是要被雷给直接劈死,飞机上这群人就算能从四楼跳下去毫发无伤也不可能从万米高空无伤降落,而他跟刘广白那应该就是第一个死的。


    一张纸被悄悄的从前面递过来,上面的字体特别飘逸潇洒,很明显是短时间里写完的,他跟刘广白两个人脑袋挨着脑袋一起看。


    【两个月前云途航空的749航班在飞往M国的途中偏离航线误入雷区,大概在太平洋东经11X的地方彻底失去信号,估计在不久后或许就在那个地点坠毁,坠毁后一个月前各大航空开始出现乘客正常乘坐却在起飞后变成749的情况,被这架飞机带往太平洋坠毁,我们盯了很久,疑似飞机的票在第二起事故发生后就不对外界出售,你们怎么上来的?】


    姚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正常买票为什么会上了这架本来不对外出售的飞机,但已经上来了不管怎么样都于事无补,与其想没用的还不如想想怎么解决这架飞机。


    “能用电么?”


    廖寂青当然知道他说的什么,闻言点点头,“可以,鬼飞机不怕这个,就是一飞机人都起来跑酷都不会颠簸,它只会沿着之前的方向一路到坠毁点再掉下去。”


    “随便用。”姚粱一直没注意到的后座一道冷静的女声插话,“这上面除了同事都是鬼,随便用,他们被电了是没本事。”


    一直在旁边似乎对什么都不清楚的刘广白并没有多问,看来看去抱着自己的清洁袋靠在椅背上不吭声。


    姚粱看了他一眼,从上面看刘广白显得更小了点,“咱们不会跟着飞机死吧。”


    “有可能,所以你们真倒霉。”女人打开安全带站起来看刘广白,“吓傻了?成年了吗这小孩,十七八?”


    她刚打开安全带空姐就突然出现了,面带微笑劝阻,“女士,飞机正在经过雷区,请不要随意在飞机内走动。”


    “上厕所。”女人站在那里丝毫不让,“要憋死了。”


    空姐还是特别耐心的笑,“还请您忍耐一下坐回原位好吗。”


    两人正在那里交涉,飞机却突然猛的颠簸起来,空姐和那个局里的成员不约而同晃了下身体,空姐还是被搀扶了一下才免于摔倒,机舱里顿时因为这种波折混乱一片,局里成员还有姚粱和刘广白一众人脸上并不惊慌的神色和机上其余乘客的惊慌形成了特别荒谬的对比。


    广播立马开始播报,“请各位乘客系好安全带,请勿在机舱内随意走动,飞机正在经过雷区,颠簸异常属于正常情况,各位乘客请勿惊慌。”


    机舱里氛围稍微安定一点,但仍旧是掩盖不住的焦灼。


    姚粱扫了一圈,这些人或许并不知道在二十分钟或者半个小时后这架飞机就会坠毁,死后还要跟着这架飞机不断的重复来一次死前的场景。


    一切都看似极其有条不紊,不知道在坠机前所有的机组人员到底进行了怎样的努力最后依旧无果。


    飞机一直在颠簸,乘客的恐慌情绪已经不是广播里三言两语能安抚住的,空姐来回有些慌乱和急匆匆的脚步逃不脱大家的眼睛,这个样子无疑给大家传递了眼前的状况并不好的信息。


    大家都在吵吵,一个小女孩的哭声在里面特别突出,就在姚粱耳朵边哭,他一回头就看见后面坐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和一个中年女人。


    女人尽力的在哄小女孩,小女孩还是哭着说想要见妈妈,女人注意到姚粱的视线以为他是不满,很尴尬的解释了句,“不好意思啊,家里父母离婚爸爸争了抚养权又不愿意养了,我带她去M国找妈妈,小孩太害怕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姚粱顿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回过头还是没忍住再扭头看了几眼那个哭的满脸通红的女孩。


    周围的人已经解开安全带准备往前面靠了,姚粱也解开安全带准备走,“你就在这里坐着别动。”


    他没走动,被刘广白用力拉住胳膊,“你又不是跟他们一起的,凑什么热闹?”


    姚粱现在确实还不能很好的使用电,“那也总比什么都不做在这儿等死强,你就在这儿别动。”


    他挣扎了下刘广白却死活不肯撒手,“你别管这事,就算这飞机真在太平洋坠毁了咱俩也死不了。”


    “我又不是不会管你。”


    第69章 第六十九章 即将坠毁


    刘广白似乎很怕他跟着这一群人出什么事, 姚粱劝说几句就是不肯放手,最后被强硬带点命令口吻的强制才放开。


    飞机上局里的人不多,不到十个, 四女四男,再加上一个姚粱,刚才坐在姚粱后面的女人皱着眉拦住他的脚步, “你凑什么热闹,回去坐着。”


    “我会控电。”姚粱简单的回应了一句, “况且我之前拿到了招揽信,这次回去也准备加入局里。”


    “那也是之后的事。”女人还是不愿意让他去, “你现在又不是局里的, 我们死了有补贴你死了白死。”


    姚粱说什么都不肯回去干等, 女人不愿意再费口舌正准备采取暴力手段, 就见几个空姐一撩挡在那里的帘子, 现在脸上完全没了公式化的笑容和刚才面对雷区的慌乱。


    “乘客, 不是说了坐在原地不要随意走动吗?”


    “坐在那等你们带着我们去死?”女人毫不客气的戳穿,对面的几个空姐跟众人对峙, 依旧还是那句话。


    “请坐在原地不要随意走动。”


    女人也不再废话直接一脚踹到站在最中间的空姐的胸口,她就像是没有重量一样被轻飘飘的踹飞, 砸在后面发出巨大的响声,而座椅上的乘客对这种动静充耳不闻好像根本没有看到, 自顾自的进行着空难当天死前的所有活动。


    空姐被踹飞好像打响了某个信号,帘子无风自动露出了一直站在里面的几个空姐, 她们身上有一些尸斑,还有被水泡过的痕迹,更多的地方是被海洋生物啃食留下的痕迹,几乎看不出生前的样子。


    几个成员都往身上按了个小小的东西, 廖寂青也伸手给姚粱按了一个,“在鬼化后改变自身磁场,没法隔出空间的时候大多只有改变磁场才能碰到鬼。”


    对面几个空姐手里拿着生锈的东西,很难以分辨,但大概率是坠海后生锈的零件,单薄的身体爆发出了巨大的力气。


    “为什么不好好坐着?”


    “为什么?”


    狭小的空间不利于打斗也不利于躲避,这些鬼化的空姐不管挨多少下就算少了什么零件还是照打不误,但这群人挨空姐一下伤口处都在冒黑烟。


    看着双方人都很多但真正能参与到打斗中的人并不多,现场堪称一片混乱,各种残肢在姚粱眼前飞。


    ……这跟他想的一点都不一样。


    帘子后面的空姐源源不断,好像一直有人在补充弹药,廖寂青一声不吭的拽着姚粱往帘子里冲,没有什么武器的姚粱下意识用了电,一个巨大的电团砸到人群里的时候好几个人一起滑稽的炸开,甚至在着火,他眼睁睁看着那些残肢断臂在某种莫名的力量下又拼成了一个人,不太好的地方就是拼的不一定是自己的胳膊自己的脑袋,但依旧杀不尽有自己的战斗力。


    好不容易突破这个地方的两人朝着驾驶舱狂奔,身后新拼好的人神情狰狞呼啸着追两个人,又被姚粱不断的电残,再次组装,再次电残。


    只是驾驶舱的门并不能从外面打开,里面两个已经鬼化把飞机朝着坠毁点开的机长当然不可能给他们从里面把门打开。


    廖寂青用力的破门,姚粱在他不远处继续处理那些追来的空姐。


    很明显绝大部分鬼都追着两人来了,外面人那里压力骤减也跟着追进来从外面开始打。


    只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空姐还没解决一直待在座位上恐慌的鬼乘客全都解开安全带也朝这里扑来了,大有用人把局里成员给淹没的感觉,一声声哀嚎极其瘆人。


    “为什么要到处走啊?”


    “为什么要到处走啊,飞机在晃啊!”


    ……


    一声声不停的诘问响起,没有自主意识的鬼乘客显然已经把这伙人当成了飞机这么晃空难的罪魁祸首,恨不得扑上来咬掉一块肉,杀完的空姐又重新组装从后面扑了过来,鬼乘客和鬼空姐一股股的往上涌,根本不管前面是不是踩着别人就往前爬,一群失去理智的鬼都在疯狂的嚎叫甚至互相撕咬。


    或许是因为这是个金手指,姚粱明显感觉到在别人力竭有些用不出来的时候他的电还是可以源源不断的使用,只是他现在在想这群失去理智的鬼看似是直接朝着这里扑来了,那他们有没有对刘广白做什么?


    他现在才发现把刘广白留在原地是个极其错误的决定,现在就是生死未知。


    身后的门发出沉重的声音,开了一条小缝,众人本来就撑不住了,根本经不起这样杀不尽的消耗,堵在门口的廖寂青第一个进去让开位置,现在剿杀鬼的主力就是姚粱,他没法先走,于是朝旁边走了几步把位置让开。


    大家显然也明白现在并不是什么谦让的时候,让开位置一个接一个人往里跑,姚粱边走边退,见所有人都进去只剩他的时候猛地扑上去拉上门。


    只是这么一瞬间攻击的停止,所有鬼都抓住这个机会猛地扑上去,门关上里面众人的最后一眼就是看到几乎被鬼淹没的姚粱。


    ……


    身体散发出一点刺眼的光芒,姚粱身上出现了一个防护罩,所有鬼都被挡在其外不能靠近,有的对这个闻起来很香的人并不死心,趴在罩上几乎把整张脸都挤着去啃,试图找到什么破绽。


    身边的东西与其说是鬼不如说更像是灾难片里的丧尸,所有都围着他实在太具视觉冲击力,甚至有些让人作呕。


    996调出保护罩后就出现在机舱里,操起自己的柴火胳膊开始狂揍那堆鬼。


    或许是时空力量的不一致,刚才被怎么杀都会重新拼好再次杀回来的鬼这次居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消失。


    996在那里一边揍一边怕的直哭,但现在姚粱没有时间去关心它,最后也没进驾驶舱其实就是为了去确定刘广白的安危。


    事实也证明996嘴里的宿主受到生命安全时的紧急保护机制还是很有用的,他在赌这个,也有破罐子破摔大不了重开的念头。


    现在赌赢了这个又有人给他牵制着鬼当然毫不犹豫让996撤掉保护罩出去查看。


    刚才怎么也闯不过来的路其实只有几十米短短的一段,甚至都没有几分钟他就看见了帘子,立马撩开看原先坐的位置,就跟那个仰着脖子看的人对上了眼。


    姚粱:“……”


    姚粱确定人没事就没有那么急了,伸手抹了把汗喘了口气才继续走,刚才好端端坐在原位的刘广白立马弄开安全带朝他扑来了,万分委屈眼里全是泪,“吓死我了,全是鬼啊,跟丧尸一样吼着就朝那边去了。”


    “怎么就你一个人出来了啊,他们呢?你是来找我的吗?”


    他紧紧挂在姚粱身上,不断的跟姚粱说他看见鬼有多害怕,姚粱托着屁股把人抱起来不断的摸后背安抚,刘广白趴在他肩膀上一直哭,姚粱也只顾着安慰,刚刚出来的996立马就看见这么一幕,对上刘广白的眼神整个统就不好了。


    它也是前不久才知道刘广白是鬼的,按理说这种世界顶破天就算个中级世界,里面的人不该能发现系统的存在,或许是刘广白对于波动太过敏感,996猜测应该是宿主和它来的第一天刘广白就有感觉,但又不是特别确定所以才用对原先那个软饭男的态度来试探宿主,这么一套下来阴差阳错996也没太注意到刘广白是个鬼,更没注意到刘广白知道了他跟宿主的突然出现。


    996又抖了抖身上并不存在的鸡皮疙瘩,想必宿主也想不到现在趴在他肩上嘤嘤嘤的刘广白前不久还一口一个鬼,他要是再不出来刘广白都要冲进去杀鬼了,结果现在一改凶残面貌在这里卖乖装可怜。


    996:【……】


    这种心机男!


    ……


    飞机在十几分钟后停止了颠簸,里面的一切装饰似乎是在一瞬间换成了姚粱乘坐的那架,乱糟糟的一切都在瞬间消失了。


    他跟刘广白坐在原位并没有等多久,那几个进去的人就出来了,廖寂青走在最前面看见姚粱都睁大了眼睛,“我还以为你、我还以为你……”


    “你刚才不进来跑出去干什么?”虽然这么问但廖寂青看跟姚粱坐在一起的刘广白也大致有了猜测,扶着脑袋一副头疼的要死的样子,好半响给他比了个大拇指,“情圣。”


    姚粱没话说,倒也谈不上是情根深种情圣这种形容词,无非就是亲密接触后那么点情绪作怪,或许是有点喜欢,还有点上头在里面,其余的就是这里面全是鬼还把他一个人放在这里考虑的不周到。


    刘广白倒是被这话给说高兴了,对姚粱更黏糊了。


    那个抱在自己胳膊上的身影软软的抱着,姚粱奇异的感到了一丝说不出的涨,还有点酸。


    他赶紧移开视线看向眼前那群,发现只剩下了七个。


    那个坐在他后面的女人并不在人群中。


    “那个、那个谁呢?”


    “开飞机去了。”


    姚粱:“???”


    ……


    驾驶舱门被从里面缓缓打开,廖寂青对上了一张有些尸化的年轻面庞。


    他破了半天门警报声早已响彻整个驾驶舱,但他死活没想到最后居然是已经鬼化的女机长从里面打开的。


    那双眼睛不算清醒,但也不算完全失去神智,定定的看了他几秒就再次返回座位继续操控飞机,与现在并不存在的塔台继续交流挽救这架必然走向坠毁的飞机。


    八个人不确定机长是否还有自己的神智,但偶尔看向他们的目光也确实很清醒。


    “749双侧引擎受损,动力不足,无法返航。”


    “即将坠毁。”


    第70章 第七十章 我觉得他们不缺我这个背景……


    局内人来人往忙忙碌碌, 从外面看就是个很不起眼的地方没想到进来别有洞天,那天坐在姚粱后座的女人姓杨,由她带领姚粱进行入职后的一切手续, 然后转交给廖寂青带领去熟悉部门与初期任务。


    廖寂青带他到处转,“你在局里面基本看不到全部同事,然后咱们也没有考勤, 也就是说你来或者不来,随便。”


    “但这不代表可以在局里摸鱼吃闲饭, 局里在你该月没有出任务的情况下会进行每月一次的考察,如果本月有任务的话就顺延至下一月, 在每月的考察中如果你没有达标的话就会被解雇。”廖寂青说, “每次出任务都会保存个人录像留在局中档案, 想在任务中摸鱼也是不可能的。”


    姚粱:“……那你上次在478用枪炸床?”


    “所以我头差点被领导骂烂还扣了工资。”廖寂青很愤愤, “周扒皮。”他骂完还不忘提醒姚粱, “你记得以后躲着点那个周扒皮, 然后祈祷你不要在他手下做事,就是那个飞机上你那排靠窗那个, 特别事儿。”


    “然后你刚进来不做任务暂时开始为期三个月的训练,这三个月中是可以随时退出的, 再签保密协议就行,但是如果三个月后对内部了解更多再想退出就不好走了, 各种审批特别麻烦,各种保密协议一堆, 后期防泄密手段也很多,如果泄密坐牢都是轻的。”廖寂青摊摊手,“你要是现在想走我给你掏打车费,要是不走就先去训练场看看。”


    姚粱当然选择留下来。


    训练场里并没有什么人, 廖寂青让他自己先到处转一转就离开了,姚粱大致看了一圈,这里面绝大部分都是训练体能的,有些高度极其不符合正常的认知,不过姚粱一想那天廖寂青从四楼往下跳也就理解了。


    他还没转完一圈廖寂青就换了身衣服回来了,“来,训练吧。”


    姚粱:“?”


    “我是训练你的老师。”


    ……


    转眼间姚粱就在局里训练了一个多月,训练他的人偶尔是廖寂青,偶尔是姓杨的那个女生,总之这一个月他算是彻底的见识到了什么是魔鬼体能训练,过去的一个月觉得自己练的最好的时候甚至觉得可以出去手撕鬼了。


    这具身体在健身房练出的更多是观赏性的肌肉现在更结实,相应的,现在的刘广白更像个色鬼了。


    姚粱在浴室待了有段时间,泡了次热水澡缓解身上酸痛的感觉,或许是最近确实忙,996也没催他完成任务。


    他泡完澡身上轻松了很多,拿了块毛巾擦着头发出来就看见了撑着脑袋侧躺在床上的刘广白,他穿着件马卡龙色系小上衣和一条低腰短裤,腰上似乎还绑了条银色的链子,从上到下看了姚粱一遍目光又回到他脸上然后勾勾手指。


    姚粱呼吸一滞,顺手把毛巾一扔几步上床捞起他的手亲了亲,又把整个人捞在身上让他坐着咬着他的嘴唇亲亲。


    两个人到现在除了那一次几乎没有任何除了亲亲以外的行为,都是二十出头天天亲说不想那是假话,但姚粱自己原位那个任务心有顾虑,而刘广白也只是勾一勾他亲一亲摸一摸没继续的意思。


    刘广白坐在他腰上一下下摸姚粱绷紧的腰腹,“哇——比以前结实了。”


    “现在比以前有劲。”姚粱按着他的手让他随便摸,还绷紧让腹肌更好摸一点,“我练出来一点鲨鱼肌。”


    说完他主动撩起无袖上衣给他看已经出来点形状的肌肉,刘广白连声哇塞摸来摸去爱不释手,摸了好一会儿低下头叭叭用力亲了两口。


    姚粱掐着他的腰把他挪到自己腿上,让刘广白坐稳很轻松的就将他晃来晃去又颠了几下,他的本意只是想晃一晃,但没颠几下就回过味来,只要开了这个想法的闸口一点都控制不住,本来没什么别的意思的颠都有点变了味。


    刘广白显然跟他想到一起去了,脸一下比一下红,带点羞愤还带点说不出的期待的瞪了他一眼,赶紧抓住姚粱的肩膀重新挪回腰腹,双臂圈紧他的脖子凑上去要亲亲。


    两人都喜欢这个姿势,高度很恰当,亲的很舒服,又可以互相抱紧对方,像是彼此在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人一样。


    姚粱越亲越渴,舔着刘广白的嘴唇嘬,他亲的凶,但刘广白张着嘴特别配合,两人亲着亲着刘广白就又被姚粱按进了床里,好好摆在床头的枕头早就不知道被扔到哪去了,被子也乱糟糟堆在一边。


    刘广白整个人都被姚粱压着,温热的呼吸全在他耳朵旁边,一直亲的很凶的人突然停下动作把脑袋埋在他肩窝里喘,他的胳膊和腿都是软的,只好软绵绵的抱着他的肩膀,双腿也垂在了床上休息,没停几分钟就再次被姚粱捞了起来。


    姚粱的手落在了屁股上捏了捏才移到腿上捞到腰间,似乎又觉得刘广白夹的不够紧按了按,“夹紧。”


    这个姿势几乎是完全向他敞开,刘广白脸很红,也有点喘,但还是笑着问,“夹紧干嘛,咱俩又不做什么。”


    姚粱抬起头盯了几秒,像饿了很久的狼,闻言嘬了几下他的脸蛋,又捞起他的腿固定住……了几下,“你说我做什么。”


    那威胁的动作给刘广白搞的呼吸停了一瞬间,然后就是心脏猛跳,紧紧闭着眼攥紧姚粱的肩膀把大半个通红的脸埋在他的肩膀上不肯让姚粱看,但动作还是顺从甚至配合的夹紧了一点。


    这种行为现在给姚粱的感官感受甚至比来一场还要大,刘广白颤抖着喘息配合着,大概几分钟后姚粱就热出一身汗,他自己脸也红,故作镇定直起腰将无袖衫脱掉,捏着他的脚腕咬了几下没有什么肌肉很软的小腿肉,又亲了亲才把双腿合住。


    他有点把不住度,动作也有些生涩,尝试好几次才找到到底怎么样方便一点。


    细腻的腿肉软软的触感很好,腿弯架在肩膀上借力,刘广白攥着床单侧着脸在床上搜寻了好一会儿才找到被扔到角落的枕头,立马抓过来抱着捂着一半脸,捂了好一会儿又睁开眼睛带着笑看姚粱。


    那双亮晶晶带着点情潮的眼睛直直的注视着他,有点专注又有点说不出的感觉,姚粱看了会儿顺着这个姿势把他的腿一压,他柔韧性太好,几乎能折起来,他亲上那双总是在不同时候注视着他的眼睛,又亲上了那张柔软的、向他索吻的嘴唇。


    刘广白被固定在怀里,一只胳膊横在他胸前把他往怀里按,身后人严密贴合,出了再多的汗两个人也不在意,只觉得贴的还不够紧,横在胸前的胳膊被一只手死死攥住,胸前的脑袋在床里埋了会儿又像是无法忍受一样挣扎了几下泄出一声哭音,下意识低头咬住了那只胸前的胳膊。


    他眼前一阵阵发白,缓过这股劲才发现胳膊上被自己咬出一个极其明显的牙印,顿了顿才亲了下以示安慰。


    ……


    两个人都累了,亲密关系的人进行一些亲密接触总能很好的让两人的关系再次黏糊起来,刘广白现在黏糊又依赖的抱着他,双腿搭在他身上睡觉,姚粱也累,白天进行了魔鬼体能训练,晚上回来又闹了半天,但累到极致反而更加清醒,他有一下没一下的拍刘广白的后背,被马赛克一晚上的系统终于出来了。


    【宿主,训练时间差不多三个月,那你什么时候继续任务啊,最近任务进度一点都没推。】996蹲在那里的姿势特别滑稽,灯泡配着火柴腿看起来头大身子小,时刻有栽倒的风险。


    姚粱沉吟一会儿,“……再说吧。”


    996听到这个再说吧十分警觉,但同时也有一种果然如此的念头,【再说吧是在说什么?】


    姚粱特别平静,“我进局里一个半月,感觉里面的人很忙。”


    996肯定他,【当然忙,他们不止要负责S市,有的时候别的地方呼叫外援还得出差,上次749那不是恶性事件,也得总局派人。】


    “所以说,我的观点就是,他们根本就不差我一个任务,我这个背景剧情到底完成不完成一点关系都没有。”


    【是跟他们没关系。】996有点凄凉,【跟我有关系啊。】


    姚粱一摆手,“不差这一个。”


    996:【……你直接说你不干了就行了。】


    996特别悲愤,【我就知道,前两个世界宿主找到老婆天天就知道亲亲抱抱**,哪还管我的死活。】


    饶是这样说它并不意外宿主这么干,甚至觉得下一个世界宿主估计也会这样,顿时又凄凄惨惨头顶飘起了雪花。


    【再见!再也不见!】


    姚粱其实有点不好意思,现在能进局里还是全靠996申请下来的金手指,说不干就不干撂挑子确实不太厚道,下意识反问,“你要解绑我?”


    【不……】996现在萎靡不振,【先拖着,能涨一个点是一个点。】这个系统像是饱经风霜一样长长叹了口气:


    【我去打工。】魔.蝎`小`说 k.m`o`x`i`e`x`s.c`o`m
(←快捷键) <<上一章 投推荐票 回目录 标记书签 下一章>> (快捷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