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得过来也不提前说一声,我们好派人接待。”那人拎着帕子擦了擦满头的汗,文质彬彬地站在众人面前,先前台上那锐气的将军气势已然失尽,取而代之的是无限的亲和。
“你也算是当上将军了啊,陈墨,”杨筱笑着朝他扬了扬下巴,又侧身为白铭引荐着,“这位名唤陈墨,是阁主的大弟子。”
还没等白铭抬手抱拳,杨筱便朝陈墨大声道:“这位,是白铭,白照青将军,可有印象?”
“怎会没有?”陈墨笑望着白铭,抱拳施礼道:“在下陈墨,见过恩公。”
“举手之劳,不必挂齿。”白铭也朝陈墨寒暄道:“在下亦久仰陈先生大名,幸会。”
陈墨点点头,收了势,又满目恳切地望向岑珣,“曈汐,当着绫玉和白将军的面,你听我说几句话,好吗?”
岑珣轻叹一声,抬眸平静地看向陈墨,“你说吧,我听着。”
“我虽只是个戏子,论地位论学识都远远配不上你,可……”他长呼一口气,抬眸望向岑珣,“自打我南下来此,我便一直爱慕着你啊。”
岑珣闻言,亦是抬眸望向陈墨,“陈墨,你的心意我早已明了,可于我而言,我对你没有与之相称的情感,若是就此草草应下,又怎对得起你一片真意?想必你我所想之情,也绝非如此。”
陈墨眸中划过一丝失落,可很快又积极起来。他笑着摇摇头,“怎会对不起,如此结果我早就料到,我自己的一厢情愿,又怎能强迫你屈就与我?”
“与身份无关,与才学品行亦无关。陈墨,你的才华有目共睹,可我于你,实无倾心爱慕之意。若擅然应允,无疑是在凌辱你的情感。”
岑珣阖眸轻叹一声,又抬眸望向他,“你优秀如斯,毫不逊色于满庭众人,可别被我束死了,好吗?”
陈墨闻言,又轻轻摇了摇头,“或许,等你有了心上人之后,便能体悟我的情感了。”他笑叹一声,“你的态度我已知悉,日后也不会以此为名前去叨扰。诸位,”他眼含歉意地望向杨筱和白铭,“见笑了。”
杨筱见状也轻叹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寻一灵魂相契之人,难啊。”
此言一出,白铭心间似是绷断一根琴弦一般,藏在身侧的双拳不由得虚握着。他眸中一瞬慌乱,微蹙着眉望向杨筱。
岑珣轻笑着揽了揽杨筱的背,“你还没去寻,怎知道难与不难?”
“看看你们还不知道?”杨筱笑叹一声,望向眼前二人,“一个是心怀眷恋求而不得,一个是从未动心不忍辜负。”
“什么事都得自己试试才知道啊,”岑珣抬手轻点了一下杨筱的鼻子,“哪能这么轻易就下了定论?”
陈墨也丝毫没有半分丧气,轻笑着应和着岑珣,“就是啊,绫玉,不能只看我就断定结果。”他摇了摇头,闪身让出一条路来,“好了,诸位,不聊这个了,师父早已带着小师妹在内室等着各位了。请随我来吧。”
“她们都在?”杨筱顿时来了兴致,看到陈墨点头应和时,又不由得回头笑望着白铭,恰好撞到了他若有所思的眸子,笑道:“回神了,白将军,阁主在内室等我们,快些走吧。”
白铭抬眸望着杨筱满眸笑意,也不由得忘却了先前的徘徊。他轻笑着点点头,跟上等着他的杨筱,“好,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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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主赵染已然多年未登台亮相。她收敛锋芒,将一门心思都放在了操持棱月阁之上。
一行人踏过满园芳华,随着陈墨往内室走去。刚转过墙角,但见赵染在门边等候着。
她一袭素裳,头插木簪,鹤然而立,周身尽是素雅之气。她回身望到朝她走来的众人,不由得牵唇一笑,款步走上前去。
“阁主!”杨筱小跑着迎上前去,笑着朝她一偏头,“半年不见,可有想我?”
“想,怎会不想呢?”赵染含笑牵起杨筱的手,“今早和陈墨聊到你,还盼着你回来呢。”她拉着杨筱,回身望向白铭,“阁下便是照青将军了吧?”
白铭见状,也朝赵染一抱拳,“在下白铭,见过阁主。”
“是我要谢过将军您当年的相助之恩才是。”赵染侧身让出一条道路来,“诸位,请随我来。”
众人一路前行,岑珣和陈墨似是隔着一层透明的墙那般,二人虽并立而行,却全然没有半点交流。
而杨筱却全然不管,前前后后蹦跶着,似是对此间一草一木都有莫大感怀。
只有白铭一人,跟在赵染身后,一时间不知该何去何从。
赵染看出了此间微妙,却又不知岑珣和陈墨早已谈开。
她有意缓和气氛,便轻笑着望向身旁岑珣,“自打绫玉北上,岑小姐来的次数便少很多了。今儿赶巧,陈墨早就料到你回来,一早就安排好你平日青睐的花茶了。”
“是吗?陈公子有心了。”岑珣轻笑着点了点头,转头看向一旁颔首不语的陈墨,“不过,你是如何料到我今日会来的?”
陈墨笑叹一声,满目温和地望向岑珣,“我不知你何时会来,便每日在屋里备上一盏花茶罢了。”
岑珣闻言不由得愣了愣,转而无奈地轻笑一声,“有劳了。”
赵染顿时察觉到二人气氛不对,微微一侧头,正巧瞥到了不知何去何从的白铭。
“对了,白将军,你知道吗,”赵染一面走着,一面笑望着身后的白铭,似是要岔开话题一般聊着,“自打我们豫州相见之后,整个戏班都扬起了一股尚武之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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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哦?”白铭闻言饶有兴趣地与杨筱对视一眼,“还有此事?”
杨筱笑着朝他点点头,“是真的,先不说我接了你的枪每日想着和你平齐,就连最小的师妹见了我们当时打强盗的样子,回来都要吵着练武,来江南与曈汐相识之后,她还跟着曈汐学了两招剑法。”
“是啊,”岑珣也随声应和着,“那小姑娘活泼好动,学东西也快,就你走的这段时间,她又学了不少招式。”
“还有陈子叙,”杨筱朝陈墨扬了扬头,“他本来就有武功底子,这么多年再一练,说他能上战场都不为过。”
陈墨闻言,轻轻摆了摆手,“和你们两位比,我这两下子简直是班门弄斧。”
“我看不然,”白铭回望向陈墨,“公子上台亮相的那一段,没有多年的苦功是下不来的。”
“将军说笑了,”陈墨笑望向白铭,“就凭我这点拳脚功夫,想要上马御敌,还差的远。”
杨筱颔首沉吟片刻,又回眸望向陈墨,“也没人跟你说,御敌一定要在马上啊。”
陈墨闻言也愣了愣,“绫玉你是说……”
“好了,孩子们,先别说。”赵染回头看向众人,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这地方乱,当心隔墙有耳。”
杨筱点了点头,和几人对视一眼,抬步朝那小屋走去。
一挑帘栊,只见满屋的暖意和着花茶的香气扑面而来,赵染笑意融融地招呼几人坐下,又端着茶壶为几人倒着茶。
杨筱见状,赶忙起身帮着倒茶,陈墨也回头将那大门关住,又回身坐在案前。
“方才来听戏的宾客身份繁杂,恐有别有用心之人把你们的话听去。”赵染凝着眉,认真地望向众人,“好在这里僻静,寻常看客找不到这里。”
“好,”杨筱捧着热茶,点点头望向陈墨,“你晕船吗?”
陈墨刚喝一口茶,被这没由头的问题问得一愣,“不晕,怎么了?”
“你身在南方,不善陆战,又不晕船,”杨筱撂下茶盏,“若想济世,为何不去考虑操练一支水师?况且江南势力如此纷杂,你练一小支队伍也不会有人过问。”
杨筱话音未落,便见桌前众人都露出了然的笑意。
“绫玉,”岑珣抿了一口茶,笑望向杨筱,“你还记得你先前问我的问题吗?”
杨筱闻言也不由得愣了愣,“我问你的问题?”
“莫非是……”白铭想到什么似的,探询地望向杨筱,“江南可在暗中与我等合谋的势力。”
“曈汐你的意思是……”杨筱不由得站了起来,不可置信又满怀欣喜地望向岑珣和赵染,“这般势力,正是棱月阁?”
二人对视一眼,又抬眸望向杨筱,“正是棱月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