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翊回来后,立即得到了家人们的款待。?求-书¨帮~ \冕.肺+粤~渎`
大嫂陈瑛笑吟吟的端上来南瓜子,大哥胡显的脸上尽都是笑意。
父亲和母亲的脸上,也都洋溢着笑容。
看起来不是什么坏事,胡翊就问道:
“爹、娘,今日家里有什么喜事吗?就连大哥、大嫂都这般喜庆?”
胡惟中还未开口呢,陈瑛先憋不住事儿,一开口全都给倒出来了,她乐呵呵的望着自己这位小叔子,开口便透着几分敬意和感动:
“都是承了你这小叔子的光,你大哥升官啦。”
大哥升官了?
胡翊不知道啊,他执掌着东宫詹事府,总揽一切大小事务,此事居然没听说过。
便在这时,胡显便也笑着道:
“是太子爷怕你不同意,殿下说我在太子庄干的很不错,但你为了避嫌,就是不给我升官。
因此,他便提了我为督理庄田农政史,今后由我全权督理太子庄,然后往詹事府汇报了。”
胡翊心说,这不是詹事府辖下主簿厅干的事吗?
主簿厅主簿乃是正七品,负责东宫钱粮资源的调配,以及太子庄的岁入。
他的第一反应便是问道:
“那大哥这个官儿是正七品?算是并入主簿厅了?”
“没有。”
胡显开口说道:
“太子殿下是专门为我设了这个官职,正五品,还专门成立了东宫农政司。
至于主簿厅的农事主簿,也调来归于我掌管,以后主簿司就只管物资调配,东宫岁入就转给我了。”
胡翊暗暗道了一声,好家伙!
这得是多信任自己哥俩儿?
朱标这等于是把太子庄的所有财权,都交给自己这两兄弟了啊。
胡翊总揽东宫事务。
历年来太子庄的收益,又是东宫收入的主要来源。
怕自己不同意,他偷偷的又给大哥升官,管着东宫的命脉。
再加上今晚的那三拜,胡翊知道朱标这是为了感激自己,做出来的感谢,也是以此表示对自己的信任。
不过有些话又说回来了,大哥如今在太子庄,那真是任劳任怨。
虽然顶着个八品小吏的头衔,但早已是太子庄的主心骨,给他升个官倒也合情合理。
胡翊之前一直压着大哥,可不是怕别人说闲话。
这样做的原因,一个是怕他飘,二一个是希望他在底下和大家打成一片,多积累些阅历。
这样等到后来要用他时,就方便多了。
对于农事这一块,胡翊是有野心的,还想办成许多大事。这些事如今单靠他是忙不过来了,不依靠着大哥又能靠谁呢?
这些暂且不言,胡翊听说后,也为大哥的升迁感到高兴。
他便把胡令仪拉到怀里来,替小丫头片子整理着头发,一边问父亲道:
“爹,大哥升官这是好事啊,您所说的急事是什么?”
胡惟中闻言,脸色的严肃就褪去了,换上一副笑容说道:
“为父要问的就是这事,自打你上回给了些警示,咱们全家人处事都小心了许多。
我寻思着这事儿是不是有啥说法,叫你回来商量商量,咱们才敢做决定啊。”
“嗐,这也是大哥自己用功勤奋,如今他已是个农事专家了,他升这个官儿也是件好事。”
胡翊不反对,不过话说到这里,他就顺便叮嘱了几句:
“不过大哥需要知道,这个位子在别人眼中,一直可是块肥缺。
大哥如今代替了别人,便也抢夺了别人的利益,都说打铁还需自身硬,太子殿下既然这样赏识你,将来自有大哥的好处,大哥就需要严守底线,防止被人抓住把柄给攻讦下去。”
“二弟放心。”
胡显拍着胸脯说道:
“我可记着你的嘱咐呢,无论如何,不能给皇家还有咱们胡家丢人,坏事我才不干。”
胡翊点点头,便又道:
“大哥的本性我是知道的,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既然做到这个位置,大哥就要把算学学好,这样一来,过手的账目自己再核算一遍,就不容易出差错。
如此也能杜绝别人暗中害你。”
“我记下了,老二说的对,还是你脑袋瓜聪明,要不然怎么能做到如今的地位呢。\幻~想`姬? _无~错^内?容!”
胡显认真地点着头。
胡翊这时候就看着大嫂的肚子,问道:
“大嫂该是下个月生了吧,我最近来勤些,倒是大哥也确实该升升官了,将来还要养孩子呢,不得多挣点俸禄。”
胡显嘿嘿一笑,正五品的俸禄可比八品小吏多多了。
身在东宫詹事府,又有胡翊这个弟弟遮风挡雨,他就安心的多了。
胡父、柴氏也
觉得两个儿子都靠谱,尤其是胡翊,俨然已经成了胡家新一代之中的主理人。
做起事来不骄不急,成熟稳重,实在是难得。
说完了这件事,胡父就又顺嘴问了一句:
“我听说你把承佑发配到军中去了?”
“是有这么回事。”
父亲才刚提到此事,胡显和陈瑛都在那捂着嘴笑。
柴氏白了他二人一眼道:
“一说起你们堂弟就笑,有什么好笑的?”
“爹、娘,有些故事不好对你们说,实在是一想起来就发笑啊!”
陈瑛真是止不住笑的乱颤。
胡翊还真怕她把羊水笑破了,来一出当场生孩子的戏码。
至于胡承佑的事,他也听说了些。
听说京中有个侍郎的儿子,害怕有鬼,畏惧一个人蹲茅房,但又时常蹲在里面近半个时辰不出来。
胡承佑为了巴结对方,便陪着人家蹲茅房,还足足蹲了一个多月。
那时候叔父官做的不够大,胡承佑巴结人家,跟人混熟后,就把人家侍郎家的孩子拉出去花天酒地,最后欠了一屁股债。
有些好事的人,就给胡承佑取了个名号,叫做“吃香郎”。
这可不是啥好名字,这是讽刺他每日在茅厕里吸臭气,到处败坏胡家名声。
为此,还留下一句歌谣用来训诫小孩:
“吃香郎,吃香郎,莫要将他领进房,他带来一身坏,毁了你家后代。”
胡承佑的事还有不少,所以这样一个人,杨思义居然愿意把自己家的才女女儿嫁给他。
胡翊当初听说此事时,就显得很惊讶了。
觉得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对于这个二世祖,叔父又将他托给自己,当真是头疼……
胡父这时候便道:
“你将承佑扣了,送去军营,你叔父当夜就被你叔母挠的浑身是抓痕,两口子狠狠吵了一架,你叔父气的要休妻呢。”
胡翊对此就翻了个白眼道:
“要依着我看,堂弟就是她宠坏的,还得是咱家的娘,这才是端端正正的诰命夫人呢。
叔母沾了叔父的光,可要论贤淑二字,她比娘真是差飞了五十里地!”
胡家早已经习惯胡翊这种夸张的用词了。
虽然听着很夸张,但却很新奇,也形容的非常到位。
柴氏自然是在人前自谦起来,胡父也说了几句胡翊,叫他不要乱说话。
可大家也都知道,事实确实就是如此啊。
胡父最后便说道:
“终究是一个胡家,他若要走邪路,你个做兄长的就要拉一拉他。
拉回来了最好,拉不回来,咱们至少也帮过忙,总之还是希望你能把承佑这孩子给扳过来。”
“我尽力吧。”
胡翊也只能如此说了。
公主府。
胡翊刚进府门,薛司正立即迎过来。
“静端在做什么?”
薛司正忙说道:
“殿下拿了驸马爷交代的医书,这会儿还在背记呢,午饭都热过三回了,都忘记吃。”
胡翊就摄手摄脚来到书房。
隔着窗纸,便看到朱静端那坐在桌前的纤细身影,她正在小声背读,挑灯夜记着。
“回来了?”
屋里忽然传来媳妇的声音。
胡翊心说,我都这样摄手摄脚了,明明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这也没见你转头看窗外啊。-小¢说\C¨m~s? _首+发*
“你怎么知道是我回来了?”
迈步进屋,胡翊就很疑惑不解的问道。
朱静端赶忙趁跟他聊天这会儿,喝了口浓茶,随口道:
“感觉呗,跟你成亲几年了,现在连你回来了先做何事,后做何事我都知道。”
胡翊正在挂衣服呢,身后便传来朱静端的声音:
“定然是先脱衣,然后换一身常服,去出恭,回来洗手吃饭。”
胡翊:“……”
他确实是这个习惯,这会就该去方便方便了。
“好吧好吧,你还真是比我肚儿里的蛔虫还了解我。”
胡翊便凑过去,看朱静端的学习进度如何了。
“呦,看这架势是要挑灯夜战啊?”
朱静端又喝了一口浓茶,然后说道:
“再给我半个时辰,彻底背记下来后,就去找你,拿你试针。”
于是。
到了夜半三更,长公主府里传来了驸马惨绝人寰般的声音。
“喂!扎轻了,你吃没吃饭?”
“又扎重了,疯婆娘,你手劲这么大啊?”
“咱能不能别扎了,都扎肿了,明天要不你换个人吧,平常那样温柔的你,今日怎么就化身容麽麽了?”
“容麽麽是谁?”
“哦……容麽麽
还没出生呢,她还在投胎路上呢。”
“什么乱七八糟的,夫君,你该不会被我扎的神经出毛病了吧?”
胡翊就顺势一倒,吐出舌头,口眼歪斜,吓得朱静端花容失色,好不容易才把这个陪练的差事给停了。
朱静端的进境,在初学者里面算是很快的了。
但即便如此,还是不够。
胡翊在她稍微熟悉穴位后,就重点照顾要为常婉扎的那几处位置,叫她多加练习。
照这个进度,至少得三五日吧,不然胡翊可不敢叫她动手。
清晨,先去常家诊脉。
好消息是常婉的身体开始渐好。
坏消息则是,她的身体渐好是建立在吃药的前提下,而这药,治标不治本。
胡翊便思索起来这用药之道。
这也是他因为肺痨病症的进阶,突然间想到了许多之前未曾想到的用药搭配。
这些搭配却可以用到别的疾病上来,他这次便尝试换了一个与之前大相径庭的药方。
还是十味药,但却是两个方向的治疗。
就比如先前是用剑杀敌,现在换成了峨眉刺。
目的是一样的,只是手法不同。
而这一次,开过药后,熟练度增加了2点。
【医术*风湿心疾:3/50(初入门道)】
还行,之前才1点,现在就变2点了。
照这个速度,一天一副药,就算只有常婉这一个病人,在她身上练一个月手,应该也差不离能够完成进阶。
到那时,对这病应该就有些解法了。
从常府出来,带上常家的三个小子们,医局试点里又忙碌起来。
这些二世祖们还是老样子,被发配去干活。
不过今日来了朱老四,这小子比他两个哥哥甚至都要聪慧些,光是看那眼神里面就透着股子机灵。
但朱棣的问题是做事不专注,总是走神。
一走神,他便要去玩耍,这样来来去去的跳脱,就很难有一个专注的状态。
虽然这小子未来有起兵夺位的风险,不过这也是自己的妻弟之一,胡翊还是要想方设法给他解决这些毛病的。
正巧,胡翊看他对攒丸药的事很感兴趣,便指着那些药丸问道:
“想玩不?”
“想!”
朱棣毫不避讳,开口便道:
“姐夫,我去玩了啊。”
“回来!”
胡翊一伸手,忙将这家伙抓回来,开口便道:
“想得美,要想玩,得从第一步开始做准备。
先研磨药材,然后配置蜂蜜,最后再组成丹丸,你要一步一步去体验这些环节,最后攒药丸的时候才能获得那种喜悦。”
胡翊这番话算是把朱棣给唬的一愣一愣的,他就开始去动手尝试。
朱橚本来可以不用来了,也是陪着他四哥过来有个伴儿,且他又是个专心的人。
胡翊就叫朱橚教他四哥如何做。
今日的肺痨病人大概有十来位。
许氏的身子已经好了太多,她已经可以独立行走,无需人搀扶了。
许老汉每次来,都是拱手作揖许久。
他们一家都是老实人,许老汉也是直说道:
“怕您染上这病,我们一直想送驸马爷一点心意,可又不敢给。”
胡翊就叫他们好好将养,迟早能把这病给治好。
其他的病人们也都有起色,那个捞河漂子的小伙子脸色红润,行走如风,也是越来越利索了。
官宦家中那位轻症的小姐已经治好了,只是还无法断根。
倒是那位当初给医局捐过五十两银子的脂粉女子,再也没有来过。
胡翊想着,既是人家捐了银子,就该将名字留下,做个记录。
他就派人前去打听,才知道这女子已经在当日便出了南京城,离去了。
这一日间,还是一个心疾病人都没有。
这可急坏了胡翊。
也是因为这个年代,强壮的男子很少得心疾症状,即便得了,那也是阳亢性的心疾。
这种心疾的特征大都是平常身强体健,毫无征兆,然后突然暴毙,根本没得救。
这便是心疾这种病症的特征。
也唯有长时间待在家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纤弱女子们,才容易在诊病时被查出来。
而女子们受到封建礼教,平常很少到大街上来露面,何况未出阁的小姐,大都是请郎中到家中去诊治的,都是为了名声。
也因此,胡翊想找个心疾病人才会如此困难。
再想找个如常婉一般的风湿性心疾患者,就更加是大海捞针了。
他忽然想起来姜御医,是否可以从他手中问些病患?
这事儿纵然有些抢对方病人,冒犯、蔑视对方医术的意思,显得很无理。
但谁让朱标是
自己妻弟呢?
这事儿不能不管,便在他坐诊完毕后,正准备骑马去一趟太医院时。
忽然有侍卫过来递上了名帖:
“驸马爷,有个广东药商自称是延年堂的大掌柜,递上拜帖想要求您赐见一面。”
胡翊立即想到一人。
说来,自今日他坐诊开始,对面紧挨着馄饨店的茶摊上,就坐着一个锦衣之人。
穿着华美,面皮细腻,两撇八字胡,一看就是个平日里养尊处优的中年富商。
此人不时就朝医局看过来,今天这半日都在此处。
他往这里看得多了,大家也都注意到了他。
胡翊还正不知道此人卖的什么关子呢,到他坐诊结束,这人就来了。
他顺着侍卫手指的地方看去,果然是那人,正在不远处向自己躬身下拜,显得十分礼敬。
既然都是同行,胡翊便走过去,跟他交谈几句。
延年堂是宋时就开设的药铺,药铺的掌柜的姓周,世代也是医药世家,祖上之人在南宋、元朝都做过太医。
不过到了大明,太医院就不见他们的身影了。
胡翊快步走过来,周明善立即躬身跪拜道:
“草民拜见驸马爷,得驸马爷赐见一面,小人这辈子都值了!”
胡翊笑道:
“你倒是会说话,本驸马正要进宫,有何事,长话短说吧。”
胡翊就是这么个开门见山的姿态,不喜客套。
索性朱元璋给他的身份地位在这里,也不必像别的官吏那样卑躬屈膝,低三下四,要办事先讲人情。
他烦这一套,但也有可以烦的资本。
周明善见他如此直接,心中微怔,却是立即也对上了胡翊的频道,直截了当的说道:
“小人是为惠民医局的祛痨丸而来,特在醉仙楼备上一桌酒宴,请驸马爷赏光详谈。”
周明善双手恭敬地将请帖递过来,又将身子弯成了九十度。
胡翊看他这般恭敬到骨子里,礼数周到,就先接了请帖。
他翻身上马,便奔着太医院去了,至于周明善的请帖暂没有理会。
这商人都是逐利的,既然知道祛痨丸的名声,怕是要来跟惠民医局谈合作。
既然药品上带有这“惠民”二字,那就不可以交给商人去做这种事。
胡翊很清楚,资本会把“惠民”这二字变得贵重无比,只怕到时候这药就要被他们卖上天价。
他心里其实是不想去赴宴的。
等他来到太医院,见到姜御医后,这位姜御医过来见了一礼,开口便说道:
“属下就知道驸马爷您会来找我的。”
这个老东西!
胡翊心说,知道我要来找你,当初不知道早点自己主动说出来,由你来给我提供病人不就没这么多麻烦事了吗?
姜御医请胡翊坐下后,将一份名册取来,随即跪下,并且是头顶着名册呈了上来,郑重而严肃道:
“驸马爷,属下手中确有许多心疾病例,只是如今年纪老迈,也力有不逮,又未能将他们医治好。
属下也知道您一定会来找我,就在今日,想将这些病例都托付给您,求您成全!”
姜御医的意思,便在于此了。
他若主动将这些病患送给驸马爷,驸马爷可能不会过于重视。
但对于心疾的研究,却是他毕生的心血啊!
如今他将逝去,心有不甘。
收的那些学生们实在没有可以传续自己衣钵的,何况他那点衣钵,也实在不值得传承。
如此一来,唯一的法子就是请驸马爷代为照管那些病患。
可这些话又不好说!
他这几日一直在期盼着,如今,驸马爷来了,自然是要头顶病患们的病例和医案,来求这位大明国医圣手了。
胡翊见他这幅模样,上来就跪,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姜御医,你这是做什么?”
“驸马爷,请为属下诊一脉吧。”
姜御医说罢,伸出一只手来。
胡翊搭在他的脉门上,这才发觉,这位一生救死扶伤的老御医,如今竟已是油尽灯枯了。
“原来如此。”
这就解释了姜御医为何如此举动,显得如此急切的原因了。
此刻,姜御医郑重其事的说道:
“驸马爷,属下将死,这已是油尽灯枯,金石难救。
死倒也死得,只是这些医案不交到您的手上,属下实在死不瞑目啊!”
姜御医说到此处时,不禁老泪纵横。
那是他一辈子的心血啊。
对于那些治不好的医患,这也是他这辈子的一大遗憾,人越老,到这种时候越想要划上几个圆满的句号。
可是,现在有这么多的句号画不上,怎么办?
便在他正哭的动容之际,一双沉稳有力的手将他
搀起:
“这些医患我接了,你尽可以回去通知他们,都到医局来由我坐诊。
此外,你毕生所学、所著之医书,也可以都送来我府上,将来我若有能力,为你将其中缺失之处补全,算咱们一起所作,流传后世,也好方便后世的医士和病患们。”
“驸马爷!大恩啊!”
“属下,拜谢您了!”
姜御医此刻哭的老泪纵横,胡翊轻轻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
“地上又凉又硬,起来吧。
还有,我给你开一道方剂,别的没有,应该可以延命到半年后,这些时日够你将毕生所学进行整理了。
咱们都为后人们做点事,你没做完的,我接续下去。”
胡翊这几个字说的很轻松,但这背后却是一位大明御医穷其一生都未做到的事,他竟然直接做出了承诺。
姜御医可太知道这个承诺里面的份量了!
想到此处,他更是动容的重重冲着这位驸马爷拜谢不止。
病患的事算是解决了。
姜御医以为自己两月内将死,胡翊也能凭借药剂为他做出一些治疗,多给他一点时间,这也算是他最后能为这位老御医做的一点事了。
从太医院出来,胡翊的目光,又瞅向了那封请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