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又叫自己当传声筒?
胡翊心说,叔父现在刚刚上位,正是得陛下力宠之际。·小/税_C*m¢s/ ·追+罪~新!彰-踕_
按说,君臣间的关系应该是最好的时候,朱元璋又有什么话,不好对叔父明说呢?
也没听说叔父最近又干过什么乱七八糟的坏事啊?
胡翊疑惑地问道:
“公公,不知陛下的意思是?”
许公公凑到胡翊耳边,压低了声音,恭敬地开口道:
“驸马爷,陛下叫您给胡相传个话,胡家和唐家联姻之事,是他所不愿看到的。”
“唐家?”
胡翊一怔,想起了唐胜宗此人来。
若论开国之初的战功,朱元璋手下二十四功臣之中,唐胜宗排在中游。
此人善用奇袭战法,巢湖水战、采石矶夜袭破敌。
从平陈友谅的鄱阳湖水战,到平张士诚的阊门攻坚,堪称是一把破敌好手。
在军中时,常在徐达、常遇春、邓愈手下任副将、偏帅。
许公公说胡、唐两家要联姻?
他这才记起来,唐胜宗家中,有个到了婚龄的女儿,好像是叫唐清莲。
胡翊暗暗记下此事。
正好,今夜到了叔父家,就可趁机提醒他。
朱元璋除了赐来金匾、金碾盘、金葫芦外。
那抬来的两只箱子里面,也装着绫罗绸缎和玉器、金银。
侍卫们上来搭手,把东西都抬进来。
送走宫中赏赐的人们,胡家的府宅前,还有不少街坊邻居前来祝贺。
自从胡家居住在此处后,从未恃强凌弱,与人为善。
再加上胡翊在民间素有医名。
得到这些祝贺声音,并不奇怪。
院子里。
胡惟庸看着陛下钦赐的金匾,那真是两眼放光,今日真是把他震撼到了。
他随着胡翊过来抬匾,将这块金匾端端正正的挂置在中堂。
柴氏不愧有大户人家的见识,立即便将金匾下的客桌换了。
铺了一张供桌过来。
又将香炉、烛台等物摆上供桌,立即便上香敬奉,全家人一起参拜。
这块金匾,既是皇帝的恩宠,也是胡家的荣耀。
更是胡家以后的护身符!
将来胡家真要出了什么事,有这块金匾悬挂在中堂上,也能庇护儿孙安宁。
起到震慑宵小的作用。
当然了,柴氏的见识虽然是对的。
但对于朱元璋这种帝王来说,就不一定适用了。
毕竟,那免死的丹书铁券,后来不也化为了催命符不是?
胡翊对待这块金匾时,认知就更加清醒的多了,有了护身符,不代表就能为所欲为。
倒是叔父胡惟庸,在悬挂好金匾之后,远远地捋须观望,忍不住赞叹起来道:
“真是一块好匾啊!”
胡翊就在他身旁打趣道:
“叔父今后得吃些补腿的药了。”
胡惟庸如何会听不明白侄儿的打趣?
他笑着应道:
“倒是得备着,以后来一趟驸马爷,得先到中堂来磕头,回头翊儿给我这做叔父的配一副药吧。”
这会儿的胡惟庸,受过金匾的刺激后,心里鼓足了干劲。
也想在丞相任上做出一些事来。
将来若能得陛下赐封,也得这样一块御赐金匾,上面刻上“大明贤相”四字。
那该多好啊?
时间差不多了,胡惟庸立即告辞,赶回中书省去处置政务。
胡翊将那身青色纻丝礼服取来,在柴氏的面前抖落开。
他双臂一振,这袭青缎云水纹的礼服,完全展露在家人们的面前。
纻丝衣料泛着幽暗珠光,对襟处金线游走如龙蛇盘桓,袖口三寸宽的银丝回纹尽显雍容华美。
“娘,穿上试试吧。”
柴氏得封五品诰命宜人,今日自然是大喜日。
但她穷苦惯了,看到面前这样好的一件礼服,实在是舍不得。?艘^嗖·暁`说^徃¢ ¨埂*欣?最,全`
胡显看到娘亲如此舍不得穿,立即跟胡翊过去给她硬往身上套。
柴氏在两个儿子们的劝动下,才将这诰命官衣穿上。
这位慈爱的娘亲,今日难得的表现出了活泼少女才有的朝气。
她拎起裙摆在原地转了个圈,美的雍容贵气,笑面如花。
胡惟中就这样看着自己的妻子,失神间,竟然有些看呆了。
一直在下厨、辛劳的简朴妻子,穿上这身华服后,竟然气度雍容到如此地步,尽显高贵之感。
就好像换了个人似的!
“爹,娘好看不?”
胡翊适时地开口这么一问,胡父竟然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当即老脸一红。
“爹,您这胡子都一大把了,怎么今日脸还给红了呢?”
胡翊开口便调侃起了老爹。
胡惟中越发觉得不好意思起来,自己一个知天命年纪的人了,竟然被儿子嘻笑。
他当即没好气的道:
“混小子,再拿老子开涮,家法伺候!”
听到这话,一家人哈哈大笑。
胡显这时候也面带笑容,拍手称起好来:
“娘做了诰命,爹现在即便不在朝中任职,也蒙陛下恩赏了五品文官衔。
看起来,以后咱们胡家的日子有指望了,家里按月多了两份俸禄。”
柴氏当即白了自己大儿子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这孩子,你娘我是琴棋书画皆通,怎么到了你这儿,就知道盘算这些俗物了呢?”
胡惟中却是笑着替儿子开脱道:
“显儿虽无远大志向,这样却也好,可以顾念家中妻儿。
咱们一家人也能颐养天年,时常欢聚。
这最重要的一点啊,他这样盘算着俸禄,走的都是正道。
不贪污,不作恶,灾祸便不易找到咱们胡家人的头上,这倒也是好事。”
胡翊对父亲的话,深以为然道:
“爹这话说的太好了,我在岳丈面前,听他们都在夸你们,从未听到过不满的声音。”
柴氏便笑道:
“这是家风,以后有了孙子,也得这样一代一代传下去。”
正聊到这里时,长公主府来人了。
一名家仆慌慌张张跑进府,急切禀报道:
“驸马爷,长公主殿下突然呕吐不止,您快回去看看吧。”
“我马上去。”
胡翊跟爹娘打了声招呼,立即便回去。
柴氏便和胡父跟在后头,一起进了公主府,十分关切这个儿媳。
等胡翊回到家中,才发现朱静端正倚着栏杆,刚刚干呕完毕。
看她脸色有些苍白,胡翊立即牵起一只雪白藕臂,将两指搭上了脉门。
手里切着朱静端的脉搏,感受着那一跳一跳的节奏,胡翊当即是一愣。
他随即便又一喜,哈哈大笑起来,一把便将朱静端抱在怀里,开心地在府里转起圈来。
“翊儿,静端的身子怎么了?”
“嗐,你这小子,你别净顾着抱啊,你先说说是什么病成不成?”
胡父急了。
公主殿下得病,这又是二儿媳,他怎么能不重视?
反倒是柴氏,一脸的轻松,看到丈夫胡惟中就跟看傻子似的,鄙视着说道:
“说你们大老爷们儿不懂吧?
翊儿这么开心,他切到的一定是喜脉,静端干呕了几次,定然是体内有喜了。”
柴氏没好气的白了胡父一眼,又道:
“五十多岁的人了,连这点事儿都不懂,你真像个行走着的榆木疙瘩成精。”
胡父被妻子一顿挖苦,不怒反笑。
胡家有后了啊!
大儿子家的再有几个月就要生了。
二儿子家的公主殿下,现在也已经怀上了身孕。
此事如何能不喜?
等胡翊放下了娇羞的朱静端,胡父二人又找胡翊确认了一遍:
“翊儿,静端是不是真的有了?”
胡翊点了一下头:
“大概齐有两个月了,爹,今年七八月份,咱们胡家就要多添一口人了。/第,一*看~书?旺! ~追?蕞\歆/漳+踕`”
开心的笑声,立即传遍整个公主府中。
这样的大喜事,立即便被传报进宫。
也就一会儿的工夫,帝后带着太子,亲临长公主府而来。
朱元璋极其关注此事,从宫中抬来一大箱补物过来,开口便道:
“咱从御膳房调两个御厨过来,今后咱的乖女儿想吃什么了,叫他们给做。
一定要保证咱的女儿和外孙吃好喝好。”
马皇后这时候也领了两个嚒嚒过来,笑着道:
“伺候女人这事儿,交给你们男人,我这个做娘的才不放心。
这两个嚒嚒在宫里伺候人惯了,什么都懂,就留在公主府,照看女儿出了月子再说。”
岳丈岳母的这片好心,胡翊只能收下来。
朱静端就有些无奈地说道:
“爹、娘,女儿不过才怀胎两个月而已,怎么就要弄得吃这么多补药啊?”
其实朱静端说得对。
孕妇多一些运动,才是好事。
但马皇后这时候已经开始叮嘱了,叫朱静端不能出力,不能走动的太远,今后做什么事都要小心翼翼。
朱静端都给整无语了,当着帝后的面吐槽起来道:
“娘整天要我注意这个,注意那个的。
娘自己怀着孩子的时候,即将临盆了,不也还是在忙这
忙那的吗?”
她就一直叫着屈,眼巴巴地瞅着胡翊,期盼他为自己说话。
朱元璋这时候便笑着道:
“好了好了,堂堂大明医圣都在公主府里,还能不知道生孩子该如何保养?
反正你们小两口悠着点儿,静端肚子里的,这可是咱的外孙。
出了差错,可饶不了你们!”
话题一扯到这里,朱元璋就连这个孩子的未来都给安排好了。
“等咱的外孙出生后,送到宫里来,咱要亲自教他。
稍大一些了,就叫他到大本堂去读书,到时候和咱的儿女们,标儿、樉儿成亲之后的儿女们一块儿读书。”
说到此处,朱元璋还不忘挖苦胡翊几句,他故意白了胡翊一眼道:
“女婿怂的很,这个外孙就得咱这个马上天子来教。
教出一条硬汉来,省的跟他爹一样窝囊。”
胡翊心中暗暗吐槽起来:
我要真跟个硬汉一样,脾气暴烈,怕是在你这洪武朝都活不过中期。
你还吐槽上我了!
朱标就在一旁笑着道:
“姐夫先有子嗣,我大概会晚你几年,以后两家的孩子还可以做个伴读。”
马皇后当即笑着接话道:
“说来还真是,只等标儿成婚之后,这事儿就提上日程了。”
朱元璋这时候也打趣道:
“还真是凑巧,咱的姐夫大我几岁。
胡翊做了标儿的姐夫,将来咱的外孙又比标儿的孩子大一点。”
胡翊见他们提起了这件事,意识到自己这个还未出生的孩儿,将来和朱雄英的年纪差不多大。
若是朱标之后,雄英不死,就该当是这孩子继位了。
两兄弟,一个是朱元璋的亲孙子,另一个是他的亲外孙。
说起来,还真挺好的。
胡翊也早早的开始思考,自己这一身的医术,将来必须得叫胡家后人们学了去。
有了医术,才有保命的根本。
哪怕皇帝换了一代又一代。
一两百年后,朱家的皇帝还得要胡家的儿孙来治病,这才是胡家可以安身立命的根本。
当然,这么一扯就扯远了。
今日,帝后是在百忙之中驾临公主府的,探望过后就要离开。
在送皇帝出府时,朱元璋询问起朱杞的病情,又顺便提起了乳牛的事:
“咱们大明的乳牛还真是难寻的很,牛痘不够用啊,女婿!
单是大明百姓就有六千万人。
乳牛不够,牛痘就也不够,天花防不住,这就是个大问题了,你得想办法!”
朱元璋开始担心民生问题了。
乳牛是奶牛在古代的叫法,这东西原产自欧洲。
胡翊便又多提了一嘴,顺着话题往下说起道:
“岳丈还记得吗?
当初提起开海一事,提到过西洲的金发碧眼人,宋元时代有许多色目人就是从西洲而来。
这乳牛,原本便是生长在西洲的生灵,漂洋过海到了咱们中原,传下来的却不多。”
朱元璋明白了胡翊的意思。
想解决天花这种棘手的顽症,还得开海,去西洲搞乳牛回来繁殖。
在胡翊的数次说动之下,其实他是有心开海的,当即也点着头道:
“开海这事咱也想过了,就是一个穷字给闹的,但凡要是富裕些,咱就造船。”
见朱元璋没有排斥,这就挺好。
这些事儿,就要多提。
开海后的贩卖,能够快速令大明富国强兵,又不至于错过后面的科技大爆发时代。
想想几百年后,那个落后就要挨打,被人摁着头强行签订不平等条约时候的屈辱画面。
有些事,如果能够提前从根源上改变,胡翊不介意花费力气去做一做。
朱静端有喜的事,很快就传到了叔父家中。
叔父、叔母带着胡承佑一起过府来探望。
胡惟庸也带来不少补药,他将胡承佑拎着的好几篮子东西递过来,笑着道:
“听说陛下和娘娘都来问候过了。
叔父家中送的东西,自然是比不上宫中的御赐,倒也是一番心意,不要笑话我们穷酸啊。”
朱静端立即笑着,将胡惟庸送来的银耳取出来,吩咐丫鬟立即去煮些,端上来大家一块儿尝尝。
看到堂堂公主殿下如此和善,待人接物有礼,胡惟庸和妻子胡李氏也都很开心。
在此地逗留了一会儿,临走的时候,胡惟庸生怕胡翊不来,又再次开口邀请道:
“翊儿,今晚可要到叔父这里来啊,叔父可是等着咱们全家人这一聚呢。”
胡翊便又应了一声。
天到傍晚时分,驸马的车驾缓缓驶入胡相府。
今日家中坐着的,全都是些老爷们儿。
胡父、胡显、胡翊。
胡惟庸,还有他的儿子胡承佑。
家里备了些小酒,和胡李氏做好的一大桌子菜。
胡惟庸立即举起酒杯,开口先说起道:
“今日这顿酒,是请过酒引的,不违反禁酒令,你们放心喝。”
有了这句话,大家就都喝了这一杯。
上次府上的事,最后闹的不太愉快。
论其原因,无非是叔父人飘了,又做了李善长的爪牙,帮他下毒毒死了章溢。
当时的叔父膨胀过一段时间,经过敲打和提醒,再加上李善长退隐。
总算又恢复了一些谦逊,做起事来也很务实。
只是不知道今日之后,叔父是否又会继续野心膨胀?
好消息是,李善长退隐下去了,不在相位上,他对于叔父的控制,终究要弱上一层。
但史书上的胡惟庸,最后就连李善长都架空了,还把老李绑上了他的战车。
到后来朱元璋诛李善长全族时,也是抄出书信罪证,给出的罪名是李善长对叔父当年造反之事,知情不举,有放纵害君之嫌。
所以,对于今日叔父的宴请,胡翊不知道他又想干些什么事。
但他觉得今日可以谈谈。
李善长拉着叔父死保淮西那帮犯法的勋贵,最后越陷越深,这也是他覆灭的原因之一。
现在李善长已经退隐,这老家伙这辈子都别想再重新上位。
若能劝动叔父,将他拉过来当保皇派,结局的走向是否会变得不一样呢?
而胡惟庸现在,也是想就上一次的不愉快,做一个化解。
他上来便先敬了大哥三杯酒。
因为朱元璋禁酒令的存在,胡父和弟弟也有好久没有单独喝过酒了。
二人畅饮三杯过后,胡惟庸立即招手胡承佑过来,开口便道:
“承佑,和爹一起拜你伯父。
当年若无你伯父供养为父读书,焉能有你?焉能有咱们今日?”
这父子二人一起下拜,倒是搞的胡父心中一软,连忙伸手将他们搀扶起来,情真意切地开口说道:
“这是做什么?
都是一家人,八竿子打不到两家姓胡的,咱们既是亲兄弟,说这些可就见外了。”
胡惟庸却显得很郑重,扶着大哥坐在正位上,开口便显得很动容,对自己的儿子和两位侄儿们说起道:
“叔父当年惨得很,你们的爹早出晚归,靠卖货赚取一点微薄利润,供我读书。
我就记得那有一年,风雪漫天呐,庄稼地里的石头都快要冻裂了!
适时恰逢年关,大哥出去干了许久力工,用攒了几个月的钱给我买了一本《孟子》。
他又将一个热乎乎的肉饼揣到我怀里,他自己舍不得吃,只叫我路上吃。
我执拗不过,只得把这肉饼揣在怀里,结果,结果……”
胡惟庸讲到此处时,竟然有些哽咽了:
“结果我抱着这肉饼,实在舍不得吃,本想等下学回去分给大哥一半,我俩一起吃。
走在路上,只用鼻子闻着香气,那时候来了个无赖,过来夺我的肉饼,我是殊死不松手。
最后挨了一顿毒打,那人见我死死护住肉饼,就一脚踩在我手上,连手带饼一起踩进脏兮兮的泥水里,踩得粉碎。”
说到此处时,胡惟庸抬起自己那只右手看了看,狠狠地咬着牙。
即便当年的事已经过去几十年了,他依旧无法释怀。
他又继续说道:
“当时我舍不得那个饼,那是咱家里一年多才见到一次的荤腥,便混着泥水把饼吃了。
那喷香的肉饼里面混杂着一股土腥味,还有泥沙硌牙的不适,我最后吃下了那个饼,还惹出了一场祸事来,至今都还记得。”
胡惟庸说到此处时,眼角闪着泪花,冲着胡父又作了个揖道:
“大哥,当年的那件事,弟弟至今都觉得对不起你。”
胡惟中一时间也有些泪目,想起了当年的事。
那件事的后续是,弟弟胡惟庸不服,花了几日时间调配毒药。
毒死了夺他肉饼、欺负他的那户地痞家的狗。
因为当时年少,做事不周密,留下了痕迹。
便被人找上门来报复。
胡父辛辛苦苦刚置办起来的一处豆腐小作坊,便被捣毁打烂,几年的辛苦一瞬间化为乌有。
兄弟二人面对地痞们找事,被玩了命一般的殴打,只得到外地去躲了一年多的风声。
也是那一次,胡惟中的左臂被打断,缓了好几个月才治好。
为了维持生计,两兄弟重操旧业,沿街卖货,最后才得勉力把这段日子支撑下来。
父亲和叔父的这段经历,胡翊和胡显还是第一次知道。
此事听的胡翊都怒火直冒。
胡显更显耿直,立即便追问道:
“叔父,那个欺辱您和我爹的人,后来如何了?
就该将他弄死报仇雪恨!”
胡惟庸冷哼一声道:
“我后来在滁州投奔了陛下,当时陛下还被称作上位,他放我在广德府任知府。
邻居凤阳知府便卖了我这个面子,将当年欺辱我与大哥那些人送来,被我一个一个亲手砍了脑袋!”
听到此话,胡父先是一怔,显然他并不知道这后续的事。
又因为听说大仇得报,胡父又点了点头,开口说道:
“此仇报了倒也好,此等恶人,杀了也无不可!”
胡翊也跟着点头,此人确实该杀。
便在此时,胡惟庸又开口道:
“做了知府,手刃了仇人报仇,原来不敢想的事,竟如此轻而易举便做到了。
经此一事过后,为叔的才领悟到了,唯有掌握权势,才能叫他人瞧得起你,不敢欺辱于你。”
听到这里,胡翊心说要完。
听叔父这话里话外的意思,看来又要以“权势”这二字来说教自己,与他联合了。
他这是又要试着把自己往淮西派拉拢啊!
不过,今日叔父说话恳切,尤其在聊起当年的事时,也令胡翊开始深入了解起了叔父这个人。
他倒是很期待叔父继续把话说下去。
弄清楚他内心深处最底层的想法,也就好借此劝劝他了。
胡翊有时候还真想直接脱口而出,告诉叔父自己是从后世穿越来的,知道他后来造反,胡家被灭族的事。
由此劝他悬崖勒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