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胡翊早就盘算过了。.k?a\n′s¨h+u\w_u~.?o′r*g\
当老丈人问他时,自然而然就脱口而出道:
“岳丈,大致需要三千两。”
朱元璋原本还挺高兴。
但听到“三千两”这个数字时,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僵。
“抢钱呢?”
他立即没好气的瞪着胡翊,一副怀疑胡翊的样子。
看那意思,今日非得叫胡翊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要不然的话,他还要修理一顿这个女婿不可!
胡翊倒也不怕,他这些预算全都是有理有据,便一桩桩、一件件在朱元璋面前细说道:
“这三千两银子,分别用来建造惠民医局和制药局两个部门。
惠民医局占地3亩,制药局占地2亩,按着南京目前的地价,也得花费近500两银子。
此外建造正厅诊室、药物库房,加盖十五间病房。
制药间、研磨间、成药仓库,以及制药所需人工。
灶台、水井、柴房、围墙、外加盖房所需砖瓦在内,都是开销。
还有大量药材需要进货,酿制酒精所需要的花费同样不小。
再加上重点放在肺痨病的攻克上,需要的几味药材价位都很高,小婿就算想省也省不下来银子。”
朱元璋一开始被这三千两银子吓到了。
但经胡翊这样一说,又觉得有些合理。
但他还是感到为难的很,说出了自己的苦衷:
“大明开国至今,收税以实物为主,银两铜钱为辅,国库的存银并不多。
凡500两以上民生花费,皆需朝议后决定,你这三千两咱可拿不出来。”
他们聊着天,朱标也被自己亲爹这一通大嗓门吵醒。
朱标也在旁开口劝说道:
“姐夫,朝堂上那些人,绝不会答应你这个三千两银子的开销的。
现在各部衙门开销紧缩,爹要是同意了你的事,就有一堆人拿着更加紧急之事来找他要钱。”
朱元璋点了点头。
“给你一千五百两,先把那个惠民医局盖起来,剩下的余后再说吧。
也不要嫌少,这钱也是为了标儿和你岳母的病,才拨给你的。
要不然,咱可舍不得,能给你五百两就不错了。”
胡翊心里一琢磨。
一千五百两,难是难了一点。
不过倒是可以在前期减少病房间数,节省下这些银子,后面再想办法。
朱标还是额外向着自己姐夫的,知道他做的是大好事,就提出另一个方案道:
“爹,不如从东宫再贴补姐夫一千五百两,给他凑个整。”
朱元璋却一摆手,制止道:
“不忙。
他要办惠民医局这事儿,没那么简单,你就先等着吧,搞不好你这个姐夫还要吃瘪呢。”
两年皇帝当下来,朱元璋现在是深有体会。
很多时候,仅仅凭借以权势压人这一套,是办不成事的。
哪怕威胁着要臣子们的脑袋,逼他们去做事。
也反而会出现臣子们阳奉阴违,变本加厉。
致使皇帝背黑锅的情况出现。
打直球这一套,在朝堂上并不好使。
朱元璋早已想明白了这些道道,就提点胡翊道:
“你先去太医院和那些太医商议去,定下来了,咱再拨你那笔银子。”
胡翊应了下来。
朱元璋随后来到自己婆娘这里,看到马皇后肿胀的腿脚略微消了些,这才松了口气。
他尝试劝说起来道:
“明日就不要再去舍粥了,叫老二和老三跟着去。
你都是多少个孩子的娘了,这么冷的天,孩子生的多了元气本就不足,还去受这茬子罪?”
朱静端就也笑着说起道:
“娘,明日开始就由我带着老二、老三去吧。
您就在宫里歇着。”
马皇后自然是不答应了。
朱元璋又拿目光扫过朱标和胡翊。
朱标立即开口劝说道:
“娘,最近天凉,还是要小心咱们身上的病症发作。”
胡翊立即也道:
“是啊。
岳母也知道,一旦咳嗽起来就很难受,正值隆冬万不可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马皇后一想到自己身患的肺痨,又一想到才年仅十五岁的朱标。′q!u.k\a`n\s~h+u¨w?u′.+c,o^m*
这件事,一直如同悬在她头上的一把利剑,令人心神不安的。
她这才点了点头。
只得同意了。
然后拉着朱静端的手,反复嘱咐女儿一些细节,叫朱静端代替她舍粥。
胡翊的义诊,一共为期三日。
皆因为是免费的义诊,花销也比较大。
公主庄纵然有赐田,每年能从佃户们手里收上来一些收成。
但朱元璋给公主府里配备的下人太多了,都需要靠这点收成来养。
胡翊跟朱静端也在他面前提了几次。
朱元璋就是不允辞退。
这也就没法子了。
义诊的第二日过去后。
天将要黑下时,大哥胡显来到长公主府求见。
胡翊刚回来,累了一天,如同霜打过的茄子。
看到大哥递来了一封用红布包裹着的东西时。
他疑惑地问道:
“大哥,这是?”
胡显说道:
“娘叫我把这封银子送来,就当作支援你买药材的钱。”
爹娘给自己的钱,胡翊当然不能要了。
他现在成家立业,贵为驸马,又不是没本事。
要这钱做什么呢?
但胡显却坚持要递给他,并且说明了原因:
“爹跟娘商量过了,咱们家现在也算是皇亲,不能给皇上家里丢人。
你也是驸马,更不能给你丢人,这个钱就当是为难民们出一份力,也为咱们胡家积一份德吧。
拿着!”
胡翊推辞不过,只好拿着了。
然后他以驸马府的名义,又把义诊延续了两日,凑了五天。
在这五天时间里,南雀的哥哥逐渐能够杵着拐下地了。
这个男孩很坚强,在手术后的前两日,一直忍着疼,怕在夜里打扰到其他病患们休息。
他一直苦苦的捱着,如今总算是度过了难关。
胡翊觉得这孩子不错,性子里透着许多坚毅,就问了他的名字。
姓何,单名一个植字。
南雀的全名,就叫做何南雀。
不过,他俩现在真正的名字没有人叫了。
大家都习惯叫何植为“剖肚郎”,管何南雀叫剖肚郎小妹。
原因嘛,自然是因为这个手术的缘故。
朱樉、朱棡做起事来都很卖力。
但又都是三分钟热度。
舍粥舍到一半时,就总想着跑。
好在有朱静端镇着,还能安分些。
这五日过去后,胡翊就不到这里来了,换了母亲柴氏过来帮忙。
朝堂上最近有了变化。
李善长退隐后,推举汪广洋接任相位。
自此开始,汪广洋为中书左丞相,以杨宪为右丞相。
朝堂格局又起了新的变化。
胡翊终于有空去一趟太医院,和这些太医们聊起“惠民医局”的筹备事宜。
因为朱元璋提醒,此事有可能会遇到阻力。
胡翊找他们商议此事,也只是将院使和两名院判召来,要提前打个招呼试探。
胡翊坐在太医院官署,院使戴原礼双手奉茶上来,笑着道:
“驸马爷,这是新配出来的醒神茶,您尝尝味道如何。”
胡翊端起茶碗来,闻到一股淡淡的药香气。
茶水入喉,龙井的茶香混合着薄荷的冰爽,直冲脑门。
胡翊点着头道:
“药茶不错。”
戴原礼连忙附和道:
“驸马爷若是喜欢,临走时带上二斤去,宫中宁妃娘娘也喜爱此茶。
提神醒脑的,最合适不过了。”
经他这样一提醒,胡翊想起来了。
戴原礼在郭宁妃的面前最受看重。
每次郭宁妃有恙,大都是这位太医院的院使大人亲自去为之诊病。
胡翊见他抬出了郭宁妃,就知道今日这事如朱元璋预料的那样,恐怕是要受阻了。
胡翊当然不会受他的巴结,开口便婉拒道:
“这药茶虽好,也不可贪杯,改日要喝时,我再派人来取吧。_鑫_丸/本¢神,栈+ -首*发`”
戴原礼点着头,虽然被驸马拒绝,却依旧显得面色和悦:
“属下随时为您留着。”
一旁的右院判徐彦纯闻言,立即又扯着胡翊谈论起药理来。
他看似问的问题刁钻,却都故意打在胡翊的手背上,都是胡翊很容易就能说得清的。
徐彦纯接连请教了几个问题,在得到解释后,趁机拍了胡翊好几次马屁。
胡翊一开始被他这马屁拍的飘飘然,差些忘了正事。
突然才琢磨过味来,才发觉这徐院判厉害了。
拍人马屁拍的如春风化雨,简直是细润无声。
差些着了他的道。
这二人与他说了这么多,开口全都是闲白,就是只字不提早已通传过的正事。
胡翊适时的把目光瞥向了左院判张景岳。
张景岳就不一样了,显得有些着急,显然对于这二位在此地浪费时间,心中颇有微词。
“这个张景岳,似乎不一般。”
胡翊心中发觉后,也未急着提正事,他想先试探试探张景岳此人。
他又继续沉浸在徐彦纯的马屁中,细润无声。
终于,时间一长,张景岳就显得有些恼火。
他终于找到了几人说话的间隙,开口提醒道:
“驸马爷,咱们似乎该说正事了。”
“哦,对对对,怎么差些把正事给忘了?”
胡翊急忙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笑着夸赞张景岳道:
“多亏你出言提醒啊,要不然,本驸马今日到太医院来,就忘记办正事了。”
他这话一出口。
果然看到徐彦纯面露不悦之色,转瞬即逝。
那院使戴原礼回过头,饶有深意扫了张景岳一眼,也是立即就收回了眼神。
戴原礼这一眼,更像是一种警告。
张景岳却并未放在眼里,继而再度提起了创办“惠民医局”的事,他上来便开口说道:
“院使大人,驸马爷身兼多职,每日劳碌得很。
咱们就早早的议论过此事,好叫驸马爷轻省一些吧。”
戴原礼点着头道:
“那咱们议事,驸马爷您请。”
四人都坐下来后,戴原礼先是叹了口气,然后故作为难的道:
“驸马爷昨日通传我等,提到建立惠民医局之事,属下自是举双手赞成。
但您提到要用太医院太医和医士们,到惠民医局去坐诊,此事恐怕同僚们多有微词啊。”
徐彦纯立即也接话道:
“此事,属下与院使大人的意思一致,都举双手赞同您。
但有句话说的好,‘上医岂治末病’?
驸马爷,用太医去民间给平民百姓们治病,是否过于浪费了?”
徐彦纯小心翼翼地讲着话,态度显得很虔诚。
说完自己的意思后,他立即小心抬起头,观望了一下胡翊的脸色。
胡翊微微颔首,似在思考。
他趁机瞥了一眼对面的张景岳,见此人居然坐在那里闭目养神,好似什么都没有听见一样。
他就开口问道:
“戴院使觉得呢?”
“属下觉得,这个说法倒也有些道理。”
戴原礼开口说起道:
“太医毕竟也是官,尊卑有序,官民地位千差万别。
徐院判这话很对,官员下到民间,去为小民们诊病,这有些不妥。
此举也会进一步降低官员们的官威,使子民们失去敬畏,对于日后朝廷官员们治理手下民众,恐怕会适得其反。”
胡翊就假装点头道:
“这些思量倒也有道理,所以你们的想法大致上是这样了?”
徐彦纯赶忙摆手道:
“驸马爷,属下支持您的举措,我们只是怕太医院群僚们反对。”
戴原礼也是连忙解释道:
“我二人今日所说的言辞,必定是那些太医院同僚们内心深处的想法。
只是因为忠于驸马爷,提前为您预见罢了,并没有反对驸马爷您的意思。
您若不信,待明日与诸位太医们会谈之际,他们定然会以这些理由反对的。”
胡翊轻笑了一声。
这二位话语之中的弦外之音,他又岂会听不出?
什么叫“必定是太医院同僚们的想法”?
很显然,他们这两位盘踞在太医院的地头蛇,必定会在明日,带领那些太医们发难。
他们会群起而攻之,反对此事。
胡翊又不傻,他再度回头朝着张景岳看去。
终于在这时候,张景岳觉得是自己说话的时候了。
面前这位驸马爷即将吃瘪,孤立无援。
此时站出来,才能突出自己的重要性和价值。
张景岳立即开口道:
“戴院使、徐院判所说,基本是对的。
不过,驸马爷您不必担心,太医院定然还会有一小撮声音支持您的,属下敢保证。”
胡翊冲着张景岳,略带深意的一笑。
“好吧,今日来就是与你们知会上一声,好提前做一做准备。
等明日召来了所有太医和御医,咱们面对面,大家伙儿好好的面谈上一次吧。”
胡翊说罢,便要离开。
戴原礼和徐彦纯出来相送。
胡翊趁此机会,对张景岳说道:
“张院判,上次为皇后娘娘和太子诊治时,你有一张药方上的内容我记不得了。
你来送我,路上为我说说。”
“属下遵命。”
胡翊终于找了个机会,和张景岳单独相处。
二人走在路上,身旁再没有了别人。
胡翊忽然开口问道:
“张景岳,你是忠臣吗?”
“驸
马爷,属下是忠臣,属下现在就有话要说。”
终于是四下无人,张景岳先前做的那些举动,就是为了引起这位驸马爷的注意。
他那些表现,就是在适当的告诉胡翊,自己和戴原礼、徐彦纯他们不一样。
此刻,驸马爷将他单独叫出来,还给了他讲话的机会。
这个机会必然要抓住!
张景岳立即激动地说起道:
“驸马爷,属下知道您是个办实事,办好事之人。
太医院有着太多弊端,急需要您来整治!
惠民医局虽是造福百姓之事,但于那些太医们来说,有百害而无一利。”
胡翊立即正色起来道:
“你细细与我讲来。”
张景岳躬身一拜,立即从袖中取出一卷写好的文书,双手奉到了胡翊面前。
张景岳显得无比激动,仿佛遇到了救星一般,诚挚说道:
“属下等这一日,已等了许久,想对驸马爷说的话都在其中了。”
胡翊拿到张景岳递来的文书,立即快速收进袖内。
张景岳随即躬身拜道:
“属下在这太医院中,与汪御医等人便是您的助力。
驸马爷,属下先回去了。”
胡翊望着张景岳的背影,随后回到了东宫。
他叫来崔海,想要借助承晖司的手段,将张景岳、戴原礼与徐彦纯三人的底细的查上一番。
戴原礼与徐彦纯反对自己,必然有利益勾结。
与自己是相对立的。
张景岳亲近自己,明里暗里的表达着支持自己的意思,他的动机又是什么呢?
只有把这些都搞清楚了,才能更好的做事。
派去了崔海暗查。
胡翊忽然回过神来,自己这么做,似乎已经有些越权的嫌疑了。
承晖司的功能,是保护东宫和太子,对一切可能威胁到太子安全和地位之事,进行探查。
防患于未然,消弭于无形。
但自己竟然拿着承晖司,监察起太医院来了。
吩咐下去后,胡翊给自己也搞了一杯醒神茶。
在詹事府大堂坐下,吩咐外人不得打扰,然后看起了张景岳给自己的这封书信。
张景岳的这封书信之中,写明白了许多事情。
比如昨日,胡翊在通报过戴原礼、徐彦纯,要他们今日前来商议成立惠民医局之事。
就在昨夜,他们这个小圈子里面,大概有几名御医和十几名太医。
便在私下里进行会晤,为此事讨论到了深夜。
所以,今日这二人表面上赞同胡翊的主张,口口声声说是怕明日同僚们反对。
这不过是找一个借口,把罪责推到广大同僚们身上,把自己摘出去罢了。
张景岳细细分析了这些人反对惠民医局的原因。
第一个,便是太医们担心身份特权的降低。
本就是宫中太医,平常有薪俸。
在太医院十三科坐诊,又有诊金可以收,官员们与他们往来时,更是极为恭敬。
谁愿意被他这个驸马爷拉到街上去,为那些贫民百姓们诊治?
这样便被拉低了身份。
第二个,便是事多无闲。
被胡翊拉去轮流坐诊,坐诊的这一日,在太医院便收不到诊金不说。
还要额外付出辛劳。
本来养着什么都不做,也有一份俸禄在那里可以领。
谁愿意来一位上司,增加自己的工作量?
这两条都还不说了。
最重要的,便是张景岳提到的第三条。
这些太医们怕被冲击到自己的地位,导致既得利益不保!
按张景岳所说,太医院如今的近三百名医士之中,像崔医士这样被埋没的人,足足有几十位。
他们论医术、论能力,已经足以达到太医的层次,早就该得到晋升。
却一直得不到晋升的机会。
崔医士有幸跟随胡翊,才晋升了一步。
太医院还有一位比崔医士医术略好些的人,叫赵元魁,至今受到打压。
这赵元魁空有一身医术,只能被压在太医院。
晋升无门,得不到任何施展医术的机会。
他哪怕想脱离太医院,做个民间游医,靠自己一身医术养家糊口,竟然都不行!
普通医士连品级都没有,月俸不足一石。
也因此,这位赵医士得不到重用,只能在空闲时帮人代写书信。
甚至连木匠、泥瓦匠都学会了,只为养家度日。
张景岳在书信中列举出了原因。
让赵文魁这样有能耐的医士流入民间,若因为行医积攒起了医名,则对太医院的正统地位和名声不利。
这样的人受尽了打压,却又畏惧权势,无处反抗。
再就是医士
之中,也安插了许多“关系户”在内,这些人也不好得罪。
再加上一帮告病混吃等死的御医们,吃着空饷……
凡此种种,张景岳列举的十分详尽。
他对于戴原礼治下的太医院,不满之处实在太多,终日积压在心中。
这才因为胡翊执掌太医院后,得以向他说明情况,求他给这些医士们一条生路。
胡翊一面叫崔海去查,一面招来了崔医士,想听听他的看法。
崔医士对于胡翊,一向执弟子礼,将他看得如同天神一样。
胡翊见了他,开口便问起了赵文魁的事:
“我听说赵医士医术之高,还在你之上?”
崔医士显得十分坦诚道:
“赵兄医术确实在学生之上。”
“嗯。”
胡翊点着头又问道:
“我还听说,他被人逼得行不得医,屈居太医院又无路可走。
每日就只能做些木工、泥瓦工维持生计?”
崔医士再度承认了。
胡翊便开口问他道:
“既然早知道这些事,为何现在才讲呢?”
崔医士说起道:
“以前您不在太医院,学生不过是个医士,得罪不起那些人。
现在您执掌太医院,才知道您要做革新,这下医士们就有出路了!”
胡翊倒也没有责怪他。
此事换做是他,若是个普通人身份,他怕是也难以出面告发。
毕竟张景岳这样的太医院二号人物,都只能屈居不敢言。
胡翊便将张景岳的文书递给崔医士,叫他细细看来。
胡翊随后问道:
“这文书之中的揭露,有多少是真?多少是假?
可有夸大其词之处?”
“驸马爷,这里面所写句句是真!
并无任何夸大之处。
学生再次跪求驸马爷申冤做主,重整太医院,给这些医士们一条活路吧!”
胡翊还正有此意。
明日到了太医院,倒要跟这些太医、御医们好好的掰一掰手腕!
便在当晚,崔海已经将张景岳等人的情报,递到了胡翊手中。
“姐夫,这张景岳想助您重整太医院,还真有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