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现在很头疼。
沈儿峪一战,明军以18万对元军20万,大获全胜。
扩廓领兵全军覆没,这是继攻破元大都之后,大明战果最大、也是收获最巨的一次!
这本是一件高兴的事。
但现在大军都在甘肃,根本回不来。
从甘肃到北京,战线超过三千里地。
要救,又该如何救?
从南京到陇西,七昼夜不停,才能把圣旨送到。
等到徐达、常遇春接旨,再率兵回救。
中途所花费的时间就需要一个月。
到那时,北京一带只怕又要重新被元人占据了。
脑海里一思索,朱元璋心下已经了然。
此战唯有他自己出面,御驾亲征!
此刻,他看向了大殿上的群臣,眉头紧锁。
北京被袭,朝堂震慑。
朱元璋立即问兵部尚书陈亮道:
“北京附近没有兵源可救,都调去沈儿峪战场了吧?”
陈亮答道:
“陛下,真定卫还在河北,可以暂作支援。”
听到此话,朱元璋面色稍稍缓和了些:
“极好。”
“既如此,朕决定自南京再调三卫之兵力,亲赴北京解围。”
皇帝竟要御驾亲征?
听闻此言,群臣们立即便上前阻拦。
李善长开口说道:
“陛下如今乃一国之君,不可轻出,况且敌军数倍于我,臣请陛下三思!”
丞相一开口,底下的群臣们立即都跪地阻拦,山呼着要“陛下三思”。
朱元璋心里这个烦啊!
望着群臣们,他怒不可遏的道:
“当年朕以十二万对上陈友谅六十万,最后如何了?
真以为八万个元人的臭鱼烂虾,能吓倒朕不成?”
大臣们自然知道朱元璋有这个实力。
但皇帝亲征,风险实在过大,劝阻的声音依旧是不断。
便在这时,康茂才从队列里出来,开口说道:
“陛下知臣擅守,不如就由臣领兵去救北京,等到徐大将军班师回援。
臣康茂才,特向陛下讨令!”
康茂才站出来了。
这是一位能攻能守的猛将,自己怎么把他给忘了?
朱元璋看着康茂才,一脸关切的问道:
“寿卿啊,你这身体可还支撑得住?”
康茂才应声道:
“臣受驸马医治之恩,只觉得身体轻快了不少,如今可以出兵。”
朱元璋面色一喜,心中忍不住感慨起来。
老朱家有此一婿,真到了关键时刻才知道他的作用啊!
当初在胡翊的医治下,令本该故去的康茂才又活了下来。
而这一举动,使护卫北京又有了可用之良将。
有他在,朱元璋就很放心了。
他当即传旨道:
“就令康茂才携三卫之兵,拱卫北京!
朕再派郭兴、耿炳文、费聚助你行事,另发一道旨意,常山真定卫也暂由你执掌。”
传完旨意后,朱元璋立即又道:
“以最快时间传旨到甘肃,令徐达、常遇春率兵回救北京。
务必将哈剌章这支骑兵给朕全歼!
给咱记住了,朕说的是务必!
务必!”
朱元璋刻意强调了好几遍“务必全歼”,这证明他是真的动了肝火。
皇帝的旨意昼夜疾驰,送往甘肃前线。
但这需要时间,赶路的信使除了换马的时间外,需要七个昼夜不停歇。
包括中途吃饭都要骑在马上完成。
只有这样,才能勉强到达甘肃。
朱元璋这边如同火烧眉毛。
好在是陇西城的位置,打猎修整过后,徐达也已下令回师。
邓愈、傅友德留下来肃清匪患,招抚人心。
冯胜接替汤和守卫兰州城。
大军撤退之前,胡翊在临走时又交给傅友德一包药丸。
曹擒龙伤势逐渐稳定,此次便要将他送到汉江,沿水道经湖北回南京休养。
胡翊自然也要跟着大军班师。
却就在将要撤离甘肃界时,留守在陕州的陆仲亨派人来报军情。
“启禀大将军,扩廓带领小股人马突然袭扰陕州,陆将军敌他不过,目前正在据守求援。”
看罢军情后,徐达陷入了沉思,疑惑的道:
“扩廓只带了不到两万人,其中半数都是新兵。
沈儿峪一战,二十万大军全军覆没,他为何都不休整,竟又如此心急的袭扰陕州呢?”
李文忠一眼便看破了其中玄机,提醒道:
“徐帅,只恐扩廓是呼应别部起兵,元帝麾下还有人马,辽东又有北元
丞相纳哈出统兵据守。”
常遇春此刻也道:
“保儿这话有理。
扩廓只带不到两万人袭扰陕西,其中还有一半都是新兵蛋子,他要是没有图谋,又岂会干出这等给别人挠痒痒的蠢事?”
徐达思忖过后,立即对常遇春说道:
“伯仁,将你帐下轻骑带上,先奔往陕州察看军情如何。
这支军马你自己节度,我与保儿率军从后跟随。”
常遇春立即点头道:
“那我便再与扩廓老贼战一场!
这狗曰的狡猾老贼,太原一战他跑了,甘肃一战他又跑,倒要看他这次如何从我手下逃脱。”
这次是轻骑奔袭,去救陕西。
常遇春便对胡翊说道:
“胡小子,接下来是个苦差事,你就跟随徐帅慢悠悠的过来就可以,别跟着我急行军了。”
定西这一个多月的战事打下来,胡翊休息的时间极少,加起来还没有他们这些指挥打仗的将军们一半多。
常遇春他们见了都觉得心疼,还想叫他再休息几日。
何文辉也站出来说话,想要留住胡翊。
但对于常遇春的身体状况,胡翊十分担忧。
尤其是到现在也没有觉察出来问题,此时就更不该离开了。
况且常遇春的命也极为重要。
从近处来说,救下他,可以彰显自己的医术。
往远了说,即便将来没有救下朱雄英。
但只要有常遇春还活着,娘家有人,朱允熥也不会那么快就被吕氏摆平,换一个朱允炆上位。
胡翊便坚持着说道:
“说好了我跟着常叔的,这趟要跟就跟到底吧,省得常叔后面又念叨我说话不算话。”
既然胡翊这样说了,常遇春也就不再与他客气。
倒是他身边的蓝玉,这时又深深地看了胡翊一眼,显得若有所思起来。
一日出甘肃,三日后大军已到达凤翔。
本该立即去跟陆仲亨会合的,但朱元璋派来传旨的信使听说常帅在陕州。
立即便是快马加鞭直奔过来,将哈剌章偷袭北京的消息送了过来。
“什么?
你说北京遇袭了?”
常遇春听到消息后,立即是一惊!
本来沈儿峪这一战,在一开始的筹划里,其实用不了这么多人。
但在与扩廓的不断交锋中,不得已陆续增兵,大量明军被抽调到甘肃战场去了。
这才造成了北京空虚的问题。
常遇春立即升帐议事,将一张地图在众将面前摊开。
他怒不可遏的道:
“按我与徐帅的估算,北元一时半刻根本凑不齐这些人手,又怎会袭扰北京呢?”
这个话题先按下不表,常遇春立即分析局势说道:
“自陕州急行军到北京,路程有两千里。
即便咱们每日急行军120里,也需半月时间才能赶到,但如此行军过后,又哪还有战力?”
这还真是个大问题!
救援是来不及了。
蓝玉此刻还在纠结之前的问题,他大怒着骂道:
“定然是哪里出了奸细!
元朝虽灭,却还有一帮走狗念着他们的好,暗中为他们提供军备资助。
若非如此的话,以姐夫和徐帅之前的估算,北元定然拉不起这支队伍前来袭取北京!”
胡翊心说,常遇春的脾气就够火爆的了。
照这样看来,蓝玉的脾气比常遇春还要火爆。
对于自己这个小舅子,常遇春便呵斥道:
“行了,先解决正事要紧,现在抓哪门子的奸细?
就你这颗狗脑子,老子恨不得给你两锤子!
给我清醒些!”
骂完了小舅子,常遇春突然目光扫过开平,大手往地图上一拍,冷笑着道:
“有了!
你个狗娘养的哈剌章!你不是偷袭北京吗?
老子就去偷袭你的开平!”
常遇春此时两手叉腰,得意的破口大骂道:
“老子要带兵去偷袭开平,捉拿元帝!
主动权不能掌握在元人手里,合该掌在我手里,你攻我北京,我便去掳你皇帝!
倒要看你是攻北京还是救皇帝!”
常遇春这一招“围魏救赵”的手段,立即便令张焕和蓝玉惊呼起来。
“妙啊!”
“自陕州奔袭至开平,只需四五日。
元帝爱猷识理答腊必然惊慌失措,要调哈剌章回来救驾,如此北平危机自解。”
常遇春立即便将大手一挥道:
“传令,大军北上开平,誓杀元帝!活捉爱猷识理答腊回来,砍下他的脑袋给老子拿回来当球踢!”
这下解围要紧,陕州对抗扩廓的事就顾不上了。
常遇春定下了奇袭开平之策,立即便挥师北进。
开平此时作为北元新都,不过才建立几个月而已。
爱猷识理答腊派了哈剌章袭取北京,自然开平就会空虚。
这确实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时机!
常遇春便在开拔之际,将军报传递回徐达处和南京。
胡翊便跟着常遇春、蓝玉又奔袭了四日,来到了蒙古大草原深处。
开平之前有三道大关。
滦河、金莲川草原,以及燕山余脉。
常遇春的攻坚速度,确实超出了胡翊想象。
他令张焕领兵五千,在滦河河谷布下疑兵,以马尾拖树枝扬尘,制造出自身携带十万大军前来的威势。
然后便与蓝玉兵分两路,一路自滦河上游绕道,一路从下游偷渡。
当元军注意力都被张焕所吸引时,元将乃儿不花立即是筑墙挖沟,又聚拢兵将守卫河谷,防止张焕强渡此地防线。
结果蓝玉、常遇春从他身后杀来,乃儿不花被两根大铁棍子一起捅了腚眼。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张焕已经领着五千兵马杀了过来!
乃儿不花这才搞清楚,原来对面的张焕竟然是疑兵?
这一战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拿下了。
滦河一破,此刻身在百里外的开平城中,元帝猛震!
整个元庭都如同霜打过的茄子,吓得不轻,求援的旨意立即便发给了身在北平的哈剌章。
哈剌章也是没有想到。
他正跟驻守北平的华云龙打的有来有回,正到了关键时刻,眼见攻破北京城就在旦夕之间!
结果元帝旨意到来,竟然是搬兵求救来的。
“可恶的常遇春!”
哈剌章只能带领本部五万人马回援,令高丽和辽东残军继续围攻北京,想办法破城。
但此时,徐达接到常遇春的书信之后,令李文忠带领六万骑兵支援常遇春,也已赶到。
徐达自己则留在陕州,力抗老对手扩廓。
如此一来,北京的困境还真就解了。
原本一场救援北京的被动战役,却被常遇春盘活,变成了围攻元顺帝的奇袭斩首行动!
这下子,常遇春可就太得意了。
胡翊这几日一直跟着他,绕道滦河下游,从背后偷袭乃儿不花时。
胡翊还放了几道冷箭,箭无虚发,接连射杀了五人。
此事引的常遇春都在称赞他。
如今一见李文忠来了,常遇春立即说道:
“保儿,你继续围攻开平,我料想着哈剌章那五万人马也该到了,这正是打伏击的绝佳时刻。”
听说常遇春要打伏击战,李文忠便将自己的火器营也调给他。
三万多骑兵浩浩荡荡直奔居庸关而来。
圈套已完,埋伏已成,只等敌军进来。
这一路奔袭十余日,到了居庸关,总算可以休息休息了。
时间已经来到了六月初,但胡翊依旧未在常遇春的身上发现什么异常。
这就很让人恼火了!
胡翊开始琢磨起来,这位历史上大名鼎鼎的战将,是否并非死于自身疾病?
有没有可能是因为外部环境因素,所导致的突然身患重病而死呢?
可是话又说回来,又有哪些病能突然让人染上,然后就暴死的?
天气逐渐炎热起来了。
草原上的蚊子最多,但到了居庸关,这里的蚊子也没有饶过谁,依旧叮的大家身上满是大包小包。
胡翊在察觉到这些后,就开始思考,是否是因为蚊子传播疾病,因而导致的常遇春暴死?
但仅从目前来看,常遇春的身体并无任何问题。
大家难得歇歇,军中的伙食一般都很粗糙,久而久之,都吃不上什么好饭。
所以胡翊来到常遇春军中,也是地位飙升。
因他曾给朱元璋做过御厨,不止会烤肉,对于烹饪上的技艺也都十分纯熟。
这在大家的眼里,自然就变成了最大的亮点。
就连张焕和王弼,都是时常过来蹭饭吃。
久而久之,要是胡翊哪天不做一顿饭的话,大家都觉得今天这日子缺了点什么。
斥候都已经撒出去了,哈剌章的大军现在都还未到。
今日张焕又过来央求道:
“驸马爷,今日有啥吃食,我能蹭顿饭吗?”
“能啊,进来坐。”
张焕和王弼是老交情了,就冲着王弼的箭术指导,胡翊也不能拦着这二人蹭饭啊。
胡翊炒了几个菜,又烤了些肉串摆盘。
军中条件就这样,能吃到的菜很少,大多都是就地挖些野菜清炒,这顿饭就只能如此安排了。
但即便如此,在大家看来,这顿饭也已经很丰盛了。
跟常帅一起吃饭,最大的一块肉向来都是留给他的
,这早已经是默认的规矩了。
这块肉谁都不敢抢,不然常帅就要发怒。
今日把烤肉切开,常遇春自然又得了最大的那一块。
蓝玉用小刀把肉切好了片,整齐的码在一个小盘子里,再配上蘸料,将盘子推到了常遇春面前。
“姐夫,您不动筷,我们就都不敢先吃。”
常遇春点了一下头。
这要是以往,他必定是龙精虎猛,中气十足的。
但在今日,明显的有些不太对劲。
常遇春自己拿起筷子,夹了一口凉拌的野菜充饥,然后却把自己最心爱的烤肉夹出来,给诸将们分食。
“蓝玉,你小子多吃点,省的回去了你姐姐找我的麻烦。”
说罢,常遇春给蓝玉的碗里狠狠地夹了一筷子。
然后他又给张焕夹肉:
“老张也要多吃,咱军中攻坚的,除了老曹以外就属你了。”
说罢,又将最后的几块肉夹给了王弼:
“你也多吃些吧,大明第一神射手。”
常遇春说完了话,目光最后转向胡翊又说道:
“胡小子,你自己烤肉自己吃,想来都快吃腻了,今日就不给你夹了。”
胡翊在意的倒不是这个。
他下意识将自己碗里的肉夹了一块,放到嘴里面尝了一口。
一口咬下去,肉香四溢,鲜嫩多汁。
无论是风味还是配料,亦或者焦嫩程度都是刚刚好。
这项技艺胡翊早已经练的炉火纯青了,断然不会出什么问题。
可是为什么?这肉一点问题没有,明明是好的,常遇春却一口也不吃呢?
胡翊又瞅着他接下来的动作。
常遇春夹了几口野菜,然后吃了几口面食,就连那一碗面食都没吃完,大概还剩了三分之一。
胡翊就很纳闷儿了,问起来道:
“常叔今日的饭量不对啊!”
蓝玉也看出来了,转过头来对胡翊说道:
“你给姐夫把把脉吧。”
胡翊便凑上去诊脉。
今日的常遇春也不取笑他了,更加没有丝毫抗拒,立即便将手臂递过来给胡翊。
他前几日还是欢蹦乱跳的,虽然接连急行军多日,有些疲累,但这明显不正常啊。
可也是纳了闷!
胡翊这一诊之下,还是什么问题都没有。
真是奇了怪了!
胡翊今日还是诊不出病,他便将常遇春另一只手要过来。
结果还是没用。
看到胡翊都开始泄气了,常遇春便说道:
“胡小子,实在诊不出就算了,也许这就不是病呢?”
胡翊今日却显得很坚持,对常遇春说道:
“常叔,我想再测测你脖子上的脉,侄儿这里冒犯了。”
常遇春就又叫他摸着自己脖子测了一遍。
这下胡翊彻底是没咒念了…
“怎么会测不出呢?”
常遇春倒是没有再取笑他,而是宽慰他说道:
“也许你常叔这就不是病呢?
我这身上几乎到处都受过伤,许是旧伤发作了吧。”
常遇春解释起了自己的症状:
“哪里都不疼,也不痒,就是觉得今日这饭菜不香了。
叔的意思不是说你做的饭不好,是今日提不起任何兴致,没啥食欲。”
胡翊也很无奈。
他还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明明对方有一些症状,一看就是病了。
可你就是不知道他病在何处?
这就很离谱。
就在这顿饭吃过之后,常遇春便下去安歇了。
他今日看上去无精打采的,确实感觉没有任何欲望。
蓝玉也显得十分担心,夜里把胡翊叫出来陪他散步,又说起了这个事。
他问道:
“你觉得姐夫是真病了吗?”
“是。”
胡翊几乎可以肯定,因为再有二十日,你这位姐夫就要暴卒了。
他死之后,朱元璋恸哭多日,亲自为之扶棺下葬,又将老常追封为开平王。
这可不是一般的待遇。
可想而知,朱元璋对于这位老兄弟到底有多重视了。
听到胡翊的答复,蓝玉又继续追问:
“就真是一点症状也没有吗?”
胡翊此刻竟然觉得有些羞耻。
身为什么大明第一国医,顶着这个虚名头,到最后连常遇春得的是什么病都诊不出。
蓝玉连问几个问题他都不知道,现在还要继续这样答复他,真是羞于出口。
胡翊便只是点头,不出声。
蓝玉叹了口气,找了处草坪坐下来,看着头上的月光。
而后,他便问胡翊道:
“你知道我姐
姐、姐夫是如何走到一起的吗?”
胡翊顺着他的话往下接:
“你能这样问,肯定不是寻常途径认识的,定然有些曲折在其中吧?”
蓝玉点了一下头:
“姐夫当年自山下路过,是姐姐先看上他的。
结果山寨的喽啰们去劫姐夫上山,想给姐姐催成他俩的婚事,姐夫却一人打倒了劫他的所有喽啰,然后杀上了山寨。”
蓝玉说到此处时,一脸的崇拜。
胡翊就心里感慨,这常遇春还真是个猛人啊!
蓝玉继续说道:
“姐夫杀上山寨之后,便见到了姐姐,最后他吆喝着说你们敢劫老子,老子便要反劫回来!
他便强行娶了姐姐,做了山寨大当家,这以后姐姐也服了他,二人一起做了对雌雄寨主,还倒十分恩爱。”
胡翊也没想到,常遇春个性竟然如此,倒也真是一条响当当的荷尔蒙硬汉了。
怪不得呢,常蓝氏这么彪悍的女人能看上他?
到底是彪悍的女人还得更加彪悍的男人来治,这话真是不假!
胡翊便又开口道:
“蓝叔那时应该还小吧?亲眼目睹了常叔的气魄,之后常叔又归到我岳丈手下,所过之处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怕是更加慕他了。”
蓝玉点着头道:
“是啊。
姐夫是我这辈子都需要仰望之人,他是我的榜样,我也一直都在学他。”
二人一下聊了这么多,从蓝玉的真情流露中,便可以看出他对常遇春的在乎了。
此时,胡翊想着,便对蓝玉说道:
“我想常叔的问题可能出在胃里,要想弄清楚他的病,你需要在常叔出完恭之后,去看看他拉出的屎是何颜色。
若能将这事告知给我,兴许能知道他的身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行,你等我的消息。”
蓝玉还真就去做了。
还真别说,便在当晚深夜,蓝玉帐下的亲兵便过来叫醒了胡翊:
“驸马爷,少将军请您过去,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