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月匆匆赶来迎接,却在看到姬昱马上的元玥时瞪大了眼睛,“这是……”
“北狄可汗元玥,”姬昱将受伤的元玥交给军医,“好生看管,别让他**。”
就在这时,几名士兵抬着一具尸体走来,“主子,找到大祭司了!”
姬昱上前查看,就见赫连勃勃的尸体已经被河水泡得发白,但独眼和狼皮大氅确认了身份。
她拔出**,干脆利落地割下了头颅。
“用石灰腌了,装匣,等着押送回京。”
她冷声吩咐,皎月立刻领命而去。
“阿昱。”
沈翊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不知何时也来到了战场,白衣上沾着点点血迹,但神色依旧平静,“元翎也来了,特别是听说你生擒了元玥之后,说想见您。”
姬昱点点头,最后看了一眼北方绵延的群山,“好,我知道了。”
战后的军营弥漫着血腥与草药混合的气味。
姬昱掀开主帐的门帘时,元翎正背对着门口站在沙盘前,修长的手指在北狄地形图上缓缓移动。
听到动静,他头也不回地开口,“抓到元玥了?”
姬昱走到他身旁,注意到沙盘上几处要塞都**上了黑色小旗,那是北狄**的标志。
“嗯,肩伤,死不了。”
元翎这才转过头,今天的他换了一身墨蓝色长袍,和沈翊桉一样,也是女子扮相。
“我猜猜,”元翎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我那骄傲的阿姐一定说了些‘宁死不屈’之类的豪言壮语?”
姬昱不置可否,走到案几前给自己倒了杯茶。
茶水已经凉了,带着边疆特有的粗粝苦涩。
“负责守着她的士兵说,她有点想**的倾向,被看守给拦住了。”
元翎突然大笑,笑声里却带着几分凄凉,“果然是她的作风!从小到大,永远把面子看得比命重要。”
他走到姬昱对面坐下,“你知道吗,我劝过她三次。”
“劝什么?”
“劝她不要发动这场战争。”
姬昱抬眸看他,“她都没听?”
“不仅没听,还当众斥责我懦弱无能。”
元翎把玩着手中的茶杯,“所以我说,她活该落得这般下场。”
帐内一时沉默。
远处的伤兵呻吟声隐约可闻,更显得帐内寂静得压抑。
姬昱注视着元翎的侧脸,试图从这张与元玥有三分相似的面容上找出更多情绪,但他掩饰得太好,只有微微颤抖的睫毛泄露了一丝不平静。
“你想见她?”
姬昱沉默片刻,突然开口问了一句。
元翎的手指顿了一下,“可以吗?”
“现在不行。”姬昱放下茶杯,“等伤口处理完。”
元翎点点头,突然话锋一转,“你会用她去交换姬嫱吗?”
姬昱微微皱眉,这也是她现在最纠结的一个问题。
她下意识握紧了剑柄,指节泛白。
姬嫱,她的皇妹,也是差点置她于死地的仇人。
按律法,勾结外敌谋害皇族当诛九族,但……那毕竟是女帝的亲骨肉。
“你问这个做什么?”
元翎轻笑,“据说,那姬嫱是女帝最宠爱的三皇女,就算犯下谋逆大罪,难道女帝真的能眼睁睁看着她被处死?”
他凑近一些,声音压低,“尤其是……用北狄可汗来交换,多么体面的台阶。”
姬昱一时陷入了沉默,元翎说得没错,这确实是女帝最可能的选择,既能保全颜面,又能救回爱女。
但那些死在北狄刀下的将士、那些因姬嫱背叛而埋骨他乡的亡魂……
这笔账该怎么算呢?
“你会把姬嫱换回来的,对吧?”
元翎的语气里很是笃定。
姬昱沉默良久,点了点头,“嗯。”
她其实大可以拒绝,可以坚持将姬嫱明正典刑,但那意味着与女帝彻底**,只怕靖王府上下都不会太好过。
**不是江湖,从来不是快意恩仇的游戏。
元翎似乎早就料到这个答案,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明智的选择。”
他顿了顿,“不过……你甘心吗?”
姬昱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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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抬头,正对上元翎探究的目光。
“甘心与否,不重要。”
元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突然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巧的青铜匣子推到她面前,“那么,在交换之前,也许你会对这个感兴趣。”
姬昱警惕地看着那个匣子,“什么东西?”
“打开看看。”
匣盖掀开的瞬间,一股淡淡的药草香飘散出来。
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卷薄如蝉翼的羊皮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北狄文字。
“大祭司与姬嫱的完整通信,”元翎轻描淡写地说,“包括他们计划在重阳节刺杀女帝的具体安排。”
姬昱的呼吸一滞,这份证据若公之于众,足以让姬嫱万劫不复,连女帝都无法袒护,“为什么给我?”
“交易。”元翎坦然迎上她的视线,“用这个,换元玥一条命。”
“你要我放虎归山?”
元翎摇了摇头,“不是放归,是软禁,你可以把她关在任何一个你想关的地方,只要……留她一命。”
他的声音罕见地带上了一丝恳求,“她毕竟是我阿姐。”
姬昱合上匣子,陷入沉思。
这份证据确实价值连城,但放元玥活着……风险太大。
似乎看出她的顾虑,元翎又补充道,“不必担心他东山再起,北狄规矩,被俘过的可汗永无继位资格,就算回去,等待她的也是生不如死的废黜生活。”
帐外突然传来脚步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皎月在门外禀报,“主子,祁大人求见。”
祁丹,也就是沈翊桉的化名。
姬昱收起青铜匣,“让他进来。”
帐帘掀起,沈翊桉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
看到元翎时,他微微颔首,然后将药碗放在姬昱面前,“该喝药了。”
姬昱皱眉,但还是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药汁苦涩难当,许是沈翊桉在的缘故,姬昱整个人都比较放松,下意识地做了个苦脸。
沈翊桉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从袖中变戏法似的取出一颗蜜饯递给她。
“谢谢翊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