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珉站在商场卫生间外,拿出手机,在大脑里搜索了一遍,可以找哪个女人问问。
想来想去,想到了桑老三,桑琳。
身边还能问这种问题的,也就这个堂姐了。
虽然彼此都淡得跟白开水似的。
他打通了桑琳的电话。
“喂。”
“是我,桑小五。”
“知道。”桑琳的语气比白开水都淡。
“问你个……孕妇相关的问题,女人怀孕一般几个月会出现宫缩?”
“你问这干嘛?把谁肚子搞大了?”
“你能回答就回答,不能回答算了。”
“我怀头胎的时候,六个月的时候出现过,七个月开始频繁。桑朵朵,是怀孕七个月的时候开始出现间歇性的宫缩。”
“就是说,五个月不会有宫缩是吧?”
“不知道,反正我没有,也许人跟人情况不一样。”
“行。谢谢。”
桑老三“嗯”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问了跟没问一样。
得查查。
又想起刚才那个吴曼拉,看起来跟她关系蛮好的,居然把他认作是陆小夏老公。
难道邻居没见过他老公?
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神秘人物啊,连吴曼拉都没见过?
不过想想也有可能,他自己住的小区,除了对门邻居,其他的他也不认识。
可是陆小夏在怕什么,生怕吴曼拉跟他多说话似的。
难道是怕那个男人知道了影响夫妻感情?
想到这里,他心里又黯然。
眉头再也展不开了。
直到她从卫生间出来,站在他面前,他才把自己从那种黯然的情绪里暂时拔出来。
“我送你到楼下吧。”他坚持要送。
她这次没有拒绝。
两个人慢慢的走着。
她好像刻意不跟他保持并肩同步。
也好,他就刻意的慢了一步,从后面仔细的看她,想把她再一次,刻进记忆里。
这段时间,自己不就靠那些细碎的记忆过活吗。
从后面看,她几乎看不出来怀孕。
忽然想起她腰窝的地方有颗圆圆的痣,浑身就躁热起来。
唾弃自己:桑小五你个畜生,人家怀着孕,你想什么呢混蛋!
忍不住又看。
脖颈的细条依然纤细,他不禁想起那两个晚上,他在那里疯狂流连过。
小时候看小说,书里描写女人,总写手臂像玉藕一样,那时不理解,那两个晚上,他终于理解那个比喻了。
今天她穿黑色连衣长裙,露出一段白的晃眼的小腿,晃得他眼花,那两条腿,他品尝过,用手丈量过。
可是,再一想到她现在身边有男人,那个男人也会品尝过她的好,心里就像是被凌迟了一样,痛得要死。
这让他怎么认命啊!
一点也认不了。
想做个混蛋怎么办?
想把所有的侦察手段用在她身上,窃听她,跟踪她,偷窥她,定位她,死缠烂打,强取豪夺……
只要他想,他每天都可以听到她的声音。
可是他所接受的教育又不允许他做变态。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想她。
在大脑里疯狂的,一遍又一遍回忆她的一切细节。
“桑珉,我到了。”
桑珉回过神。
她正抬头看他,带着一抹浅笑。
嘴唇是自然的红润光泽,很软。
想亲。
似有电流从周身走一遍。
他舔舔自己的嘴唇,喉结滚动,把注意力从她脸上移开。
把手里的礼物盒子递过去。
她点点头,接过盒子:
“那我上去了,再见,你路上注意安全。”
他的嗓子已经干的发不出声音了。
她却忽然又转头,笑得露出几颗白贝似的牙:
“忘了告诉你,我的孩子名字已经想好了,如果是女孩,叫姚心暖。我走啦。”
桑珉的心又是一记重锤砸过。
原来那个男人姓姚。
当天回了大沧,桑珉还是没忍住,打开津市的政府官网,开始搜姓“姚”的大佬。
她曾经暗示过,那个男人是津州的政界人士。
没搜到。
他又把各个政务部门、这局那部的,网站都查了一遍,这回又查出很多姓姚的。
越查心越乱,越乱心越疼。
……
……
转眼就到了孕晚期。
陆小夏的肚子吹气似的大起来。
孕九个月的开始,她就把手头上所有工作都交出去,专心等着生产了。
预产期是11月1日 ,10月底,为了稳妥,她就提前办了住院。
但对外封锁了自己住院的消息,只带着乔英秋一起。
关于顺产还是剖腹产,这次她果断选择了剖腹产。
上一世在产房里的苦这一世不用再吃一遍了。
她骨盆小,上一世生小暖的时候,疼了一天一夜生不下来,于文礼又不舍得用镇痛泵。
中间医生建议顺转剖,于文礼的妈问了句:
“剖腹产要花多少钱?”
护士答:
“全部下来大概在三千左右。”
于文礼迟疑了。
他妈说:
“太贵了,还是自己生吧,生孩子哪有那么矫情,过去没有剖腹产不都是自己生的。医院就是想赚咱们钱!”
于是她又疼了一天,命大,闯过了鬼门关。
但是她经历了侧切,手掏胎盘……
那种疼,她不想再经历一遍了。
后来跟3796一起待久了,她也常胡思乱想。
比如生孩子,身体是产妇自己的,然而怎么生,却不能由产妇自己决定。
丈夫和婆婆做决定的时候,万一把花费排在第一位,那产妇就只能靠命硬闯鬼门关了。
她现在就没有这个烦恼,怎么生,她根据医生的建议,自己做选择。
不用考虑钱的因素。
生几个,她也自己决定。不用考虑性别,反正都是她生的,她都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