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邦时间凌晨12:00，郁青带着古莱和饮月出门。
一行人目标明确，越过三区的隔离带，穿过二区的封锁地区，径直朝着永生实验室的总部过去。
郁青事先和荣风通过气，今晚是议会的附属军队在一区执勤，那里面大部分都是仿生人，由长风亲自监管，并执行夜巡。
荣风一早就拿到了所有的巡视地图，三区的塞纳生物大楼被炸，一区的永生实验室似乎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他们的EO计划还在进行，E9试剂的进程在短短几日内又往前跨了一大步。
荣风的线人传出消息，E9试剂的实验体已经达到了35%，如果老板想，一旦放开禁制，实验体的能力将与长风持平。
人工智能是人类汇聚各种尖端技术和知识的结晶，更何况长风是在一号超级人工智能的基础上诞生。
郁青站在高楼之上，看着隔着一条街的永生大楼，这是她第一次以这种视角是去这个被称为造福人类之光的永生科技。
巨大的LOGO悬挂在大楼上，昼夜不息地灯光照亮这一小方天地，就是不知道这长亮的大楼，背后里吞了多少人光明灿烂的未来。
“老大，我们要怎么进去。”古莱耳边挂着耳麦，饮月坐镇在天台角落，面前是一块电子屏，上面显示密密麻麻的监控视频。
荣风的线人无法给她们提供任何帮助，今晚的行动郁青没打算让任何人跟着她一起进去。
古莱和饮月被她安排在外面见机行事，如果她身份暴露或是遭遇意外，那么古莱随身携带的那一项微型炸弹，将会炸掉永生科技的所有电源。
他们不会知道，联邦除了长风，还会有第二个人工智能。
饮月现今能调动的权限加上从长风那里偷摸抠出来的权限，虽然无法撼动永生实验室的根基，但也足够他们喝一壶的。
而且，永生实验室的老板和议会似乎有仇，她拒绝长风监管永生科技，这个决定给郁青的行动带来了极大的便利。
郁青垂眼看着手腕上系着的链子，这是傅席给她的，以防金瑜失去理智唤不醒。
“荣风那边有一队人已经进去了，他们会接应我。你和饮月在这里，如果看到我们出来，来接应。”
她翻手戴上鸭舌帽，弯腰提起腿边的一箱联邦币，转身下了这栋熄了灯的大楼。
古莱和饮月站在天台上，目送郁青从街边一路去到永生科技。
“她会回来的。”饮月突然冒出来这一句代表安慰的话，古莱瘪嘴，“我当然知道老大会回来，我是怕她受伤——”
谁知道那么冷邦邦的老大，对疼痛的敏感度远远高于普通人呢。
在郁青和研究小组的人汇合时，永生实验室里面正在发生一件火烧眉毛的事情。
“老师，E9失控了！”连影死死抵着休息室的门，里面传来噼里啪啦的恐怖砸墙声，罗诉正在飞快地浏览实验数据。
由于E9实验体的特殊性，关于她的实验数据已经精确到秒来记录，永生实验室自主研发的人工智能艰难地吞吐着大量的数据。
直到连影听到耳边传来浅薄的呼吸声，实验体已经用拳头在门上砸开了一个大洞，她那双空洞的眼睛正在目不转睛盯着她看。
“老……老师……”连影腿已经开始哆嗦，就连声音都带上了颤抖的节奏。
罗诉余光瞥到休息室那一幕，心脏骤停一秒，随后开始狂跳，撞击着胸腔的肋骨，几乎要从缝隙里蹦出来。
在永生实验室，实验体失控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
人工智能的速度逐渐变慢，数据的流出远远赶不上实验体拆家的速度，连影已经能闻到实验体身上的消毒水味道，她欲哭无泪看向老师。
“老师，你再不快点，咱俩就要死了。”
罗诉的精神已经紧绷到极致，手指在数据记录上突然停顿。
好消息，他找到了实验体失控的真相。
坏消息是连影已经挡不住实验体。
休息室的大门被她从里面拆了下来，连影跟一个小鸡子似的被实验体提溜在手里。
下一秒，金瑜手里拎着两个穿白衣服的实验人员，堂而皇之地从E9实验室走了出来。
“我靠，终于爬进来了。”
疯狗眼睛看不见，但是他给自己装了一个外置的可视扫描仪，从滂臭的下水道里爬出来就瘫在了地上。
伏牧是组长，将手里的武器组装好，小心翼翼伸出脑袋探查，这边的监控已经被饮月和古莱接管，插入了假监控，永生实验室暂时发现不了他们。
郁青在角落仔细检查着装备，她看着话不多的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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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风还让你们干什么。”
疯狗喘息的声音悚然一停，他“看”向郁青，心想这个女人的直觉强到可怕。
十七沉默几秒，托盘而出：“姐让我们全力配合你，如果可以，希望我们能带点E9试剂回去。”
说完她静静等着郁青的回复，毕竟被E9折磨的人是她的朋友，这个试剂虽然不太可能被完全销毁，但是能毁掉那个女人的实验心血，似乎也不错。
十七的嘴角提起微妙的弧度，察觉到郁青的视线后又迅速消失下去。
郁青缠紧手上的绷带，抬眼看着面前幽长的走廊，随意点头：“可以，只要你们不拖后腿。”
话音未落，伏牧面前刮起了一阵微风，再定睛一看，郁青已经窜出来十几米远。
保安巡逻的间奏只有三十秒，而面前的走廊目测需要三十五秒的时间才能跑完，但郁青的速度——
十七和伏牧对视一眼，她的速度已经完全超出了常人的极限，疯狗在郁青窜出去之后就跟着一起，秒针滴滴答答转动，留给他俩的时间还剩二十五秒。
四道飞快闪过的人影在走廊窜动，郁青小心翼翼扒着墙壁，看了眼顶上的通风管道，“跟着我，别出声。”
在郁青熟悉的领域，她下意识发号施令，也没管这几个特管部的什么表情，一个轻巧的鹞子翻身，人已经消失在了管道口。
疯狗：“太刺激了，能不能让荣姐把她挖来咱们组啊。”
十七踹了他屁股一脚，没有半句废话，跟上郁青的节奏。
伏牧留在最后断后，他仔细检查了一番，没有留下半个指纹之后，才小心关上管道的封口。
郁青在最前面，她的脑子里刻着永生实验室的布局，E9实验室在最后面，营救的难度有些大。
“哐啷——”
一声巨响从前面传来，郁青抬手止步，耳麦里传来古莱的声音：“老大，小金鱼好像暴走了，她在揍那群实验人员。”
暴走？暴揍？
通风管道里缓缓飘出来三张迷茫的问号脸，疯狗话最多，他小声问郁青：“那个，我想请问一下，你们家的小金鱼有揍队友的习惯吗？”
不要等会见了面，先给他们几个人一人来一拳吧……
郁青语气有些不确定：“这个……我也不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