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莘走得不如池司瑾快,很容易就被他抓住了。
她被抓着胳膊,强行掰过肩膀,被迫与池司瑾对视时,心跳得飞快,表情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池司瑾蹙起眉,仔仔细细地上下看着阮莘。
女人从店里追过来,先是打量了一眼阮莘,似乎觉得这种清纯挂的没什么威胁后,才娇滴滴地开口,宣示主权。
“这是谁呀,瑾哥?”
池司瑾头也没回,目光仍死死钉在阮莘脸上:“这是我老婆。”
女人就顿时说不出话了,艳丽的脸上满是惊愕。
池司瑾的目光让阮莘有些难受地别过头,她轻声说:“放开。”
池司瑾怔了怔,而后忽然想起之前自己都那样拉下脸挽留阮莘了,她却仍旧铁了心要走的事。
他这辈子对哪个女人低过头?
他面色一沉,甩开阮莘的胳膊,向后退了半步,当着阮莘的面搂住了女伴。
池司瑾佯装满不在乎地问起:“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说一声?”
阮莘低着头,揉着被池司瑾抓得有点痛的手臂,轻声说:“小事而已,就不麻烦你了。”
简单一句话就和池司瑾撇清了关系,池司瑾怔了一下,直接被气笑了。
又见阮莘始终低头都不看他一眼,池司瑾也没耐心再幼稚地和她较劲,想看她吃醋了,直接伸手把女人推开。
他说:“你先走。”
阮莘以为池司瑾大发慈悲赦免的是自己,刚要转头就走,结果被提前预料到了似的拽住了手。
池司瑾皱起眉,语气有点凶:“没说你。”
女人有些不甘心:“瑾哥......”
池司瑾长臂一展,搂着阮莘的肩膀,把她锁在怀里,向女人冷冷撇去一个眼神。
早在没攀上池二少爷之前,就对他脾气有所耳闻的女人不敢再多做纠缠,话也没多说一句,就连忙拎着满手的购物袋走了。
阮莘挣了两下,没挣脱开。她有些不自然地看了看来往的人群,生怕有人注意到这边。
阮莘左顾右盼惹的池司瑾挺不乐意地捏住了她的脸:“看谁呢?看我。”
她的脸被掐得有点疼,被迫和池司瑾对上视线。
“我在问你话呢?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什么不告诉我?阮莘,你装什么傻,只要那张离婚证没办下来,我们就还是合法夫妻,懂不懂?”
明明这人刚才还在陪情人购物,此刻却能理直气壮地对着原配说出这种话来。阮莘一时甚至有些失语。
池司瑾力气太大了,她被勒得有些难受,只得先说:“你先放开我,好不好?”
池司瑾冷笑一声,变本加厉地把距离压得更近,几乎快和阮莘亲上了。
他盯着阮莘的眼睛,缓缓说:“不好。”
阮莘没办法,不敢在公共场合和池司瑾对着干,她怕这个无法无天惯了的少爷突然发疯。
她拿糊弄爸妈的那套说辞来糊弄池司瑾:“我这次回来是工作原因,医院的安排......”
“池司瑾。”
一道冷漠的声音突然直直插进来,打断了阮莘的话。
两人一同转过头去,叫池司瑾名字的,是穿着黑色大衣,身形挺拔,面色冰冷的池珩非。
阮莘瞳孔一缩,凭从前相处的经验,她知道池珩非现在肯定生气了。
池司瑾对黑脸的池珩非早就司空见惯了,他松开手,不再捏着阮莘的脸了,但仍搂着她,没觉得在自己大哥面前和老婆亲热一点有什么不对。
他大大方方对着池珩非道:“哥,你怎么也在这?够巧的了。”
阮莘知道,池珩非不会想让池司瑾知道他们这见不得人的关系,于是也装作才碰巧在这偶遇池珩非似的,浑水摸鱼,想着赶紧脱身。
“是啊,好巧,池总。我才刚搬回来,到这来买日用品,那你们先聊,我先走了。”
阮莘刚想自然而然地离开,结果池司瑾抓住她了就不肯放,黑着脸问她:“你要去哪?不许走。”
阮莘敷衍他:“我今天真的还有事,医院那边很忙。改天有时间了,我们坐下来再好好说,好不好?”
紧盯着阮莘的池司瑾显然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他态度执着,像是今天非要把阮莘直接带回自己那不可。
逼不得已和池司瑾当着池珩非的面拉拉扯扯,阮莘也很头疼,甚至在犹豫要不就顺着池司瑾一次,赶紧结束这场闹剧时,池珩非开口了。
他说:“松开。”
池司瑾第一时间甚至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看向池珩非,有些难以置信道:“哥?”
“松开吧。”池珩非有些厌烦地看向池司瑾,“你和我回家一趟。”
池司瑾一听回家,立刻就蔫了,顾不上阮莘,手也松开了:“怎么又回家?老头子又什么事要找我啊?”
池珩非避而不答:“走吧。”
被迫放开阮莘,池司瑾不情不愿地,走之前看着她的眼神里满是不甘心。
池珩非则从始至终没正眼看过阮莘一眼,脸上不带什么表情地转过身去,带着被三言两语就轻易分了心的池司瑾离开了。
阮莘只是望着池珩非的背影,就知道,晚上肯定逃不了要被他折腾了。
她默默叹了一口气。
池珩非订的高档餐厅没吃成,阮莘也没什么胃口了,在商场外面的超市买了些速食,直接打车回了池珩非家。
阮莘到家后随便泡了一碗面,吃了一半,又去洗了个澡,等到全都收拾完了之后,已经晚上十点多了。
池珩非还没回来。
可能他今晚不会再回来了。阮莘这样想着,吹干头发,回到卧室去看了一会书,有了些困意后就关灯睡觉了。
夜里,阮莘是从强烈的压迫感中惊醒的。
她很不舒服,试着动了一下手,却又被人死死压制住,叫她动弹不得。
阮莘半睁着眼,迷迷糊糊地试探着叫道:“池珩非?”
压着她的男人身体一僵,按着阮莘腰的手骤然用力,像是要把她捏碎了。
阮莘痛得轻轻抽了一口气,她立刻清醒过来,整个人神经紧绷起来,紧张而恐惧地望向黑暗中男人模糊一片的脸。
她呼吸停滞,声音有些颤抖,话里隐隐带上哭腔:“......是你吗,池珩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