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听到了。”楼映雪的声音支支吾吾的:“你远一些。”
“我不要。”宗允年就喜欢看他这副不好意思的样子,故意贴着楼映雪的耳根,轻声说:“还帮不帮我?小楼哥哥。”
这是昨天在山下村子之时,宗允年和村里小孩学的称呼。说这话的时候,她故意说得很轻、凑得很近,近到她能清楚地看到楼映雪鬓角几缕碎发被吹起。
看起来很是奏效,楼映雪的脸瞬间红透了。
本来只是耳朵泛红,现下感觉他整个人都要熟了。
连天的蝴蝶从山中飞出,轻巧地落在灵藤之上,月白色的光亮瞬间遍布了整片百果瀑。
宗允年这才得意地放过楼映雪。
小样,仙尊她搞不定,现在十七岁嫩得出水的楼映雪她还搞不定?
再守规则又怎么样?她宗允年最擅长的就是打破规则。
宗允年守在背篓旁边,蝴蝶排成一列,挨个在背篓里放好灵果,目光却都在一边的楼映雪身上,看着他脸色逐渐恢复正常。
他不肯过来,只离宗允年远远的,仿佛宗允年是什么豺狼猛兽。
宗允年说:“你过来。”
楼映雪:“不。”
这下轮到宗允年无奈了,长恒渊之时,宗允年又不是没这样撩拨过他,当时楼映雪皆是垂着眼,面色不变,看上去心如止水,仍宗允年在旁使出浑身解数,都不能动他心中涟漪一瞬。
怎么十七岁的楼映雪,轻轻一撩拨,脸就红成煮熟的虾子一般,还死活不肯靠近宗允年。
宗允年本来只是想让他给自己开个后门,没想到一下子玩狠了。
她还有一件事要叮嘱楼映雪:“这次不准去跪戒堂。”
楼映雪用蝴蝶帮她做了门令,肯定会像上次帮朱纥一样,去戒堂自罚。
宗允年才不愿意让楼映雪因为自己受罚。
楼映雪终于肯看宗允年了,他面色里有些疑惑,看向宗允年的眼神里甚至有了讶异。
宗允年:……
她怎么忘了,当时她是跟踪楼映雪,才看见他去戒堂自罚的。
宗允年忙解释道:“我不是跟踪狂!”
说完觉得越抹越黑,像个做了坏事还死不承认的跟踪狂。
楼映雪看向宗允年的眼神愈发茫然。
“师妹,师弟,在这摘灵果呢。”
身后传来其他人的声音,宗允年如获大赦,心中无比感激来人化解这一尴尬场面。
玉衡负着长剑,缓步而来,白衣上的金丝刺绣即使在日光微弱的百果瀑,也是熠熠发光。
……不感激了。
怎么是他。
玉衡仿佛完全看不见宗允年脸上的嫌弃神色,笑眯眯地冲二人道:“这百果瀑可真大,全摘完可真是不容易,需不需要师兄帮忙?”
蝴蝶早在玉衡来的那一瞬早已飞走,宗允年果断道:“累,师兄来帮吧。”
说完,毫不客气地指指悬在崖上的灵果藤蔓:“这一半,都是师兄的了。”
玉衡的笑凝在脸上,他只是客气一下,没想到这个师妹居然这么好意思。
宗允年的表情自然,在玉衡看过来的时候睁大了眼,还有几分无辜:“师妹都摘了一半了,怎么?师兄难道做不到吗?”
她故意的吧!
玉衡的笑仍然挂在脸上,声音听起来却多了几分咬牙切齿:“这才一个时辰,师妹就能摘一半的灵果吗?”
“天赋异禀罢了。”宗允年拿起一个灵果抛了起来,状似随意地咬了一口,昂起下巴,语气颇有些挑衅:“师兄要来一个吗?”
“不、用。”玉衡看起来要炸了,他的笑颤巍巍地挂在脸上,“不用”二字几乎像是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一般,他假笑说:“既然师妹这么厉害,那岂不是午时之前就可以完成任务?”
“是啊。”宗允年大言不惭地道,丝毫没觉得抢了小蝴蝶的功劳是什么值得羞愧的事,她大大咧咧地指指楼映雪:“不过我不走,我还要帮他摘灵果。”
真是倒反天罡了。
一直在旁边没有出声的楼映雪见冷不丁提到自己,“嗯”了一声。
宗允年也没想到楼映雪会这么顺从地就认了她甩过来的锅。
玉衡看着楼映雪的眼神满是奇怪。
上次在山下的村子里,也是这个师弟。这个师弟看起来低眉顺眼的,怎么看都是他那个嚣张顽劣的亲师妹在使唤人家。
他这个师妹会有那么好心?
玉衡是不信的。
但是玉衡不能表现出来,他还要维持他温和大师兄的形象,语重心长地对楼映雪说:“师弟,你这样是不对的,薛师妹刚刚入舟水渡,身为师兄要学会照顾师妹。”
楼映雪诚恳道:“师兄教训得是。”
玉衡挑衅不成,反被宗允年挑衅,又不能撕下自己道貌岸然大师兄的假面,挂着假笑走了。
直到玉衡走远了,楼映雪才小声说:“他刚刚要被你气坏了。”
宗允年:“有吗?”
她怎么感觉是这个师兄自己脾气不好。
宗允年又怕连累自己在楼映雪心里的形象,忙道:“都是他先来挑衅我的,我平时对同门很温柔的。”
楼映雪沉默了一瞬,决心忘记昆冈楼夜鬼的传言,点了点头:“嗯。”
他反问道:“你觉得玉师兄什么修为?”
宗允年下意识想说不高,但一想到此人能捅她一剑,定然修为还不错。
这是十年前,在她眼里修为肯定不高,但在舟水渡弟子里绝对是佼佼者。
宗允年于是说:“还不错。”
楼映雪说:“玉师兄修为在舟水渡弟子里是排第一的,但是还久久没入道。”
宗允年震惊。十六岁的安炎都入道了,这玉衡看着比人大了四五岁,怎么这么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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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方才的玉衡一点就炸,全然没有在山下撒金叶子的那股嚣张气焰。
估计他觉得宗允年那句“天赋异禀”在内涵他久久未入道一事。
宗允年以为自己刚才已经很欠揍了,没想到经楼映雪这么一说,自己更欠揍了。
宗允年不解:“你说他这个人,明明傲慢小气又记仇,怎么天天装成一个温和善良的大师兄样子。”
要不是宗允年在山下见到他在无人之时的本性,说不定还真的被他骗过去了。
楼映雪摇摇头:“玉师兄是玉家这一代族长的儿子。”
当今仙门,除了五大宗门之外,还有许多世家。世家鼎盛者,香火传承,其子弟多散落在各大宗门,其影响力甚至高于一些小宗门。
玉家是世家之首,连不怎么问世事的宗允年都听说过。其家风严苛,对子弟要求极高,也正因如此,玉家的子弟在各仙门中无一不是佼佼者。
尤其是作为族长的儿子,更是万众瞩目,从小定然被嘱托了不小的期望。
宗允年喔了一声:“压力怪大的,怪不得他心理变态了。”
但是宗允年还是没打算放弃气玉衡。
毕竟他那一剑捅得太疼了!
由于小蝴蝶的帮助,宗允年当真在午时完成了本来预计要一周才能完成的任务,甚至还赶上了舟水渡一年一度的芳菲宴。
玄真长老看见宗允年的眼神充满了讶异,玉衡坐在玄真身侧,也看见了宗允年。他冲宗允年微笑地点点头,显得熟络又亲密,只有宗允年从中看出了一丝杀气。
今日舟水渡大宴,玉衡穿得比上午时更加华丽,披了一件白羽织成的大氅,上用银线织成翱翔的仙鹤。银丝细密,掺入柔软蓬松的白羽之中,仙鹤于其上栩栩如生,仙气缥缈。太阳渐渐西沉,天色变得深蓝,芳菲池畔早早挂起了风灯,风灯映照下,大氅上的银线像是会流动一般,看起来华贵又典雅,玉衡无疑成了人群的焦点。
宗允年小声对楼映雪说:“花孔雀。”
楼映雪没说话,宗允年知道他一向不在背后议论人,也没打算让他答话,没想到,楼映雪忽然道:“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他的语气听起来有些犹豫,似乎挣扎了一会才说出来。
宗允年瞪大了眼,没想到楼映雪也会是注重外表之人。
楼映雪似乎自知失言:“当我没说。”
说完,他就要去自己的位置,内门弟子和亲传弟子的座位隔了好几层台阶,宗允年忙拉住他:“先别走。”
既然是楼映雪问的,那自然要好好思考一下。
宗允年环视了一圈芳菲池上的众人,今日芳菲宴,特许不用穿弟子服,众人都使出浑身解数穿得花枝招展的,红的白的花的粉的,只有楼映雪还穿着最简单的琉璃海棠弟子服,但看起来比他们都出众许多。
宗允年移回目光,肯定道:“你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