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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作者:江梨1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柳扶夭不理,捏着腔调问:“萧小侯找来做什么?”


    萧无承将她拉起,眉眼间流露一丝怒意。


    “你这般纤弱,淋了雨得病怎么办?”


    柳扶夭扭开脸,“与萧小侯何干。”


    雨越下越大,飘起一层水雾。


    纱裙贴在肩上,透出肌肤粉白之色。


    萧无承舔舔嘴唇,脱下外袍给柳扶夭披上。


    “我只不过是担心你罢了。”


    担心?


    柳扶夭抓着外袍,喃喃自语:“为何担心,您明明知晓我的身份。”


    “我本该一辈子远离萧府,远离萧家人。”


    她捂住胸口,无力感涌上心头,以近乎哀求的语气缓缓道:“求萧小侯让我自由。”


    萧无承微微启唇,油纸伞向柳扶夭倾斜。


    “扶夭,真叫我伤心啊。”


    柳扶夭愣怔,嘴边印上柔软之物。


    萧无承半含着她的唇瓣,温柔又仔细,二人之间的气息互相过渡。


    舌尖濡湿那刻,柳扶夭回神,忙推开萧无承,脸上一片绯红。


    她心颤,说话都结巴,“萧小侯您、您为什么……”


    萧无承舔尽嘴角沾的水渍,笑容无辜,“我怎么了?”


    柳扶夭瞪圆了眼,又惊又恼,混乱得再说不出话。


    萧无承将伞递到她手里,将人送上马车,嘱咐说:“快些回去吧,别受凉了。”


    柳扶夭懵懵望着他,思绪飘到了远方。


    马车在院外停下时,柳扶夭仍旧迷糊。


    她撑着伞进门,恰巧遇见何山恩拄着拐,自里屋走出。


    “柳儿你回来了啊。”


    “嗯。”柳扶夭应声,怕他摔着,忙收了伞上前去扶,“怎的下榻了夫郎?”


    何恩山不好意思地憨笑,“想如厕了。”


    他定睛在柳扶夭外袍上,狐疑道:“这件衣裳是何人的?”


    柳扶夭纠结片刻,竟扯了谎,“半路下起雨,将我淋了个透彻。”


    “张老爷便好心借了我伞,这外袍也是。”


    何恩山:“原来如此。”


    “我去弄晚膳。”


    柳扶夭心里不自在,边说边进里屋,脱了外袍正要挂上,触到个硬物。


    往袖袋里一摸,掏出个药膏来,是萧无承给她擦的那个。


    莫名又想起方才的吻,脸上燥热。


    柳扶夭烦闷,便随手往桌上一丢。


    她系上围裙,挽起长发,到膳房简单做了三道菜。


    “好香啊,柳儿厨艺越发好了!”


    何恩山总是个捧场的,什么菜式都吃得津津有味。


    柳扶夭笑着给他盛饭,柔声道:“夫郎多吃些,伤才好得快。”


    “好!”


    用过晚膳,柳扶夭在井边洗碗,瞅见何恩山拎着木桶往浴房走,忙出声制止:“夫郎,郎中说了你还不能洗浴!”


    何恩山面露难色,“可是我已几日没洗,身上痒得不行。”


    “你到榻上去。”柳扶夭起身端起碗,边走边说:“我替你擦擦。”


    何恩山脸色微红,乖乖放下木桶。


    天色渐暗,下着小雨的时节,偶有蛙鸣不断。


    里屋点上烛灯,橘红的火光摇曳。


    柳扶夭简单洗漱一番,打了盆热水回屋,坐在榻边轻手褪去何恩山的衣裳。


    他腹部一大块淤青,叫人看了好不心疼。


    “疼么?”


    柳扶夭皱着眉头,满含担忧之情。


    何恩山讪笑,“不疼。”


    柳扶夭将帕子浸得半湿,轻柔擦过他的肩膀。


    二人之间沉默着,谁都不曾讲话。


    “柳儿……”


    柳扶夭正擦着何恩山腹部,蓦地听得一声缠绵呼唤。


    抬眼,撞进他蕴着情意的双眸。


    何恩山呼吸炙热,眉尾泛红,显然是动了情。


    “柳儿,你真美。”


    听此赞美,柳扶夭娇羞垂首,心跳得厉害。


    何恩山捧起她的脸,唇缓缓凑近。


    柳扶夭眸光闪烁,竟不合时宜想起了萧无承的吻,顿时头昏脑胀,抿唇抵住了何恩山胸膛。


    她磕绊道:“夫郎,我、我有些累了,再说你的身子还未好……”


    何恩山一瞬错愕,见她神态疲惫,笑着打消念头。


    “那早些歇息吧。”


    柳扶夭暗暗松了口气,吹熄烛灯后上榻,与何恩山相拥而眠。


    只是思绪,缠绕不清。


    这场雨,令柳扶夭生了大病。


    她染上温病,在榻上躺了整整四日。


    第五日早时,才退了热好些。


    柳扶夭不时小咳,不愿再躺在榻上,宽慰了何恩山几句后,执意到铺子做包子去。


    刚到街市,遥望铺门正大开着,三两个陌生人立于门**谈着。


    柳扶夭奇怪,走近询问:“你们是什么人?”


    “为何在我铺外逗留?”


    “你的铺子?”一男子打量着柳扶夭,“这家铺子,昨日被抵卖给了钱庄,我们是按吩咐来看地界的。”


    这话如晴天霹雳,打得柳扶夭回不过神来。


    她面色苍白,虚虚撑着摊桌借力,“谁抵卖的?”


    男子:“这我们可不晓得。”


    柳扶夭攥紧拳头,“你家主子可在钱庄?”


    男子点头。


    柳扶夭径直往钱庄去,身上似在发烫。


    踏过钱庄门槛,账房先生便听娇呵一声:


    “我求见萧小侯!”


    柳扶夭被领到后院,推开精致的木门,萧小侯撑着侧脸端坐桌后。


    他毫不意外柳扶夭的到来,笑吟吟招呼:“扶夭,几日不见怎么瘦了不少?”


    柳扶夭几步到他跟前,恼怒道:“是何人将我铺子抵卖给钱庄的!”


    萧无承取出一张黄纸,赫然是铺子地契。


    连带着还有一张抵卖书,落字处红墨写着:何越。


    何越,又是何越!


    地契终日锁在铺里,想来是他拿了钥匙偷的。


    “咳咳!咳咳!”


    柳扶夭气得止不住咳嗽,咳得渗出泪花来。


    委屈之情翻涌,压得她喘不过气。


    萧无承不知何时走到她身边,探手覆上其额头,低语道:“你得了温病?”


    柳扶夭弱弱抽泣,身形单薄,她抬眼看萧无承,梨花带雨,娇柔又无助。


    “可恨的何越。”


    “为什么要抢走我的东西。”


    萧无承盖住她双眸,缓缓勾唇,语带心疼,“可怜的扶夭,想拿回你的地契么?”


    柳扶夭点点头,许是病着的缘故,倒显得乖巧。


    萧无承温和抚过她脸颊,满心愉悦诱哄:


    “那么便回到萧府吧。”


    “回到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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