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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第27章

作者:沐水笙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临到宫门口,早有两拨人马等在那里,身后的马车上各放着几十个箱子,李公公垂首:“二位都是咱们大齐的立国功臣,圣上赏赐这些,为的便是让两位能借着这门亲事,更好地效力朝廷,还望两位莫要辜负圣上与娘娘的一番美意才是。”


    魏王最看不上这等阉人,不等他说完,早已上了马。


    傅云倾识规矩,同样也识人,见夫君如此,并未有所动容,只是道:“李公公别见怪,王爷约了人午后去涉猎,眼见着日头快过了,他心里着急。”


    李公公一笑:“王妃客气,快去吧。”


    傅云倾走出去几步,见魏王已经独自驾马远去,忽又转过身来,望着沈轻尘:“沈侯爷······我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


    “王妃有话,问我不是更方便?”


    南笙本来要上车,见到熟悉的景物,免不得停下来再望几眼。听到傅云倾道声音,走上前来,站在沈轻尘旁。


    “这······殿下若是介意,我便不问了。”


    傅云倾又是一幅恭恭敬敬,有什么难言之隐的样子。


    “为何不问?王妃方才替我求情,我还想好好道声谢呢。”


    南笙此刻已敛住心神,没了方才的娇柔,眼见着傅云倾要开口,沈轻尘却转而拦住她:“王妃找的人是我,你才进门第一日,不必事事替我做主。”


    随后竟又好言好语,对傅云倾:“王妃若有事,改日找个机会,单独来找我,我亦有不少话想问王妃。”


    南笙差点惊掉下巴,沈轻尘还不忘回头说她:“纵然她曾做过你的女史,可她如今已成了王妃,与你不相上下,殿下日后,莫要再这般盛气凌人了。皇后娘娘方才已经叮嘱,还请殿下铭记于心,切莫忘了自己的身份。”


    南笙越过他的肩,看到傅云倾露出得意的笑。


    可沈轻尘只是轻叹口气,一句话都没有,也不上车,单骑着一匹马回去了。


    “殿下好一招以退为进,纵然是皇后娘娘,也拿你没办法。”


    傅云倾终于放下一直握在身前的手,身上的贵妇朝服,更显端庄与持重。


    只一瞬,南笙便从满心的疑惑中抽离出来:“看来是让王妃失望了。”


    “失望?我怎么会失望?殿下别忘了,你被关在魏王府后宅的日子里,我可一直在帮江湛打理王府之事。什么事该做,什么话不能说,我比殿下清楚多了。”


    “傅云倾,你既已如愿嫁与魏王,也该满足了。”


    傅云倾果然轻蔑一笑:“殿下不会是觉得,如今有了个长乐侯,日后便可高枕无忧了?


    可我怎么瞧着,你的这位夫君,眼里好似只有我一人?


    殿下难道就不奇怪么?”


    沈轻尘今日的确在打量她,可傅云倾此前深居王府之中,应当是没有机会与他见面的,江湛对身边人何等小心,她但凡露出一丝破绽,必不能等到魏王回来。


    “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我之事,与他无关。”


    傅云倾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转身走了。


    花楹轻扶过她的手臂:“殿下,先回去吧。”


    两人到了车前,才知侍卫大成没有跟着沈轻尘离开。


    “殿下,侯爷叫你先回府,有任何事,等他回来再说。”


    南笙点了下头,不再多问。


    ·······


    不久,李公公躬身回到椒台殿,皇后姜宜仍坐在案前看折子。


    “都走了?”


    “都回去了,娘娘心慈,有这份厚礼在,他们也该知晓娘娘与陛下的心意。”


    “那公主如何?”


    “奴才从旁看着,也是可怜,沈侯爷是个硬汉子,毕竟也年轻,对公主······不过出去这一路,倒是没多说什么,只是冷眼瞧着,没有魏王与王妃亲厚。”


    姜松年冷言冷语,讥笑道:“李公公难道没听说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么?作为女子,她的确有无辜之处,可别忘了,她身后是什么人?


    今日她如此袒护江湛,便知此二人无论何时,都是一条心,眼下这才刚刚开始,日后如何,谁又说得准?”


    “是,国舅爷说的是。”


    李公公说着,正打算退出去,皇后却拿起朱红色的笔,一边批阅,一边问起:“我要是没记错,那日叫你去桓王府,你就见着她了?”


    李公公忙道:“娘娘好记性。只是那桓王不知好歹,可惜了娘娘的好意,竟先一步料到娘娘会赐婚,对子岳公子下了手。”


    “仅此一事,我与那江湛此生不共戴天。”


    姜松年重重地放下手里的杯子,恨道:“长姐身为一国之母,他也敢如此抗旨威胁,来日,我定要找出证据,让他给子岳陪葬。”


    风青岚的死,至今是个谜团。


    姜宜无奈:“江湛不肯顺意,我原想着等魏王回城,再做主将那公主赐予魏王,没想到不等我有动作,桓王府的两个美人,竟都有了着落。一个是侯爷之妻,一个则是选中了风头正盛的魏王······”


    姜松年这才奇怪:“臣弟也实在看不懂这魏王,一个女史,竟也配做王妃?”


    姜宜手里握着笔,指了指他:“总算说到点子上了。”


    “长姐是说,这女子有问题?”


    “魏王性子野,血统之事,又向来是他的软肋,他能走到今日,多半是被逼出来的。他虽不是什么在乎虚名的人,可他野心不死,且又刚回栎阳,怎会如此轻快地就把这样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抬上王妃的位置?


    他回城第二日,崔家就曾找了个中间人,谈及过有意把女儿许给他,他却语焉不详,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可去了一次桓王府,都未见过那公主,他就笃信了此女,确定了婚事。”


    “崔家?上阳君?那可是当初能以一己之力,震慑周围列国,二十年不敢攻打南夏的能将,孙寒英竟连他家也看不上?


    虽说魏王此时的确需要被诸臣接受,可江湛随随便便认的义妹,就能让他如此心悦诚服,实在匪夷所思。莫非,他看上的,是江湛?他想与江湛修好,以此取得陛下的信任?”


    姜宜听了这话,眉头一皱:“姜松年,说话之前过过脑子,魏王在漠阳是何作为,他用得着去靠一个旧国留下来的贰臣么?”


    “长姐教训的是。”姜松年吃瘪,倒也不生气:“那问题就出在这个女子身上了,可一个女史,一无背景,二无身份,除非靠美色,否则如何能让孙寒英这样的人动了恻隐之心?”


    “可你方才也见到了,她与那公主,谁的美色更胜一筹?”


    “这······”姜松年顿住:“二人容貌的确出众,许是年岁稍有不同,公主娇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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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妃端庄,各有各的国色。”


    “是啊·····都是美人儿,又都是前朝余孽·····”


    殿内又忽然冷了下来,良久,皇后问了句:“陛下命你辅佐江湛去查青州案,可有着落了?”


    姜松年不以为意:“江湛那厮忒不讲义气,我私下问过两次,他尽是顾左右而言他,不肯告知我内情,我气不过,回了陛下,陛下叫我不必再管,这个案子便交给江湛了。”


    “混账!”


    皇后竟是拍案而起,怒视着面前的弟弟。


    “皇后息怒。”


    姜松年也是第一次见她如此火冒三丈不顾威仪,不由得匆忙跪了下去。


    一旁的李公公则挥挥手,遣走了殿门口的侍婢,自己也退了出去。


    姜宜满腔愤懑,疾步走到姜松年前:“姜松年,我跟你说了多少次,凡事要与我商议过后再做决定。


    你知道青州案背后的人是谁吗,我叫你盯着江湛,是要你切实掌握他的举动。


    你倒好,大好的机会,就这么丢了。”


    姜松年心里委屈:“长姐若一早告知我内情,我会犯这种错吗?你跟舅舅议事,哪一次不是背着我,子岳在的时候,长姐找他,都比找我更勤快,有时候我真不知道,我跟他到底谁才是你亲弟弟。”


    姜宜气得发闷,两边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一口气憋在嗓子里,半天说不出话来。


    “姜松年啊姜松年,你在战事上所向披靡,我以为你也是个有脑子的,怎的在这种小情小事上,你却如此不开窍。


    圣上眼下最需要的,是有人能帮他将新政推行下去。满朝文武,唯有江湛,才有可能促成此事。


    我安排让你跟着他,是想你能真心实意,放下身段与满腔戾气,认真去学他的处事,学他的谋略,好以此获得圣上的信任与重用。


    你我自小孤苦,父母死在南夏人手里,多年以来,皆得舅舅等亲友庇护,才得以走到现在。风家树大根深,积重难返,若不再小心行事,难免不落得跟子岳一样的下场。


    可他们有恩在前,长姐不能不替他们想想。


    我之所以故意避开你,是希望将来若真出了事,你能不被牵扯其中,你懂不懂?”


    姜松年眼眶一热,抓住姐姐的袖子:“长姐,是我糊涂,不知长姐如此苦心。”又道:“可眼下,我又该如何?长姐如此说,青州一案定与舅舅有关了······”


    “闭嘴。”


    姜宜看了眼周围,真是恨铁不成钢。


    “这是椒台殿,你想说什么?”


    姜松年捂着火辣辣的脸颊,一时愣在那里,怎么都不是。


    好半晌,姜宜才冷静下来,低声问:“你跟我说,你去找圣上之前,可见过舅舅?”


    姜松年茫然地点了点头:“那时碰巧子岳出事,我一直在舅舅家帮忙料理后事······”


    说到这里,他才有些回过味儿来。


    “唉呀·····我怎么就没想到?”


    姜宜看着眼前英武不凡的弟弟,又心疼又无奈:“松年,你记住,日后,除了长姐和圣上,谁的话都不可信。舅舅若再找你,你便都推到我身上来,切记,今日之后,万不可在府外饮酒,谁设宴叫你,都不准去。”


    宫墙之外,空中一团黑云,又开始酝酿着下一片春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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