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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相遇克洛维尔星(八)

作者:上仁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阿尔贝看到凡亚耳朵尖红得有点不正常才意识到,凡亚这是……不好意思了?


    他加快了动作,迅速上完药又将伤口包扎好。


    等收拾好,吃过营养液,凡亚就又要出门。


    阿尔贝惊讶:“你伤还没好就又要出去?”


    凡亚:“是,我必须要出去一趟。”


    阿尔贝想到凡亚半夜收到的那条信息,明白这可能和凡亚收到的指令有关。他说不出阻挡的话,也做不出非要跟出去看似想好心照顾凡亚实则当累赘的事,只能让凡亚自己小心。


    于是阿尔贝开启独自在家第三天。


    可能是这个小区的环境比上一个好太多,没有那么多复杂的虫来往,阿尔贝小心戒备了一整天,但并没有虫上门找事。


    等凡亚回来时给他带来一个消息:“外面有一伙虫拿着照片在到处找您,他们说是您的亲属派来的……”


    阿尔贝下意识想到迈德雌叔,内心涌出欣喜。


    “不过,他们拿着的照片……”凡亚抿了抿唇:“似乎是中学的毕业生照片。”


    阿尔贝的脸色倏然沉了下去,眼中的欣喜荡然无存。


    大部分学校都会为毕业生制作纪念相册,并放在官网上售卖,毕业生可以自行购买,阿尔贝毕业的初中也是如此。


    但购买不需要身份验证,即使不是那一届的毕业生,也可以花钱买到纪念相册,因而每年都会有雌虫为了心仪的雄虫而买那一届的纪念相册。


    同样,别有居心的虫也可以通过学校官网购买到纪念相册,里面有那一届所有毕业生的照片,自然也有阿尔贝的照片。


    迈德雌叔照顾他多年,更是在光脑里存了他许多照片。如果迈德雌叔托别的虫找他,根本不会专门去翻学校纪念册里的照片。


    也就是说,有一伙不明势力在到处找他!


    阿尔贝:“他们应该是在说谎。”


    “是。”凡亚说出他的判断,“他们看样子长期接受体能训练,手中有枪,每一个虫眼神中透露出的,都是经常过刀尖舔血的日子才会有的神态。”


    “星盗?”阿尔贝听凡亚这么说,便已经肯定这伙虫不会是政府机构派出的搜救队。也是,他不过是一个D级雄虫,连B级都够不上,在这样混乱的局势下,能让政府专门派虫出来找的,恐怕也就只有A级和S级雄虫了。


    “很有可能是。”凡亚说,“您……克洛维尔星战乱的消息外界应该已经知道了,浑水最适摸鱼,不知道您家中近期是否有纷争?”


    凡亚的猜测几乎是有目的性雄虫绑架案最多的作案动机,对于阿尔贝这个年纪的雄虫阁下,无外乎家中长辈的敌对势力趁机下手,或是家中暗斗起的纷争。


    阿尔贝按这个思路想了想,他的雌父已经战死,雌兄失踪,只有一个喜欢对着雌侍雌奴“展露雄姿”的雄父。家中不可能会有什么政敌、对手之类,更不可能会有雌虫想抢夺他雄父的宠爱而对他下手,就乔特德那样的,呵呵……


    阿尔贝没有头绪,摇了摇头。


    凡亚了然:“那应该就是觊觎您的美貌而有预谋性的绑架。”


    “哈?”阿尔贝目瞪口呆,实在不知道凡亚是怎么得出这个推测的。


    凡亚满脸认真地严肃追问:“您是否有狂热追求者?如果您有名单,那么怀疑范围可以缩小一些。”


    阿尔贝木着脸:“没有。”再狂热的追求者也不可能顶着战火追到这来。


    凡亚:“请您认真回想……”


    “凡亚,”阿尔贝打断他,“总之,无论是谁,我都不可能跟着他们走。”


    阿尔贝的目光落在凡亚身上:“倒是你,现在需要躺到床上,我给你换药。”


    凡亚:“雄虫阁下,我已经基本好了……”


    阿尔贝已经拿出了医药箱,站在床边盯着他。


    凡亚认命地走到床边,解开衬衣扣子。他仍旧是那副混混打扮,粉色的头发有些掉色,棕色的发根比前几天露出来更多,身上穿的还是花衬衫,只不过不像之前那件有褪色发白的地方,在脱下衣服后露出了肌肉线条分明的背脊。他半.裸上身趴到床上,脸深埋在枕头里,只露出耳朵在外边。


    阿尔贝剪开包扎伤口的纱布。尽管凡亚在外折腾了一天,但比起早上,伤口又愈合了许多。雌虫的愈合力真是强得令他惊叹。


    阿尔贝知道凡亚不自在,有了前两回上药包扎的经验,这回他更加迅速地完成了全过程。


    毕竟,已经快锻炼成熟练工了。


    城中的民用能源供应还没有恢复,也不知道多久才能正常供应。应急灯中的能源有限,他们不得不节省着用,在服用过晚上这顿营养液后就早早关了灯。


    外面刚结束一轮轰炸,黑暗中,房间内安静得只剩下呼吸声。


    新住处有两间卧室,但最后他们却还是挤在了一块。阿尔贝躺在里边,紧贴着墙,凡亚躺在外边,身后就是床沿,中间留得空隙挤挤还能再塞一个成年虫。


    明明阿尔贝才到克洛维尔星几天,却感觉已经像过了几个月。突如其来的战争打破了他原有的计划,更让他心生彷徨的是,不知道这样朝不保夕的日子还要坚持多久。


    他翻了个身面向凡亚,忍不住问:“凡亚,你觉得战事还要多久能平息?”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可能几天,可能几月,也可能几年。普通虫在战乱中被切断了消息来源的通道,很难判断战争的整体进程和走向。但凡亚身处其中,是多方势力斗争中一颗撒出去的棋子,内心应该是对这场战乱纷争的原因有清晰的猜测,可这些猜测的来源必然涉及到机密。


    阿尔贝也不知道凡亚会透露多少,他只是对自己的未来处境心中没有底,在战争的压抑下想要和别的虫说说话放松一下心情罢了。


    应急灯已经关了,室内没有太多光亮,阿尔贝只能隐隐看到凡亚的轮廓,像黑暗中的影子,看不清表情,只能从话语中感知到他的反应。


    凡亚:“雄虫阁下,等军队的增援到了就会控制住克洛维尔星的情况,用不了多久。”


    阿尔贝:“用不了多久是多久?在民用空间跃迁技术已经准备推广的今天……”


    凡亚沉默了,回应阿尔贝的只有微不可闻的呼吸声。


    阿尔贝在凡亚的沉默中找到了答案。


    如果各方势力的目的只是争夺某个虫、某个东西或者谋划某件事,那么中心城最好的状态就是处于混乱中,只有混乱才能暗中得利,而当秩序恢复时一切就又会处于光明下。


    军方和中央星政府真的只是还没来得及增援吗?还是在各方势力的牵扯下被迫缓下了脚步?阿尔贝心中有所猜测,却不知能向谁求证。


    凡亚的声音又在黑暗中响起:“雄虫阁下,虽然我不能告诉您还有多久您的生活才会恢复正常,但是我会尽我一切所能保护您这段时间的安全。”


    他没有轰轰烈烈地赌咒发誓要给阿尔贝保证,但又听起来坚实可靠。


    阿尔贝问了一个无关的问题:“凡亚,你的梦想是什么?”


    这点,凡亚也没法说。


    阿尔贝:“是想要普通虫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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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企及的财富?”


    凡亚:“不是。”


    阿尔贝:“是想要体贴温和的雄主?”


    凡亚:“不是。”


    阿尔贝冷不丁问:“凡亚,你是军雌吧?”


    凡亚再度陷入沉默。


    阿尔贝轻笑,尽管凡亚没有回答他,但他已经从凡亚的反应中猜出了答案:“你的梦想会是成为将军吗?少将?中将?上将?甚至是元帅?”


    每个军雌拼尽一生向上攀爬的终极目标无外乎是这些,但并非每个虫都能达成目标。在军衔没有通货膨胀的军队体系里,甚至可以说成为少将已经是绝大多数军雌一生都无法达到的程度。


    凡亚声音平静,却又在转移问题:“雄虫阁下,您的梦想又是什么?”


    阿尔贝想了想:“我没有什么梦想,不过我雌父希望我长大了不要变成一个无所事事的雄虫,正好我不讨厌做文化调研,所以我想我将来可能会去研究文化相关的内容吧,大学教授听起来会是个体面又有意义的工作。”


    他顿了顿:“说起来,我这次来克洛维尔星也是为了完成学校布置的文化调研报告,没想到繁花市集会是你们的目标……”


    他这话带着点试探,他一直怀疑众多势力是想在繁花市集所在的街区附近找什么或者干什么。


    果然,凡亚又不接话了:“时间不早了,您应该睡觉了。”


    阿尔贝听话地闭上了眼睛,因为有凡亚在,他很快就进入了深度睡眠。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聊起了军雌的话题,时隔许久,阿尔贝又梦见了自己的雌父。


    他的雌父执行任务战死在外的时候,他还很小。多年过去,即使有照片,但在梦里,雌父的面容也是模糊不清,只是他潜意识里知道梦里的那个看不清脸的虫是他的雌父。


    熟睡的阿尔贝嘴角弯起,沉浸在梦里的甜蜜幸福中。


    但突然,“嘭”!


    不知道哪来的炸弹将他的雌父炸得飞了出去,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背部血肉模糊,焦黑一片。


    无尽的伤感和难过涌上心头,一瞬间让他仿佛回到了童年得知雌父身死消息的那天。他这才在梦中恍然想起,他的雌父早就死了……


    脸上传来有些粗糙的触感,似乎是有虫在给他擦眼泪。阿尔贝缓缓睁开眼,就看见凡亚被窗外炮火照亮的面容,眼中似有怜爱。


    外族的轰炸又开始了,爆炸的火光和巨大的声响在城中四处迸发。这一轮袭击,又不知道有多少无辜虫将命丧于此。


    凡亚见阿尔贝醒来就立刻收回了手,但他的声音听上去格外温柔:“别怕,我会保护您。”


    阿尔贝一瞬间就绷不住了,嗓子像被浓稠的情绪糊住。


    他不想在凡亚面前宣泄内心的脆弱,尽管他刚刚在梦中不小心落泪已经被凡亚发现。


    他微张开嘴,吸入空气又缓缓吐出,努力克制、努力平复胸中翻涌的情感,剧烈的情绪波动使得整个上半身都在微微颤动,但这似乎却被凡亚误会了,以为他是害怕炮火声害怕到颤抖。


    凡亚甚至主动挪动身体靠了过来,轻轻抚了抚阿尔贝的头发,细声安慰他:“不要担心,我就在您身边,您不会有事的。”


    可能是受梦境的影响,阿尔贝恍惚觉得凡亚就像被他雌父附体了一样。虽然那么多年过去,他不仅忘记了雌父的面容,也忘记了雌父的举止言行,他的雌父在他的记忆里只剩下了一种感觉。


    而凡亚现在就有种雌父般让他安心的感觉。


    他情不自禁开口:“你可以抱一下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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