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外面没有虫?阿尔贝挑眉,并没有放下警惕。
不,或许不是没有虫,而只是在猫眼的视野范围内没有虫。
阿尔贝上下左右移动观察的位置,勉强将猫眼的视域范围扩大了一点,同时手也握紧了水果刀的刀柄。
门外的虫很小心,半天才从墙根潜伏到门边,如果不是阿尔贝注意到猫眼视野边缘不小心擦过的身影,恐怕真的以为只是自己听错了而放松下警惕。
虽然门外不安好心的虫并没有露面,但阿尔贝下意识就想到之前在楼道里见到的那个雌虫。那股扑面而来的浓稠恶意,让阿尔贝现在想起都会发呕。
金属碰撞摩擦的细微声音响起,似乎是门外藏匿的虫在捅锁眼尝试破锁。
阿尔贝的心脏又不受控制地快速跳动起来,脑子疯狂运转,思考着脱险的办法。
在这样贫穷的地方,在这样混乱的局势下,雄虫的身份不仅不会起到威慑作用,反而会更加激发对方的邪念,可拼武力他又拼不过雌虫。而光脑的信号还没有恢复,即使他有凡亚的联系方式也无法发出求助。他环顾四周,这个房子只有一室一厅,即使他现在躲起来,也用不了多久就会被找到。这里是六楼,他没有雌虫的骨翅,也没有接受过专业的攀爬训练,根本不可能从窗户出去……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似乎只有在开门后趁进来的虫还没反应过来前,先发制虫捅上一刀!这样也不一定就有胜算,但他不能什么都不做就顺从地等待别的虫处置安排他的命运!
阿尔贝躲在门后,屏住呼吸,默默握紧了刀把。他感觉头部因紧张而开始充血,血管跳动时隐隐发痛,心跳倒反而平静了下来。他不再听到他的心跳和呼吸声,自身一切都进入了静默状态,只有五感更加敏锐,眼睛盯着门口,耳朵凝神听着动静,全身都调动了起来,准备关键一击。
老旧的门锁被转动,发出轻微的咔嗒咔嗒声。门把缓缓扭动,随后门被小心翼翼地推开了个缝。
阿尔贝贴在门后的墙边上一动不敢动,握着刀的手紧了又紧,连手指关节都因过度用力而发痛。
过了几秒,可能是观察到客厅并没有虫,门被彻底推开,鞋压在房内的老旧木地板上发出咯吱几声。
阿尔贝当机立断从门后跳了出去,还没看清进来虫的模样,就将刀尖对准来者的身体用力捅了进去!
“嗷!”被刺中的虫瞬间浑身瘫软跌倒在地板上,吱哇乱叫:“我的腰子!!!”
“腰子!!!”
“咦?”另一道声音响起,满是惊愕。
后面还有一个虫!
阿尔贝一惊,立马就要将插在雌虫体内的刀抽回来,但拔了两下却没有拔出来,刀子卡在了身体里!
瞬间,细密的冷汗就从后背和额间冒出,阿尔贝连忙起身跑去拿他提前放在沙发边的备用菜刀,紧张地盯着堵在门口的两个雌虫。
他的目光扫过闯入的两个雌虫。出乎意料,这两个都不是之前在楼道里碰到的那个雌虫。被他捅了一刀的这个又黑又瘦,像海岛上摘香蕉的黑猴子,而跟在后边的那个则高大壮实了很多,根本不可能是他能打得过的。
此时倒在地上起不来的那个雌虫正呲牙咧嘴满头大汗,捂着刀口不敢拔出刀来,颤抖着手指着阿尔贝,嘴里大叫告状:“老大!老大!他捅我腰子!”
“哈哈哈,居然是雄虫?!”后进来的那个雌虫丝毫不在意倒在地上的小弟,他的眼睛直勾勾盯着阿尔贝脖子上的雄虫虫纹,仿佛已经想象到将眼前这个雄虫卖给星盗得到大笔钱财后花天酒地的快活日子。
他们是看到凡亚离开了才敢摸上门来,本以为凡亚带回来的只是个模样好的瘦弱亚雌,可以让他们绑走卖个好价钱,没想到居然还是个雄虫!这简直是破天的富贵!
他们这种底层虫从来都不会妄想能得到雄虫阁下们的青睐,也从来不奢望能有雄主,哪怕只是做雌奴。对于他们这些贱命来说,精神力崩溃算不得什么严重的病,毕竟他们都不一定能活到那个时候。比起飘忽的未来,他们更关注能切切实实拿到手的好处。那些体面虫渴望能有雄主,而他们只渴望雄虫能换来的钱财!
如果在平时,他们还尚且顾及到政府执法组织和法律的约束,即使眼馋也不敢对雄虫阁下起什么坏心思。但现在整个克洛维尔星中心城都乱成了一锅粥,政府忙于应对外来入侵无暇他顾,正是他们发财的好时机!等政府平稳下来要追查时,他们早就拿着卖了雄虫的钱远走高飞去过逍遥日子了!
想到这,雌虫老大的心越发激动了。他清楚普通雄虫的战斗力有多么低下,即使手中拿着菜刀也丝毫无法对他产生威胁。刚刚阿尔贝能捅伤他的手下,不过是手下太过没用加上阿尔贝趁其不备偷袭才能得手。如果早知道屋子里的是个雄虫,他们刚刚压根不会那么偷摸小心,直接踹开门来雄虫也无法对他们怎样!更逃不出他们的手掌心!
他的嘴角满是兴奋的笑容,配合着地上雌虫痛苦的哀嚎更显惊心。此时,在知道双方的巨大差距后,他浑身都放松了下来。
他缓步逼近仍举着刀的阿尔贝,声音温和地劝说:“雄虫阁下,刀刃锋利,小心伤着您娇贵的手,还是放下来吧。我不是什么坏虫,不会伤害您的。”
又是这句经典的“我不是什么坏虫”,如果不是情况危急,阿尔贝简直要被逗得笑出声来,果然能被选进防拐防骗教材做示例都是有原因的。
阿尔贝没有听信他的哄骗,紧盯着朝自己一步步走近的雌虫不敢眨眼。他抿住嘴,深吸了口气。
“凡亚?!”阿尔贝眼睛瞟向门口,满是惊讶,举着刀的手也稍稍放了下来些。
“嗯?”雌虫见状迟疑,脚步也跟着停滞,下意识转头去看。
就是现在!
阿尔贝抓住机会,握紧菜刀毫不犹豫地暴起砍向他!
“哐当”!
刀掉到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阿尔贝还没反应过来,手腕就被巨大的力道冲击得麻木,瞬间失去了握住刀把的力气,刀也被这股力道甩飞出去。
雌虫收回脚,看着后退到沙发边捂住手腕的雄虫笑了:“看!尊敬的雄虫阁下,我都告诉过您了,举着刀会伤到您的。”
阿尔贝沉默不语,手腕已经开始肿.胀发疼,血管突突直跳,表皮在钝痛后也火辣辣地烧灼。他低头看了一眼光脑,距离凡亚离开只过去不到十分钟,在战乱中十分钟显然不够弄到物资再返回。
阿尔贝心凉了半截,强迫自己的脑子冷静下来,思考该如何和这两个穷凶极恶之徒周旋才能保全自己:“等等……”
他的话才开了个头,就听见“砰”一声枪响!
阿尔贝被突然的枪击声惊得身体不自觉颤了一下,他震惊地瞪大眼睛,看着刚刚还一脸得意的雌虫笑容还没来得及收回,一个血洞就从眉心处爆开,炸烂了小半张脸,伤口处不断往外涌出鲜血和淡粉色的脑浆,身体随即瘫软倒下。
阿尔贝的目光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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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雌虫倒下的身体下落,新鲜出炉的尸体死得不能再死,肢体却仍抽动痉挛了数下……
阿尔贝下意识将目光移向门口,就看见凡亚抿着嘴冲他点了点头。
“老大!!!”
“咔嚓”!凡亚低头面无表情地抬脚踩断了门口被捅伤躺在地上的雌虫的脖子。
阿尔贝看着刚刚还对他造成重大威胁的两个雌虫就这么轻而易举被弄死了,心情格外复杂难言。不单单只是劫后余生冒出的庆幸和后怕,此时他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和凡亚的实力差距,以及,在这样混乱的局势下,他确实需要凡亚的保护。
“您还好吗?雄虫阁下。”凡亚走到阿尔贝身旁半蹲下来,小心抬起阿尔贝的手腕仔细查看伤势,然后拿来了一瓶冰水贴在青黑肿.胀的地方,“需要冰敷一会儿,请您先到卧室休息,我来把客厅脏了的地方收拾一下。”
阿尔贝听从安排走到卧室的床边坐下,门被凡亚轻轻带上,只留了个小缝。
阿尔贝听见凡亚出门的声音,片刻后,隔壁邻居的门被敲响。
凡亚和邻居的交谈声从外边隐隐约约传了进来:“……五百块把客厅的两个大件货处理一下……好,可以。”
不一会儿,门口的脚步声就杂了起来,然后随着拖动尸体的声音远去又慢慢安静下来。
阿尔贝握住受伤的手腕心中发冷。这都是些什么虫?看到尸体不仅不惊讶,反而还提供廉价的收尸服务……克洛维尔星究竟是旅游星还是流放地?怎么这么多穷凶极恶之徒?
门被关上了,发出了一声轻响。阿尔贝走出卧室,就看见凡亚跪在地上认真擦拭地板上的血迹。
见阿尔贝出来,凡亚说:“请您稍等一下,我清理完就帮您上药。”
阿尔贝点了点头,没有回卧室,而是坐到沙发上看凡亚手脚麻利地清理地上的血迹和……脑浆。他的目光避开地上那摊淡粉色的黏稠液体,落在认真干活的凡亚身上。
不得不说,他对凡亚的评价要改一改了,这个两度救了他的雌虫似乎并不是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刚刚凡亚一枪打死踢伤他手腕的雌虫,又一脚踩断地上躺着的雌虫的脖子,全程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怎么可能是个普通的街边混混?而且,一把这样的枪价格不低,如果凡亚缺钱,根本连子弹都负担不起。或许,凡亚在市集摊位前轻鄙的样子才是伪装。
阿尔贝猜测着凡亚的真实身份,目光不由变得幽深。实力不低的凡亚可以更好地保护他,但同样,如果凡亚对他的目的不纯,他也很难逃出凡亚的控制。在确定凡亚的身份和意图前,他很难对凡亚报以单纯的感激或敌意。
凡亚很快处理好了地板清洁,将用过的纸巾装到黑色垃圾袋里,丢到了邻居家的门口,显然这也包含在了五百块的服务中。
凡亚洗了个手,顺便端出来一杯水递给阿尔贝。
“谢谢。”阿尔贝刚刚遭受不小惊吓,喉咙正有些发干。
他喝了几口,发现水竟然还是温热的。能源停止供应后凡亚怎么烧得水?他明明记得凡亚回来时两手空空,并没有带回来任何燃料。
阿尔贝不禁问:“我怎么没印象你刚有带燃料回来?”
凡亚说:“雄虫阁下,我看见有黄色的脂肪从那两个雌虫的伤口处涌出来,一般来说,雌虫体内的油脂也是一种可燃物……”
“呕!咳咳咳……”凡亚的话还没说完,阿尔贝就止不住反胃恶心的感觉,被自己嗓子里的口水呛住,开始剧烈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