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母犹犹豫豫的离开了顺天府,同窗只是个二把手,上面还有顺天府尹压着,就算徇私也不会摆在明面上。
看来还是要在牢里做做样子,江母愁眉苦脸的回了府上。
谭千月特意来江府告知江宴在牢里的情况,虞夫人还是第一次见到谭千月。
“千月,想吃点什么?娘亲一会派厨子去安排。”江宴的娘亲与她一样是个颜控,见到金枝玉叶的大小姐,瞬间忘了她让自己女儿入赘的事情,一脸热情的招待着。
谭千月瞬间有些拘谨,但又同时能感受到虞夫人的善意,她没有计较自己让江宴入赘的事情,谭千月倒是有些愧疚。
“多谢阿娘,我都可以。”不知为什么,这声阿娘她叫的很自然。
“那好,我这就去安排午膳,我们边吃边聊,让阿宴在里面待几日不妨事的。”虞夫人心大到可以不顾江宴的死活。
“……好!”谭千月假笑道。
约莫半个时辰,四个小丫鬟鱼贯而入,四道热菜,四道凉菜,两道汤羹,两道甜品,四个人居然正正经经的做了十二道菜。
谭千月第一次上门,虞夫人自然不能掉了女儿的面子。
谭千月也见到了与江宴相似长相的江珣。
“谭姐姐好!”女孩子一身长衫穿的板正,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一身正气,与江宴天壤之别。
谭千月也是开了眼界,她不敢想象江宴若是这般正经会是什么样子。
“千月,你头一次来江府,多吃些。”虞夫人将袖子挽起,给谭千月盛汤。
“多谢阿娘!”谭千月赶紧接过。
一番客气后,江御史正色道:“那姓吴的说是被烫的厉害,又伤在脸上面目全非,即使现在将他一起抓去大牢也会对江宴不利,倒不如让他在养些日子,烫伤好些再做了断。”
说道这,江御史也是一筹莫展。
“那江宴怕是还要待上几日了,可牢里阴暗潮湿,就怕时间长了落下毛病可怎么好!”谭千月看向江母,她很着急让江宴出来。
“这倒不用担心,掌管顺天府的府城是江某人的同窗,年少时没少蹭了江宴祖母的肉饼子,这点方便他还是能给的,想来阿宴在牢里也不会吃太多苦。”女儿在发小同窗手里,江御史倒不担心。
“母亲竟然与赵大人是同窗,那还真是方便些。”谭千月微微蹙起眉头,又放下。
既然不能将人领回家,日日见一面,退而求其次也好,只是那恶人先告状的吴家,我们来日方长。
得知捞人无妄的谭千月先回了谭府,母亲这两日也是忙的不见踪影,错过了捞人的最佳时间,如今若是硬来怕是要打太后的脸面。
既然太后都说是装装样子,她若逼的太紧,弄巧成拙便遭了。
若是信素也能暂时缓解身上的毒药,那么她姑且先忍几日。
今日在府城的安排下,江宴的待遇好了不少,有干爽厚实的被褥,饭菜热乎可口,还有府城贴心的开导,江宴也就暂时忍下了这口气,只等在牢里待个七八日后就家去。
也与府城打听了明淑两人的情况,听说吴家并没有追究那二人的责任,不知是与江宴积怨几久,还是不敢一窝端了都得罪,找了江宴来杀鸡儆猴,总之只告了江宴一人的状。
吴大官人在江宴与谭千月手里吃了亏,想来是记恨二人。
江宴与府城商议,每日天黑后让她出去半个时辰,不会走远,只是从牢房的后门去马车上见见自家娘子。
府城再三思量,还是答应了江宴的请求,不过要在后半夜才行。
江宴欣然谢道。
夜里,江宴鬼鬼祟祟从后门出去的时候,谭千月早已等在马车里,里面只能点一盏小小的油灯。此时已经将近午夜,江宴上车时便看见谭千月裹着厚厚的披风窝在车厢里。
“困了吧?头半夜怕惊醒到其他犯人,只能这个时辰出来。”江宴掩好门帘,借着烛光去看谭千月的脸。
微弱的烛光里,她完美无瑕的脸蛋又镀上一层朦胧的美,神色多了两分婉约温柔。
“无妨,不碍事就成。”谭千月困的嗓音有些慵懒,带着骄矜的味道,让人没来由的想起她那张扬的性子。
“估计你是要来这大牢外面与我私会几日了。”江宴说笑道。
“几日而已,不算什么!哦,对了,我今日去了江家,见过了你家里人,她们很好。”谭千月忽然想与她说几句话。
“江夫人看着很温柔,且爱笑,是江南女子的婉约,人又热情,做了很多的菜,我怪惭愧的。”谭千月低声道。
“你觉得江夫人很温柔?你知不知道我娘一个人可以把上次那六个乾元都打趴下?”江宴唇角含笑眉眼弯弯,侧脸看着谭千月的反应。
“啊???”果然下一秒,大小姐的眼睛瞪的老大。
“……我不大能相信!”谭千月大为意外。
“江夫人祖上三代开武馆的,她能跟着江御史来到京城,全是被江御史花言巧语骗来的,当然也花了不少真金白银。”江宴说起母亲的八卦,心中没有一点负担。
谭千月捂嘴偷笑,似夜间的幽昙,虽然短暂却足以惊艳这个夜晚。
今日的气氛似乎不错。
吴大官人在府中养了六七日,脸上终于能见人了,虽然依旧能止小儿夜啼。
顺天府尹知道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一瞧哪边也不敢得罪,更不敢唤谭大小姐来衙门作证,只得各自来了一番“口头教育”,便全部送回府中。
吴大官人觉得江宴被关了小十日,在牢房吃了苦头,心中甚是舒坦。
江宴没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看到吴大官人近乎毁容的状态,也认了顺天府尹的判决,各自归家。
可谭千月却想送吴大官人一份大礼。
江宴在牢里蹲了将近十日,回到谭府时大小姐安排了两个小丫鬟为她沐浴,吓得江宴立刻将人赶出去,插上门。
这才放下心来,安心的泡在池水里,洗去一身的晦气,玫瑰花瓣的香气总是让她心猿意马的想起谭千月身上的味道。
江宴靠坐在池水里,想着谭千月身上的毒,大抵还有几日就算是彻底清干净了,她们成亲那日的状态确实被人下了药,最大的嫌疑人便是谭雪儿这个得利者。
可那个小绿茶竟然真的这般狠毒吗?就算她能算计嫡姐,那又是怎么样让原主也掉进陷阱的?
这大半个月,江宴一直很忙,一直没弄明白“妻姐”怎么成了娘子,不过还好是她,至于那个谭雪儿江宴怕是不想沾染半分。
她一直泡在温热的池水里,额头甚至都热出了细小的汗珠,可就是不想出去。
果然,又过了两刻钟,大小姐穿着一袭拖地白衣缓缓走进浴间。
“怎么还不出来,麻烦你的日子估摸着也没几日了,江宴,你很快便自由了。”谭千月走近。
飘渺的雾气后面,女子长发轻挽,除了一根玉簪再无其它,却更显妖娆妩媚,微微狭长的凤眸似乎带着天生的傲气,淡淡的语气里听不出真假。
江宴闻言眸色一顿,随即又缓和了脸色,笑的玩世不恭,就那么用深情的眼睛看着谭千月道:“大小姐,你这是想卸磨杀馿?”
这形容词让谭千月一噎,瞬间瞪向她,甚是可爱。
“你是不是忘了还有几日呢?”江宴身子往上抬了抬,一只手搭在池边。
“怎么?放你回去不愿意?喜欢当倒插门?”谭千月是真的有放她走的想法,并不是在与她赌气。
虽然对江宴的印象有所改观,但当初让她入赘的本意,也只是有个正当的理由让自己留在谭府,且目前有点不确定的状况,江宴若是想离开也好。
江宴看着她公事公办的样子,垂眸咬了下唇角。
“先办正事吧,和离的事过了这几日再说也不晚。”江宴也不是个死缠烂打的人,大小姐估摸是将她当解药了,如今没了用途便想一丢了之,她确实有些心堵。
“啊?”谭千月愣愣的看了江宴一眼,玉池的水刚好遮住那两抹红色,混在花瓣之中难以分辨,可那如玉般光滑健康的起伏,确实非常惹眼。
谭千月克制着白里透红的面颊,不在意道:“像头两日那般便可。”
“没有!”江宴看着扭扭捏捏的谭千月,笑的一脸无辜。
“怎会没有?”在顺天府外头不是挺方便的吗?
“不信你自己过来瞧?”江宴歪头让她看自己的脖颈。
谭千月很不适应的走到水池边,忽然被一只有力量的胳膊拽入池中,落入那人的怀抱,带着花瓣的水迸溅到脸上,叫她睁不开眼。
“不是说像前两次那样就好了?”谭千月躲避着她的视线,转过身子,双手扶在水池的边缘。
白色的衣衫被水打湿,瞬间变得透明紧紧包裹在身上。
“你说的倒是轻松,做不到我能有什么办法。”江宴贴在她背后,将她圈在中间。
两人纠缠多日,江宴对于大小姐的“一切”都了如指掌,虽然在大牢这几日生疏了些,可也不碍事。
只是不知道大小姐犯了什么毛病,怎么还学会了叛逆?
谭千月只是对江宴的感觉越来越敏感,无论是心里上还是身体上,她害怕自己过于依赖她。
见她缠着不放,指尖轻颤着按在池壁上,指节泛红,特别是细腻之处感受到她指腹的粗糙时。
大小姐是被江宴抱上楼的,事后倒也没找江宴的麻烦,而是神态娇软无力的任她摆弄。
今夜也没有力气将人赶走………!【你现在阅读的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