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赘A的病娇娘子》 1、床上醒来 烛火明亮,目光所及之处一片大红,江宴头昏眼暗,分不清自己所在何处。 屋子里的大红色在她眼里,与烛火相融折射出模糊的光晕,叫她看不真切。 可随即而来的玫瑰香气浓郁厚重铺天盖地,她被一股迷人的甜香冲昏大脑,只想深陷其中。 一只白嫩到发光的手臂从她腰间滑过,抚上她的后背……! 这时江宴才发觉身下有一名女子,她的脸嵌在自己的怀中,两人像麻花一样拧着,叫江宴看不清女子的长相,只一床瀑布般的青丝凌乱颤动,脖颈间还能隐约看见细腻的汗珠。 江宴仿佛被香气所控制,双手不听使唤,口干舌燥的寻了身下女子湿润的唇舌。 双手捧着一张精致小巧的脸蛋,眼里只有她嫣红的唇瓣,她像一个口渴多时的路人,抱着清泉不松手一直痴缠。 ………… 女子眼里的雾气起了又散,散了又起,反反复复直到红烛过半,泪痕全部擦在江宴的锁骨处,连着那叫人听了发狠的娇吟声。 次日,江宴睁开眼睛先是脑子发懵,又看着眼前陌生的一片红,与身旁修长精致如同手办一样的女子。 江宴的目光落在那瓷白的肌肤上,由下而上仅两秒的功夫便红温了,拿起一旁的薄被慌乱的替女子盖上。 可心虚的厉害,歪歪扭扭的被子遮不住女子满身的暧昧痕迹。 她侧脸被发丝遮挡着,还是没能看清女子的容貌。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江宴小声的在心里默念,出于好奇的心里她伸出两根手指,想将女子的长发敛去。 可刚刚要揭开庐山真面目,就对上一双盛气凌人的眸子。 江宴不知该怎么形容那双眼睛,流光溢彩中带着锐气,像上乘的宝石一般矜贵。 “你是谁?”女子声音微哑,在看清眼前之人后慵懒娇媚的神情变得警惕慌张。 江宴在刚醒的那一刻,就已经接收了原主的记忆。 原主与她同名也叫江宴,是一个五品御史的嫡女。 为人随性散漫,对吃喝玩乐极有门路,与她倒是有几分相似,不用刻意伪装也能像上八分。 只是这人爱好吃喝玩乐的形象根深蒂固,被一众坤泽排除在挑选的名单之外,是个不折不扣的废物点心。 江宴的脑海中像是被强制植入芯片般,快速的接收了原主所有的信息。 她知道自己大概是穿越了……! “你是谁?怎么在我的床上?”女子抓紧被子又问了一遍,乌发垂落胸前遮住雪峰美不胜收。 “在下江宴,准确的说是你庶妹谭雪儿的新婚妻子。”江宴目不斜视的看着对方一字一句道。 “什么?你是谭雪儿的妻子?”大小姐震惊了,本就夺目的容貌即使狠狠瞪着江宴也是勾人心魄,美的华丽又张扬。 更别说昨夜二人还亲密互动过。 “给我滚出去,你这个登徒子,采花贼,,滚,滚啊!”谭千月脑子嗡的一下,失去了所有的声音,只知道眼前的人是个无耻之徒,竟敢染指妻姐,还破坏了她的洞房花烛。 谭千月眼眶泛红,一手抓着被子,一手拿起枕头扔向穿着寝衣的江宴。 这个人怎么会出现在她的床上,明明是庶妹的妻子才对。 谭千月将所有能够到的东西都砸向江宴,自己还哭的满脸泪痕,小花猫一般朝她亮着抓子。 “你先听我说,哎呦……你先听我说,这里是江府,是我家。不是我闯进谭府,是谭府亲自将你给抬来的,况且……况且昨夜是你先动手的。”江宴来回躲避着扔过来的杂物,又不敢吵的太大声,怕引来更多的人。 “江府?”谭千抽泣着环顾四周,确实不是她的闺房,这下哭的更大声了。 “我不管,你一个不学无术的五品小官之女,凭什么娶我,还敢与我洞房?呜呜呜,你赔我县主大人!”谭千月哭的是真伤心。 “赔不了,这会估计她已经与你妹妹圆房了!”江宴怂怂的回了一句。 那边哭声停了。 “你说什么?怎么会?”谭千月有些怔愣。 “怎么不会,平白无故的你怎么会被抬到江府?”江宴无情的说出实情。 她觉得原主昨日应该是被下药了,以至于她进了房间后便没了记忆。江宴穿过来时二人的信素被勾起,更是一发不可收拾,直接进入了天昏地暗的模式。 闻言,谭千月美眸怒瞪着江宴道:“即便是如此,你也配不上本小姐,更别想我会嫁给你!” 江宴耸耸肩道:“您随意!” 她是想负责的,可若是对方不愿意,她也不强求,毕竟强扭的瓜不甜。 虽然昨夜她的确甜度爆表,但眼下江宴自己还乱着呢,没必要上赶着找麻烦。 “应红,回府。”谭千月穿好衣裳,连长发都只是敷衍的挽成一个朝云髻。 只是刚往前走出两步,便双腿一软显些跪倒在地,还好身后的江宴及时上前扶了一把,才免于出丑。 大小姐能敏感的察觉出身上的不同之处,她羞愤的甩开江宴的手,朝着门口走去。 只是出来回应她的不是自己的丫鬟应红,而是庶妹谭雪儿的贴身丫鬟翠柳。 “大小姐,你怎么在江府?那我家小姐去哪了?”翠柳惊讶的大声喊叫。 谭千月冷冷的看着她道:“这话应该我问你!” 昨日二人一同上轿,谭千月作为相府嫡女,被许配给从小青梅竹马的县主司空婧,而庶妹的娘亲身份低微,配了五品官员家的嫡女也不算亏待,谁知今日一觉醒来竟然被换了妻子。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奴婢不知啊,昨日城中主道有一匹疯马奔着成亲的队伍跑来,轿子也只是在那时躲避了一下,并无其它意外。可眼下两位小姐竟然换了妻主,这可如何是好啊!”翠柳低着头不敢看谭千月那带着冰碴的眸子。 “你连自家小姐的花轿都不认识吗?”谭千月挺直脊背,死死盯着那丫鬟的后脑勺。 “昨日奴婢实在慌乱,求大小姐饶命!”翠柳一直低着头求饶,引来不少江府的下人。 谭千月看着陌生的一切,愤怒又委屈,站在门前不知要去哪里。 她又几步走回了卧房,高傲的头颅不曾低下半分看着江宴吩咐道:“你,送我回去!” 江宴唇角轻勾,看着她不说话,二人就这么对视了良久。 谭千月本就委屈的眸子里似有水光,江宴叹了口气,带着大小姐坐上马车,竟然真的回了相府。 去相府也好,她目前还是不知道怎么对面原主的两位母亲。 马车里安静的落针可闻,就这么别别扭扭的进了相府的大门。 谁知里面却传来了几人的说笑声。 谭千月火急火燎的进了院子,却见到母亲,姨娘,庶妹,司马婧,几人有说有笑的在正堂里品茶。 “千月你来了?”相国大人向谭千月招了招手,和善的叫女儿过去。 谭千月却一动不动的呆立在门口,江宴看着里面其乐融融的景象,感觉那两人已经将相国大人安抚好了,又或者那看着威严的相国大人,并没有多么看中自己的嫡女。 “嗯,这个县主都与我解释过了,昨日发生了些意外,可她们二人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也无法再更改。这桩婚事是你娘亲在世的时候定下的,母亲知道你受了委屈,你想要什么补偿尽管提吧!” 相国大人是一位女乾元,原配走了后一直没有续弦,对外也是最宝贝这唯一的嫡女。 谭雪儿的姨娘陪伴相国多年,从不提出扶正这种过分的要求,一直温柔小意的伺候着,相国很满意。 这次的事情,谁都没有错,只怪天意弄人。 “姐姐,都是我不好,若是早点发现便能避免了这场闹剧,你要怪就怪我把,千万别自己憋在心里。”谭雪儿经洞房一夜,五分的长相多了两分的柔弱娇美,她一脸诚恳的安慰道。 身子却往县主的怀里靠。 谭千月的眼睛望向从小一起长大的司马婧,忍着哽咽道:“你也是这个意思吗?” “千月,都是我的错,昨夜被那帮人灌醉后竟然没发现人不对,做下了错事。若是你与那江小姐还未圆房的话,我愿意继续迎你做主母之位。”司马婧的表情不像装的,她更想得齐人之福。 这番不要脸的言论,差点叫江宴笑出声来,所幸也没人关注她,她真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小人物啊! 听县主这般说,谭雪儿红润的脸色白了一瞬,不过又胸有成竹看向对面。 清清白白?绝无可能! “用不着你的施舍,既然你们都没意见,那我也认了。”谭千月看着司马婧的眼睛,好像从来没认识过她一样。 “那,既然大小姐愿意,真是万事大吉了!”姨娘高兴的心没藏住,言语间有些着急。 “你与那人也……?”司马婧忽然觉得自己丢了什么,千月虽然霸道刁蛮,不如雪儿乖巧听话,可两人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还在,况且又艳压群芳,她忽然觉得太可惜了。 江宴垂眸,她从那位小姐便成了那人。 “县主说笑了,洞房花烛还不都是一样!”谭千月唇角一勾,笑得美丽张扬,好似一点也没将这事放在心上。 “那,千月,你想要什么直说,母亲一定满足你!”相国大人知道这件事上,女儿吃了大亏。 “我要她,入赘!”谭千月手指向不远处的江宴斩钉截铁道。【你现在阅读的是 】 2、要她入赘 “我要她,入赘!” 江宴还在看热闹,一把火烧到自己的头上,傻眼了。 相国明显也愣了一下,没想到谭千月会提出这么个要求。不过相国早年靠原配的地位与金钱发家,就连这若大奢华的府邸,也是原配耗尽家财给相国置办的。 按理说留给嫡女招个上门的也无可厚非,可相府还有一位姨娘生的乾元,虽然年纪小在外游学,可相国还是很犹豫。 王爷近来在圣上面前屡次立下功劳,正红得发紫。既然县主都放下面子与她道歉,相国也不好再追究什么,本也不是县主的错。 县主没有计较嫡女变庶女的得失,相国也不好给她难看的脸色瞧,只好委屈谭千月吃下这个暗亏。 可招个上门的乾元,相国还是很犹豫。 一旁的姨娘脸上更是流露出焦急之色。 “女儿让母亲为难了吗?先不说身份上的差异,就是在建树方面,这江小姐与县主相比那都是天壤之别。女儿吃下这么大一个亏,难道连这点要求母亲都不答应吗?”谭千月倔犟又委屈的看着相国大人。 江宴在一旁鹌鹑一样不敢发声,好吧没她什么事。 不过在原主的记忆里,这个谭大小姐据说是相国的掌上明珠,捧着娇养长大的,江宴看着眼下有点“诡异”的事情走向,觉得相国大人的爱女儿人设,不一定属实。 “这件事依我看,还是要先问过江家,虽然江家只是个刚进京的小官,但既然你都已经被抬去了江府,也算是江府的人。”这实在是有点为难人,相国大人带着正色规劝女儿一眼。 “既然母亲为难,那女儿便去找姨母为我做主,若是姨母不能还女儿一个公道,那还有圣上呢!”也不知是怕家丑外扬,还是不想揭穿某些人的算计,母亲竟然连这般大的失误都不去查,只想按下了事。 还好她虽然没了娘亲,但还有姨母这个靠山。 当年,女皇流落民间时,幸得姨母相救,二人也算青梅竹马了一阵,才有了后来的佳话。 如今,虽然女皇妃子众多,但姨母身为贵妃,待管宫中大小事物,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不为过。 “千月,没有必要因为自家的事,让贵妃娘娘与王爷不和,免得对你姨母有影响。”相国大人不赞同道。 “那母亲到底应还是不应?”谭千月的态度十分强硬。 “那江小姐怎么说?”相国将问题抛给江宴。 “啊?问我啊!我没意见,都可!”江宴一副吊儿郎当的态度,十足的草包模样。 谭千月斜着眼尾扫了江宴一眼,这个废物真是白瞎了那张好皮囊。 江宴此刻觉得留在相府,反倒比回去江府更安全,虽然了解原主的过去,可是在亲人面前总会露出马脚,给她一个暖和的时间刚刚好。 只是这相府也不见得是什么好去处。 “那到底是行还是不行?”相国瞧着江宴一脸的怂样,也是暗自嫌弃,议亲的时候怎么没看出来,果然无风不起浪。 不过转念一想,也好,小女儿今年刚刚十岁,是年幼了些。 江宴被吓到一般忙应道:“我都听大小姐的。” “那,就这么办吧!三日后回门将自己的东西搬来,江大人那里本相自会去说明。”虽然左右为难,但相国还是答应了谭千月无理的要求。 “是,江宴明白。”她弯腰点头,没多说什么。 被顺水推舟成了相府的倒插门。 司马婧,见谭千月就这么属于别人了,心中多少有点失落,不该放任不管的,这步棋是不是走错了! 谭雪儿看出了司马婧的犹豫,可到手的东西就是她的。 四人走出正堂后,她故做惊讶的一把掀开谭千月的衣领,露出满是吻.痕的脖颈。 “呀?姐姐那姓江的可是对你动手了?怎么这么多的伤痕?”她天真的眸子里全是担忧。 “干什么?你是疯了吗?”谭千月一把扯回自己的衣襟,手脚麻利的狠狠甩了她一巴掌。 站在后头的江宴都替她肉疼。 而司马婧的眼神,从一开始的不舍,一下子变成了嫌弃,果然还是雪儿最适合她。 “姐姐,你为何要打我?”谭雪儿小白兔一样红着眼睛看向嫡姐。 “雪儿只是担心你,千月你过分了!”司马婧立刻护妻。 江宴一瞧这不是给她上眼药吗?不过好在大小姐实力强悍。 “要不要,我将她拖到大街上,也扯开她的领子让大伙看看她昨夜有没有被欺负?” “你这说的什么话,千月你何时变成了这个样子。” “我一直是这般,你又不是不知道,好了,这里是我家,应红送客!”谭千月懒得再看惺惺作态的二人。 谭千月说这里是她的家,谁也无法反驳,因为连房契地契上都是她娘亲的名字。 “姐姐,我也是一时心急,才冒犯的。”谭雪儿语气委屈,却低头暗笑。 谭千月将那两人当做空气一般,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院子。 “你还不快过来?等我找人抬你吗?”见江宴没跟上,她回眸呵斥道。 江宴好怕那巴掌也扇她脸上,急忙小跑的跟了过去。 谭千月的云裳阁,是相国里最好的位置,三层的绣楼里面设计的冬暖夏凉。 说是绣楼,其实与一个单独建设的府邸没什么区别。 进院后,满是奇花异草将主楼包了一圈。为了防止蚊虫,更是在木材上面下了大功夫。 一楼内建了可十人沐浴的白玉池子,将换水与烧水的气阀都连在后院的泉眼傍,干净清澈十分方便。 院内树木不多,但院中的一棵百年老树,花开时节能香三条街,当初夫人也是看中了这棵神树,才花重金在这里安家。 谭千月的闺房在二楼,许是要成亲的关系,这里布置成华丽的红色。 光滑的红色绸缎,让江宴瞬间回到了昨夜,事后她的脑子逐渐清晰不少。 甚至连一些细节,都在脑子里不停的循环播放,不行太限制级了,她有点害怕大小姐想起来。 会不会送她去死。 “咣当!”一声,大门被关上。 大小姐转身死死的盯着她,江宴心虚的想逃。 艰难支撑了一上午的头发,似乎不堪重任稀里哗啦的自己散开来,一只晶莹剔透的玉簪落地发出一点点闷响。 谭千月脱了鞋子,光脚踩在精美的地毯上,长发蓬松披散至大腿的位置。 外面的阳光透过窗棂,照射在她一身大红色的刺绣嫁衣上,江宴仿佛被人定住的木偶,连眼睛都舍不得转动一下。 “过来,将这玉簪给我捡起来!”她光着脚走回床边,斜斜的靠在拔步床的一角。 “好!”江宴拒绝不了,上辈子忙着挣钱的她还没谈过恋爱。 她觉得大小姐宫里的那位姨母一定没有大小姐漂亮,因为能比她漂亮的一定是妖精。 手指抓起地毯上的玉簪,温润微凉给人感觉很舒服,与她带刺的主人完全不同。 江宴指尖摩挲了两下,傻傻地将那玉簪递给谭千月。 “扔了吧,你碰过的我不喜欢。”谭千月仰头,绝美的眸子里带着不屑,仿佛江宴是个什么脏东西。 江宴气笑了,指尖一个翻转将玉簪握在手里。 “找事是吧?我还碰过你呢,你怎么不将自己也扔了?”她垂眸眉峰微挑,一派玩世不恭道。 “哼,你得意什么,你以为与我洞房了,便真的能当我的妻主吗?别做梦了,谭雪儿的未婚妻在我这里只能入赘。”谭千月的脸色忽然被她说的白里透红,却依然倔犟的高高在上。 “多谢小姐抬举!”江宴眼神刚巧落在她精致纤细的锁骨上,似乎想起什么晦暗不明,人就不能开荤,她现在很容易想歪。 不过眼下可不是调情的时候,她还有很多东西没捋顺。 见她无所谓的样子,谭千月冲着门外喊道:“应红,给江小姐安排个睡觉的屋子,我看楼下的客房就不错。” 应红听到小姐的召唤,往这边探了探头,可心里却在想楼下哪里有客房。 “小姐,楼下……?” “那间挨着池子的屋子不是还空着呢吗?”谭千月黛眉微动。 “哦哦,那间啊,是空着呢,江小姐奴婢带您下去看看。”应红有点单纯又有点可爱,圆圆的脸蛋加上大大的杏眼,不像是能在谭千月身边的丫鬟。 “那就有劳姑娘了。”江宴微微点头。 谭千月看不上她这副装模作样的温和风流,将下巴抬的高高的。 人被带出门后,她才冷静下来。 爬到被子里,抱着双腿默默流泪。 虽然对司马婧的感情,最多是习惯与接受,从来没有画本子上写的怦然心动,但是她从未想过会与别人成亲,更没想过她会成为谭雪儿的妻主。 要说这两人不是早有勾结,她绝对不信。 一个人窝在被子里,委屈着委屈着疲乏的睡着了,眼角带着湿润的水痕。 可睡着睡着却该死的梦到了江宴,她伸手扯着那人摇摇欲坠的喜袍,顺着她修长的脖颈往下亲。 那姓江的果然不是个好东西,一直掐着她的手腕按在头顶,对她无礼。 谭千月好似站在二人身边,恨不能打在那个登徒子身上,气的她在一旁干着急。 可随后又抓起一旁的红绸将自己的眼睛蒙上,不敢再看荒唐~乱的场面。 谭千月好像被拖进梦里出不来。 应红带着江宴去了楼下的屋子。 推开门,应红并没有进去,而是让江宴独自去休息,说是要去给她寻一床被子。 看着宽敞的屋子,却到处都是杂物,江宴心下了然。【你现在阅读的是 】 3、谭府一日 江宴看着满是布匹,花瓶,小摆件,各色家具的库房便知道那刁小姐没安好心。 算了,她一个户外博主还怕这点小困难不成? 既来之则安之,首先得给自己搭个窝出来。 她巡视了一圈,将目光落在一处红木床前,双人床的大小,三面带着雕花的围栏,江宴立刻去将这床从一堆的家具中拽了出来。 古代没有电,她得在天黑之前将住处安排好。 将红木床的位置摆放好后,先去开窗子通风,最然不至于灰尘满天,但也许久没人打扫过的样子。 还好床上带着厚厚的毛毡子,不然就这木头床她恐怕要适应一阵,都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这谭大小姐是真的狠心,怎么能弃她如敝履。 找了半匹浅灰色的细棉布,直接在毛毡子上面铺了三层,给自己做了床单,瞧着总算是靠谱了些。 还没等江宴喘口气的功夫,应红带着两个小丫鬟进门,手里还拿着给江宴送来的铺盖卷。 “哎??江小姐怎么还自己动手呢?春花,秋月快去将小姐的卧房收拾收拾。”应红的演技炉火纯青,一脸如沐春风般的给江宴穿小鞋。 昨日她便发现了不对,奈何二小姐已经与县主睡到了一块,她想逃出去给小姐通风报信,却被拦在院子里不得出门。 今日被一同带回相府,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家小姐。 如今看着这个新来的主子,没有小姐的允许,她可不敢乱认。 两个小丫鬟麻利的将被褥铺好,还送来脸盆等日常物品。 江宴瞧着架势,就知道自己离开库房的日子遥遥无期。 临睡前都没人来叫她用膳,等了一个半时辰的江宴自己摸去了厨房。 谭府的下人还不认识新来的主子,她自然而然的掀开锅盖从里面捡了三个肉包子回去。 “等等?你是谁?”一位嬷嬷伸手拦住了江宴去路,眼神严肃的扫射在江宴手里的肉包子上。 “管事叫我给他送两个包子过去,说是刚刚在替相国办事没吃饱。”路上听了两句八卦,听说厨房的婆子与管事是夫妻,江宴随口胡诌打算懵一把。 没想到瞎猫碰上了死耗子,还真是眼前这个嬷嬷。果然一听说管事没吃饱忙道:“他没吃饱吗?那你快些给他送去吧。” “好嘞,我这就去。”说着一溜烟的便没影了,她一天饿三顿,是铁人也受不了啊,再次抱怨道谭大小姐好狠的心,这是想活活饿死她吗? 这好好的,是招谁惹谁了? 她一个孤儿,摸爬滚打多年,刚刚赶上经济自由没两年,就被老天爷安排穿越了,真是没有道理可讲。 她的房车,她的粉丝,她的票子全没了,这些通通没了却给她换来一个刁媳妇,真是想骂老天爷两句,可又只能憋在心里的感觉。 开局就送了她一个大礼,算是安慰奖吗?知道她单身多年强制性的送她一个老婆? 还好她依旧是个alpha,不用再去适应新的身份,否则更是雪上加霜。 江宴饿得头昏眼花,在路上便将三个肉包子全部塞进肚子里。 回时还迷了路! 可刚到门口,又撞见来送东西的应红,小丫头手里拿着食盒,摆在床边的案几上。 “我家主子想起江小姐还未用膳,特地叫奴婢送些吃食过来。” “我真是谢谢她,谢谢你们俩。”江宴摸着肚子,客气的道谢,就是怎么听都有一股咬牙切齿的味道。 应红走后,江宴看了一眼食盒,又是两个肉包子,加一碗青菜蛋花汤,一瞧便是大小姐将自己给忘了,临时吩咐厨房随意做个汤就给她端来了,不过她是何许人也,就谭千月的小鞋可难不住她,江宴一惯是个随遇而安的性子,怎会将她这点小伎俩放在眼里。 她端起那碗蛋花汤趁热喝了,站在宽敞的库房里,她有点想家,想念自己辛辛苦苦打理的账号。 卸了满绣的腰带,将一身蓝白相间的长衫放置一边,简单洗漱后终于躺在了床上,夜风拂过,院子里的花香阵阵袭来,江宴对着外面的星空许久才入睡。 次日,江御史慌里慌张的小跑去大门口,等待着相国大人的马车莅临。 整个江府都战战兢兢准备迎接相国大人,出了这事可如何是好。 昨日,等了许久都没看到两位新人来敬茶,还是下人过来通报后才得知新娘被掉包了,原本的庶女竟然换成了嫡女,吓得江御史立刻掉了手里的茶盏。 今日,相国大人怕不是来问罪的。 “相国大人里面请,里面请!”江母一脸堆笑,点头哈腰的走在谭相国的身后。 “江大人也不必如此客气,不管怎么说我们也算是姻亲,虽然确实出了纰漏但也只能说是天意弄人罢了。”谭相国惦记着叫人家女儿入赘的事情,自然一副和善的样子。 “相国说的是,相国说的是,我家那不孝女哪能配得上相国的宝贝千金,实属是高攀了,不过您放心,我们江家一定不会亏待小姐。”外面都传言,谭相国最宠爱的就是自家的嫡女,如今她家的混球将人家的心尖尖给掐了,还不赶快伏低做小! “江大人严重了,只要小一辈们自己过的好,我们当长辈的也就能安心了,别无它求。”谭相国抿着嘴角谦虚的微笑道。 “相国认下这门亲事就好,认下就好,只是我那不孝女可是在相国府上?”虽然女儿不着调,但也是她们亲生的,该管还是要管的。 “咳咳,本相前来就是要与江大人聊聊此事。” “有什么要求,您尽管吩咐。”江御史就差拍着胸脯保证,可下一秒笑容便僵在脸上。 “据我所知,江府还有一位小姐能顶门立户,这老大便留下入赘到谭家吧。”谭相国不是在商量,而是在告知。 “啊?这是什么情况?”江母傻眼了,江宴的亲娘更是在江御史的身后瞪大了眼睛,人到中年却依旧天生丽质。 “想必江御史也知道我们谭府的嫡女是要嫁给县主的,你家女儿可比得了县主?”相国声音压低,带着不怒自威的气势。 “那,自是比不得,比不得。” “这件事小两口都已经同意了,如若不然小女定要拉着贵妃娘娘查个水落石出,到时候我们三家面子上都不好看,倒不如将错就错,只是要江小姐上我们谭家的门,说到底也算不得委屈,你说对吧,江大人?”相国斜睨了江御史一眼。 “呵呵,不委屈,不委屈。”江御史干笑着,心里却骂了相国又骂江宴,怎么就答应了呢? 谭相国走后,江宴的娘亲虞夫人在卧房内对着江大人是又摔又打……。 今日,大小姐没来找麻烦,人生地不熟的江宴反倒空落落的无事可做。 她这间屋子靠着水池洗澡倒是方便,自己去隔壁提水回来,便能洗洗身子,洗洗头。 托大小姐的福,如今她也过上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这一整天除了吃饭就是赏花,便再无其它事情要做,这让一向忙惯了的江宴浑身难受。 到了夜里,她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忽然脑子里“叮咚”一响,一个大大的彩色虚屏呈现在她眼前,她惊的坐起身子,抬手就要去触碰那泛着光的虚屏。 屏幕没有实体,她什么都触碰不到。 江宴忍住砰砰砰的心跳,做贼一样左右瞧瞧,发现没人因为这道亮光注意这里,才开始仔细的观察这个东西。 大概一米长的横屏,上面正是她熟悉的直播模式,却不是她原本的账号。 画面是她此刻的状态,江宴这才看清了自己的脸。 是一张清透而干净的脸,与本人性格完全相反的一张脸,江宴从前能吃上主播这碗饭,她那张脸占了主要功劳。 原主这容貌与她五分相似,三分更胜,外加两分年轻,她一个二十五岁的灵魂直接换了十七的皮囊,这算是穿越的福利吗? 满是胶原蛋白的肌肤如玉盘一般光滑,柔和的剑眉,配上一双无辜的杏眸,水灵灵的干净又灵动。 鼻梁纤细高挺,唇红齿白带着俏生生的文艺感,扑面而来的青春模样像夏季的微风一般叫人舒服。 原主就是顶着这张脸,去与狐朋狗友逛花楼的?也不知道挣没挣到银子,江宴嗤笑了一下。 她无法想象这么一张清纯的脸,是怎么让自己的花名传遍大街小巷的,真是暴殄天物。 不过眼下不是研究脸的时候,眼前这东西像是改良后的直播系统,只是都半天了却没进来一个粉丝,若说她以后要靠这个东西吃饭总的想办法将它激活。 无奈,她试了好几种方法,屏幕依旧是没有任何变化,只有她一个人的自导自演。 哎,就算是给的福利,也要带说明书啊,让她自己去猜得到何年。江宴研究半晌,那东西还是跟死的一样,江宴的心也从一开始的激动变成了躺平。 成亲第三日,江宴的东西被江御史打包送来了谭府,这下连回门都省了……。 不过她们这边消停了,不代表庶妹也想息事宁人,胜利的果实如果不拿出来炫耀,岂不是白忙了。 回门这天,谭雪儿带着县主登门。 而一直悄无声息的大小姐,日子却并不好过,她将自己整个人都埋进被子里,眉头拧成结,侧脸与脖颈上密密麻麻的都是汗珠。【你现在阅读的是 】 4、床上打架 “小姐,你身子不舒服吗?”应红见自家小姐许久都没有从屋子里出来,便担心问道。 “……无事!”谭千月面色潮红,像涂了厚厚的胭脂一样,发髻在被子里蹭的凌乱。 这该死的洞房,怎么还乱了她的信期,便是如何都压制不住,就连以往用的药丸都没了作用。 谭千月不知道成亲当日,被谭雪儿在茶水里下了药,叫她不但乱了信期,还越发难以压制。 她将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按在了江宴的头上,都是与她洞房后,才变的这般敏感想要,神志恍惚,身子很烫,心尖很痒。 “应红,叫她上来!”一个时辰后,谭千月实在是扛不住了,准备破罐子破摔。 “小姐,叫谁?”应红一时之间不知小姐指的是谁。 “去……去叫江宴给我滚上来!”谭千月的指尖陷进被里。 “哦,奴婢这就去。” 原来是江小姐,不过主子不是讨厌江小姐吗? 应红也没多想,直接将人带去小姐的屋子,还咣当一声将门替二人关好。 刚刚收拾好自己的江宴,正准备吃茶逗鸟,就被应红带去谭千月的房间。 刚一进门,就闻到熟悉的玫瑰香气,这缠绵的清甜味道让她有些悸动。 她敏感的觉察到一丝不对劲。 雕花的月亮门挂着五颜六色的琉璃珠子,江宴心有戚戚的一步步试探着,精致华丽的大床内,透过层层叠叠的纱幔,恍惚能瞧见大小姐的身影。 “小姐唤我前来所为何事?”江宴小声询问,那头没什么反应。 虽然隐约知道了怎么回事,但她向来也不是趁人之危的主,还是客气了一句。 见没人回话,江宴脱了鞋子踩上柔软的地毯,光滑的踏板,一步步向里试探着。 “是要我进来吗?”她有些担心里面人的安全。 “快些进来~!”谭千月的声音湿润绵长,不似往常。 得到回复后,江宴这才掀开纱帘想跪坐在床上,可没等她坐稳,锦被下伸出一只胳膊,拽住她的衣襟用力向前拉,江宴措手不及摔在一团香软上……! 谭雪儿今日打扮的分外华贵,将所有贵重首饰都添在了头上,一身珠光宝气的挎着县主回了谭府。 因县主上门,今日相国特地等在府上待客。 谭雪儿进门,看见姨娘朴素的打扮,献宝似的从翠柳的手中接过一对红宝石发簪,送给萧姨娘。 “拿它做什么,我又不喜爱这些。”萧姨娘向来简朴,见女儿递过来的首饰贵重赶忙微笑道。 “女儿知道娘亲向来人淡如菊,可这是女儿与县主的一片心意,还望娘亲能收下。”谭雪儿自小被娘亲要求节俭大方,可心中看着花枝招展的谭千月也会羡慕。 如今她总算有了像样的靠山,自然要将从前没有的东西都补上。 别看谭母贵为相国,可她寒门出身底子薄,家里值钱的东西都是已故夫人林氏打拼下来的家业,临走前全部过给了自己的亲生女儿,还要妹妹林贵妃帮忙看护。 她们娘儿几个是一点沾不到,偏偏母亲只关心自己的仕途,从来不在乎这种小事,叫谭雪儿好生妒忌嫡姐。 不过长的好,有钱又怎么样呢,婧姐姐最后还不是她的,只要有了县主她谭雪儿什么得不到! “娘亲,姐姐呢?怎么没见她出来,不是叫那江宴入赘了吗?怎么不见二人呢?”谭雪儿轻捂着唇笑的好不招摇。 那没用的女人竟然是她的未婚妻,母亲真是太偏心了,姐姐已经得到了许多,就连未婚妻都要比她强百倍。 她偏不认命,谁要嫁给那个光有脸的草包! “是啊,怎么不见千月出来?”一旁的县主也好奇的打听道,眼神还不忘左顾右盼。 “她许是今日不舒服吧,早膳都没用,在房里休息。”萧姨娘和善的道,眼底却划过一丝不耐烦。 怎么就让她赖在了府里,这回想要将谭千月送走可真是难上加难。 这边二人也过的水深火热,谭千月将自己如今的窘况赖在了江宴的头上,抱着她就奔后脖颈咬去。 “哎?别别,你先等等,先等等,我没准备好!”江宴歪头躲避着,双脚还露在纱幔外面挣扎。 她当然能一把将人推开,可是谭千月的状态不大好,琉璃一样的眸子泛红,像个要债的女鬼一样缠着她。 别回头清醒后,再给她记上一功。 虽然床内昏暗,可外面大亮的天,也不方便呀! 谭千月迷离昏沉间听说不让咬脖子,竟然对着江宴的耳后又亲又啃。 江宴晕乎乎的看着床顶的镂空花样子,有一瞬间陷入了轻微的失重感。 “咚咚咚!” “小姐,夫人请您去主屋一趟,说是二小姐带着县主回门,叫您过去坐坐。”门外的春花将外面丫鬟的话语转达给谭千月。 —————— 床内,江宴一脸生无可恋的望着头顶的雕花,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与手段。谭千月一只手薅着她的发髻,一只手扒着她的衣领……! 将她的耳垂,脖颈,锁骨,都添的湿漉漉的,简直跟小狗一样。 虽然两人拉扯的很暧昧,但江宴的信香却很淡,完全淹没在芬芳的香气里。 不过谭千月好像平复了不少,虽然将某些人蹂躏的不成样子,只要她能平静就好。 顶着鸡窝头的江宴因为不配合,正被大小姐怨怼着。 “你什么意思?本小姐叫你过来是看得起你。”虽然平复了不少,但不是很舒服,又想起是自己叫了江宴上楼,她又一脸的不情愿,大小姐的脸面有些挂不住。 “大小姐,麻烦你看看我的样子再说话好吗?我还没有诚意吗?你看看这手指头上的牙印,再看看这胳膊上的抓痕?我还不够老实吗?”江宴衣衫不整的伸出食指,上面的齿痕清晰可见。 发髻歪了,一捋捋垂落,看着确实有点可怜的样子。 谭千月的眼神飞快的在江宴脖颈处扫视了一圈后,又慌忙的离开,好像是红了不少。 “好了,你下去吧,将衣裳弄好再出去!”谭千月冷冷的抛出一句话,甚至将头扭过去毫无感情。 江宴看着她的背影,想伸手将她掐死,真是将翻脸无情,铁石心肠,表现的淋漓尽致。 谭千月见身后半晌没动静,才扭头问道:“怎么还不下去?” “你让我来就来,让我走就走?”江宴整理好衣裳与发髻,有点不甘的看着她。 “不然呢?你想要什么?”谭千月不悦的看着她,别以为她刚刚什么都不知道,江宴明摆着就是搪塞她。 不过她要是真的敢趁人之危,谭千月心底也会不爽,虽然两人已经洞房过可又不熟,新婚夜的事情到现在也没弄明白。 刚刚真是昏了头,才叫她上来! 谭千月很矛盾,心里上不接受江宴突然出现在自己的生命里,可最近身体好像出了问题,除了她便再无人可求! “我好歹也与你成了亲,上桌吃饭不算什么过分的要求吧?”江宴随口要求道,总不能一直靠这主仆二人想起来,才给她送饭吧? “我暂时还不想在饭桌上看见你!”谭千月倒是直接,因她多数都是在自己的房间里用膳,很少与家里人坐一桌吃饭。 江宴从不觉得自己是个脾气火爆之人,可每次都能被大小姐气到,她长的很倒胃口吗? “不想在饭桌上看见我,那想在哪里看见我?”江宴眼神轻佻的看了谭千月身后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看来,这两日你日子过得很舒服?那今日的晚饭便省了吧!”谭千月手指掐着衣角,脸上虽然带着微红的余韵,神色却傲慢冰冷的看了她一眼。 “成,惹不起我还躲得起,小姐若是没有其它事,那江宴便告辞了!”她也没想着两人闹僵,准备跑路。 “随便!”谭千月气的不去看她。 “小姐,夫人叫你去主屋一趟。” 这时外面传来丫鬟的催促声。 江宴停在原地不动,谭千月紧锁眉头,不想去应对那两个狗东西。 江宴准备出门,这不关她的事,她一个吃饭都不能上桌的人,总不会还有什么应酬。 “你等等!”应对那两人,还得将她带上。 叫住江宴时,谭千月有些脸热。 “小姐还有事?”江宴明知故问。 “你陪我过去一趟!”她故作镇定的吩咐道。 江宴回头,无辜的眼神里,此刻骂的很脏。 “答应你一同用膳了,快去收拾收拾吧!”大小姐面无表情的补了一句。 二人去了主屋,一大家子整整齐齐的都在,好多双眼睛盯着姗姗来迟的二人。 谭千月一身水红色绢丝抹胸长裙,外搭一件同色系提花外衫,腰坠七彩璎珞,可饶是这一身华贵的行头,也难掩容貌半分,她天生适合珠光宝气的装扮。 没有艳俗,只有新婚后的娇美盛开。 江宴自然还是那身在江府穿来的蓝白锦袍,不过此刻刚好突显旁边娘子的娇俏,怎么看都是一对璧人。 司马婧有一瞬间的恍惚,从前不觉得,可谭千月成了别人的后,她好像才发现她是个顶级的美人。 可又一想,不过是张皮囊,这人一开口便不如雪儿叫她受用。 谭雪儿倒是不关注她的脸,只想看看谭千月捡了自己不要的人,滋味如何,这几日过的可舒心? “姐姐过的可好?我与县主琴瑟和鸣,便希望姐姐也是如此!”谭雪儿的笑容里是掩饰不住的小人得志。 看见江宴与谭千月二人之间的距离更甚。 江宴看着谭雪儿低端的挑衅,觉得还挺有意思的。 只是,岂能让她在这里白白看热闹。 上前一步,修长手臂自然的搭在谭千月的腰间,将人往怀里一带。 “劳二小姐牵挂,我与娘子好似蜜里调油,还得谢过二小姐的成全!”江宴指尖放在谭千月腰间的璎珞上摩挲,两人靠在一起看着太自然,叫对面两位的面色都愣了一瞬。 谭千月被紧箍在江宴的怀里,身子有点僵硬,可脸上还要带着灿烂的笑容。 可江宴这反常的举动,莫不是对那谭雪儿因爱生恨?【你现在阅读的是 】 5、盲盒系统 谭千月将自己的身子往外挪了挪,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江宴把玩在自己腰间的手指,想给她剁下来。 “我们过的确实很好,妹妹多虑了。”她大方的回应谭雪儿的试探,姑且先忘了江宴的冒犯。 “姐姐不用逞强安慰妹妹,我知道你与我家县主多年的情分,一时放不下也是有的。”谭雪儿明摆着恶心谭千月,若是她真的放不下,那岂不是让谭雪儿捡了大笑话。 “放不下又怎么样?你还能与我换回来不成,不过你诚心的话我也愿意。”谭千月一句话,成功的让所有人都看向她。 谭雪儿诚心恶心她,那么她就让司马婧成日吃着碗里的惦记着锅里的,看谁恶心。 果然司马婧瞬间动摇了,一张端方的脸上露出犹豫,谭雪儿没想到她敢当这所有人的面说的这般直接,一下子被将住了,只好尴尬的笑笑,看到一旁司马婧那跃跃欲试的表情又不高兴了。 江宴松开摩挲着璎珞的手,重新回到谭千月的腰间收紧,她这是真没有人权啊! “千月莫要胡说,你们年轻人去花园散散心吧,等一会开席再回来,我们相府双喜临门,一会县主可得陪我多喝两杯。”相国一身暗红色绣金纹的长袍加身,大手一挥将人都赶去了花园,孩子多太闹了,她也懒得看她们扯头花。 “那我陪姐姐一起吧!”谭雪儿像个胜利的孔雀,不放过任何一个趾高气扬的机会。 江宴无所谓的跟在所有人后头,有些心不在焉,眼前所有的一切都需要适应,她还没有心大到什么都不在乎。 谭雪儿带了一对羊脂玉的新镯子,看见花花草草都要掀了袖子折一两支,半晌还会撒娇道:“婧姐姐,我喜欢那朵牡丹,可是我不敢过去。” 谭千月酸的牙疼,一脸嫌弃的看着前头的二人,她这庶妹从前表面文静乖巧,其实背地里最爱争强好胜,什么都要比一比。 不过谭千月也不会因为她的在意,就委屈自己。林氏是在萧姨娘进门后才有了谭千月,所以二人不过相差三岁,可林氏走的早,谭千月不到十岁就成了没娘的孩子,只有娘亲留下的珠宝陪着她。 谭雪儿很小就学会了拿捏谭千月的痛点,经常在她面前有意无意的炫耀萧姨娘对她的宠爱,因为嫡姐没有。 就像悄无声息的取代了她在司马婧心中的位置,成功将人抢走。 不过许是最近过得太顺遂安逸,谭千月看她好像不如从前那般能藏住心事。 懒得再看装腔作势的二人,一个回头发现江宴在发呆,还是冲着庶妹的方向,她不会真的在意谭雪儿吧? 谭千月有点八卦的看了江宴一眼,就这一眼被江宴敏锐的觉察到,两人的视线刚好对上。 “这般看着我做甚?你也想戴一朵?”前面两个人去摘花,城内女子有头戴鲜花的喜好,那二人此刻正你侬我侬的在发间比划着。 “谁要跟她学。”大小姐美眸斜睨了她一眼,花园里这三个人没有一个让她顺眼的。 “千月,你喜欢哪一朵?我可以一起摘。”司马婧回头笑着看向谭千月。 “我不戴这些艳俗的东西,多谢。”谭千月丝毫不愿意给这对狗东西面子,若不是母亲叫全家一起用膳,谁愿意在这看她们两个,真当她什么都忘了。 “县主,姐姐她不是故意扫大家兴的,你别生她的气。长姐一向喜欢金玉之物,不像我只爱些清雅没用的东西。”谭雪儿柔着眉眼,挽上司马婧的胳膊。 “无碍,我知道她的性子。”司马婧垂眸,有点失落,她与千月好像不再是朋友。 江宴从前觉得像谭雪儿这种茶茶的行为,只要有眼睛就能看得出来,没想到还真有人专吃这套儿。 “哼,就怕是你喜欢金玉,金玉也未必喜欢你。”谭千月讽刺的扯起唇角,涂着大红蔻丹的手指随意揪了两片花瓣揉碎。 红色的花汁沾染了玉白的指尖,在阳光下格外耀眼奢靡。 不等谭雪儿说什么,江宴侧身站在谭千月身前,掏出没用过的帕子,牵起她的手擦拭指尖。 “时辰差不多了,我们去用膳吧。”江宴边替她擦拭边道。 谭千月的眸光从自己的指尖,移到江宴的脸上,长长的睫毛遮盖住那双深情又清澈的眼睛,高挺的鼻梁透光一样的白,从上到下嫩的诱人。 “好。”她轻轻点头。 又看了对面的司马婧一眼,不是留恋是打量,过了今年县主就二十五的年纪了,再看看身边这个十七的,谭千月忽然就放下了。 席间相国还算热络,她最近与王爷打的火热,对县主也是肉眼可见的和蔼可亲。 江宴就没这待遇了,她在相国的嘴里是顺带的,偶尔还得为县主与相国两人斟酒,美其名曰自家人。 她想若是顿顿都拿她当丫鬟用,那她还不如在自己的库房单独用膳算了。 就在相国又一次开口召唤江宴的时候,谭千月终于坐不住了,打狗还要看主人呢! “母亲,我头有些痛,想叫江宴先陪女儿回去,你们先吃。”谭千月微晃着身子站起来,向江宴招手。 江宴闻讯,两步走回谭千月身边相扶。 “那我先陪娘子去休息,母亲与县主慢慢喝。” “可要下人去请个大夫?”谭母问。 “不用,睡一觉就好了。” “嗯,那去吧。” 江宴陪笑着与谭千月溜了。 谭千月一早就身体抱恙,这会倒是方便她拿来当借口。 “一会叫应红单独给你送些吃的过去。”席间看江宴没怎么吃东西,大小姐突然来了怜悯之心。 “那真是感谢!”今日这一顿家宴,让她歇了上桌吃饭的心思。 两人没再多说什么,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躲清净,大小姐瞧着状态还好,江宴便识趣的没再继续跟着。 她回到自己的杂物间,将门窗关好。 在脑子里点了一个“开”字,亮晶晶的大屏幕就出现在眼前,江宴仔细的观察着进来的人数,还是零。 最下面还是熟悉的图标,没有一点风吹草动。 “咚咚咚!”应红送饭的声音。 江宴忽然有个很冒险的想法,这东西既然跟过来了,那一定不会是个废物,要不她让“本地人”来融入一下? 即使,大大的彩色屏幕就在她眼前,可江宴依旧能觉察出这东西实际在她脑子里,而不是借助空气成像的悬浮屏。 所以外人应该……看不到! “江小姐,这是我家主子命我给你送来的午膳。”应红放下东西,麻利的离开。 随着应红的进来出去,江宴一直观察着直播间,右上角的直播人数那里终于给了反应,孤零零的一个1站在那里,一个没抓住又0了。 而对话框终于活了。 “欢迎使用时空记录仪,您将是本机器人的第十位主人,也是最后一位。”两行明黄色字体出现在屏幕上。 “系统还可以回复六十六次提问,请您谨慎发言。”又一行亮眼的黄字。 “呦,什么意思?还是个残次品?”江宴一个头两个大。 “本机器人即将圆满完成任务,并非您口中的残次品,您还剩下六十五次提问,请谨慎发言。” “这也算一个?”说完后马上将自己的嘴巴捂好,警惕的看着大屏幕。 “那么我要问你第一个问题,你有什么用,你能给我什么,我需要做什么?你完成任务后会怎么样?你如果出现故障会连累我吗?”江宴一口气问了很多,将自己能想到的问题全部抛出。 屏幕上一排排的字幕出现。 “1,本机器人的作用,记录生活,记录真实,记录情感,做蓝星公民的眼睛,缓解公民疲劳的情绪。” 江宴看着屏幕想还是要她做直播,无所谓反正也顺手了。 “2,3,你需要展现这里的衣食住行,当观看人数到达100人时,启动奖励机制,根据金币可兑换礼物。” “4,5,本机器人圆满完成任务后会被销毁,距离完成任务的时间还有100年,希望主人可以活到120岁,这样本机器人就可以带着主人一起被销毁,用这里的话讲叫做有始有终。” “呵呵,你比我都敢想,我祝你成功!”江宴对着屏幕苦笑。 “中途出现故障,本机器人还没有体验过,所以前面的九位主人都活到了寿终正寝,即使有意外身亡,也不是本机器人的责任。” “主人,还剩下六十四个提问,请您谨慎发言。” “那……我能用金币换什么奖励?全部提问用光会怎么样?” “您的奖励,会从历任主人的库存里面导出,具体是什么不好把控。” “什么?还是个盲盒?”江宴瞬间眼睛瞪大。 哎,不过有总比没有好,盲盒说不定有惊喜,想到这她又喜上眉梢。 “提问全部用光,您将无法再次召唤本机器人,还剩下六十三次提问,请您谨慎发言。” “好了,我了解了,再见!”江宴心情不错的对着屏幕挥手。 “再见,祝主人一切顺利。”字体消失,屏幕恢复到最初的样子。 直播嘛,是她老本行,容易上手的很。 不过有一个问题,她直播好像没有观众,似乎只有应红这种“本地人”才能叫醒大屏幕。 那她岂不是见人就要开? 这些事在她脑海中循环播放一下午,眼看天要黑了,她提着水桶去了隔壁的水池。 推开门,里面雾气缭绕,还隐隐带着水声。【你现在阅读的是 】 6、独家秘药 谭千月上午出了一身香汗,这会便早早过来沐浴。 明明没到信期,身子却总是娇软无力,虽然借江宴用了一下,却只舒缓了几个时辰,真不知信期该如何。 楼里的汤浴飘着一层五颜六色的花瓣,她这院子没有乾元,也没有男子,只有三个小丫鬟,两个打扫的婆子,所以池子后面的窗子多数都在通风。 以免水温太热,让小姐不适。 没让丫鬟伺候,谭千月自己走到白玉池子旁,将罩衣,抹胸长裙全部扔在雪白的地毯上。 纤细又匀称的长腿向前迈了两步,从横架上随手拿了一件齐臀胸衣围在身上,正中间系上一个蝴蝶结固定,将呼之欲出的丰满装点的俏皮可爱。 踩在池子边上,用脚试试水温,刚刚好。 半遮半掩的红色纱布裹在身上,随着水流漂浮在水面,与各色花瓣合为一体,渺渺缠缠的水雾融入其中将这里衬是好像仙境。 谭千月手拿长把水舀,靠在玉池边上给自己浇水。 哗啦啦的水流声,混合着满屋的香气,叫人听了浮想联翩。 “谁?”听到有脚步声靠近,谭千月并没有惊慌。 “是我,我不知道你在里面。”江宴站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你来这里做什么?”隔着白色的纱帘,隐约能看到一个修长的身影在外头。 “呃……我又没有沐浴的地方,你总不能叫我去与小丫鬟们抢一间浴房吧?”江宴尴尬的辩解着。 “那……那也不许与我一同沐浴。”谭千月多少有些羞恼,她身子又往水下蹲一蹲,肌肤被雾气熏的粉白一片。 “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就是来打两桶水,既然你在这那我就先回了。”说罢,逃似的离开。 谭千月这才从水里钻出来,可又觉得江宴似乎拿她当夜叉一样躲避不急,气的拿水撒气,几下拍在上头,迸出阵阵水花。 江宴抬腿就跑,恐怕谭千月误认为她是色狼。已经是不清白的开篇了,就不要再将她那色令智昏的形象在固化了。 只是回到库房时,刚巧撞上谭千月裹着湿漉漉的胸衣出浴的画面。 被挂起的帷幔,女子慢条斯理解下红色纱衣,将一旁的抹胸长裙换上……。 回库房的路上,有一扇通风的小窗户刚好对着大小姐一楼的玉池。 “呵,该有的艳福躲都躲不过。”江宴只一瞬间便想转过头去,脸有些热,身体似乎还记得那日大小姐光滑白嫩的肌肤,像剥了壳的荔枝,好摸又清甜。 她刚想迈开腿回去,就听里面扑通一声,一回头,大小姐掉水里了。 吓了江宴一跳。 她忙跑回去,掀开纱帘,见人倒在花瓣当中,顾不得什么赶紧下去捞人。 “你怎么了?”她有些焦急。 一手将人抱进怀里,离开水面,将人抱上去。 “我怎么了?”谭千月微微睁开灿若星河的眸子,少见的楚楚动人。 “你掉进水里了!”江宴正色的看着她。 “哦,那先送我回去吧。” “不请个大夫过来瞧瞧吗?”江宴不敢大意。 “我心里有数,等明日自会去看。”谭千月有自己的大夫,只是不能来府上给她瞧病。 “那就好,我送你回去。”说罢,给大小姐裹上外衫,将她拦腰抱起上了二楼。 谭千月双手没力气,软软的勾在江宴的肩头,尖尖的下巴抵在她锁骨的位置,春日的薄衫被急促的呼吸打湿。 她将人轻轻放在床里,拉来薄被盖上。 “真的不用叫大夫?”江宴不知道大小姐这是得了什么毛病。 “没关系,将门关好就成。”谭千月眼皮很沉。 次日,江宴接待了几个不速之客。 “姐妹儿,攀上这么大的高枝也不说请我们几个去乐呵乐呵?”一个身高体壮的女乾元,一上来就指着江宴不客气的贬损道。 “哦?原来是周姐,小妹这不是还没时间找几位叙旧嘛,等有空一定天香楼宴请各位。”江宴想起来了,此人是原主的狐朋狗友,原主名声在外有一半是这几人的功劳。 “还等什么哪天,择日不如撞日,我看你这几天是与那大美人滚的将我们忘在脑后。不过,嘿嘿嘿,那谭府的大美人到底怎么样,你不妨给我们几个仔细讲讲,吃不到肉闻闻味道也行。”旁边一个獐头鼠目的男乾元露出一脸猥琐的表情,叫江宴看了想吐。 她一个反掌拍在男子的肚子上,不悦道:“想什么呢?你怎么不把你与那勾栏男子的床事讲给大伙听听。” “哎呦,你还真打呀,我就问了一句,你至于吗?” “一句都不该问,瞧你那一脸的疙瘩,再把我家娘子问脏喽!”江宴嫌弃的看着此人,皱着眉头向后退了两步。 别看江宴日日不着调,可她着实有些功夫在身上,江宴的娘亲虞氏在江南那是开武馆的人,个头不高温婉秀气的长相,却是能撂倒十个乾元的存在。 若不是被江母的花言巧语给哄骗了,至今没准都开上镖局走南闯北了。 不过江母也没落下什么好,外人面前小鸟依人的夫人,回家对着江母三句话不对就敢上手。 一屋子的学生,如今就只有江宴一个人被她收拾,还好江宴跑得快,成了谭府的倒插门。 而到了京城,江母一个五品小官让江宴跟着一起吃瓜落儿,她只能跟在一群衙内的身边,想混进这个有钱有势的圈子。 如今被人找上门来,不好推脱。 高壮女子叫周云,是江母顶头上官家中的小女儿,江宴向来不敢轻易拂了她的面子。 而这周云虽然高壮,却不是傻大个,就比如那獐头鼠目多数时候的没分寸,都是她默认授意的。 “好了好了,都别吵了,我们也多日未见你,不如现在就宰你一顿,你都娶上如花美眷,让你破费一下总不至于推脱吧?”周云将宽大的手掌压在江宴的肩头,带着不容拒绝的压迫。 原主向来故意与几人一丘之貉,眼下为了不打扰谭府,江宴只好跟着一起去了天香楼,一个有“专人”伺候的酒楼。 谭千月今日打算出府瞧瞧,芙蓉街上有一家医馆,那里有她信任的大夫。 一身素白暗纹长裙,戴上帷帽,领着应红便去了芙蓉街。 “江宴去了哪里?今日怎么没瞧见她。”马车里,谭千月随口问了一句。 “回小姐,江小姐她上午有客人到访,这会随朋友一起去了天香楼。”应红平日里耳听六路,眼观八方,就这点爱好八卦的乐子。 她一时嘴快,直接将几人的去处说了出来,还后知后觉的去看小姐的脸色。 “去了天香楼?”谭千月一脸的鄙夷。 天香楼,明摆着是酒楼,实际吃喝玩乐一条龙。 “哼,狗改不了吃屎的东西,白瞎了她那张好看的脸蛋。”谭千月果然动怒了,与喜不喜欢无关,她怎么能允许江宴带着天香楼的脂粉回到自己的绣楼。 “主子,听说江小姐是被友人拉走的。我看未必是她自己想去。”应红暗暗替江宴卖了点好。 “哼,我就不该对她改观,这次真是让谭雪儿这个狗东西给我坑惨了!”谭千月收紧衣角,戴着帷帽都能察觉出她的怒气。 应红也没敢再冒头,鹌鹑一样默默在心里替江宴点上一根蜡烛。 到了医馆,谭千月扶着应红的手下马车。 悄悄从后门进入。 “呦,今个什么风儿,把谭大小姐给吹来了?”医馆的大夫卢清,是个年轻的女乾元,说话的语调漫不经心。 “自然是没什么好风,不然谁会来你这里。”谭千月近来就没什么好脾气。 “这是怎么了?一股怨气。”卢大夫笑笑,没计较谭千月的直接 “我最近很不对劲,你快帮我瞧瞧?” 卢大夫隔着帕子掐上谭千月的手腕,半晌脸色不大好看。 “你这样多久了?”她神色郑重的看向谭千月。 “成亲那日开始吧,怎么很严重吗?”谭千月眸子里少带了点不安。 “嗯……说严重就严重,说不严重也不严重。”卢大夫抬头看了谭千月一眼。 “怎么说?”谭千月更迷茫了。 “你是中了天香楼专用的合合散。这是她们的独家秘药,专门对付那些不听话的坤泽,一旦服下就得承欢三十日,方可解。”卢大夫的话,犹如一道重雷将谭千月劈的外焦里嫩。 “不解会怎么样?” “得不到疏解,一开始手脚无力,燥热昏厥,半个月后就会烧干津液,瞬间从花季女子老上二十岁不止。” “啊?”两道惊吓后怕的声音同时响起,主仆二人互相对望。 “可是,你如何能沾上如此霸道的媚.药?可是有接触过天香楼的人?”卢清仔细询问道。 一提起天香楼,都撞到一块了,应红的表情更是随着卢大夫的话,变了又变。 谭千月立刻就想到了江宴,本以为会是谭雪儿做的手脚,可她们还不至于到了这种你死我活的程度吧? 就算与谭雪儿二人暗地里较量,她还是很难相信她为了一个乾元能恶毒到如此的地步。 而江宴的可能性更大,她是天香楼的常客,弄点媚.药,对于她来说轻而易举。 而她自然不会让自己真的老去,完全可以用药控制她,等到三十日后怕是她早就言听计从了,好狠毒的计划。 谭千月的手指微微颤抖。 可她又想起昨日,江宴抱着她的神色,看不出一点阴险狡诈的模样。 谭千月神色很挣扎,目前两人都有嫌疑,要不还是在观察观察? “怎么了?可是知道谁敢这般对待你?”卢大夫的声音传来。 谭千月摇摇头道:“不好轻易下结论。” 在谭千月的眼里,江宴与谭雪儿两人已经同死刑犯一般,都不是什么好人。 “就没什么药物可解吗?”谭千月回神问道。 “成效微乎其微,不过你既然已成亲,又何需用药物来解毒?”卢清定定的看着谭千月的眼睛。 “我只是随便问问!” “哦?若是家里的那人为难,过来找我也成!”卢清眼角上挑,似玩笑一般调笑道。 “就不麻烦卢大夫了,你这里日日莺莺燕燕从不停歇,我可不想凑这热闹。”谭千月冷笑道。 “那……随时欢迎。”卢大夫张开双臂,无所谓道。 “记得,要在十五日内开始,晚了就来不及了!”卢大夫怕谭千月不清楚,又及时补充道。 “好,我明白了,多谢!” “嗯!” 上了马车回府的路上,谭千月阴着一张能将那人撕碎的脸。 好死不死,马车在路过天香楼时,窗帘被风吹起了一角。 “停车!” “小姐可是有什么吩咐?” “下车,去天香楼!” “呃……是!”【你现在阅读的是 】 7、一片凌乱 江宴半推半就跟着几人到了天香楼,在原主的记忆里,这天香楼可不光只是个吃饭喝酒的地方。 可也没办法,赶鸭子上架都已经到这了,先应付了这场再说吧! 她初来乍到,变的太反常也容易叫人注意,这些人慢慢的疏远就是了。 六个人要了常去的房间,小二轻车熟路的端来酒菜,没一会果然进来四个身姿妖娆的坤泽陪酒,江宴傻眼了。 她虽然知道这天香楼有猫腻,但太具体的想不起来,脑子里没有。 一时间,只能用喝酒掩饰一二。 “江宴,你可得多喝几杯,听说你被人换亲庶女变嫡女的时候,我们几个可是替你高兴了好久。”一瘦高话多的女乾元举着酒杯,就要与江宴同饮。 “当真?你可别骗我!”江宴笑的没有一点生疏,提着酒杯就要走一个,然后低头微蹙着眉毛,将酒水咽下。 亏的这个时候的酒水度数不高,她估摸着能跟上轮几圈。 “今日那皎皎怎么没来,是瞧不起我家江姐姐吗?”本以为能安静混完一顿饭的江宴,夹菜的手一顿。 印象里,这个皎皎是原主经常点的一个小坤泽,原主一开始是看到这姑娘被人打骂虐待才出手救下她,后来大家都有相好的,她一个人太异类也会格格不入,这才叫小姑娘过来吃过两次饭,还说过想要为那姑娘赎身,安排个正经去处。 原主再怎样,也不会去喜欢一个才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只是叫她来真的很方便,可以用她还年幼的借口替原主挡下很多不喜欢的起哄。 原主很有意思,人不见得多么的离经叛道,也没有跟着酒肉朋友作恶多端,就是将不好的名声传的到处都是,估计还是这张脸惹的祸,实在是太引人注意了。 但凡她能考个功名出来,就是公主都愿意多看她两眼,奈何从小就喜欢吃喝玩乐,半点上进心没有。 “回客官的话,那皎皎姑娘今日被吴大官人叫走了,这会怕是出不来了。”几人是店里的常客,店小二偶尔也能与几位贵客玩笑几句。 “又是这个搅屎棍,什么叫出不来了?”瘦高女子一脸不情愿的问道。 天香楼在烟花巷柳之地那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 “那吴大官人出了三倍的银子,将人带去了画舫,至于他想听小曲,还是看跳舞,那就是人家自己的事了。”小二仗着胆子,多透漏了两句。 “皎皎姑娘不是还没到梳笼的年纪吗?怎么就会让她与客人出去?”江宴想着原主照应了她这么久,这才成亲小姑娘就被迫拉去挣钱,她多少有点唏嘘。 “是皎皎姑娘自愿去的,虽然香姨很爱银子,但是她若是反抗,或者有人帮忙,也未必就一定要她去。”小二意有所指的看了江宴一眼。 江宴头疼的想当个鹌鹑,这都什么烂摊子,府里过的稀碎,这头又出一个“红颜知己”,还让不让她活了。 不过既然没发生在眼前,江宴又不是神仙,想帮也没办法。 那瘦高女子见没热闹可看,便怂恿江宴再换个人作陪。 “明淑,你诚心看本小姐出丑是吧?明知道我这边新婚燕尔,还一直出这馊主意,谁像你一样还没个家。”江宴半真半假的怼回去。 “呵呵,我就算是没家,也好过你一个倒插门。”明淑更是直接揭短。 “我倒插门,我愿意。”江宴直接拿了谭千月做挡箭牌,这会是最有用的时候。 “你们两个安静些,连琵琶都听不到了,要不你俩上去演一个算了。”周云适当的出声阻止,无时无刻不在彰显着自己作为老大的地位。 饭后结账时,江宴肉疼的紧,江母的包袱中给不孝女塞了五百两银票,这一顿饭就花去近百两,这简直就是抢钱啊,她回去就要替原主与这帮人绝交,都别过了。 就在几人刚要下楼的时候,一个女子风一样的跑来,看准江宴便扑进她的怀里,将她撞了一个趔趄。 “江姐姐,快救救我!”女子正是刚刚谈论的皎皎。 此刻她脸上带着伤,嘴角有轻微的血迹,头发与衣衫看着都有些凌乱。 江宴迅速的将人从身上扯下来。 “你怎么了?”江宴看见后面几个打手一样的男乾元追到二楼。 “人呢?人跑哪去了?” “江姐姐救我!”皎皎姑娘吓得直往江宴的身后躲。 虽然江宴很想与她说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但不高的道德还是不能让她眼睁睁的看着小姑娘惨遭毒手。 本来就是找乐子的几人,看着抓马的情况立刻来了兴致,个个八卦的看着江宴。 吴大官人的手下一定要抓皎皎姑娘回去,给主子出气,可这事都找上门来了,就这么将人扔回去,今后她们还怎么混,自然是不同意那几个家丁将人带走,这会的六个人倒是出奇的一致对外。 江宴自然是先提出拿银子了事,可对方就是认准了要折磨这个不听话的姑娘,这让几人都充满了斗志。 当谭千月上楼时,就见江宴左手拿着凳子腿,右手护着一个小姑娘,那俊俏的脸上还带着一点擦伤,地上躺着几个家丁打扮的男乾元,小姑娘紧紧的扒着江宴的衣袖。 谭千月此刻不关心她的莺莺燕燕,只是想到她有可能是那个给自己下药的人,便觉得这副德行才是江宴的真面目。 成日与三教九流混在一起,能是什么好人。 江宴总觉得一阵冰凉的视线围绕在她的周身,一抬头在天香楼撞见了一个眼熟的身影,尽管戴着轻薄的帷帽,可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就让她心下了然,这是谭千月。 她一时之间尴尬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几个同伴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这突然出现的女子是哪位。 谭千月将帷帽掀开,露出那张能颠倒众生的美人面,不咸不淡的看着江宴。 众人这才发现对面那个,柳叶眉,丹凤眼,唇似朱丹,光是站在那里就美的好似一幅画的女子,好像正是江宴新婚的妻子,谭府大小姐,这下更有好戏看了。 “能走了吗?”谭千月眼角下压,似不愿多看她们一眼,那股矜持高傲的态度,叫她展现的淋漓尽致。 几人恍惚的大气都不敢喘,江宴更是想立刻扔下身后的麻烦,跟着大小姐回府。 “江姐姐,我怕!”不大的小姑娘,好像身子都在颤抖。 “你先出去等我,这里乱,我马上就下楼。”江宴尽力拉开与皎皎的距离,奈何这孩子抓的太紧。 谭千月冷漠的看了她一眼,便转身离去。 见人下楼,江宴这才敢大口喘气,她怎么来了,可真是太寸了。 “这是你家娘子?你可捡着宝了。”同行的明淑羡慕的眼睛都直了。 “我得先回了,这个……这个皎皎姑娘,你们谁先带她躲两天?”江宴急的额头有些潮湿。 “我们可没地方安排她,还是你自己看着办吧!”几人均是摇头。 “哎!你先跟我走吧!”继续将这小姑娘留在这,今个就算白干了。 “真的?”小姑娘圆圆的眼睛亮晶晶的。 “我去与掌柜的说情。”江宴捂着钱袋子,很沮丧的去找天香楼的管事说情。 最终用五十两银子赔了打坏的东西,又用五十两接皎皎出去躲几天,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麻利的办完一切,领着惊魂未定的皎皎姑娘出门后,发现哪有马车,谭千月压根就没想等她。 江宴只好带着皎皎一路走回家,可是就这么明晃晃的把人带回家岂不是找死? 但总不能将人扔去江府吧?若是被谭家,谭千月知道了就更解释不清了,哎呦,真是冤孽。 “江姐姐,我们要去哪里?”皎皎开心的跟在她身后。 “我也不知道!”江宴的头又低了半分。 “为什么会同意去画舫?”皎皎还有一年才会梳笼,她很小就到了天香楼,若是坚决反对,管事也未必会将她如何。 “家里妹妹又病了,娘亲没办法才找到我,我想着帮了这次便不再联系,可是到了画舫后我便后悔了。”小姑娘有些心软,至今还惦记着家里。 “如今你惹怒了那泼皮,可有想过今后要怎么办?” “若是实在没办法,找跟绳子算了。”皎皎小声回道。 江宴回头瞪了小姑娘两眼,没好气道:我才该找跟绳子吊死。 随后没办法,还是将人扔去了江府,说什么也不能带去谭千月的面前,只能让娘亲先照应几天,她继续收拾原主的烂摊子,看看能不能给小姑娘找了出路。 皎皎只是中人之姿,若是想将她赎出来,估计那管事也不好意思开出天价。 安排好一切后,江宴终于进了谭千月的院子,她连脚步声都轻轻的。 “呦,怎么坐在这里?”江宴想装作无事发生。 刚一进门就对上一双带着寒气的眼睛,谭千月一身淡雅的浅色衣裙拖地,直直的坐在鼓凳上,脱了成亲这两日的大红色,反倒添可两分冷艳。 “等你!”红唇微启,神色依旧淡漠。 “我们谈谈吧!”谭千月好看的眸子凌厉的看着江宴,让她有种这人要秋后算账的感觉。 她澄澈的眸子动了动,老实本分的在谭千月对面坐下。 “你原本是谭雪儿的未婚妻,如今阴差阳错与我成亲,可有怨言?” “娘子说笑了,你都不曾治罪于我,我哪里敢有怨言,况且我与二小姐也只见过一面,更没什么感情可言,既然与娘子成亲定会一心一意待你!”江宴一本正经说着好听的,可对面非但没看出高兴,反而还黛眉微蹙。 谭千月听到她叫娘子的时候,便开始不高兴了,但一时又没有其它合适的称呼,只好暂时忍下。 “一心一意?就像在天香楼那般?”谭千月似笑非笑的看着江宴。 “误会,那都是误会,我本不想再与那几人有什么瓜葛,可今日她们找上门来,我也不想扰了府上的清静,便想着去外面说清楚。至于那个小姑娘,从前只是看她过的凄惨顺手帮了她两回,今日又刚好撞见不平事,巧合罢了。”江宴说的是事实,只是不知道怎么才能让大小姐相信。 “我对你那些破事不感兴趣,不过有一点,你若是敢沾了天香楼的脂粉进门,我绝不饶你。”谭千月观察着江宴的神色,说到香粉也没看出这人心虚的模样。 “不会,绝不会,你放心,我一定干干净净守着。” “我让你住在偏房,你可曾不愿意?”谭千月继续试探。 “我都听娘子安排!”江宴赶紧表态。 谭千月没说话,只是心里将她的嫌疑,减少了两分。 江宴觉得今日的谭千月有点怪怪的,许是自己也没认识她几天,有不了解的地方很正常。 空气突然安静,过了半晌直到外面天色渐暗,才听大小姐字正腔圆道:“明天夜里洗干净过来伺候吧,记得去池子里沐浴。” “啊?”江宴无辜水灵的眼睛瞪的老大,都,都不需要培养一下感情吗?【你现在阅读的是 】 8、我等不了 谭千月没有其它选择,不管这合合散是不是江宴所谓,都要先解了再说。 她故作镇定的看着江宴,将此事说的稀松平常,手指却在桌子下面将袖子握紧,面色上不容置疑的等着她的回话。 “晚上伺候?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江宴抬眸小心翼翼道。 “怎么?你不乐意?”大小姐的语气又冷了两分。 “那个……我看这事不急,要不我们先熟悉熟悉?”虽然大小姐很美,可她总觉得这种事有了感情以后才能锦上添花。 “我等不了!”谭千月没了跟她扯皮的耐心。 “这么急?”江宴惊了。 “对,我很急,你若是不愿意,我可以换人。”见她再三推脱,谭千月也到了极限。 “啊?一定要吗?”江宴又认真的问了她一遍,虽然……但是……再推脱她简直就不算人了。 “对,一定要!”谭千月紧闭双眼,声音清浅,带着一丝脆弱。 她现在不能分辨江宴是真的无辜,还是在这里与她演戏。 “好,明日,我去楼上伺候。”江宴掷地有声的回复道,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 谭千月被她惊到睁开眸子,脸色微红。 次日,江宴从睁开眼睛就很亢奋,花孔雀一样挑了好几身衣裳,比对穿哪件好。 最后挑了一件雪青色对襟印花如意衫,下身配一条暗红色折枝裙,一根青灰色的织锦腰带将身材勒的纤细笔直,还特意带了一块羊脂玉佩,让自己看着英气中还透着一丝文雅。 不过就她目前这张脸本就没什么再多余投资的必要,还是太过紧张,搞得像今晚才是洞房一样,可话说回来与洞房无异,上次她又不清醒下手没轻没重的,属实有点混乱绝不是正常的状态,她甚至怀疑原主是不是被那坑人的药给送走的。 江宴用一根简单的白玉发簪束起长发,发顶心机的梳的蓬松虚高,额前留了碎发,这样别人也分辨不出她有精心打扮过,还将她本就出色的容貌修饰的更完美。 她想着要不要与大小姐来个偶遇,临阵磨枪不快也光,短暂的培养一下感情有助于夜晚的互动交流。 不过她想多了,大小姐并没有要与她培养感情的意思,一大早就出门了。 最近事忙,她已经很久没有巡视自己的商铺了,母亲一心扑在仕途上,从来不关心府上的进项,自己的俸禄全拿去应酬,有时不够还要从府上搭银子。 她娘亲离世前就知道自己的家主是这么一个德行,所以干脆利落的将家产分为两份,多年囤下的土地归府中所有,负责府中的一切开销,多有多花少有少花,出产都是固定的,靠老天爷吃饭。 而自己的十几家铺子都交由女儿谭千月打理,自女儿五岁开始便一直由谭夫人亲自带在身边教导,耳濡目染打理这些毫不费力。 铺子的进项全部当做谭千月的嫁妆,谭府无权干涉,为此谭夫人还特意找了贵妃娘娘帮忙看护。 虽然十几间铺子,对比真正的商人不算什么,可谭千月手中的都是旺铺,一个能顶三倍的进项。 又因为数量不多,而不会遭到其她官员的眼红,可以说偷着发大财的好营生。 最开始,谭千月也会送给姨娘一些首饰,可姨娘通通收下却很少戴出来,常年一件没什么样式的金簪,连珍珠都很少戴,到显得她这个嫡女刻薄小气。 有两次之后,谭千月便再没送过那娘俩什么东西,尽管外面都说她是个胭脂虎,可谁又敢当着她的面嚼舌根。 后来,当姨娘再次用自己的朴素衬托谭千月的华丽时,她刚好用一堆花里胡哨不值钱的布料鎏金首饰,借母亲的手送给姨娘,姨娘只好拉着脸收下。 母亲整日忙于政务,哪里会知道给姨娘的东西放在一起还不如谭千月的一件首饰贵重。 经过两人的几番明争暗斗,母亲终于相信了姨娘就是天生的朴素,不喜欢华贵的金银俗物,谭雪儿受她影响,越是流行什么她越是没有。 谭千月有时候真的不知道姨娘图什么,当然她的东西都是娘亲留给她的,就算是母亲也不能让她白白补贴了姨娘,妹妹。 说起这个萧姨娘,十分有意思,是母亲曾经在任时救下的孤女,后来一直跟在母亲身边做丫鬟,为人勤恳老实,见到谭夫人也是恭恭敬敬。有两年的时间娘亲不能跟着母亲去岭南上任,只好要萧姨娘继续跟着去伺候母亲。 后来听说在岭南时,母亲曾经命悬一线,都是萧姨娘不眠不休的照顾才捡回一条命,再后来娘亲还是没能怀孕,老太太便做主将萧氏抬为姨娘,谭夫人念她有功也不好多说什么。 可不曾想,谭千月的娘亲当年就生下她,而萧姨娘为了避嫌,三年后才生下谭雪儿。但凡是知道萧姨娘这些事记得人都得夸一声有情有义。 谭千月是好不容易盼来的孩子,自然是千娇百宠的长大,性子肉眼可见的娇纵,又有贵妃靠着,就算谭夫人离开后依旧我行我素。 而萧姨娘从不制止谭千月的娇纵跋扈,反倒还会夸她有本事。 可谭千月五岁跟着娘亲打理家中田产,又哪里会真的跋扈,不过是只在她眼前跋扈而已。 想教坏她,门都没有。 带着应红收账后,看看天色该用晚膳了,可她不想回去。别看她昨日说的斩钉截铁,可内心要接受一个只认识五天的陌生人实在有难度,更别说接下来还要肌肤相亲三十日,光是想想就生无可恋。 “我们去福运来用膳吧,将几个管事都叫来,就说是东家请客。”谭千月算着时辰,天黑之前回府刚刚好。 “奴婢这就去。”应红叫了就近的管事去通知大家,而自己又回了谭千月的身边,在福运来点菜。 “不用客气,都多吃些,一会走的时候再给家里的打包两样好菜,让掌柜的记我的账上。”谭千月以水代酒招呼着十来个掌柜的。 “那感情好呀,多谢东家赏菜,我等定尽心尽力为东家效力。”脑瓜活分的已经开始给东家捧场。 席间热络却不吵闹,谭千月在打理账务铺子方面,要么不出手,出手便不留情面,所以她很早便将这些铺子牢牢抓在手里,任谁也别想插进一根针。 时辰到了,再躲也躲不过去,谭千月收拾收拾坐车回府。 江宴一个人孔雀开屏到晚上,直接脱了衣裳,解了发髻,钻进池子里生闷气,她也不知道在气什么。 明明是大小姐说要与她亲热的,怎么弄的她像一个热锅上的蚂蚁,一整天都被吊着。 沐浴后她破罐子破摔,直接往身上套了件纯白的交领长衫,长发自然晾干直直的披着,看天色差不多后钻进自己的被子里,开着前后窗子,让过堂风吹醒她的脑子。 谭千月回府后,去池子里泡着,今日还好没出现任何的不对,都快让她忘了自己身中奇毒的事情。 又大半个时辰,谭千月沐浴熏香一套下来,还特意梳了一个云鬓,涂了清新的发油,没有多余的发饰只用几支素净的玉钗固定发髻,一身荷叶绿的薄绸寝衣,让夜晚的谭千月温婉端庄了几分,比白日里的她看着更好亲近。 到也不是为了江宴特意如此,她只是不想对自己太敷衍。 她像新婚那夜一样,坐在床边等候,可那该死的江宴愣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谭千月咬牙起身,下楼去寻人,她一个入赘的,游手好闲的,花天酒地的俗人,竟然这般不将自己当回事,真是太放肆了。 她不愿意,她就偏要。 大小姐披了一件米色的斗篷出了绣楼,来到江宴的偏房。 江宴听到敲门声,却装做耳聋没有任何反应。 谭千月借着月光推门走进去,前左右两边窗户的冷风将她斗篷吹起。 “江宴?江宴?你睡了吗?”虽然一肚子火气,但因为这事对谁发火,谭千月实在做不到。 她能张开这个嘴,已经到了极限。 “睡了!”江宴的声音闷闷的从被子里传来。 “你忘了我昨日与你说的事情?”谭千月站在江宴的床前,眼神哀怨。 若是有其它办法,谁愿意在这求她。 “起来!”谭千月的声音带着命令。 江宴从被子里披头散发的拱出来,长长的墨发比瀑布还要丝滑,厚厚的垂落在身侧。 “大小姐有什么吩咐?”她懒洋洋的堆坐在床上。 “明知故问,跟我上来。”说完谭千月便转身出门,多的话她再也说不出口。 江宴用手使劲拨开散落在眼前的长发,只是发质太好一瞬间又滑落下来,她只好站起身穿上鞋子乖乖去了二楼。 二楼宽敞的房间里,亮着两架灯台,将拔步床的附近照的昏黄。 帷幔没有撂下,能看见谭千月躲在被子里的身影。 江宴女鬼一样,一身白衣,长长的黑发,大大的眼睛,红嫩嫩的唇,一点一点飘向床前。 谭千月听到关门的声音,双眼缓缓睁开,与要上床的江宴撞个正着。 江宴露出一个假笑。 对方一脸的肃穆。 还没到信期,谭千月也装不出来,看着江宴靠近她其实差点想跑,但理智告诉她不能再拖了,这事得速战速决争取早日恢复正常。 最好别让她查出来是谁搞的,否则定没她好果子吃。 谭千月也是一肚子怨气,不过眼下也顾不得其它。 江宴这会看着清透干净,还水嫩嫩的漂亮,谭千月心中的火气小了些。 她借着灯光看向江宴,即使忐忑也不愿意落了下风。 江宴歪着唇角道:“小姐,我来伺候你。” “别啰嗦,快上来。”谭千月受不住她这般直勾勾的打量着自己,心跳过快,又尴尬的呼吸急促,不知怎么反应才对。 她的婚事叫县主给耽误了,虽然双十年华也是一个女子最美的时候,可她还是喜欢看江宴这张青春洋溢的俏模样。 想来这张脸,在城内的乾元里也算排的上号了,可是一想到这人的生活做派,又马上成了蔫菜,有点倒胃口。 那日的女子紧紧抓着她的衣袖,肯定不是第一回了,谭千月也没指望两人能如何恩爱,只要在将她扔掉之前是干净的就行了。 江宴还不知道,大小姐有了“始乱终弃”的心思。 “这般看着我做什么,不是小姐叫我来的吗?”江宴毛毛的,用手摸摸脸好像没什么吧? 不过她的眼神控制不住的往谭千月身上瞄,好正,还是她喜欢的绿色,就很勾人。 只是谭千月的表情,一点不像要与她有什么亲密戏份的感觉,绷着脸,像是随时要反抗的烈女。【你现在阅读的是 】 9、弹幕炸了 鹅黄色的床幔虽然遮住外面的烛光,可透过来昏黄依旧能看清对方的脸。 两人穿着薄衫对坐,江宴神色偷偷的大胆了些,眸子落在大小姐沉鱼落雁的脸上,慢慢游移。 谭千月垂下卷翘的睫毛不与她对视,幽暗的光线下少了白天的张扬高傲,瞧着清清冷冷的娇弱。 周身都散发着清浅的玫瑰香气,宜人又舒服。湖绿色的薄衫单裤有些宽松,套在她玲珑有致的身段上带着诱人的韵味。 衣衫上的金线暗暗发光,即使只是一件随意的寝衣也精美漂亮,透着淡淡的奢华。 “要不你亲我一下,总好过就这般干坐着吧?”江宴眨眨眼,还往前凑了凑。 不知道这大小姐为何非要与她亲热,她目前对于信素的掌控很弱,还不能主动释放增加情趣。 闻听此言,谭千月瞬间看向江宴,即使昏暗的灯光也能看出她立刻红了脸,想说些什么,却没张开嘴。 就在江宴以为要挨骂的时候,大小姐英勇就义般凑到了她的眼前,吓的江宴心脏扑通扑通的要跳出胸腔。 两人仅仅一拳的距离,大小姐颤动着鸦羽一般的睫毛,努力一点一点的在靠近着,最后贴上江宴薄粉色的唇。 江宴好似被鲜花包裹其中,晕乎乎的不敢动弹,不是,真亲呀! 谭千月只是贴了贴就撤回了,留下僵硬的某人大脑停机。 不知怎么误开了屏幕,大大的彩色虚屏呈现在谭千月的背后。 江宴傻了,你这个时候出来干什么?她不演片。 可下一秒,直播人数瞬间飙升到八十多人,让江宴有些炸毛。 “怎么的?你们都是闻着味来的?”江宴看着直播人数还在涨,关掉的手有些迟疑,她孤身一人在异世,若是能尽快弄清楚直播的作用,就能尽早的有个活命的保障。 这边还要应对大小姐,江宴连忙将人搂进怀里,轻轻环抱上那细软的腰肢。 果然,弹幕炸了! 营养液不如猪食:【啊啊啊啊啊啊啊,见到活的了,见到活的了。】 打工换房,搬出地堡: 【亲一个,亲一个,原来这就是古老的传说。】 励志加入护卫队【她们不能去领养小机器人吗?自己做好麻烦。】 地堡万事通:【楼上那个傻子,她们不是在造机器人好嘛?】 再做傻瓜机器人就去死:【什么?还要花能量石?不可以,只能白嫖。】 励志加入护卫队:【四楼,五楼,你们是在合伙骂我吗?】 江宴看着眼花缭乱的弹幕,双手收紧不自觉用力将谭千月按在怀里。 谭千月对她突如其来热情有些招架不住,渐渐身子娇软无力,头靠在江宴的肩膀,微热的呼吸打在白皙的脖颈上,她感觉到体内的药力在发作,身上越发无力没有知觉,只能寻到江宴的耳后亲吻着,咬上的力气都没有,全靠江宴抱着她,才能靠在她怀里。 她面色似涂了红色的胭脂,微垂着眸子,手指顺着江宴的单衣伸了进去……。 江宴从弹幕上得到了一个有效信息,那就是得让粉丝刷能量石,但只看不刷好像也可以,与她直播时相似。 但她如果得不到能量石转化的金币,就无法得到前辈们留下的奖励,所以能量石还是要挣。 这边的谭千月身子很热,随着她作乱的手,江宴蹙眉看完弹幕上的信息,大小姐在她耳边吻着,吮着,脸都埋进了江宴浓密的发丝间,像个小妖精四处点火。 与刚刚判若两人。 打工换房,搬出地堡:【想看另一个人的脸】 随即真的打赏了五个能量石,五个能量石瞬间转化成五个金币,一个好消息,系统不抽成,这五个金币都是她的。 “……嗯!”江宴让大小姐勾的魂都快没了,得赶紧关了屏幕。 她对着另一面,不知什么世界的公民挥挥手,淡定的关了屏幕,骗了五个金币,但愿下次没人来找她要账。 这才将人从怀里抓出来,伸手抽出谭千月固定发髻的玉簪,一头柔软的秀发倾泻而下。 她将六根温润的玉簪稳妥的放置在床边的小几上,以免扎到大小姐。 只是这好好的人像喝醉酒一般吃缠她,连头发都跟着添乱。 又顺手捞起一旁的鹅黄色绑带,拢住大小姐满脸的长发,细心的绑在脑后,不松不紧。 只是她给谭千月绑头发的时候,单衣就叫她给拽开了,这人没有一刻老实的时候。 她也觉得自己似乎太啰嗦了些,看着活色生香的女子,泪眼盈盈的抬头望着她,不受控制的捧上她的脸。 ………… 灯烛燃半,江宴才发现原主怂怂的,体力却超级好,不愧是从小被打着长大的。 大小姐被她挪去了一边沉沉的睡着,脸上透着珍珠一般的光泽,水嫩有弹性,微微泛着红晕,瞧着竟比昨日还美。 她乖巧的闭着眼睛,没了对江宴冷嘲热讽的态度,此刻的她让江宴看着心里一片柔软。 江宴找了另一个鹅黄色的绑带将长发拢好,这头发太长真是好麻烦。 看着一片狼藉的床褥,她只好起身拿着银盆去水房打水。 时间还不算晚,水房的热水应该还未凉,她不好意思叫小丫鬟去弄,只能自己悄悄过去。 用浸湿的帕子将两人擦拭干净,脸热的看了看潮湿一片的床褥,这里是不能继续睡了。 大半夜的,也不能喊人重新铺床。 她捡起谭千月那身湖绿色的寝衣,摸到裤子时手一顿,这古代的东西花样就是多。 将谭千月用薄被卷起抱着,拿上她的寝衣,一起下了楼。 一楼的窗子还开着,过堂风吹的冷飕飕,不过江宴的床位置不对着风口,便没再管。 她摸黑将大小姐的衣裳给她穿好,盖上厚被,自己也躺在一旁。 没过多久,谭千月冻的直往江宴怀里钻,又软又香的贴着她不放。 江宴顺手抱着她,看了一眼两边的窗子,也没想着关……! 次日,谭千月醒来神清气爽,只是为什么在江宴的床上,而且江宴哪去了? 她光着脚悄悄跑回楼上,身子比前两日好多了。 卢大夫忘了告诉她,这合合散若是按照原定的法子解了,功效远远大于市面上的养容方子,用好了便不再是毒药。 只是价格昂贵,即便天香楼能买到药材,也得重金。 一般不会随意使用,若是碰上纨绔没有节制,与多人同乐,很容易伤了根本。 谭千月回到二楼,光脚踩在白色的地毯上,几步来到床前,没有被子的遮挡,床上还留着昨夜褶皱的痕迹。 她轻轻扫了一眼,便知道为什么在江宴的床上醒来。 赶紧红着脸叫来下人,将屋子收拾干净,换了新的被褥。 眼神一转,就看到银盆上搭着白色的帕子,想到一种可能性,大小姐身子被定住,垂眸掩去流光溢彩的茶色明眸,故作镇定的走去贵妃塌。 江宴一早就跑了,她得去江府一趟,那边的麻烦得早日解决,而且与原主的两个母亲也得打个照面。 虽然很心虚,占了人家的东西,但是她也没办法,只能替原主好好孝顺两个可怜的母亲。 进了江府。 “娘?” “你还知道回来?是那谭府有金山银山,叫你乐不思蜀了?”虞氏秀美的面庞立立着眼睛,不高兴的看着女儿。 “嘿嘿,我这不是回来了吗?那边就是有金山银山,也不及家里舒服。”江宴根据原主的性子,抓着虞夫人的袖子摇晃着。 “好了,你把那个小坤泽弄回家里是什么意思,谭府那大小姐我听说可不是什么软柿子,你小心狗头!”虞夫人用手点着江宴的脑袋,手劲很足。 “哎呦呦,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就是来解决她的,娘,别敲了,别敲了,都要傻了。”这句话,江宴说的真心实意。 “哼,你最好知道!”虞夫人收了手。 “都说媳妇像婆母,若不是娘亲整日在家里耀武扬威,我何至于娶上谭大小姐?”有些时候,俗信是有道理了,那是经过千锤百炼才得到的结论。 “你自己成了人家的倒插门,如今还想将火烧到我身上不成?”江母及时出来替虞夫人说话,江宴能回谭府,她能去哪里。 “母亲。”江宴与她打招呼。 “嗯,记得回来就好,虽然面上是谭府的倒插门,到实际上你要知道自己的根在哪里!”江母对谭相恨得咬牙切齿。 “嗯……女儿自然知道。” “那就好。” “对了,那个皎皎呢,我找她有事。” “在后院,快去解决掉。”虞夫人虎着脸不高兴。 江宴替原主这混合双打的原生环境哀悼三分钟。 “小姐,外面有吴记商行的人前来求见!”谭千月正在吃早膳,应红来报。 “我们与吴记也没什么买卖往来,他们派人来做什么?” “就说有话告知小姐,关于……江小姐的。” “叫他去前面等着!” “是!” 谭千月收拾收拾,还是去见了那个男坤泽,这人是吴记管事家里的。 “什么话,说吧!”谭千月与他们向来没有交道。 “是这样的,我家那口子昨日偶然撞见谭府的赘妻江小姐,将那天香楼小坤泽领到家中,便想着叫我过来通知小姐一声,免得小姐吃了亏还不自知。”男坤泽说的有鼻子有眼,甚至还添油加醋一般。 “领回家中?你家男人莫不是看错了吧,谭府并没有你说那人!”谭千月想起他说的是哪个。 “是带回了江府,而不是谭相的府上呀!”这讲话妖里妖气的男坤泽甚至还拍拍大腿。 闻言,谭千月握着团扇的手指紧了紧,面上却是一派云淡风轻。 “本小姐知道了,多谢,应红打赏!” 谭千月红唇微勾,眼神有些冷然。【你现在阅读的是 】 10、你我和离 江宴看着皎皎犯愁,简直是个烫手的山芋,也不知道原主想如何安排她,这可好砸她手里了。 “皎皎姑娘在天香楼多年可有积蓄?”江宴苦大仇深的看着对面的小姑娘。 “江姐姐问这做甚?我都是干些打杂的活计,偶尔贴补一下家里,真是兜比脸都干净。”皎皎姑娘为难的张口,抱歉的看着江宴。 江宴听闻,脸更垮了。 原主虽然爱吃喝玩乐不上进,可出手也是很有分寸,出去玩的花销都是几人轮流来做东,更有布庄的二小姐兜底。 所以几十两银子,她滚来滚去能花好久。昨日共花了一百多两已经够让她肉疼了,那可是给她压箱底的银子,江宴很惭愧。 不过再一想,这皎皎姑娘是原主惹的,她又觉得这银子也不算是她花的,没什么好惭愧的。 “今日来时路过天香楼,我去与香姨谈了你的赎身银子,她说至少要准备八百两,否则绝无可能。”江宴给自己倒了杯凉茶降温,她有点上火。 “八百两?我去哪里找这么多银子,就是再卖一次也换不来八十两,她真是好狠的心。”皎皎瘪着嘴沮丧极了,不过对于赎身她从来不抱有奢望,只不过江姐姐心善才让她生出一点妄念。 天香楼的头牌赎身明码标价三千两,这么算下来,皎皎虽然容貌中上可胜在年纪小,还是个清官人,至少也要五六百两。 这八百两对于江宴不是一个小数目,她又不是圣母,要怎么去拿天价救一个泛泛之交的人。 可放任不管,那吴大官人就在天香楼的门口等着小姑娘回去自投罗网。 两伙人本就有嫌隙,那厮就是故意拿小姑娘来触江宴的霉头。 “江姐姐,你不用为难,我既然被卖到了天香楼便早就做好了准备,从前得姐姐庇护也安稳了两年,皎皎知足了,我知道自己的命。”皎皎感激的看着江宴。 江宴想起原主遇到她的时候,皎皎十二三岁的年纪,是谁都能打骂欺辱的年纪。 她断断续续也在小姑娘身上花了近百两的银子,才叫她的日子好过些。 看她认命的模样,江宴的良心有点不舒服,八百两对于自己来说确实很难,但不算难如登天。 “你先在府上安稳两天,我尽量去想想办法。”说完便起身离开。 “江姐姐,别太为难就好。”皎皎心中忐忑的看着她。 江宴出了客房,眼神一动想到了一个人,江珣。 她绕过江母的眼线,去了妹妹的房间,江珣原主的妹妹,无论是性格还是学识都与江宴截然相反,是个十足的小大人。 “咚咚咚!” “进。”一个女孩子清脆的嗓音, 江珣没遗传到江家人的任何一点毛病,却占了所有优点出生的孩子,是老江家的命根子。 若是谭相国要江珣入赘,那江御史一定扔下乌纱帽跟她干到底,江宴摇摇头看着那个身姿坐的笔直的“天之骄子”。 “长姐前来,可有事?”十三岁的小姑娘梳着双丫髻,一本正经的问她。 “怎么?姐姐没事还不能来看看你了?”江宴对这种别人家的小孩很羡慕,因为她从小没这个条件。 “长姐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这次又想干什么?”个头不高的小姑娘背着双手,目不斜视的看着江宴。 “啊?呵呵,阿珣真是聪明伶俐呢!”江宴又尴尬了,她与原主的适配度倒是挺高的。 “到也不是其它,阿姐就是想问你借些银子。”江宴冲一个小孩子借银子,也是有些丢人。 “长姐可是在外闯祸了?”江珣板着与姐姐相似的小脸,眉头一紧。 “怎么能闯祸呢,是做好事啊。” “那为何不与娘亲开口?” “你小小年纪怎么话这么多?就说借不借吧,我又不是白拿。”江宴学着原主的语气与妹妹沟通。 江珣深思了片刻道:“那立个字据吧,你想借多少?” 江宴牙疼的答应,又问道:“你有多少?” 小姑娘掐指一算,这些年母亲,娘亲,祖母,给的压岁银子大概有二三百两,祖母家中是富户,每年她跟着回乡都能得不少的压岁钱。 最近又教导了两个同窗,也有不少银子。 “三百两。”江寻掷地有声道。 “这么多?”江寻吃惊不小。 “这有什么,我十三年的积蓄都在这了,借可以,但一定要还。”江珣还是很犹豫,毕竟姐姐看着也不是很靠谱啊,要不还是算了? 但,话都说出去了……! 江宴激动的上前抱住妹妹,用力亲了一口。 “这般毛毛躁躁,成何体统!”江珣用袖子擦着不存在的口水。 “去拿银子吧!”她无辜的眼睛亮亮的看着小孩。 “哎,真是拿你没办法!”小孩姐叹气。 “姐姐定会还你哒。”江宴高兴的声音从后面响起,江珣不敢搭茬,生怕下一秒就要后悔。 没一会,小姑娘抱着一个描金匣子出来,幽怨的看着江宴。 虽然答应给一百两的利钱,可江珣还是心底没底,但想到手足之情还是愿意相信她一回。 半个时辰后,江宴带着凑到的五百两银子去了天香楼,与香姨砍价一番。 “香姨,你就当是做一回好事,便宜些放了那姑娘,我也只是看她可怜才想帮帮她,你知道我家里娘子那是天仙一般的人物,我只是拿她当妹妹,若是赎金太高那我也爱莫能助。” “可老话说的好,家花不如野花香,就是那真仙女看久了也是狗尾巴草。不过香姨瞧你欢喜,你若是真的想,便六百两不能再少了。也就是你才能让香姨给这么大个面子。”还有点姿色的坤泽顺势摸上江宴的脸。 “六百也成,六百也成。”江宴忙用手挡下,却被香姨抓住了手指。 “江宴,若是你需要银子,香姨也能给你,只要你听话……!”三十几岁的女子魅惑的看着江宴,眼里带着深意。 “多谢香姨抬爱,江宴暂时还不想挣银子。”江宴抽出手指,后退两步。 “也是,你家娘子也是个财神爷,你怎么不回家向她伸手?这皎皎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六百不能再低了。” “成,六百就六百。”江宴想逃。 江宴路过香酥斋时,想起昨夜大小姐在她怀里娇软水润的样子,她停住脚步,想给她买两包点心。 香酥斋是城里最好的点心铺子,那日还听明淑说这里新上的奶皮酥好吃极了。 进门后发现这里相当宽敞,不但能带走,还有品茶吃点心的隔间,瞧着真是个挺雅致的地方,适合约会。 “这位小姐,您想来点什么?”活计过来热情的招呼道。 “哦,给我来二斤奶皮酥。” “好嘞,您请稍等。” 江宴好奇的左右看看,突然目光一顿,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谭千月,她怎么会在这里?而且身边还坐着一个女乾元。 江宴看向那女乾元,瘦的电线杆子一样,还长着一双狐狸眼,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 那女乾元的指尖还放在谭千月的腕间,谭千月并没有拒绝,二人还有说有笑的。 “小姐,你的糕点好了。” “哦,多谢。”江宴压低声音,快步离开点心铺子,头也没回。 只是那双好看的眼睛有些冷。 香酥斋内。 “千月,这三十日一定不能断,哪怕是换人,也要熬过这一个月。”卢大夫再次提醒。 “我知道了。”谭千月脸色微沉。 简单把脉后,二人离开了林记铺子。 夜里沐浴后,江宴用红绳给自己梳了一个马尾,浓密的长发高高的吊在脑后与她一起窝在被子里,像她此刻的脾气一样撅着。 “咚咚咚!”窗外传来敲击的声音。 “上楼!”谭千月的声音随后传来,屋里的窗子开着江宴听的到。 谭千月透过窗子,想起吴记那边的话,神色微凉像外面的冷月。 江宴一言不发的起身,穿了里三层外三层慢悠悠上楼。 推开屋门后将屋子里所有的灯烛都点亮,将这华丽的屋子照的灯火通明。 谭千月不适应的回头看她,好家伙,橙色竖领短衫,外搭深蓝色氅衣,水蓝流仙裙拖地。 高挑气派的要去公干的打扮。 “六月的天,你穿成这个样子做什么?”谭千月黛眉微挑。 “衣冠不整出门,总是不成样子。”江宴坐在贵妃榻上,离谭千月有段距离。 谭千月看着她这副不死不活的样子,手有点痒。 甚至想与她摊牌,难道三十日都要她夜夜去求江宴不成? 两人半晌都没说话,江宴先开口了。 “大小姐叫江宴前来,可是有事?”江宴看似客气有礼。 “你将那烟花之地的女子安排去了哪里?”谭千月看着她,红唇轻启,面上看不出喜怒。 江宴一惊,她虽然问心无愧,可这事有人说没人听。 她就是给原主收拾了一个烂摊子。 谭千月冷笑着又道:“天香楼的赎金不低吧?怎么,手里的银子还够吗?” 江宴心虚的不说话。 “这样吧,你在这里伺候我二十九日,赎人的银子我给你,一个月后你我和离,这样便可以高枕无忧的带着她离开,远走高飞也好,金屋藏娇也罢,都随你,你说如何?”谭千月和颜悦色的看着江宴。 烛光将她照的美艳妖娆,却带着刺。 江宴一颗忐忑的心,瞬间跌入谷底,好看的眉眼似染上一层霜雾,薄唇紧抿。 “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对那姑娘没有任何想法。!”夜里,江宴的声音带着淡淡的清冷。 或许没有皎皎这件事,她谭大小姐似乎也有退路。 “你对她如何,我不关心。”谭千月抬眸,神色带着隐隐的高傲。 “母亲最开始也说对萧姨娘只是怜悯。”随后,又慵懒淡漠的补了一句。 谭千月坐在床边,被纱幔挡住了眉眼,江宴看不清她更细致的表情。 “为什么是二十九天?”直觉告诉她这里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这你也没有必要知道,一个月后就一别两宽各自欢喜吧!”谭千月现在已经排除了江宴的嫌疑,江宴的反应无论如何都不像。 江宴属实又被大小姐给气到了,想起糕点铺子里那个乾元,她好像明白了什么,垂眸不知在想什么。 “若我不答应呢?”半晌,她抬头看向靠在床边的谭千月。 “不答应什么?”谭千月眸光一顿。 “都不答应。”江宴起身两步,与她眼神对视。 “那好办,我换人!”谭千月语气轻松,似乎江宴只是个可有可无的过客。 江宴在袖子里的手握紧,唇间带笑,眼神却有些危险。 “好,我答应你!”这大小姐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她还等什么! 抬起骨节分明的手,利落的解开大氅的盘扣,将衣裳一件一件脱掉直接扔在地毯上。 只着一件浅色的胸衣与亵裤上前。 谭千月的呼吸仿佛在一瞬间凝固……! 她居高临下的看了谭千月一眼,随后就去扯谭千月的寝衣,光滑的料子一个用力,衣襟就有些松散,可到底是做工精细,太阳花的盘扣结结实实的挂在那里。 她弯下腰,将谭千月身上的寝衣抓在手里,认真的一颗颗解开。 谭千月没料到她这般直接,吓的魂都没了,在江宴靠近时便使不上力气,也不知是不是那合合散的缘故。 寝衣滑落在地,谭千月只系着一个浅杏色的肚兜坐在江宴眼前,手指放在镂空的床板上,紧张的握着。 虽然很荒唐,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江宴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将眼神落在凝脂的腰间,而不是想咬在那~~! 她微微直起身子,单手搂住谭千月一掌宽的腰肢,轻松的将人抱起扔去大床中间……!【你现在阅读的是 】 11、腰间红痕 甜美的玫瑰香气层层递进,瀑布一样的长发纠缠在一起,不分你我。 谭千月能感受到她好看高挺的鼻子蹭到了自己的,但此刻她身子脑子都晕乎乎的,下巴被她掐着微微仰头迎合,无处可躲。 舌尖在她红润柔软的唇上沿着唇线打转。 谭千月浑身难受到眼尾薄红,小扇子一样的长睫颤动,却不好意思看那人。 可谁知这家伙半晌都没动静,只是小狗一样在她唇边□□,还用那双深情的眸子看着她,戏耍她一样,神色似笑非笑。 带着新绿的气息,让谭千月很放松的同时,又想狠狠捶在她身上。 体内的热度让她有点神志不清,谭千月用了最后一点力气狠狠掐在江宴的侧腰上。 “啊!”江宴吃痛一声后,顺着大小姐的手腕将那双柔若无骨的小手单手掐着,按至头顶。 滚烫的吻从下巴滑落到雪白的脖颈,纤细的锁骨,往下……留下一路的梅花! 谭千月整个人都轻飘飘的,飞去云里雾里的感觉,被松开的手不自觉的抱住江宴的头,无意识的把玩着她的墨发。 察觉到身下之人化成水一般温柔后,江宴抬头重新吻上那不饶人的嘴。 只是这次没再客气,吃糖一样勾缠着,她好像喜欢听大小姐撩人的轻吟声。 况且人也是甜的,不说话的她可爱多了。 她的声音叫江宴听了脸热心也热,便不再逗弄她而是卖力的伺候。 她总不能一无是处到床上都不行吧? 这份工作要是丢了,她便离回老家不远了……! 灯烛燃至过半,灯芯长长的影子投在刺绣的插屏上,像是一对有情人之间的互相挑逗。 一丝微风打在刚刚落汗的额头上,谭千月缓缓睁开秋水般的明眸,发现江宴紧紧抱着自己,二人滚到大床的里侧睡着。 帷幔依旧挂着,烛火还在亮,眼前的江宴玉白的脸上透着薄红,温润中带着点风流。 谭千月不知在想什么,愣愣的看着她。 她抱的太紧想动一动,江宴却又将脸贴在她的脖颈间,谭千月怀疑她是故意的。 没有办法,只好硬闭上眼睛让自己睡下。 次日,江宴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睛,就对上大小姐凌厉的视线。 “怎么了?昨夜我惹你生气了?”江宴一头雾水。 谭千月鼓着的小脸像剥了壳的荔枝,江宴大着胆子贴过去,用脸蹭蹭。 “松开!”她的糖衣炮弹没能迷惑大小姐,谭千月的声音带着忍耐后的咬牙切齿。 江宴勒在她腰间一夜,这会腰疼,腿疼,哪哪都疼。 一身的力气却在外面游手好闲,沾花惹草,倒是想在床上将她的腰折断,谭千月昨夜的柔情被她没有分寸的亲昵给消散,现在只想让她滚远点。 江宴忙松开箍在她细腰间的胳膊,谭千月终于翻了个身,还是浑身难受。 “我伺候你穿衣裳?”她小心翼翼问着。 谭千月摆摆手,甚至没回头看她一眼。 江宴委屈巴巴的坐在一旁,手里将被角扭成麻花。 半晌也不见谭千月理她,只好灰溜溜的下楼。 听见她下楼的动静,谭千月这才转过身来,双手放在腰间两侧轻柔着,嘴里嘟囔着什么,不像是什么好话。 江宴收拾好自己后,抢了应红的活,自己端着食盒上楼给娘子送饭。 虽然大小姐昨日很绝情,可老话说的好,床头吵架床尾和,她自觉二人的关系有所缓和。 谭千月披着被子低头一看,腰间果然红了一圈,还有这连日来满身的痕迹,没什么空闲的时间,即使江宴手下留情,也是消了留,留了消,新的旧的叠在一处开花,让她看的呼吸一滞。 “若是不想起床,就在这里吃饭吧。”江宴一身清爽的闪现在谭千月眼前。 谭千月收紧被子,看着江宴吐出两个字“不要”。 “那我放在桌子上,你一会饿了再吃?” 看她卑微的模样,谭千月闷闷的回了声“好”。 谭千月收拾好,用过早膳下楼时发现江宴又不见了………! 江宴自然是去解决皎皎姑娘的容身之所,不可能让她一直待在江家,娘子已经在意了,若是再将不相干的人留在府上让她有了心结,就不是亲亲抱抱的能解决的。 这会,江宴有点后悔前两日的冲动,可是救都救了,就当是还原主的人情。 江府后院里 “回家怎么样?”江宴头疼问道。 “回哪里的家?”皎皎傻乎乎的回问。 “你有几个家?”江宴故意凶道。 “嗯……江姐姐,我虽然偶尔还惦记着家中,但是我知道我不能回去,若是回去保不齐还是会被卖掉。”皎皎姑娘反应过来后,犹豫着回话。 “姐姐,我能不能跟在你身边伺候,不要工钱能给口饭吃就行。”皎皎忐忑的问道。 “不能,我身边容不下你。”江宴无情拒绝。 皎皎姑娘委屈的红了眼睛,但在尽力的收回眼泪,生怕惹了江姐姐厌弃。 “不是我救的你,是二小姐救的你,为了救你她拿出了辛辛苦苦挣来的银子,你要努力干活还给她。”江宴一本正经与皎皎交谈。 “啊?二小姐?” “对,就是我妹妹江珣,你如今欠了她五百两银子,不过也不用担心,她不会催你还银子,但你要努力过日子,哪怕只能还上十两也是你的心意。”江宴已经想好了皎皎的去处。 “嗯,我明白,皎皎谢过二小姐与江姐姐的大恩大德,一定努力挣银子。”皎皎姑娘用力的点头。 “那好,我认识一个绣坊的师傅,你去那里先当一年的学徒,用不了三年养活自己没问题,若是还要养活家里那怕是要累到吐血。”江宴提醒道。 “皎皎不怕苦不怕累,也不再与家中联系。”皎皎明白江宴的意思。 “那好,收拾收拾东西,我们走。” “嗯。”皎皎圆圆的脸蛋上满是欣喜,她有了新的奔头。 将麻烦解决掉后,江宴无债一身轻。 回道谭府时,刚好撞上萧氏在院子里。 “姨娘安好。”江宴不得不停下打招呼。 “都是自家人,不必太客气,快起来吧,孩子!”萧姨娘温和的拂了拂手。 “多谢姨娘。” “哦,对了,小江你怎么才回来,刚刚啊……千月与县主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出了府,你说我也有些担心……!” 萧姨娘欲言又止的看了江宴一眼道:“虽然两个女儿如今都有了归宿,可是多年的感情也不是说断就断的,只是别做什么糊涂事才好。” 萧姨娘面露愁容又道:“我到底不是千月的生母,说多了怕她与我离心,还要你多管着她些才好,你能明白姨娘的这颗心吧?” 江宴面无表情的看着萧氏,装糊涂回道:“娘子要做什么事,随她心意就好,我一个入赘的闲人自然什么都听她的便可,姨娘不必多虑,我自是会好好待千月。” “理应如此,理应如此。”萧氏假笑着离开。 江宴不知萧氏对她说这番话的用意是什么?难道是离间计?可是她们妻妻不合,对萧姨娘有什么好处。 江宴不解,却知道她定是要站在娘子这头。 谭千月与县主二人在林远斋茶楼。 “你说的那批货在哪里,有多少?”谭千月一点不想与她扯皮,若不是司马婧用一批时新的上好布料将她约来茶楼,谭千月差点忘了还有这一号人物,最近对付江宴一个人就够她头疼了。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确实占用了她太多的思绪。 “急什么,我说了帮你拿到这批货,就一定会说话算数。只是千月你难道就不想与我叙叙旧吗?”司马婧看着谭千月的眉眼,总觉得她有些变化,说不上哪里,却好像温柔了两分。 “我与你有什么旧可叙?跟在你身后的尾巴今日怎么没来?我与你谈布料的事也是公事公办,不占你一文。”谭千月坦然的看着她,见异思迁,朝三暮四的女人,狗都不要,还在这与她扯什么旧情。 谭千月现在唯一庆幸的就是她抽身够快,这点确实要谢谢江宴,虽然她也不见得是个靠谱的。 “哎,我知道你怨我,任谁的未婚妻从一个有封号的县主换成了一个五品小官之女,还是个上不得台面的混人,都会心有不甘。”司马婧用了然于心的眼神看了谭千月一眼。 一向有点端着的谭千月满脸黑线,吃惊的眸子都睁大,虽然司马婧说的是事实,可谭千月就是不想认。 刚知道此事的时候,确实落差很大,但绝不是还放不下司马婧,而且就算江宴游手好闲又如何,她有能力养她十辈子,前提是江宴不能学眼前这只狗。 “说正事吧!”她不耐烦的拉回话题。 若不是这批料子转手能出三倍的价钱,她也不至于在这听司马婧说什么废话。 “只要你有意思,这批料子便是你的。”司马婧还对着她眨眼睛。 谭千月忽然看到了她眼角边的细纹,如今吃了细糠,对着司马婧这张“老”脸,竟然再也找不到从前的亲切。 果然是货比货得扔。 “若是方便顺手的事,若是强人所难我谭千月也不差这点银子。”谭千月靠在玫瑰椅上笑笑,明摆了好处想拿,人情不想认下。 这二人欠她的,这点补偿才哪到哪。 就在二人交谈之际,茶楼来了一位熟人。【你现在阅读的是 】 12、兑换金币 谭雪儿带着两名女子,“恰巧”路过茶楼,偏偏看到长姐与县主相谈甚欢,她眼里瞬间出现委屈的神色。 “哎?那不是谭大小姐与你家县主吗?二人怎么在这里?”一身粉衣的女子眼尖的指向谭千月的方向。 与谭雪儿同行的是她的两位闺中密友,得知县主弃了谭家大小姐也是幸灾乐祸了很久。 那谭千月仗着贵妃的宠爱不将大伙放在眼里,还时常欺负自家姨娘的女儿,看二人的一身行头就知道谭二小姐在府中的境遇。 好在县主大人慧眼识珠,知道那谭千月金玉其外败絮其中,选了谭雪儿这个贤惠的成亲。 城中女子,对谭千月都是避而远之,本就夺目的容貌加上并不讨喜的性子,叫一众坤泽对她都是又嫉妒又讨厌,谭千月也不是一个合群的人,自然不会上赶着去结交谁。 况且,她一心扑在自己的产业上,更是无暇与各家贵女们热络周旋。 加上那两个母女的有心经营,谭千月在外人的眼中没什么好印象。 “别胡说,长姐一向有情有义,定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你们别误会。”谭雪儿委委屈屈的看向那两人的方向。 “她既然已经成亲,就不该单独私会乾元,县主也真是分不清里外。”青衣姑娘前一句说的好大声,就是要谭千月听到。 县主看见谭雪儿追了出来,脸上明显带着一丝不悦,出门前两人随便聊了两句,没想到她这么不信任自己,甚至还带着外人来看热闹。 县主板着脸,一声不吭。 谭千月则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看过去,照旧喝着茶。 见没人理自己,谭雪儿瞬间红了脸颊。 到底是新婚燕尔,县主见谭雪儿难堪便有些于心不忍。 “你跟来做甚,我只是与千月有生意要谈。”县主看着小白兔一样的谭雪儿无奈道。 “雪儿只是陪着两位小姐妹到永兴街挑两件钗环首饰,并非有意要跟着县主,难道雪儿在县主的眼里就是这等上不得台面的小家子气?”谭雪儿委屈又倔强的看着县主。 “就是,有些人仗着从小的情分抓着人家的妻主不放,就把我们雪儿也看做是同类人,莫不是看自己嫁了一个废物就惦记人家屋里的人。”粉衣姑娘是个牙尖嘴利的,看见朋友委屈自然要帮扶这可怜的庶女一把。 谭千月原本平静如水的眸子,微凉慵懒的看向那被谭雪儿鼓动的傻子。 “没见识,不分是非就去多读点书,别以为长了一张嘴就能随便定别人的罪,要说抢东西想必没人能比过我得好妹妹。雪儿你与大家说说县主是如何从姐姐的未婚妻,变成了你的妻主?” “好让那两个想攀高枝的庶女也跟你学学,毕竟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说是不是?”谭千月收起眼里的冷意,无所谓的笑着问道。 司马婧在开始听了粉衣女子的话,第一时间看向谭千月,说实话心中也有些动摇。 “你什么意思?你在说谁?”虽然谭千月是相府千金,可她们也不是没有靠山,粉衣女子甚至还想上前两步与谭千月理论。 “容姐姐,姐姐她定没那意思,你别介意,我替长姐向你赔罪。”谭雪儿懂事的拉着朋友,一副大度不计较的模样,甚至还做出顾全大局委曲求全的脸色,最后望向县主。 “我就是那意思,用不着妹妹假惺惺的当好人,司马婧带着你的人离开我的地方。”谭千月看了几人一眼后,转头对着县主厉色道。 “谭千月,你什么意思,这般傲慢到目中无人,想必就是家中那个废物乾元都不喜欢你!”两个女子被她下了逐客令,还是当这县主的面,一时之间面子挂不住开始口不择言。 “这就不劳烦两位担忧了,我们好的不得了。”谭千月回了对面一个大大微笑,更衬的那女子像个疯子。 “哼,好不好的只有你自己知道,可别打肿脸充胖子,谁人不知那江宴是个一事无成的纨绔。”女子还是不信这两个人能过的好。 “呦?是谁在念叨本小姐?”江宴向门房问了大小姐的去处,想着去接媳妇回家,好歹也表现一下。 脚还没迈进去,就听被点名了。 她好奇的看向那位女坤泽一脸的问号,不过就现场的气氛而言,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江宴似笑非笑的与女子对视,眼神澄澈中带着无辜的询问。 那粉衣女子,忽然见江宴靠近,脸色一瞬间涨红,羞涩的低头不语。 江宴看了看周围的情况,心下了然。转头对着谭千月殷勤的道:“娘子,我来接你回家。” “好!”谭千月莞尔一笑。 她起身时身子微晃没站稳,江宴极有眼色的上前搀扶。 “不行,我头疼,你抱我去马车里。”谭千月柔柔的靠在江宴身上,声音能滴出水一样娇媚,小鸟依人的看着江宴。 “这有何难,就是将娘子一路抱回府上我都求之不得。”江宴很给面子的将人拦腰抱起。 “诸位先告辞了。”她就这么抱着大小姐离开了吵吵闹闹的茶楼。 谭千月将脸埋进她肩窝,还不忘对着后面几人笑笑,像个得意的小狐狸。 刚刚那牙尖嘴利的女坤泽暗自骂了一句,虽然是废物但实在貌美,若是再知些情趣好像也不是不可以,可恶又让谭千月争去了。 “还不走?都等着八抬大轿吗?”县主神色微冷,说不上哪里不爽,总之不高兴。 谭雪儿只好先与县主回府,将两位好友扔在了原地。 江宴送谭千月上了马车,天色渐暗,她还贴心的将马车里的小毯子给娘子细心盖上。 谁知娘子进了马车后便没再理她……! 马车内更加昏暗,江宴坐在谭千月的对面,娘子闭目养神不在意江宴暗搓搓的小动作。 “嗯,那个皎皎已经被我送走了,离开江家送去锦绣坊学艺,日后自食其力不成问题,与我没什么关系,真的。”江宴赶忙将今日的事情告知谭千月。 尽管二人的婚姻走向成迷,可当一天和尚敲一天钟,江宴也不想让她误会自己。 “……嗯!”谭千月盖着毯子窝在车内一角,声音慵懒且柔和。 “刚刚,她们欺负你了?”江宴蹙眉,想起刚刚茶楼的事情。 “没人能欺负我!”半晌,谭千月不赞同道。 江宴听听就算了,没人欺负从小定下的县主怎么被人换走了? 不过她也就想想,可不敢开口触霉头。 车没又变得安静,江宴在暗中打量着谭千月的脸。 被风吹动的窗帘,将淡淡的光亮扫到大小姐白皙光滑的脸上,只是她神色严肃。 江宴挪动身子,挤去她旁边。 谭千月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呼吸略深。 “若是累了,就靠在我肩头?”江宴不着痕迹的靠近。 谭千月还是闭着眼睛假寐。 江宴不信邪,眼神微闪,伸手搂住谭千月的脖颈,粉色薄唇贴上大小姐的耳边呢喃道:“入夜,我伺候娘子沐浴?” 谭千月被她忽然搂去本就心尖一跳,这会更是让她蹭的一股电流涌出。 可她硬是收回涟漪的悸动,依旧冷着脸看过去,强势的凤眸紧紧盯着江宴。 江宴只好讪讪的收回胳膊,无辜的眼睛带点讨好的回望着大小姐。 谭千月收回目光,在暗处隐去唇角的浅笑。 夜里,刚刚觍着脸推荐的浴池play当然没有被大小姐采纳,不过今晚的美人似乎有那么一点点渐入佳境,不再是茫然的蹙眉,江宴也慢慢学会摸索些门道让大小姐开心。 天色大亮,二人第一次穿戴整齐坐在一起用早膳。 不大的八仙桌上,水晶包,牛乳糕,杏儿豆腐,虾仁粥,排骨冬瓜汤,凉拌小菜,六个小盘精致的摆着,江宴心里美的冒泡泡,感觉自己好像被富养了。 谭千月一袭浅蓝色纱衣罩在抹胸长裙外面,上面绣着展翅欲飞的彩蓝色蝴蝶,绣线精美到发出光泽,微风轻拂几只彩蝶像活了一般颤动着美不胜收,似是落在她这朵玫瑰花上头。 她云鬓高挽,额前几缕碎发散落,发髻两侧各垂下一串银亮的细碎流苏,随着动作轻轻摇曳,宛若仙女下凡,将对面的颜控迷的呆愣。 江宴清清嗓子,装作目不斜视。正巧她今日的衣裳也是青兰色,与大小姐勉强凑成情侣款。 谭千月用余光打量她,江宴一本正经的盯着眼前的早膳,除了吃便再无其它………! 饭后,江宴又灰溜溜的滚回了自己库房,谭千月没留她,她也有自己的事要做。 这几日一直没时间弄这个直播,江宴把门窗关好。 一个响指将直播开启,可上次那几十人的直播间眼下又成了三两个人。 看来靠她自己确实不行,得尽快挣钱才行,她还欠着巨款呢。 不过她更好奇五个金币能换来什么?于是点了兑换。 彩屏上瞬间多了九个大门的画面,每个大门旁边还附带一个黄色的进度条,江宴还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可观察这九个大门各有不同,似乎是根据朝代或者地点区分的。 她想,这应该是前辈们的任务地点了,如今在这里呈现她应该都能兑换。 江宴想看看一个金币能买什么,于是数量一栏里添了1,又点了最接近现代的防盗门。 下一刻,大门打开,一片卫生巾飞到屏幕中间……! 就见这防盗门上的进度条变成了99.5。 江宴一瞧,这门内的东西看样子不是很多,金币的购买力跟一两块钱差不多。 她长指一划,空白处出现了第十道木门正是她如今的“家”,她的那片卫生巾直接躺去了新家,黄色进度条变成了0.1。【你现在阅读的是 】 13、软饭真香 江宴看着眼前的屏幕内心激动,这就是她在异世保命的本钱,她要好好经营才是。 正要想着去哪里挣些金币的时候,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进!”江宴收了屏幕。 谭千月对比刚刚用早膳的时候,又多加了一对闪亮到耀眼的嵌宝金镯,华丽夺目到不能让人忽视。 “今日,陪我去趟宫里,拜见贵妃娘娘。”她看了江宴一眼吩咐道。 去宫里?江宴眉头一跳,无论原主还是她本人都不是什么见过大世面的主,这忽然要去宫里还真是有点忐忑。 “怎么?你不想去?”见江宴不说话,谭千月声音华丽丽的冷下来。 “没啊,我愿意。”江宴露出假笑坚强道,宫里也好她正愁没地方挣金币,这不就来了。 “那好,换身衣裳走吧!”谭千月目光落在她身上,有一点点嫌弃。 “这身不行吗?我没有更好的衣裳,都跟这件差不多。”江宴摊手。 谭千月看了看天色,这会再带着她买衣裳应该来不及了,算了还凑合。随后上楼取了一件缠枝纹凤尾金簪叫她低头,给她在发髻上固定好。 “好了,这就走吧!” “多谢娘子。”江宴嘴甜道。 二人坐上马车,大概半个多时辰的功夫,马车停在了宫门外,淡金色的阳光照在朱红色的宫门上,将这里衬的气派厚重,让人心生敬畏。 贵妃娘娘的寝宫在金华殿,是独一份的尊贵。江宴从宫门外便开始直播,虽然不能说话但恢宏的宫殿哪怕是一路的碧树琼林,玉石长廊都叫弹幕后面的粉丝应接不暇,而御花园里的奇花异草更受喜爱。 春风里,百花齐放争奇斗艳的景色,美的叫人如痴如醉。 弹幕又动了,说话的还是老朋友。 地堡万事通:【这些是什么东西,天啊,竟然这么漂亮美丽,还多彩多姿。】 励志加入护卫队:【是啊,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颜色,难道不应该是蓝色,灰色,白色,黑色?】 再做傻瓜机器人就去死:【好多花啊,都能吃吧?我不爱喝营养液。】 江宴目不斜视,本本分分的跟在谭千月的身后穿过御花园,余光见粉丝刷了能量石,但是转化金币一看十五个,还是十个人的打赏,好吧,她也挺满足的。 到金华殿门前,江宴关了直播,再溜号怕是要掉脑袋。 “姨母,千月来看你了。”谭千月像个小孩子一样扑到林贵妃的身边。 惊的江宴眸子睁大,原来不是不会撒娇,而是谭府那堆人加上她自己都没能大小姐放下身段,露出娇憨可爱的一面。 贵妃娘娘三十多岁的年纪,很意外不是什么祸国妖妃的长相,而是亲切舒服的相貌,让人如沐春风。 “那位便是江御史家的乾元?”林贵妃看向江宴的时候,可没怎么如沐春风。 “草民拜见贵妃娘娘,祝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被贵妃盯着,江宴额头有点冒汗,也不知道这么说对不对,电视剧里都这么说的,不会错吧? 林贵妃没有理会江宴,而是去看谭千月的表情,半晌才让江宴起身。 江宴手心冒汗退到一边,准备让自己成为背景板。 “哎,如今此事已成定局,那边姨母自会替你收拾了她们,不过要等等。”林贵妃轻轻拍着谭千月的手。 “这点小事不劳烦姨母动手,千月会看着办。”谭千月安慰贵妃,不叫她为自己糟心,宫里的事情就已经够姨母忙了。 “也好,我们千月长大了,姐姐若是能看到你如今出落的这般漂亮,不知该有多欢喜。”林贵妃眼神带着喜爱感慨道。 随后又看了木头一样的江宴道:“真是便宜她了。” 谭千月笑笑不语。 “来,你上前来,让本宫好好瞧瞧。”到底已经成亲了,林贵妃也不想再找江宴的麻烦。 “是,贵妃娘娘。”江宴端着身姿上前,任由贵妃娘娘打量。 “可有功名在身?”贵妃语气慢条斯理,听在江宴耳中压力山大。 “还未!”江宴觉得这两个字重如千金,腰杆都弯了一截。 “可有一官半职或是谋生的手段?”贵妃又满含希望的问了一句,谭千月的腰杆都要跟着弯下。 “也无!”江宴倒回答的干脆,因为死猪不怕开水烫。 “哎呀,罢了罢了,去一旁坐着吧,给上些果子甜点。”贵妃敷衍的对宫女挥挥手,再没去看江宴。 江宴只能装傻的吃着果子点心。 “姨母莫要生气,这人她……长的好看。”谭千月想替江宴说两句好话,搜肠刮肚就只有这么一句。 “你喜欢就好,太有能力的妻主不见得是什么好事,比如本宫,比如你娘亲。”林贵妃一瞬间似乎又想开了。 “回头啊,我让圣上给她安排个差事就好,我们家的女儿自是不能差别人什么。”林贵妃摸着谭千月的手道。 “谢谢姨母!”谭千月乖乖认下,到时候江宴不干也得干。 “你母亲最近似乎与王爷走的近了些?”林贵妃看着谭千月忽然问道。 “姨母的意思是?”林贵妃很少与谭千月说谭相的事情。 “告诉她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圣上最讨厌大臣结党营私,虽然她最近身子欠佳,但也不是谭大人上蹿下跳的时候,小心掉脑袋。”林贵妃小声与谭千月警告道。 谭千月惊出一身冷汗,抓着姨母的手再三保证道,一定会回府劝说。 谭相从前还是个七品芝麻官的时候,确实为百姓鞠躬尽瘁过,又与女皇有着林家一层关系,晋升之路似一阵风将她吹到了官至正二品,可多年位高权重后竟然忘了初心,只记得她官位上的威风。 回去的路上谭千月心事重重,江宴也有些沮丧。 “我陪你去挑两身衣裳吧!”谭千月忽然开口,她不想太早回去,也不知道该怎么与母亲开口。 “好啊,可是我没银子。”江宴坦白道。 “你只管挑几身能见人的衣裳就成。” “……好!”合着这些天她都不能见人。 云裳阁,城内最好的成衣铺子,直接买算了,她没心情给江宴量身裁制。 进了古代的高档服装店,江宴被眼花缭乱的衣衫晃花了眼,一时之间不知看哪里好。 自打逛街开始,她又将直播打开,就听金币一个一个爆出的声音,悦耳极了。 谭千月随手指了六套衣裙,薄的厚的都有,感觉春夏秋穿都够用了。 江宴眼神眨了眨,霸总啊,这是,没想到吃软饭这么香。 谭千月选的多为奢华却不招摇的套装,都是搭配好的长衫与裤装或短衣与长裙,甚至斗篷也挑选了两件,全程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眼光准确动作麻利,直接让伙计打包。 江宴拎着满手的大包小裹,跟着大小姐出了成衣铺子,可还没等走到马车的位置,便被周云与明淑二人拦住去路。 “这不是江宴吗?呦,在这忙什么呢?”明淑抓住江宴的胳膊,拦住她的去路。 江宴两手都东西,一时还真被明淑给薅的动弹不得。 谭千月见是江宴的狐朋狗友,小脸绷着不好看。 “娘子,你去那边的茶摊等我,我说两句话就来。”江宴笑笑。 “那你快些!”谭千月不想与这群人在一起,直接走去对面,就当是给江宴一个面子。 “好好好!” “你抓着我干什么?”扭头瞪上明淑。 “看看你都买了什么,这云裳阁可不便宜,一身衣裳得二三十两银子,姐妹,你发达啦?”明淑的手重重的拍在江宴的身上。 “犯病了就去喝药,别在这找打。”江宴冷脸不悦道。 “江宴都是朋友,自从你成亲后我怎么觉得你有些看不起我们呢?”一直没说话的周云道。 “哪有的事,妹妹我新婚,还新鲜着呢,自然与姐妹相聚的时间就少了,这你们没成家,不懂。”江宴一本正经道。 “说的有多好一样,你自己娶了有财有貌的坤泽,也不说给姐妹们介绍介绍好的。”明淑酸的很。 “有机会有机会,碰到好的一定想着姐妹们。” “说的好听,你可别忘了!”明淑信了。 “不会,不会。”江宴敷衍着。 而谭千月刚刚坐到茶摊没多久,便迎面撞上一伙人。 五六个男乾元迈着二五八万的步子,靠近谭千月。 谭千月抬头便看见几个油头粉面的丑东西。 “这不是谭大小姐吗?有没有兴趣赏个脸一起喝杯清茶?”吴大官人长的黑,却偏偏要穿一身白衣,谭千月多看他一眼都要喝口茶水压压。 虽然她点的这杯茶水并没有打算喝。 “本小姐认识你吗?”谭千月慢慢抬头轻蔑的看了对面几人一眼,无需多说就能让吴大官人感受到了被厌恶的不爽。 本来招猫逗狗的吴大官人是不敢招惹谭千月这种相府家的小姐,可是她竟然嫁给了江宴那个废物,他自觉不比江宴差,便大着胆子来撩拨。 只是说了好几句,谭千月都没有打理他,一时之间难羞成怒便要动手。 谭千月见这人靠近,便起身远离了几步,却又被人拦住。 “别忙着走呀,谭小姐这般貌美如花,不妨与吴某交个朋友?”吴大官人黝黑的脸想要靠近。 谭千月直接拿起一旁桌子上的茶壶手疾眼快砸去吴大官人的脸上。 “江宴!”随后大声的向对面喊去,紧接着撒腿就跑。 江宴被周云挡住了视线,听到谭千月的声音瞬间扔了手上的东西。 “哎?你干什么去?”明淑还欲说什么。 “别说了,快看谭大小姐那里。”挪开大块头一样的身板,周云抓着明淑就一起去了马路对面。 江宴看清是吴大官人那群狗东西后,心跳吓的漏了一拍。 飞快跑了几步,一把将提着裙角快跑的谭千月抓进怀里。 谭千月被她抓着胳膊绕了一圈,刚好摔在江宴的怀里。 她将人护到身后,眼神凌厉瞪向吴大官人道:“你找死!” “打,给我打,烫死我了!”吴大官人顶着被烫红的脸,歇斯底里的喊叫。 “烫的好,烫的就是你!”说罢,抬起长腿用力就是一脚踹在了吴大官人的胸口。 “啊!”那中等身材,黝黑着脸的登徒子被江宴一脚踹出三四米,后脑重重摔在一旁的菜篓上,里面松散的小白菜绿油油的顶了他一头。 “还等什么?给我打,给我上!”喘气过后吴大官人疯了一般指着江宴两人喊叫。【你现在阅读的是 】 14、凭空消失 五六个家丁听从吴大官人的吩咐,抽出腰间的短棍,举着就向江宴的方向打去。 江宴不太适应原主会功夫的身体,但是靠本能反应对付两三个人还是能行的。 上次人多,全靠乱中取胜。江宴边躲边挡下砸在身上的棍子,脑子里还在想那两个人会不会过来帮忙。 带着谭千月来回躲了几圈后,发现自己下盘扎实又有力后,直接上脚。 “你俩快上啊!”打架的同时还没忘了招呼同伴,姑且算同伴吧。 周云与明淑二人见江宴带着媳妇左躲右闪也来了义气,捡了对方的棍子便也加入战斗,三对六还好一些。 “我去……去那边等着吧?”跟着甩来甩去的谭千月,艰难的与江宴沟通道。 江宴拿起一旁的篮筐对着男乾元的头就是一个盖帽,将人扣进筐子里。 “你能行吗?”江宴不怎么敢松手。 “我能行,只要你们快些。”谭千月缩着身子后退。 她精美的头发乱作一团,衣裳也被刮坏了,她此刻很无语。 虽然江宴还在打架,可言语当中看出她们是认识的,这吴大官人也算是江宴一行人引来的,才成亲几天她就也过的这般鸡飞狗跳,谭千月小脸鼓成了包子。 但同时又担心江宴被棍子打到,真是好混乱的一天。 没了束缚的江宴,慢慢也熟悉了自己的手脚,薅过吴大官人的脖领子,对着正脸就是一拳,两圈,三圈,这人长得黑不多打几下压根看不出来。 “叫你调戏良家女子,叫你随意打骂当朝相府千金,你真是好大的狗胆,看我今天不打死你。”谁打谁另说,这帽子得先给他扣上。 “明明是你们打我,是你们打我。”吴大官人被她薅的动弹不得,口齿不清晰的为自己辩解道。 周云力气也不小,这人虽然有诸多毛病,还好关键时刻没掉链子,抓着两名家丁的后脖领子便将人扔在一处叠罗汉,样子滑稽的像个乌龟。 明淑虽然弱些,但是会敌进我退,敌退我打,加上时常动动手脚自保不成问题。 吴大官人的几个家丁看他被打后,其实也没几个拼尽全力的,不过做做样子挣口饭吃。 “记住这顿打,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对方全部趴下后,几人也不再恋战,而是手脚麻利的撤退。 江宴扔下二两银子给茶摊的老伯,便离开了战场。 “你们…………你们给我等着,你们给我等着。”吴大官人口齿不清的在几人身后恶狠狠道。 随后江宴与二人道别:“今日多谢两位姐姐,哪天再请二位喝酒。” “那你可得记着些,别又没个踪影。”周云喘着气道。 “这次一定。”说完便拉着谭千月拐去巷子口的马车上。 转眼再一瞧谭千月,凌乱的发髻,衣袖上还带着不知哪里刮到的青菜叶子,一只流苏发簪握在手里,像个落难的公主。 “我将东西都捡回来了,没丢!”江宴指了指马车里大包小裹的新衣裳,神色忐忑的看着她。 “很好!”谭千月从牙缝里面挤出两个字,便再没搭理她, 江宴摸着新衣裳缓解尴尬,又拖累了大小姐,她这日子是没好了。 谭千月心中好惦记着贵妃的嘱托,但回到府上第一件事就是去沐浴。 江宴灰溜溜的回了自己的房间,虽然每晚都要上楼去伺候,但她依旧没能搬出“库房”。 打开直播,看了看今日的收入15个金币,她一共攒下了19个金币。 满意的关了直播,比上次多了不少,虽然可能只够吃一顿饭,但是她不花就会积少成多。 次日,谭千月见母亲在家便去了听松院。 “千月来了?”谭相见女儿进门笑着问道。 “让厨房做了些母亲爱吃的山药糕,见母亲在家便拿过来些。”谭千月将手中的盘子放下。 “近来事忙,母亲还未关心过你的婚事,那江宴对你可好?”谭母不咸不淡的问上一句。 “我们还好。”谭千月的回答也不热络。 “她入赘谭府,想来也不敢放肆。”谭母不在意道。 “母亲,女儿这次进宫拜见姨母,她让我给母亲带两句话。”谭千月神色微定,开门见山道。 “哦?她有何事交代?”这林贵妃自打她夫人走了后,便极少与她说什么。 “姨母听闻……母亲最近与王爷走动频繁,让女儿过来转达一声,说是……说是圣上不喜大臣之间结党营私,叫母亲收敛着些。”谭千月去看谭相的脸色。 “她一个后宫之人才不该妄议朝政,圣上抱恙我与王爷都在为朝廷尽力,怎么就成了结党营私?”谭母闻言面上有一丝微怒,但只是被质疑的怒气,而不是对她自己行为的恼羞成怒。 “朝堂之事,女儿也不懂,不过母亲如今位高权重,以免她人钻了空子栽赃陷害,母亲还是小心为上。”谭千月斟酌着措辞,小心提醒了谭母一句。 “千月有心了,贵妃娘娘她多虑了,如今圣上身体抱恙三日未上朝,王爷在朝中力挽狂澜也都是为了朝廷,母亲作为朝中重臣自然要协助一二。”谭母漫不经心的抿了一口茶水,说这么多已然是放下身段解释。 “母亲向来心有乾坤胸有丘壑,是姨母多虑就好。”谭千月乖巧的微笑,眼里的担忧却丝毫未减。 总觉得那福安王爷最近有些不安分,可她一个只能打理几家铺子的后宅女子又能如何? 而母亲在朝中忙了大半辈子,她懂的道理母亲怎会不明白? 谭千月叹口气回了自己的绣楼。 而江宴借着为娘子做午膳的由头,打开直播“大肆敛财”。 谭千月的绣楼有属于自己的小厨房。 中等大小的屋子透着阳光,里面各种食材应有尽有,两个矮缸里装满了清水,菜篮子里白菜,黄瓜,青椒,不大的西红柿堆的满满登登。 灶上不知烧着什么正冒着白烟,扑面而来的烟火气息叫人期待会做出什么美味佳肴。 再往前走两步,锅碗瓢盆整整齐齐的码在一旁,上好的猪肘子,褪了毛的母鸡,鹌鹑蛋,咸鸭蛋,鸡蛋,鹅蛋,甚至一些海参阿胶这种补品也摆放在一边。 做饭婆子的腰间还挂着一串的钥匙,想必是有什么稀罕物需要上锁的。 江宴看新鲜一般在厨房里面仔细的转了一圈,而弹幕上除了流口水的声音再无其它。 江宴随意瞟了一眼,发现这也没人给她刷金币呀? 眼神一亮,她想到一个好办法。 “张嬷嬷,我忽然有些饿,有没有什么能吃的东西?” “啊,有的有的,嬷嬷这就去给小姐拿。”上次张嬷嬷误将她认成了新来的下人,再看到江宴是便语气和善了许多。 就见张嬷嬷拿着一个铁钩子在碳盆里勾出一个黑乎乎的圆形土块。 又拿着铁勾子敲打在烧干的黄泥上面,露出里面一层干巴巴的黄纸。 最后,一只烧好的鸽子就呈现在眼前。 “这是今日特意为小姐做的黄泥烧鸽,可她最近有点上火吃不了这东西,不过江小姐吃也是一样的。”张嬷嬷一脸慈祥的看着江宴。 深褐色泛着点红的烧鸽子,散发出江宴拒绝不了的香味,她将盘子端到鼻子前使劲闻了闻,香,真香。 弹幕又炸了! 再做傻瓜机器人就去死:【是肉?快给我吃一口!】 地堡万事通:【这是什么东西?我好像闻到了香味。】 山荷叶花:【哼,一群土包子罢了!】 地堡万事通:【楼上既然知道,那你来说说?】 山荷叶花:【我没有义务告诉你。】 再做傻瓜机器人就去死:【我猜,她也不知道。】 对面没了回复,随后被满屏的【想吃】刷过。 江宴看到金币在动,便慢条斯理的扯下一丝鸽子肉,准备放在嘴里细嚼慢咽好好品尝一下它的味道。 谁知下一秒金币的数字暴涨,从19到30,又忽然暴涨到100。 紧接着下一秒,不可思议的事情便发生了,她还没到嘴的鸽子肉飞了。 刚刚烤好还冒着香气的鸽子,瞬间飞去一个被冰封的大门。 直播的画面瞬间消失,回到了系统画面,也就是那十个大门的画面。 江宴傻眼道:“系统你出来,系统你给我出来。” “滴滴滴,主人,请问有什么吩咐?”对话框闪现。 “我刚刚桌子上的鸽子肉,被忽然抢走了?飞去了第二扇门内,为什么?”江宴有点怒了,虽然得了不少的金币,但是这种自己的东西被凭空消失的感觉让她很没有安全感。 “因为对方用金币竞拍到,所以这里的食物自动进了别人的空间。” “你也没与我说过这里还有活人呀?不是都死了吗?那明日她将我竞拍走了怎么办?”江宴又惊又恼。 “主人,有意识的活体是无法进行竞拍的,请您放心,而且,对面的活人是个意外,本机器人控制不了的意外。” 江宴无语的瞪着屏幕上的字体。 “主人,您还有六十一次的提问机会,请谨慎发言。” “再见吧,再见吧!”系统如今在江宴的心中,是个骗子的形象。 看看空空的桌子,又看看多出来的金币,江宴沮丧的回了房间。 随后又点开系统画面,想报复性消费一次。 于是大手一挥,十个亮晶晶的金币扔去昨日打开过的房间。 满怀期待的等着今日的惊喜。 下一秒门开了,飞出一个粉色的礼盒,江宴用手一点礼盒开了。 “kao,我要这没用的东西做什么?”江宴脸黑的像锅底。 里面赫然躺着一套黑色的情~内衣,连黑丝都有………!【你现在阅读的是 】 15、江宴被抓 夜里,大红色的纱帐下面,两条身影纠缠着。 今夜,这大小姐也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定要趴在江宴身上咬她。 江宴瞪着温和的眸子,看着谭千月在自己身上忙来忙去。 一开始小鸡啄米一样的亲她,江宴只是觉得很痒,但又不敢笑,怕她真的咬。 谭千月似乎在回忆什么,慢慢学会了吮咬,伸出粉粉的舌尖触碰在江宴的唇上。 就她这慢吞吞,犹豫又试探的样子,江宴都要睡着了。 谭千月不解,明明江宴也是这么亲吻她的,怎么身上还是没有反应。 经过几天的努力,将人抓过来做解药的时候,她已经不在浑身发热无力,要江宴很投入的亲吻才能慢慢散发出淡淡的玫瑰花香味,再逐渐变浓。 为什么她都亲了这么半天,两人看着还是“清清白白”的感觉。 谭千月稍稍动了动身子,不知道从哪里下嘴。 一对圆润丰满,就毫无遮挡的闯进了江宴的眼里。 江宴呼吸一滞,目光直勾勾的看着那两抹红,下意识的伸手去接。 谭千月的身子过电一般的僵硬在那里,低头看了神色迷离的江宴一眼。 “啪!”下意识的给了她一巴掌。 江宴傻眼了,她碰的不是自己媳妇吗?啊?又没调戏别人的老婆。 “干嘛呀?”江宴捂着脸受伤的看着谭千月。 “我……我……我不是有意的。”谭千月也懵了,她没想打江宴啊,她左手抓右手抱歉的看着她。 “不给碰是吧?早说呀,正好早点下班!”江宴慵懒的勾着唇角,假假的看着身上的人。 “没有,不是这个意思。”谭千月理亏的低下头。 “那你得哄哄我!”江宴顶着一张清纯温润的脸,不怀好意的看着身上只穿着粉白色肚兜的美人。 “怎么哄?”谭千月预感不大好。 江宴眼神微暗,伸出一根手指勾了勾。 谭千月凤眸里带着一丝懵懵懂懂,将耳朵靠近她唇边。 随后,雪白的脸颊瞬间挂上红霞。 红色的纱帐里,连透进来的烛光都暧昧摇晃。 谭千月纤细的胳膊搭在江宴的肩头,自己则坐在她的腿上。 她仰头看着床顶的图案,江宴一只手箍在那柳条一般的细腰上。 山尖上的果子都透着甜香的玫瑰气息。 江宴散落的长发遮住了她大半张脸与动作,高挺玉管一样的鼻梁分外显眼。 谭千月用贝齿咬住唇角,眸子渐渐起了雾色,头顶的图案不再清晰。 魂魄都像是要被她吸走一般,酥酥麻麻似针扎一般。 红色纱帐下,大小姐的肌肤白到炫目,没有一点瑕疵,完美到不真实。 被抱坐在锦被当中,相互拥抱时像一对缱绻的有情人。 与谭相交谈效果不理想后,谭千月总是惴惴不安,但又觉得自己想多了,母亲怎么可能不明白个中的道理,但是她一点收敛的样子都没有,反倒是更忙了。 而姨母那边又因为圣上在养病而忙的不可开交,谭千月一时也不知该怎么才好。 从这日开始,谭大小姐也开始日日不着家,有时候一整日都待在外面,江宴只有夜间在床上的时候能见到她一两个时辰,事后用那张艳光四射的脸无情的叫她下楼。 连着好几日都这般,叫江宴心里也不大舒服。 这日,她实在无聊,竟然主动去找周云与明淑喝酒,也算兑现了那日的承诺,无论如何人情还是要还的。 随着渐渐的接触,发现周云这群人虽然吃喝玩乐不着调,但都不是什么大恶人,上花楼找了相好的坤泽会给银子,打架闹事却显少找平头百姓的麻烦。 当然也有一两个品质败坏无药可救的老鼠屎,但起不到什么决定性的作用,也就是凑个人数。 喝到微醺的江宴,刚一出酒楼便被几个衙役一样的人带走了。 “等等,你们可知这位小姐是谁?”明淑挺直腰板与人高马大的官差理论。 “她是谁都得跟着我们去顺天府衙门一趟,这可是太后亲自下达的口谕,我们一个当差的可不敢马虎。” “我先走这一趟,你们帮忙去江府通报一声。”江宴看着周云道。 “你放心,我们这就去。”周云点头。 她最近只惹了一个人,那就是吴大官人那个狗东西,只是他竟然能劳烦太后替他主持公道,也算是个能人了,江宴认栽。 江御史听闻江宴被顺天府绑了后,火急火燎的来找谭相,谁知谭相并不在府上直接扑了个空。 “主子,主子,不好了,江小姐被顺天府绑去了,还说是太后下令捉拿的。”应红去茶楼将这消息赶忙告知谭千月。 “什么?顺天府把江宴给绑了?”谭千月心下忽悠一振。 “是啊,这都快一个下午了!”应红也替小姐着急。 “我知道了,别慌,我想想办法。”谭千月神色凝重,不知江宴怎么得罪了太后。 只好收拾收拾坐马车去宫里见林贵妃。 到宫里的时候日头都已经下山,谭千月快步去了贵妃的金华殿,又因为贵妃在忙着照顾圣上,足足等了一个多时辰才见到姨母。 “等久了吧?”林贵妃依旧亲切。 “没关系的姨母,照顾圣上重要,我的事不急。”林贵妃这般忙碌,还来打扰她,谭千月很惭愧。 “这么晚来,可是出了什么事?” “是有些事,姨母江宴被顺天府的人关押了,说是太后的吩咐,我家妻主虽然没功名在身,可成亲后也从未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不知太后为何要将她抓去顺天府?”谭千月长话短说,直接说了来龙去脉。 “竟有此事?平白无故的竟然派人抓了我家侄女的妻主,这太后是想干什么?”林贵妃也有些动怒,这与打她的脸有什么区别。 “云鹤,你去打探一番。”贵妃吩咐身边的得力宫女去探探来龙去脉。 “你先去歇下等等,这天都黑了,再怎么样也是明日的事。” “姨母,千月等云鹤姑姑回来后,还是要回谭府的,那牢房里阴气重,我得紧着给她送件厚衣裳进去。”谭千月并不想留在宫里。 “真是与你娘亲一样的倔强,成吧,一会你拿着我的腰牌出宫吧,既然想走就早些。”林贵妃叹口气,终究是放行了。 “谢姨母!” 谭千月继续焦急的等待云鹤姑姑回来。【你现在阅读的是 】 16、夜探大牢 又小一个时辰,云鹤姑姑终于回了金华殿。 “怎么样?可打探到什么?”林贵妃看向云鹤姑姑。 “是太后娘家表亲的儿子,受了天大的委屈才找到太后这里,说个被打的不成样子,牙都掉了三颗,脸肿的又大了一圈,至今还睁不开眼睛。是上园街专供御茶的皇商吴家。”云鹤姑姑知道二人着急,直接将听到的信息转达。 “皇商吴家?”林贵妃不记得这号人。 “竟然是他,姨母你可要为侄女做主,那日我在路边的一处茶摊等江宴,谁知对面过来几个登徒子对我动手动脚,这才挨了江宴的一顿打,况且对方六人,江宴才两三个朋友,这厮竟然还好意思告状?”谭千月一听也怒了,那狗东西挨打不是活该吗? “太后那边怎么说?”林贵妃神色不虞。 “奴婢带了那边的翠微姑姑过来。”云鹤姑姑向后看了一眼。 “哦?竟然是太后身边的翠微姑姑。”贵妃的语气算不得热络。 “翠微拜见贵妃娘娘。” “平身吧,太后叫你来金华殿可是有事交代?” “正是,就这次顺天府抓了贵妃娘家人的事,太后叫奴婢过来给贵妃通个气。”翠微姑姑欠身道。 “哦?这事我刚刚也听谭相千金提起,是那吴家光天化日之下当街调戏良家女子,相府女眷,就算抓也是抓吴家这大胆刁民,怎会将我那保护女眷的侄女家人抓去?”林贵妃的正色瞧去。 “这吴家乃是太后娘家的表亲,虽然是远房亲戚,可当年太后娘娘欠下她家一个不大不小的人情,如今他家找上门来,太后也不好坐视不理。不过事关贵妃与谭府千金,这事也就是做做样子,若顺天府调查清楚确实是吴家的错,便会将人全须全尾的送回去,还望贵妃能给太后她老人家一个面子。” “既然是太后开口,那本宫自是没有不依的道理,可定要保证那孩子的安全才可。”林贵妃想着各退一步算了,眼下事忙,是在没功夫管这些鸡毛蒜皮。 “贵妃与谭小姐且将心放在肚子里,定不会叫那顺天府动用私刑。”翠微姑姑再三保证道。 谭千月知道来龙去脉后,稍稍放下心来。虽然应该叫那吴大官人接着蹲大牢,可看太后的样子,能叫江宴完好无缺的回府,已然是庆幸。 出了宫门,回到谭府已经是亥时,再过一个半时辰就是午夜了。 可谭千月还是想去给江宴送些东西,这被关在牢里也不说几日能给她放出来。 “应红收拾东西,我们去顺天府大牢。” “好,奴婢这就去准备。”应红麻利的按照谭千月的吩咐收拾东西。 一件夹袄,一个水囊,厨房拿了今日剩下的肉饼,谭千月还装了点常备的小药丸,驱虫粉。 又带了一斤方便吃的桃酥。 “应红,带人去天香楼定一桌好酒好菜,派门房的人端回来放进马车里。”这个时间也就只有天香楼才能订到酒菜。 “是。” 又忙了近一个时辰,到顺天府大牢时正好接近午夜。 看守的官兵正是困的困,睡的睡,东倒西歪的时候。 “谁?”见有人靠近,还是有警觉的官差发现谭千月一行人。 大小姐带上丫鬟,侍卫,总共有六七人跟着。 “差爷,小女乃是谭相家的嫡女,这个时辰来看我家妻主也是实属无奈,您就给行个方便吧。”谭千月蒙着面纱,将沉甸甸的一包银子递给牢头。 那人一听是谭相家的千金,连说话的声音都小了几分。 “今日确实关押了谭家的赘妻,想必就是小姐的妻主吧,真是过意不去,可我等也是听吩咐办事,还望小姐莫要怪罪。”牢头也是为难,两头得罪不起。 “差爷严重了,你照章办事何罪之有。不知小女可否进去看看我家妻主,给她送些用得着的物件。”说着将东西放在牢头面前查看。 “小女还为各位差爷送了天香楼的夜宵,还望各位赏脸。” “这怎使得,叫小姐破费了。”牢头是个有眼里的人,这样手下跟着才有肉汤喝。 “小姐,我这就带你进去。”得了银子酒肉的牢头对谭千月热情的过分,这谭小姐身为相府小姐还对他们这群粗人礼待有佳,沉甸甸的银子简直是财神奶奶。 “多谢!”谭千月微微弯腰,便跟着牢头进了阴湿的牢房。 拿着火把似乎将其他犯人吵醒,牢房两边传来乍起的哄笑声。 “都老实些,小心你们的脑袋。”牢头大声的吓唬道,可依旧是挡不住犯人的欢呼与污言秽语。 里边一个单独的牢房里,江宴闭目养神的坐在草垫子上头。 听见牢头打开门,缓缓睁开眼睛,却在看见谭千月后眸子瞬间睁大。 “你怎么过来了?”她微微蹙眉起身,将谭千月拉到自己的身边。 牢头将时间留给小两口,自觉的离开。 “我已经知道事情的经过,是那姓吴的在搞鬼,可他家中去找了太后,你这段时间怕是要在这牢里待几天了,不过看在贵妃娘娘与谭府的面子上,太后也只是走个过场,不会将你如何,你且忍耐些时日。”怕时间不够,谭千月先可着要紧的说。 “我知道了,你不用担心,我在这里也没什么事。”江宴见她忙到深更半夜,还来大牢为她打点,心中有愧。 “筐里是给你带的夹袄,水囊,还有蚊虫药,记得用。”谭千月还在细说着各种注意事项。 江宴却听的嘴角上扬,有人管的感觉挺好。 谭千月看了看牢房的周围,脸色肉眼可见的难看。 “这也没什么,你给我住的屋子也是我打扫出来的。”江宴安慰道。 谭千月向她瞪去。 “只是一点不好,今夜不能再伺候娘子了,你可不要太想我。”江宴抬手摸向谭千月带着面巾的脸。 这时,谭千月才想起一件天大的事,她的解药要断了…………。【你现在阅读的是 】 17、那你吻我 谭千月忽然脸色白了又红,这时候还想这些有些罪过了,但若是断了便前功尽弃,前面的一切通通付之东流就算了,后果是她绝对承担不起。 江宴见她神色不对,敏感的问道:“怎么了?” “厄……没什么!”谭千月垂眸摇头。 “真没事?”看她情绪不对,江宴又问了一遍。 谭千月实在说不出口,她急的脸色涨红又无法与江宴明说,就算说了这里也不行,会有信素的味道。 此刻,她想将那吴大官人千刀万剐。 “快回去吧,这里不便久留。”江宴抬手替她整理微微凌乱的碎发,忙了一个大晚上有些潦草。 温热的触感碰到谭千月的额头,她抬眸神色复杂的看了江宴一眼。 “嗯……我先走了,你一个人当心些,我会尽快将你捞出去。”谭千月没办法只得先离开。 “好,路上小心。”江宴故作轻松的笑笑。 “嗯。”谭千月下定决心先离开这里,出去就得想办法,决不能让江宴关在这里十天半个月。 谭千月走后,江宴总觉得她有事没说,她将谭千月送的东西放好,拿出那件夹袄披在身上,牢里确实阴冷。 虽然太后的意思是做做样子,可是她等不了啊。若是放在平常关就关了,眼下这特殊的时候一日都耽误不得,更别说十天半个月。 此刻,她更加痛恨下药之人,好狠毒的心,究竟想干什么? 那个姓吴的能告状,她们也能,明日去看看母亲怎么说,若是母亲不好出面还有江御史,她总不至于还能安稳的坐在家中。 只是今夜怎么过,虽然如今她已经不再受那药物的控制,可三十日未到她该怎么办? 三更半夜,谭千月下了马车敲响卢大夫家的后门。 “咚咚咚!” “谁啊?这三更半夜的不看诊。”敲门的声音太大,卢大夫只好出了屋子查看。 “是我,谭千月。”她的声音有些疲惫。 一听是大小姐,卢大夫来了精神,赶忙将大门打开。 “怎么这个时候来?可是出了什么事?”卢大夫一袭白色的寝衣,连个外衣都没披。 谭千月愁眉苦脸看了她一眼道:“你先把衣裳穿好,该不会是屋里有人吧?” 见卢大夫衣衫不整的慵懒模样,谭千月更是没了好脸色。 “呵呵,一个朋友一个朋友。”卢大夫讪笑道。 “算了,没时间等你换衣裳了,进院说吧,就不去屋里坐了。江宴被抓去顺天府了,不知几天能出来,我能不能吃些抑制的药丸?”谭千月满怀希望问道。 “她被抓了?药丸只在信期有作用,你眼下是中毒就怕用了也是白费工,还耽误了解毒的时机。”卢大夫也有了愁容。 “真的不考虑换人吗?”她又问了一遍。 “滚,你拿我当什么人。”若不是今日太乏了,高低得垂她两拳,谁有功夫在这与她开玩笑。 “若是不能同房,有信素也可行,但这也要见到人才行。”卢大夫终于给出了有用的办法。 “这还算是说了句人话,人能见到,好了我先走了。”有了解决的办法,谭千月没耽误时间直接离开。 到了门口她又是一顿,:“能用信素压制为何不早说?” “这只是没办法的办法,再者不是一开始就洞房了吗,有什么区别。”卢大夫不以为意。 谭千月想翻她一个白眼,但没时间。 “有没有能掩盖信素的药丸?”想到一个可能,谭千月想试试。 “这个有,不过要释放信素后才能用,你二人皆可用。”卢大夫回房取来一个小瓶子。 “多谢。”谭千月心内很感激卢大夫,但不能叫她看出来,不然尾巴会翘上天。 若是信素也可,那便容易很多。想想昨夜的时辰,她大概还有一个时辰的功夫,还好昨夜江宴耍赖一般就是不走,半夜还要凑过来与她纠缠,不然今日大概是过了十二个时辰。 谭千月一副很命苦的模样,又去了顺天府大牢,离午夜已经过了半个时辰。 牢头很给面子,又给了谭千月两刻钟。 “怎么又回来了?这都什么时辰了,多危险。”江宴睁开眼睛见谭千月又回了牢房吓了一跳。 柔柔眼睛起身,牢房昏暗,只有走廊上的两个火把,牢头离开了将时间给留小两口。 “有点事情,等你出来后我在与你解释。”现在也没时间去刨来龙去脉。 蒙着面纱的谭千月,一双眼睛美的勾人魂魄,神色却一本正经很。 “嗯,你说。”江宴侧着脸将耳朵凑过去。 “你……我要你的信素。”谭千月故作镇定看着江宴,生怕她眼里出现什么嘲讽的神色。 “你是怎么了吗?”江宴一愣后,关心的问道。 “中毒了,这个出去再说,现在我想要你的信素,大概还有两刻钟的时间。”索性已经说了,便不再扭捏,谭千月也豁出去了,丢一天脸,与丢一辈子脸,她还是分的清的。 听说她是中毒,这些天萦绕在江宴心头的疑问有了答案,就说白天如何吵架到了晚上,大小姐依旧要她上楼,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了,她就是个解药。 “可……可我最近不能自己主动释放信素,有点难,若说其它法子这里也不行。”江宴犯难了。 她的信素还不能随意释放,也不知是原主的问题,还是她的问题。 “那怎么办?不成的话只能去换个人了,你总不至于眼睁睁的看着我去死吧?”解毒失败不会去死,但生不如死。 江宴一噎,不能自主而已,不是不能啊! “还有多少时间?”昏暗中,其它犯人大多都睡了。 “一刻钟!”说换人是骗她的,哪有那个时间,这个时辰就是大街上也没个人影。 “……你吻我!”江宴靠近谭千月,声音里不带一丝暧昧。 谭千月看了周围一眼,江宴对面是间空屋子,她双手紧张的抓住江宴的衣袖,抬着下巴凑了上去。 一个着急,带着面纱吻了上去。 面纱那头,是江宴柔软的浅粉色薄唇,带着她的温度,还有一点清新微甜的味道,虽然隔着面纱却依旧能感受到。 江宴垂眸,就见大小姐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卷翘,整个人带着玫瑰的香气靠近,只是态度有点虔诚,好公事公办的样子。 江宴也急,此情此景让她有“邪念”也难。 将人带进角落抵在冰凉的石壁上,隔着面纱重新吻了上去。 她的呼吸有点重,谭千月的唇舌被面纱刮的刺痛。 江宴似乎有了感觉,谭千月却要摒弃她的干扰,在心里数着时辰,虽然很困难,但“性命攸关”她还是尽量配合,且一心二用。 腰间光滑的肌肤触碰到江宴带着薄茧的手掌,谭千月轻簇眉头。 往常怎么没觉得这双手如此粗糙?难道是因为药效忽略了? 江宴将头埋进谭千月的肩窝,手掌收紧。 谭千月软的险些站不住。 狭小阴暗的空间里,一股清新的暗香慢慢浮动。 江宴的手掌抚摸到大小姐脆弱的脖颈,一颗带着尖尖的小虎牙刺破她嫩滑的肌肤……总算是将今夜的任务结束了。 怕信素引来其他犯人的注意,还迷离的谭千月赶紧将药丸塞进江宴的口中,自己也服下一颗。 果然几吸的时间,香气全无。 就算前面有人醒了,有不会知道是谁。 似乎有脚步声由远及近,应该是牢头。 江宴替谭千月整理好斗篷与面纱,又将她扶好。 “快点回去休息,我会想办法尽快出去。”江宴一只手扶在谭千月腰间,微微撑着她。 “嗯。”谭千月不知道是不是信素的关系,此刻她有点舍不得江宴。 她人都被关在了牢里,还能有什么办法? “谭小姐,时辰到了不能再待了,再一个时辰就该鸡叫了!”牢头走进提醒道。 还以为是新婚燕尔的小妻妻,就是分不得半点。 “走吧!”江宴将大小姐往前推。 “嗯,你保重!”说完,谭千月跟着牢头迅速离开。 坐上马车,与丫鬟侍卫一起回府。 马车上,摘下湿透的面纱心跳不止。 送走谭千月后,江宴摸了摸发烫的脸颊,在这种地方是不是有点太刺激了,救命,她什么时候能出去。 次日,江御史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就去敲了登闻鼓,自己敲累了还派手下来敲。 “来,把劲都使出来,看谁的力气大,能将里面的昏官给我敲出来,回去有赏。”江母向来不按常理出牌,听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更是说即便去告御状也要将人替谭相捞出来。 “别敲了,别敲了,你也是个正五品的官员,在这带头像什么样子。”值夜的府城出来,看着江御史头疼的紧。 “好你个矮冬瓜,你忘了当年是谁给了你一口饭吃,才让你这个矮冬瓜有了今天的官威。”江母见到老乡出来,瞬间大声喊了出来。 有些起的早的百姓都凑过来,想看热闹。 “你喊什么?有事不能进去说吗?”府城昨天才来值夜,到了顺天府才知道江宴被抓进去,还是太后命令的细查。 “感情抓得不是你家孩子,你是一点不急呀,快将你从前吃进去的肉饼子给我吐出来。”江母一向不知脸面为何物。 “你先与我进去,先与我进去!”府城气的黑脸涨红。 硬是派人将她“请”进了衙门。 “既然是查,为何只抓江宴,那个挨打的孙子怎么不一起抓进大牢?” “你都说了他是挨打的,况且他母亲是太后的表侄女,人家说了在家养伤顺天府也不好强行将他压来。” “况且,听去了吴府的官差说那吴天被开水烫后整个人被毁容一般骇人,又被贤侄女结结实实的打了好几拳,若是将他传到顺天府怕是江宴有理也成了没理。”欠了老江家肉饼的府城,掰着手指头与江御史讲道理。 “竟然这般严重?”江母一愣。 “再等些时日的好,那烫伤这两日看着正是最骇人的时候。”府城拍拍江母的肩膀。 “有我在这当值,定不会叫侄女受了委屈。”府城满满求生欲的看着江御史。 “那,信你一回?”江母动摇了。【你现在阅读的是 】 18、卸磨杀驴 江母犹犹豫豫的离开了顺天府,同窗只是个二把手,上面还有顺天府尹压着,就算徇私也不会摆在明面上。 看来还是要在牢里做做样子,江母愁眉苦脸的回了府上。 谭千月特意来江府告知江宴在牢里的情况,虞夫人还是第一次见到谭千月。 “千月,想吃点什么?娘亲一会派厨子去安排。”江宴的娘亲与她一样是个颜控,见到金枝玉叶的大小姐,瞬间忘了她让自己女儿入赘的事情,一脸热情的招待着。 谭千月瞬间有些拘谨,但又同时能感受到虞夫人的善意,她没有计较自己让江宴入赘的事情,谭千月倒是有些愧疚。 “多谢阿娘,我都可以。”不知为什么,这声阿娘她叫的很自然。 “那好,我这就去安排午膳,我们边吃边聊,让阿宴在里面待几日不妨事的。”虞夫人心大到可以不顾江宴的死活。 “……好!”谭千月假笑道。 约莫半个时辰,四个小丫鬟鱼贯而入,四道热菜,四道凉菜,两道汤羹,两道甜品,四个人居然正正经经的做了十二道菜。 谭千月第一次上门,虞夫人自然不能掉了女儿的面子。 谭千月也见到了与江宴相似长相的江珣。 “谭姐姐好!”女孩子一身长衫穿的板正,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一身正气,与江宴天壤之别。 谭千月也是开了眼界,她不敢想象江宴若是这般正经会是什么样子。 “千月,你头一次来江府,多吃些。”虞夫人将袖子挽起,给谭千月盛汤。 “多谢阿娘!”谭千月赶紧接过。 一番客气后,江御史正色道:“那姓吴的说是被烫的厉害,又伤在脸上面目全非,即使现在将他一起抓去大牢也会对江宴不利,倒不如让他在养些日子,烫伤好些再做了断。” 说道这,江御史也是一筹莫展。 “那江宴怕是还要待上几日了,可牢里阴暗潮湿,就怕时间长了落下毛病可怎么好!”谭千月看向江母,她很着急让江宴出来。 “这倒不用担心,掌管顺天府的府城是江某人的同窗,年少时没少蹭了江宴祖母的肉饼子,这点方便他还是能给的,想来阿宴在牢里也不会吃太多苦。”女儿在发小同窗手里,江御史倒不担心。 “母亲竟然与赵大人是同窗,那还真是方便些。”谭千月微微蹙起眉头,又放下。 既然不能将人领回家,日日见一面,退而求其次也好,只是那恶人先告状的吴家,我们来日方长。 得知捞人无妄的谭千月先回了谭府,母亲这两日也是忙的不见踪影,错过了捞人的最佳时间,如今若是硬来怕是要打太后的脸面。 既然太后都说是装装样子,她若逼的太紧,弄巧成拙便遭了。 若是信素也能暂时缓解身上的毒药,那么她姑且先忍几日。 今日在府城的安排下,江宴的待遇好了不少,有干爽厚实的被褥,饭菜热乎可口,还有府城贴心的开导,江宴也就暂时忍下了这口气,只等在牢里待个七八日后就家去。 也与府城打听了明淑两人的情况,听说吴家并没有追究那二人的责任,不知是与江宴积怨几久,还是不敢一窝端了都得罪,找了江宴来杀鸡儆猴,总之只告了江宴一人的状。 吴大官人在江宴与谭千月手里吃了亏,想来是记恨二人。 江宴与府城商议,每日天黑后让她出去半个时辰,不会走远,只是从牢房的后门去马车上见见自家娘子。 府城再三思量,还是答应了江宴的请求,不过要在后半夜才行。 江宴欣然谢道。 夜里,江宴鬼鬼祟祟从后门出去的时候,谭千月早已等在马车里,里面只能点一盏小小的油灯。此时已经将近午夜,江宴上车时便看见谭千月裹着厚厚的披风窝在车厢里。 “困了吧?头半夜怕惊醒到其他犯人,只能这个时辰出来。”江宴掩好门帘,借着烛光去看谭千月的脸。 微弱的烛光里,她完美无瑕的脸蛋又镀上一层朦胧的美,神色多了两分婉约温柔。 “无妨,不碍事就成。”谭千月困的嗓音有些慵懒,带着骄矜的味道,让人没来由的想起她那张扬的性子。 “估计你是要来这大牢外面与我私会几日了。”江宴说笑道。 “几日而已,不算什么!哦,对了,我今日去了江家,见过了你家里人,她们很好。”谭千月忽然想与她说几句话。 “江夫人看着很温柔,且爱笑,是江南女子的婉约,人又热情,做了很多的菜,我怪惭愧的。”谭千月低声道。 “你觉得江夫人很温柔?你知不知道我娘一个人可以把上次那六个乾元都打趴下?”江宴唇角含笑眉眼弯弯,侧脸看着谭千月的反应。 “啊???”果然下一秒,大小姐的眼睛瞪的老大。 “……我不大能相信!”谭千月大为意外。 “江夫人祖上三代开武馆的,她能跟着江御史来到京城,全是被江御史花言巧语骗来的,当然也花了不少真金白银。”江宴说起母亲的八卦,心中没有一点负担。 谭千月捂嘴偷笑,似夜间的幽昙,虽然短暂却足以惊艳这个夜晚。 今日的气氛似乎不错。 吴大官人在府中养了六七日,脸上终于能见人了,虽然依旧能止小儿夜啼。 顺天府尹知道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一瞧哪边也不敢得罪,更不敢唤谭大小姐来衙门作证,只得各自来了一番“口头教育”,便全部送回府中。 吴大官人觉得江宴被关了小十日,在牢房吃了苦头,心中甚是舒坦。 江宴没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看到吴大官人近乎毁容的状态,也认了顺天府尹的判决,各自归家。 可谭千月却想送吴大官人一份大礼。 江宴在牢里蹲了将近十日,回到谭府时大小姐安排了两个小丫鬟为她沐浴,吓得江宴立刻将人赶出去,插上门。 这才放下心来,安心的泡在池水里,洗去一身的晦气,玫瑰花瓣的香气总是让她心猿意马的想起谭千月身上的味道。 江宴靠坐在池水里,想着谭千月身上的毒,大抵还有几日就算是彻底清干净了,她们成亲那日的状态确实被人下了药,最大的嫌疑人便是谭雪儿这个得利者。 可那个小绿茶竟然真的这般狠毒吗?就算她能算计嫡姐,那又是怎么样让原主也掉进陷阱的? 这大半个月,江宴一直很忙,一直没弄明白“妻姐”怎么成了娘子,不过还好是她,至于那个谭雪儿江宴怕是不想沾染半分。 她一直泡在温热的池水里,额头甚至都热出了细小的汗珠,可就是不想出去。 果然,又过了两刻钟,大小姐穿着一袭拖地白衣缓缓走进浴间。 “怎么还不出来,麻烦你的日子估摸着也没几日了,江宴,你很快便自由了。”谭千月走近。 飘渺的雾气后面,女子长发轻挽,除了一根玉簪再无其它,却更显妖娆妩媚,微微狭长的凤眸似乎带着天生的傲气,淡淡的语气里听不出真假。 江宴闻言眸色一顿,随即又缓和了脸色,笑的玩世不恭,就那么用深情的眼睛看着谭千月道:“大小姐,你这是想卸磨杀馿?” 这形容词让谭千月一噎,瞬间瞪向她,甚是可爱。 “你是不是忘了还有几日呢?”江宴身子往上抬了抬,一只手搭在池边。 “怎么?放你回去不愿意?喜欢当倒插门?”谭千月是真的有放她走的想法,并不是在与她赌气。 虽然对江宴的印象有所改观,但当初让她入赘的本意,也只是有个正当的理由让自己留在谭府,且目前有点不确定的状况,江宴若是想离开也好。 江宴看着她公事公办的样子,垂眸咬了下唇角。 “先办正事吧,和离的事过了这几日再说也不晚。”江宴也不是个死缠烂打的人,大小姐估摸是将她当解药了,如今没了用途便想一丢了之,她确实有些心堵。 “啊?”谭千月愣愣的看了江宴一眼,玉池的水刚好遮住那两抹红色,混在花瓣之中难以分辨,可那如玉般光滑健康的起伏,确实非常惹眼。 谭千月克制着白里透红的面颊,不在意道:“像头两日那般便可。” “没有!”江宴看着扭扭捏捏的谭千月,笑的一脸无辜。 “怎会没有?”在顺天府外头不是挺方便的吗? “不信你自己过来瞧?”江宴歪头让她看自己的脖颈。 谭千月很不适应的走到水池边,忽然被一只有力量的胳膊拽入池中,落入那人的怀抱,带着花瓣的水迸溅到脸上,叫她睁不开眼。 “不是说像前两次那样就好了?”谭千月躲避着她的视线,转过身子,双手扶在水池的边缘。 白色的衣衫被水打湿,瞬间变得透明紧紧包裹在身上。 “你说的倒是轻松,做不到我能有什么办法。”江宴贴在她背后,将她圈在中间。 两人纠缠多日,江宴对于大小姐的“一切”都了如指掌,虽然在大牢这几日生疏了些,可也不碍事。 只是不知道大小姐犯了什么毛病,怎么还学会了叛逆? 谭千月只是对江宴的感觉越来越敏感,无论是心里上还是身体上,她害怕自己过于依赖她。 见她缠着不放,指尖轻颤着按在池壁上,指节泛红,特别是细腻之处感受到她指腹的粗糙时。 大小姐是被江宴抱上楼的,事后倒也没找江宴的麻烦,而是神态娇软无力的任她摆弄。 今夜也没有力气将人赶走………!【你现在阅读的是 】 19、狡兔三窟 虽然两人依旧亲密,但江宴总觉得两人怪怪的,不像寻常小两口那般甜甜蜜蜜。 她虽然出了大牢,可谭千月总是忙到脚不沾地,一天也见不到个人影,而自己像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工具人。虽然大小姐嘴上说的很明白,过了这个月江宴的去留随意。 可工具人也是需要情绪价值的,江宴暗自对谭千月的意见很大……! 无事可做的江宴,投身在自己的直播大业上,看着金币从100变成200,听着金币掉落的声音无比满足。 只是府中已经没什么能挣钱的项目了,她开始去外面寻找商机。有时停在抻面的摊位前,打开直播就那么站在锅灶前,看着摊主麻利连贯的动作,再到香喷喷的面条在锅里沸腾,盛入碗中,最后坐在一张长凳上,抱着碗吃的很香。 不过正是因为她这种整日去街上吃喝玩乐的行为,让她看起来更像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软饭废物,就连谭府的下人都会用异样的眼光偷偷打量江宴。 不过萧姨娘却十分支持江宴,还给她发了双倍的月例银子,叫她看见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别忘了给大小姐也带些,好叫二人感情更牢固。 江宴欣然收下,谁给的银子不是银子,正巧最近兜里空空,出去浪也是需要银子的。 谭千月最近似乎是故意在躲着她,但夜里配合的还是不错,不过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江宴看不出她是真心愿意,还是被药物驱使不得不配合。 江宴也不想强迫她如何,不过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完成自己的任务让大小姐快些好起来。 当然,爽是真的爽,若大小姐能多给她两个笑脸那就更香了……。 谭千月最近没时间搭理江宴的小九九,她匿名买了一套不起眼的院子,正巧这不大的院子内还有空着的地窖,空间不小。 娘亲给她留下的嫁妆都是真金白银,她早就换成了金条,金元宝,用结结实实的铁匣子装好。 虽然母亲相信萧姨娘不喜欢黄白之物,是个朴素淡雅之人,可谭千月却是不信的,在娘亲刚刚走的时候,萧姨娘也不是没动过歪心思,只是被谭千月坚决又霸道的态度驳回。 与母亲吹枕头风也无济于事,母亲只要自己有银子用,便不会管是谁掌家,况且有贵妃坐镇想将娘亲的产业交给外人打理,也不可能。 谭千月在等江宴回家的日子里,早就雇佣工匠师傅将地窖修缮完整,近来她每天都装作要将这里变成库房的模样,偷偷将金银首饰藏在地窖中。 铁匣子分成大中小的个头,一共十个。 金条,金元宝,放在最小的盒子里,大概两个巴掌大小,整整齐齐的三小盒放在最下面。 其次,是多年攒下的金银首饰,嵌宝手镯,项链,耳环,戒指,蜜蜡沉香一箱。 翡翠手串,珊瑚手串,白玉手镯,青玉对镯,珍珠宝石,鸳鸯扣,镶宝扣,成套的头面首饰,各种大大小小的钗环又两个匣子。 最后,五十两的白银一百个一箱,两箱共计一万两放在最上头。 另贵重布匹一箱,珍贵药材一箱,共十个大小不一的箱子整整齐齐的摆在地窖的最深处。 这些银子,谭千月与应红搬了多日,全部放在鸡蛋篮子里,捡鸡蛋一样挨个放进箱子。 当然,都说狡兔三窟,她的“鸡蛋”也不会放在一个篮子里,家中还放着大大小小的银票,共计三万两。 谭千月将这座宅院伪装成库房的样子,里里外外堆了不少大大小小的瓦缸,说是日后留着酿酒。 应红将地窖里的物品用厚厚的油纸包裹好后,谭千月直接派侍卫从上面将地窖填了,甚至还栽了一棵半大的海棠树,不出一个月这里便再也看不出什么。 谭千月不知道自己为何突然想这般做,只是下意识感觉都藏好才踏实。 又忙又累的大小姐,回到府中还要看江宴赌气的脸色,更懒得搭理她。 不过她越是冷淡,江宴越是反抗。 沐浴后,谭千月海藻一般的长发垂至腰下,一袭淡烟色抹胸长裙坠地,外披一个裸色轻纱,像云间的仙子一般靠坐在贵妃塌上。 她单手翻看着这个月的账本,瓷白的肌肤在烛光下像上好的缎子,带着柔亮的华光。 江宴,又到了“例行公事”的时辰,她别别扭扭的上楼,入眼的便是一幅美人图,那点小小的意见瞬间便化作乌有。 女子悠闲放松的靠坐在一旁,光着脚踩在暗红色的贵妃塌上,圆润小巧的脚趾似珍珠一般可爱,纤细的脚踝与完美的曲线都让江宴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 怎么会有人长的如此标志,就连脚趾头都精致可爱。 谭千月从账本中抬头,“嗯……我今夜有些累,你快些过来吧!” 江宴听懂了大小姐的言下之意,只想要信素不想要人。 她敛下眼里的惊艳与蠢蠢欲动的“小心思”,走去她身前。 谭千月抬头看了她一眼,便让出个位置给她坐。 江宴刚刚坐下,谭千月便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她,意思再明显不过。 “你就这么干巴巴的,还想要信素?”江宴无奈的看着她。 “那为什么别人都行,偏你不行?”谭千月忽然想到这个问题。 “不知道,那我也没办法呀!”江宴摊手,一点不想上进的模样。 谭千月气结,鼓着小脸看向江宴。 忽然,在江宴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骑坐到她的腰间,双手抱住江宴的脖颈便不留缝隙的吻了上来。 江宴瞬间被淡淡的甜香袭来,柔软的触感更是搅的她无力招架。 “……呜!”大小姐卷翘的睫毛刮的她有些痒。 谭千月虽然举止大胆轻佻,可目的却很单纯,就想着快点沾了江宴的信素后去睡觉。 更是贴紧她,晃动着腰肢,上身与她贴合,又是碾压又是剐蹭,春夏之际寝衣就是一层薄薄的布料,江宴被她蹭的身子有些发软,脑子晕乎乎的。 没两下的功夫,谭千月便咬在她圆润的耳垂上,江宴周身像清泉一样的草木新香弥漫,是盎然又充满生机的味道。 她寻到谭千月脆弱白皙的颈后吻了过去,不多时谭千月软了身子,不在调皮的到处作乱,心跳加速似有电流在体内流淌,敏感的想要江宴亲密的抱着自己。 “抱我回床上,很困。”不知过了多久,谭千月眼尾上挑,斜睨着看了江宴一眼。 “好,老奴这就抱你回去。”江宴无奈的弯腰抱起谭千月,将她放回床上,还贴心的给她盖了薄被。 “多谢!”江宴刚刚转身往楼下走,身后传来大小姐慵懒又随意的两个字。 “嗯。”江宴唇角轻勾,还算有点良心。 明日,是花灯节,入夜后主街将会点亮大大小小的花灯,江宴想着要不要去约大小姐出去逛街,促进一下感情,她真的不想和离。 次日早膳后,江宴又精心打扮一番,一身白色暗纹交领长衫,大片大片的莲花银丝暗纹在白衣上若隐若现,阳光下更是耀眼夺目。 青丝用发带半扎,露出整个光洁玉白的额头,晨曦的微风带起轻盈的发带,芝兰玉树的神仙一般,带着点风流与俏皮。 再三做了心里建设以后,敲响了二楼的房门。 “呀?怎么是你们?你家主子呢?”一看是春花与秋月两个小丫鬟在房里收拾屋子。 “主子一早就出门了,今日与卢大夫约好有事相商。”春花是个嘴快的姑娘。 “卢大夫是哪个?”江宴狐疑的问道。 “卢大夫是小姐的发小,也是朋友。”春花如实回答,一旁的秋月用力看了她一眼,然而无济于事。 江宴想起来了,将这名字与那张脸对号入座,一早晨忐忑期待的心情,如同被一盆冷水浇下。 阴阳怪气道:“你家小姐的青梅竹马真多!”【你现在阅读的是 】 20、我们参加 卢大夫的医馆里,谭千月端正的坐在那。 卢音细长的手指按在她的腕间,脸色不再凝重。又观其面相,瓷白的肌肤隐隐透着点红晕,便笑道:“再过了今日,身上的毒便可痊愈,小姐如今的容貌就是再过十年也依旧青春貌美。” “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卢大夫收回手,笑的欣慰。 “谁愿意要这个福气,你若眼馋也去喝了那天香楼的合合散,银子本小姐出,反正你也成日招猫逗狗不清闲。”谭千月听闻心头紧绷的弦松了松,不过依旧看不惯卢大夫的生活作风。 “哪有的事,我何至于此!”卢大夫试图为自己挽回一点形象。 “不过,今日我确实有事相求。”卢大夫又道。 “哦?何事?”谭千月警惕的看着她。 “咳咳,有点私事,哦,不是与你的私事。”卢大夫斟酌着开口。 “我与你可没有私事。”谭千月嫌弃道。 “今夜是花灯节,我想邀你与我一同去赢了那花灯王,你知道那个必须两人一起参加才成。”卢大夫神情有些认真。 “两人参加,你找我一个成了亲的人有何用?”谭千月大为不解。 “你不知道那做灯的掌柜专爱美人,每年赢得灯王的都是漂亮坤泽,就你这长相我都怕她直接将灯王送到你手里,我们胜算很大。”卢大夫认真仔细的给谭千月分析着。 “我为何非得要那灯王?”谭千月蹙眉故意道。 “不是你要,是我要,我对你一向是随叫随到,你不能连这点小忙都不帮吧?”卢大夫不赞同的看着谭千月。 “好吧,那你告诉我,你想用这灯王做什么?”谭千月无比的好奇。 “我……我要送人。”卢大夫还是招了。 “送人?送谁?”谭千月听闻,来了兴致。 “哎呀,你就别问了!”一向不拘小节的卢大夫,到有一点拘谨。 谭千月也没再追问,总不可能是要送给自己的。 卢大夫帮了她不少忙,这个小忙而已,她自然不会推辞。 江宴无聊的去了江府,虞夫人并没有像招待谭千月一般招待她,不过也做了两道可口的饭菜,还没忘记这位是她肚子里出来的。 江母对她能回家倒是很欣慰,叮嘱了两句便也离开,无所事事的江宴只能去打扰妹妹江珣。 “在做什么?怎么日日用功?”她的嘴欠换来了江珣的白眼。 “你若是这般的无聊,倒可以去瞧瞧绣坊的笨丫头。”江珣板着脸看着姐姐。 “笨丫头?皎皎吗?她怎么了?”江宴想起了还有这么一个人。 “她在绣坊倒是一切正常,只是……只是她家中不太平。听说为了给家中的妹妹看病,她娘又去了天香楼找皎皎姑娘,听说她离开了天香楼后,便在门口大吵大闹,说是皎皎姑娘被天香楼给害死了,这天香楼询问了与皎皎姑娘关系好的姐妹,得知了她如今的下落,这不听说又找去了!”江珣板着小脸讲八卦的样子甚是好笑。 “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平时也不怎么关注这些三姑六婆的事吧?”江宴有些好笑。 “那皎皎姑娘,她来江府寻过你!” “哦?那她怎么不去谭府?”江宴不解。 “她说就是来碰碰运气,碰不到就算了。”江珣像个话筒一样传达着。 “行了,我知道了。”江宴在家中转了一圈后,竟然真的去了绣坊,她实在无聊,听说谭千月与旁人出门更是窝火又丧气。 皎皎估计是怕打扰了自己的婚后生活,才没敢去谭府,又或者是其它原因。 不过从原主的记忆中,能感受到这个皎皎姑娘并不是什么有心机的姑娘,对原主自然有些依赖,但知道自己的身份从来不敢逾越。 江宴又到了锦绣坊,这里的老板与原主是旧相识,她利用原主的人脉替原主安排了皎皎的去处。 “你们老板今日可在?”江宴进门后看了一圈,发现绣坊掌柜甜玉娘并不在楼里。 “是江小姐,掌柜她今日不在楼里,江小姐可是有事?要不要我给您去报个信?”绣娘兼活计的姑娘热情的招待着江宴。 “哦,不用,我就是来看看皎皎,她在不在?”江宴松了一口气,上次是不得已,她很怕与原主的朋友在一起时,露出马脚。 江家也是如此,不过江宴从小一个人,看见家人觉得很亲近向往罢了。 “原来是找皎皎的,我这就去叫人?”说着便麻利的上楼。 没一会,皎皎穿着一身朴素干净的衣裳下楼,看着江宴眼睛亮亮的。 “江姐姐,你是来看我的吗?”皎皎跑去江宴跟前,露出大大的笑脸。 “嗯,对……我过来看看你过得如何?” “我挺好的,多谢江姐姐。”皎皎又感激的道谢。 见她这般懂得感恩,江宴也觉得自己没有白忙。 “听说,你家里找到了绣坊?”江宴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询问道。 “嗯……娘亲确实找到了这里。”皎皎低下头,轻轻咬着下唇。 “那你怎么想的?”江宴皱眉,她没有亲人,所以知道一个孩子对亲人的渴望。 但吸干一个孩子,去救另一个孩子的做法,让她不耻。 “娘亲说妹妹如今只要能吃到一根人参做药引,就能好起来。可是我在天香楼没存到银子,买不起人参。”皎皎说的很无奈。 “不过,娘亲说只要给她一小半例钱攒下些银子为妹妹买药即可,剩下的一大半让我自己留着。”皎皎又抬头心情好些。 “只是我现在还是个学徒,月例也不多,甜娘子允许我做些帕子送去铺子里卖,多少能攒些。”皎皎又笑着道。 “甜娘子,人还不错。”江宴笑回。 “是,甜娘子与江姐姐都是好人。” “你身后那些是要送去卖的帕子吗?”江宴指着皎皎身后筐里的帕子问道。 “是呢,这些都是我绣的,江姐姐有喜欢的可以挑几个!”皎皎似乎开朗了些。 “那好,我给娘子挑两个回去。”江宴还真去挑了两个绣着兰花的帕子。 皎皎听到“娘子”两个字,眼里闪过一丝好奇。 “既然收了你的东西,那么今天我便请你去吃些好吃的,走吧,拿着你绣好的帕子,一起送去铺子吧!”江宴指了指皎皎身后的筐子。 筐子里垫子细布,生怕将帕子刮坏。 江宴无法左右她的人生,自己的事情还是要自己处理,她只能给点意见,给点帮助。 听说江宴要与她一同去卖帕子,皎皎顿时喜出望外。 手脚麻利的拎上筐子,跟在江宴身后。 路过酒楼的时候,江宴特地点了两道荤菜,给廋廋小小的皎皎姑娘打牙祭。 人多的地方一起生活,想独自吃上一块肉怕是够呛。 她从小在这种环境中长大,各中的心酸自然是明了的。 一道酱焖肘子,与一道东坡肉,正是长身体的年纪,皎皎姑娘也不例外,缺荤腥。 看到两道热腾腾的荤菜上桌,眼里再也没有了江宴,肉质炖的软烂,用筷子轻轻一挑便能脱骨。 皎皎心满意足的一口一口吃着,江宴却没什么胃口,她还在想谭千月去了哪里,与那人在哪里潇洒。 “江姐姐,你有心事?”吃了一半的皎皎抬头看江宴。 “嗯……可能吧!”江宴答的非常应付。 “是关于谭小姐?”皎皎鼓着半个腮帮子,好奇的很。 “你怎么看出来的?”江宴回问道。 “因为你的表情与从前不一样,而且你除了谭小姐并没有其它的变化。”皎皎忽然变成了小机灵鬼。 “我什么表情?” “好像有点……委屈?” “快吃你的肉,凉了就不好吃了。”江宴很想白她一眼。 二人将帕子送去铺子,五文钱一个帕子,皎皎做了四十二个,给了江宴两个后,卖了四十个共二百文。 “江姐姐,你的银子我没有忘,只是要还的慢一些,等我能绣喜服的时候就会很快。”皎皎承诺道。 “不急,把你自己的日子过好就成。”江宴只是不想让皎皎将银子都给去家里。 两人逛着逛着天色渐暗,远处一盏一盏花灯亮起,江宴又想起了与旁人“约会”的娘子。 就在她想找了马车将皎皎送回去的时候,眼前一道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 是谭千月! 江宴做贼一样,偷偷跟在两人身后,皎皎也只能继续跟着江宴。 远处笙歌阵阵,丝竹环绕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 越来越多的彩灯被点亮,慢慢绚烂夺目,光影交错间人们的服饰也变得美轮美奂。 整条街似乎进入了梦幻的仙境,道路两旁的绣球,扇子,玉佩,绢花,各式各样让人眼花缭乱。 江宴跟着谭千月的身影,停在了一处三层楼阁的门前。 西月楼,专门做宫灯的一家铺子,平时不开门,只有在花灯节这日才卖花灯,最好的灯王要送给有缘人。 “又是一年一度的花灯节,不知今年的灯王又会花落谁家,规矩照旧,还是要经过三轮游戏的争夺,最后选出一对幸运的朋友,将我们西月楼的灯王带回家。”长的喜庆的女乾元站在西月楼门前,被一堆漂亮的花灯包围着。 眼神在下面的人群里来回挑选。 而那一对灯王,就挂在二楼最显眼的地方。宝盖,灯身,加上穗帷,全部精心雕刻花纹,绘画故事,将珍珠与宝石点缀成流苏垂挂。点上蜡烛画着人物的灯身会慢慢旋转,似一个奢华的宫殿,人物更是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天宫一般的挂在上方,让大伙都能瞧个真切。 “胜败就在今日了,我就求你这一次,你可上心些。”卢大夫不放心的叮嘱道。 谭千月微微点头,估计是哪家小姐给她出的难题。 “已经有了七对朋友来参加今年的灯王争霸,还差一对,有没有愿意上来一起争夺灯王的朋友?”女乾元又一次点燃气氛。 “我们参加。”江宴一把薅过身后的皎皎,对着女乾元大声道。 谭千月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回头一看果然是江宴。【你现在阅读的是 】 21、修罗场下 “我们参加!”江宴的声音,引来其她人的注意。 谭千月也回过头来瞧,当看见江宴手里拎着那姑娘时,她的表情除了意外还有一丝不舒服。 江宴更是瞪着前面的两人,脸色应该不怎么好看。 不过天黑,最多也只能看清长相如何,至于细小的表情无人在意。 “又来一对朋友,我们人齐了便开始进入游戏,看看今年到底是哪对幸运者能将我们西月楼的灯王提走。”女乾元紧锣密鼓的张罗着游戏开始。 谭千月狠狠的扭过头不再看江宴,江宴输人不输阵,将后背挺直一副进入战斗状态的模样。 就说怎么一大早便没了人影,原来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换人? 竟然连句话都不与她说,江宴气到额头的碎发炸起,在五光十色的夜晚里,就那么直直的盯着大小姐的背影。 谭千月也心不在焉的跟在卢大夫身后,发现江宴那一瞬间她是有些心虚的,尽管没做什么但天黑后与其她人逛花灯,还被妻子撞见,确实不妥。 但卢大夫难得求自己一次,能还些人情她便答应了,没成想还能在这里碰到江宴。 再瞧见她不是自己一个人来逛街,便也没了好脸色,都有点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意思。 两人赌气谁也没搭理谁。 游戏需要闯过三关,最后胜出的一对可获得灯王。 开始两人一组,四个人对打弹棋,两人执黑子,两人执白子,谁先将棋子弹进对方的底盘就算获胜。 十六个人,分为四组再由一半人胜出。 看热闹的百姓将棋台围在中间,有说有笑的加油助阵。 皎皎没见过这个东西,一开始反应很慢,不过江宴这个吃喝玩乐样样行的主,手疾眼快一个顶俩。 况且她还有功夫底子,弹出去的棋子力道很大,能将对面的棋子弹回老家。 没多大功夫便赢了这局,冷眼看着大小姐与那个狐狸眼在人群中忙来忙去。 谭千月没再关注江宴,既然答应了卢大夫来抢花灯,自然是要竭尽全力。 江宴见谭千月与那狐狸眼配合默契,就心堵得慌,想起小丫鬟说两人是发小,江宴更觉得自己像个河豚要气饱了。 第二关,两人双足,一个人要坐进筐子里,由搭档背起,脚不能落地的到另一头将十个花灯点亮,再回到原点才算赢。 谭千月看见筐子乐了,往日想这般教训卢大夫可是难。 “到底是要送给哪家的小姐,竟然连这种苦都能吃?”谭千月主动坐进那半人高的筐子,笑着打趣道。 江宴看她笑的花枝招展,气的眉毛都在打结。 “皎皎帮个忙,一会我偷偷把你换过去成吗?就当帮江姐姐一个忙。”江宴转头与皎皎商量道。 “成呀,那位是谭小姐吧?皎皎帮江姐姐把娘子换回来。”皎皎肯定的回道。 “好,回头再给你买大肘子吃。” 皎皎也坐进了高高的筐子里,甚至将头往里面压一压。 江宴在对方没注意的情况下,用力提起筐子与谭千月的筐子掉包,谭千月只觉得自己一阵天旋地转后落地,晕乎乎的用手扶额,刚想开口骂去,一睁眼却对上江宴那双带着怒意,委屈又无辜的眼神,顿时没说出什么。 “你这是干什么?”片刻后,谭千月还是放缓声音说道。 “有时间在这里陪别人玩游戏,却将我扔在府上几日都看不见人影,娘子真是个大忙人。”江宴凑近谭千月,满脸写着不高兴。 “你还有脸说我,那女子是谁?”谭千月本不想与江宴扯皮,可既然挑起话头便再也控制不住,只能低声反驳道。 江宴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回答,这么多天都是她一个人逛街,偏偏今日被大小姐撞见,只能说无巧不成书。 “准备,开始!”这边话还没说完,那边比赛的声音响起。 皎皎还回头看了江宴一眼,给她打了一个手势。而卢大夫眼里只有对灯王的渴望,连身后换了人都不知道。 四个人背起半人高的筐子,跑向花灯面前,叫身后的坤泽将一排的花灯一个个点亮。 江宴看了眼灯王也迅速奔着自己这一队的花灯跑去,比那先跑的卢大夫都快了两分。 谭千月坐在筐子里,眼神一转也开始配合,无论如何先将灯王弄到手再说。 至于两人的账,回家再算。 江宴个子高些,筐里坐个人也不算费力,另一边的卢大夫对灯王势在必得,更是使足力气追赶。 昏暗些的街头,被一盏盏红灯笼照亮,霎那间美轮美奂。 卢大夫喘着粗气终于赢得了第二的名次。 可第一名的那个乾元引起了她的注意,看着也并不强壮,却能做到脸不红气不喘,让卢大夫有了危机感。 只是为何她身后那筐子里坐着的坤泽那般眼熟? 卢大夫又上前两步仔细看了一眼。 “千月!”她一声惊叫。 随后立刻看向自己筐子里的人,一个不认识的小姑娘……! 随后,卢大夫赶忙向谭千月的方向走去,伸手就要将人带走。 “你干什么?”江宴一把推开了她的手,神色不悦的看着她,还敢来抢她家媳妇,真是倒反天罡。 “这位小姐,你身后这人与我是一伙的,是弄错了!”卢大夫也不知是哪个环节出错了,竟然将谭大小姐弄丢了。 谭千月被江宴按在筐子里,只好老老实实的看着两人的闹剧。 “你说谁与你是一伙的?我身后这位明明就是我家娘子!”江宴的声音惹来了周围看热闹的人群。 谭千月丢人的将头埋下。 皎皎自己费劲的从筐子里出来,走到江宴身后。 卢大夫以为江宴也像她一样不知情,还想再继续解释,却发现谭千月捂着脸坐的安稳,瞬间觉得哪里不对劲。 “你是江宴?”她终于恍然大悟的肯定道。 “是又如何?”江宴看她很不爽。 “那帮忙赢了灯王如何?”卢大夫真是来者不拒,两口子谁都行,只要帮她得了灯王就好。 江宴好似一拳打到棉花上,有些脸黑。 谭千月却给卢大夫一个放心的眼神,卢大夫便识趣的退后两步。 江宴有感知一般回头,就见谭千月正与那狐狸眼“眉来眼去”! 顿时想抓着大小姐回家,撂挑子不干了。 “我就是还她一个人情,我们又不需要那东西。”谭千月靠近江宴耳边小声的安抚道。 “哼!”江宴虽然依旧臭着脸,但听到那句“我们”,又神奇的没再生气。 伸手将谭千月抱了出来,周围吃瓜群众一脸好奇,这关系太乱了捋不清。 “下面是我们游戏的最后一关,猜灯谜。”灯铺的女乾元还在高台上挥着手里的小灯笼。 最后只剩下这四人进入了决赛。 灯谜嘛,江宴不擅长,而谭千月又悄悄换去了卢大夫的身旁。 江宴不语,就那么微眯着眼神看着她,谭千月眼下有点里外不是人,可卢大夫没了同伴,恐灯铺的掌柜不会将灯王送给她,那这一晚上就白忙了,她从来不做赔本的买卖。 下次她宁愿给卢音金元宝算了,这浑水可不能再趟了。 果然,卢大夫研究了多日的灯谜,终究是派上了用场,掌柜亲自将一对宫灯送到她与谭千月的手中。 卢大夫提着一对沉甸甸的宫灯笑的合不拢嘴。 江宴一把拉过谭千月,叫皎皎跟上后直接坐上谭千月的马车。 谭千月被她抓的手腕有些疼,却也只能认命跟在她身后,皎皎看两人的氛围更是大气都不敢喘。 黑漆漆的马车里,江宴箍着谭千月的腰肢坐在一侧,而皎皎坐在另一头。 “先送她回去。”江宴说的是皎皎。 谭千月没说话,黑暗中她被江宴挤在了角落里。 “好了,你先下车吧,我有时间再去看你!”江宴麻利的让皎皎下了车。 马车里只剩下二人,空气顿时变得安静,谁都没有先开口。 “小姐回来啦?可用晚膳?”春花见谭千月进了绣楼,勤快的上前询问。 “不用,备水,准备沐浴就好。”谭千月心想惹毛了江宴,今夜大抵不好过了。 一想到,今夜还要亲近就头疼,想哭……! 一个时辰后,江宴一身水气的进门,只是依旧没什么表情。 谭千月偷偷瞄了她一眼,抹胸长裙外面一件对襟白色长袍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长发用一根玉簪固定在头顶,两缕发丝随意搭在额前,冷淡疏离的脸若给她一根拂尘,就可以原地出家了……! 江宴就这么仙风道骨的飘到大小姐的床前。 “你干嘛?”谭千月心跳着后退了一步,一双流光溢彩的眸子怯怯的看着她。 “你说还能干嘛?”江宴不死不活的看了她一眼。 “差不多得了,我还没生你的气呢!”谭千月小姐脾气上来了。 “我对那姑娘,与对阿猫阿狗的心思一般,只是瞧她可怜顺手拽她一把,绝没有半点心思。你若是在意,我以后便不再去瞧她。”她想着做好人好事而已,她不去让旁人关照也是一样的。 今日临别时,多数说的也是客气话。 谭千月其实能觉察出江宴没什么二心,可眼下她不拿皎皎说事,岂不是要被落了下风。 “你的心思,只有你自己知道罢了!”谭千月微微侧着脸不去看她。 “既然你不相信,那过了今夜便将我休了吧!”江宴说完一把抓在谭千月的脚上。 谭千月过电一般甩开,她欺身向前,谭千月长睫颤动,心跳快到了嗓子眼。 忽然,她一脚踩在江宴的锁骨上,莹白如玉的脚趾刚好按在凹处。 别扭又不屑道:“和离就和离,也就这张脸能看,除了吃喝玩乐你还能干什么!” 谭千月依旧用脚抵着她。 江宴眼神晦暗,不急不缓将那白嫩嫩的玉足紧紧握在手里,勾着唇角道:“前几日,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将那修长纤细的小腿挂在手臂间,压向她娇艳漂亮的娘子。 凑近耳边道:“要不要听听你都喊了什么?” 谭千月涨红了脸怒道:“不要,不要,你住口。” 她扭着身子,想推开这个不要脸的滚蛋,可小腿被压在了她的肩头,使不上力气。 便一口咬在了江宴的下巴上……!【你现在阅读的是 】 22、被抄家了 谭千月张嘴便咬在了江宴的下巴上,微微用力也没想着下死手。 江宴眸子闭紧,这属狗的?怎么哪都咬。 她摸向大小姐的下巴,轻轻掐着将人拽开,眸色幽深的望着她,将脸埋进她淡淡香气的长发里。 又靠近她泛着粉红色的耳垂不知说了什么,谭千月扭的厉害,伸手去掐她,却不想被这人吻在了耳朵上,带着些力道叫她身子放软。 甜腻的玫瑰香气开始蔓延,大小姐漂亮的眸子里泛着水光,修长的脖子使劲往另一边躲,想推开她手腕却被攥着。 “好痒,不要!”单薄的肩头颤动,轻簇着黛眉,一副我见犹怜的娇媚神态。 江宴温热的唇,落在她紧闭的眼睛上,一点一点下滑,谭千月手指微动。 不知被吻了多久,谭千月脑袋昏沉沉的,甚至不再抗拒的搂上江宴的脖子,一双凤眸浸水一般湿润,微张着花瓣一样的唇,任她索取……! 红色的纱衣被扯下,随意扔到床下的白色地毯上,似地毯上开出的绚烂花朵。 帷幔被放下,遮住一室的春光。 烛光透过纱帐,依旧能看清身下之人细微处的表情,就连偶尔映衬在帷幔上的影子都性感撩人。 谭千月似有羽毛在身上轻蹭一般,玫瑰的味道越发浓郁,就连粉嫩的娇叶上都溢满露珠。 她红着眼尾不满的看着江宴。 “这般看着我做什么?”江宴揣着明白装糊涂,笑的好不招摇。 “……你……你……快啊~!”谭千月艰难的妥协道,神色却依旧高高在上,只手指攥紧江宴身上的布片。 江宴低头,继续不急不缓的吻着,从脖颈到锁骨,轻划过雪峰在敏感的小腹上吹气。 谭千月紧闭眸子,双腿互相摩挲。 “大小姐,我们明日还和离吗?”江宴抬头认真的问她,手掌却放在她腰间,自下而上拿捏。 “……呜……和离是你说的,这……这得问你呀!”谭千月的指尖掐进江宴的胳膊里,声音颤颤,双唇红润饱满的过分,一看便知被“折磨”太久的痕迹,妖艳中带点可爱。 “我现在,在问你,你只管回答就好,你还要不要我?”江宴手指与花瓣相贴,好似烫在了大小姐的心尖上。 “……你好烦!”大小姐动了动腰肢,试图靠近。 “……到底要不要?”掌心的粗糙与细腻相贴,人也小狗一样贴在她的颈侧轻咬着。 “要~~!”谭千月的声音里似乎带着哭腔,平复已久的药效被她勾了出来,她湿润着眼睛望向她,声音里带着说不出口的委屈。 “那便不离了,日后我定好好伺候娘子。”江宴听到自己想要的,便也不在“端着”。 外面突然下起了大雨,豆大的雨滴拍打在窗棂上,花园里,有节奏拍打声一浪盖过一浪。花园里开的正艳的玫瑰月季牡丹,被拍打的花枝乱颤,明日晨时不知还能剩下几朵。 门外,疾风骤雨的声音,将屋内涟涟水声掩盖,就连那婉转的娇吟也只能江宴一个人听到。 江宴今日被留宿在了二楼,因为大小姐累到睁不开眼睛,怎么摆弄都成。 过了今夜,大小姐身上的毒应该无碍了,江宴放松的想着。 次日,大小姐果真再没提和离的事,可对江宴的态度依旧没怎么热络。 “哼,美人的嘴骗人的鬼。”江宴自己蹲在花园里,用一根棍子指挥着蚂蚁。 谭千月在药物与某人的滋养下,似一朵刚刚盛开的玫瑰,美的恰到好处,少一分则青涩,多一分则妖艳,若说从前美的张扬锐利,那么现在则是多了一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温和。 她早就没再想和离的事,昨日确实是江宴提起的,自己说过之后居然硬要她给个台阶下,真是好生讨厌。 昨夜,真是想在江宴的胳膊上留下深深的牙印,太可恨了。 如今,总算是将这一个月给熬过来了,她别想再碰姑奶奶了,想起她昨日的放肆,谭千月准备让她好好的“闭门思过”。 一转眼,大半个月过去了,谭千月再也没让江宴上过楼……! 总算是一雪前耻了,自成亲开始无论怎么吵架,晚上还要哄着她上楼,威逼色.诱才能让她老实听话,谭千月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江宴那边却傻眼了,明明记得最后一夜,大小姐忘情的主动吻她来着,怎么穿了衣裳便不认人了? 江宴这些天,除了直播挣钱,便是望着二楼的窗户发呆。 虽然200金币变成了500金币,依旧不能弥补大小姐消失在她夜里的空缺。 自打她穿越后,夜里就没与大小姐分开过,哪怕是抱一抱,她已经有了依赖性。 可应红将一楼的门锁的死死的,她这么大个人还能干出“偷鸡摸狗”的事吗? 吴大官人的伤似乎好的差不多了,这人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没几天的功夫又续上了天香楼的包房,没日没夜混在那里。 这日,本与几个朋友约了去“庵堂”小住,说是里面来了花枝一样的坤泽,他早就按耐不住了。 看着婀娜的背影,当真高高兴兴风流了一夜,可谁知第二天清晨,却见自己身边躺着一个二百多斤的坤泽,样貌比自己还丑。 更糟糕的是,甩都甩不掉。 这坤泽乃是黑风寨,寨主之女。朝廷苦黑风寨已久,又是攻打又是招安效果都甚微,谁知这寨主千金竟然意外与吴家的公子睡在了一处,朝廷一下子看到了和亲的希望。 以往也不是没想过和亲这条路,只是无论皇室贵族,还是大臣家的小姐公子,只要是听说与黑风寨的千金成亲,个个都去跳了护城河,有一两个还差点没救回来,朝中集体抗议,才让圣上打消了和亲的念头。 谁知今日,这宝贝疙瘩竟然让吴大官人给捡到了,这下吴府可有热闹看了。 那坤泽力大无比,不喜欢白白弱弱的乾元,就喜欢吴大官人这种黝黑健壮的男乾元,虽然意外的相遇,对他倒也满意,对他昨夜的“手段”更是满意。 这下,吴家的天塌了,吴大官人也想学旁人去跳河,可“未婚妻”警告他,若是敢耍花样就将他全家都杀了,吴大官人听闻后直接就蔫了。 听说二人定了婚期,江宴甚至“用心”的准备了贺礼。 这日,断崖式失恋的江宴偶遇明淑。 “怎在这里遇到你,缘分啊!”明淑拍着江宴的肩头,无比的自来熟。 “心烦,人生没了活着的意义,过来喝两杯小酒。”江宴晃动着半天都没下一半的酒壶。 “呦呦呦,这话从何说起呀?该不会是被谭大小姐扫地出门了吧?”明淑笑的幸灾乐祸。 江宴却没了声响。 “不是吧,真的被我猜中了?”明淑见她的神色,顿时来了精神。 “走走走走走,哪凉快哪待着去。”江宴白了她一眼。 “这有什么?那天香楼好看的坤泽有的是,去了还不是大把大把的挑,用得着在一棵树上吊死?”明淑不以为意,再美的花看久了也会腻。 “哎,你可有心上人?”江宴也想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好好的硬生生让她素了两个月,甚至连见面都是有次数的,她真是要绷不住了。 “嗐,这坤泽…………!” 明淑刚要高谈阔论一番,就见外面跑过一群带刀的士兵,气势汹汹的奔着前方涌入。 道路两旁的百姓开始交头接耳,几百人的队伍,看着像是要去将土匪缉拿归案的架势。 “这外面怎么了?”江宴好奇的出了酒馆,与旁人一起看官兵呼啸而去。 “该不会是要拿下哪个大臣?最近城中又没有匪患。”明淑抻着脖子道。 “哦?那不知是哪家要倒霉了!”江宴有点事不关己的淡然。 只是还没过半个时辰,江珣便找到她。 “长姐,谭相府被圣上抄家了!”小姑娘没了往日的沉稳,将她拉到一边,神色凝重道。 “啊?”【你现在阅读的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