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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阶层差距

作者:房澈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学生会换届和法学院辩论联赛颁奖仪式放在同一天,傅屿一早便跟着胡以馨去报告厅挂横幅,摸鱼间隙发现后台过道堆积的纸箱上都印着富洲集团的logo,打听下得知,富洲是本次联赛颁奖仪式的主要赞助商,获奖证书和奖品都由富洲支援,包括莅临嘉宾出场费和全部后勤人员补贴。


    “发什么愣?”


    胡以馨伸手在她走神的双眸前晃荡了两下。


    傅屿猛然回过神来,慌忙找补道:“奇怪,之前辩论赛不是新月家居赞助的么,怎么颁奖换了?”


    胡以馨闻声不以为然,朝她无语发笑,“它俩谁赞助不都一样吗,明年搞不好就是家族企业了。”


    傅屿听出她言外之意,仅是尴尬的笑笑,无意反驳,但黯然神色溢于言表。


    “对了,你把墙边那几个箱子搬过来,我们先整理一下。”


    “好。”


    箱子很轻巧,傅屿徒手拆开封箱胶带,胡以馨帮着伸手扒开纸壳,里头物品一露头,两人齐刷刷愣住。


    “我去,富洲大手笔啊,这牌子可不便宜。”


    胡以馨直接从箱子里掏出一只包装精巧的红色绒布盒,盒子右上角是烫金的品牌英文名,她细细端磨一番后又小心放回原处,并不敢擅自打开。


    “听说这次辩论联赛办得很成功,学校特意定了一批徽章和纪念饰品,凡是报名参赛人员无论排位和名次,见者有份,不过数量是固定的,但凡丢一个都完蛋。”


    “一个校级比赛而已,太夸张了吧。”傅屿盯着整箱的红色绒布盒,总觉得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又不用学校掏钱,你操啥心。”


    两人闲扯没两句,礼仪部就派人过来核对获奖名单,傅屿搭手将所有奖品编号并贴上对应的参赛人员姓名,抽检奖品包装和内饰时她正好去了趟厕所,回来时东西已经连同纸箱一并被运走。


    报告厅内场的热闹傅屿并没有兴趣参与,撺掇了几个秘书处的闲人躲在后台玩线上消消乐,直到颁奖仪式结束才拍拍屁股准备走人。


    反正学生会换届投票跟她也没啥关系,索性跟胡以馨打了个招呼就撤了,只是人刚走到楼梯口,一条在走廊灯光映射下熠熠光亮的银色吊坠,在路人与她擦身而过时意外闯入她的视线,几乎是本能的一瞬,她快步上前将人拦下,眼神锁死在那条扣在他指间的吊坠上。


    “同学,请问这个项链能让我看一下吗?”


    “这个么?”路人伸手举了举手中的链子,“你想要的话报告厅还有呢,直接去主席台领就行。”


    “这个.......是辩论赛的奖品吗?”


    “好像不是吧,说是纪念品,有手就能拿,不过品种随机哈,参赛人员发的都是徽章,看着可比这个贵多了,你要的话就送你吧,我一个大男人也不喜欢戴项链。”


    他将吊坠递到眼前,她却身子一颤,夸张的摆着手后退了两步,咬着唇也不吭声,路人见状一脸莫名其妙的收回吊坠,随后自顾自地离开。


    并非眼花,那确确实实是一条烟花状的吊坠,甚至款式、尺寸和颜色都跟她脖颈上戴着的那条一模一样。


    她缓缓抬手,隔着领口的毛衣摸索,在确定位置后停顿,指尖捏起那片坚硬。


    啪......心底好像有一处绷紧的弦突然间就断了,只一刹那的剧痛,在她皱眉瞬间又悄然消散,她双目无神的抬头,朝不远处的窗外眺望,那是一片昏暗阴沉的天幕。


    好像要下雨了。


    人群陆陆续续从她身侧划过,嬉笑着,吵闹着,谁也不会留意到那抹孤独而立的影子,这只是一个寻常的下午,没有谁是特别的。


    她找邵洁打听的兼职很快有了眉目,地点在万洲天地负一层,主要任务是美妆产品推销,下午六点到晚上九点,一小时50块。她提前试了一天工,嘴皮子能说会道,门店经理很满意,当场就定下了。离寒假还有半个月,一周干六天的话,离校前回请周映执一顿大餐应该勉强兜得住。


    于是她很郑重的在那本青色手账上写下第一句话:倒计时第一天。


    李勤电话进来时,她刚从万州天地后门出来,三个小时的无休站立,脚心麻酥酥的痛,只能疲惫的倚在路边的栏杆上,边听电话边下意识摸了摸脖颈处,光溜溜一片,敞口的墨色衬衫露出洁白干净的皮肤。


    半个小时后她来到李勤指定的地点,离学校并不远,但并未瞧见周映执的身影。李勤话不多,从副驾驶拎了个精致的手提纸袋朝她递了过来,傅屿认识袋子上的Logo,那是一线奢侈品箱包的牌子,她没动弹,只是神色黯然的盯着李勤。


    “小周总交代的,收下吧。”


    傅屿咬着唇,眼底却藏着一片海,背地波涛汹涌,表明却异常平静。


    “他早上刚飞的英国,接下来半个月可能没有办法见你,所以......”


    李勤试图解释,却被傅屿毫不留情的打断。


    “我又不是他的情人,我不需要这些东西。”


    李勤一怔,脸上是措手不及的讶异,“抱歉,我没有这个意思。”


    “宿舍要关门了,没有什么急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说罢她转身欲走,又似乎想起什么,从肩上的被包里掏出一个红色的绒布盒,回头迅速往李勤手里一塞。


    “帮我还给他,谢谢。”


    他还未来得及张口,傅屿撒丫子就跑,脚板底钻心的酸痛令她龇牙咧嘴,但愣是没停下一步,不一会儿就消失在街角,徒留李勤一手拎着手提袋,一手揣着绒布盒,独自在凉风中凌乱。


    周映执很少主动与她联系,大多数时候的碰面都来自李勤的临时通知,她可以肆无忌惮广为人知的在他面前蹦跶,却从未将这种跳脱和肆意延续到微.信上,那似乎是一片独属于他的私人领域,她甚至会在对话框输入键跃出屏幕时紧张到颤抖。


    面对面说出去的话可以悄无声息的消散,但打下的文字不会,这些细枝末节的痕迹,或许会在未来的某一天变成张牙舞爪的鬼,然后侵门踏户的推翻心底那座名为自尊心的高墙。


    回宿舍后她洗了个热水澡,并没有像往常那般聒噪,司晴跟邵洁都以为她是兼职太累了,见她钻进被窝闷头就睡,也跟着熄了灯。


    黑暗总是可以掩藏一切,尤其是......少女的心事。


    日子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过了一周。


    这一天的客人比较特殊,傅屿跟着她全场流连,口水都要说尽了也没见她下单,由于长久的站立令她极度疲惫,声带也因为过度言语而灼痛,所以后续跟进有些力不从心,稍不留神就给人揪了小辫子,那客人无理吵闹的场景正巧被许世城球场哥们撞见,趁着女朋友试妆的间隙他出去打了个电话。


    “你家那位苹果小西施正被人欺负呢,你来不来?”


    “傅屿?她怎么了?”电话那头明显的情绪起伏。


    “被吓得快哭鼻子了,赶紧过来吧,电话里说不明白。”


    许世城赶到现场时,美妆店外已经围了一圈凑热闹的,他着急忙慌的挤进去,闯进视线的傅屿此时正被一个微胖的中年妇人揪着衣领歇斯底里的吼骂,眼眶早已哭的通红,旁边的客户经理试图安抚对方情绪,但几番掰扯都没能令那妇人松手,许世城见状“噌”一下火气就上来了,二话不说,上去拔腿一脚,直接将人踹退了二丈远,连带着傅屿都差点跟着惯性甩出去,被他原地揽腰拎了回来。


    这突如起来的飞踹直接惊呆全场,就连胡搅蛮缠的始作俑者都被踹蒙了,扶着肩膀疼的直哀嚎。


    “哪来的神经病,怎么打人呢,我要报警!”


    “赶紧报,不报就滚!”


    他懒得搭理,拉着目瞪口呆的傅屿就走,那妇人见自己被毛头小子无视,怒气窜头,立马瞪着眼珠子上前拦截,与此同时,店外又闪进来两名黑衣大汉,壮硕身躯径直堵在她身前,任她推搡皆声色不动,客户经理见两人标志性的装扮,心有余悸的立在一旁没敢吭声。


    傅屿手腕被他拽的生疼,惊慌失措的踏着小碎步,一路被许世城拎到万洲正门前的广场上。


    “你就只会哭鼻子吗?一到关键时候就掉链子,她无理取闹你就怼回去啊,平时不是牙尖嘴利吗?”


    傅屿可怜巴巴的努着嘴,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圆滚滚的往下落。


    “再哭老子揍你!”


    “我委屈嘛,委屈还不让人哭啦,哭又不犯法!”


    “你就会窝里横是吧,刚刚怎么没见你嘴皮子这么溜啊?”


    许世城嘴上撂着狠话,语气却意外轻柔,下意识伸手意图替她擦泪,但触及脸颊瞬间又猛地拐了个弯儿,单手尴尬的往裤袋里一插。


    “赶紧擦擦吧,鼻涕都出来了。”


    傅屿也不避讳,伸手胡乱抹了一把脸,又使劲吸了吸鼻子,“刚才谢谢你啊,你真是个好人,不过你打人会不会被抓啊?”


    “你上辈子是烧开水的吧,哪壶不开提哪壶。”


    “哈哈。”


    傅屿没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脸上泪珠子都还没擦干净呢,莫名其妙就傻乐起来,许世城臭屁的脸顿时黑了三个度。


    “对不起。”她努力压制嘴角,“我只是突然想起你踹人的英姿,不过你放心,那个老太婆要是报警的话,我给你作证,是她先锁我喉的。”


    “她掐你脖子了?”许世城眉头一皱。


    “嗯,不过被经理拽下来了,她好像不是来买东西的,就是纯粹找茬。”


    “你很缺钱吗,为什么要打工?”


    傅屿没想到他会问这个,有些许尴尬,“我......只是锻炼一下自己。”


    “需要多少,我借你。”他直截了当。


    像被人戳破了伪装,傅屿变扭的抿了抿嘴,脸唰一下就红了。


    “都说了是锻炼了,爱信不信。”


    “那你还准备干下去?”


    “应该会被开除吧,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许世城眼神复杂的打量她,并未再继续追问,两人原地休整了片刻,傅屿还是决定回店里收拾烂摊子,他没有阻拦,只是在她走后面不改色的拨了通电话。


    回到美妆店,围观的人群已经散尽,只零星几个试妆的客人还在店里,经理见她回来也并未过多苛责,只道问题已经处理完毕,叫她先回去休息。


    “那我明天还能来么?”她问的怯生生。


    “怎么,你打算翘班啊?”


    几乎一瞬,她立刻多云转晴,“保证不迟到!谢谢经理!”


    明明是个不起眼的小丫头片子,居然能惊动万洲高层,她这儿就算不养闲人也得空出个位置供着,谁敢跟大老板过不去。


    不过美妆店的工作还是太过繁杂,没过两天,傅屿突然被调到五楼的高奢店,一家主打私人定制和高级时装的品牌店,经过简单的培训,她开始在VIP接待室混日子。


    邵洁觉得她走了狗屎运,还鼓动她买了张刮刮乐,结果屁也没刮到。


    VIP接待的工资是美妆推销的两倍,绝大部分时间店里都是门可罗雀,她甚至能闲得发慌,止不住感叹这活儿简直就是天上掉的馅儿饼,人还在真皮沙发上坐着,钞票就自己钻进了钱包里。


    而远在九千公里外的大不列颠岛上,却是另外一副光景。


    富洲集团英国分公司的主营业务与总部并不对口,仅在伦敦周边投资了四家优质葡萄酒庄,作为欧洲葡萄酒出口业务中转站,产品主要输入国内,周映执此行并非冲着视察葡萄酒市场而来,他只不过是以此为借口,不远千里来寻一个答案。


    柳清颐在周景生日前一天飞到英国,行程并未与任何人提及,本以为悄无声息不会被周映执知晓,却不想他竟直接出现在周景的私人生日聚会上。


    周映执与周景同父异母,周景母亲在其三岁时因病去世,两年后周秉坤娶了宋氏建设的小女儿宋嘉英,并在一年后生下了周映执。两兄弟相差6岁,彼时的周秉坤羽翼尚未丰满,又是二婚迎娶宋氏千金,为顾及宋氏体面,周景在宋嘉英进门后即被周秉坤送往国外,也仅逢年过节才会被临时接回。周景对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谈不上喜欢,但也不讨厌,态度总是难以捉摸,两人模样都出奇一致的像父亲,眉眼几乎一样,或许这也是他即便埋怨父亲的薄情,却愿意对周映执另眼相待的原因,周映执几乎是世界上另一个自己,一个不必在海外漂泊且父母双全的自己。


    柳清颐的慌乱在周景出现后便被掩藏,她无视周映执的凝视,在与周景寒暄拥抱后久久不愿松手。


    这一趟旅程,她似乎也另有所图。


    “我看你们聊了很久,他答应你了?”


    周映执找准机会将她堵在别墅花园的墙角。


    “只是一些家常话,你别多想。”


    精致面容上尽是闪躲,千挑万选盛装而来的扮相,在此刻竟显得有些碍眼。


    “所以,你所谓的医院复诊就是不远千里精心打扮出现在这里,是吗?”


    “不是的......”她咬唇否认。


    “那我跟他,你现在选一个。”


    他不愿再绕弯子,言语里透着一股陌生的狠劲儿。


    “小执,你别这样行吗?”


    她低声哀求,语气卑微,甚至不敢抬头对上那双深黯的黑眸。


    “明明是你一直在逃避,选还是不选,一个答案而已,到底有多难?”他声线徒然增高。


    “我只是需要时间,你为什么不能理解我一下,我们还没有大学毕业,还有很多时间的,你不能等等我吗?”


    话落一瞬,周映执双眸骤然空洞,错愕与失望在他脸上交织,原本紧拽着她双肩的手臂无力的滑下,整个人像被抽空了精神气儿似的僵在原地。


    “我知道了。”


    许久的沉默后,他再度启口,神色已恢复如常,随后平静转身,抬脚走进人群里。


    她有试图去追逐,可在瞥见周景的身影出现在另一侧后,她犹豫了。


    都女人应该拥有一双好鞋,一双漂亮又合脚的鞋会带着主人去这世上最美好的地方。此刻的她正好拥有着一双绝美的高级定制水晶鞋,她提着厚重的礼服裙边,立在奢华别墅的花园里,看着两个相反的方向,就这样犹豫不决的站在了岔路口。


    可是一个人,怎么能什么都想要呢......


    周映执赶了最早一班飞机,于11个小时后降落在海城国际机场。


    入冬后天黑的很快,傅屿难得休息,司晴便邀了人一同去学校后门的小吃街逛吃。正是冰糖葫芦上市的季节,晶莹剔透的糖浆包裹着鲜红山楂,一口下去清脆酸甜,傅屿一口气连炫两根,腮帮子鼓鼓囊囊像个土拔鼠。


    一行人边溜达边往路口那家麻辣烫店走,正陆续进门呢,傅屿手机“嘀嗒”一声提示有新讯息进来,她嚼着冰糖葫芦伸手往袋里一掏,只瞄了眼屏幕猛然愣住,下一秒立刻慌张的朝众人打量,见无人注意到自己,立马又将手机塞回兜里,随后胡乱找了个借口就脱队了。


    周映执的车停在海大后门不起眼的一处林荫小道,傅屿一路小跑,又在接近目的地时停下雀跃的脚步,拼命将喘息平复。


    夜风已经有些刺骨的凉,呼呼的从耳边擦过,撩起额间碎发凌乱飞扬,傅屿随意伸手捋了捋。


    两人已有十多天未见,此刻竟有些莫名的生疏和客套。


    他独自杵在车门边上,情绪复杂的盯着她由远及近,单薄瘦削的身影一如往常的向他奔赴而来,印象中,她似乎从未失约。只是这一次,傅屿貌似不太自在,下意识垂头回避他的目光,小脑袋瓜东摇西摆,故作镇定中又透着细微的局促,被居高临下的他尽收眼底。


    “你怎么不说话?”傅屿干站着半天,没见他吭声。


    不料她话刚落,眼前人忽然俯身朝她凑近,随后出其不意的将她揽腰拉进怀中,一双惊诧的乌瞳在慌乱中与他对上视线,紧接着一个微凉的吻就落到她唇上。


    如同触电一般,她本能的耸起肩膀,脚步趔趄不由自主的往后退,可身体却被他牢牢禁锢在怀中动弹不得。


    措手不及的亲吻令她大脑一片空白,腰上攀附的臂膀像藤曼一般将她束缚,任她推搡挣扎都无用,只慌乱迎合了两下,唇上力道便又加深了几分,浓厚的占有欲几乎要从唇齿里溢出来。


    “等......等一下.....”


    她有些喘不上气,心脏被这侵占性的吻撩拨的疯狂跳动,几乎快从胸腔里蹦出来,索性脑袋使劲儿往后一仰,侥幸脱离片秒,又立马被他抚手压着后脑勺拉回,薄唇再次覆了上来。


    打不过就只好摆烂了。


    其实周映执的嘴唇很软,咬起来像棉花糖,一口便瞬间酥麻,一呼一吸间傅屿便被他深入的吻引诱的飘飘然,明明上一次借着酒劲儿都还很生疏混乱,这次两人倒像无师自通了,你来我往间呼吸交织着,连心跳也逐渐同步。


    就在傅屿逐渐沉迷卸下防备的当下,他却意外松了唇,眉间蹙团露出一脸疑惑,随后舌尖微微轻舔薄唇,眼波颤动。


    “你......好甜。”


    傅屿一愣,脸颊的潮红尚未退却,闻言竟又染了一层红晕,羞的径直埋头钻进他怀中。


    周映执顺势掀开大衣,将瘦弱小巧的她整个人裹进怀里。


    “刚刚吃糖了?”他下巴轻轻抵着她的脑袋,搂着她微微摇晃。


    “嗯,山楂糖。”


    “冰糖葫芦?”


    “你怎么知道!”她新奇的从他怀中钻出脑袋,仰头朝他望,乌亮的眸子闪着光。


    他不言语,却低头往她唇上印下一个柔软的吻,随后一本正经的回道:“我尝出来的。”


    傅屿立马羞涩的抿起嘴,原本抵在他胸前的双手悄咪咪滑至他腰后,占大便宜似的来了个锁扣式环抱,歪头贴到他身上,脑袋正好就抵在心脏的位置。


    “周映执,我有点想你。”她呢喃。


    “我知道。”


    那你也有想我吗?


    傅屿不敢这样问,只是踮起脚尖朝他脖颈间凑了凑,脚下的白色运动鞋挤出褶皱,露出不规则的纹路。


    周映执抱着怀里的人盯着远方的黑暗,眼底逐渐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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