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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状元抵京

作者:拱白菜的大猫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子夜刚过,万籁俱寂。


    月色被浓云遮蔽,只余檐角几盏昏黄的灯,晃啊晃。


    入睡不久,隔间传来了夏姐儿细细的哭闹声,温棠从睡梦中醒过来,身侧衾枕已空,昏昧的光线里,秦恭早已坐起,披着一件松垮的素绸寝衣,然后沉声向外问怎么回事。


    温棠撑着酸软的身子,自锦被里支起,青丝如瀑散落肩头,微敞的领口隐约可见雪肤上红痕,


    她赤足踩在微凉的脚踏上,匆忙系着散乱的衣带,对外面说,“将姐儿抱进来。”


    夏姐儿这是念娘了,念叨的睡不着。


    之前秦恭公务繁重的时候,常宿衙署,夜不归宿,她便带着夏姐儿一块儿歇息,现在秦恭回来了,夏姐儿自然得抱去跟乳娘安置。


    门扉轻启,灯笼光晕透了进来,


    婆子很快就抱着哭成泪人儿的夏姐儿进来,刚还哭的厉害的孩子,一触及娘亲温软馨香的怀抱,只剩委屈的抽噎,小家伙抬起湿漉漉,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巴巴地望着温棠,小嘴一瘪,眼见金豆子又要滚落。


    温棠了然,搂紧软糯的小身子,温言哄慰。


    秦恭却走过来,“怎么了?”


    “哭成这样?下人们如何伺候的?”


    “既没伺候好,便打发了出去,换得力的人来。”


    秦恭平日不言不语,光是站在那儿,那份久居上位的威仪便足以令人生畏,更何况现在他语气沉沉,又因方才激烈情事余韵未消,嗓音哑的厉害,婆子吓得大气不敢出,缩着肩膀。


    温棠温言替下人解围,让她先下去,然后扭过头对秦恭解释,“爷,不关她事,是夏姐儿饿了。”


    饿了的夏姐儿小鼻子急促地拱动着,眼看着就蹭开了娘亲松散的衣襟,小脑袋哧溜就钻了进去。


    他还站在边上,温棠还没有对着他拉开自己衣襟的习惯,下意识侧过身,背对着秦恭,确定看不见,才手轻拍着女儿的背,安静的内室里就只剩下了小孩儿急切而满足的喝奶声。


    秦恭沉默地坐在榻沿,温棠喂过孩子,唤乳母进来抱走,她才绯红着脸颊转过身来。


    她手拢衣襟,“爷,歇息吧。”


    “以后,让乳母去带。”他嗓音很哑。


    温棠知晓扰了他休息,也不多说什么,只点点头,然后爬到榻里侧歇下。


    --


    时值八月,京城如蒸笼,蝉鸣聒噪,日头毒辣,秦恭的公务愈发繁重,连着几夜都是踏着子时的梆子声才回府。


    恰逢新任大理寺少卿抵京,


    秦恭似与对方交好,为显郑重周全,秦恭设下盛宴为其接风洗尘,遍邀同僚勋贵。


    那夜他回来极晚,而且身上酒气浓厚,等他回来,温棠费力脱下那身浸透酒气的官袍,内里雪白中衣也沾染了酒渍,她刚想唤人备水,旋即被他醉意沉沉地压在身下,他身量极高,骨架又沉,醉的厉害的模样,全身重量压下来,压得温棠险些背过气,她挣扎着从他身下翻出,难受地拍了拍胸口。


    秦恭的酒量她是知道的,海量,罕有醉时。往年多少酒都灌不倒他,这次倒是来了个能人,把他也给喝倒了。


    秦恭手中经办的那桩前朝皇子遗案,进展停滞,症结在于前朝倾覆时,一把焚宫大火将殿中物事烧得片纸不留,这唯一逃亡的皇子所有画像尽毁,无人知其相貌,查证如大海捞针,先前虽有人声称见过,却也只瞧见个模糊背影,只道那身影并不文弱,观其体态步履,倒似是个习武之人。


    秦恭在外夙夜匪懈,府里同样忙得如同沸水,温棠则在府中帮着婆母一同主持中馈,盘查府库,采买添置,应酬往来,桩桩件件,加之秦恭生辰在即,各府道贺的礼单如同流水般涌入府门,名帖礼单堆满了偏厅的桌案。上至管事,下至洒扫仆役,人人皆是脚不沾地。


    幸得一场夜雨骤至,驱散了连日盘踞不去的闷热,空气里沁着一丝难得的清凉。


    檐角雨滴断续,窗外鸟鸣清脆。


    温棠早早起身,略作梳洗,绾了个简单的髻,在偏厅里核对礼单。


    “大奶奶,这是御史台云大人府上呈来的贺礼单子。”


    周婆子在一旁捧着账册。


    “这是,伯府送来的贺礼。”


    伯府也就是温棠那个伯爷父亲送过来的。


    周婆子有些不想往上面记,尤其看到礼单后头还跟着缀上的另一个名字时。


    周婆子指指点点,“她那夫婿也赶着来送礼,怎就管不住自家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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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


    哪有成婚妇人还将前未婚夫的信物拿出来招摇的道理。


    “大嫂安好。”


    周婆子还没愤慨完,就听见小姑奶奶的声音传了过来,周婆子的脸登时拉得老长。


    秦若月一身簇新的鹅黄罗衫,心情显然极佳,她走过来,难得规规矩矩地向温棠福身行礼问安。


    她说,“嫂嫂忙着点收贺礼呢?”


    周婆子回,“是啊,四姑娘。”


    “可曾看到知意姐姐送来的那份?”


    她说着就探头过来,伸手欲翻,被周婆子一下子就给账本抽走了,秦若月扑了个空。


    “四姑娘,我们府的大小姐早已出嫁。送礼,自然是以她夫家或父家的名义,您哪,说话仔细着些体统分寸。”


    “慎言。”


    省得哪天出去被人打满头包。


    秦若从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睨着周婆子,“我这不是替嫂嫂着想么,前儿我约知意姐姐进府叙旧,她夫婿把生意做到京城来了,铺子开得不少,有几家铺子,就离着兄长的官衙不远,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难免不碰上。”


    周婆子想拿个笤帚给她扫出去。


    秦若月今日似乎有了点讨人嫌的自知之明,没等周婆子去扫她,便自个儿站起身,“嫂嫂忙着”,扭身走了。


    沿着湿漉漉的青石板小径,


    她身后跟着的,是这段时日最得她看重的丫鬟银珠。


    银珠觑着四下无人,紧赶两步凑近秦若月,“小姐,奴婢费了好大功夫,总算打听实了。章状元郎确已抵京,大爷生辰宴那日,他必定在受邀之列。”


    “到那时候,您便可以探探虚实了。”


    银珠跟在她后面,然后欲言又止。在这深宅大院里,想探听府外男子的消息,谈何容易?重重门禁,规矩森严,丫鬟婆子们等闲不得外出。她为了这点消息,不知费了多少心思,塞了不少体己银子,才勉强撬开守门小厮的嘴,得来些零星的消息。


    秦若月却没工夫去理会奴才心里的那点小盘算。


    她低垂着头,耳尖热烫,好半晌才重新抬起头,


    “他真长那副模样?”


    扬声出口,秦若月语气娇纵,脸颊却飞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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