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关上的声响还未完全消散,纪含星突然一个激灵,像是被什么念头击中。
她猛地掀开被子,因动作太急牵动了肩上的伤口,疼得倒抽一口冷气,顾不得这些,她伸长手臂去够床头柜的抽屉,指尖碰到抽屉把手时还在微微发抖。
拉开抽屉,通灵手册好端端地放在抽屉里,她急忙拿出通灵手册,迫不及待地翻到最后的地图页,随着书页的翻动,她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原本被灰雾笼罩的第二块区域果然变得清晰可见,蜿蜒的山脉纹路如同活物般在纸面上流动,泛着幽蓝色的微光。
“灵视……肯定是因为我掌握并使用了灵视……”纪含星喃喃自语,指尖轻轻抚过那些浮现的线条,她早就有预感,这本神秘手册内容的解锁进度与自己对通灵术的掌握程度息息相关,这个发现让她既兴奋又忐忑,仿佛站在一扇即将开启的神秘大门前。
“吱呀——”
门把手转动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容与白端着一个大汤碗走进来,蒸腾的热气在他俊美的脸前形成一片朦胧,他走路时银发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在昏暗的房间里像一束流动的月光。
“你饿了一个礼拜了,起来喝点鸡汤吧!”他把碗放在床头柜上,碗底与木质桌面相触,发出清脆的“咔哒”声:“我觉得吧,热水肯定没有鸡汤好使,生病还是要多喝汤。”
纪含星闻言望去,雪白的汤碗盛着一碗满满的金黄的鸡汤,汤面还漂浮着几颗饱满的红枣和枸杞,香气扑鼻,卖相极佳,容与白的厨艺确实一流。
然而,此刻的纪含星哪有心思品尝美食,那个诡异的噩梦和地图上浮现的新线索在她脑海中交织,形成一团乱麻。母亲失踪的谜团、手册的秘密、通灵师的身份……这一切都像一块巨石压在她心头,她必须尽快解开这些谜题,找到母亲的下落。
她瞟了容与白一眼,直接向容与白求助?想到那天他冷眼旁观自己濒死的冷血模样,纪含星暗自咬了咬下唇,这只狐狸的心思难以揣测,言行举止更是异于常人,要让他帮忙,恐怕得先顺着他,让他高兴才好开口。
她打定主意,强迫自己挤出一个感激的笑容,揉了揉肚子:“谢谢你,你说得对,睡了那么久,我确实饿了。”说着伸手去端汤碗,汤碗的温度摸起来不烫,她只想赶紧把汤喝了,好进入主题,于是深吸一口气,仰头将鸡汤一饮而尽,滚烫的液体滑过喉咙,烫得她眼泪都要流出来,但她硬是忍住没吭一声。
“诶,小心烫——”容与白的话说到一半就卡住了,目瞪口呆地看着她这番豪迈的举动,她这是怎么了?和狗妖打架的时候也没见撞到头,咋醒了之后这么傻?他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在空中抓了抓,像是想阻止又来不及。
纪含星扯过纸巾擦了擦嘴角,平复了一下被烫汤热得扑通直跳的心:“容与白,我有话跟你说。”
“我有话和你说。”容与白异口同声地说道。
房间里的气氛突然变得微妙起来。窗外的雨声似乎也小了些,只剩下偶尔滴落的水声,纪含星注意到容与白罕见地流露出一丝犹豫,那双总是带着戏谑的金色竖瞳此刻竟显得有些躲闪。
“那天……我确实应该出手。”他的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这样你就不用受这些罪了。”
纪含星猛地抬头,警惕地盯着他!
这句话从容与白嘴里说出来,简直比听到明天就是世界末日还要不可思议,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怀疑是不是发烧产生了幻觉。
“你没事吧?”她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这话有多失礼,但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震惊。
容与白的表情顿时变得不自然起来,耳尖泛起一抹可疑的红色:“哎呀,不说这个了。”他摆摆手,迅速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纪含星,要不要再做一次交易?”
这个提议正中纪含星下怀,她正愁着怎么开口提下一次交易呢,忙不迭地点头:“当然可以!你想去哪玩?想吃什么?我喝了你的汤感觉好多了,明天就能出门。”
出乎意料的是,容与白摇了摇头。
他银色的长发随着这个动作滑落到胸前,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这次……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他的语气突然变得认真:“关于你的问题。”
纪含星的心跳漏了一拍。
关于她的问题?她能有什么值得这只千年狐妖好奇的?无数猜测在脑海中闪过,但想到地图的事,她还是点了点头:“行,我同意交易,条件是你要帮我解读第二块地图碎片。”
“成交。”容与白爽快地答应,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纪含星强压住内心的激动,从笔记本上撕下一页纸,仔细描摹下手册上的图案,她的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每一笔都画得格外认真。
完成后,她将纸片递给容与白,指尖因为期待而微微发抖。
容与白接过纸片,眉头渐渐皱起:“这个路线……”他的声音变得凝重:“如果我没看错,应该指向灵界的东南禁区——传说中的焚妖裂缝。”
“焚妖裂缝,你去过吗?”纪含星迫不及待地追问。
“没去过。”容与白摇头,雪白的耳朵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基本上所有灵界生物都不可能踏入那里半步,因为那里不仅有上古仙人留下的结界,还有通灵师驻守。”
纪含星敏锐地捕捉到关键信息:“灵界生物不能进去,通灵师却能驻守……是不是意味着人类可以进入?”
容与白金色的竖瞳微微眯起,像是一只盯上猎物的狐狸:“你只说对了一半。”他的声音带着几分玩味:“通灵师确实是人类,但不是普通人类。准确地说,他们是一群血脉特殊、生活在灵界的人类。”
这个解释让纪含星心头一震!按照母亲留下的手册修炼通灵术的她,算不算是通灵师?能不能进入那个焚妖裂缝?她正想继续追问,容与白却像是读懂了她的心思。
“通灵师本不该出现在人界。”他的目光变得深邃:“我现在无法确定你是否算通灵师,不过……”他故意拖长了音调:“如果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我或许能帮你找到答案。”
纪含星很期待地点了点头:“你问吧。”
“那天晚上你使用的血祭术。”容与白突然逼近,他身上那股清冷的松木香气扑面而来:“是谁教你的?”
“我妈妈。”纪含星一边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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促地后退,一边不假思索地回答。
“你父母都是通灵师?”
这个问题像一块石头投入平静的湖面,纪含星愣了一下,回想着与母亲相处的点点滴滴:“我妈妈除了不爱出门,看起来就是个普通人。我和她生活了二十年,从没见她使用过通灵术。至于我爸爸……”
她的声音低了下去:“我妈说他早在我出生前就去世了,应该也是普通人。”
容与白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盯着纪含星,再次逼近,那张俊美得不真实的脸在纪含星眼前放大,金色的瞳孔在昏暗的光线下如同两轮小小的满月:“你父母绝对不是普通人。”
他的声音低沉而笃定:“通灵师的能力靠血脉传承,血脉越纯,能力越强。所以通灵师几个家族通常会内部通婚,以保持血脉纯净。我奇怪的是,你们一家怎么会流落到人界生活。”他顿了顿:“你父母叫什么名字?”
这个信息如同一道闪电劈进纪含星的脑海,她的父母可能都不是普通人?这个认知让她一时难以消化。
窗外的雨势突然变大,豆大的雨点砸在玻璃上,发出令人心悸的声响,纪含星盯着汤碗底部自己扭曲的倒影,思绪万千。
“作为交易,我已经回答完你的问题。”她定了定神,决定掌握主动权:“你要问第二个问题的话,得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容与白轻笑一声,银发随着笑声微微颤动:“真是一点亏都不肯吃啊,行吧,你问。”
“我妈妈叫纪禾。”纪含星先回答了之前的问题,然后抛出自己的疑问:“关于我爸爸,她很少提及,连名字都没告诉过我,现在轮到你了——你说的通灵师家族都有哪些?”
“姓纪?”容与白眉头紧锁,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不可能……你确定没记错?”
这个反应让纪含星莫名火大,苍白的脸上浮现一丝红晕:“怎么不可能?我就姓纪!再说,谁会记错自己母亲的名字?”
容与白摇摇头,银发在肩头滑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好,假设你没记错。但你母亲用的可能是假名。”
他的表情变得严肃:“灵界的通灵师共有五大家族:徐、黎、崔、郑、秦,不过……”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现在只剩下徐、崔、秦三家了,黎家和郑家后继无人,基本算是灭绝了。”
纪含星若有所思,这些通灵师家族为了保持血脉纯净,只在五大家族内部通婚,这样近亲繁殖,人丁凋零是迟早的事。母亲真的与这些家族有关吗?她的名字真的是假的吗?纪含星想起曾在公安局查到母亲是黑户的经历,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虑。
容与白眼中闪过一丝幸灾乐祸,接着说:“剩下这三家也是青黄不接,估计撑不了多久。到时候就有好戏看了。”
“喂!”她忍不住瞥了容与白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揶揄:“你好像很讨厌通灵师?说到他们家族衰败时,开心得尾巴都要露出来了。”
容与白的神色瞬间冷了下来,房间里的温度仿佛骤然降低了几度:“虽然我不记得是谁把我封印在铜镜里,但肯定是通灵师干的。而你母亲嫌疑很大。”他的金色竖瞳危险地眯起:“说不定,你就是我仇人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