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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02

作者:冬之后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话落,四周安静下来。


    古丽戳了戳应溪的胳膊,纳闷询问:“你们……”


    心里隐隐有了猜测。


    “不是。”应溪收回眼神,放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极力控制自己发颤的身体。


    咬着牙,她否认,好像对方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不认识。”


    这话传到孙最耳朵里,冷嗤一声,轻而易举撕破她的伪装。


    单手插着兜,定定在势必要撇清关系的姑娘面前站立,语调闲闲又带着不置可否的坚定:


    “怎么不认识呢,我们是同届校友,你哥哥的朋友,还有——”


    说到这儿,他故作停顿,看向低头当鹌鹑的姑娘时被气笑,话锋随之转变:


    “朋友。”


    周围人窃窃私语,难听的好听的话传到应溪的耳里,让她想起那年秋天自己也是这样处在舆论漩涡。


    罪魁祸首还是同一个人。


    没兴趣陪他玩认不认识的游戏,应溪找了个借口和古丽请假,一个人离开。


    望着从未出现过慌不择路的姑娘,古丽对孙最抱歉一笑:


    “她今天身体不舒服,改天我让她登门道歉。”


    “没事。”孙最这人第一眼给人的感觉是难以接近,熟悉过后就会发现他是一个很好说话的人。


    从走远的背影上收回视线,他看向欣赏自己容颜的古丽,勾着唇热络:


    “古丽姐不是说准备了美食?再不去怕是要凉了。”


    饶是古丽见多识广,像这样主动给她抛媚眼的帅哥还是第一次见,当场沦为迷妹笑呵呵引路。


    这顿晚饭邀请了志愿队的所有人,也有大领导的参与,除了应溪。


    当时的她正在宿舍看文献,没等古丽表明来意率先拒绝:


    “他是我前男友,我们不适合见面。”


    关系古丽也猜的八九不离十,就是没想过看起来乖巧的应溪会直接承认。


    话说到此她也没有强迫人的必要,嘱咐两句宿舍有泡面饿了自己吃。


    她们所在的这片地区经济落后,基础设施也不健全,这几年经过脱贫攻坚才算有了些起色。


    应溪随着志愿队住在县城一二层洋楼内,房子已经翻修过几遍,但实在烂泥扶不上墙,一刮风下雨窗棂就呼扇呼扇直响。


    拉上窗帘试图减少些存在感,她换下满是尘土的衣服走进浴室洗澡。


    这趟澡洗的费劲,花洒的水流总是断断续续,这让应溪禁不住在心里吐槽。


    等她出来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一打开手机古丽的消息铺天盖地传来。


    [孙先生在203房间,你去给他送些热水。]


    擦头发的动作一顿,房内没开灯,手机屏幕的蓝白灯光照在蹙起的眉头上,打字回复:


    [他没腿吗?为什么要我去送。]


    虽然古丽是她的上司,但她待下属一向仁慈友好,更是注重人文关怀,在明知道自己不适合见孙最的情况下依旧选择派她去,应溪也没理由委屈接下。


    那边显然意识到没表述清,发来一长段解释孙最在洗澡的时候停了水,现在宿舍只有她在。


    [而且你们是前任,看到点什么也还好意思。]


    她又发来自己的小心思。


    关上手机,应溪轻叹出气,对古丽那句“也还好意思”表示无语。


    孙最有多讨厌自己,应溪心里跟明镜一样,当年两个人发生关系,也是推三到四让她洗了好几遍澡。


    话是这么说,但孙最怎么说也是为工程做了贡献,她没有借口让他顶着泡沫睡觉。


    宿舍里停水是常态,院子外有口压井,拿木桶打几桶再去厨房烧热就能使用。


    就这样忙活了一阵,怕孙最等着急,头发也没擦干,随意披在身后染湿睡衣,又黏又凉。


    拎着水桶来到203房间门口,她一边腹诽这男人是不是有病来这里吃苦,一边敲门表示来意。


    房门很快被打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敞开的V领浴袍,里面小麦色的胸肌饱满诱人,再往上是顶着湿润头发噙着散漫笑意打电话的男人。


    孙最五官硬朗,眉骨挺立,与眼睛的距离较近,是俗称的“眉压眼”,不笑的时候整个人严肃又凌厉。


    他把着门,笑盈盈和对面聊天,看见来的人是谁后单眉微挑,使个了眼神放人进来,自己拖沓着鞋子坐回沙发。


    “我知道你在这边录节目。”


    “想让我给你的节目投资?大小姐都发话了指定没问题。”


    “知道了知道了,一定过去看你。”


    宠溺又调情的声音不断从房间内传出来,走廊尽头的窗户没有关,在昼夜温差极大的沙漠里刮起冷风,应溪站在门口,又有半湿的衣物加持,整个人泛起寒冷。


    眼眶鼻尖也忍不住发酸。


    攥了攥手心,她认命抬起木桶往房内挪去。


    这栋公寓以前是宾馆,这间房间就是其中最好的套房,一厅一卫一卧。


    木桶放在瓷砖地面,手放的太早,砰地坠在地面,清澈又带有温度的水波晃晃悠悠洒在周围,连同打湿应溪的裤脚。


    客厅听到动静,谈笑声丝毫没受影响,应溪站在氤氲浴室里,孙最和别人调情的声音时不时传过来,有一股想把开水泼在他身上的冲动。


    当年分手没骂他一句,真是应溪人生中最大的损失。


    孙最与蒋书旗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对方在分享自己录节目发生的趣事,他嗯嗯应着,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视线放在浴室方向,仔细注意着动静。


    好半天没见人出来,他扔掉手机,任凭蒋书旗像个百灵鸟叽叽喳喳吐槽节目组的饭难吃,跨着步子来到浴室。


    他的个子很高,有一米八六,往门口一站挡住大半灯光。


    “怎么了?”说着想要查看应溪的身体,被一把推开。


    “孙先生。”应溪克制着骂人冲动,尽力礼貌的保持距离:“您要的热水已经好了。”


    房内安静,客厅里得不到回应的蒋书旗一个劲扯着嗓子呼唤孙最,声音仿佛即将冲破空间限制来到现场。


    听到熟悉的女声,应溪嘲讽似的扯了扯唇,古井无波的眼里划过一丝恨意,一秒后悄然不见。


    “我就先走了。”


    她不想继续留下成为前男友和前男友初恋的调情工具。


    高大的身体堵在门口,应溪寸步难行,尝试几次从小缝中穿过,失败后无奈抬头。


    “孙先生还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让她过去,不逢年不过节她对拜门神没兴趣。


    沙发上的手机因为长时间没得到回应已经挂断,外面狂风呼啸,时不时打的窗棂直响,像极了她摇摇欲坠的理智。


    孙最倚在门框,狭长而锐利的双眸自上而下注视着略带生气的少女,突然间兴师问罪似的扯了扯唇。


    “我们没关系?”


    唇齿咬的紧,声音几乎从喉间溢出来。


    这种语气放在别人身上,对方会第一时间低头服软,着急澄清。


    可应溪不是那些要捧着孙最的公子哥,更不是需要占他便宜的合作伙伴,没有理由当个缩头乌龟。


    学着他的样子,应溪回以挑衅微笑,清纯的面孔多了坚韧与锋利:


    “不是吗?我要是和大家说你是我前男友,孙先生恐怕丢的脸会排到法国吧?”


    尘封的委屈情绪被一句话带起,应溪骂人的冲动越来越强烈,各种脏字堆积在喉咙里就等大脑这道阀门打开。


    胸口憋着一股气堵的人心烦,当年要分手的人又不是她,凭什么孙最先来兴师问罪。


    “让开,好狗不挡道。”


    应溪一向坚持素质待人,可对十分厌恶的人来说她没扔掉素质就不错了。


    浴室的灯光长时间亮着,外面一阵大风吹过,闪烁几下后彻底熄灭,两人的身影也消失在黑暗里。


    “小祖宗。”


    正当应溪想趁黑离开,孙最精准拉住她的胳膊,按在冰凉的墙壁上。


    他颤抖的声音在黑暗里尤为清晰:


    “你告诉我当年我到底是哪一句告诉你我们是分手?”


    -


    2017年夏天,沉京大学的大一新生们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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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迎来了魔鬼般的高数考试。


    他们运气不好,赶上教学改革第一年,要求试卷与上一年的重复率不能超过百分之三十,更不能出现做过的熟题。


    接到消息的学生怨声载气,一个劲儿给老师发“菜菜捞捞”,有的教师心肠软会透露几道,有的办事一丝不苟回复“挂挂该该”。


    为了减少学生作弊,今年的高数考场采取混合制,打断所有专业使用三套不同的卷子。


    尽管学生们一而再再而三的抱怨,甚至发到网上吐槽得到百万点赞,但以严肃出名的全国一等的沉京大学依旧不为所动。


    为了能抄到一些保证过级率,距离开考半个小时,教室内已经坐满了学生。


    “同学你是哪个专业的?”


    “汉语言。”


    “……打扰了。”


    “那同学你呢?”


    有些心思不正的学生开始询问前后左右的考生,期盼能逮到一个理科学霸,带他飞过六十的及格线。


    “大家来的都好早啊。”林贝贝抱着错题本站在门口,颇没见识的惊叹一句。


    站在她身旁的少女垂着眼,认真复习着错题,听见她的感叹淡淡应声,低着头往里面进。


    按照黑板上标注的座位号,应溪找到位置坐下,与同样落座的林贝贝打了个招呼,继续复习错题。


    她的数学不错,又是理科专业,平日上课也认真听讲及格完全没问题。


    只是应溪的追求和别人不一样,她需要拿到很高的分数,这样才能有十足的把握拿到下学期的奖学金。


    一想到一个小时前来向她要钱的弟弟,落在题目上的视线颓然几分。


    考场内乌央乌央,应溪沉浸在数学海洋,摒弃一切杂念。


    她看题看的正起劲,眼前光线突然变暗,前后排同时传来折叠椅被放下的声音。


    “好巧,咱俩中间就隔一个人。”


    坐在应溪身后的男人顶着粗糙的声音,热切的打招呼。


    应溪的注意力被扑鼻的柑橘香吸引走,稍稍掀起眼帘查看前排的男人。


    黑色短袖,脊背宽阔,手臂线条流畅,腕间带了只机械表截断了贲张鼓起的青筋,光看背影也能看出是个慵懒痞气的公子哥。


    他一进来班级安静一瞬,再之后声音放低,有女生甚至放下错题本,对着他拍了起来。


    “姐妹,我和孙最一个考场!”


    “你和蒋书旗一个考场?我的天好巧。”


    “是啊好巧。”浅浅应了声,连头都没回大爷似的靠在椅背上,夹住应溪平铺在桌面的错题本。


    她默默往回拽了拽,无果。


    他的声音相比身后的男生冷冽又清澈,一开口就为六月底的炽夏降低温度。


    感受到背后的衣料被稍稍碰触,他略微侧头,懒懒地瞧上一眼。


    “有事?”


    为了考试舒适,今天的应溪穿了件宽松短袖,扎起土气马尾,配上熬夜学习的憔悴面色,整个人算不得体面。


    她心思又敏感,第一眼便看出对方对自己的嫌弃,不过应溪见过的事情多了去,并不会放在心上。


    “你压到我的错题本了。”


    怕他不信,还伸手扯了扯。


    小插曲很快过去,监考老师走进来轻点人数,检查大家是否携带违规设备。


    已经有同学把资料交到了讲台前,趁距离考试还有几分钟,应溪又过了一遍错题,看的起劲儿时肩膀被拍了拍。


    说实话,她蛮讨厌和别人有肢体接触的。


    强忍着不耐回头,见到有着粗狂声音的男生,与声音不同的是他的外表斯文,带着黑框眼镜,穿着红格子衫。


    见她转过头,露出一个腼腆笑容,递来一张纸条:“同学,帮我把这个给孙zu……。”


    好巧不巧,他说话的时候监考老师刚好下令保持肃静,音量急转直下,轻飘飘的尾音落尽应溪的耳朵里。


    脑海里快速过了一遍听到的名字,应溪有些不可置信,一时间没收住音量,当着六十多个人的面唤出声:


    “孙子,后面那个人给你的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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