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干什么!”
远处宋文远冲过来分开程愫和穆昭,一把将程愫拽回了自己身边。
“雪儿说你出去见了一个男人,本来我还不信,没想到你真在同他私会!”
程愫脑袋疯狂思考,如果她没有嫌闷把帷帽撩开就不会惹到这麻烦事,真是倒霉,她挣开宋文远的手坦荡道:“我陪自家表弟采买,有何见不得人的?值得夫君如此大动干戈?”
“采买?我亲眼看到他握着你的手!”
程愫指向地上碎掉的玉镯:“阿昭感谢我这些时日照顾他,送我一个镯子作为礼物,帮我戴上,不行吗?”
“你知不知道他是男人?”
“我只知道他是我弟弟。”
宋文远气得用力抓住程愫的双肩:“我警告你,我是你夫君,只有我才能这么亲密的给你戴镯子。”
“放开。”穆昭推开宋文远,将程愫护到身后,面具后的一双眼冷得让人打寒颤。
“你不过是程家表亲,算什么东西竟敢推我?”宋文远盯向程愫指着自己身边的位置道:“站到我身边来。”
穆昭勾唇冷笑:“她不过去,你能如何?”
“程愫!过来!”
周围渐渐有人因为宋文远的声音驻足,程愫扯住穆昭的袖子低声道:“请陛下息怒,莫起冲突。”
说完她便在穆昭刀人的眼神中,走到了宋文远身边,宋文远冷哼一声:“我就知道你没胆子不过来。”
程愫默默白他一眼,若不是怕被围观丢人,她才不会忍着恶心靠到这边。
“夫君,今日之事不过误会一场,有什么不满我们回府再说吧。”
“你趁早让他滚出上京城,我不想再看到你和他在一起。”宋文远说着拉住程愫的手上了马车。
两人刚坐下,下一瞬穆昭便冲破阻碍也迈上马车坐了进来。
“谁让你上来的!来人!把他拉下去!”
穆昭攥住要拉扯他的仆人的手稍一用力对方便乱叫起来,再一推,人便被他从马车上甩飞出去。
宋文远怔愣住,其余仆人不敢再上。
穆昭淡定地关上马车门道:“不过误会一场,姐夫不是小肚鸡肠之人,应该不会介意我去府上吃顿便饭吧?”
宋文远咬着牙气得要死,偏偏打不过赶不走,只能忍着吃人的怒气道:“当然不介意。”
穆昭转而对程愫笑笑:“姐姐,姐夫人可真好。”
宋文远听完更气得五脏六腑震颤,看着两人对视的模样,忍无可忍攥住程愫的手腕:“你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不是野种?”
这话一说出来,不仅程愫愣住,穆昭也有些惊讶。
程愫心跳微微加快但表面仍镇定自若:“夫君这话是什么意思?又不认了?”
“你和这小子眉来眼去又出府私会,谁知道你们之前有没有私相授受苟且偷欢。”
宋文远话咬着牙说完话,下一瞬便猝不及防挨了一巴掌,程愫作势怒道:“我与阿昭只有清清白白的姐弟之情,做不出你口中的龌龊事,少说这些话恶心我。”
“你还敢打我?”宋文远刚想打回去就被穆昭攥住胳膊。
穆昭边说边用力将宋文远甩开:“姐夫,我们程家人没死绝,想打我姐姐怕是得先过我这一关。”
“好啊,好得很啊你们。”宋文远指着程愫气得指尖发抖,“我把话放在这儿,若让我查出你肚子不是我宋家的种,我一定让你生不如死。”
程愫冷眼看着宋文远道:“听说宫中有孕期便可验血亲的法子,夫君既然这么不相信我,不如去请太医来验一验。”
“还有这种法子?我怎么没听过?”
穆昭看一眼程愫,他作为皇帝都没听过,但从现在开始卢正龄必须会。
“此法是为证皇室血脉,属隐秘之事,不为外人所知,我也是偶然听兄长提过一次才知晓。”
宋文远想想推开马车窗子对外面的随从说道:“拿上我的名帖去请太医。”
“是,主君。”
程愫微微一笑转瞬换脸正色道:“太医验过后,若不是你的,我随你处置,若是你的,你要向我与表弟道歉。”
“好,若孩子是我的,下跪道歉都不是问题。”
“我记住夫君这话了。”
程愫说着看向坐在对面的穆昭,视线相触一瞬后各自分开,穆昭摘下腰上的玉佩趁宋文远不注意顺手扔出了窗外。
马车回到宋府,三人走下马车一同进入府邸去了梧桐院。
等候不久,便有小厮来报说太医院卢院判亲自来了。
宋文远有些惊喜,想着若是卢院判定然更准确,忙起身去迎,不多时卢正龄便随着宋文远一起进了正厅。
卢正龄看一眼坐在椅子上戴着面具的穆昭,擦擦汗道:“宋侍郎唤下官前来不知是府上哪位贵人身体不适?”
“奥,是内子,没想到卢院判亲自过来了。”
“今日太医院当值的都被陛下唤走了,只剩我一人。”
“原来如此。”宋文远示意婢女小厮退出去,等房门关上才低声问道:“听闻宫中有一秘术,能验未出世孩子与其父是否为血亲,卢院判可知?”
卢正龄听完浑身上下每根汗毛都写着胡扯,但对上穆昭的眼神立马坚定地演起戏来:“这事宋侍郎是如何知晓的?”
“所以...当真有此事?!”
卢正龄装作为难不语,宋文远忙请求道:“还请卢院判施展医术,帮我验一验内子腹中胎儿与我是否为血亲,事后定不会亏待您。”
“这..这法子是秘密,若是传出去...”
“卢院判放心,此事只有这屋内几人知晓,绝不会外传半句,对外只说是内子身体不适,请您来调理。”
“这...”
“还请卢院判帮我这个忙。”
卢正龄感觉差不多了,叹口气道:“好吧,那我便帮这个忙,也请宋侍郎放心,事关宋夫人清誉,无论结果如何下官也都不会外传此事。”
“如此甚好,便有劳卢院判了。”
“下官不知来此是为此事,需先回太医院取验胎之针,验胎之针与其他银针不同,无法混用。”
宋文远一听更觉靠谱:“我让下人送卢院判去取。”
“劳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