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露此刻还一无所知。
她飞奔至断生台后就停下了脚步,先是理了理凌乱的衣摆,再将四处飞舞的乌发随手拢到了脑后。
出来的太急,都忘记绾发了。
凝露懊恼地摸了摸自己被风吹得毛毛躁躁的头发,她的发丝很软,不精心养护就很容易打结。
不过七日而已,他皮糙肉厚,应该还活着吧。
但……
她又怕自己见到的是尸体。
凝露盯着不停流转的灵气漩涡,面色纠结了半晌,还是放弃了不适宜的想法,若无其事地走了进去。
虽然她认为三日与七日也并无区别。
狭窄的过道更阴森了。
凝露越往里走越觉得灵气阴冷,近乎凝滞,风声、水声都近似于无,唯有一股萦绕在她鼻尖的淡淡香气格外特殊。
它显得过于缠绵了。
若隐若现的清淡混杂在微弱的血腥气中,隐隐约约的勾人意味,可若是真的将它吸入肺腑,馥郁且浓烈的香气就会瞬间绽放,直叫人目眩神迷。
凝露倏的屏息凝神,就要点燃灵火。
然而有人比她更快。
疾风扑面,锁链声响动的霎那,她就被猛地摁倒在地,甚至连躲避都来不及,双臂被拽折至身后,敏感的腰背处也传来了极具压迫性的触感,酥麻和疼痛也不知哪个来的更快,又或者是联袂而来。
凝露腰腹僵硬。
她拼命踹他的伤腿,唤出赤幽勒住他的脖颈,却被他轻而易举地拂了开去,紧接着他施压的力道更重了。
不知什么时候,他们的身体交叠在了一起,炽热的体温相互纠缠。
凝露意识到他的体魄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强大,难怪他能挣脱束缚,埋伏在这里蹲守她。她抬起冷汗津津的脸,看见了不远处斑驳脱落的墙皮,以及碎成了无数段的黑色链条。
还好阴牢本身压制住了他大部分的灵力。
香气悄然渗入。
凝露摇了摇眩晕的脑袋,拽住了在她面前晃来晃去的冰凉发丝,然后咬着牙拼命拉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她想以疼痛来唤醒自己迷蒙的神智。
然而什么感觉都没有。
凝露仔细辨认了一下,发现原来不是她的。
身后之人无动于衷。
他的双臂如同野兽捕食,一旦抓住了自己的猎物就死咬不放,同时也对一切反抗视若无睹。
真是糟糕透了。
凝露的身体一寸寸发软,混乱的思绪却还在顽强思考着对策,她怀疑萧阙寒可能失去了神智,类似于走火入魔,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些什么。
就在这时,他悄无声息地动了。
巨蟒缩紧了自己的猎物。
他强健有力的手臂原本控制着她的身体,而现在他改用膝盖顶住,手掌握住她的脖颈,冰冷的手指压在她脆弱的脊骨上缓缓滑动,带来毛骨悚然的危险意味。
只需轻轻一拽,她漂亮的脊椎就会被瞬间抽出。
色泽会和他的手一样苍白。
……
这样的死也太难看了。
凝露的身体瑟缩了一下,眼睛涌出了生理性的泪花。
他的指尖也慢慢地滑落到了尾椎,却没怎么再动,指腹隔着衣裳摩挲着薄薄的皮肉上,与其说是在犹豫,倒不如说是一种漫不经心的恐吓。
“怎么不还手?”
她还手了!
要不是他身上那股莫名其妙的香,她怎么可能软趴趴地躺在地上,一个男人抹什么香,她都没抹香!
凝露眼眶气得发红,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她要引爆自己体内的灵气,给这个莫名其妙犯病的家伙一个教训。
他死不死无所谓。
总归自己是还能活着的。
凝露下定了决心,就要引经脉中的灵气倒灌回丹田。
然而身后之人眼疾手快,骨节分明的手直接绕向了她的小腹,单手掐诀,转瞬间就将她汇聚起来的灵气又引导回了她的经脉,又抚平了她躁动的丹田。
好快的手法。
凝露愣愣地看着,心里意识到他确实不简单,某种意义上来讲,他真能算的上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脊椎上可怕的触感消失了。
他们在地面上倒映出来的影子像两条遽然分开的蛇,一条垂着头颅,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另一条俯身凝视着对方,时不时吐出猩红的信子。
“我又没真的杀你,怎么就要和我同归于尽呢。说实话,我还以为你失败了,才在这里蹲守的,没想到等来的还是你。
“你竟然把我忘了整整七天。”
他近乎挨着凝露的脸颊说话,唇形微弯,唇齿开阖间宛若亲吻,吐出的句子轻柔似情人之间的蜜语。
可他的神情是冷的,是凝结了的蜡。
凝露却觉得他身上的温度仿佛滚烫到可以把他自己给融化,顺带再把她给融了,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有点奇怪。
她努力去听他说话。
萧阙寒说对她没有杀意,这倒是真的,不然他摁倒她的瞬间就能扭断她的脖颈,不给她任何挣扎的机会。
至于他后面的话,凝露恍惚之下没听清楚,只听见了他怨夫似的语气,叽里咕噜地说着什么整整七天。
凝露嗓音绵软,真诚地睁着一双朦胧的眼。
“我忘了。”
萧阙寒从未见过有人这般直白,直白地告诉他忘了,他还以为自己会听到各种狡辩的、欺骗他的话语。
其实哪怕她说自己养了好几天的病,他都会信。
他看出来她受过伤。
萧阙寒将她的脸转了过来,撩开了她的发丝,眼神难辨地盯着她看,他对凝露没有杀意,只是因为好奇。
她对他的恶意是那样的明显。
可为什么她的眼睛还能如此干净,明明生长在魔门,她却可以“天真”的像是温室里肆意生长的花。
凝露不舒服地晃了晃脸。
她的脸上沾了些灰,眼眶微红,凌乱的乌发捧出了一张可怜兮兮的小脸,俨然一副被吓到了的模样。
萧阙寒的手指一顿,在她的脸颊上压出了一个红印,他骤然放轻了力道,忽而又觉得心里发痒。
准确来说是浑身上下都不太对劲。
他察觉到了从刚刚醒过来时,身体里就存在的莫名其妙的冲动,以及他灼热到不太正常的体温。
喉咙里几欲压制不住喘息。
凝露恍惚地看着他,忽然来了一句:“你好香啊。”
为什么会有这么好看又这么香的人。
香气浸润了他的血,他的骨,以至于它已彻底消散,凝露也能从他的血肉中嗅出那股若隐若现的香味。
萧阙寒脸色大变,狼狈地松开了手。
眼见她要坠地,他顿时反应了过来,瞬息之间将她扶住,咬了咬牙又将她揽进了自己的怀里,随后以灵力为刃划破手腕,将血液滴入她的唇齿之间。
血液也是芳香的,凝露下意识地舔了舔唇角。
红润的柔软唇瓣,若隐若现的舌尖,刹那间都仿佛有了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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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的吸引力,深深地吸引着他的目光。
萧阙寒艰难地别开眼,很想将她扔到地上。
可地面太脏了。
萧阙寒想起了她施展洁尘术时的模样,视线不由落到了她脸上那道明显的灰,他迟疑了下,旋即抬起袖子,然后留下了一道更显眼的血痕。
他的衣袖比她的脸更脏。
萧阙寒:“……”
毕竟他和凝露在地上扭打了一遭,衣服早就乱七八糟的不能看了,沾了满地的尘土,尤其是她露出来的肌肤,到处都是斑驳的血迹,应该都是他不小心蹭上去的。
她身上没有什么别的伤。
倒是他的腿骨隐隐作痛,头皮隐隐作痛,更别提她手中攥着的那一把断发,下手是真的狠。
然而她的手腕处有两道很深的红痕。
萧阙寒凝视了片刻,慢慢地垂落了眼睫,用仅剩的灵力施展了洁尘术,然后握住了她的手腕,直到红痕淡去。
他很讨厌肌肤之间的触碰。
唯有血液喷溅而出的时候,他才觉得自己不再被冒犯,可此时他的心底竟没生出什么厌恶之感,这也是他唯一一次被关禁闭后没有失控杀人。
萧阙寒不由得揉捏了下她的手腕,比起他来堪称纤细瘦弱,皮肉下的骨骼倒是生的极美,难怪他能不费吹灰之力将她的双手一并抓住,也不知道她是如何挥动的长鞭。
赤幽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萧阙寒停顿了几秒,才发觉自己在干什么,应当是受香气的影响,他才会莫名其妙地去捏她的骨,而非是他得了失心疯。
他泰然自若地将她的手放回她身体两侧,当做什么也没发生。
一柱香很快就过去了。
凝露却没有醒来。
萧阙寒皱了皱眉,再次去探她的手腕,这次是正经的号脉,她的脉象平稳有力,已然不像之前那般躁动混乱。
仙人泪已解,为何还不苏醒。
他陷入沉思。
就在他不设防的这几秒,赤幽瞬息而动,遵循着主人的命令,雷厉风行地捆住了他的身体,旋即向下猛拽。
咚得一声巨响。
萧阙寒闷哼了一声,眼花缭乱中看到了一个已经清醒过来的凝露,她已然翻身跨坐上了他的腹部,双手死死地摁住他的肩胛,眼里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有没有人告诉你,我很记仇。”
她的指尖陷入了他锁骨处的伤口,锁链的贯穿伤本就一直未愈,如今更是彻底崩裂,血流如注。
比起疼痛,更多的是难耐。
萧阙寒抬手遮住了眼,胸口的起伏压抑而又隐忍,喉结上下滚动,生涩地吐出了一句:“我知道了,你先下去。”
他的嗓音比平常低哑,语调也不扬了,尾音略微下沉,间或夹杂着些许微不可闻的喘息。
他看起来很不舒服。
凝露歪了歪头,不为所动,她就是要让他不舒服,让他为刚才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他越不喜欢的事情,她越要干。
“我不。”
凝露俯身靠近,恶狠狠地扯开了他的衣领,被火灼烧的衣物不堪重负的裂开,露出了他冷玉似的胸膛,白皙的皮肉上到处都是红色的勒痕。
或许不久之后还会有鞭痕。
凝露的指尖滑过他紧窄的腰腹,感受到他的皮肉一点点紧绷,风水轮流转,她怎么可能轻而易举地放过他。
她朝他粲然一笑,语气恶劣。
“你没有灵力了哦,现在是我想怎么惩罚你就怎么惩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