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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第 12 章

作者:别长思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彩灯节后的第二日,一大清早,庄惟月就赶到长春宫了。


    主人喜静,整座长春宫也因此寂寂无声,打扫宫人们的脚下像踩着云在移动,悄悄的。


    贵妃腿上披着毛毯,倚靠在美人榻上,侧着脸赏外头摆着的牡丹花,天色欲雨,愈发显得赏花人浓墨彩笔样的好颜色,如一幅娴静的仕女图。


    这份安静很快被某人轻快的脚步声打破,贵妃见到女儿不请自来,将人上下打量几圈,含笑注视着她:“真是稀奇,今天的太阳莫非是打西边出来的。”


    “母妃多笑笑才好。”庄惟月在贵妃旁边坐下,托着腮看她,“都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怎么我就只占到母妃的五分姿容。”


    贵妃伸出微凉的手指,点点她的眉心:“剩下五分,大概要落到你父皇身上。”


    庄惟月转念就明白过来,笑着听母妃调侃父皇,又看上书案上摆着的经帖,“虽然执笔人似乎心情不佳,但这帖子临的好,尤其是这一列心经,天然质朴,看着有几分大家之风呢。”


    贵妃知道庄惟月是在哄她,幼时身份低微贫贱,家中未曾有银钱给她入得学堂,进宫前大字不识一个。


    入宫后皇帝爱重,曾亲自捏着她的手,教她写自己的名字——杜芳如,也曾沉醉地蹭着她修长的脖颈,赞她名字起得好,人如其名,身上自有一股幽兰般的清芳。两人那时情浓,有过一段红袖添香的闺房趣事,御书房她也是说去就能去的。


    后来在宫中待久了,大半时间闲着没事干,她不大爱抄经礼佛,也不像那些自小养在闺阁的女子有许多的本事和爱好,平常靠读读书临临帖打发时间。只是在书法上,始终不得入门,写来的总似六岁小儿的字迹。


    庄惟月六七岁时,母女两人时常对坐着,一人一书案各自用功,小惟月十分热衷于和母妃一起学习,不仅和她临帖,还会将太学所授转述贵妃,现在想来,仍是一段美妙时光。


    “你今天这小嘴甜得像抹了蜜,是不是有事要求本宫?”


    宫女们过来布置早膳,见贵妃终于展露笑颜,紧绷的心情也跟了松了松。从昨晚等到今天,就等着庄惟月来哄人呢。


    庄惟月起身,跟在贵妃身后落座,“才没有,今日是特意来陪您的,昨日晚上我就该来。”


    贵妃叹了口气:“你呀一心只想往外跑,以后出宫建府,怕是要把长春宫的人都忘在脑后了。”


    她本来是故意在庄惟月面前说这些话的,念头一起,骤然染上几缕说不清的情绪。


    膝下就这么一个亲女儿,再舍不得,总要离宫嫁人,成为别人的妻子与阿娘。杜芳如温柔如水的目光落在庄惟月脸上,明明前不久还只会张着手臂喊母妃抱抱的小孩,一眨眼就这么大了。


    庄惟月哪能不清楚贵妃的心思,当即卖乖,“母妃要是愿意,我天天来陪母妃,正好母妃这里的厨子早膳做的比我宫里的好。”


    “就会哄我,你要是喜欢,或者还有什么瞧得上的,本宫让人都送到你的公主府上。”贵妃嘴角噙着淡淡的笑,似乎不经意间问,“你和魏珉出去见了些什么玩了些什么,同我说说,本宫想听听看。”


    庄惟月弄错了重点,突发奇想,“下次母妃和我一道悄悄出宫?”


    “异想天开。”贵妃的语气忽而低沉下来,其中蕴含的愁绪就像清晨雾气,太阳出来便消失得无影无形,“许些年不曾出宫,想来外面已物是人非,既没什么值得花心思的东西,何必大费周章地出去看。”


    就连她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这话不像缘由,倒像是在说服自己。


    皇帝近两年一直待在宫中,凡需他出行的事务均指代朝臣或太子去办,后宫众人便也再难得找出各种理由出宫。


    庄惟月这会儿很可惜在西市买的东西都没能带回来给母妃看看,她从前也是个爱看新鲜玩意的人呢,遂捡了些好听的话同她说。


    “母妃在东西两市布施多年,百姓蒙受您的恩惠,我这次出宫听说民间时常有人称颂贵妃的恩德,纷纷把您比作观音娘娘呢。”


    贵妃敛了笑意,唇线抿成一条直线,垂眸道:“那些不过是提升名声的小恩小惠,不值得一提,得势时,他们会纷纷攀附过来,当你失势,最先把你踩到泥里的也是这些人。以后若是有人以本宫的名义求到你的府门前,不要搭理他们。”


    在这种事情上,贵妃的态度一向明确。


    庄惟月知道母妃身世凄苦,外祖父身体不好,不到三十病故,她和外祖母相伴着长大,年少时欠了一屁股债,没人肯伸手出来帮扶她们,母女两人为了还债只能当街赁售猪肉,这是个受尽白眼的苦差事,等她进宫以后,那些曾经消失的亲戚们又不知从哪冒了出来,不仅借着她的名义收受好处,还与皇族中人争夺土地,被人状告到京兆府才知道。


    那段时间,母妃在帝京的名声突然变得很坏。


    后来外祖母骤然去世,又逢庄惟月出生,母妃忙于照顾她和打理后宫,哪里还顾得上什么远房表舅父、三姑奶奶之类亲戚的闲事,便和那些人断了联系。


    从那以后,母妃吃够教训,宁愿多散些钱财,在街坊邻居里买一个善名,也不愿意和亲戚们有所牵连。


    ……


    百合粥十分清甜可口,早膳用罢,庄惟月才发现上来伺候的侍女都是长春宫的人,不见从夏等人的身影。


    她在殿中四处望了望,询问贵妃,“母妃?”


    贵妃用清水洗干净双手,看了她一眼,“在找你身边的丫头们?”


    庄惟月霎时明白过来,“是母妃将她们叫走的?”


    贵妃抚着额头,慢悠悠地说:“从前本宫总觉得你年纪还小,有什么事可以再教你,但现在不一样,以后没有你任性的时间。今天回去后,在永安宫中禁足三日,再老老实实跟着先生们念书,最近就不要出宫了。”


    庄惟月昨夜回来时,长春宫并无任何动静,她早想着母妃会今天发作,急急赶来败火,可她没想到会落到两个侍女身上,“母妃,禁足我认了,濯玉和从夏只是听从我的命令,不该罚。”


    贵妃哼了两声,“你先别担心她们俩,芳杏一早就出了宫,你猜她干什么去了?”


    既然是和昨夜的事情有关,又要芳杏这个众所周知、代表贵妃的长春宫掌事去,那只能是——


    庄惟月瞪大了眼睛,惊呼一声,“芳杏姑姑去了魏侯府,去寻世子哥哥?”


    贵妃声如冷泉,寒气逼人:“本宫将你托付给魏珉,他既然承诺会照顾好你,就该把你当成他自己的眼珠子,寸步不敢离。他答应了本宫,却半途丢下你,害你差点被流民所欺,难道不该罚?”


    贵妃霸道起来,即便是魏侯世子也要挨两巴掌。


    庄惟月的呼吸急促起来,“母妃是不信任魏珉,还是想罚我?”


    贵妃拿了温热的软布巾来,叫庄惟月挽起衣袖,露出指背和手臂上的两条划痕。


    白玉似的手腕上,几道细长的伤口横亘其中,看着甚是触目惊心。


    “躲什么躲,你刚进门本宫就看见了。”


    是昨夜混乱之时意外擦伤的,尤其是手臂上的长条,已经结了暗红色的痂,看着唬人,其实并不痛。


    贵妃叫人拿了玉露膏来,即使是小小的伤痕也要精心处理,边上药边说:“魏珉从来没有越过你处罚你身边的人,是因为他知道,以后她们会跟着你去公主府,今日他处置了,以后在府中你身为主人,该如何自处?本宫今天让芳杏去,也是同样的缘由,本宫不罚他,以后被看轻的人就是你了。”


    庄惟月心下思索,母妃的话,倒像是和魏珉说的殊途同归。


    她乖顺地说:“女儿知道了。”


    贵妃的脸色也十分凝重,从前她觉得魏家是个顶顶好的选择,才支持庄惟月接近魏珉。


    现在,她的想法变了许多。


    后宫女人的境遇多与前朝局势息息相关,她多少懂些前朝局势。


    魏家现在的风头太盛,自古以来兵权在握的人家,或受帝王猜忌,或自己拉起大旗造反,不是登顶九州便是九族诛灭,能有几个落个好下场的。


    要不是庄惟月和魏珉早订了亲,皇帝现下又需要魏侯替他平定叛乱,皇帝才不会顾忌什么兄妹娶嫁父女的名声,让魏梓璧进宫为妃。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魏梓璧的尴尬处境,没高门贵族敢向侯府提亲,有那么几个妄想富贵险中求的,也被魏侯以兄长尚未成亲,妹妹不好出门的借口给挡了回去。


    千钧担皆系于庄惟月一身。


    她还是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怎么不叫杜芳如担心。


    “今日本宫叫走从夏和濯玉,是让你知道,既然连身边的两个丫头都如此在意,浑身何处不是软肋?身为公主,想庇护身边人不能只依靠嘴巴。光凭你身上这个公主的空壳子,是无法承受帝京风雨的。”


    和亲来的太急,眼下的情势又太急切,不然让她缓一缓,以后徐徐图之。


    如果是普通人家,庄惟月嫁过去后悔能想办法和离,可以魏珉的性子,他会放手吗?她早见识过那少年眼底浓重的执拗,也不知他如今已经放下,还是学会了掩饰,听说昨夜侯府中也是一通疾风骤雨的发作。


    魏珉对亲妹子尚且如此狠心,绝不是他表露出来的那般霁月光风。他现在对庄惟月是好,以后呢,人心易变,尤其是这些轻易掌握权势的男人,不消三年五载,只需个把时日,够他们撕下面皮,心思在别的女人身上转个八百个来回。


    贵妃自认心有七窍,有时候还不及那个年轻人,是故意装给她看的,还是真心在为月亮出头。


    她出生底层,仍保持着风雨来临前最敏锐的嗅觉。


    从去年开始,整个大梁乱得不似寻常,四境兵力尽出,竟到了要用公主来和亲的地步。若是武帝知道,怕是能气活过来暴打今上。


    开了春,帝京城的局势也开始乱了。


    洪水一来,那些身份卑弱的,必然首当其冲,世家大族未必会被动摇多少根基。


    庄惟月见贵妃双眼微阖,似在沉思中,心下稍安,又轻又软地说:“我知晓母妃的顾虑,自小耳濡目染,有些本领能护住自己,母妃不要再把我当小孩,可以信任我。”


    杜芳如孤身进宫,起初谨小慎微,唯恐得罪那些家中颇有权势的姐姐妹妹们。而如今的长春宫,即使母女两人说几句皇帝的坏话,没人敢传到蓬莱宫中。宫内宫外,她经营多年,不知多少人甘当贵妃耳目。


    一步一步走到如今的地位,杜芳如花了十多年。


    庄惟月想,她其实也继承了阿娘的这种本领呢,不过现在在长春宫的庇护下,没办法施展一二。


    贵妃轻轻捏着庄惟月的下巴,正是足够了解自己的女儿才担心,四目相对,她淡淡地道:“本宫生的人,当然不是蠢蛋,本宫是怕你自作聪明。”


    魏珉是可不是那么好拿捏的人。


    芳杏姑姑进来,正好听见她们母女二人打哑谜,等在身侧。


    庄惟月可怜巴巴地看向贵妃,见贵妃不理,又转向芳杏姑姑。


    “贵主的眼神实在看得叫奴心疼。”芳杏上前来接过娘娘手中膏药,话是对着庄惟月说的,“娘娘心肠软,只让两个小丫头去看了看那些不守规矩的人是如何受罚的,长个教训,人是一点油皮也没碰伤,贵主请放心。”


    从夏和濯玉从她身后慢慢走过来,果然除了脸色苍白,其他什么受罚过的痕迹都没有,连发丝都没乱上一缕。


    “正好月亮今天在,芳杏你干脆带着这两个丫头再去钦天监走一遭,成亲的吉日该算出来了。”


    贵妃说完便坐回书案前,继续临没写完的帖子。


    于是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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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里翻腾不休的所有想法忽然熄灭,庄惟月安安静静坐在椅子上,托着腮看外面渐渐明朗起来的天色。婚事当前,哪个女儿家能不羞涩,她也不能免俗。想起魏珉的承诺,又想起大姐姐,听说她和驸马感情甚笃,怀第一个小孩时,大姐夫驾着马车满帝京给她寻酸杏吃。


    魏珉断断是做不出这种事情的。


    ……


    钦天监内。


    钦天监监正李青徽的小徒弟正撑着脑袋打瞌睡,听杂役说长春宫来人,一蹦三尺高地跑到门口迎接人。


    “芳杏姑姑,您今个儿怎么有空到钦天监来,是贵妃娘娘又有什么新的示下?”


    “来找李大人,怎么不见你师父人影?”


    “实在不巧,师父去祷告去了,刚进殿,没有半个时辰怕是出不来。”


    “娘娘急着要贵主吉日的具体日期,你这小家伙知不知道?”


    小徒弟一叠声地说:“知道知道,师父这段时间一直忙这件事呢,早算出来了,又再三确认没有错漏,就等娘娘派人来,我这就去给姑姑取来。”


    没过一会,小徒弟拿着个蓝色锦囊出来,递给芳杏。


    芳杏拿出锦囊里面的小纸条,看上面写着个日期,确实是李青徽的字迹,旁有小字标注——诸事皆宜。


    想来这就是李青徽推算出来的成婚吉日,芳杏问了小徒弟,确认后将东西拿走,“我就不等他了,告诉你师父,东西我已经取走,他就等着娘娘的赏吧。”


    小徒弟一路将人送出门才跑回去,急得像后头有鬼在追。


    他急匆匆到后院,喘着大气对在里头喝茶的男人说:“芳杏姑姑她们回宫了。”


    松青放下茶杯,起身走到小徒弟身侧,拍拍他的肩膀,承诺道:“请李监正放心,他的侄子在魏家军中会得到很好的照顾。”


    他策马回到侯府给世子传消息。


    今早长春宫的人到侯府和世子单独密谈,魏珉一上午坐在书房里,气氛有些说不出的古怪。


    就算他此刻说钦天监那边已经办妥,魏珉也只是神色淡淡地看过来,看不出高兴或者不高兴的样子,但松青就是觉得有些畏惧此刻的世子。


    他深深埋下头去。


    ……


    锦囊落到杜芳如手中,她拿出准备好的折子,其他已经写好,只需填上日期。如果这封折子送到皇帝面前,就再也没有后悔的余地。


    贵妃询问庄惟月的想法。


    庄惟月当真认真考虑了一番,虽然昨天魏珉小发雷霆,但掌心红痕还没回宫就消了。这么多年,魏珉深谙打手心的技艺,雷声大雨点小,成功骗过父皇和母妃好几次。


    小时候贵妃让她多和魏珉玩,她很听话地缠着他,第二次见面,魏珉恶狠狠地盯着她,心不甘情不愿地拿出笛子,给她吹吴越之地流传的艳曲。


    曲调欢快,庄惟月喜欢又好奇,想让魏珉把词一并说出来,他紧紧咬着牙,宁死不屈,也不愿意教她。


    即使小郎君被她弄得屡屡生闷气,他还是会在母妃面前帮她掩饰,帮她罚抄的作业更是不计其数。


    若将十个指头拿出来列一列亲朋好友的重要程度,魏珉能位居其一。


    在京中,当下确实没有比魏珉更合适的驸马人选。


    庄惟月脑子里飞快转了一圈,坚定说:“女儿不悔。”


    果然,贵妃的折子刚送往蓬莱宫,没过多久,皇帝身边的传旨太监就到了魏侯府邸,仁和帝赐婚嘉宁公主庄惟月与魏侯世子魏珉,婚期定在一个月后的四月二十九日。


    ……


    李青徽占卜完,从内殿出来,发现桌案上少了些东西。


    叫人来问,才知道长春宫的掌事来过,取走了他放吉日的锦囊。


    他想着总算了解完一件麻烦事,记录下刚才占卜的结果,一个灰色锦囊从袖中掉了出来。他忘记何时放进去的,捡起来打开看,这个里面的日期才是对的。


    那芳杏取走的是什么?


    “坏了坏了。”他念叨着拍案而起,把小徒弟叫进来,要他去打探消息。


    徒弟懵懵懂懂:“师父,打探什么消息?”


    李青徽担心他闹得太大让人看出端倪,尽量平静道:“看贵妃娘娘满不满意,公主与世子成亲的日子有没有定下来。”


    小徒弟哦了一声,打探情况去了。


    李青徽坐下,将纸揉作一团,飞快写请罪折子。


    最早推算出来的日期是十月——喜神降福,春台长乐,乃是婚配的上上吉日。贵妃不是很满意,打回来让他把时间往前挑一挑,李青徽选了个次一点的吉日,七月十二,有瓜瓞绵绵之意。


    可惜这日子还没递到长春宫,魏侯府的人寻来了。


    “李大人不妨再算上一算,世子觉得春日娶亲最为合宜。”松青用笔墨涂去李青徽择定好的日子,“毕竟世子成亲,魏侯才会回京,方便和他提提李大人侄子的事情。”


    侄子一心从军,大哥家中就这一个男丁,求到李青徽这里,他没办法拒绝,只得听从松青安排,在四月和五月之间挑了个良辰吉时。


    四月二十九。


    本该是个诸事皆宜的大日子,他定下来后又仔细推算两位贵人的生辰八字,第二次算来,大吉突变大凶!


    尤其是不宜婚娶之事!


    他换了个日子,担心再出错,随身带着,没想到偏偏是他不在的那一会,废弃掉的锦囊被拿走。


    贵妃娘娘对他选下的日子很满意,娘娘的赏赐和皇帝赐婚的消息一起传到钦天监。


    李青徽战战兢兢拿了赏赐,手心发汗,闭上门重新推衍,还是同样的结果。


    他在触怒贵妃和瞒过此事之间徘徊几次,最终烧掉草纸,打算将错就错。


    听说庄惟月和魏珉青梅竹马,两心相依,但愿有情人可以化解此劫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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