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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对簿公堂

作者:柚子蜜梨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海吃海。


    小渔村的人皆是渔民,村民们分批出海捕捞,以卖鱼虾为生。


    云楚沅怀着沉重的心情,出门打探了一番,她爹请人新打造的木船出海时被海浪打翻,破损严重。


    村子里废弃多年的池塘,堆积了数不清的淤泥,水面飘满翻白眼的死鱼,散发着一股酸臭味。


    云楚沅明白当务之急就是搞钱,待她将木船修好,可以出海捕捞,鱼塘清理干净后还能搞养殖。


    问题是做这些事情都需要本钱,如今她的手里只有一两银子,实在是不顶用。


    她心念一动,回家取了个木桶来到海边,她想试一试自己的特殊体质有没有一同穿越过来。


    云楚沅自小在海边玩耍时就发现,她特别受小鱼小虾的欢迎,每次赶海都能满载而归,家里的养殖生意交到她手上后,海鲜更是被养得生龙活虎。


    踩在海滩的细沙上,脚下发出“沙沙”的声响,海浪拍打在礁石上,将石头表面冲刷得十分光滑。


    远处的海面波光粼粼,与湛蓝的天空交相辉映,二月初的清晨,正是退小潮之际。


    海水退却后的岸边,留下不少小水洼,偶尔有几条搁浅的小黄鱼蹦跶不停,卧沙的猫眼螺鼓起一个个小包,还有吸附在贝壳中的八爪鱼张牙舞爪。


    云楚沅一手拿铲子,一手提桶,眼疾手快地将目光所及之处的所有海鲜一网打尽。


    沿着海岸线走,水中的鱼儿争相跳出水面,银白色的鳞片吸引着云楚沅的注意,竟有螃蟹挥舞着双钳,主动爬进她的木桶。


    云楚沅笑裂了嘴,看来她的金手指还在,难道这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收获颇丰的云楚沅哼着小曲走回家中,今日的午饭算是有着落了。


    她将几条体型大一些的黄花鱼丢进水缸里养着,剩余的小鱼、螃蟹和八爪鱼直接水煮,用厨房见底的酱油做蘸料。


    “楚河、楚清,出来吃饭吧。”


    主屋的门“吱呦”一声被推开,两个孩子走了出来。


    云家小院只有三间泥胚房,主屋和侧屋,外加一间灶房。


    原先主屋住着云氏夫妇,侧屋挤着三姐弟,现如今爹娘去世了,云楚沅就安排弟弟妹妹住进了面积大一点的主屋。


    这对双胞胎将将六岁,还不到避嫌的年纪。


    “阿姐,晌午过后,我打算跟着村长他们一起出海,学着捞鱼。”吃着饭的云楚河主动开口。


    经历双亲离世的男孩隐隐有了立起来的念头,尤其昨日亲眼目睹阿姐的遭遇,他心里发誓要做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保护好自己的家人。


    “阿姐,我要去找隔壁的春香姐学针线活。”云楚清不甘示弱地说道,她一个小丫头也生出了补贴家用的心思。


    云楚沅看着他们两个认真的眼神,很是欣慰,“好,既然你们有成算,阿姐支持你们。家里没粮食了,用完饭后,我准备进城一趟。”


    小渔村隶属于临海县,是地理偏僻的三不管地带,朝廷鞭长莫及。


    被派遣到此地的官员相当于变相流放,历任县令勾结富绅搜刮民脂民膏,百姓们怨声载道。


    云楚沅行走在临海县的大街上,发现这里百姓们的精神面貌萎靡,商铺生意也不甚好。


    从原主的记忆可知,这座小县城经济落后,时不时还会有流寇出没,除了地主富绅,普通平民的日子并不好过。


    云楚沅从徐记粮铺卖了些米面,出门时不小心撞上了一名男子。


    不等她道歉,一道轻佻的声音响起:“哟,这不是云家小娘子吗?还没过门,就迫不及待对小爷投怀送抱了?”


    云楚沅抬头一看,说话之人是一位油头粉面的纨绔子弟,他身后跟着几名耀武扬威的小厮。


    “公子,我不认识你,还请自重!”


    云楚沅从男子的话中大概判断出来者何人,她就更不想与这样下三滥之人扯上关系。


    “啧啧啧,你的好舅母收了我的聘礼,你已经算是我的人了。”


    徐公子轻摇着手中的折扇,伸出手指挑了下云楚沅的下巴,言行无状,举止粗俗。


    云楚沅柳眉轻蹙,她那无赖舅母又折腾什么幺蛾子呢,难道是还不死心?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谁收了公子的聘礼您就去找谁,与小女子无关。”云楚沅面色冷淡,转身欲走。


    熟料徐公子一把扯住了她的衣袖,阻止了她。


    “诶,小娘子别走呀,瞧瞧看吧,我可没有说谎话。”


    徐公子从怀里取出一张纸扬了扬,云楚沅抢过来一看,竟是一份纳妾的彩礼单子,上头列举的财物价值好几十两,她舅母王桂芬的大名歪歪扭扭写在上面,还盖着一个血红指印。


    云楚沅气得浑身发抖,好你个王桂芬,贼心不死,待她脱身,定要报仇。


    徐公子和他身边的下人将她团团围住,拖进附近的小巷。


    周围的顾客作鸟兽状散去,显然是不想多管闲事,得罪这位临海县大名鼎鼎的徐家少爷。


    云楚沅大感不妙,她知晓这次是在劫难逃了。


    正当她一边奋力抵抗眼前之人的动手动脚,一边冷静思考着脱身之法时,不远处传来一道清越的男声。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尔等宵小作甚?”


    云楚沅闻言望去,只见一位玉树临风、身姿挺拔的俊秀书生站在巷口,正气凛然,气度不凡。


    “你是何人?也不打听打听我徐家在这临海县什么地位,就算天王老子来了,都管不了我。”徐公子气焰嚣张地嚷嚷道。


    剑眉星目的书生面不改色:“哼,目无王法,胆敢强抢民女,今日在下便替天行道。”


    “唰”的一声,来人抽出腰间佩剑,修长的身形一闪,直直冲向徐公子。


    徐公子大骇,万万想不到在这小小临海县还有敢对他拔剑之人,他将身边的下人推了出去,大喊道:“快保护我!”


    书生身形消瘦,剑法却相当凌厉,一招一式直击要害。


    徐家的小厮举起随身携带的棍棒慌忙反击,为首之人只觉手中一轻,棍子已被挑落,其他下人见状,一拥而上,试图仗着人多势众拿下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书生丝毫不惧,轻巧避过迎面袭来的木棍,长剑如同灵蛇流窜而出,打得他们节节退败,纷纷倒地,哀嚎不止。


    徐公子气得面色通红:“废物!你们这群饭桶,连这个小书生都治不住,我养你们有何用!”说罢,他慌不择路地从巷尾溜走了,临走前还不忘留下一句狠话。


    “臭小子,你给我等着,待我回去告诉我爹,他绝对饶不了你!”


    云楚沅双眼放光地盯着眼前这位神色清冷的书生,心底不由感叹,这就是英雄救美的滋味吗?感觉还不赖!


    她平日里见惯了海边风吹日晒的糙汉,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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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如此宛如嫡仙的翩翩公子,难免恍惚。


    “姑娘,你没事吧!姑娘!”


    眼前晃动的指节分明的手背,堪堪唤醒云楚沅的神志,她停止犯花痴,脸颊通红地轻声道谢:“多谢公子相救,不知公子姓甚名谁?家住何处?日后小女子定会报答恩公。”


    书生不以为意地说道:“无碍便好,在下不过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担不得一句恩公,姑娘不必挂怀。倘若日后再遇麻烦,可到县衙求助,告辞。”


    云楚沅望着书生转身离开时被风吹起的衣摆,久久不能回神。


    回到家中的云楚沅越想越气,她当即找上村长,将今日在县城所遇之事道了出来,村长听闻勃然大怒,召集村民决定为她讨回公道。


    云楚沅略一思索,直接带着村民去县衙,状告舅母王桂芬买卖妇女。


    威严庄重的县衙大堂,云楚沅瞧见高坐上位的眼熟书生时,略微晃神,想不到临海县新来的县令就是她的救命恩人。


    她心中大定,既然县太爷是此人,定会秉公执法。


    裴昱臣也略显惊诧,没想到刚救下的女子,这么快就再次相遇。


    “堂下何人,所告何事?”年轻县令板着脸端坐,气势十足。


    衣着朴素的云楚沅眼神决然道:“回大人,小女子今日冒死前来,是要状告我那恶毒舅母!”


    女子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又透着倔强,在这寂静的大堂里传开。


    云楚沅的眼中蓄满泪水,诉说自己的悲惨遭遇:“小女子名唤云楚沅,小渔村人士,我爹娘刚过世,我那狠心舅母上门来欲将我卖给徐家做妾,还望大人为小女子做主。”


    她攥紧衣角,忍不住掩面痛哭,周围的差役都为之动容。


    县令轻拍一下惊堂木,沉声说道:“云氏,你可有人证物证?”


    云楚沅从怀里掏出印有王桂芬手印的彩礼单,高声说道:“大人,此乃物证,我们村所有人皆是人证。”


    裴昱臣扫了一眼差役呈上来的纸,传唤候在堂外的小渔村村民,又下令搜查王桂芬的家是否有来历不明的财物。


    两刻钟后,衙役押着王桂芬来到公堂,手里提着一包金银珠宝,正好与彩礼单上的物品一一对应。


    王桂芬的脸上不见丝毫愧疚之色,跪在地上仍旧嘴硬:“哼,你这死丫头,竟敢跑到这公堂之上污蔑我。我所做之事皆是为了你好,若不是怜你孤苦无依,我又怎会操这份闲心,想方设法为你寻个好归宿。”


    云楚沅对她的强词夺理深感厌恶,差点忍不住扑上去赏她两个耳光。


    “肃静!”


    裴昱臣又拍一下惊堂木,宣判道:“罪妇王氏,买卖良家妇女未遂,证据确凿,按我朝律例,卖人为妻妾者徒三年。”


    待凶神恶煞的衙役将跪在地上的王桂芬拽起时,她才后知后觉地面露惶恐,无知妇人并不知晓将自家外甥女嫁人还会违法。


    王桂芬慌了神,不断磕头,连声哀求:“大人,大人,我知错了,饶了我吧!”


    她被拖行至云楚沅身边时,一把捉住云楚沅的手腕,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沅儿,沅儿,舅母错了,你快为我求求情,我不想下大狱啊。”


    云楚沅冷笑一声,用力将舅母的手甩开,此等毒妇还是在牢里好好反省吧!


    这桩糟心事落下帷幕,走出县衙大门的云楚沅神清气爽,她可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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