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西彩最初玩空间的时候,只将它当成了一个储物的盒子,后来发现,这个东西的能量远不止于此——与其说那是一个储物盒,不如说是一个随她所欲的小世界。
初进时是茫茫一片白,没有边际,空空荡荡,几番调教之后便与她的意识产生了某种共鸣,那片虚无仿佛突然有了生机,能合着她心底的念头更改模样。
她无数次在心里描摹,终于将一个宽阔奢华的房子的细节勾勒完全,将她现实生活中的房子在那个空间里复现。
她置身于那个房子里,里面家具一应俱全,细节、触感都逼真得可以,跟她现实中的家几乎别无二致。
这个地方,是她为自己复刻的一个乌托邦。
每次放学,她都会进去坐一坐,歇一歇。
而此时,在这个她精心复刻的“家”里,李慈正安静地躺在里面。
“啊——”
“啊啊啊啊啊啊”
“你你你你你……”
耳边一阵嗡鸣,林西彩蹙眉,耳边传来一道久违的尖利童音,“你你你你……你怎么能用空间干这种事?”
林西彩淡淡注视着那个在她眼前现形的水蓝色东西,神情平静而阴森,“你还知道回来。”
“我……”系统声音弱下去几分,随后哀声喊道,“是我联系不上你啊!好像被什么东西屏蔽了一样,我根本来不了这个世界,我都快急死了,你怎么你怎么…….先不说这个,”系统尖叫,“你怎么能用空间做这种事!!”
林西彩一副破罐子破摔样儿,“不是你说的吗,储物。”
“这,这是物吗?”
“废物。”
系统上下扑扇着翅膀,不安地在空中飞来飞去,“你要干什么?你现在打算干什么?”
林西彩看向它,目光幽幽,“他已经严重影响到我学习了,放任这个人像个狗皮膏药一样粘着我不放,我的下场只有一个死,我有做错什么吗?”
系统白了脸,“所以你……”
“你放心,我不会动他一根手指头,”林西彩笑笑,安抚的表情,“等我完成任务,会立马放他回家找妈。”
系统被她笑得心里发毛,早知道有今天这一出它当初打死不会送空间给她消遣——但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谁能想到她会用空间做这种事?它带过的攻略者不在少数,不少攻略者都手握空间,也没谁动过这种歪心思啊,怎么她……
系统扑扇着翅膀,头摇得像拨浪鼓,语气恳求,“不行,真的不行,你快把他放出来吧。”
“已经晚了,”林西彩看了它一眼,“现在再把他放出来,我还会有活路吗?”
她顿了顿,语气又放软了些,像是在为它考虑,“我是为我自己,但也不全是为我自己。这个人会毁了所有人,许恬,我,那个没有做错任何事的叔叔,甚至包括你们的男主。”
林西彩抿了抿唇,想到什么,似乎叹了口气,“我现在都有点同情你们的男主了,一开始你就告诉我,他是个反社会人格,将来性格扭曲坏事做尽,可你们一面派女人救赎他,一面又放任甚至故意设计这样一个角色毁灭他,你们是在逼他作恶,逼着他变成一个疯子。”
“系统,”林西彩看着它,语气真诚而具有蛊惑性,“这个世界上你是唯一一个能听我说几句真心话的人了,事情已经这样了,你不会不帮我的,对吗?更何况,我也并没有做任何范围规则的事,不是吗?我自己都经常进空间休息睡觉,现在不过是请一个朋友进去做同样的事情,没什么不妥的,不是吗?”
小系统扑扇着翅膀,被她绕得头有点晕,是这样吗?好像哪里不对…….
系统面露迟疑,“…….你不可以再自作主张做别的事。”
“我不会的。”林西彩忙给保证,“我只有不到一年时间了,忙着学习都来不及,怎么会去搞别的事情。”
系统将信将疑:“最好是这样。”
“当然是这样。”林西彩再保证,给定心丸,“这是直接关系到我身家性命的事,我怎么会拿我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系统在原地焦灼地飞了会儿,见林西彩还在原地站着,不觉诧异:“你怎么还不走。”
林西彩看了看时间,而后淡淡望向门口。
片刻,门被突然推开,男体委闯了进来。
男体委气喘吁吁,往里面张望,见只有林西彩一人,似乎稍稍松了口气:“你没事吧?”
林西彩摇摇头,“我没事。”
“那个……”男体委皱眉,“那个李慈为什么找你,他人呢?”
林西彩抿了抿唇,眼底罕见露出几分怯意,“他好像没来。”
男体委似乎被空气中的灰尘呛了一下,咳了一声,看向林西彩,声音软了几分,透出些生涩的安慰,“走吧,先回去吧,一个小姑娘这种地方你不害怕啊。”
林西彩点点头,两个人一齐走了出去。
“谢谢你。”林西彩低低道,“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所以想着至少得有一个人知道我去了哪里,咱们班我刚转来,也没几个熟的,只能麻烦你了,不好意思。”
“客气什么,我好歹是体委嘛,还能让你在体育课上丢了不成,不过,你怎么得罪他了?”
“说来话长,我之前撞见过他打架,然后警察出现了,他就以为是我报的警......”
“然后他就缠上你了?那你也怪倒霉的。”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一次他没来,保不齐下一次还会找到我。”
男体委蹙眉,“他再找你,你......你都可以像今天这样先告诉我。”
“今天真是麻烦你,谢谢......”
两个人从废器材室出来,一路闲聊往楼下走,系统跟在二人后面,旁观着一切,显然看懂了她的用意——她这是,在给自己创造一个人证。
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为什么做起这种事来这样老道?
系统在心里欲哭无泪,这是分配了个什么人给它。
林西彩和男体委从体育馆走出来,在门口撞见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谢拾站在不远处,像一个沉默的幽灵。
他直白看着她,平静的眼眸下闪动着一抹她读不懂的奇异的光彩。
这是他盯着她看最长的一次,眼神中意外没有那些嘲弄、烦躁、轻浮的东西。
相反,是一种她从未见过的浓烈、滚烫的东西,像是好奇,又像是新鲜,又像......
林西彩叫这莫名其妙的眼神盯得怔了下,却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淡淡看了他一眼,离开了那里,回到了人群里。
回到教室上课的时候,那颗浮躁了许久的心好像一下子安定了下来。
托那个人的福,她第一次意识到,原来可以这样平静地学习,是一件这么来之不易的事情。
在学习这件事上,林西彩还处于艰难的入门阶段,往往一节课开始的时候斗志满满,中间不知所云,最后以在心里破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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骂人华丽收尾。
她在学习的大油锅里煎熬的时候,身侧的视线似有若无落在她身上,带着那种复杂而浓烈的审视意味,有些熟悉,又与平日不同。
李慈醒来,在一个陌生的房子里。
那种异样的眩晕感尚未完全消散,太阳穴仍有些紧绷。
他站起来,眸间闪过一抹阴毒的戾色,暴怒之下却本能地感到不安。
在废器材室,他甚至没能看清楚她是什么时候出的招,只记得一团白光将他紧紧缠住,然后人便没了意识。
周围安静得要命,是那种整个世界只有他一个人的诡异的安静。
耳边一丝一毫的声音都没有,连空气都好像是死的,静止在那里,一动不动。
整个房间装修简约大气,里面东西却极少,他站起来,将茶几上一个烟灰缸拿在手中朝着门口走去。
他的步子放得很轻。
一步。
两步。
三步。
......
那扇门距离他不足半米,李慈伸出手,想要去探那个门把手。
然而下一瞬,他突然感受到了一缕呼吸。
那缕呼吸打在他身上,似有若无。
像一个幽灵飘在身后。
他于是更加迫切地想要打开那扇门,然而下一瞬肩颈处蓦地一痛,他的意识滞了片刻,而后再一次涣散下去......
再醒来,还是再这个房子里,他被安置在一个客厅中央一个藤椅上,手脚被绑在把手上,整个人被束缚着,屈辱又狼狈。
他用力挣了下,胳膊被细而结实的绳索勒得生疼,系成蝴蝶结的漂亮绳结纹丝不动。
他顺着一种感觉回头,便见钟菲坐在沙发上,正低头写作业。
见他看过来,她的视线从书本中收回,落在了他脸上。那一双眼睛澄澈漂亮,眼底无波无澜,淡漠至极。
李慈额角青筋凸起来,眼睛里像淬了毒,带着火星:“你想死吗?”
那张俊秀斯文的脸上终于撕掉虚伪装扮,露出了真实的恶毒。林西彩审视他的脸,眼底划过些不加掩饰的嘲讽。
李慈死死盯住她,一字一句道,“你现在有一次机会后悔。你现在放了我,我就只当你在跟我闹着玩。”
林西彩没说话,似乎嫌他太吵,从茶几上端起一个纸杯,朝着那个藤椅靠近。而后俯身,强行捏住他的下巴将纸杯里的水灌了进去。
李慈挣扎得厉害,水一半灌到了喉咙里,一半洒在了身上,被呛得咳嗽,眼睛红得厉害:“你给我吃的什么!”
没等来林西彩的回答,李慈惊愕地发现他的力气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流失,神智也再次迷糊起来,“你.....贱人!你给我吃的什么?”
林西彩依旧没有回应。
她自始至终没有同他说一句话,就好像,他不配。
确信药效发作他不会有力气伤她,林西彩好心地解开了他身上的绳索。
李慈眼睛发红,手脚甫一得了自由便要朝她扑过来,林西彩躲开,垂目看着他,眼神轻飘飘的,像看一片垃圾。
而后,她的身影消失在那个地方。
无声无息,如同她来时那般。
李慈愣愣盯着她消失的地方,整个人僵住,嘶吼和威胁被什么东西掐断在了喉咙里。
她在他眼前消失,凭空。
凭空......
如果他没有眼花,那他一定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