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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会发生什么?

作者:李上前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画面持续播放着,片刻后,浴室门打开,里面走出来的正是付砚修。


    付砚修的西装外套脱了下来,上身着一件剪裁得体的白衬衫,脸刚洗过,额前的头发有点湿,向后抓过去,露出光洁的额头,一张脸更显英气。


    付砚修走出来,在床边随意坐下,从一旁拿过手机正欲点开,毫无征兆地,被子里面突然动起来,像有个人睡在里面翻来覆去。


    屏幕上的付砚修霍然站了起来,凝眉盯着被子里的东西,神情怪异,顿了两秒猛然掀开了被子,然后,一个超大号的电动洋娃娃赫然躺在床上。


    付砚修的脸一黑再黑,紧接着房间门再次被刷开,三两个青年大笑着走了进来。


    “惊不惊喜?哈哈哈哈”


    “啧啧啧,太不会怜香惜玉了。高赢说你二十岁该打开新世界大门了,要安排个美女给你,费晓天说得循序渐进,先拿个假的试探试探,这么一看,还是老费了解你,要是个真美女,刚才那一下就被你吓死了。”


    “就是,哎,好心当成驴肝肺啊。”


    “太可惜了,阿砚刚才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可惜什么,”其中一青年朝着监控的方向抬了抬下巴,一脸坏笑,“还好早有准备,这么精彩的反应我能舍得错过?”


    “你们无不无聊?”付砚修蹙眉,朝床上的东西抬了抬下巴,面露嫌恶,“带上床上的东西,滚出去。”


    “行行,我们无聊,走吧付少,给你赔不是去。”


    “走走走,要算账回来算,我们悉听尊便,咱先办正事去,其他人都等急了。”


    付砚修被三两个人半拉半拽着,一群人拥着他,笑闹着出了房间。


    几人离开后,房间归于平静,又过了一段时间,原主从柜子里爬了出来。


    原主的表情有些气恼,亦有些后怕,在床边顿了几秒,也很快离开了。走的时候,顺带将那杯下了料的酒也拿走了。


    屏幕上,进度条已不知不觉到了尾端,林西彩脸色煞白,她就是再迟钝,也看明白了发生了什么。


    尽管她早有心理准备,猜想着原主可能的确对付家少爷心思不纯,可她无论如何没料到原主竟敢做到这种份儿上。


    下药?


    她竟然想给付砚修下药?


    并且,更地狱的是,她的一举一动全被拍了下来——房间里的摄像头显然是方才那群公子哥儿装的,就是为了看付砚修被整蛊的反应。


    而原主本人,根本不知道有这个摄像头的存在,也不知道自己被拍下来了。


    所以她走的时候知道带走那杯红酒,却没有毁掉那个摄像头。


    然后,这头足以让人身败名裂的大黑锅就这么让她背上了。


    “好看吗?”付砚修问。


    林西彩的思绪有一瞬间的迟滞,下一瞬,一只手捏住了她的下颌,骨骼生疼。


    那只手捏着她的下颌转向他,付砚修的目光冷冷打在她的脸上,语调却是淡淡的,“你说,如果我当时真动了那杯酒,会发生什么?”


    “会……”林西彩顿了顿,“会让您……多去几趟厕所。”


    捏着她下颌的手一顿,付砚修凝眉。


    下一瞬,便听她道,“对不起,我不应该在您的杯子里放泻药,故意想让您出丑,我错了,不应该搞这种恶作剧。”


    泻药?


    恶作剧?


    付砚修额角的青筋跳了下,他还真是小瞧了她。


    这么短的时间里,三言两语就想把这件事的性质给变了。


    “是么?”付砚修讽道,“那你倒是说说看,为什么这么做?”


    “因为我单相思,我费尽心思您都不会看我一眼,一时鬼迷心窍对您心生恨意,所以才想报复您一下…….”


    “报复?”那只手下移,掌心贴合在那一截脆弱的脖颈上,而后收紧,“你以为我真的查不出来么?”


    林西彩猛咳起来,眸中泛起水汽,一张俏脸因为突然的窒息感透出一种异样的红。


    然而她没有挣扎,像是料定了他不会做什么,手微微抬起,又垂下,只用那双眼睛直直看着他。


    没有哀求,没有讨好,甚至连恐惧都少得要命。


    除了一开始的慌乱,大部分时候是淡然的,平静的,甚至是陌生的。


    那双眼睛第一次没有露出那种让他厌恶的炙热和痴迷,像一汪任人宰割的死水,沉默地旁观着风雨过境。


    她在旁观他的愤怒。


    身上有一种诡异的抽离感。


    就好像做这种事的人与她无关。


    就好像这个错误,根本不该她来买单。


    付砚修将这种抽离感理解为,有恃无恐,或者换四个字——恬不知耻。


    他的情绪一贯控制得很好,可此时此刻,他的心脏跳得厉害,他的愤怒被她的事不关己火上浇油。


    “萍姨那样的人,怎么养出了你这样……的女儿。”


    他的教养让他吐不出来那两个字。但眼底的轻鄙如刺如勾,似乎要透过她的血肉插进她的灵魂。


    林西彩呼吸不畅,她盯着他,逼迫自己保持镇静,“所以,您打算怎么做?就这样……掐死我吗?”


    下一瞬,那只手重重甩开了她,付砚修站起来,以一个自上而下的角度看她,像一个高高在上的审判者。


    “这是我最后一次放过你,你应该知道原因。这也是你母亲的面子最后一次在我这里生效。”


    付砚修睨着她,像看一团无可救药的垃圾,“再有下次,我不介意将这段监控放出来,让其他人评一评你下的究竟是什么药。”


    付砚修说罢,冷冷扫了她一眼,扬长而去。


    屏幕已经熄灭,空空荡荡的影厅已经彻底暗了下来,林西彩坐在那里,半晌,如释重负舒了口气。


    林西彩摸了摸自己发酸的脖子,事到如今,原主埋的雷应该已经暴完了。有惊无险,她应该算是过关了吧。


    至于这个人对她的厌恶和鄙夷,呵,那有什么重要的。


    愣怔间,林西彩突然转头,刚才某个瞬间,她忽而有种怪异的感觉,就好像,这个密闭的被夜色浸透的空间里还有另一个人存在。


    仿佛有一道视线若隐若现地在她脸上、身上游荡徘徊,直白又漠然。


    可她看过去,除了铺天盖地的黑,什么都没有。


    那种感觉转瞬即逝,像没有存在过,林西彩揉揉太阳穴,离开了那个让她感到不舒服的地方。


    ……


    第二日林西彩起得有些早,起来洗漱完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出门了。


    路过花园的时候,两个大叔在修剪月季,林西彩路过的时候,其中一个将修剪下来的花笑着递给了她一朵,“这朵最新鲜,刚剪下来的。”


    林西彩的心情被那支花治愈了几分,将花别在背包一侧的小口袋里,出了门。


    从公交车上下来后,林西彩步子走得有些急,在一个拐弯的路口一个不小心重重撞到了一人身上,对方一声闷哼,林西彩后退半步,水杯掉到了地上。


    林西彩愣了下,忙不迭道歉,“不好意思……”


    被她撞到的人虚虚扶了她一下,林西彩抬头,正对上一张斯文俊秀的脸。


    男生很高,肤色偏白,被她撞了一下似乎并没有十分生气,唇边反而挂着一抹浅笑,确认她不会摔跤后,蹲下来将水杯捡起递了过来。


    林西彩伸手去接,指尖堪堪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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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杯之际,他却又收了回去,随即从口袋里取出一个纸巾很认真地擦了擦,再抬眸,眼睛弯了弯,眸间笑意更甚,“脏了。”


    林西彩愣了下,接过那只水杯,朝对面礼貌点头,“谢谢。”


    男生身后半步站着一个女孩,两个人身上都穿着校服,女孩子的校服明显跟她的一样,男生的校服式样则有些陌生,大概是隔壁高中的。


    那女孩自始一言未发,只在男生将杯子递给她后,轻轻扯了男生袖子一下,像是催促他离开。


    男生见状伸手揽过身侧的女友,朝她歪头笑了下,揽着女孩的肩走开了。


    林西彩和女孩的视线有过一瞬间的交汇,那双陌生漂亮的眼睛里像隔了一层雾,眸中神色意味不明。


    林西彩很快收回视线,并未将这个小插曲放在心上。


    瞧瞧,这个世界还是有正常人的。她想。


    林西彩走进教室,刚坐下不久,便被抱着作业本走进来的语文课代表喊了一嗓子——“钟菲,语文老师在办公室等你。”


    该来的躲不过,林西彩从背包里翻出一张检讨书,视死如归走了出去——检讨书是昨天熬夜写的,请家长是不可能请家长的,要家长没有,要命一条。


    她穿来之后,原主妈受到的惊吓已经够多了,她不能再给她添乱了。


    林西彩有些侥幸地觉得,这封字字泣血的检讨书和她真诚的卖惨技术能帮她度过这一关。


    林西彩进了办公室,语文老师看过来,见她只身一人,微微蹙眉,“怎么你一个人,家长呢?”


    “我生活在一个特殊的家庭,在我很小的时候……”


    林西彩卖惨刚起了个头,办公室门被敲了两下,二人齐齐回头,便见一抹颀长挺拔的身影站在门外,赫然是昨天刚刚对她动过杀心那人。


    语文老师看过去,“你是?”


    付砚修看向林西彩,林西彩愣了愣,也犯了难,半晌,喉咙里生硬吐出两个字:“……哥哥。”


    付砚修的目光从她脸上移开,唇角的嘲讽隐晦却分明。


    “坐吧。”语文老师语气缓和少许,“钟菲的情况我也理解,我今天请你过来,不为她的成绩,而是她的学习态度……”


    语文老师跟他说了她的情况和和她近来的一些表现,付砚修很有礼貌,看起来很认真地在听,但林西彩清楚,这只是他的教养让他不得不做的体面伪装。


    她现在在他那边的人设是一个迷X未遂的猥琐女,大概有关她的事,他多听一个字都会觉得恶心。


    果不其然,谈话结束,语文老师放行,二人从办公室一出来,林西彩就感受到了他身上与昨天如出一辙的厌恶与威压。


    林西彩抿了抿唇,心情有些复杂,“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我为什么会来这里你不知道吗?”


    付砚修冷道,“我最讨厌有人拿我爸压我,你确定要把我的忌讳犯一个遍是吗?我以为,你至少会安分几天的。”


    “我什么都没做,”林西彩试图解释,“这件事我连我妈都没说……”


    “失忆、调班、考倒数、请家长,”付砚修微微俯身,“你的花样真是越来越多了呢。”


    这样尖锐对抗的态度消散了林西彩心里的那点愧疚,林西彩自觉有口难言,干脆闭了嘴,没了解释的兴致。


    付砚修沉默将她的神情收于眼底,对上那双清澈的含着些许恼意的眼睛,脑海中不期然闪过付雪繁的那句“她就是很不对劲,跟换了一个人似的”。


    ——明明还是这个人,明明还是这张脸,可她的眼神、她的气质第一次让他觉得陌生。


    昨日在电影房里看得不甚分明,这种差别在阳光下无限放大,发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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