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范迎开始思考拍卖offer的合法性和可行性时，一个温软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注意力。
“没关系，姐姐，是我走路太快了。姐姐就是新加入的G级吧。”
小女孩小心捡起了地上的发卡碎片，然后望向范迎。
听到小女孩的话，范迎心中瞬间升起了警惕。她G级的身份传得这么快的吗。
范迎说：“但我也起码要负一半的责任。”
“如果姐姐想要赔偿的话，能够帮我一个忙吗？”小女孩眼中闪过狡猾。
“什么事情？”
“如果姐姐是G级，一定是从别的地方来的吧。姐姐离开主星的时候，能够带我一起吗？”小女孩憧憬地说。
“我不能。”范迎摇头，“这个要和你的父母商量。”
“是吗？那就不可能了。”小女孩有些失落，她看了一眼时间，“吃饭的时间结束了，姐姐下次再见。”
目送小女孩的远去，范迎有些奇怪。只有员工才能进入星际联合公司，否则就是像她一样走后门。
她走的是最高权限AI的后门，那么这个小女孩又是凭借什么进入公司。
范迎观察了一眼周围的员工，他们对小女孩的出现不感到意外。相比之下，他们似乎更关注她这个“正常的成年人”。
端起桌面的食盘，她默默走入了更深的角落，周围灼热的目光大概就是她白嫖一顿美食的代价。
等到范迎吃完午饭，回到拥挤的电梯口后，她终于知道刚才的那个角落为什么是空的。
“那个G级一定有后台。那个地方坐的是董事会或他们的家属，她肯定是哪个董事会的私生女。”
“或者是当年在医院生小孩的时候，抱错了孩子，终于有一天他们发现了真相。”
“A级的怎么可能和G级住在同一个医院，还是私生女的说法更可靠。”
“但是即便是董事会的家属，也不可能搭那个电梯。那个电梯只有董事会或类似的高管才有权搭乘，否则电梯不会打开。”
“叮。”
在员工的议论中，一个奢华的电梯悄然打开了门，员工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在了电梯那六角形的白色软皮和灰色的大理石。
站在人群后面的范迎悄悄退后，打算装作这个电梯和她没有任何的关系。
然而，似是早已预料到范迎的举动，电梯中心的屏幕亮起，熟悉的文字跳了出来：“请问您用餐愉快吗？未来的……”
范迎好穿过一双双好奇的眼睛，微微向两侧的人点头：“麻烦让一让，谢谢。”
赶在屏幕还在显示“星际联合公司的……”，范迎迅速按下了电梯的关闭按钮，透过逐渐合拢的电梯门，她清晰看到了员工的眼中的含义。
——这个人的来头一定不小。
当电梯门完全合上后，范迎转过身，屏幕已经出现了完整的称呼“星际联合公司的CEO”。
如果不是她动作够快，整个公司都要知道他们的CEO换人了。
“你是故意的吧？”范迎冷冷道。
屏幕出现新的文字：“您指的是什么呢？范迎小姐。”
“你故意在这个时候让电梯出现，包括早上的时候。”范迎说。
范迎根本没有按下电梯按钮，按照员工所说，这个电梯只有公司的高层人士才有权使用，而这个权力范围自然包括最高权限的AI。
“你的目的是什么？”范迎的手指落在一侧发烫的手环上，“你不害怕我向其他人举报你的违规行为吗？”
“我所做的一切都符合星际联合公司的规定。”屏幕回应，“而我的目的只有一个，帮助您成为星际联合公司的CEO。”
“呵。”范迎冷笑一声，“我也不和你兜圈子，我只需要一个答案，星际联合公司的CEO冯苏，他现在究竟在哪里？”
“他为什么要让我成为CEO。”
屏幕缓缓出现文字：“很抱歉，我无法向未正式入职的员工透露公司的具体情况。”
果然如此。范迎不意外这个回答。它看似十分友善，但是仔细想来，根本没有透露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进入公司后，她从AI身上只获得了两个信息，第一，这个offer是真实有效的；第二，2楼和9楼分别是食堂和CEO办公室。
如果她想要继续从这个AI获得更多关于冯苏的事情，摆在她面前的只有一条路了。
“好吧，我接受这个offer，成为星际联合公司的CEO。”范迎点头。
绚丽的烟花浮现在屏幕之中，彩色的文字蹦跳：“很高兴能够成为你的助手，尊敬的CEO。”
“别说废话了，接下来的手续是什么？”范迎催促。
屏幕的烟花熄灭，文字恢复了正常：“首先，请您再次进入9楼，坐在中心的办公椅上。”
范迎再次踏上黑白二色的9楼，一套纯黑色办公桌椅摆在了透明的落地窗前。
她坐在了皮质的椅子，目光落在办公桌上面的光屏：“然后呢？”
回应范迎的是一个从桌面弹出的接口，她迟疑了片刻，把手环放在了接口上。
和她上世的手机一样，手环也能和其他设备连接，只不过比上一世的手机连接更危险，毕竟手环和脑神经连接。
手环光滑的表面悄然出现了一个缺口，通过这个缺口，桌面弹出的接口和手环连接上了。
就在连接成功的瞬间，手环温度突然剧烈上升。
范迎察觉到不妥，她下意识想要收回手，却发现手环和接口定在了一起。
“深度连接？”范迎怒视一旁的屏幕，“你要对我的手环做什么？”
手环的连接分为两种，深度连接和普通连接，普通连接只是打开了数据连接的通道，而深度连接则是完全解开了手环的防御系统。
——无论想对手环做什么都可以，完善手环功能，或者投放病毒。
深度连接等同于深入了人类的大脑，普通人一生甚至可能都没有进行过一次深度连接。
一旁的光屏没有任何的回应，范迎只好重新看向接口和手环的连接处。如果是以前的她，可以直接强力破坏这样的连接，但是她的能力已经被封锁了。
以她现在的能力，强行破坏反而会直接损坏手环和伤害她自己。
“深度连接已经完成。”
在范迎的不安等待中，手环和接口忽然断开连接。
一道熟悉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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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在范迎的耳边的响起，她呆呆望着身前的人：“冯苏？”
一个男子站在了她的面前，细软的棕色头发下藏着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犹如蜂蜜一般甜腻。眉眼微弯，轮廓线条细腻匀称，皮肤光滑如瓷，让人找不出一点瑕疵。
此刻，他微笑看着范迎：“很高兴您成为星际联合公司的CEO，请允许我以后担任您的助手。”
范迎的手下意识伸向“冯苏”，却只摸到了空虚。感受着空荡荡的手心，范迎冷静下来：“这是AI投影？”
“冯苏”依然带着笑意：“是的，深度连接后，您的手环已增添了我的投影功能。”
“AI真人投影是禁止的，你真的想要自杀吗？”范迎冷声道。
自AI战争后，为了尽可能降低AI对现实的影响，人类施加了AI的诸多限制条款，包括AI禁止使用真人投影。
“请放心，只有您能够看到我的投影。”“冯苏”温和道，“而且根据公司的特别条款，在9楼的办公室，可以使用AI真人投影。”
“更换这个形象。”范迎别开目光。
范迎设想过很多次和冯苏的再会场景，她会告诉冯苏，她不再是以前那个需要他照顾的女孩。
她会告诉冯苏，她很感谢他把自己从废弃星里带了出来，她会……但是这一切都不包括虚假的AI投影。
“很抱歉，AI投影功能一旦固定，需要再次进行深度连接才能修改。”“冯苏”语气遗憾，“根据我和您的聊天内容判断，您对这个形象的好感度最高，请问您不满意吗？”
不满意？她“太满意”了，恨不得能够马上看到真人。
但是听到深度连接后，范迎打消了想法，一次深度连接已经足够了，她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范迎久久盯着“冯苏”，良久后才说：“不使用任何的AI投影功能。”
“好的。”“冯苏”消失在范迎的面前，声音从范迎手环传来，“请您为我取一个新的称呼。”
“小有吧。有无的有。”范迎随口道。
“好的，已经录入信息。请问您取这个名字有特别的原因吗？”
“你不是智能AI吗？我相信你能够理解这个名字。”
这个名字只是出自她的私心，
范迎顿了顿：“现在我已经成为了星际联合公司的CEO了，可以告诉我冯苏在哪里了吧？”
“很抱歉，您的权限不足。”小有回答。
“CEO的权限都不足吗？”范迎反问。
“您如今还不是正式的CEO，还需要通过考核期。”小有说。
“考核期？又给我挖了一个新坑？你……”
就在范迎打算和新上任的助手“讨论讨论”，她突然感到手环一阵发热，一股熟悉的能力重新回到了她的身体。
她震惊地睁大眼睛，自从五年前她的能力完全被封锁后，她就再也没有如此清晰感受到她的能力。
屏幕弹出在她的面前：“能力解封进度：10%。”
与此同时，一行字在底部迅速闪过：“它在找你。”
看到这一行字，范迎的身体一阵发冷。
“那个AI”已经意识到她的存在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