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怪不得了,这身肌肉是药物的杰作。
在这个游戏中,改造身体很常见。安德本来以为,既然是医药公司,会用更加健康的方式改造,没想到他们只是更专业地加大了剂量。
养着小孩子,早早给他们打上了纹身作为标记,就像给小猪仔养肉前就打上了码。诺伊曼制药真是个深不可测的地方,安德更加确定了这个想法。
十几个小时后后,安德和维克托还得在拍卖会见面,既然如此,不如亲自先会会。
人群中传来维克托的笑声,安德看见和泉坐到了他们几个诺伊曼的人中间。
“老板们,既然来到了祗园,自然是希望各位能够玩得尽兴。”
和泉端起其中一个大海碗:“既然前面的孩子们没有做好,是我的失职。希望能给我这个机会,让我替他们做好。”
花衬衫也笑了,他鼓起掌来:“当然可以了!您是他们的领班,我们没有拒绝的理由。”
“只是领班,难道您从来没有考虑过要另谋出路吗?比方说,如果您足够优秀,到外面去,做点像样的事业。”花衬衫说。
和泉闻言淡淡地微笑,他一仰脖子将碗中酒饮尽。
从维克托带着那帮人踏入绮梦町,开始这场无聊的酒局游戏起,他就一直在陪酒。道歉要喝,感谢要喝,就连简单寒暄也要喝。
维克托带来的几个帮工轮番上阵,像狩猎的狼群围剿落单的弱小猎物们,而他是这群猎物的领班。
和泉看得出来,这些外来者眼中毫不掩饰的轻蔑。
维克托带来的人,被一种心态两面夹击了。觉得这些光鲜亮丽的男人们没出息,游手好闲,更有甚者躺着就能把钱挣了。他们既瞧不起这行当,又嫉妒这份看似轻松的工作。
毕竟维克托只是他们的老板,老板有钱,他们挺起胸膛只是一种错觉。
凭什么这些花街的男孩们陪笑几句就能赚得比他们多?所以每杯酒都带着挑衅,每句话都藏着刀子。
酒精在胃里烧灼,眼前的灯光开始摇晃,但他依然保持着标准的跪坐姿势,后背挺得笔直。从还没有成年的时候当歌厅服务员,到后来成了绮梦町的领班,他卖笑卖出习惯了,职业素养这东西早就刻进骨子里。
和泉见过太多想把他灌到失态的客人,但还没有谁能真的让他瘫倒在地,他只会忍着回家再吐,然后睡得昏天黑地。他会的不多,这是他的工作。
花衬衫又递来一大海碗,和泉微笑着接过。
新伊势阴雨连绵,一到晚上就风大,穿堂而过的时候把金纸花纸做的帷幕尽数推开。
四周雅间变得通透,几乎所有位高权重的女人们都在朝这里看。她们本来就是来庆典玩的,谈不上心疼,只是看着这些男人互相为难,无聊地冷笑一两声。
安德同样远远看着。
如果说和泉秀色可餐,那么此刻他跪坐在中间,确实像桌上的一盘任人挑拣的菜。
想到这里,她摇了摇头。安德现在是魏玛养的保镖,这种场合出现在这里,最好能起到作用。
安德才看清他们绮梦町的装饰,每个雅间的壁龛里都陈列着不同的冷兵器,大大小小的武器。
大太刀刃长足有三尺,刀身上有锃亮的波浪,旁边的小立牌上写着“备前长船”。两柄交叉的十手,其中一柄锋刃上保留着前主人名讳,远远看去透出一种浑厚的凶光。天花板上挂着一排手里剑,有十字星形,也有三角镖。
安德还看见了一柄短小的胁差,刀鞘上缠绕着红绳。旁边的铭牌上没有介绍,只有简单的五个字“四十七人斩”,表示曾它曾终结过四十七条人命。
魏玛都把安德派到这里来了,结果这个男人不好意思使唤她。他终究是魏玛的代理,不是她本人,做不了什么大事。
她在,武器在,这些条件为什么不用。一声令下,让这几个人的肠穿肚烂、脑袋开花都可以,以后做刺身拼盘的原材料都省了。
更何况,这里还有你们天弓二组的组长。组员都在楼下候着,只要你一个点头,待命的组员就会冲上来。就凭现在的动静,楼下少说蹲了二十号人,估计连楼梯间都挤满了,就等着你摔杯为号。
但是和泉始终没有朝安德看,他只是一碗一碗温顺地端起来,把酒喝下去。也不知道喝了多久,剩下的十一碗酒都被清了。
安德不能理解他,静静地旁观。
魏玛比安德要狡猾多了,或许将按照和泉的行事作风撑下去,才是她作为绮梦町经理最想要的结果。至于把安德叫来,应该只是第二道安全阀门。
天弓二组的组长早就背过身去,指间夹着的烟一口没抽,一动就掉下一截灰。门口围着其他穿直垂的男孩们,他们有的想进去,但都被二组组长用手势阻止在了原地。
安德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她走到了组长的面前。那女人听到动静抬起头,用鹰一样的眼睛盯着她。
“借一下你的袖章。”安德说。
组长扫视了一眼楼下。她反应很快,但是没有立刻行动:“可以由我来处理。”
“你作为组长,应该留在楼上。”安德没有说太多。
首先,诺伊曼制药的事情有关于幽灵港,本就是需要亲自盯着的线索。试探的机会难得,安德不可能拱手让人。
其次,绮梦町今晚至少已经连输三轮,天弓二组却始终没人下场。这本身就说明问题,她们作为场馆的官方安保,不是不能下场,而是不该下场。
就像两个学生私下比赛,其中一个输急眼了,转头就哭着找老师告状,实在难看。对于绮梦町这种地方来说,面子比输赢更重要。
所以组长明明是个暴起可以徒手撕人的狠角色,这会儿只能让她的组员们集体装鹌鹑。
组长不说话了。她绝对清楚,有些事情还是让安德这个外人来做比较合适。
她从胳膊上取下袖章,那背面写白字“无面藏天威,稚魂镇八荒”,贯穿红字“恶即斩”,正面画着天弓稚魂的神像。
这位武神可不像姥姥家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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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庙里供奉的神像那般宝相庄严。祂竟然真的没有脸,形态狰狞,三头六臂,甚至可以看出一丝邪性来。
每只手里攥着不同的凶器,最上边那对胳膊高举着雷电缠绕的宝杵,中间那对握着染血的锁链,最下边那对干脆直接掐着两个小鬼的脖子。
【情报已更新——“天弓稚魂”】
【新伊势的无面神,世代供奉的生死祸福化身。古事记中,传闻其常手持天弓巡视阴阳两界,箭矢落处,可使樱花盛开预兆丰年,弓弦振动之时,亦能降疫病惩戒恶行。当地神官以三途川水擦拭神龛,据说能听见神谕随风传来。】
安德接过袖章,另一只手抛起长刀,摁住朝着墙壁上用力一砸。动静之大,所有人都停下来,纷纷朝她的方向看过来。和泉以为自己酒精中毒出现幻觉了,深呼吸一口气,费力地朝她抬起头。
刚刚安德在人群中的时候,掏出手机把花街武斗场的玩法都查了一遍,因此找到了“代鞘合战”的说法。
可以按照字面理解,“合战”原指武士集团作战,现指演武场决斗,不用“一骑讨”的原因是涉及了两方势力对战。“鞘”是刀鞘,“代鞘”即“以鞘为凭,代人出战”,现在除去刀鞘,还有其他类型的凭证,多见族徽,象征持信物者代替原主接受挑战。
核心规则很简单,比方说双方在演武场的决斗,第三方有意愿进入,可以拿着其中一组的信物,证明代战资格,表示为其中一组进行决斗。
代战者若战败,原组需承担全部后果,比如退出演武、献上宝物等。若胜,则视同原组直接胜利。一般来说,代战仅限一次,且需在决斗开始前当众出示信物,否则视为偷袭。
网页上还煞有介事地配了段典故,读起来跟武侠小说似的。
“传闻甲州流与越后流[1]两派积怨已久,某日相约在樱花树下决斗。就在双方刀刃即将相交的瞬间,突然有个黑衣武士从天而降。”
“那位神秘武士手持家徽令牌,正是甲州流代代相传的信物。在全场屏息凝神的注视下,他单膝跪地,声如洪钟:‘以武田氏族徽起誓,此战由我代刀!’”
虽然有点二,但是安德直觉里,新伊势人说不定会喜欢这种套路,毕竟仪式感这块拿捏得死死的。
“这不对吧。咱们说好的,只是互相间切磋,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派专业的安保队下场,是玩不起吗?”花衬衫以为安德是天弓二组的组员,一下子脸色很差。
组长冷冷笑了一声:“这可不是我的组员,先生。这是‘代鞘合战’,一种新伊势古老典雅的决斗玩法。难道您实在是太过新锐,竟然不知道吗?”
在座大部分都是新伊势人,他们一看就懂了。有人装模作样地鼓起掌来,仿佛在看什么笑话。周围雅间女人们的嘲笑声传来,维克托拧起眉毛。
安德踩着一步越上去,在二楼的栏杆上站定。
她将“天弓稚魂”的那面从左到右展示给在场的所有人看,轻声说:“以天弓组徽起誓,此战由我代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