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行了许久,直从黄昏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才进了城。柳茹萱已瘫软在萧敛怀中,睡了许久。
“世子,客栈到了。”
萧敛应了一声,替柳茹萱穿戴好衣裙,又将自己的衣衫整理好,这才抱着她下了车。柳茹萱迷迷糊糊中,只觉身子晃悠,她以为还在车上,又昏沉睡了过去。
屏风后,雾气氤氲,柳茹萱娇媚面容隐在白雾之中,雪白的身子在水中隐隐绰绰。
她后靠在木桶边沿,眼睫轻闭,眉眼间都是疲累之色,颈间还有胸前的大片雪肤,残留着红痕,触目惊心。
柳茹萱只觉浑身被温水包裹,她睁开了惺忪的睡眼,两三个丫鬟正伺候着她沐浴。连翘瞧着柳茹萱,笑道:“夫人醒了?可要喝点茶水、吃些点心垫垫肚子?”
柳茹萱只觉身子疲软不堪,她神思尚游移,摇了摇头,未再应声。
今日之事,丫鬟们亦是心有余悸,她们都各自小心侍奉着,生怕惹得萧敛和萧夫人不快。
柳茹萱半睁着双眸,亦瞧出了她们的拘谨。
不欲多言,生怕误打误撞又落入了别人陷阱,或是说了什么不当说的,徒惹得萧敛生怒。
待沐浴后,柳茹萱在丫鬟的服侍下起身,擦干身子后穿上一袭天水碧寝衣。她闭眸静立,任她们以毛巾擦拭着湿发。
萧敛早已梳洗好,他走到屏风后,接过丫鬟手中的毛巾,淡淡道:“你们先行退下。”三名丫鬟如释重负,纷纷告退。
她会不惧着萧敛哥哥。这句话蓦然浮现在柳茹萱脑中。经历了诸遭境遇,柳茹萱已经学聪明了些,该如何与萧敛和睦相处,她也大致知晓两三分。
柳茹萱没有抵触,稍稍往他那儿靠了些,沐浴后,两颊余留些红晕,耳尖亦是染上一点桃红。她的反应落入萧敛眼中,萧敛仍旧擦拭着她的湿发,唇角微扬,轻声道:“怎么不说话?”
柳茹萱转身,萧敛手中的青丝垂落,从他手中溜走,少女和着花瓣清香的柔软身体闯入萧敛怀中,她的手缠上萧敛腰身,声音似比那春风还柔和几分:“棠儿只是在想,萧敛哥哥是何时心悦我的?听阿娘说,我曾与你有过许多玩乐时光,只是棠儿都不记得了。萧敛哥哥可否讲予我听?”
萧敛看着怀中乖顺的柳茹萱,嘴边泛起几丝笑意:“日后我讲予你听,眼下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
萧敛横抱起柳茹萱,走到那皎皎月光落下的榻上,他随后起身关掉了窗户。
柳茹萱静静打量着他,陷入沉思之中。
萧敛背影修长,墨发披于身后,金线滚袍在月色下泛着光。自出生,他便是临安王世子,同五皇子一同长大,身份尊贵,为人处世总是带着上位者的威压,不给人留半分余地。
若是有朝一日,他从高位跌落,掉入尘泥,是否还会似如今这般万事不关己,人命如浮云?
萧敛转身,见柳茹萱如此明晃晃地打量自己,眼眸中无半分情绪,面露不悦。
柳茹萱心下一晃,她面上微微一笑,待萧敛走近坐下,从身后搂住他,贴近耳畔柔声道:“萧敛哥哥,棠儿方才走神了。”
萧敛嘴唇微扬,但仍未转过身,柳茹萱看不清他的神色,从侧面,揽着他轻轻靠在床头边,星星点点的吻落在脸颊、耳尖。
萧敛双眸微阖,轻笑道:“棠儿几时这般大胆了,是从怡红院学来的?我可不信吴妈妈会教棠儿这些。”
柳茹萱垂眸,纤纤细指拂过萧敛耳鬓:“不喜欢吗?可是棠儿见哥哥这般模样,心中也应是欢喜的。”
萧敛见她有心取悦自己,心情好了些许。柳茹萱的手慢慢下滑,拂乱了他的衣衫,她继而跨坐到他身上,腰肢扭动,青丝垂落在萧敛脸上、颈间,拂动,微痒。
萧敛疏了一口气,眼底旖旎着滚烫情意,懒懒开口:“回京后,棠儿是想以远房表妹的身份住在临安王府,还是寻一偏宅居住?”
“只是若在偏宅,我可能不会太常去。毕竟我是萧府嫡长子,公然养外室,于名声不好。”
“萧府向来口风严密,棠儿不必担心泄露出去。”
萧敛看似给了柳茹萱两个选择,实际上他的偏向已明了。柳茹萱眼角眉梢皆是媚意,娇俏的面容上浮起甜腻笑意:“成了远亲、住王府,还能与萧敛哥哥这般亲近吗?”
柳茹萱说出这句话时,刻意放慢了些语调,声音轻柔,拂得萧敛春心乱动。
萧敛朗朗笑了起来,他的手按住柳茹萱的肩骨,轻轻揉捏着:“头几日先让你住在外宅,待风头过了再将棠儿这个远亲接回府如何?”
他自知柳茹萱如今这番是为求生,而非缘于情意。可时日还长,他既等了柳茹萱这数年,自是足够耐心。
况且,他挺享受这般情状的。
柳茹萱点了点头:“昔日只爹爹阿娘说过一点王府的事儿,棠儿既要嫁入王府,也不能对萧敛哥哥的家人知之甚少。你可否与棠儿说说?”
提及“家人”,萧敛眼眸一暗。他揉了揉柳茹萱半干的长发,埋首在她颈间轻嗅着清香,淡淡开口道:“临安王和现王妃育有一子一女,分别是萧允和萧雪微,侧室叶氏育有两女一子,为萧文珠、萧文淑、萧璋。”
“日后见到他们,我自是会告诉你的,不必担心。”萧敛见柳茹萱面露为难之色,就知她一时间记不下这么多人,补充道。
萧敛这番话说得极为平静,似是在说什么与自己无关的事情,唯独讲到自己妹妹“萧雪微”时,尚有点起伏。
柳茹萱无力地软在萧敛怀中,轻声问:“棠儿怎么觉得萧敛哥哥不大喜欢王府。”
他念及府中那群人,尤其是临安王继室,现在的临安王妃林静秋,眉头稍蹙。
“是不大喜欢,相比王府,我更喜欢柳府,简单、轻松。若是你爹爹没有通敌叛国的话,我入赘过去,也未尝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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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敛淡淡一笑,神情带着几分玩笑几分散漫。
“爹爹......爹爹他眼下还好吗?萧敛哥哥既然喜欢棠儿,爱屋及乌,你可以保我爹爹平安吗?”柳茹萱揽着萧敛后颈,眼眸如秋水般脉脉含情,浑身似掐得出水。
萧敛低眸看着柳茹萱,水汪汪的一双眸子直瞅着他,他唇角扯起一番弧度,眼眸含着几分温情:“棠儿,通敌叛国,是诛九族的大罪。我能保住你阿娘和你,已是尽力了。”
“柳轩,我会尽力打点些关系,让他少些痛苦,成吗?”
柳茹萱眼底黯然,她自知这一要求难为人,但她想着萧敛权大势大,当是有办法的。
“嗯,好。”柳茹萱抱着他的腰身,乌发轻蹭着他的颈,“棠儿知道你夹在中间很是为难,实在为难你了。既无法子,那便算了吧。”
柳茹萱回想着昔日与爹爹的种种温情,泪无声掉落。爹爹从前便与她说过,复兴楚国是柳氏一族的夙愿。
她的哥哥柳知玉自出生后便被送往他处,只留与萧敛有婚约的柳茹萱养在府中,他们早已为子女谋好了后路,自己却坦然赴死。
萧敛眼底闪过几丝心疼,温声道:“棠儿,我会在你身边的。”
她虽不愿嫁予萧敛,但眼下她已无他法。她没有权势,没有身份,如无根浮萍漂泊,只能借这婚约和余情,赖以寄生。
“萧敛哥哥,以后可以换个称呼吗?”
“棠儿想称我为什么?”萧敛的手把玩着柳茹萱的长发,一圈圈盘绕在指尖。柳茹萱沉吟道:“萧敛哥哥实在是太长太难念了,不如叫敛哥哥,可好?”
萧敛一时情动,翻身将柳茹萱压在身下,两人距离太近了,近到只要他略微低头,就可以碰触到她的唇瓣。柳茹萱的杏眸对着他那双偏狭凤眼。
“这似乎没什么区别,棠儿不如叫我萧郎。”
柳茹萱张了张嘴,却怎么也叫不出,萧敛眼眸微眯,略带警告,她才难为情地开口:“萧...萧郎。”
萧敛低头,鼻尖相触,微微急促的喘息声混在一起,唇舌黏腻地厮磨缠绞,伴随着吮吸亲吻的动作,轻微水声阵阵。
触到她后颈的湿润,萧敛轻笑一声:“棠儿是水做的吗?怎么浑身上下都是水融融的。”
柳茹萱仰着秀容,琥珀色眸子染着迷离水光,眼尾薄红。面庞愈加娇艳美好,眉眼流转间风情尽显。她半张着唇,并不作答。
足又行了四五日,中间复又遇了几次刺杀,他们才到京城。马车缓缓停在一宅院,宅院僻静,鲜有人至。
萧敛牵着柳茹萱下了车,柳茹萱坐了大半日的车,只觉身子似散了架般,脚步亦虚浮无力。她搀着连翘的手,眉眼尽是倦色。
萧敛看了一眼柳茹萱,柳茹萱深居府宅,鲜少出门,如今出了这一趟远门,遇了几场刺杀,想必已是身心俱疲。萧敛温声道:“棠儿近日辛苦了,我抱你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