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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欺负我们孤儿寡姨

作者:天真无邪L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很快,门外就围了一群村民。


    倒不是来给白艳丽评理的,大家单纯就是来看热闹的。


    毕竟这个年代信息还不发达,既没有手机,又没有电脑,更没有网络,村民们平时的八卦来源都是左邻右舍之间的矛盾争端。


    有热闹,谁不想看看啊。


    见人来得差不多了,白艳丽把白大妮儿和白岩郎揽在身前,做出一副慈母姿态,哭诉道:“可能是我昨天说话做事不得当,让小陆妹子有些误会,所以怀恨在心,可即便我做得不好,小陆妹子也不该拿我两个孩子出气啊。”


    “我大妮儿才八岁,岩郎更小,他才五岁,他们什么都不懂,你怎么忍心对他们动手,有什么仇什么怨,小陆妹子你冲我来就行,他们还是孩子啊,小陆妹子你这是拿刀剜我的心,要我的命啊,他们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说着,白艳丽往雪地里一坐。


    这是打算放赖了。


    但是村民们并不同情她。


    她是村里有名的泼妇母夜叉,为人强势又自私,跟村里很多人都有矛盾,大家平时没少受她欺负。


    而且,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白大妮儿和白岩郎只是脸有些肿,确实是挨了打,但并没有严重到丢了半条命的程度。


    这时,陆晨晨突然开口道:“各位父老乡亲,我发誓,我没有打白大妮儿和白岩郎,今天早晨谁打他俩了,谁死亲爹。”


    “你胡说!”白艳丽猛地从地上爬起来,“不是你打的,那是谁打的。”


    陆晨晨伸手指了指沈轻舟,“他打的。”


    白艳丽显然是不相信的,斜愣着三角眼,质疑道:“你蒙鬼呢,编故事也不编得像样点儿,他一个三岁孩子,豆芽菜一点儿,能把一个八岁和五岁的孩子的脸给扇肿了?”


    陆晨晨理直气壮,“当然能。”


    有村民忍不住说道:“壮根他媳妇儿,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人家姑娘都信誓旦旦地拿亲爹发毒誓了,这么看来,白大妮儿和白岩郎的脸即便不是沈轻舟打的,也不会是陆晨晨打的。


    沈轻舟抬头看看围观的村民,又看看陆晨晨,语气怯怯地说道:“我小姨真的没有打大妮儿姐姐和岩郎哥哥,是我打的。”


    众人目光齐齐转向沈轻舟。


    “你放屁!就凭你?”白艳丽目露凶光,满脸狰狞,伸出一根手指就要戳沈轻舟的脑门儿,骂道:“你个小白眼儿狼,才跟着这小狐狸精几天啊,你就学坏了啊,现在竟然还学会撒谎了,看我不好好治治你的。”


    积威之下,逆来顺受。


    哪怕现在已经跳出那个火坑,沈轻舟仍然没有要反抗白艳丽的想法。


    白艳丽的手伸过来时,他害怕地缩了缩脖子,却站在原地没有动作,好在陆晨晨及时伸手截住。


    “他是不是说谎,你问问白大妮儿和白岩郎就知道了。”陆晨晨语气淡淡,扭头看向气鼓鼓的白大妮儿和哭得泪眼模糊的白岩郎,“你俩都说说吧,你们的脸,是不是轻舟打的?”


    “谁说谎,谁死亲妈。”末了,陆晨晨又笑眯眯地补充了一句。


    白大妮儿瞬间吞了一只苍蝇似的,满脸酱色地看向白艳丽。


    白艳丽皱眉,“你看我干什么?说话呀,谁打的你?”


    白大妮儿咬牙问道:“妈,你想死吗?”


    白艳丽愣了愣,随即脱下鞋底就朝白大妮儿呼去,边追边骂,“你个死孩子,反了你了,你敢咒你亲妈死。”


    “我没有。”


    一时间,鸡飞狗跳。


    原本已经止了哭声,只是站在那里小声抽噎的白岩郎顿时又放声大哭起来。


    “呜呜呜……是小拖油瓶打了我和姐姐……呜呜呜……是小拖油瓶打了我和姐姐……妈,你不要死……”


    白艳丽不追了,白大妮儿也不跑了。


    空气瞬间安静下来。


    白艳丽偏了偏头,不可置信地和白岩郎确认道:“你刚才说,是小白眼儿狼把你和你姐姐的脸打肿了?”


    这次,白岩郎还没说话,白大妮儿就气呼呼道:“妈,就是小拖油瓶打的。”


    白艳丽像个被点着的炮仗似的,一下子就炸了。


    “反了反了,简直反了天了,你现在就敢动手打你哥哥姐姐,长大以后,岂不是就能杀了我和你老子,我今天必须好好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什么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三两步跳到沈轻舟跟前,白艳丽抡圆胳膊,不容分说,朝着沈轻舟的脸就扇过来。


    围观村民都默默替沈轻舟摸了把汗。


    然而,白艳丽的这巴掌最后还是没能落到沈轻舟脸上。


    只见陆晨晨从半空中抓住白艳丽的胳膊,敛了眼中笑意,目光犀利,义正辞严地说道:“他还是个孩子呢,就算是犯了天大的错儿,你一个大人,也不应该动手打一个三岁的孩子,你简直不要脸,良心都让狗吃了。”


    白艳丽:???


    这话她怎么听着那么耳熟呢?


    陆晨晨看了眼围观人群,抬手抹了抹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掩面啜泣道:“大家都快来看啊,这也太欺负人了,她一个大人,竟然动手打我家才三岁的孩子。”


    “可怜我家轻舟,根本毫无还手之力,这巴掌要是打下来,那岂不是要打掉他半条命,我不想活了,实在是太欺负人了,大家快给评评理啊。”


    “……”白艳丽这下万分确定,陆晨晨就是在学她刚才讲的那些话。


    “你个学人精。”白艳丽气得鼻孔冒烟,偏又无可奈何,只能不痛不痒地骂了句。


    陆晨晨不搭理她,接着说道:“可能是我昨天说话做事不得当,让白大婶儿有些误会,所以怀恨在心,可即便我哪里做得不好,白大婶儿也不该拿我家孩子出气啊。更何况,白大婶儿你还是他后妈,这孩子好歹也叫你一声‘妈’,人在做,天在看,白大婶儿你就不怕遭报应。”


    “轻舟才三岁,什么都不懂,你怎么能忍心对他动手,有什么仇什么怨,白大婶儿你冲我来就行,他还是个孩子啊。他从小就没有亲妈在身边,腿脚又不利索,我都不敢深想,过去三年,他在你手里,你是不是也像今天这样,说打就打,说骂就骂。”


    “白大婶儿你这是拿刀剜我的心,要我的命啊,轻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说完,她原本也想学白艳丽一屁股坐在地上,想了想,还是算了吧。


    地上太凉,对身体不好。


    围观村民被陆晨晨带动起了情绪,纷纷指指点点,小声议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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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就是说啊,丧彪这孩子真是可怜,从小爹不疼,娘不爱,太苦了。后妈就是后妈,心也太狠了。”


    白艳丽气得呼哧呼哧直喘粗气。


    她平时为人做事无赖不假,但也容不得别人戳她脊梁骨儿。


    她真的很想扑过去撕了陆晨晨的嘴,奈何实力撑不起野心,手指关节握得咯吱咯吱响,黑着脸道:“陆晨晨,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挑拨离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虐待沈丧彪了?”


    “我是没看见,可是轻舟身上那些纵横交错的伤疤不会骗人,过去三年间你待轻舟如何,各位父老乡亲也都看在眼里。”陆晨晨拉过沈轻舟的胳膊,撸起棉袄衣袖,露出瘦骨嶙峋的胳膊上,狰狞可怖的伤疤。


    新新旧旧的伤疤交织在一起,有的伤时间久远,只留下一道道颜色深浅不一的疤痕,有的伤还很新,结了痂的边缘还在隐隐往外渗着血丝。


    那条纤细瘦小的胳膊上,竟然找不到一处完好无损的皮肤。


    见状,村民们皆是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只知道白艳丽平时对沈轻舟不太好,非打即骂,极少让沈轻舟吃饱穿暖,可怎么都没想到,白艳丽的心竟然这么狠,对一个三岁孩子下这么重的手。


    “怎么能把孩子打成这样?即便不是亲生的,也不能这么虐待吧,这心肠也太黑了,真是不怕遭报应的。”


    “孩子被打成这样,他爹壮根儿也不管管?”


    “管什么?怎么管?壮根儿要是管,丧彪那条腿也就不会瘸了。那句老话怎么说来着,有后娘,就有后爹,壮根儿别帮着一起打就不错了。”


    “唉,造孽啊。”


    “可不呢,好好一个孩子打得浑身上下没块好地儿,你说人家小姨看见了能不心疼?要我说,人小姨没挠烂壮根儿他媳妇儿的脸,就是个好脾气的。”


    “壮根儿他媳妇儿就是仗着人小姨脾气好,不跟她一般见识,才蹬鼻子上脸,还跑人家,欺人太甚。”


    “心肠可太坏了。”


    造足了势,煽动足了情绪,拱起围观村民的同情心后,陆晨晨继续装模作样地抹眼泪,柔弱道:“白大婶儿,我真的不想跟你起冲突,我来咱山明村,就只是想好好照顾轻舟长大成人。”


    “我年纪小,不懂事,又是从景市来的,不懂咱们村的规矩,也不知道到底哪里做的不好,让你看我不顺眼,三番两次来找我和轻舟的麻烦,还是说,白大婶儿你根本就是欺负我初来乍到山明村,欺负我们孤儿寡姨没个依靠。”


    说完,陆晨晨捂着脸“嘤嘤嘤”地哭了起来。


    于是村民们更加愤慨了,纷纷指责白艳丽。


    “壮根儿他媳妇儿,举头三尺有神明,你实在太过分了。”


    “真没想到,你平时在村里飞扬跋扈也就罢了,没想到心肠这么歹毒,天理难容。”


    那么多村民异口同声齐齐指责,耳边乱得很,白艳丽心里又气又恼,百口莫辩。


    偏偏陆晨晨还挪开一根手指,冲她挑衅地勾了勾唇角。


    白艳丽当时只觉有一股怒火“蹭”地烧到头顶,理智全无。


    一时间忘记自己的“实力”,左右看了看,抢过一个围观村民手里的铁锹,就朝陆晨晨劈去。


    “小狐狸精,我打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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