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清芷冷眼看着跪伏在面前的少年,毫不留情地抬脚踩上他的头:“连规矩都敢忘,看来是本宫罚你罚得还不够。”
邬琅疼得闷哼一声,薛清芷犹嫌不够,脚尖勾着邬琅下颌,迫使他偏过脸来,狠狠踩了上去。
少年俊秀的脸颊被毫不留情地碾踩在脚下,几乎变了形,很快就染上了灰扑扑的鞋印子,瞧着狼狈又可怜。
薛筠意看不下去,蹙眉道:“他并未做错什么。”
“皇姐作画不喜吵闹,这贱奴出声惊扰皇姐,自该重罚。”薛清芷挑眉,一面说着,一面慢悠悠地加重了脚下的力道。
邬琅承受不住,眼眶都泛了红,他并不知道薛筠意在此作画,可薛清芷若是想罚他,自然有千百种理由,即便今日薛筠意不在,这顿罚也是逃不过的。
他从来都没有辩驳的资格,只能沉默地顺从。
薛筠意目光扫过邬琅颤抖的脊背,“是我自己分了神,与他无关。”
薛清芷闻言,意味深长地看了薛筠意几眼,好半晌,才不紧不慢地收回脚,踢了踢仍伏在地上不敢抬头的少年。
“既然皇姐为你求情,那本宫便宽恕你这回。过来伺候吧。”
薛清芷坐回宽椅里,随手接过阿萧奉上的茶盏,低头抿了口温热的清茶。
抬眼时便见邬琅驯服地跪行至她脚边,铁链拖过地板,发出沉闷的声响。许是跪久了的缘故,少年膝上渗出零星血痕,透过雪色的薄纱,格外醒目。
薛清芷嗤了声,并未打算就此放过这可怜的少年,她朝身旁的阿萧扬了扬下颌,阿萧会意,便端起小桌上摆着的果盘,递到邬琅手里。
“别想偷懒,好好伺候公主。”
白底蓝釉的瓷碟里盛着几颗紫莹莹的葡萄。眼下并非葡萄成熟的季节,这些珍贵的果子,是皇帝特意派人从百里之外的清州采摘而来,再快马加鞭运到宫中的。
京都冷寒,清州却温暖湿润,盛产瓜果。皇帝如此大费周章,不过是为了能讨几分贵妃的欢心,薛清芷身为贵妃之女,自然也跟着沾了光。
邬琅垂眸跪着,双手捧着碟子,高高举到薛清芷的手边。
那瓷碟极浅,稍有不稳,圆溜溜的葡萄粒便会不听话地滚到地上去。邬琅一动不敢动,任由单薄的衣袖滑落至臂弯,露出紧绷的小臂。
他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了。腹中空空如也,眼前一阵阵地晕眩。
邬琅几乎将嘴唇咬破,才勉强唤回快要涣散的神智,没让自己在薛清芷面前昏倒。
若是打碎了手中的碟子,邬琅毫不怀疑,薛清芷会粗.暴地扯着他颈间的铁链,怒声命令他跪到那些锋利的碎瓷片上去,好好反省他的过错。
殿中静得落针可闻。
时间无声流逝,轻巧的葡萄果儿慢慢变得沉重,如有千斤,压得少年的小臂无声颤抖。
邬琅额上沁出汗珠,他咬紧了牙,恍惚间,隐约听见身旁传来阿萧的一声低笑。
即使没有抬头,邬琅也能想象到阿萧看他的眼神,定然充斥着鄙夷和不屑。
薛清芷身边共有十余位面首,这些面首各个出身世家名门,自愿入宫服侍薛清芷,只为能攀上些她和贵妃的关系,往后好搏个好前程。他们向来看不起邬琅,因为——
面首是面首,狗是狗,尊卑自然分明。
邬琅已经习惯了在他们面前挨罚,起初他还会觉得难堪,日子一长,渐渐便也麻木了。
和活下去相比,这点尊严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可今日不同。
今日……还有旁人在。
那位长公主。
那位,有着观音一样眉眼的长公主。
一想到薛筠意那双清明的眸子或许正凝视着他此刻卑贱的模样,邬琅便觉脸颊燥热,有如火苗在炙烤。
邬琅不知道薛筠意眼中的他是何模样,也不敢去想,只能低垂着眼睫,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手中的瓷碟上。
葡萄摇摇晃晃,他快要受不住了。
薛筠意停了笔。
砚台里的墨有些干了,落在纸上,显出并不完美的线条。她的心不够静,笔下的轮廓便缺了些往日的沉稳,好在若不细瞧,倒也看不出其中失误。
薛筠意抬起头,目光落在那已在轻轻颤着的少年身上。
碟子里的葡萄依旧是八颗,一颗未少。薛清芷手中的茶却已添了三次。
少年小臂止不住地发颤,鬓边的汗珠早已打湿了碎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
薛筠意眼眸微暗,拦住身旁正欲添墨的墨楹:“我乏了,今日便到这里罢。”
薛清芷诧异地抬眼:“还不到半个时辰,皇姐就乏了?”
“我的身子不能久坐。”薛筠意吩咐墨楹将桌上的纸笔收起来,平静道,“明日我会再来。我既答应了妹妹,便会用心作好这幅画,妹妹不必担心。”
薛清芷眯起眼睛:“皇姐如今的身子,是该仔细养着些。青黛,好生送皇姐出去,我宫里的路不好走,皇姐若是一不小心摔了磕了,可就不好了。”
“是。”
青黛恭敬应了声,看向薛筠意时,脸上却换了另一副戏谑神情:“长公主,请吧。”
薛筠意将卷起的画纸拿在手里,轻轻地放在腿上。生宣极薄,稍有不慎便会弄出褶痕来,她担心宫人们粗心,所有的画向来都是由她亲自保管。
薄宣是雪色的,和邬琅身上的衣裳是一样的颜色。
经过邬琅身边时,薛筠意想,她既离开了,他应当就不必再跪在那儿受罚了吧。
轮椅远去了。
薛清芷目送着薛筠意的背影消失在寝殿门口,目光一点点地冷下来。她转回脸,瞥了眼邬琅手中端着的葡萄,恹恹皱了眉,抬手示意身旁的几名少年退下。
阿萧还想留下来服侍,薛清芷冷眼扫过去,他只好讷讷地随旁人一同退了出去。
殿中只剩她与邬琅。
她瞧着少年不停发颤的身子,拈起一粒滚圆的葡萄,慢条斯理地放入口中。
吃完后,又拿第二粒。
直到邬琅手中的碟子空了,薛清芷才用帕子擦了擦手,叹息似地说道:“皇姐很是心疼你呢。”
邬琅抖了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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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清芷轻嗤一声,将瓷碟拿走,伸手抚摸着邬琅的脸。指腹上残留着些许葡萄的汁水,潮湿地碾过邬琅干涩的薄唇,她挑了挑眉,少年便乖顺地张了口,将她手上的脏污小心地清理干净。
“生了这么一张招人怜惜的脸,也难怪皇姐心疼。”薛清芷睨着他道。
邬琅动作一僵,抬起沾了薄汗的鸦睫,轻声道:“贱奴是公主的人,心里不敢有旁人。”
这话他曾被逼着说过无数次,重复着、练习着,以最柔顺的语气,来讨好眼前这位无上尊贵的二公主。
可这次薛清芷却倏然冷了脸。
“说谎,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本宫。”
她用力拽起邬琅颈间的铁链,拖着他大步走向床榻。
薛清芷没有看见,少年膝行过之处,血迹零星,似鲜红口脂。
被褥凌乱,还未收拾。枕头旁还有几件男子的衣裳。薛清芷将那些碍眼的东西踢下床去,命令邬琅跪上来。
不及少年跪稳,她已经不耐烦地扯开了邬琅身上那件薄薄的纱衣,将一个沉重的雕花木盒丢到他面前,冷声道:“自己选一个。”
邬琅认得这木盒。他抿起唇,轻轻地打开盒盖,里头是一排宫匠精心打造的玉势,从左至右,由小至大。
说是让他自己选,但邬琅心知肚明,他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利。
他垂着眼,捧起最右的那一只,声音低哑地说着被教过许多次的话:“请公主赏赐。”
床帐落了下来。
薛清芷看了眼邬琅布满伤痕的脊背,皱起了眉头。少年浑身上下没几两肉,瘦得一摸就能摸着骨头,唯有那两瓣臀还有几分肉,只是还有些青紫的掌印未消,不大好看。
她竟不知邬琅何时这样瘦了,明明刚把他带回宫中时,手感是恰到好处的柔软,尤其那截细韧的腰,漂亮得不像话。
薛清芷皱着眉,命令邬琅转过身来。
少年已经习惯了玩弄自己来取悦她,细密的汗珠盈蓄在腰窝,她伸手抚过,便如牛乳似的,染在她的手心。
邬琅死死咬着唇,没有发出半分声音。他的身子早就被薛清芷养得熟透了,那些稀奇古怪的药磨成深蓝的汤汁,他被压着浸在里头,只觉肺腑生寒,随后又如吞了火一般地烧沸。
养熟了的身子,只消轻轻一碰,早就是不堪忍受了。
他终于无法承受,抬起湿漉漉的脸庞,声线不稳:“求您……放过贱奴。”
薛清芷啧了声。
即便是做着这样的事,邬琅脸上的神情依旧清冷。
她最喜欢看邬琅这副模样,所以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他。
薛清芷没有开口,邬琅便不敢停,他双目失神,修长的脖颈高高扬起,一遍遍将薄唇咬出绯红的血色。
邬琅知道如何做能让薛清芷放过他,可他不想。
可许久后,他终究是又一次地败下阵来——
最后几分气力用尽,少年如一尾缺水的鱼般瘫软在薛清芷面前,在她戏谑的目光中,认命般地,哑着声求饶。
“主人。”
“求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