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当娘的人了。
但她真的没见过啊!
六年半前的那天晚上,他几乎没脱衣服。
而且她都是背对着他,被他压着要的,根本没机会看到。
程书宜真傻了。
她开始后悔今晚不知天高地厚,招惹裴琰礼了。
裴琰礼身为男子,有些事无师自通,胆子也比程书宜大。
程书宜是敢说不敢做,他是不说但敢做!
“程书宜,看我。”
裴琰礼的声音明明那么轻,不带情-欲,却在程书宜的眼眸对上他视线的那一刻,他强势压了过来。
程书宜终于感受到他腰的位置。
强势、滚烫!
怔愣间,眼前的视线一黑,裴琰礼的唇贴上来了。
裴琰礼亲过她两次,但那两次他均有克制。
这一次意料之外的没有之前的生涩和克制,他的吻步步进攻,不允许程书宜有一丝反悔与退缩的机会。
程书宜被按在枕头上,抓着他的浴袍,仰面朝上。
裴琰礼以虎口掐住她的脖子,一只手就能拿捏她整个下颚线。
吻她、咬她,开疆拓土。
把程书宜亲得脸色涨红,喘不上气。
她像溺水一样,意图求生,奋力把他一推……
裴琰礼被推开,低垂的双眸像看猎物一样,盯着程书宜被吻得鲜红的唇,再次低头。
程书宜情难自抑,发出猫儿一样的声音喊他:“裴琰礼……”
裴琰礼兴奋坏了。
却是抬手把她的嘴捂住。
警告她:“程书宜,在任何时候,都不许在床上叫我的名字!”
程书宜说不了话,眨眨眼,眉眼间透出狐疑。
裴琰礼的另一只手探到她衣服里,抚摸她的刀口,情绪压制下来。
“你可知,六年前你走后,本王便再也不能经情事,直到你再次出现。”
“六年,本王不能保证再经情事,本王会是什么模样,你又会变成什么模样。”
在裴琰礼的预想中,她会被折腾成什么样子,他早有画面。
春水流淌、满床败絮,还有任他摆布的她……
一想到此,裴琰礼就不得不放开她,躺到一旁。
“你的病尚未痊愈,本王今晚放你一马。”
程书宜懵懵地看着天花板。
耳朵里不断回响裴琰礼刚才说的话。
他六年不经情事……
但这也太套路了,他们又不是小说男女主,就纯睡一张床不做点什么?
程书宜扭头真诚发问:“你不知道温柔怎么做吗?”
裴琰礼还在努力说服自己,被她这般质疑,他闭上眼睛狠狠吸了口气。
接着他起身去找她的手机,递给她,眯着眼睛道:“你现在就教我弄伤了人,如何用手机去医馆,本王会告诉你温柔怎么做。”
这里不是盛京,伤了人只要去太医院把人提溜来就行。
裴琰礼对这里还不完全熟知。
没有程书宜,他寸步难行。
程书宜:“……”
程书宜是真的怕了。
她默默往旁边挪了挪,把被子盖到下巴。
她不想再像六年前那样,在第二天被他扛在肩上,送回昌阳侯府等待发落。
裴琰礼把手机放回去充电,走进浴室里。
这一夜,他洗了好几个澡。
-
程书宜去医院拿了病理结果。
李卯说她的癌变部位切得很干净,没有扩散的危险。
三个月后再来复查一次,确定没事的话,以后两三年一查就行。
从医院离开,程书宜就带裴琰礼去商扬。
买完东西就回古代了。
这两天一夜的云市之旅,再次回到程宅,换回他的锦衣长袍。
裴琰礼站在程宅的院子里,看着眼前完全不一样的天地,他有片刻的恍惚。
简直像梦一样。
程书宜把买来的东西和菜,别类分好。
有些东西是要拿给沈周氏做礼物的。
“期期许许快散学了吧,我去一趟周姐姐家就回来做饭,你先帮我生火。”
程书宜第一时间要去沈家报平安,告诉沈周氏她回来了。
免得人家担心。
裴琰礼还未回神,程书宜就开门出去了。
罢了。
她说喜欢和巷子里的邻居来往,是因为在云市体会不到这样纯粹的邻里,所以她总喜欢出去串门。
裴琰礼现在能理解她的感觉了。
云市的一切,节奏都太快了。
出门、吃饭、住店,都无需和旁人过多交流,只需一个手机即可。
开口说话的机会都变少很多。
程书宜一回来就去串门,他也能理解了。
只是生火……
裴琰礼想起他看过的那些美食视频,云市的人似乎不用生火也能烧水做饭。
不如他们也买一个不用生火的东西好了。
天气慢慢变冷了,夜夜生火烧水太麻烦。
程书宜和两个孩子又不喜家中进进出出那么多陌生人,女儿更是盛庭兰吓到过,说什么也不要丫鬟。
他们需要一些不用自己动手的东西。
十一月的云市海鲜丰产,程书宜买了一些海鲜,提来沈家。
一进门她就直奔厨房,把一篮子各式各样的海鲜给婆子晚上做。
从厨房出来,就看到丫鬟小桃端了盆红水,偷偷摸摸要端到厨房后头去倒。
程书宜看着小桃做贼心虚的背影,甚是疑惑。
不过一扭头,看到沈家院子最不起眼的角落里,挂晒着一条条刚洗过的布条时,她便明白了。
盛京城马上入冬了,最近难得见几日太阳。
还把东西晒在如此阴凉不见天光的地方,用了不得得病吗?
程书宜无奈地叹了口气,她转身回去。
再次到沈家时,手里多了一个灰色的布袋子。
“周姐姐。”
沈周氏来月事,在屋里腰酸腿疼的,是坐也不是、站也难受。
听到程书宜的声音,她勉强挤出一个微笑迎客,“妹妹刚才来了怎么又走了?”
婆子刚才送热茶来时,说程书宜来过。
只是不知为何又走了。
程书宜见沈周氏一副难受却还要逞强的模样,她快步上前,让她坐下休息。
“周姐姐身子不舒服就别起身了,我又不是外人。”
她先把手里的布袋子放到桌上,打开。
“周姐姐来月事了吧?这些东西拿去用,别用那些棉布条了。”
沈周氏是典型的古代女子。
哪怕两人都是女人,听到程书宜大方谈及月事,她也觉得羞愧。